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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样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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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老天保佑如果不是它已经在动,她一定会跳球落跑。

  “没有人会花钱去坐不会动的游乐器材。”

  “可是它它愈转愈快”头晕头晕她好想吐

  “那才值回票价。”

  滕栉吓得双手紧捉身前的横杆。“开什么玩笑,你”她话还没出口,大球开始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而且还是缘着轨迹走。“啊”她转上了顶端,对座的冰川司就在底下,待她滚到下方,他便在上方。

  “哈哈哈好玩”

  “啊啊”她她又滚上来了

  “好刺激”大球旋转的速度变快了。

  “啊”她她又再度滚上来了

  “哈哈”

  外头的景物快得如同飞机起飞,而且还上下颠倒噢我的天“啊”她的头发又逆扬了,又又要滚上去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啊爸爸爸”

  “哈”

  “爸爸”

  冰川司笑得像大男孩似的,相较于他的尽兴,滕栉可就狼狈了,她吓得脸色“青笋笋”,眼泪卡在眼角,还一路狂叫,令人发噱的大喊爸爸,千里寻父都没她悲情。

  好不容易大球又回到原地自转,最后停下来了,滕栉痛苦得直摀着口

  好晕一口酸水直冲上喉咙,她硬是吞了回去。

  感冒药混合牛奶的可怕怪味老天,她更想吐了

  “你还好吗”

  滕栉一只手摀住口,一只手向他摇了摇。别别再惹我了好难过好想吐呕

  “没事吧”

  没事她快没命了滕栉直想骂人,如果她现在还有气力,她真想尖叫。

  “那好”

  “呃”他的那句“那好”说得她头皮发麻,她费力的抬起头,还“转”得严重的脑袋晕得她的加味馊奶又直窜喉咙。

  “我们继续吧”

  继续她怔住了,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她用尽所有力气,冒着随时会吐奶的危险,大声尖叫,“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别这么自私好不好”继续会出人命的这臭日本人摆明了就是死道友,不用死贫道嘛

  “我自私怎么会我是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冰川司亮了手上的票,“我想玩的游乐项目都算你一份喔,我们下一项要玩什么呢”他倒想知道倔强的女人能ㄍ1ㄥ到什么时候。“就”他很认真的环顾一下四周,用心的考虑,“就摩天轮好了。”

  看着那巨大的顶天大轮,上头还挂满了畚箕般的座位,滕栉瞠目结舌,差一些呼吸困难。她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出的手指颤抖着,“摩摩天轮”

  “再要不云霄飞车”

  “”冷汗冒得好严重,她开始觉得地面很不平,好像在晃。

  “如果你都不想玩的话,那”

  他打算放她一条生路了吗她祈祷着。

  “游乐园旁有一座温水游泳池,我们去游泳吧”冰川司一脸期待,笑成弯月的眸透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游泳和她“我没带泳泳裤。”她真的开始有些恍神了,头好晕好晕,身体好烫,烫到摸到一旁的石柱都觉得冰得不可思议。

  想整人的人怎么可能没准备。他一笑,秀了一下手上的纸袋。“里头有毛巾和两件泳裤,你的是豹纹的那一件,在百货公司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豹纹的泳裤她适合豹纹的泳裤她有没有听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空白白眼一翻,滕栉身子直直的往后仰

  她昏倒了。

  有力的手将她纤细的身子一捞,往自己的怀里带。看着她陷入昏沉,他冷漠的眸中多了些温度,以及可能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你说,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

  宁可病昏了也不示弱吗

  滕栉,你的倔强还真教人想狠狠的揍你一顿

  “我说你”乐祎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打从方才来到滕栉的日式木屋至今,她的眉头就没完全舒展过。“你怎么瘦得像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似的”好像也才出国两个多星期没看到她,怎么她就变得又瘦又苍白得像个鬼

  滕栉原本就属于纤细骨感型的,长那么高却不长肉,一瘦下来就让人觉得很弱不禁风。

  滕栉自嘲的说:“感冒难得找上我,不多缠绵几天它怎么肯罢手”要死了,也不过是个感冒,她也可以躺了四五天,她想,大概是心病加重了肉体的负荷。

  “你还好吧”这回看到滕栉,她除了身子不适外,神情中似乎还有些忧郁。

  方才到这里来之前,乐祎在前头的大屋遇到滕允甜和一向把滕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滕允虹。

  滕允虹一见了她,先是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又像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的讲了一堆八卦,只可惜,这八卦对她是少了一点吸引力。

  真了不起啊她,上一回她在日本打电话来找滕栉找不到,不得已打到大屋问情况,电话也是滕允虹接的,她那时就说了一次这段八卦,这回又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

  那八卦还真是够耸动,如果只是滕允虹说,她自然是只听一两分,其它的当“语助词”,可经过昨天

  滕栉叹了口气,“我啊,最近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先是给你家的阿娜答赏了一拳,然后是车门给撞飞了,再来是得了我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感冒。”她足足病了快一个星期,其中还有两天是陷入昏迷状态。

  而那两天发生的事,便是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听说,你和御东集团的总裁秘书有交集”乐祎试探性的问,语气还算含蓄。据滕允虹的说法是,滕栉和那个伊集院敬只怕有一腿了

  御东集团和ken集团一向有生意往来,冰川家和她家的阿娜答也交往密切,他们结婚时,听说冰川司正巧就住在宴客的同一家饭店,只是当时冰川司的身分不宜曝光,因此才没有参加,她也失去了一睹传说中的美男子的机会。

  这回他们度蜜月把日本当成第一站,顺道拜访一些日本朋友,她因此也去冰川家做客好几回。

  冰川司的秘书也是冰川老爷的养子伊集院彻和伊集院敬。这回她去日本都还有看到那对活似“武装部队”的伊集院兄弟啊滕栉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和伊集院敬纠缠不清

  不过,她倒是没见到韩映禧口中的天之骄子冰川司就是了。

  她刚听到八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伊集院兄弟不在台湾,那滕栉遇到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昨天某位“大人物”找上韩映禧,她才弄清楚状况,原来是角色对换游戏啊

  “别提那家伙”一想到他,她就气得直想杀人

  那家伙就滕允虹的话听来,滕栉和伊集院敬的那一腿,难道不是想象的暧昧,而是扎实一腿吗“我听说,你和那家伙关系匪浅哟”

  喔滕栉钓到大鱼,不过,可是条大白鲨,如果滕栉乖乖给吃的话那就算了,要是不知死活还顽强抵抗,那他狩猎的凶残本性就会显露出来。

  而如果是冰川司想吃的话,嘿嘿嘿她很愿意把滕栉供出来,请他别客气。

  喔忍不住的想吹口哨,滕栉的眼光果然好冰川家的家世不必说,冰川司更是十足十的大帅哥,滕栉和他若真的送作堆,那绝对是郎才女貌的组合。

  就因为这样,她很大方的出卖好友,只要是冰川司想知道的,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同样的,她也从冰川司那里知道了一些滕栉的事,她偷偷的在揣测,滕栉难忘的一夜情对象,会不会就是冰川司

  好好奇欸

  “我我”滕栉苍白的脸很迅速的红了,眼神飘忽得心虚。一抬眼看到乐祎不太相信的表情,声音作贼似的扬高八度。“是是哪个长舌妇说的,简直胡说八道,我和那家伙是仇人是仇人即使是关系匪浅也是梁子结得深,而不是不是什么暧昧的关系啦。”

  这女人长期活在谎言中,为了掩饰身分,她一向可以撒谎撒得面不改色。这回她会这么失态,可见事情不单纯喔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仇人可是我听说,你生病晕倒时,他足足照顾了你两天欸”冰川司只说滕栉病了,倒没对细节详加转述,这些事是滕允虹提供的。

  “那人根本就是利用那两天”

  “怎样”乐祎急急的把脸凑近。下文呢感觉会是很劲爆的哦“到底怎样嘛”

  她闪闪发亮的好奇眸子让滕栉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还还能怎样,不就是利用那两天努力的帮帮我退烧,不让我烧成白痴呗”

  “喔”语气难掩失望,乐祎讪讪然的说:“就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种退烧法喔”

  轰一声,滕栉的脑海一道青天霹雳打下,才退去的红霞又爬上脸,这回是煮熟虾子的红,她像是全身铁布衫给命中了罩门破功了般。

  她恨伊集院彻恨到吐血的关键,除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冤,外加他有了未婚妻还想拉她下水当第三者,还有他用什么方法替她退烧。

  退烧法多得让人眼花撩乱,吃退烧药打退烧针都是方法嘛他没事干啥干啥剥光她衣服涂酒精散热去他妈的恶质

  要不是她稍微清醒时,发现她胸前的缠布很惊悚的躺在床边的小几旁,全身还弥漫可疑的酒精味,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老天她全身给人看光光了,伊集院彻还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抹酒精,光是想她就很想去撞墙。

  喔,她完了,真的完了

  之后,她当然是趁他不在时偷偷的溜回来了,从回来那天起,她一步也没敢出门。

  红着一张脸沉默了很久,滕栉才重拾说话能力,“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人”她现在很努力的要忘记他忘了那天的事。

  因为他,她已经快三天没敢上班了,倒不是真的病得下下了床,而是两家的公司实在太近,他想找她麻烦,搭个电梯不到三分钟就到,这样的近距离让她时时都有种受到压迫的感觉。

  人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可她现在卑微到连这种只要身为人就该有的自由都不可得。

  伊集院彻绝对是颗灾星她之前怎么会脑袋控固力的想和他有回忆现在可好了,回忆还真是够多了,多到如同长了癞痢的头上挥之不去的苍蝇群一样。

  “即使我不提,你和他的男男恋似乎在滕家传得沸沸扬扬的。”乐祎一脸发噱的笑意。

  “什么叫男男恋”滕栉气得理智全失几乎跳脚,只想和伊集院彻楚河汉界分个清楚。“我和那色魔一点关系也没有”

  “色魔”这句话的想象空间很大哎

  “他不但是色魔,还是变态更是虐待狂”去游乐园时他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吗还强迫她一起去玩那种会出人命的游乐器材。喔,那个会滚来滚去的大铁球,她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人家不肯说得直接,乐祎自行综合诊断。“他对你sm过吗”虽然冰川司看起来不像,可这种事谁知道呢

  “乐祎”

  “你不是说他既是色魔,又是变态,然后还是虐待狂吗综合结果就是有sm倾向的男人嘛”

  滕栉直想翻白眼,她怎么有这种朋友乐祎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激她发病的“给你一堆食材,请不要自行把它变成大锅菜好吗”

  “那你总要把菜单列出嘛”乐祎不放过她的还继续说:“喂,你知道这么多他的嗜好,不表示这些都是你的经验谈吗”话一说完,两道如刀刃般的恐怖眼神即飞了过来。

  “乐祎。”深吸了口气,滕栉露出了具威胁性的笑容。“你是我的手帕交耶,干啥手臂向外”

  “我才没有。”就是有也是为你好乐祎看着她一会,犹豫了再犹豫才开口,“那个我想问你,伊集院是不是你的一夜情对象”

  滕栉讶异的看着她,心中暗付,乐祎好敏锐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现在不要问那么多,我心情很糟,将来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一些事。”

  “可是伊集院他”她很想说他不姓伊集院,他叫冰川司,可她已经答应她家阿娜答,关于冰川司和滕栉的事,她只听不说,剩下的问题让冰川司自己解决。

  冰川司似乎把滕栉视为囊中物,誓在必得,她实在想劝劝好友,要她最好学聪明点儿,就乖乖给吃吧只要事成定局,滕栉还怕她担心的事冰川司不会介入吗

  就她知道的,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是别人眼中的男人,所以冰川司早已经开始着手一些事了。想起来这些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

  航远的事滕栉一直都掌控得很好,她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女强人”,只可惜,她太信任刘袖之。

  那个人是滕家外戚的佼佼者,他长袖善舞,使得很多反对滕栉的人都心向着他,偏偏滕栉又当他是心腹。

  她曾听滕栉说过,刘袖之似乎对她颇有好感,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这样的人,当他爱慕着滕栉时,一切自然是没问题,可如果因爱生恨,就有些给他恐怖了。

  滕栉说到做到的立即遗忘了他。“谁是伊集院”

  “咦”真是够了,算她狠

  “之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愉快的人事物,我打算忘个精光。”

  “是吗”

  “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姓伊集院的人,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大概是存某本少女漫画出现过吧没错,就是这样”

  有人在自欺欺人喽乐祎偷偷的扮了一下滑稽的表情。滕栉有时真的很不可爱,难怪冰川司会想整她。

  “是喔真是好巧,那男主角也是个日本人,女主角也女扮男装过喔”她故意损她。

  “你喂咱们是好朋友,你为什么好像倒向那家伙那边”

  “哪有,照你的说法,那位伊集院先生只是漫画中的人物,我也只是正好看过这部漫画而已。”还真是巧了,真的有部漫画的男主角姓伊集院。

  “只是个虚拟人物,我们是不必为了他抬杠。”这没建设性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滕栉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来找我就只为了探病”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滕栉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喂。”她脸上带笑,听了一会她脸色刷地惨白。“什么不不可能的,袖之怎么会”

  第九章

  一家高级日武料理的vip和室包厢里,桌上的玻璃水壶里的水正沸腾,一室的宁静只有沸水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个小时前,一个坐着轮椅,年约莫七十的男人给搀扶进了和室。隔着和室桌对坐的则是一名轩昂俊秀,具贵族气息的年轻人。

  两人对坐,一时无语。满头华发的老人在喝下一杯茶后,缓缓的开口,“我很高兴还有人记得我这没用的老人,冰川先生。”

  冰川司一笑,不讶异有人拆穿了他的真实身分。

  “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是冰川司”这个孩子还真是沉得住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只要有心,世上没有什么秘密。”

  滕宗亮点了下头,“几年前我到日本时,因为一位政要朋友的关系,有幸参加冰川老爷的六十大寿,那时你好像还是个大学生,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总算也有一面之雅。不久前再见到你,其实我对你也只剩一个浅浅的印象。”他喝了口茶,“不过再怎么没印象,也知道上一回和你到滕家来的那个男人不是冰川司。”

  “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因为我也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后来有朋友帮我确定了,你就是冰川司。”他看着他。“好久没年轻人主动约我聚聚了,除了我那宝贝儿子外。只是一想到约我的人是御东集团的总裁,还真数我坐立难安吶。”

  “滕老不要这样说,我只是事先获知一些事,不找你出来聊聊,好像有些对不住我和滕栉的交情。”

  滕宗亮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有双锐利的眼,气宇轩昂不说,更有恢弘的王者之风,这年轻人很特别。

  最近有些耳语传到他耳朵里,说他和滕栉走得很近,而且那种近法似乎嗯咳咳好像有些怪,这个冰川司是“正常”的吧

  “不知是什么样的事”

  “公私事都有,就先说公事吧”冰川司淡淡一笑。“听说滕老早不管航远精品的事情,现在的决断泰半已落在滕栉手中了,是不”

  “没错,那孩子熟谙公司运作,也算精明,我把大权交到他手上,我不否认一方面是因为私心,可也因为他的确有才能。”

  “她的确算得上有才能,不过滕家的公司里派系问题严重,再加上挺滕栉的人并不多,也因此问题特别容易出在她信任的人身上。”这是聪明人的悲哀。

  能害傻瓜的人到处都是,可能害精明的人却不多,而且都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因为这种人是最防不胜防的。

  “冰川先生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有人已经将航远的资金掏空得差不多了,你信是不信”原本他只是想调查一些有关滕栉的事,没想到却意外的知道更多。

  “掏空”滕宗亮脸色变了变。“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听滕栉说过”上个星期他们才见过面,两人还商量着公司创立四十周年纪念日要怎么庆祝呢公司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说。

  “最信任的人玩的花样,通常当事人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不过,你放心,也许她快知道了,也也许她已经知道了。”

  这老头真的在商场打滚过吗若太早让人知道了,就没人会玩“掏空”这把戏了。

  说起来,这掏空事件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事情扯上滕栉,他无法袖手旁观。再说,若是下得好的话,这可是一步可以双赢的棋。

  最信任的人“你说的人不会就是刘袖之吧”滕栉在那些主管中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唯一一个,尤其是公司事务都会一块商量的人就只有他。“只是这这怎么可能袖之和滕栉的关系一直很好,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当初滕栉初进公司,还是袖之领着他熟悉公司的运作的,他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

  “因爱生恨的女人很可怕,这句话套用在刘袖之身上倒也适合。”冰川司冷眼旁观着滕宗亮脸色的变化。“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胡涂,刘袖之喜欢滕栉的事你会不知道”

  滕宗亮老脸一红,怒斥,“胡说八道袖之怎么可能喜欢滕栉他们可是表兄弟”

  “刘袖之是滕老元配的侄子,打你的元配死后,滕栉的母亲母凭子贵的扶正,他们即使是表兄弟也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你”这小子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深吸了口气,他别开脸。“袖之是男人,男人喜欢男人不不很奇怪吗”

  冰川司冷笑,“滕老,我知道你和刘袖之的关系也算不错,因此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他的事。刘袖之条件好,可都三十四岁了却连个女友都不曾交往过,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即使不清楚,也该有些话会传到你耳中。”

  滕宗亮叹了口气,他说:“是有人说过他是同性恋,不过,那毕竟只是传闻,未经证实。”

  “你最好相信。”

  刘袖之表面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十分热中于同志性爱游戏。他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对象都是一些企业界的名人,绝不会找本国人,而是到外国大玩特玩,因此即使不少人传闻他是玻璃,却也没人证实过。不过,就是这么巧,冰川司有个朋友就曾是他性爱派对中的入幕之宾,因此他才知道他是玻璃圈人。

  滕宗亮一想到侄子真的是同性恋他就浑身不对劲,“就算他真的是同性恋,还喜欢咱们家滕栉,那那哪来的因爱生恨吶”

  冰川司颇有深意的瞅着他笑,“滕老会不知道原因”

  在这年轻人面前,似乎什么秘密都隐瞒不了,“我”他眼睛不自觉得回避着他凌厉的眸子。“我怎么知道是啥原因”

  “刘袖之爱慕滕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会因爱生恨倒不是因为他移情别恋,而是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滕栉不曾响应他,他哪会觉得自己被骗荒谬简直荒谬绝伦难道因为他自己不正常,滕栉也得跟着不正常吗”

  冰川司冷哼了一声,“滕老确定你家滕栉是正常的嗯哼也对,她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一些老逼着他颠倒荫阳的人。”

  “你”他他知道知道滕栉是女的滕宗亮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相信滕栉女扮男装,从小到大都没有破绽。“滕栉是你的女儿。”看着他错愕不已的表情转为恼怒,似乎想开口怒斥了,冰川司没让他有说话的机会,他先下手为强,“滕老不必否认,我冰川司一向不玩没把握的游戏,也不说没把握的话。

  “我不知道你漠视她的性别不揭穿是为什么,不过,刘袖之的掏空事件泰半是因爱生恨,因为他暗恋多年的人竟然是个女人。”同志的爱恨比一般人强烈,尤其当他觉得自己受骗时。

  最令刘袖之心生不乎的是,他爱上的竟是个女人

  很显然的,冰川司知道一切的秘密,只剩一些细节可能还不清楚而已。滕宗亮颓然的说:“就算是这样,袖之也未免太狠了。”他待他不薄啊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还曾考虑过,如果滕栉也喜欢他,那他是默许他俩未来的发展的,不过就是不能见光。

  “刘家一向把航远视为家产的一部分,安插刘袖之在航远其实是想乘机夺回航远。”滕宗亮一手创立的航远精品,一开始资金的确是他夫人家拿出来的。冰川司在怀疑,也许滕宗亮早知道刘袖之是刘家下的重棋,因此他才利用他喜欢滕栉的这一步来制住他。“只是没想到,他会爱上滕栉。而今,知道滕栉是女的之后,挟怨挥刀他是不会手软。”如果一切如他推测的,刘袖之是同性恋一事倒成了滕宗亮制衡中的败笔。

  “冰川先生,这些事该是我们航远的事,不知你为何会这么关心”御东集团是什么样的大企业,没道理会注意像他们这样的小公司,甚至连滕家见不得人的家务事,他也了解了八九分。

  为什么

  他一笑,“我看中了滕老家一样东西,非得到不可。”

  “你是说”

  “你的女儿,滕栉。”

  “啊”

  “在你的想法中,航远可能是你的一切,滕栉不过是一颗棋子,因此在两者问要你择其一,滕栉势必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曾想要把滕栉和刘袖之凑在一块,不是”冰川司一笑,冷眼看着老人家心虚的眼神。“滕栉她真的很可怜,在她的想法中,她以为她只是她妈妈满足野心的棋子,可起码还有个疼她的爸爸。然而实际上,她在疼爱她的父亲眼中,仍不过是颗棋。”

  滕宗亮的脸拉了下来。“你懂什么你没有被欺骗过没被背叛过,根本不知道那种如同火在烧万蚁蚀心的感觉。”他瞪视着他,“你能想象我期待着儿子的心情,却被拿来利用当成飞上枝头工具的对象我疼了半天,把他当成命根子的儿子,居然是个女儿,而且这女儿还可能是那贱女人不知和外面哪个男人的野种这种事我能平衡吗”

  “是不是你的女儿,多得是科学鉴定方式。”

  “可我还是不相信啊即使验出来是又怎样,我还是无法相信那是我的女儿,在我心中,她只是个杂种。”

  这个男人疯了冰川司的眉拢近。他可能早验过dna,可仍不认滕栉。

  “滕栉不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干啥管她的死活”他荫森森的笑了。

  “她母亲要母凭子贵我给她,我也可以疼滕栉,让她相信我,我愈是疼她,她就愈为我卖命,也就愈不敢承认自己是女的。一个女人要以男人的身分活一辈子,光是想我就痛快她们母女欠我的,就让滕栉用一辈子为航远卖命,让那贱女人一辈子活在谎言随时会被拆穿的不安中。

  “你知道吗在滕栉小时候,她母亲大概压力太大得了躁郁症,心情一下好就打滕栉出气,那种打法是把人当狗打,打得皮绽肉开的,看着她们母女互相折磨的模样,我就从其中得到快乐。”

  冰川司玻r瞬'眼,忍住挥拳相向的冲动。中国俗谚说,虎毒不食子,可他现在就知道了一对疯子。

  怪不得,怪不得滕栉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老天那个小小滕栉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他的心揪疼了起来,心情沉重得快窒息。

  “对了”滕宗亮笑得神秘,令人毛骨悚然。“那贱女人和情人在数年前出游时,被一辆车撞成了一死一伤,她的情夫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活,呵呵,报应吶”

  “”

  他一脸冷笑。“冰川司,滕栉可是一个父不详母出墙的杂种哟你们高贵的冰川家能忍受这样一个媳妇吗”

  “这是我的问题。”

  “就算这样,滕栉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你方才不是说她父不详吗”冰川司笑得从容。

  “相不相信,我会让你娶不到她。”

  “如果,你敢拿你的航远当赌注的话。”他不想做绝。“刘袖之掏空的事,我有办法要他把钱全部吐出来。”要对付他那种小心翼翼的维持声誉的人实在太容易了,一张他大玩同性之爱的3p光盘就足以和他谈判了。

  离开航远,刘袖之大不了退回刘氏企业而已,可他是同志的事和性爱光盘一曝光,他可能连刘家都待不住。

  “不但如此,甚至要御东投资航远都可以,要是滕老坚持硬来,卯上御东集团和冰川家,你会有多少胜算”冰川是贵族世家,除了商场上堪称龙头的御东集团外,更有不少家族成员是政界官要。

  集政商而立足,冰川家堪称贵族中的贵族。

  “你你在压我”

  “不,我在考验你的智商。”冰川司啜了口茶,从端正的坐姿可看出出身名门之家风。“看你是愿意成为冰川家的亲家,还是与冰川家结仇”

  “冰川司”

  “滕老,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不强迫人,也相信滕宗亮智商不会太低。

  滕宗亮一口牙咬得老紧,好一会狰狞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如果滕栉真的嫁给了冰川司,航远的燃眉危机也解决了,这怎么算都是笔好买卖。“一切如你所愿,你最好也别忘了你承诺过的事。”

  “这个自然。”

  “还有”

  “嗯”

  犹豫了一下,滕宗亮才问出口,“你你是真的喜欢滕栉吗”

  “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有任何娶她的理由。”比起一些名门和大企业,航远真的是没什么利益联姻的价值。

  他沉吟了许久后,才喃喃的低语,“那就好那就好”

  冰川司玻e叛劭醋耪飧隹诳谏惦沃皇撬稚弦幻镀遄拥睦先耍涫担膊皇遣惶垭蔚模皇撬暮尢睿畹郊词怪雷约禾壅飧龊19樱膊辉市碜约撼腥稀br >

  他永远忘不了,滕宗亮在谈着滕栉时的神情,那种骄傲那种有此佳儿,人生夫复何求的自得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疼滕栉多些,还是恨她多些。

  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爱恨两难,而受折磨的又何止只是滕栉

  第十章

  最近的她到底是在走什么好运好像一堆倒霉的事全找上了她。

  对于那个几乎掏空公司的刘袖之,现在她不但找不到证据寻求法律途径将他绳之以法,还得忍受他的党羽当面侮辱她,最令她吐血的是,她到目前为止还是联络不上他。

  经过了这件事,滕栉不禁怀疑,刘袖之到底着手进行掏空的事有多久了,这样的布局绝对不是一两年的事。

  他计划得慎谋细密,一步一步来,她根本没时间发现不对劲,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航远随时有倒闭的危机,她得忙着四处张罗借钱的事,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要是知道航远情况的人根本不会借钱给她。

  刘袖之有可能是刘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要是借钱给她,不就表明了杠上刘家人家刘氏企业可是家上市公司,而航远呢聪明人怎么看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周遭想得到能借钱的对象她全联络过了,有的是找不到人,有的是直接回绝了她,公司的事她又怕爸爸知道,近年来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这事他要是知道了,天晓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应该也瞒不了他多久,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后她想到手帕交乐祎,可她也不知道是避着她或是什么,她根本联络不上她,到她家佣人也说不知道他们夫妇去哪儿了。

  不知道那根本就是躲她

  八亿对韩映禧来说是九牛一毛,不过,他一向看她不顺眼,而她其实也为了一拳的事还给他有点不爽,反正因此她也就没很认真的非揪出他们就是,再说,就算找到他们,他们要是不肯借款,那她不是更加狼狈

  何况,要是为了借钱和乐祎有了心结,那更是她不乐见的。现在的她可不能连唯-的好友都失去了。

  在她烦到不行的时候,还有个人令她很头大伊集院彻。

  那个人的公司就在航远楼上,她真的感到倍受威胁,她才上班两天,就曾在电梯里遇过他。虽然他当时只轻轻颔首示意,从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怀好意,可她还是草木皆兵。

  他已知道她是女的,八成也猜到滕栉和滕允熙根本就是同一人,再神通广大一点,也许还知道滕允熙是她两岁就夭折的妹妹。

  一回想天吶她到底说了多少谎话而他都看在眼里。太可怕了,那家伙知道了这么多事,还能当作没事的沉得住气

  很恐怖欸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疯了才怪。

  与其在等人家找上门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活在恐惧中,她决定不再当缩头乌gui,鼓起勇气直接找上他。

  可是那个臭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欸不过是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约的地点还得听他的才肯见面。

  干么约在他住的饭店,他是想怎样也不想想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根本就是恶梦,第一次去那里她给人当成狐狸精的捉奸在床,第二次则是她病晕了,任由人家上下其手的剥光衣服退烧。

  一听说要约在同个地方见面,她当然回绝,可他岂能任她说不一句“你不来饭店也成,咱们改在你老爸住的别墅谈”害她即使气得快吐血,在心中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她还是得乖乖的出现。

  才步入饭店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那晚在他房间看到的美人。她转身要走,可旋即一想,她现在一身男装,又是短发,对方应该认不出她来才是,而且今天大厅里也有不少人,要蒙混过去应该不难。

  一转身她又朝大厅方向走,即使相当有把握对方应该认不出她,可大概是作贼心虚,她的心跳得好快,脸压得不能再低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不要认出我

  刚要从她身边走过时,美人忽地一把捉住了她。“啊你就是你”带着浓浓日语腔的国语使得不少人回过头来看。

  完了滕栉在心中哀嚎。“我”

  “啊那天灯光太暗,而且你又剥光了衣服,现在穿上衣服我差一点认不出你了。”

  我的天她的嗓门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滕栉没勇气回过头,用眼睛余光就可以感觉到有许多双好奇的眼光往她身上招呼。

  二话不说,她拉着她走到一边。

  “你你走慢一点啦”她人高腿长的,就不能体恤她是短腿一族吗冰川京香的小脸皱了起来。

  滕栉止住了步伐,压低声音。“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伊集院彻已经有未婚妻,要是知道,就不会发生那晚的憾事了。而且”滕栉红了脸。“我想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我和他没到剥光衣服的地步。”或许这样解释很愚蠢,可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很不该,只希望这些话会令对方心情好些。

  冰川京香怔了怔,忽然笑了出来,“嗯,有件事我想你和我好像都弄错了,那个我口中的伊集院彻和你口中的伊集院彻好像不是同一人。”

  滕栉不太明白的皱了眉,“什么意思”

  “我的未婚夫是伊集院彻没错,可是,那晚和你一起去开房间的人其实是我的表哥冰川司。”

  “冰川司冰川司御东集团的冰川司他不是不是冰川司的秘书伊集院彻吗”

  “他们俩玩了交换身分的把戏,因为这回阿司表哥来台湾不想太招摇,换了身分也才好方便行事。”

  也就是说,冰川司打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他是谁喽三年前在日本他也是用伊集院彻的名字,而不是冰川司。

  也对,也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他是没有必要太认真的,三年前他不认真,三年后他也只是抱持着玩玩的心态而已。

  她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原来是这样。”滕栉心里酸酸的,百味杂陈的感觉涌起。

  滕栉沉吟之际,冰川京香直瞧着她看。“滕先生啊不,该叫你滕小姐才对。”滕栉的事情她听冰川司说过。她的故事还真精采呢不过,也满可怜的就是。

  “方才我说的剥光衣服,指的不是呃,那晚的事啦”一想起那晚的事,她也不自觉的脸红了,毕竟,阿司表哥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漠不好亲近的人,即使在有些家族聚会看到他,他也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她从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热情温柔的对待女孩子。

  喔喔虽然那夜照明暗了些,可光看背影和肢体语言,她都觉得全身发烫哩

  “除了那晚,我们见过面吗”滕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问。

  全身剥光这四个字光是想都教人头皮发麻,她有在一丝不挂的情况见过她吗什么时候

  也怪不得她不记得了。“上一回你发高烧晕倒了,阿司表哥把你带回饭店那一回啊。那一次就是我帮你脱衣服抹酒精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服侍她欸,可那回在阿司表哥的“杀人目光”下,她只好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了。

  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很没地位,上一回撞坏他的好事,还掴了他一巴掌后,现在在他面前她活得比蟑螂还卑微。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因为这次对滕栉的特别服务她才知道,原来滕栉有“双重身分”,真难为她了。

  除了知道滕栉的秘密外,还有一项附加价值呢那就是看起来瘦的人不是瘦,人家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原原来是你。”滕栉松了口气。

  冰川京香笑了,揶揄的说:“是啊也不晓得阿司表哥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要我是男人,有机会在剥光的女人身上抹过来又游过去的,我一定好好把握。”满意的看着滕栉红了脸,她再说:“对阿司表哥而言,你很特别哟”

  “特别”特别喜欢整她

  “是啊。”她看着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成为她表嫂的女人。“你该知道表哥他是御东集团的总裁吧其实他这回到台湾来的事情已经在上星期处理完了,本该立即整装回日本,日本那头等他裁决的事大概堆得像座山了,可是他却坚持多留一个星期。你知道为什么吗”

  “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好像是你家的公司出了问题,他要亲自处理。嗯他也可以先行回国,把事情交给别人,顶多要他的秘书过来嘛”臭表哥,连让个机会给她和阿彻见面都不肯,她到这里念中文很辛苦欸,没事不可以乱回国,而他们为公事而来也常行踪成谜,根本不会主动联络她。“所以喽,你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那个工作狂会为女人而放着工作不管,不是疯了就是来真的。

  滕栉的脸红了,心跳开始失律。“是是吗”

  “是啊,不过后面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啦,是不是这样我也下敢肯定,毕竟我不是当事者,只是旁观的人。但不是有句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伊集院呃,冰川司他现在在上头吗”有些事也许她该问个明白。

  “不在。其实他今天约你到这里,主要是要我解释那晚的事。”冰川京香好笑的说:“他那个人一向自负又傲气,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我跟你解释耶”

  “那他现在哪里”

  “好像是去一个人家里解决航远的事。”

  她马上联想到刘袖之,那家伙就躲在他自己家吗

  滕栉气呼呼的来到刘家要找刘袖之算帐时,远远的就看到刘袖之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冰川司后头,愁颜满面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冰川司都开门上车了,他还不死心的巴着不肯走。

  滕栉一看到他,想起平日对他的百般信任,最后落个窝里反,还被他的属下取笑侮辱的种种,一时间新愁旧恨全上了心头,怒不可抑的冲下车。

  “刘袖之”她一手扳过他,恶狠狠的就是一记勾拳。

  刘袖之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往后栽倒,冰川司见状一愕,随即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作壁上观。

  有些事不发泄对身体不好,经过上一回冰川京香那一掌和现在滕栉的这一拳看来,狂怒中的女人力道是很可怕的,娇小的京香打人都很痛了,更何况是身高一七四的滕栉。

  对刘袖之忽然给他有点同情。

  滕栉怒气冲冲的趋前,伸手又是一拳。“把钱还给我还给我”她压在扑跌在地的刘袖之身上,他根本没法子反抗。

  “别打了别打了我早就要还了”

  又让她发泄了几拳,冰川司才下车把她由刘袖之身上“拔”下来,后者乘机狗爬似的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自己家。

  冰川司把激动得全身发抖的滕栉推进车里,要司机开往自家整修已快完工的别墅。

  彼此一路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进一处四周种满枫树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滕栉才回过神。

  “这里是”很陌生的地方。

  冰川司替她开了门,“我家在台湾的别墅。”他是冰川司一事,想必京香已经告诉她了。他领着她走在颜色火红的枫林中。“情绪平静些了没有”

  滕栉红着脸点了点头,为着方才情绪失控的野蛮行为,也因为之前在他面前撒的许多谎。“我我方才见过你表妹了,知道了一些事。你”林子尽处有一池大湖,湖边停了两艘小船,她见了这么大的一座人工湖而吃惊不已。

  “有兴趣吗”冰川司先跳上船,然后向她伸出手。

  看着那双手,滕栉心跳又加速,红霞悄悄飞上双颊。犹疑了一下,她才把手伸了出去。上了船,船身摇得更厉害,他直觉的抱住她,直到船身稳住。

  他的体温总能教她意乱情迷。她稍稍的推开他,和他保持一些些距离。“谢谢。”

  冰川司拿起桨把船推离了湖岸。“刘袖之的事你别担心,两天内他会把掏空的钱还给航远。”

  滕栉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把钱吐出来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帮我”方才看到刘袖之像条狗一样跟在他后面,她便知道航远的危机过去了。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不会不知道。”

  “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了。”她嘟哝着。

  说到这个。“刚开始,我是很有诚意的想重新认识你,可是你我还真不得不说,你为了当你老爸的好儿子,什么谎都撒得出来。”

  “你知道了我的事”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问了废话。

  “我有兴趣的人,我会想尽办法知道她的一切。不过”他凝视着她,“我不太明白的是,你一开始认出我是你在日本邂逅的对象时,不是视我为洪水猛兽为什么你后来愿意以滕允熙的身分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怕我识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麻烦接踵而来”

  “你识破了不是”而且后来还恶整了她。忽地,她想起香景幽要人传达给她的话

  诚字乃“言”“万”“戈”之合;心若诚,则万事水到渠成;心若不诚,话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一头利一头钝,锋刀向内,怎么说都是她倒霉。

  惹上冰川司,她还真是只有挨整的份。

  “我是识破了,不过不明白你的动机。”

  “我”她咬着唇,吶吶的道:“我想知道比起我一眼就认出你,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那重要吗”她的心思细密又敏感,这样的女孩子其实是很脆弱的。

  她望着他,心有些酸酸的。“就好像你很珍视一样东西,即使多年不见,你还是能在第一眼认出它。我一直在奢求这样被珍视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沉闷闷的感觉在他胸口缭绕,有些酸有些疼,更多的是不舍。

  “三年前的东京,我一直忘不了那场雨那曲圆舞曲,以及那个美丽的绚烂夜晚。”她眼中不自觉的浮上水雾。“那些对我来说既是秘密,也是宝贝,即使没能在你臂弯中醒来,二十岁生日的晨曦虽有遗憾,可在我心里已收藏了好多好多的美好。

  “所以即使你第一眼没认出我来,不过你终是记得滕允熙,我想,这样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不爱你也成”冰川司有些动火。

  “我”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虽然冰川京香说过,她对冰川司而言是很特别的,而他方才也说,他对她“有兴趣”,然而也许是她生活的环境让她无法太乐观吧,总觉得对一个人“特别”“有兴趣”并不能视为就是喜欢。

  “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付出的情感只能是单向的”她可以得到同等的回报,她不知道吗“上一次在饭店,你也只问我,你可以喜欢我吗为什么不问我喜欢你吗”

  “我没有自信。”她压低眼睑。在秋枫掩映的湖上,冰川司俊美得遥不可及,在知道他是冰川司后,她的步伐更是只退不进。“我我没自信像我这样的人我没有自信像你会喜欢我,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喜欢,我可以喜欢得很随性很自由。”

  随性自由“你对我的喜欢就只有这样合则聚不合则散高兴的时候出现,不高兴时就躲得远远的就像你当初离开日本一样”他咬着牙,有很多情绪涌上心头,身为冰川家的一员,从小他就习惯掩藏情绪,可那并不代表他没感觉不会伤心不会痛。“当初我忘在饭店的素描册子里有联络我的方式,那时你为什么不拨电话给我,来找我”她不会知道他到饭店拿回素描册子时的失落

  男女感情的事他看得淡,所以他也不明白滕栉哪来的魔力可以乱了他的心湖。

  “那那只是一夜情。”

  “那你怎能期待我会允许你在我臂弯中醒来臂弯是处呵护人的城堡,只是一夜情的对象哪来的理由和资格”

  咬着唇,滕栉红了眼眶,“我以为我可以不同,也许我我我那时就动了心了。”很荒谬,可这却是真的。“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是我爸心中的好儿子,却在异乡为了一个男人动心,这种痛苦和挣扎你不会明白,我也期待有机会可以好好的爱一场,我也希望能打电话甚至找你,就算有可能被拒绝,但至少我为爱努力过。然而,只要一想到接踵而来的事我爸爸知道后的反应除了把这场邂逅忘了外,我别无选择。”

  她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他心坎,冰川司叹了口气,他放下木桨,任由小船在湖中飘荡。他伸出手将她纳入怀中,“我们好像都绕了一大圈。”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滕栉让我疼你好不好”

  她身子一僵。“疼我”

  “我想宠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宠你。”他的声音低沉,充满情感。“我知道你从童年到现在一直都过得不快乐,没人真正疼过你,让我疼你好不好”

  他的话好陌生,因为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这样的话陌生到让她想哭,泪水也真的掉个没完。

  “可是我爸爸”她很担心他知道她是女儿后的反应。

  冰川司松了口气。“你是女儿不是儿子的事,滕老早知道了。”看她震惊的反应,他知道她有满腹的疑问,他轻吻她一记,安抚她,“而且他也答应把你交给我,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问我,可现在气氛正好,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时候问反正以后日子很久时间也多,我会一一解释你想知道的事。”呃,把她卖给他的人还不少哩,包括她的手帕交乐祎和她的阿娜答。这算不算她做人失败众叛亲离

  “你手脚还真快。”听他说父亲早知她是女儿,她顿时松了口气。

  “百万雄兵中直取其帅,这比打下那些雄兵再卯上主帅是容易多了。”他一笑,把她拥紧。“现在你还有什么不能和我在一块的理由吗”

  滕栉甜滋滋的笑了,为了她,他真的是用尽心机,不过,她的确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有啊”

  “什么”

  “你喜欢玩游乐器材,我不喜欢。”她恶作剧的笑。

  一想起她坐上游乐器材,那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及尖叫声,冰川司就忍不住好笑。“平常那么凶,胆子只有一咪咪”他摇头,“话说回来,你的倔强还真教人开了眼界,偶尔对我这未婚夫好歹也让步一下吧”

  她不依的说:“谁是你未婚妻”

  “别怀疑,就是你。”

  “有吗好像没人跟我求过婚,我也没答应,哪来的黑箱作业”

  冰川司失笑。“那请你嫁给我吧”

  “下雨了,我要赶快回去。”她就是故意要为难他,虽然嘴角扬起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你喔”天气说变就变,忽然就下起雨来,为了避免成为落汤鸡,他拿起船桨往岸边划。雨势来得又急又大,船才靠岸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冰川司先上岸,再伸手扶她。既然都湿了,两人索性在雨中散步。

  “你为什么想娶我”滕栉忽然小小声的问。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东西得把握,有些没把握住会觉得可惜,有些会觉得遗憾,有些会后悔,你则是我非把握住不可的人,我不想后悔,更不要遗憾。”他止住脚步,执起她的手。“滕栉,嫁给我好吗”

  他的话令人心折,她的心里一阵揪疼,绽开了最甜美的笑,缓缓的点了下头。

  冰川司大力的拥抱她,在他怀里,听着他加速的心跳,滕栉可以感觉到他的激动。

  “秋天,红枫大雨好像啊”她在他怀里幸福的呢喃。

  他懂她在说什么,笑着退开一步。“想跳吗”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景色大雨像极了他们初遇的场景。

  “圆舞曲吗”她把手交到他手上,让雨的节奏成为旋律,愉快的圆舞曲开始了

  圆舞曲原来也有浓浓的幸福味道。

  潘多拉婚纱会馆

  早上的天气好像还挺好的嘛怎么下午就开始飘雨了呢

  今天潘多拉难得五大天才齐聚一堂。除了流亡在外几乎快被遗忘了的摄影师冷喆之外,婚纱设计师兼老板华倾容化妆师wind。试吃名嘴施薇仙会计兼会场设计总监霍馨,以及神算香景幽都在。

  除了香景幽之外,一群人正热烈的讨论着方才因为乐祎和韩映禧的出现而“发现”的事情。

  喔,劲爆非常劲爆

  “原来滕栉是女的太太不可思议了。”施薇仙到现在还是有些回不了神。

  方才乐祎和新婚夫婿偕同前来,在潘多拉订下全套的服务,大伙儿正纳闷,他们不是才结婚吗,为什么要再订全套服务,原来是为滕栉订的。

  看着除了香景幽外,一个比一个还讶异的表情,乐祎把滕栉的事全盘托出,包括她自小女扮男装,彼此是对方的烟雾弹

  全套的婚礼筹备是她和韩映禧送给冰川司和滕栉的贺礼,也是她对手帕交的一点心意。

  一直到他们夫妻俩离开,一群人都还错愕得回不了神。

  wind先做起事后诸葛,“我就说呗,哪有男人长得比女人美的”

  华倾容已经拿笔在构思婚纱了。“滕栉是标准的模特儿身材,她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凡事实际的霍馨则羡慕的说:“冰川司欸乖乖,日本名门之后,大企业御东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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