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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小事 第 4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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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示意下,也行了yi礼,随后也离开了书房,齐礡好像真的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吧。

  出了院子,她果然看到站在花园小径等着她的齐礡,她扬唇yi笑,向他走去。

  “公子,您等着谁呢”初见小脸挂着甜甜的笑意,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颔,秋日的阳光还是那般明媚灿烂,在他俊逸的脸上洒下yi层金黄的光芒,看起来那样舒服温暖。

  齐礡温柔地笑着,伸手轻点她光洁的额头,“在等yi个调皮的小姑娘。”

  初见嗔了他yi眼,抓下他的大手,紧握在手里,“谁调皮了”

  齐礡低低声笑着,醇厚好听的笑声萦绕在周围,他俯下身,在初见耳边轻声道,“带你去yi个地方。”

  初见眼睛yi亮,不过还是忍住了雀跃,“什么地方”

  齐礡笑道,“去了就知道。”

  初见嗯了yi声,和齐礡从后院的门出了忠王府,后巷里,已经停了yi辆单轴双轮马车,车夫是安五。

  “原来早已经安排好的。”初见轻咳yi声,小手从齐礡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齐礡笑了笑,将她扶上马车后自己才上去做到她身边,吩咐安五,“去南边的庄子。”

  放下车帘,不算宽敞的车内因为齐礡的存在,初见竟觉得空气有些局促,他就坐在她身边,目视前方,双手平放,她低下头,咬着唇浅笑,小脸微微生晕,她想起了那yi夜的缱绻 ,想着想着,身子升起了yi股燥热,她猛地惊醒。直摇头提醒自己不可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齐礡侧头看了过来,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初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双颊火热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他目光润亮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深幽,“真的没有什么”

  初见瞪了他yi眼,闭嘴不回答了。

  齐礡哑声失笑,yi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沉声道,“初见,你父亲答应我们的亲事了。”

  闻着他清爽的男性气息,初见双手环着他的腰,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三日后的小礼,我便与我母亲说,吧婚期尽快定下来,初见,你你这几日有什么不适的”齐礡低眸看着她的小腹,语气有些期待。

  初见白了他yi眼,“没有什么不适,我很好,齐礡,成亲的日子会不会太急了yi些”

  三日后的小礼也就是文定了,聘书yi下,离成亲也就不远了。

  齐礡好像有些失望,温热的大手覆在初见平躺的小腹上,“你母亲的意思是要过了冬至再成亲,不过我想再早yi些,初见,我等不了那么久。”

  初见脸yi热,有些恼地拍开他的大掌,“你等什么等不了那么久,齐礡,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怀孕很可惜,你是不是就只想要孩子”

  齐礡抬眼诧异看着初见,发现她好像有些生气的小脸,才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柔声哄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初见,我只是担心万yi要是你不小心有了那,那对你不好,我并不是想要孩子,你还这么小,再过两年咱们再生孩子也不迟的,但是现在离冬至还有那么久,你没身孕那是最好,可让我等到冬至,也太久了。”

  初见听着他到最后变成了不悦的咕哝,忍不住笑了出来,“久吗不就几个月吗我们不是住在yi个宁城吗见面也是可以见面的啊。”

  齐礡睨了她yi眼,恼怒地发现她在装糊涂,她分明是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他们定亲以后就不能见面,要等到成亲那日才能相见,这教他如何能忍住心里的想念,“等文定yi下,你母亲和你舅母她们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见你了,你说,还要等到冬至过后才成亲吗”

  初见嗤嗤笑着,双手揪着他的双耳,“不见就不见吗,冬至那日是我生辰,正好我也长了yi岁,如今已经快九月了,两个月不见也是没有什么的。”

  以她笑着的年纪,在现代而言还是个未成年小少年,可是在这古代,这两年她要是不定亲,怕就成了老姑娘,真汗颜。幸好她身子发育还算早熟,看起来已经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了,不然她自己心理肯定过不了这yi关,才几岁啊,自己竟然就跟这个男人yiyi了。

  初见在心底呻吟了yi声,自己那天究竟是不是因为上yi世没有和男人上过床,所以特别容易冲动啊。

  齐礡抿着唇,有些含怨瞪着眼前这个心神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的女人,两个月不见也没什么她说的还真是轻松,对他而言两日已经够长了,别说是两个月。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有些紧,初见回过神,看到眼前yi张有些怨气俊脸,嘻嘻笑了起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别这样嘛,这成亲的日期也不是我们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要哪算命师说了才作数的。”

  齐礡眼睛yi亮,随即笑颜逐开,有些兴奋地亲了初见好几下,“小家伙,你这么想到算命师的嗯,我知道这么做了”

  初见有些傻眼,她有说了什么吗怎么这个齐礡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想了yi想,初见满脸黑线,“你不会是想收买那算命师吧”

  齐礡嘿嘿笑着,“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想玉夫人应该也会相信算命师的话的。”

  初见白了他yi眼,不愧皇族的人,算计和手段都是与生俱来的,“连我们的婚姻都拿来计算,齐礡,你可真对得起我。”

  齐礡哈哈大笑,“我也没说要去收买算命师。”他只会跟那算命师稍微提yi下,下个月有吉时宜嫁娶罢了。

  话毕,马车轻轻震荡了yi下,车外传来安五的声音,“爷,到了。”

  初见愣了愣,“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齐礡扶起她,“下去看就知道了。”

  下了马车,初见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大的小庄子,狐疑看着身边的齐礡,“这是”

  “我幼年生活的庄子,想带你过来看看。

  ”齐礡低眸看着她,眼底有些紧张。

  “你以前在这里生活”他不是应该在王府的吗这庄子从外表看夜太简陋了yi些,齐礡他可是王府的唯yi嫡子呢。

  齐礡牵着初见的手走进了庄子,低声解释,“我刚出世没多久,便被父亲放到这里,四岁的时候要到宫里当太子的侍读,才回到王府。”

  第六十七章 探旧仆

  齐礡yi边解释,yi边牵着初见走进了庄子的大门,刚yi进大门就见yi位身着鸦青色布衣的老者向他们走了过来,这位管家打扮的老者约有五旬,看到齐礡的时候,已经布满皱纹的脸激动而开心。

  “王爷,您回来了”那老者走到他们面前,双手合抱,行了大礼。

  齐礡扶住他,不让他行礼,“鲁伯,不必行礼,这里不是王府,这些虚礼就罢了。”

  鲁伯抓着衣袖拭了拭眼角,眼角的皱褶微微舒展开,“是是是,小的总是忘记王爷的交代,该打该打。”

  齐礡淡淡yi笑,“本王许久不曾过来,今日便来看看。”

  鲁伯道,“王爷总是征战四方,这三年来,小的们无yi日不挂念着您。”

  “华娘呢”齐礡表情是难得yi见的温和。

  “在后院呢,小的带王爷过去。”鲁伯行了yi礼,眼睛扫了初见yi眼,转身向左边的花园小径走去。

  初见狐疑地看看这位管家鲁伯的背影,又望向齐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环顾了周围,这庄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齐礡带着她跟在那个鲁伯身后穿过了yi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也只是种了yi些寻常见的花花草草,没有假山亭子,过了花园的小径,便见到是yi座院子。

  齐礡捏了捏初见的手,得到她的注意之后,才在她耳边道,“在看什么”

  初见笑道,“我在看咱们王爷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怎么样。”

  齐礡低低声笑了出来,“哦那你觉得怎么样”

  初见睨了他yi眼,“不怎样,这王爷真是傻,那么华丽丽的王府不住,竟然住这样小的庄子,嗯,虽然这庄子周边环境是很不错的,但和王爷的身份不怎么相称就是了。”

  齐礡闻言,表情yi凛,眼底有寒光闪过,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鲁伯已经敲开了这院子的二门,来应门的丫环见到齐礡,震了yi下,忙脸红地屈膝行礼,“王爷。”

  齐礡淡声问道,“华娘呢”

  那丫环退了几步,让齐礡和初见他们进去。

  鲁伯在yi旁对那丫环叫道,“芳儿,还不赶紧去给华娘说yi声,爷来看她了。”

  那名为芳儿的丫环低着头应了yi声,小步跑开了。

  “王爷,华娘这两年来身子不怎么爽利,还要请爷移步到屋里去。”鲁伯跟在齐礡他们身后进了大厅,双眸yi直打量着初见。

  初见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他yi个微笑。

  齐礡坐下之后,听到鲁伯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华娘病了怎么无人去王府跟本王说yi声。”

  鲁伯道,“这这是华娘不让小的说,华娘她说咱们这些奴才出身的命,没必要惊扰了爷。”

  齐礡站了起来,“到屋里去看她吧”

  语音刚落,侧边的内屋便传来了yi声苍老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王爷来了么,王爷来了么”

  初见寻声望去,方才那位丫环芳儿双手扶着yi位年迈的妇人走来,那妇人走得有些急促,双眸目光浓浊,却还是能看出她眼底的激动泪光,她脸色蜡黄,身子也瘦得厉害,几乎就剩下yi副骨架子了,而她就这样走出来,初见都隐隐能闻到yi股药味。

  “王爷”yi出了内屋,见到齐礡站在厅上,那妇人曲膝便想要行礼。

  齐礡大步走向前,扶住她的手,“华娘,怎么病成这样也不使人与本王说yi声。”

  华娘苍白的嘴唇颤了颤,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住齐礡的手臂,“王爷,王爷您来了。”

  齐礡眉心紧皱,“嗯,华娘,本王来看您了。”

  华娘呵呵笑着,泪水从她眼眶落下,“老奴能在临死之前见上王爷yi面,死也瞑目了。”

  yi旁的安五马上开口,“华娘,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别说,也就快要大喜了。”

  华娘怔了yi下,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齐礡扶着她坐到yi旁的太师椅上,低声道,“华娘,本王要成亲了,您要赶快好起来,才可以喝到本王的喜酒。”

  华娘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难掩的激动和开心,“成亲啊,王爷要成亲了,王爷是该成亲了,好,好,老奴真的什么心愿都满足了。”

  华娘身边的芳儿却是脸色苍白地看了齐礡yi眼,又斜眼看了看初见,咬着唇低下头,眼底有些郁郁之色。

  齐礡望向身后的鲁伯,“请大夫看过了吗”

  鲁伯道,“大夫来看过了,yi直在服药,就是不见有起色。”

  华娘挥手道,“人老了,毛病自然就多了,王爷不必担心老奴,这是命数尽的时候了。”

  那芳儿却低声叫道,“大夫说母亲是因为以前中过毒,所以现在才落下来毛病。”

  “芳儿”鲁伯和华娘都同时喝住芳儿。

  鲁伯狠狠瞪了芳儿yi眼,才对齐礡道,“王爷,这是小孩子在胡说八道,您别放在心上。”

  齐礡沉声道,“华娘本来就代本王中过毒,本王是记得的。”

  华娘咳了几声,喘着气道,“王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关事的,哎呀,还是别说这些晦气的事儿了,王爷要成亲,不知娶的是哪家千金呢”

  齐礡知道华娘是不想他多想所以岔开话题,他淡淡yi笑,回头掠了安五yi眼,安五醒目地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华娘,这便是本王的王妃了。”齐礡牵起初见对华娘温声道。

  华娘急忙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摇欲坠,她拉起初见的手,“好,好,生得真好,是个美人胚子,和王爷真是郎才女貌。”

  初见反握着华娘的手,“华娘,您坐下说话。”

  华娘叫了起来,“老奴还没给王妃行礼呢,王妃,请恕罪。”说着,她便要跪下去。

  初见急忙扶住她,“华娘,您别听齐礡胡说,我我还没和他成亲呢,不是王妃,你叫我初见就可以了。”说完,初见不忘回头睨了齐礡yi眼。

  华娘呵呵笑着,“现在不是王妃,以后也是王妃,王妃这闺名真美,真美。”

  “华娘,您别取笑初见了,您还是坐下吧。”初见抬头看向华娘身后的芳儿,那芳儿本来yi直注视着初见,被初见这么yi眼,吓得急忙又低下头。

  初见挑了挑眉,这丫头好像有些奇怪。

  鲁伯急忙过来扶着华娘坐了回去,对芳儿道,“赶紧去准备热茶,王爷和王妃都该口干了。”

  芳儿应了yi声,不觉意都瞄了齐礡yi眼,脸红地走出大厅。

  初见心里苦笑,原来是个暗藏春心的丫头,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那么多人抢了,真是yi个祸水想起那个杜素柔,初见心里就突然来了醋意,她回过头,狠狠地剐了齐礡yi眼。

  齐礡却被她这含怨含怒的yi眼剐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碍于有华娘和鲁伯在,不好问出口。

  初见没有再去理会齐礡的纳闷,她已经坐到华娘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问道,“华娘,听齐礡说您是他的奶娘呢,yi直看着他长大,他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调皮捣蛋呢”

  华娘听了,那张皱纹满布蜡黄的脸笑成了yi朵花,心里却想这位未来的王妃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王爷也没有发作,还yi脸宠溺地看着她,想来王爷是非常疼惜这位王爷吧。

  齐礡在yi旁也笑了出来,点了点初见的鼻尖,好笑地道,“你当每个人小时候都与你yi般么。”

  初见白了他yi眼,扮了个鬼脸给他,娇声道,“你说了都不算数,华娘才是最知道你小时候的。”

  华娘在yi旁道,“王爷小时候很乖巧的。”

  齐礡双眸含笑地看着初见,“如何”

  初见哼了yi声,“不如何。”

  华娘和鲁伯对视yi眼,这未来的王妃也放肆了点吧

  齐礡却是没有不悦,他知道初见其实是在逗他们开心。

  这时,芳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似也是听到了笑声,正狐疑地看着他们几个,看向初见的目光却是多了yi些耐人寻味的苦涩,她动作利落地给初见和齐礡倒了茶,端给齐礡的时候,眼含羞涩,不敢多看他yi眼。

  初见喝着茶,将芳儿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边掠出yi抹浅笑,这个芳儿长得挺好看的嘛,眉目清秀,瓜子脸蛋白皙红润,身段也是不错的,她对齐礡有心思,却不知她的母亲华娘是如何看的,难道华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事

  初见还在猜想着,这厢华娘已经解开了她的疑惑,“王妃,芳儿如今也有十六了,老奴知道自身命不久矣,将来芳儿也不知能有什么去处,老奴恳求王妃,能不能受了芳儿到王府去,将来也要服侍您和王爷”说完,那华娘已经准备跪下去,初见连忙扶住她。

  “华娘千万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yi定能长命百岁,至于芳儿能不能去王府,这要看王爷的意思,您说是不”华娘是想把芳儿给齐礡吗却碍于她在场所以不好直接开口,于是来试探她的口风了

  齐礡在yi旁深深望了初见yi眼,“以后初见进门之后也是需要找几个得力的丫环,不如就让芳儿去服侍初见吧。”

  华娘和芳儿都有些愕然,芳儿更是失望地看了齐礡yi眼,她想服侍的是他啊。

  初见笑道,“既然王爷如此说了,华娘就不必担心芳儿将来没有好去处,我也yi定会为芳儿找个好人家的。”

  华娘还想说什么,安五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王爷,陈太医请来了。”

  第六十八章 说旧事

  随着陈太医的到来,止住了华娘未说出口的话,初见含笑站在齐礴身后,他们已经进了内屋,华娘被扶着躺到卧榻,陈太医在为她把脉。

  如果不是陈太医来了,华娘是不是想要齐礴收了芳儿做通房或者是做妾这个华娘对齐礴有恩吧否则齐礴不会到现在还记挂着她,还为她请了太医。

  齐礴的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日将她带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初见看向华娘,她因陈太医施针之后昏昏睡了过去,眉间的蜡黄之色虽然减淡了yi些,但那陈太医却是满脸忧色,yi边把脉yi边摇着头。

  华娘只怕当真是命不久矣了吧,初见皱眉,有些心酸,却清楚明白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只是如见看着华娘,难免感叹人生苦短。

  陈太医收了银针,示意芳儿将华娘的手放进被中,他站了起来,对齐礴拱手道,“王爷,下官无能为力。”

  齐礴皱眉,低声问,“是何病”

  “五脏六腑皆有邪火,已经是药石无灵了。”陈太医叹息道,医者父母心,他已经尽力了。

  “可是因为年轻时中毒引起的”齐礴问道。

  陈太医恍然大悟,“下官道是yi般人如何能积了这么多年的邪火,原来是曾经中过毒,看来这毒药是剧毒吧”

  齐礴有些僵直的点了点头。

  陈太医叹道,“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

  初见却是越听越心惊,华娘不过是yi个奶娘,有什么人会害她只怕那下毒之人想害的是齐礴吧,华娘是替齐礴中了那毒药的。当年齐礴才几岁刚出世还是三四岁想到他才那么小就要面对这样的毒计,初见的心揪成了yi团。

  陈太医又感叹了几句,开了yi个能减轻华娘病痛的药方,再次表明自己的无能为力,齐礴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他让安五去找陈太医,也是希望有奇迹罢了。他比谁都清楚当年那毒药的厉害,华娘还只是碰了yi点点就差点去了半条命,若不是他母亲来得及时,华娘早已经成了鬼魂了。

  齐礴让安五送陈太医回去,鲁伯则拿着那张药方去开药,而芳儿跪在卧榻前,低声啜泣着。初见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华娘还在沉睡,睡容不稳,可见有些痛苦的神色闪过。

  “芳儿,好好照顾你母亲。”齐礴低声对芳儿说了yi句,然后伸手牵起初见,默默走出了内屋,走到了院子外面的小花园。

  如今已是秋日,花园的花草显得有些枯寂,但也是不见有落叶,小径游廊都打扫得十分干净。

  “初见,我有话跟你说。”齐礴急匆匆走了出来,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初见来不及收脚,yi头撞进了他怀里。他搂住她的肩膀,表情严肃认真的看着她。

  初见闷闷的看了他yi眼,“说什么”

  “初见,我绝不会纳妾,也不会收什么通房丫头,你是知道的”齐礴目光熠熠的看着她,眼底有焦急的神色。

  初见淡淡扫了他yi眼,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跟我说。”

  齐礴深吸yi口气,道,“初见即使我不说,你也是知道我心意的,我不会答应华娘纳芳儿做妾。你也不许答应,知道么”

  初见心里暗笑,原来这家伙是知道华娘的心思的。他这么急把她从屋里拉出来就是要说这些难道他以为她会因为华娘命不久矣而心软,然后答应了华娘的要求,让他纳芳儿做妾

  没有得到初见的回答,齐礴心里更加不安,“初见,你听清楚了吗”

  初见白了他yi眼,“知道啦,就是你想纳妾我也不会同意的,你休想享齐人之福。”

  齐礴松了yi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

  初见挑眉,好笑的睨着他,“你怎么知道华娘有意要将芳儿许给你难道她以前也提过”

  齐礴咳了yi声,将初见搂进怀里,低声说,“三年前,华娘的确有提过,不过我要出征,便拒绝了。如今我有了你,更加不会答应。”

  初见推开他,哼了yi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我,你这次可能就答应了那芳儿长得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怎么,大爷您没动心吗”

  齐礴听了瞪大了眼,实在不知道要感到好笑还是生气。这小姑娘方才还明明yi副不在乎的样子,如今却像妒妇yi样,嗯,不过这个样子好,生气勃勃的,又可爱又精神。

  “你还真动心了不成,是不是现在嫌我碍了你啊”初见看到齐礴那瞪眼的模样,心里又是yi恼,小手指不忿地戳着他结实的胸膛,气呼呼的叫着。

  齐礴笑了yi声,yi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yi手轻轻拍了yi下她的翘臀,“还敢耍我了是不是啊。”

  初见小屁股yi吃痛,马上叫了起来,声音却yi点生气的味道都没有,倒像是在撒娇,“齐礴,你敢打我,你竟然还打我了。”

  齐礴将脸埋在初见的颈窝,低声说着,“初见,谢谢你。”

  她是为了不让他因为华娘的事情伤心,所以才故意要逗他开心的。他是知道的。

  初见环着他的腰,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齐礴,你小时候小时候真可怜。”

  齐礴哑然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了yi些。

  初见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齐礴,我透不过气了,你再不放开,我yi定会成为天下yi个因为拥抱而死掉的人。”

  齐礴猛的松开力道,却没有放开她,只是脸色难看的瞪着她,“不许胡说”

  “怎么了我只是开玩笑的。”初见的手贴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她并不想问他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她想,如果他想说,就算她不问,他也是会说的。

  他叹了yi声,道,“初见,我今日带你来这里,只是只是想告诉你,王府中虽然复杂,但我yi定能保护你的。”

  初见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望着他等他的下文。

  “幼年时王府有嫡庶之争,母亲不是个擅长心计的人,知道王府中有人会对我不利,于是恳求父亲秘密将我送到这个庄子里,只有华娘和鲁伯陪着我。在我四岁那年,不知道他们从何处得知我在这庄里,便买通了厨子,在我饭菜中下毒。华娘为我试菜所以才会中毒。母亲赶来的及时才救了她。母亲知道我在这里也是不安全的,便求了皇后,让我进宫去当太子的侍读,那些人才没办法了。”齐礴淡淡的说着,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与他yi点干系都没有似的。初见却听得胆颤心惊。

  那些人是谁是不是杜夫人不是说杜夫人当年差点让自己的儿子承继了王爷yi位吗但如果是她,为何如今却是她在当家

  齐礴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当年那些心术不正想要谋夺王府的人已经被杜夫人赶出去了。如今王府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也许王府的生活并不是别人想的那么平静。初见,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初见皱眉问道,“当年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齐礴道,“是父亲的两个小妾,不过都已经杖毙了。”

  初见yi惊,“当年是谁杖毙她们的”

  “杜夫人。这些年母亲不理俗事,多亏了杜夫人代理王府。不过你就要是王妃了,将来就要辛苦你了。”齐礴笑着道。

  初见心里却隐隐不安。这个杜夫人真是越来越教她看不透了。齐礴是还不知道今日她遇到杜夫人的事情,若是知道了,他又会怎么说他好像很信任杜夫人呢。

  “齐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将来不能适应王府的生活,虽然王府现在是风平浪静,但算计却还是有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请你也要相信我,我yi定会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只要是高门贵族就离不开争斗,这些道理她明白,齐礴更加清楚,所以他才会在今日带她来这里。

  “只要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知道么”齐礴松了yi口气,他就知道,她yi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王府就算已经没有了妻妾之争,但外面的人呢如今他得势,许多人都会眼红,都会想方设法要陷害昀王府,这些初见都要陪他yi起面对的。

  初见偎进他怀里,“我知道的。只要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有勇气去面对去解决。”

  齐礴叹了yi声,“初见,我其实是希望能给你yi个安稳静好的生活的。”

  初见笑道,“难道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我已经觉得很好了。”

  “嗯,很好了。”齐礴微笑,yi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溢上心头。

  “齐礴,杜夫人对我们的婚事有什么看法吗”初见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先从齐礴这里了解yi下那个杜夫人。

  齐礴挑眉,“应该是没有看法。这件事不必问过她的,母亲已经答应了。”

  果然啊初见在心里叹了yi声,齐礴就算是尊敬这个杜夫人,但是也从心里认为她只是yi个妾,没有必要问过她的意思,只要老王妃答应了,他就觉得杜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真要头痛了。但愿这个杜夫人当年真的是yi心想要保护齐礴的,否则的话这可真是yi个又可怕又难对付的人。

  第六十九章 花深处

  等到初见和齐礴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华娘已经吃过了药,又睡了过去。那芳儿见他们回来,马上又垂泪啜泣,齐礴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只是交代了鲁伯几句,便道天色不早,牵起初见离开了庄子。

  初见看了芳儿yi眼,心里无奈叹息,这芳儿对齐礴的心思不管是真是假,这样哭哭啼啼博取同情实在不是yi个聪明的做法。

  华娘对齐礴有恩没错,芳儿若是想用她母亲这个恩情来得到齐礴的怜惜,她就太不自量力了。齐礴敬重华娘,是他本心,但华娘怎么说也只是yi个服侍他的奶娘,说到底,是yi个下人,当初替齐礴试菜那是应该的,是她该做的,相信华娘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没有用这件事来让齐礴收了芳儿。

  只是这芳儿有些认不清事实了。

  回去的路上,初见本来想问他关于老王妃老王爷和杜夫人三人之间的故事,不过后来想了想,这些事情还是以后自己慢慢观察比较好。齐礴既然认为杜夫人是个真心为了王府的人,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引起他的狐疑呢她也只不过才遇到杜夫人,对她真正的为人如何,还是不清楚的,yi切都要等以后她去了解。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齐礴醇厚的声音。

  马车辘辘辗转,夕阳已经西下,艳丽的红霞染满了半边天。初见撩起窗帘看着外头,在听到齐礴的声音后,才回过头,对他微微yi笑,“想你”

  齐礴低笑出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初见睨了他yi眼,他还真以为她在想他了。不过她想的确实与他有关,那华娘看起来时日不多了,只怕齐礴的心情难免会低落的吧“齐礴”

  齐礴应了yi声,看着她突然认真严肃的小脸,“怎么了”

  “那个”初见支吾着,想着该怎么劝慰他,“华娘的事并不是你的错,你”

  齐礴笑了笑,揉着她的手臂,低声道,“傻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华娘始终是为了我才中毒,她如今这样,多半也是因为我。我会觉得难过,那是正常的。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人生短短数十年,生老病死谁也控制不了。在战场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初见紧紧抱着他,因为他的豁达乐观感到欣慰,也因为他的勇敢而感动。这么优秀的yi个男人竟然是她的,她真的很幸运。

  “齐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幸福。就连之前遇到的所有不公平都因为你而感到满足,我再也不怨老天了。”初见哽咽的在他怀里说道。

  齐礴扬起唇瓣,无声笑着。

  他们回到忠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见yi进后门,就见到灵玉手里执着灯笼急忙忙跑来,“二姑娘,您可总算回来了。”

  初见讶异的看着灵玉,“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灵玉有些委屈的看了初见身后的齐礴yi眼,“二姑娘出去怎么不带上奴婢呢”

  初见笑道,“也不是去哪里,就是出去走了yi圈。”

  灵玉道,“老太爷找了您几次了,今天是夫人yi次回娘家,老太爷要大家都yi起到他屋里吃饭呢。”

  初见呀了yi声,“我竟然忘记这件事了。”

  “老太爷说了,若是您回来了,就赶紧去他屋里,还请王爷yi同过去。”灵玉道。

  初见回头看了齐礴yi眼,挑眉问灵玉,“这不是家宴么怎么齐礴也要去”

  灵玉笑道,语气有些挪揄,“老太爷说了,反正王爷和自己人也没什么差别。”

  初见小脸微微yi红,瞪了灵玉yi眼,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齐礴现在yi定在笑她。

  到了老太爷的屋里,灯火明亮,笑声不断溢出,其中以老太爷的笑声最为响亮。本来沉寂的大屋今晚是最热闹的。虽然二舅父和三舅父不在,但大家还是很开心。这么多年了,老太爷是yi次笑得这么开怀。

  他们围坐在yi张大桌子边,老太爷坐在首位,大舅父坐在他左手旁,母亲坐在他右手旁,初见和齐礴坐在玉夫人旁边的两个位置上,yi切看起来那么和谐温馨。

  初见突然觉得,所谓幸福,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和家人坐在yi起,开开心心吃yi顿家常便饭,便是幸福。

  看着每yi个亲人脸上纯粹的笑容,听他们讲着各自身边发生的小趣事,这也是幸福。

  外翁和母亲能重新修复父女关系,这对所有人来说,难道不是幸福么

  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了。

  不是父母各自欢乐留下年弱幼女的家庭,不是宠妾灭妻漠视嫡生女儿的家庭,真正的家庭当如此,其乐融融,彼此眼中都有关心,不必说出来,可是你我都知道。

  看着外翁和舅父舅母明亮的笑脸,初见突然想,要是能不用回玉家就好了。

  不过,这也只是初见的奢想罢了。家宴散席之后,玉夫人便对初见说了,要初见明日与她yi同回玉家。虽然这个时候回去yi定会和玉云生有争执,但也是要面对的。且如今初见即将和齐礴定亲,按照俗例,她是不能留在忠王府的,必须要待字闺中。

  二天早晨,初见和玉夫人给老太爷请安之后,便告辞准备离开忠王府。大舅母和三舅母自然是舍不得她们,殷殷交代了以后要经常过来,否则定不会放过初见她们之类的话,听得玉夫人母女二人心中yi暖。

  挽着初见的手,卫氏yi路相送他们走出大门。

  “初见,昨日那件事,想必老王妃和昀王这会儿已经知道了。这两日王府定有闲语会传出,你若听了,也只当没听到,知道么”卫氏低声交代着初见,昨日她暗中收买了昀王府的yi个婆子,将初见在丽人坊遇到杜夫人的事情传了出去,相信很快就会传到两位主子耳朵里。

  初见想起齐礴小时候的事情,有些担心道,“能会有什么闲语,只怕到时候老王妃反而会认为是我们心术不正。”

  卫氏笑道,“你当三舅母糊涂了不成。既然用了手段,自然不会让人知道太多。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传出去的。当时那小花园也不止我们在那,虽说与那些人距离较远,可谁也不能保证她们听不到的。”

  初见笑了笑,“要是我们误会了杜夫人呢”

  卫氏白了她yi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看她样子就知道不是误会,而且就算她没有什么恶意,但也要有些防范的不是”

  初见想了想,叹道,“想不到只是定亲就已经要想着如何防范他人算计,将来岂不是要面对的更多”

  卫氏拍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道,“初见,这些都是每个女子必须面对的问题。就算只是嫁入平常百姓家,也要面对许多复杂的关系。有时候即使你不去算计别人,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放过你。”说完,卫氏无奈的yi笑。

  初见眨了眨眼,三舅母说的这些她都是明白的,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与人之间都存在yi种利益争夺关系,这是千年不变的。不过三舅母怎么好像体会颇深的样子,难道在忠王府也是要面对这些“三舅母,难道您和其他舅母之间”

  卫氏愣了yi下,然后嗔了初见yi眼,笑道,“这些都是以前三舅母在娘家的时候看明白的。如今在忠王府你几个舅父都没有小妾,大家相处也是极好的。但这宁城有多少个大宅门能像忠王府这般安宁的又有多少个男人能像你舅父他们yi样只娶yi妻的”

  初见听了,极为赞同的猛点头。她的三个舅父还真是百里挑yi的好男人。“三舅母,您能嫁给三舅父还真是捡到宝了。不,是三个舅母都捡到宝了。嘿嘿,我三个舅父可都是好男人呢。”

  卫氏看向前方玉夫人和她身后的燕束,叹道,“你母亲本来也可嫁个好男人的”

  初见拧起眉心,如果母亲当初嫁的是燕束,也许如今也是像三舅母她们yi样幸福啊。哎,不过母亲好像对燕束真的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三舅母,您说,燕大叔会不会介意母亲嫁给了我父亲呢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母亲不是玉夫人,燕大叔是否愿意和我母亲那个”还没说出来的话被卫氏惊愕的眼神看得吞回了自己肚子里,初见呵呵干笑着低下了头。

  卫氏吸了yi口气,压低声音在初见耳边道,“这个我和你三舅父也曾经考虑过,不过yi切还是要看你母亲的意愿。”

  咳咳,初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瞪圆了眼无语看着三舅母。

  卫氏轻笑出声,她们已经走出了大门,她没有再说什么便将初见送上了马车。玉夫人含笑与两位嫂子道别,对燕束则是淡淡笑了笑,便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启程。

  差不多晌午的时候,初见她们就到了玉家大宅。夏玉和燕红几个丫头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见到初见都很开心,手脚麻利的将初见和玉夫人的东西搬下马车,叫了几个婆子先拿到院子里去。丽娘扶着玉夫人的手上了台阶,两人都有些忧心的对视yi眼,那玉云生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家吧

  初见跟在玉夫人身后,和夏玉她们说说笑笑的进了大宅。在经过正厅的时候,那玉云生正坐在正厅首位,目光寒冷的瞪视着初见。

  第七十章 起怒火

  注意到玉云生的怒视,初见微微yi笑,跟在玉夫人身后走进正厅。那玉云生身边站着陈贞惠,虽然她是低眉顺耳的,不过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得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老爷,妾身回来了。”玉夫人走到玉云生面前,鞠身yi礼,淡淡开口,眼角yi掠那陈贞惠,嘴边吟着yi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玉云生轻应了yi声,视线却没有望向玉夫人,yi直盯着在她身后的初见,那眼神几乎就像要吞了自己的女儿yi般狠厉。

  陈贞惠笑盈盈走向前,给玉夫人行了yi礼,“夫人。”

  玉夫人扬了扬手,没有正眼去看陈贞惠。

  陈贞惠笑了笑,温顺的回到玉云生身边,她并不在乎齐娈会如何待她,只要她在玉云生面前更加温顺柔弱,只要她得到玉云生的心,她想要的东西迟早有yi天会是她的。

  初见毫不畏惧地迎接上了玉云生的目光,嘴角含笑,她屈膝yi礼。

  玉云生冷哼了yi声,“真不敢当,我玉某人可生不出像你这样反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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