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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凤涅重生 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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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那么深爱着她,所以爱屋及乌吗?

  “师兄还好吗?”燕太后不再有笑意地问道。

  花凤汐摇摇头,道:“我许久不见他了,不知道他的情况!”

  “你和他住了多久?”

  “从小就住在一起,直到五年前家族出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花凤汐说道。

  “唉!”燕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师兄的情义她这辈子都受不起,她的心里只有墨恒一人,容不下其他,要说这辈子她愧疚的人,恐怕只有师兄一人了。

  “我发现墨寒、墨陵都是糟老头的徒弟!”花凤汐将发现的事情告知燕太后。

  燕太后略略皱眉,恐怕他是想从他们的口中知晓自己的情况吧!墨恒若是对她不好,他早就出现了,只是因为太好。

  “姑婆,”花凤汐轻声唤道。

  燕太后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好生歇着,这几日我都会命人给你做药膳,你都要吃光哦!”

  “嗯。”花凤汐面色为难着。

  她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烈火功无法使用罢了,不过总归是太后的一番心意,她不可拒绝。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手握兵权1

  司徒璞玉将临王墨荣在廷尉署身中剧毒之事,还有写信给燕太后求救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知给景皇,他责怪道:“这件事你怎可向外泄露?”

  “微臣失策,”司徒璞玉低头跪在地上,他的确失策了!怎会想到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会对临王殿下下毒?还有那个桑贵妃也十分奇怪!

  “你看到的可是真的?”景皇怎么也不相信桑贵妃和郝明煦也牵扯其中。

  司徒璞玉拱手道:“微臣不敢妄言!”

  一句不敢妄言就认定了事实!景皇脑海里想着燕太后跟他说过桑贵妃的身份,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如果没有,为何要为他繁衍子嗣?哼呵呵——可笑啊!这么多年来,他几乎觉得已经融化了她冰冷的心,却原来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懿儿,你为何这么做?

  看着景皇的强颜欢笑,司徒璞玉垂眸,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作为东越皇朝的臣子,他必须说实话。

  “你下去吧!朕要好好想想!”景皇轻抚着额头,微闭着双眼,他好累,原来的枕边人竟如此算计,她还是以前那个懿儿吗?

  只听郝明煦极为兴奋地跑了进来,说道:“皇上,大喜啊大喜!”

  景皇则冷眼挑眉,道:“何事?”

  现在太子下落不明!懿儿又不甘居于人下,这打击还能有什么大喜之事。

  “齐王,哦,不,是太子殿下,他,他回来了!”郝明煦激动不已,话都说不清了。

  景皇陡然瞪大双眼,这些日子他都寝食不安,墨寒,墨寒真的回来了!

  “真的?”景皇不敢相信地问道。

  郝明煦笃定地点点头。

  “那他人呢?”景皇迫切地问道。

  这些日子那些不好的消息让他老了好多,郝明煦回道:“在殿外候着呢!”

  “还不让他进来!”景皇倏然起身,郝明煦赶忙上前扶着他,虚弱地身子怎可能说好就好啊!关切地说道:“奴才这就让太子殿下进来,皇上您的身子要当心啊!”

  “有什么能比墨寒平安归来来的好啊!”景皇心情十分激动。

  郝明煦高兴地点头,服侍好景皇后,立刻去殿外请墨寒进殿,这下子皇上应该放心了!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终于有个好消息了,就连郝明煦也连带着高兴极了。

  不大一会儿,墨寒大步迈进殿内,他有数日不见父皇了,看到他的病容,心中一阵疼痛,他太担心自己了!

  “儿臣拜见父皇!”墨寒向景皇行了一个大礼。

  景皇伸手扶住他,说道:“这里没外人,不必行礼了,来,给父皇看看!”

  他看着墨寒,黑瘦了许多,那些刺客死伤大半儿,却不知从何而来,有些活着的刺客忍受不住严刑,均交代是受了临王墨荣的指使,墨荣被关押在廷尉署大牢,现下又身中剧毒,这件事看来很不简单啊!有人是想杀人灭口!

  “你瘦了!”景皇有些伤心地说道。

  墨寒摇摇头道:“没事,儿臣没事!”

  他要景皇放心,他真的没事!

  景皇点点头,他知道那是安慰之言,当真没事的话,岂会瘦了呢?回想七年前,他狠下心让墨寒从军,最后打拼下来的功绩不计其数,他真的没事吗?每次打仗,他都是心惊胆战,却还要安慰懿儿,自己内心的痛苦又有谁来安慰?

  只有一场场的胜仗,他才知道墨寒长大了,真的是没事!

  “你既然回来了,就要举行册封大典,虽然下了旨意,但你没有经过这册封大典,即便你日后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景皇说道。

  “嗯!”墨寒则淡然点头回应着。

  以前他十分想做太子,天下之主只有有能者才能登基为帝,墨寒打完一场场胜仗,也让所有的大臣们都一一闭嘴,自己不再是依偎在母亲羽翼下的懵懂少年,而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齐王,而今成为太子,自是当之无愧!

  可现在他不要什么太子之位,他最想要的只有上官汐,他不要娶那个淳于文漪,那个女人能不能母仪天下,谁都能看得出,能够成为帝后的人只有上官汐一人,不需要后宫三千,只要上官汐一人。

  “你册封典礼之后,就要挑选一个好日子与文漪完婚,初九其实是个黄道吉日,不过因为你遭遇刺客,下落不明,才搁置的,这下子你平安归来,你的母妃,还有长公主,文漪,皇祖母都会高兴地!”景皇说道。

  这些人到底真的高兴尚是未知之数,前些日子墨媛还进宫向他探口风,询问墨寒的状况,意思明显是回不来就另择佳偶,他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初是她要求自己下旨的,现下为了她的女儿要收回成命绝不那么简单,她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即使墨寒当真找不到了,他也会让淳于文漪嫁给墨寒。

  “父皇,这成亲一事可否暂缓?”墨寒突然说道。

  “你……有心上人了?”景皇惊讶地看着他,对墨寒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爱玩什么,远比他的母妃要了解的很,可这次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不见踪影的这段时间,他遇到了一生中最爱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有这般大的魅力?

  “嗯!”墨寒直言不讳。

  他不想错过,愿意用太子之位来换取一个女人,这天下估计会有人说他是个疯子,所有府中的暗卫们估计要痛骂自己。

  “那你先娶了文漪,朕再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你的心意变了。”不管如何,淳于文漪的家世显赫,对墨寒登基有益无害的,其他人恐怕没有那个能力,当初能首肯墨媛的胡闹之举,也是为墨寒设想,太子妃一定要是文漪,至于皇后之位,就看这文漪的本领了。

  “儿臣不想娶她!”她能够母仪天下吗?

  “圣旨已下,朕是不会收回成命的!”景皇阴沉着脸说道。

  墨寒不再多言,他只想娶一人——

  “告诉父皇,你爱上的是谁?”景皇不禁有些好奇,向来不会忤逆他的墨寒竟然会说出要他收回成命的话,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如此打破墨寒的禁忌。

  “儿臣只想娶一人,”墨寒顿了一下,道:“上官汐!”

  景皇大惊,他早已下旨将安阳公主赐婚于墨陵,真是孽啊!兄弟二人都喜欢这个女人,这该如何是好?他们俩多年的兄弟之情会不会因为一个上官汐而变了?

  “不行,你不可以娶她!”景皇没有说出赐婚一事。

  “为何?”墨寒不解。

  “你只能娶淳于文漪,其他免谈!”景皇厉声道。

  整个宫殿回荡着那句话,殿外候着的郝明煦张望了下,只听景皇一声厉吼:“郝明煦!”

  郝明煦胆怯地低着头,走进殿内,看到父子二人剑拔弩张地对视,心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得知太子殿下平安回来,景皇是多么的高兴,这会子发生了什么。

  “把他,”景皇生气地指着墨寒,道:“把他关进毓庆宫,这个月二十九与南宫郡主完婚后才准放出来,所有人都不得入内,一日三餐也不得少!”

  “呃——”郝明煦张大嘴巴,讶异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从不奢求什么,这次一个小小的要求,父皇竟也不能答应吗?”墨寒没有领旨,他生气地说道。

  景皇瞥见郝明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气极了道:“杵在那儿做啥?还不去!”

  “是,是”郝明煦从未见过景皇发这么大火,唯唯诺诺地附和着,却还是不动。

  “父皇,你当真让儿臣寒心!”墨寒紧握双拳,他为何不能娶汐儿?汐儿是个公主,身份也算显赫,不比淳于文漪差,最重要的是她深埋在自己的心里,父皇的反应让他怀疑,汐儿到底有何不能嫁给自己?

  “你的话也很让朕寒心!”景皇阴鸷地看着他。

  墨寒转身离去,他入宫的第一日就被景皇关了起来,到底错在哪里?

  “郝明煦!”见墨寒离去后,景皇唤道:“去漪澜宫知会桑贵妃,不准去毓庆宫!”

  郝明煦大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连桑贵妃都不准去毓庆宫!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手握兵权2

  听到元秀的汇报,燕太后冷寒的目光直射而来,他竟然想要娶凤儿?!他们何时见过面?在她印象中只有那次凤儿被打,上次凤儿说到齐王府遭遇屠府事件中,墨寒曾不见踪影,同时她亦是如此,难道就是那段时间他们就一见钟情?不可以,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真是痴心妄想!”燕太后凶狠地眯着双眼。

  “太后,现在皇上已经将太子关在毓庆宫,这件事皇上想必不会答应的!”元秀说道。

  “他是一国之主,对自己下的圣旨岂同儿戏?看来我必须要让皇上看清那女人真面目!”燕太后本想过些日子再将桑贵妃毒害岑氏,陷害墨荣之事告给景皇,看来若是让墨寒得逞娶了凤儿,日后的麻烦将会更多。

  “可——”元秀犹豫了,她不是不知道桑贵妃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安阳公主不是已经交代的很清楚吗?是那个孔雀阁主,但为何孔雀阁主要几次三番扮作桑贵妃?

  “哀家不能让皇上一错再错!”燕太后怒拍桌子,她确实极为愤怒。

  她已经纵容了景皇册封墨寒为太子的事实,这次她必须让皇上看到桑雅懿的真面目,说道:“摆驾毓修宫,哀家要让凤儿亲口说出来!”

  元秀愣在那儿,她不清楚燕太后为何要这般不放过桑贵妃?她明显是无辜的!

  “你听不到吗?”燕太后微怒道。

  元秀不敢懈怠,只得扶着燕太后去往毓修宫。

  花凤汐的身体好多了,灸炎丹确有奇效,不过老头说过那玩意儿不宜多食,所以她临行前就给了几粒,从苍丘来时,她身上只带了一粒,原本是为了拖延寒毒的发作时间,后来墨寒也中了寒毒,虽用烈火功救治了他,但寒毒的毒性猛烈,还是需要用灸炎丹辅助疗伤。

  琉林为她炖了药膳,这几日她几乎日日担心花凤汐的身体有变化,不过一天天下来,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可见太后吩咐的药膳真的有效,自己也渐渐放心。

  “小姐,过来吃点东西吧?”琉林说道。

  花凤汐回掌,深深吸了口气,调息了大半日,总算有些成效,吐了口气,看到桌上一锅药膳,吞吞地冒着白烟,她蹙着眉头,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食用,不禁有些腻味,没有走下床榻,看了眼琉林,道:“今日是什么?”

  “白果腐竹煲香粥!”

  琉林知晓多日来的温补,已让她吃不消,故制作了一些清淡的药膳粥,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的,头一次也觉得在皇宫里可以这般让她好好养身子。

  看到是琉林的一番心意,她踱步来到桌前,琉林为她舀了碗粥,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管怎样,那些都是药,食之无味。

  琉林宽心地看着她,好歹她会吃下去,只听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太后驾到!”

  花凤汐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整理了下衣衫,领着琉林琉香前去行礼,她俯身作揖道:“太后万福!”

  “嗯!”燕太后不耐地挥挥手,示意让她起身,问道:“你最近吃的可好?”

  “尚可!”

  依旧不变的回答,燕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道:“你跟哀家去桂宫觐见皇上!”

  花凤汐猛然抬眸,不解地看着她,太后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何要自己去见皇上?

  不等她的回答,燕太后已拉着她离开毓修宫,琉林琉香急忙跟上去,却被元秀拦住,她们只能看着花凤汐被太后带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太后一点预兆都没有?

  沿路上燕太后一直冷着脸,拉着自己的手快步来到桂宫,小太监一看到太后,赶忙跪拜道:“太后万福!”

  “皇上呢?”燕太后直接问道。

  “皇上刚刚和太子殿下置了好大的气,现下文太医正在里面医治。”小太监心惊地回答着。

  花凤汐听到墨寒回宫,心里颇有些感慨,他的伤大概是好了,进宫觐见皇上,也是告诉他自己的平安。

  “哼!”燕太后冷哼着,迈进殿内,看到文太医正皱眉摸着下颚的胡子,看来皇上的情况不太理想。

  文太医看到燕太后,将搭在景皇脉搏上的手抬起,俯下身道:“太后万福,公主万福!”

  “嗯!”她皱眉看着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景皇,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文太医叹气地摇头道:“皇上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刺激了!”

  方才听请太医的小太监说过,皇上是因为和太子置气才会加重病情,这太子平安归来应是件好事啊!怎会令皇上病情得不到好转?听说太子在皇上盛怒之下,关进了毓庆宫,不得任何人前去探望,直至大婚之后,唉!真是孽啊!

  “文太医,你是太医院掌院,你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燕太后疾言怒色道。

  “微臣尽力了!”文太医赶忙下跪说道。

  他的医术已然达到顶峰,以他的能力已无法救治皇上了,现下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燕太后怒目横眉地说道:“文太医,你竟然一点都没有,还有什么能力做这太医院掌院!”

  “太后——”文太医赶忙求饶,他从十几岁进宫做太医,直至今日的太医院掌院,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医术高明,也是自己能审时度势,皇上的病情来势凶猛,他早已研究了许多的医书,却无济于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来人!”燕太后大喝一声,身 后出现大批侍卫,她怒指着文太医,道:“把他关进大内监牢!”

  “是!”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文太医急忙磕头谢罪,他实在是尽力了,这皇家的太医当真是不好当啊!

  “太后——”花凤汐有些不忍,欲求情,但被燕太后无情地打断道:“这儿没你的事!”

  花凤汐只得低头,她的确不能多管闲事,看着文太医被侍卫架起,他求饶的声音愈来愈远——

  燕太后慢步走向景皇,手略抖地握着他的手,道:“你要离开了吗?哀家当真孤家寡人了!”

  花凤汐抿着唇,他们母子之间的缘分竟如此短暂。

  景皇努力地睁开眼,看到母亲泪容满面,用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轻声道:“我没事!”

  他长得极像墨恒,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墨恒临终前的模样,也是这般,他们都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却执意要离开她,为何他们不能带她一块儿离去?

  “还说没事,你到底要逞强到什么时候?”燕太后吸了吸鼻子。

  景皇无力说话,他只能摇摇头。

  燕太后扶起他,用软垫靠着他的腰部,景皇看到绝美的花凤汐,一想到墨寒的执意,也明白了,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拥有呢?

  “皇上万福!”花凤汐赶忙作揖。

  “嗯!”景皇微微点头。

  “我带来了安阳,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桑贵妃的!”即便景皇的身体再不济,不能死不瞑目。

  花凤汐终于明白太后的用意,那是她的儿子啊!她怎可在这种时候让自己做刽子手呢?

  景皇缓缓抬眸看着花凤汐,问道:“懿儿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没有!”花凤汐摇摇头,未料他会如此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就好,你说吧!”现在还有什么他不能接受的!

  “把你所看到都告诉给皇上!”燕太后微微使着眼色,她如此聪颖怎会不解她的眼神是何意思?自然是要她斩头去尾,避过孔雀阁主的那段。

  花凤汐简单地将岑氏自缢到墨荣被人陷害的过程告诉给景皇,她心中极为不忍,桑贵妃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怎可以如此陷害她?太后满意地看着她,还好她没有将孔雀阁主那段事情说出,否则这皇上还是不会看清其真面目。

  景皇听到她的话,胸口一阵阵的起伏,他愤怒了,岑氏并非自缢,墨荣确实遭人陷害,而且都是他最挚爱的懿儿所为,她真的像母后所言一般,并不简单啊!

  “你还认为你的懿儿是爱你的吗?”从前至今燕太后始终无法相信一个许过人家的女子会抛夫弃子和自己的儿子结合,她是什么身份?!从景皇初次遇见她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知晓,只是她的用心歹毒,嫁给景皇就是为了自己的夫君报仇!

  景皇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朕乏了!”

  燕太后看了他一眼,将他捏好被褥,带着花凤汐离去。

  待她们走出门的那一刻,景皇积在胸口那团火脱口而出,一大口鲜血喷射整个宫殿,伺候的太监急忙去太医院找太医。

  路途中,花凤汐上前拦住燕太后,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旁的宫人一个个震惊无比,即使是皇上也不敢如此大胆地拦住太后的去路,虽然安阳公主深受太后重视及喜爱,但也不能造次!

  “你不做也做了!”燕太后毫不在意她的无礼。

  “你明知她是无辜的,为何要我这么说?”花凤汐怒火中烧。

  燕太后疾言厉色道:“这世上有谁无辜?她到底是不是真无辜?你知道吗?”

  花凤汐语塞,她答不上来!这世间没有谁是无辜的!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手握兵权3

  郝明煦将墨寒被景皇关进毓庆宫,不得任何人前去探望,直至与南宫郡主成婚为止,桑贵妃暗自落泪,他何必这般狠毒,母子连见上一面都难,既然他如此决绝,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听说景皇因为此事,再次昏厥,太医院掌院文太医束手无策,桑贵妃以雷厉之行将其处决,由副院贺太医暂掌其位。

  两日后午夜时分,景皇缓缓醒来。

  桑贵妃闻得消息即刻赶去,景皇甫醒过来,面色苍黄憔悴,似一片残叶,孤零零悬在冷寂枝头,正就着小内监的手喝下一碗人参乌鸡汤。

  见桑贵妃进来,他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示意小内监出去,声音略显嘶哑,“你来了?”

  桑贵妃如常请安,微笑道:“皇上气色倒好些了。”

  他盯桑贵妃一眼,问道:“文太医呢?”

  桑贵妃不言,只捧过郝明煦送进来的汤药,温婉道:“皇上,该喝药了。”

  他恍若未闻,抖心抖肺地咳嗽了两句,问:“文太医呢?”

  莲纹白玉盏中的药汁乌黑沉沉,似一块上好的墨玉,只泛着氤氲的白色药气。桑贵妃和静微笑,“文太医身为太医院掌院却不能医治好皇上龙体,反而使得皇上忧心,臣妾已经替皇上处置他了。”

  他面上浮起一个苍凉而了然的笑,含着隐隐怒气,“你杀了他?”

  桑贵妃恬然颔首,“皇上一向教导臣妾,无用的人不必留着。”

  “你倒是很擅长权术了。”他泛紫的嘴唇因隐忍的怒气而干涸,“就像你杀了岑氏一样,还能在朕面前若无其事。”

  “皇上病重难免多心,岑氏的的确确是自缢身亡,皇上亲自命人查过的。”

  他的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贵妃一向聪慧,自然有办法让岑氏自缢身亡。”

  微酸的药气扑进桑贵妃的口鼻,桑贵妃只淡然笑,“皇上圣明庇佑,臣妾只须倚赖皇上,其余什么都不用知道。”桑贵妃用小银匙将乌沉沉的汤药喂到他唇边,“皇上服药吧。”

  他本能地一避,漏出几分抵拒神色,桑贵妃清幽一笑,“皇上怕烫,臣妾先喝一口尝尝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桑贵妃。桑贵妃只是如常般神色平静,徐徐吞了两口汤药,不觉蹙眉,“好苦!”桑贵妃转而愉悦地笑,“只不过良药苦口,皇上放心饮下就是了。”

  他神色微微释然,然而还是别过头,“既然苦,就先搁着吧。”

  桑贵妃眉目低垂,十分温顺,道:“好。”

  远处,似乎有呜呜咽咽的女子的啼哭声传来,在幽凉的夜里听来像清明时节时断时续的雨,格外悲凉哀戚。景皇侧耳片刻,缓缓道:“是朕的妃嫔们在哭么?她们也知道朕不久于人世了吧。”

  “皇上说话怎一点忌讳也无。”桑贵妃徐徐舀着盏中汤药,声线清和,“宫中人人都道皇上快驾崩了呢,提早哭一哭,不是哭皇上,是哭自己。”

  “是么?朕一向喜欢你的坦诚。”景皇面颊上浮出一个黯淡灰败的笑容,直直盯住桑贵妃的双眼,似有无限不甘。终于,他道:“朕有件事要问你。”

  桑贵妃半跪在榻前,柔声道:“臣妾必定知无不言。”

  他略略迟疑,终究问了出口:“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朕?”

  桑贵妃抬头,看着他因紧张而散发异彩的浑浊的目,无声无息的温柔一笑,恭谨道:“皇上累了,这天下都是你的子民,你认为你的子民爱您吗?”

  景皇不料桑贵妃这样答,一时愣住,良久才怆然长笑出声,“不错!不错!”目光如利刃锋芒直迫向桑贵妃,“这天下都是朕的,不过很快就是你的了。”

  九展凤翅金步摇微微一晃,珠光金芒绚烂映照于墙,如凌凌而动的碧波星光,景皇颓败的容颜在这绚烂里愈发模糊不清,仿佛隔得那样远,远得叫桑贵妃想不起他的样子。唇际泛起凄楚微笑,“是。这天下很快就是臣妾的了,只是……”桑贵妃低低道:“臣妾要这天下来做什么,臣妾要的始终都没有得到。”

  景皇若有所思,帐幔轻垂逶迤于地,静静隔开桑贵妃和他。他苦笑,“朕这一生所求或许曾经得到,然而如流沙逝于掌心,终于也都没有了。”他的胸口起伏着,似一浪一浪狂潮,“懿儿,你已经很久没叫过朕阿启了,你,再叫朕一次,好么?”

  桑贵妃摇一摇头,低柔婉转,“皇上累了,好好歇一歇吧。臣妾先告退了。”

  他的眼光中有软弱的乞求,“懿儿,你再像从前那样叫我一次阿启,就像你刚进宫时那样。”

  桑贵妃微微含了笑意,那笑却是最远的隔膜与距离。“皇上,臣妾已经不是当初了。”桑贵妃口中衔了一丝恨意与怅惘,“刚进宫的那个懿儿已经死了,皇上忘记了么?是您亲手杀了她的,臣妾是桑贵妃。”

  他的眼光一点点冷下来,像燃尽了的余灰,冷到死,冷成灰烬,湮灭与尘土无异。他茫然而空洞地看着华丽奢靡的七宝攒金丝帐帘,无力道:“是啊!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那时候,朕与懿儿……与嫣儿……那时侯,我们多年轻……再回不去了。”

  桑贵妃的喉中溢出一丝酸楚:“皇上,您的路和臣妾的路一样,只能往前走,再不能回头了。”

  他的神色亦如被乌云遮住的月色,黯淡而凄惶:“其实朕病着的这些日子,总是想起与你第一次遇见的样子。懿儿,其实朕也不愿意误解你,朕也想护着你,护着嫣儿。可是朕是天下的寡人,朕从一个皇子走到今日的帝王之位,朕的辛苦,你不明白。”

  桑贵妃冷然道:“皇上的辛苦,臣妾都明白。可是臣妾的辛苦,都是拜皇上所赐。”

  “你是恨我的啊!”景皇苦笑着,他多年来的一厢情愿竟融化不了她的心,他还能做什么?

  他满额青筋暴出, 手臂抖索着只举不起来,他犹不甘心,狠命拍着床榻道:“来人——”

  他是久病虚透了的人,再狠命拍着,那声音不过闷闷地软弱,如他嘶哑的声音一般。

  “来人?”桑贵妃轻笑出声,恍若初次遇见的天真与婉顺,“臣妾就在这里,皇上吩咐便是。”

  暗红苏绣织金锦被因他的激烈而翻涌似急潮,桑贵妃退开数丈远,冷眼看他暴怒而惊骇,只是如常地语意温和,“皇上刚服过参汤,动怒无益于龙体安泰。”

  他见桑贵妃缓缓退远,愈加怒不可遏,身子向前一扑,伸手欲捉住桑贵妃。

  窗外唯有风声漱漱,如泣如诉。空阔的大殿,重重帘帷深重,他虚弱的声音并不能为被桑贵妃遣开的侍卫宫人所闻。

  他挣扎着,挣扎着,渐渐,再无动弹,一切又归于深海般的平静。

  桑贵妃缓缓移步,靠近他,想再看清他最后的容颜。他双目圆睁,似有无限不甘,力竭而死。

  恍惚中,还是在初次遇见的仲春,杏花飞扬如轻红的雨雾,他穿花度柳而来,长身玉立,丰神朗朗,只目光炯炯的打量桑贵妃,道:“我是……墨启。”

  原来,一开始,便是错的。

  只是记忆苍凉的碎片间,那一场春遇终究被后来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清洗去了最初天真而明净的粉红光华,只余黯黄的残影,提醒曾经的美好已当然无存。

  桑贵妃伸手泯去眼角即将漫出的泪水,轻轻合上他的眼皮,端然起身。

  一切情仇,皆可放下了么?

  桑贵妃缓缓行至殿门前,霍然打开殿门,月光清冷似霜,遍被深宫华林,和乾元二十七年五月十七日那夜,没有任何区别。

  心中空洞得似被蚕食过一般,再无依凭,桑贵妃的悲泣响彻九霄,“皇上驾崩——”

  后元三年正月,景皇崩于桂宫,年四十八,谥号孝景皇帝,无庙号,葬于阳陵 。

  皇太子墨寒于灵前继位,登基大典便安排在未央宫举行。登基大典的当日亦是册封太后的盛典。桑贵妃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入主长乐宫西殿,尊燕太后为太皇太后,仍入住长乐宫东殿,新皇墨寒号武帝,改年号为建元,建元元年为加强中央集权,实行臧越泽的“推恩令”。

  开始了新的一页,从建元元年开始,墨寒掌政,完全摆脱女主当政的,册封舅舅桑铄为太尉,屈居丞相之下——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手握兵权4

  桑铄对墨寒册封自己仅次于丞相之位的太尉大为不满,来到长乐宫与桑太后发起了牢马蚤。

  “寒儿,当真是把我这个舅舅放于心上!”桑铄不满地说道。

  桑太后静静帮他倒了杯茶水,然后道:“你从武安侯一跃而起至太尉,寒儿当真是看中了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寒儿如今成为一国之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的太尉不会做的太久,继续韬光养晦即可。”

  “姐姐这话就错了,如今寒儿是东岳皇朝的武帝,您又尊为太后,而我却屈居人下。”桑铄不以为然道。

  “那舅舅想做什么官?”墨寒来长乐宫给太后请安,却听到桑铄在这里大发牢马蚤,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舅舅,也不会违背常理封他为太尉,要知道所有的官员必须是能者居之,这位舅舅时常花天酒地,唯一的能耐就是耍嘴皮子。

  桑铄赶忙起身叩拜,虽说他是墨寒的舅舅,但始终是个臣子,他必须恪守礼节:“拜见吾皇!”

  “嗯!”墨寒冷声道。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桑铄,上前一步,只是拱手道:“孩儿向母后请安!”

  身为帝王的墨寒,无需行大礼,桑太后点点头,道:“寒儿不必多礼!”

  他转身并未让桑铄起身,只是问道:“舅舅对太尉之职有所不满吗?”

  桑铄大气不敢出,不知为何这外甥的身上有股帝王之气周旋于身,自己竟怕的要命,不敢再多言。

  “你舅舅没有不满,只是再跟母后谈谈家常罢了。”桑贵妃打破沉寂,他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傀儡。

  “哦?”墨寒轻挑了下眉,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桑铄,然后道:“舅舅怎还跪着?!”

  墨寒伸手扶起他,暗暗下了狠劲,冷厉地看着他,桑铄唯有吃痛地忍着,他怕惹怒了这位新皇。

  “寒儿,你既已登基,想来也该和文漪成婚了吧?!”桑太后说道。

  墨寒甩开他的手,转身道:“如今先皇刚刚去世,成婚一事还是暂缓!”

  刚刚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他现在是一国之主,想娶谁便娶谁,谁也阻挡不了。

  他的话丝毫不容拒绝,桑太后怔怔地看着他,前些日子燕太主(即以前的长公主墨媛)多次提到墨寒与淳于文漪的婚事,墨寒总这般一拖再拖,难道他有心上人了?

  为何她一点都不知情呢?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须先娶淳于文漪,初初登基,好多人都等着看这位新皇的笑话呢!

  “五月初九适合婚嫁,届时你册立一后二妃!”东越新皇大婚,册立一后二妃乃是常理,为繁衍子嗣,之后皇上想册立其他妃嫔另做决定。

  “朕的皇后只有一人!”墨寒冷声道。

  桑太后大惊,他说什么?!皇后只有一人!他不想娶淳于文漪吗?即便如此,也必须娶,淳于文漪的家世显赫,现在他是新皇,必须册立淳于文漪为皇后,且有先皇遗诏,他不得不从!

  “先皇遗诏,你必须娶淳于文漪,必须册立她为皇后!”桑太后不容许他拒绝,即便他成为皇上,他也必须听从她的安排。

  “那就等着吧!”他心中的皇后只有上官汐一人,他势必要娶她!

  墨寒欲拂袖而去,桑太后叫住他:“寒儿,你到底要娶谁为皇后?”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桑铄上前扶着桑太后,说道:“寒儿很难控制啊!”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控制他!”桑太后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他根本无法控制,这孩子已经不似从前了。

  桑铄怔忪,他未料到她会这样说,那为何要扶植墨寒为帝?

  “你要谨言慎行!”桑太后提醒道。

  “是!”桑铄点头。

  他很明白桑太后对他还是寄予希望的,权倾朝野的日子不远矣。

  随着景皇驾崩,新皇登基,册封贤王,事情来的太快,花凤汐一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但她的脑子很乱,一连几日她都没有像往常一般去长乐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她气愤,为何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吗?

  她欲挡住刺眼的光芒,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她的阳光,透着阳光她看不清来人,微微蹙着眉,那人说道:“汐儿——”

  是墨寒?!她猛然直起身子看着他,黄袍加身,他更加的英伟不凡,却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道:“皇上?!”

  他蹲下身,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她是他的,不知为何他迫切地要得到她!伸手要抚着她的脸颊时,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说道:“皇上请自重!”

  她是安阳公主,虽说他们毫无血缘关系,但他们也算是兄妹,她不可以将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汐儿,连你都要拒绝我吗?”墨寒有些挫败地看着她。

  所谓孤家寡人,想必就是这样吧!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连她自己都不知冰冷的心已开始慢慢融化!

  “我要娶你!”墨寒说道。

  花凤汐圆瞪杏眼,她摇头道:“我不会嫁给你,我们是兄妹!”

  她极力与他撇清关系!

  “我们毫无血缘关系”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

  墨寒苦笑着,原来是他一直在一厢情愿啊!

  “九哥?!”由于新皇登基,墨陵顺理成章被册封为贤王,他的贤王府还在修葺中,故目前仍住在建章宫,刚刚游玩御花园时,发现九哥和凤儿两人也在,可感觉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预知的情意。

  “哦,”墨寒转身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贤王府还没修葺好吗?”

  “是啊,不过工程简单,过几日就可以了!”墨陵说道。

  “嗯!”

  墨陵看了看花凤汐,说道:“你身子还虚,怎么就出来吹风了?”

  “你和太皇太后每日不是补品就是药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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