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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 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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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园”内格外热闹,等着舒安夏到的时候,舒浔易、舒正易、二夫人、六房的李氏和红川,全部都在,就连一直鲜少出现的五姨娘也来了。
舒安夏先给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请过安之后,纷纷给长辈们问安。
问到五姨娘这里,五姨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巴张了几次,却也最终没说出什么。舒安夏礼貌地行了个礼,便略过去。
请安之后,老太太便开始进入正题,老太太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响指一打,两个小厮便押着流月气哼哼地进来了,流月的头发散乱,嘴角和颧骨周围乌青,带着一抹血丝。
流月先是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当她的目光触碰到舒安夏的那一刻,双眸中忽然燃起了希望,慌忙向舒安夏投去求救的目光。
舒安夏的表情淡淡的,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众人一看流月的神情,各种试探和复杂的目光一齐向舒安夏袭来。
舒安夏低着头,半响,缓声道:“请祖母、父亲明察,夏儿觉得此事应该与流月无关。”
“呦呦,自己的丫鬟自己当然要维护咯,说不定啊,就是主人指使的呢!”坐在李氏旁边的红川挑了挑眉,趾高气扬地开口。
李氏斜睨了红川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二夫人听着红川的话,笑着看她一眼,目光掠过李氏,没有开口。
老太太皱着眉,先是为难地看了一眼舒浔易,又轻咳嗽了一声,“付管事,到底怎么回事给侯爷说说。”
被老太太点名的付管事,大步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悉悉索索地开始汇报,从发现流月鬼鬼祟祟在“福康园”出现,到她去了老太太的房间,然后如何从篮子中将花蛇放出来等等,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流月一听冷汗涔涔,她万万没想到,从她进“福康园”的那一刻便已经被人盯上了。忽然身体一个淡淡的,不语。
舒浔易目光沉了,最近舒府一点都不消停,先是“琴瑟园”出事、再是“夏园”出事,现在竟然轮到了“福康园”,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当他是死的么?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胆敢给老太太放蛇的婢女,杀儆猴!
想到这里,一股肃杀之气从舒浔易身上爆发出来。
流月一愣,原本就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抽搐了几下,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舒浔易听着付管事说完,咬牙切齿。
流月的双手颤抖地更厉害,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滑下。
舒安夏淡淡地看着她,通过她刚刚观察流月,流月抬头看了二夫人七次,不经意地瞄了五姨娘五次。照常理说,一个人在最危机的时刻,就会看向最信任的人,而流月的表现,却让舒安夏犯了难。
“这——”流月死死地咬着下唇,脸上的乌青因为她额角的抽搐变得更加狰狞。
“快说!”舒浔易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仿佛她再犹豫一秒,他就会冲上来将他食吞果腹一般。
流月吸了吸鼻子,为难地朝舒安夏这边看了看,刚要开口。
舒安夏快步上前,挡在流月身前,“爹爹,夏儿觉得付管事所说之话有太多的可疑之处,单单‘福康园’之内的人,并不能作为唯一指正流月之人,不是吗?”
站在舒安夏旁边的春梅连连点头,她今天就觉得这个阵势不好,好像都是冲着她们六姑娘来的,果不其然,虽然那些人口口声声都说是流月放蛇,但是流月是她们“夏园”的人,这不明摆着,说是六姑娘指使的吗?
舒浔易眼神一暗,凌厉地看向流月,流月本想顺着舒安夏的话,反悔说自己没做过,但是左边那一道压迫的目光袭来,让流月…。
流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回侯爷的话,是奴婢做的!”
舒浔易“腾”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流月抱歉地看了一眼舒安夏,“是六姑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舒安夏表情淡淡的,没有接话,一时间,厅内,落针可闻。
忽地,舒浔易将手边的瓷杯一摔,发出清脆的响声,流月一个。
那日舒冬烟的定亲,彻底毁了舒若香的念想,她不敢去打听她所谓的名声,也不敢去求证什么,然而今日老太太忽然说要带着她来宁安伯府,她原本是欣喜交加,然而老太太的下一句话,却将她从天堂打到地狱。
老太太说,听说宁安伯的嫡子还未娶妻,虽然是个瘸子,不能继承伯位,但怎么说,跟了他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
舒若香登时就傻了眼,她一直以为以她侯府正牌嫡女的身份,就算嫁不到顾瑞辰那样绝代风华的男子,但是配礼部尚书的公子这种男子,还是绰绰有余,哪想到,她一直梦想顾瑞辰,竟然会看上那个原本丑陋不堪、胆小怯懦的舒安夏!再加上礼部尚书的二公子,竟然不要她,而选择了那个毫无用处的庶女!她好恨,好恨,她的好梦竟然就这么被舒安夏破坏了!她不甘,绝对不甘!
想到这里,舒若香盈盈水眸中氤氲了浓浓的雾气,她握紧双拳,在背后狠狠地剜了舒安夏一眼,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舒安夏千刀万剐。
感受到后背的凉气,舒安夏淡然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舒若香那满是恨意的水眸,舒若香一怔,没想到舒安夏的感觉会如此敏锐,忽地,舒若香愤恨地脸上被一抹淡淡的笑容所取代。
舒安夏轻笑了一声,朝着舒若香点了点头,转过头的瞬间,舒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如果不是事先见识过数次舒若香的伪装,她还有可能被舒若香骗到。现在的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跟舒若香见面之时,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思忖间,宁安伯夫人已经带着老太太、舒正易、舒若香和她来到了戏园子。
宁安伯的戏园子虽然比不上舒府的规模,但是从搭台的角度、里面构造的晚膳以及风水五行上,都比舒府的戏园子要好很多。
老太太选了正中央的位置,和宁安伯夫人听起了戏。戏唱得是前朝末年,赋税严重,百姓怨声载道,最后揭竿而起的故事。
宁安伯夫人和老太太,两人一边听,一边嬉笑着,彼此在耳边耳语。
舒安夏虽然耳力比常人要好很多,可是在如此吵闹的响鼓、锣歘的陪衬下,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清几个字——“舒正易——三小姐——六姑娘——”
听到“六姑娘”三个字,舒安夏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来的匆忙,她没来得及打听宁安府的情况,其实,比照历代朝廷,想要站队或者表明心意,最好的一个方式便是联姻。
以今日老太太这个架势,如果说是给舒若香寻亲,又为何要带着她和舒正易?如果说舒正易正妻亡故,想在宁安伯府选个庶女做填房,那又为何带着她和舒天香。再如果,老太太的目的是既让舒正易娶个填房,又要把舒若香嫁过去——
忽然想到这里,舒安夏灵光一闪——“huan妻!”老太太的目的是huan妻?
很快舒安夏又自己否定了,如果老太太真想huan妻,那带她来又是何意?
舒若香盯着舒安夏一波三折的表情,眼底的狠更甚。如果没有她,她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时,老太太和宁安伯夫人的话忽然停下来,老太太给舒正易使了个眼色,舒正易走到宁安伯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舒安夏怔住,嘴角狠狠地抽搐,舒正易这个户部左侍郎,无论从品阶还是官位上都比这个宁安伯夫人大,他又怎么能不顾规矩,直接乱了章法,给这个宁安伯夫人行礼?
诧异间,舒正易连鞠了几个躬,都是感谢之词,因为舒正易嗓音醇厚,舒安夏能稍微听得清他所说的话,“谢谢伯爷夫人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效力。”
舒安夏登时明白了,舒正易这是借着宁安伯夫人,向长公主一派的九皇子和安贵妃表明心迹呢,只是——
宁安伯夫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戏台子上的调子这时也唱到了,声音愈发的尖锐,舒安夏一头雾水地听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追随上了舒正易的脚步。
旁边的舒若香一直用余光打量她,但是老太太和舒正易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权衡之下,舒安夏缓缓起身,笑意盈盈地跟舒若香打了招呼,自己便顺着小径,跟上了舒正易的脚步。
一直将注意力放到舒正易身上的舒安夏,却未注意到,她的座位身下,那个写着她名字的刺眼的腰牌。
舒若香身子一颤,一股浓浓的兴奋感袭来,这么久了,她和母亲还有嫡妹,一直都被舒安夏算计着,真是让她郁闷无比,如今,这次她终于有机会能扳回一局了!
想到这里,舒若香弯腰,小心翼翼将舒安夏的腰牌放入袖中,她明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未有人注意她,她便赶忙起身,也顺着舒安夏所走的方向走去。舒安夏顺着小径走过去,宁安伯府虽然较小,但府内的园子并不整齐,东西前后错落排列着,从而导致宁安伯府的小径尤为的多。
舒安夏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三岔路口,她是太高估她的脚力,所以,一边赏着风景和宁安伯府的摆设,一边去跟舒正易,哪想到,竟然一条原本规则的小径,竟然出了三条路,虽然说如果按照原路返回找个下人问问,便知这三条小径分别通向什么园子,但是毕竟她并没有听清老太太和舒正易所说的话。
正在为难之际,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端着一个托盘的水果,从左侧的小径上走出来。
“小姑娘,这三条路都是分别通向哪个园子的?”舒安夏尽量用着和善的语气,眼带笑意地问着。
那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站住,上下打量舒安夏一番,一扬眉,满脸的不屑,“小姑娘?你又是来伯府议亲的吧?在伯府,谁不知道我秀景?”
舒安夏淡淡一笑,看来又是一个得志的丫头,她今天的穿着虽然较为朴素,但怎么看也都是个小姐样儿,伯府怎么说都低侯府一等,竟然连个丫鬟都调教不好。
轻轻地摇了摇头,从一个下人,她已经大致能猜出伯府一家主子的人品了。
想到这里,舒安夏懒得废话,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秀景姑娘可否告知一下,这三条小径分别通往哪里?”
秀景一看银子,绷着的脸色有了缓和,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意,眼中的轻蔑依旧不减,秀景扬起脖子,手一抬,将银子收入怀中,幽幽的声音响起,“左边这条直接去往大少爷的园子,右边那条通往二少爷的园子,中间那条整条路上都是小姐们的啦!”秀景说完,斜瞄了她一眼,便跃过她往前走,边走还边用不屑的口气说,“这各家小姐呢,都以各种理由去接近大少爷,什么狗屁的闺秀风范啊,什么矜持啊,在大少爷面前都变成一副浪荡的模样,我瞧姑娘出手还算大方,就劝姑娘,少装什么清高,大少爷更喜欢坦坦荡荡够骚够味儿的女人。”
舒安夏听着她的话,眼神一沉,秀美蹙起。
“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别去二少爷那晦气,那个瘸子喜怒无常,小心你去了头破血流。”说完,秀景冷笑了一声,便消失在舒安夏的眼前。
舒安夏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毋庸多说,宁安伯夫人应该是给舒正易承诺了哪个小姐,所以舒正易应该是去了小姐们的园子了。
想到这里,舒安夏直接选择了中间的那条路走了过去。
当舒安夏的身影隐没,刚刚那个自称为秀景的姑娘从她身后的小径走出来,脸上带着坏笑,中间这条路可是她自己选的,头破血流,可不关她的事儿!
中间的那条路很细很长,路两边杂草丛生,还有些许少量腐烂的食物。
舒安夏拧起眉,就是是重男轻女,但是小姐毕竟也有嫡庶,所有小姐住在一起的路上,怎么会如此的脏?
这时,一阵压抑的箫声传来,舒安夏一怔,怎么会有箫声?舒安夏的脚不自觉地继续往前走,箫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悲伤。
舒安夏的秀眉蹙得更深了,心里隐隐的感觉,舒正易没有走这条路。
且说另一侧,舒正易从戏园子出来,便被管家直接带着去了宁安伯夫人许诺给他的嫡女的园子。
舒浔易兴致冲冲,带着自己写的那首酸到家的情诗,便跟上了宁安伯府管家的步伐。
他们也是走了那条路,走到三岔路口,管家直接带着舒正易走到了最右侧的路。过了几个园子后,管家指着门前种了两颗苍柏树的园子,告诉舒正易,那个正是他们五小姐的园子。舒正易兴奋无比,掏出银子打赏之后,便匆匆走了进去。
此时的园子里并没有人。
舒正易拧起眉,刚刚宁安伯夫人还说大部分小姐们都在听戏,就这个五小姐喜静,应该在园子内看书,没想到他还是没碰到,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坐了半响,舒正易觉得实在无聊,便走到园子内最漂亮的房子前,向里面眺望。
这时,一个端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