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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夕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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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大感觉了,实在是他已经去过了太多地方,虽说基本上都是“飘”过去的,不过真正到了洪玄城,还是小小吃了一惊。

  洪玄城碉堡状的城门还是一样的雄伟壮观,只是多了许多喜庆的气氛,看起来就柔和了几分,高约十米的青灰色的城墙往城门方向铺满了各种颜色的条幅,上面什么样的话都有,除了“xxx祝为期十天的官民同乐庆顺利进行”这类官方庆祝文字之外,还有更多的民间表达情感的文字,像什么“祝xxx新的时期官运亨通,步步高升”“祝xx小店开业大吉”“祝xxxx更上一层楼”等,甚至还有什么“希望今年找到一个好情人”“xxxx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你的风儿而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亲爱的xxxx,趁此良辰吉日,嫁给娶了我吧”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嗯,这个城墙,似乎和以前的bbs论坛很像啊,自由言论满天飞,有意思。看了一会儿,楚夕发现在上面出现频率极高的两个名字,一个叫“玄翼”的,还有个叫“清漪”的,是很出色的人吧,很多人爱慕呢,不知道这回能不能瞧见。楚夕有了点兴趣,转身看看胡菲尔,发现了他眼中一样的兴味,相视一笑,相携着往里走去。

  要说这回洪玄城城门的人比上次还多了许多,怎么没有引起上次那样的骚动呢,答案其实简单得很,他们易容了。楚夕觉得自己学了那么多东西出了烹饪基本上都没什么用过,实在太浪费了,既然这次出来了,当然是能用多少就用多少了,一路到这城门也没到一个时辰,他们两就换了七八十种面容了,胡菲尔觉得麻烦,自己明明用法术就好了的事儿,不过看他玩得高兴,也就由他了。

  尽管易了容,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胡菲尔一头华丽的银发散漫地披散,白色长袍随风轻摆,说不出的飘逸,面容清俊文雅,不是特别迷人,遇上了却让人移不开目光,当时那双紫眸的缘故,无论怎样变化,眼中的神采总是不会变的。楚夕自己则是青衣黑发,眼神灵动,顾盼之间尽是风情。这样的一双人儿,走到哪里都不会是默默无闻的。不过此时的玄瞑都城各路精英聚集,尽管俩人回头率极高,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出。

  今儿个街上的人算得上是摩肩接踵了,楚夕觉得自己几乎是足不沾地了,被人流挤着走,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一早就和胡菲尔手挽着手了,不然还不给人留给冲散了去。笑眯眯地转头看去,发现他微皱着眉,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会不会不喜欢和这么多人挤在一堆啊,似乎是这样哦,往四周瞄了眼,眼珠子一转,手上微微施力,往一边钻去。胡菲尔会意,努力排开众人跟过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目的地,边上的一条小巷是也。

  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墙边,楚夕忍笑忍得好辛苦,哗,瞧他们俩现在这模样,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狼狈不堪,自己还好一点点,胡菲尔尤其地惨不忍睹,哦哦,刚进城的时候说为了尽兴最好不要用法力什么的排开众人,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嗯,他承认,他是有一点点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啦,一点点而已,只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啦,呵呵呵呵,自己是太久没有感觉过这种类似挤公车的拥挤人潮了,真是有一点怀念呢。胡菲尔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吧,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能看到他这个样子,真是难得啊,呵呵呵呵

  瞪着楚夕那种要笑不敢笑地怪模样,胡菲尔心里不知道懊恼了几千几万遍,哦,他的形象啊,他的气质啊,他的师者尊严啊,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楚夕看到他笑也嘿嘿跟着笑了开来,两个人相对狂笑了半天,终于笑声渐止

  哎哟,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肚子痛

  良久

  “呼,师父啊,我知道这个什么官民同乐庆应该会有很多人啊,不过怎么会这么夸张啊”楚夕揉着肚子,好不容易有力气开口,问出了今晚困扰已久的问题。

  “嗯,你这么说,好像我有一年来的时候是没这么多人啊。”胡菲尔沉吟,“大概这次是有重要的人物会出现在流水席上吧。”

  “什么流水席”楚夕好奇,什么样的流水席会有这么多人蜂拥而上呢,几乎是全城出动了,唔,不止,就一路上所见,还有源源不绝的人流从城外涌来。

  胡菲尔刚想开口,忽然自转角方向传来说话声

  “小李子你好了没有,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声音响亮,想必是个粗豪汉子。

  “好了好了,你别催啦,你也知道我刚刚下工回来,要去那儿怎么可以就那种样子,总得打扮得齐整点嘛。”这声音相比起来就斯文的多,只是稍嫌细弱了些。

  “是我的错好吧,快点走啦。”

  “哎呀你别扯我,都给你扯坏了,我走就是了。”

  循眼望去,是两个二十上下的青年,一身粗布衣服,虽不名贵却是干干净净,正从转角出走了过来,见到他们两人,俱都一愣,看来瘦长一点的一人老远就嚷嚷:“两位小兄弟,做啥停留在这里啊再不快走那流水席可抢不到好就位置了。”声音响亮粗豪,当是先前那位催个不停的人。

  边上略微粗矮一点的人拉了拉他,嗔怪道:“你道人家都像你一样急性子啊。”声音细弱,却是那个叫小李子的。

  胡菲尔没有开口,楚夕瞧了他一眼,转头笑着施了一礼:“我们二人初来宝地,不知这流水席所谓何事”

  “耶小李子,他们不知道流水席做什么的哦”瘦长青年转头对着同伴,面带诧异。

  “呃,外来人嘛,也难怪的。”小李子也是十分不解,不过还是自动找出症结所在。

  “那他们也不是为了玄翼大人来的喽。”再次求证。

  “呃,大概是吧。”不确定的口气。

  “那我们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吧。”撇嘴,不屑。

  “哦,好吧,呃,那个,两位,再见啊”挣扎地空出一只手招呼。

  “走啦”不耐烦地扯人。

  “你别拉我嘛”渐行渐远,终至不可闻。

  楚夕想问询的手停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彻底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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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件啊

  胡菲尔忍着笑,拍了拍楚夕的脸,语气是诡异的正经:“魂兮,归来”

  “啊,师父,怎么会这样啦。”楚夕拽着胡菲尔的衣角,万分哀怨地控诉,“人家都不理我,那个什么玄翼是谁啊,居然让他们这样子。”

  “小徒儿乖,你魅力不够大呢,让为师为你传道授业解惑啊。”揉揉他的头发,笑嘻嘻地公布答案,“流水席是玄瞑国自古的风俗,最开始的时候,亲近的人家聚在一起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相互评比品尝,以增进感情交流经验,后来逐渐演变成全民活动,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食材的出食材有餐具的出餐具,在露天或者专门的场所摆筵席,其间还有各种表演,到了最近几百年,国家为了拉拢民心,每十年举行一次官民同庆乐,各部门官员甚至第一天的时候当朝皇帝都会出席,人民若是有什么冤情平时无法上达天听的也可以趁此机会一搏,嗯,你也看到了,这官民同乐庆十年一次,气氛要较平时宽松自由许多,平时不敢说不想说的都可以借此机会说出来而基本上不回受责怪,故而很受百姓欢迎。至于那个玄翼嘛,玄是玄瞑国国姓,估计是个非常出色的高层人物吧,见了不就知道了。”

  “是这样的啊。”惊叹的点点头,有点感兴趣,闪亮着眼睛望着胡菲尔,“师父,我们去看看吧。”看看玄翼是否当真那么出色,看看他比起自己如何,师父嘛,就不要比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比得上师父呢,楚夕暗自嗤笑,抬头看到胡菲尔了然的眼神,不由得嘴角上扬。

  “我们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不去看么,今天好像是第一天呢,一定会特别热闹。不过师父我可不想再挤一次了。”胡菲尔看了看小巷外面的人流,心有余悸。

  “嗯,这是个问题。”楚夕颇有同感,愁眉苦脸,“要不,还是靠师父的法力吧。”

  “笨小子,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敲了一记笨徒儿的头,笑眯眯地说,“我们可以走屋顶嘛。”

  “咦,耶,这样也可以”

  “还发呆,走了。”拎着人就上了屋顶,顺着人流的方向腾挪而去。

  习惯性地反手抱住胡菲尔,楚夕笑得开心,哎呀呀,师父果然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啊,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哦,又快又稳视野又好,还可以顺便吃吃豆腐,而且,是他一个人的耶。

  很快便闻到阵阵的香味,听得胡菲尔清澈的声音:“到了,你可以下来了。”心里有些可惜,不是太情愿的离开他的怀抱,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袖角,有些不爽地转头四顾,登时忘了言语,哗,好壮观,只见宽阔的广场上,一张又一张的形状各异材质不同的桌子摆了开来,上头尽是各种各样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各式菜肴,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暖的味道,每个人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里,不会是皇宫吧。”看到东边格外壮观的有些眼熟的建筑,有些不敢置信,上次见到的皇宫貌似就是这样的啊,可是皇宫怎么会对民众开放,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吗

  “乖徒儿答对了,来,奖励一个。”笑嘻嘻地低头,就要如往常一样赏个亲吻,楚夕急忙躲开,开玩笑,这可是外头耶,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来这么一下,自己就等着应付所有人的奇怪眼光吧。

  胡菲尔见他躲开,心里不悦,一把把他抓过来,迅雷不及掩耳的亲下去,那边厢,楚夕还兀自挣扎,小小的头儿一偏,脸儿一转,唔,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只觉得轰然一响,霎时间忘了思考,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相连的嘴唇。

  他他他亲到亲到亲到嘴了,传说中的咸呜做嘴呜咂呜嘬亲嘴打啵儿亲吻kiss亲到了亲到了楚夕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心里电光石火般转过许多个念头:第一次和师父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呢,软软的绵绵的甜甜的,美人就是美人啊,滋味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啊,可惜此刻是易容过的,不然就更完美了,啊,上辈子的初吻是给了谁呢,好像不太记得了,都亲的麻木了地说,这个绝对比初吻更来得震撼啊,只是单纯的嘴唇碰嘴唇就这么得令人难舍,不知道来个法国式的热吻会如何,不过师父不会同意的吧,好可惜,神哪,就让时间就这么停留吧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胡菲尔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天哪,原来亲到嘴和亲到脸颊是这么的不同啊,这么柔软这么清甜这么舍不得离开,小徒儿此刻红彤彤的脸看起来真是不错,好久没见过他红脸了呢,瞪大着眼的样子看起来好可爱,不如以后多做做,呃,不过,似乎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好像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啊,师徒之间也会这样的吗,无所谓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小徒儿同意就可以了,嗯,就这样吧,好像四周都没一点声音了呢,都在看我们吗,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不过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不舒服呢,那些人的眼神很奇怪的样子,还是下次人少的时候在继续吧

  放开怀中的人,冷冷的一扫四周,寂静的人群维持原状静止5秒,轰然一响,各自低头做自己的活儿,只偷偷地瞄过来一眼,见胡菲尔眼神扫过去慌忙又转开,再也不敢看过来。

  满意地一笑,拍拍那个拼命往他怀里钻的人儿,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乖徒儿,师父发现这种感觉不错啊,我们以后多练习练习。”

  楚夕这会儿是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天,这儿没有上万也有上千的人吧,在众人面前表演亲热秀耶,这儿貌似是比原来那个世界保守许多的,这种程度的大概也激情秀差不多了,师父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啊。不过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么做的后果吧,这只近千年来只知道修炼的狐狸,某些时候还真的让人

  楚夕无语问苍天。

  接见

  师徒两终于自己的世界中回到现实,开始了快乐的白吃之旅,谁也没注意到皇宫的方向射过来的兴味目光,呃,应该说各个方向类似的目光太多了,那道目光实在太微不足道。

  在流水席上东瞧瞧西瞧瞧,时不时捡些东西吃吃,楚夕直呼好吃,胡菲尔却颇有些不屑,说根本比不上他煮的,说是这样说,吃得不比谁少。

  筵席过去大半,有锦衣侍童过来传话,说三王爷请见,楚夕略带奇怪地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遥遥见一人长身玉立,似乎是微笑的神情,往这边颔首示意,人群中霎时爆发出欢呼声尖叫声,起先嘈杂无序乱成一片,只一会儿“玄翼玄翼三王爷玄翼”的声音就如浪潮一般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很是训练有素的样子,看来这种场景不是一两次了。这就是那个玄翼么,呵,有趣,还想是不是有机会看到他呢,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微笑着跟着侍童,跟着进了一道暗门,楚夕心里好奇,东张西望的,胡菲尔倒是镇定自如,还有心情调笑他,“怎么了,乖徒儿要进皇宫了,很紧张吗”

  “我哪有。我不过是见这里格局有趣,曲径十八弯,好复杂的样子,若没个人带路必定会迷路的吧。”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一点点紧张。呃,只是比较激动罢了,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所谓的皇室呢,这个三王爷玄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会不会像书上总是描述的那样少年得意气质高贵俊美无俦呢,好想知道啊,有一点点紧张呢。

  胡菲尔挑了挑眉,也不再追问,只轻笑道:“我倒忘了你原来你是个路痴了。”想起了他初到菲月幻境时迷路无数次的情景,也不由有些好笑,明明那么小一个地方。

  楚夕闻言,勾起了无数辛酸回忆,拽住他的衣角扯啊扯:“师父不要取笑人家嘛,徒儿我会害羞的。”

  “想着师父我,就不会紧张了吧。”胡菲尔凑近他,轻言细语。z

  楚夕一怔,这个师父啊,冲着他咧嘴一笑,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嘴边的笑意止不住地扩大。

  “主子,您请的人已经带到了。”侍童在一朱红木门前停了下来,恭敬地向里面通报。

  “让他们进来吧。”不同于胡菲尔的清朗嗓音,略有些低沉,一样的好听,话语中透着几分慵懒华贵。

  门轻轻的被打开,梳着双髻的侍女出来盈盈作福,娇声道:“殿下请两位公子入内。”

  胡菲尔向她浅浅一笑,瞬时让这才到髫龄的少女晕生双厣,低着头把他们引领进去,退在一边之后还时不时飘来几个爱慕的眼神,看得楚夕只想笑,又忍不住抓紧了胡菲尔的胳膊,挑衅地冲她一扬眉,看她明显一窒的表情,笑得得意。

  “哈哈,小王猜得不错,两位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清朗的声音伴着笑声飘来,声音不错,只是楚夕心里有些不屑,自己两个人都已经易过容了,顶多算是看得顺眼,说什么人中龙凤,也太抬举了吧,想必是个虚伪的家伙。抬眼望去,却不由得一呆,只见那人头戴玄木束发,身穿玄色大衣,面若敷粉,唇若涂朱,剑眉琼鼻,一双桃花眼儿眼角微挑,此刻染上三分笑意三分激赏,竟是说不出的魅惑,比得自己师徒别有一番风味,竟然如此出色,这,实在没必要做戏啊。

  楚夕还在一径地怔愣,胡菲尔清澈的声音已然响起:“王爷过奖,我师徒不过是一介布衣,何来人中龙凤之说。”

  “公子过谦了,一个人本质如何从他的气质眼神便可分辨,两位公子气质高雅,只着一身秋衣却丝毫不见寒冷之意,当是身怀异术。况且两位敢于为人所不敢为,如此独特的人物,本王也还是首次见到啊,又怎会长久安于做区区池中物。”

  楚夕撇撇嘴,早知道那种事情是多么惊世骇俗了,不想连堂堂一个王爷也会觉得新奇啊。抬眼正对上他带几分笑意的绿色眼眸,脸上一红,哎,真有点难为情啊,自己终究还是个面皮薄的人呢,就算是在从前,亲吻什么的也是不太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呀,都避着人做的,这会儿居然都是那个胡菲尔啦,下次要好好跟他说说

  那边还在对答,这边已经天马行空了起来。y

  却说这三王爷玄翼初初见此二人居然敢在流水席上面亲吻,惊讶于他们的大胆,再一看似乎是两个男人,更添了几分兴趣,想见见究竟是何等样人能够如此不顾世俗礼教,于是就有了这次的会面。原本只是见一见,就当作一个奇闻趣事过去了,不想此刻见到了,那兴趣不减反增了,这两人看起来明明都是清幽淡雅的人物,竟会有那样的热情,到后来说了几句,发现两人居然是师徒关系,神情间虽然亲密,却似乎并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甜腻。呵,从来没有这样的对人感兴趣过,这两人,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现在看来,原本并不算出色的外貌,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了,不知道相处久了,会不会有更惊喜的发现呢。

  嘴边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心下里转的是如何把这两人留在这里的念头,微眯着眼,思索着合适的借口。见那小一点的一径地盯着自己神游物外,黑而清亮的眼睛蒙上一层迷茫的雾色,心下一动,就换了一幅面貌。

  “这位小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讲”朱红的唇一开一合,看起来颇为诱人,楚夕想起适才和胡菲尔的那个亲吻,心里一阵阵瘙痒,一时又呆了,直到感觉胡菲尔的轻咳,猛然回过神来。

  咦,是在问自己吗,看看三王爷看看胥寒舞又看看自己,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的,怎么扯到自己了呢,猝不及防之下,胡乱编了个理由:“呃,王爷既然对小民师徒另眼相看,为何王爷自己坐着,而让小民师徒俩站着呢,分明编来哄骗我们。”

  “呵,一时之间我也给忘了。”小幅度的挥了下手,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看他们在左侧坐下了,又状似闲闲地开口,“小王名讳上玄下翼,字子羽,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小民楚夕,这是小民师父胡菲尔,均无字。”见胡菲尔没有要回答的迹象,知他已有了些许不耐烦,忙抢先回答。可惜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不然就直接拽住他的衣袖了。楚夕略带不满,没事把位置安排得这么远做什么,师父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他担心哪,一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绝对不能说是愉悦,怎么了呢。

  心里还在胡思乱想,三王爷的声音又传了下来,明明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却仿佛近在耳边,眼神锁着他的,声音柔滑如丝,带着些许暧昧的色调:“无字啊,可有想过要取什么字”

  楚夕心里一跳,这个王爷,似乎心下猜疑不定,眼中也自带上一丝玩味,缓缓开口:“不曾。”

  “哦为何呢”声音似乎愈发诱人了几分,眼波也醉人了几分,红唇开合间似乎在叹息

  楚夕忽然粲然一笑,转头望着胡菲尔,格外温柔地说:“师父都无字了,作徒儿的岂能擅越。”

  玄翼一愣,笑了开来:“哈哈哈哈,果然好徒儿”顿了顿,“两位从外乡来,不知可否寻得住处,不嫌弃的话,可到本王的别院小住。”

  楚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忽听久不搭话的胡菲尔开口:“如此,要多多叨扰了。”b

  有些惊异地看了看他,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楚夕怔了怔,旋即微笑着表示自己随师父的,玄翼显得甚是高兴,很快吩咐下人去张罗了,又留了他们聊了会儿,便让下人们带他们去房里了。临了踌躇了会儿,想叫他们直接唤自己的名字,想想似乎有些唐突,便又作罢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看着他们缓步离开,端起茶喝了一口,嘴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既然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进了房里,楚夕有些犹豫,自从两人同床而睡之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分房而睡呢,要不要过去和师父挤一床呢。今天发生了那件事,刚才有人在还没有太怎么着,现在想起来脸烧得厉害呢,有些不太敢单独面对他啊,还是算了吧,明天再说好了。

  草草沐浴之后上了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哎,少了那个大小适宜软硬适中又有恒温效果的大抱枕,还真是不习惯呢。

  月上中天,星光照耀下,依稀可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在床上辗转反侧,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夜闯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一只羊吃草,两只羊吃草,三只羊吃草草吃没了,羊毛满天飞啊啊啊啊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猛然坐起,楚夕痛苦的发现,习惯果然是可怕的。现在是几时了,师父睡着了没,如果现在去找他会不会很过分

  忍无可忍了,反正睡不着,大不了就和师父相对到天明了,也好过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发霉。楚夕蹑手蹑脚地起身,往记忆中师父住的房间摸过去

  呃,他明明记得他们住的房相隔不远啊,都是在西厢房,面对着同一个花园不是吗,怎么试了几间都不是呢,还好他的动作够轻柔,一打开门察觉不是胡菲尔的气息就马上关门走人了,不然可不是糗大了。

  师父啊,你究竟在哪里啊徒儿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快点出来吧g

  站在一扇门前,心里絮絮念叨着,一定是要师父啊,深吸一口气,推开,呼,不是,重重垂下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把门关上。

  “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从睡眠中被吵醒的声音略带着些沙哑,原本清朗悦耳的声音更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迷人,三王爷玄翼

  僵硬着转身,干笑着向那个半撑起身的人影打招呼:“啊,呵呵,是三王爷啊,好巧,今天晚上的夜色比较迷人啊,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没想到能够碰到三王爷你哦。不打搅王爷休息,小民告退了。”拔脚就要开溜。

  “等等。”火光一闪,原来是玄翼挑亮了床头的灯火,昏黄的光线透过纱罩洒在室内,构成一种暧昧的气氛。玄翼半靠在床,左手地随意拨了拨额前的发丝,拍拍床沿说道,“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赏夜景。小王现在突然也没了睡意,楚夕是吧,过来陪陪小王吧。”

  “楚夕不过一介草民,王爷乃万金之躯,如此恐怕不妥。”楚夕好不惶恐,推托道,他还要去找师父啊啊啊,这个王爷,古古怪怪的,让他心慌慌。

  “呵呵,不过是陪本王聊聊天而已,楚公子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唇角微翘,揶揄着。

  喝,他会怕,见了鬼了,好吧,见鬼也不稀奇,他就是从鬼来的,不过,实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不是,他这些年来那些个本事也不是白学的啊,若真有什么事也可以马上离开,除了师父,又有谁阻得了他。再说,撇开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来讲,楚夕对这个三王爷玄翼还是蛮感兴趣的,很想知道,这么受众人欢迎的明星王爷,究竟有什么魅力,究竟有几种面貌。聊天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这么晚了,如果不是一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他会很乐意的,不过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了,他还介意什么。

  微微一笑道:“三王爷盛情,楚夕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己捡了条靠边凳子坐下,打量了一下环境,些许的诧异,并没有比自己住的客房好多少啊

  “坐近来一点,这样子本王还要提声说话,累得慌。”玄翼的语气慵懒,昏黄烛火下,绿色的眼眸镀上一层迷离的色彩。

  吓,这里貌似只有一条凳子好不好,楚夕心里一跳,努力摈弃心里冒出的那种怪异感,撇撇嘴:“又不是你搬凳子,这样挺好,放心好了,你说再轻我也听得到的。”

  “哦”嘴唇微动着,几乎是以气声的方式,“告诉本王,我美不美”

  “你”瞪着那个红唇微翘,媚眼如丝,明显是在挑逗的家伙,楚夕严重怀疑他的用心,好吧,是他输了,堆起一个伪善的笑容,“不好意思,王爷说什么,刚才没听清楚。”

  “哦不知是谁,说无论本王说多么小声都可以听得到哦。”撩了撩刘海,笑意盈盈。

  “是我高估了自己。”低声下气,规规矩矩的起身就要把凳子移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坐本王身边来。”再次轻拍床沿,笑语厣厣。

  当真在勾引他啊,暗自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么出色的人,怎么会对男色情有独钟呢,更不明白自己现在这种面貌,他怎么还不惜迂尊降贵地勾引他呢,三王爷玄翼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的人扑上去了不是。

  好吧,他想玩,他就陪他,反正到最后吃亏的肯定不会是他。他也想弄明白先前和师父那种震撼的感觉,究竟是因为换了个身体太久没那样做,还是只因为那个人是师父。师父是个美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喜欢亲近他,和他在一起,可是,似乎从来没有产生过一种叫做情欲的冲动啊,之前师父时不时亲他的脸,夜夜和他同床共枕,也只是觉得那样亲密了点,偷偷对那张美美的脸满足一下自己偶尔泛起的花痴情节,仅此而已。

  这个玄翼无疑也是个美人啊,和师父不同的,勾人的美。呃,不过他也住在西厢房吗,明明听说三王爷是住在东边的说

  暗自确定了一下自己的自控力,应该没问题吧,带着些许的好奇,从善如流地放下凳子,走了过去。

  玄翼笑得愈发的迷人,挪了挪身子,若有若无地香气自身上飘到楚夕的鼻子,不浓烈,却挥之不去,缠绕在鼻尖,沁入到心底。心里微惊:“三王爷”

  “本王允许你叫我玄翼。”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微一使力,身子靠近了几分,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说,这么晚了,到本王房里,是不是想”

  未尽的话语被耳边的挑逗性的吹气代替

  心跳漏了几拍,他发誓他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去找师父罢了,可事实要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着痕迹地偏侧过头,楚夕笑得虚假:“王爷”

  “叫我玄翼。”温柔地更正他的小小错误。

  “玄玄翼,那个,我其实,真的只是走错了房而已。”

  “哦我记得,你住在西厢房,走错房能走到我这东厢房来”轻笑地表情,眼神却显得凛冽,摆明了不足为信。

  楚夕头上豆大的冷汗滴下来,早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方向感了,也不要错的那么离谱吧,怪不得找这么多间屋子都没找到师父

  不纯洁的楚夕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尴尬的干笑着,思索着用什么话蒙混过去,告诉他实话不要,打死他都不要说这么丢人的事情,当初那个胡菲尔知道了可是狠狠嘲笑了他不知道有多久,而且看样子以后有机会还要拿出来提一提,他可不要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嗯嗯,绝对不能说,可是

  “王那个玄翼啊,我其实,其实”脸红了又红,其实了半天,还没其实出什么来。

  “嗯其实”轻轻挑起他精巧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那个,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挺好看的。”吭吭哧哧地憋出这么句话来,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营养的话来呢,楚夕一阵羞愧,脸上的暗潮此起彼伏。

  “没有呢。”舔了舔唇,粉色的舌尖几乎贴着对方的薄唇而过,笑得愈发迷人。

  偷偷吞了下口水,心念数转,忽然展开一个笑容,轻柔地说:“那么,我现在补上了。”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璀璨的眼波流转,满意地看见他有些眩惑的眼神,轻笑着,“翼,玄翼,你说,我现在吻你好不好。”

  “唔”有些迷惑,刚才还胆怯的避之不及的模样,是在欲擒故纵那变化的也太快了些,自己都没有什么举动来不及多想,头被猝不及防的拉低,红唇被他的擒获,略带凉意的薄唇是出乎意料的柔软,湿滑的柔软物体在自己因惊愕而微张的唇上试探性地轻触,转而灵巧地探进口腔,牙列被细细的舔舐,忽而离开和自己震惊发呆的舌纠缠在一起,勾勾缠缠相濡以沫,呃,这个,岂能让这么个后生小辈给占了先去,一把扣住对方的脑勺,激烈的缠绵,加深这个吻,直到大脑缺氧,浑身无力,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软软地挂在明明比自己单薄瘦小得多的人肩上,一张脸不由得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紫又复转红

  楚夕有些呼吸不稳的放开玄翼,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红,心里暗暗后怕,差点就把持不住了,没想到只是一个吻,居然能够挑起他的情欲啊。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和师父的那个果然是不同的,那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感觉,那种,震撼整个心灵的感觉,和单纯的情欲果然是不同的啊。记得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也有过男友,也互相亲吻过,甚至更亲密的举动也有过,很像现在这种感觉,又有一点点不同,是因为那时候还多了一种叫作爱情的东西吧。真的是爱情吗,年少轻狂时候的付出,那么轻易的就淡忘了,真的是爱情吗,爱情不应该是刻骨铭心的吗,即使没有生死相许,也不应该很快就淡忘了呀。还是那时是时间到了,两个人凑到一起了,就以为是爱情了。

  楚夕有些茫然,如果和玄翼亲吻是代表了情欲,代表了单纯的生理反应,那么,和师父又算什么,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直互相依赖着生活,如果分开了就会觉得不适应,是爱情吗似乎也不太像

  “喂,你”异常沙哑的声音把他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眼前泛着潮红的美丽面容,忆起方才感觉到的甜美,心里一动,在现代,好像有许多男子十五六岁甚至更小的年纪便已经告别了童子鸡的称号了,自己这个身体虽然曾经做过娈童,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认真说起来,还没有经过人事呢,好像连梦遗什么的都不曾有过,以前还曾暗地里怀疑过这个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呢,可这种事情,又怎么好跟师父说,现在证明不是了,还有了一个机会来经历一下了,呃,要不要把握呢男人和男人,对向来欣赏美丽事物的自己来说,只要是漂亮的人,都是不会排斥了呃,这个不能说滥情吧,自己还是很纯情的,可两个男人要怎么做呢,依稀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还真没有尝试过

  黑白分明的大眼好天真地看向他的,语气是娇嫩绵软的:“怎么了,翼不满意我的表现么”

  “怎么会呢。”玄翼恢复了原先的气势,原本青翠的眼眸转为深绿,流转间挑起邪魅的风情,勾起唇角,分外磁性的声音缓缓吐出,“不过这种事情,怎么着也该本王主动才是。”说着红唇就要覆过来。

  楚夕轻巧地避开,轻笑着问:“是吗我还以为翼会比较喜欢我来服侍呢。”

  “夕儿好热情,真让我喜欢,不过这样你会太累了,还是让我来吧。我要让我们都得到快乐。”抓住他的细嫩的双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抬眼看他,眼中是不容抗拒的决心。

  微红了脸,有一点羞涩,轻声说:“那么,就辛苦翼了。”垂下眼帘,掩下其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既然他都主动了,自己也乐得轻松啊。

  玄翼闻言心喜,就要来解他的衣服,却被楚夕抵住了双手,用眼神询问,边听得他有一点细弱的声音:“我有一点紧张。”

  “嘘,不怕,交给我,我会很温柔的。”安抚地抓起一只手亲吻了一下,柔声劝慰。

  “我想问,那个,两个男人也可以那个那个”小小声地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却因为难得一见的羞涩说不出口。

  玄翼明了他的意思,失笑:“你不知道那你以为你刚才都在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从来没有往下面做过我不知道”脸红红地看了看他,他发誓他此刻的眼神绝对是无辜无邪纯真可爱的,哦哦,这个三王爷当真了呢,嘻嘻。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就算没有亲身实践好歹也耳闻目睹了不少了吧,耳濡目染之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成为在下面那一个的。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那些耽美狼的朋友们向她传教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听一听的,也不至于现在还要来问枕边人,弄得他乱不好意思一把的。

  “呵呵,我的夕儿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呢。”紧紧搂住他,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什么都不用想,一切交给我,嗯”

  “哦”走一步看一步吧。

  极度不纯洁的楚夕

  芙蓉帐,零落衣,轻风吹来,红烛摇动,映照着一室春意。

  玄翼亲吻着那张羞红的小脸,心里涌起无尽的爱怜,不断诱哄着:“夕儿不怕,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楚夕没有回答,只是单手勾下他的颈项,轻轻吻住他觊觎已久的红唇,辗转研磨,另一只空闲的手解着他的单衣,用行动来代替说话。

  倒抽一口气,拉开作乱的小手,低笑着,胸膛的震动透过单薄的衣裳传到紧贴的另一个人的胸膛,激起一阵颤栗,轻轻咬了一口小巧单薄几近透明的耳垂,在他耳边吹着气:“夕儿,你要再这么激动,我控制不了力度,可会伤了你的。”

  “嘻嘻,你舍得伤我”泛着情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汽,眨呀眨的,透出几分顽皮。

  忍不住低吼一声,狠狠吻住那勾人的眼睛,嘟囔着:“你可知道,男人有些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

  眼皮上是湿热的触感,有一点痒痒的,扭了扭身子,逃开不住落下的红唇,不满地呢喃:“哦,翼你可真像只小狗。”

  “说我是小狗嗯”狠狠噬咬住不乖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看到原本粉色的唇变得红肿,满意地勾起唇角,“夕儿,这个时候嘴巴不是用来说话的。”

  楚夕舔舔唇,笑得无辜,“说你是小狗你还不信,不是用舔的都用咬的。”不待对方再次发飙,绵软滑舌在他喉节上一转,满意地听到一声低喘,无声地笑开,很久没用的技术,看来没退步呢。灵巧的手指轻松脱下对方身上的衣服,继续四处游走,挑抹捻按,看着他意乱情迷,心里大乐。

  自己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中落下,两个人赤裎以对,纤瘦合度的乳酪般的肌肤衬着他的发育良好的白皙肌肤,良好的视觉享受。明明是寒冷的冬季,明明没有一点暖气供应,两个人却丝毫不觉寒冷,自己也就算了,不过这个玄翼也如此就值得研究了。楚夕不由得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首歌,仿佛就叫冬天里的一把火,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

  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各自在对方身上努力制造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夕儿,等等。”费力地控制住自己,微微拉开身子,努力地在床头柜子上寻找着什么。

  “唔”爱做的事情被打断,不甚耐烦地微微抬起头,想看他在做什么。见他翻出一个貌似盛药的玉瓶,心里好奇道,“翼,这是什么”

  打开玉瓶的塞子,一阵清香传出,挑了一堆在手心,眼波流转,不甚正经地笑着:“玉肤膏,美容养颜的,现在开始做润滑用。”

  心里一动,莫非是扩张那个时用的,撑起身子探过去:“让我看看好吗”

  玄翼一躲,把玉瓶放在柜子上,空着的手扳住他的身子,笑得邪恶:“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嘿嘿先把我们的正事做完了吧”

  抬眼对上他的,眼神迷离,薄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娇嫩绵软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翼,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夕儿,你现在说停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强硬地就要拉过这个小小的身子,不防一阵天旋地转,反而是自己被压在了身下,心里惊疑不定,强笑道:“夕儿,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楚夕笑得甜蜜,不答反问。玄翼心里一怔,挣扎起来,“夕儿,别开玩笑了。”

  “你以为这种事情我会开玩笑么”

  牢牢压制住他的举动,不由得庆幸这几年来自己学武不辍,轻易控制住局面。

  见挣扎不开,玄翼改了政策,好言劝慰:“夕儿,听我说,让我来吧,我比较有经验,绝对不会弄伤你的。”

  楚夕不为所动地把他双手高举起过头,用枕巾牢牢绑缚,然后折起他的双腿,用身体压制住他所有可能会有的反抗,伸手捞起那个被冷落的瓶子,打开闻了闻,笑着说:“你平时就在用这个吧,我闻到你身上有这种味道呢,这个东西,还是你用着比较适合啊。”

  见他激动得全身紧绷,不由得放软了音调,摸了摸他的唇,轻轻落下一个吻,温言诱哄:“放轻松,我会很温柔的。”

  玄翼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身子不安地左右扭动,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却是连自己都不曾料到的虚软:“你放开我”

  温柔的凝视他,笑得柔情无限,薄唇轻启,叹息般在他耳边低语:“翼,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你若是再勾引我,我可要忍不住了。”

  玄翼登时吓得不敢动,明白他不会轻易妥协了,只好最后为自己争取福利:“你你若是敢弄伤我,我定饶不了你。”

  “好乖。”拍拍他的脸,笑得好不得意。见到犹自冒着愤恨无力的眼神,低低笑了开来,出其不意地在他胸前的红樱舔吻,身下的人一阵轻颤,僵硬的肌肉柔和了几分,满意地舔舔唇,一只手不甘落后地在另一边揉捏按拧,另一只手则放开瓶子,悄悄往下,愉快地发现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即使没有触碰那里也已经一柱擎天,轻撸了撸,尖端颤动着流出了似痛苦又似快乐的泪滴,不由得加了点手劲,有规律地上下撸动起来,拇指还不时地轻刺着尖端,很快便感到手下一阵痉挛,热烫的掖体碰了一手。

  甩了甩手,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恶意地把手举到跟前,舔了舔手指,看着玄翼又吃惊又羞愤的神情,哦哦,这个表情取悦了他,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把还残余着白色浊掖的手指放到紧抿的红唇边。“这是你的呢,要不要尝尝”

  口里打着商量,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拒绝,凑上去吻住丰润的红唇,趁他意乱情迷之际猝不及防放开他,把手伸进他的口里搅了搅,直到白色浊掖全部换成了清亮的银丝,再次捞起那只瓶子,动作缓慢地咬开瓶塞,倒了许多在手上,往那被强制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菊门探去,期间眼睛一只盯着他的,看着那绿色的瞳仁加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却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不由得笑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灵巧的手指在周围的皱褶处按压,直到那里不再僵硬紧缩,身体慢慢放松,才出其不意地探入一指,察觉身下的身子一跳,又开始紧绷,皱了皱眉,轻声说:“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不想弄伤你,不过若是你不配合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放松,翼。”

  玄翼又羞又气,可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有努力深呼吸,尽量忽略身下异物入侵的不适感,放松着身体。

  见他如此听话,不由满意地一笑,吻上他不自觉紧抿的红唇,一只手在后面努力开拓着,另一只手则在前面安抚着软垂下去的分身。心里想着以前好想听人说过男人的后面进去似乎可能碰到前列腺,若是位置对了也可以引发不亚于前面的兴奋感,今天不如探索一下。努力的勾抹挑捻,突然觉得身下的人一颤,心里一喜,是这里了,细细寻过去再次碰触,果然还是令人惊喜的反应,放开那里,又努力探索其他的兴奋点,竟让他寻出了几个来,手指也从一根变到了三根都游刃有余,菊穴变得松软,前面也早已喷发了两次,呵,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自己也这么有天分啊。

  移开手指,对着那个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人好心通知:“我要进去喽。”

  “你要来就来,还啰嗦什么。”

  楚夕不再客气,身子一沉,便把自己没了进去,舒服地叹息一声:“没想到是这么舒服的事情。”见他羞恼的神色,吻了他一下笑着夸道:“不过或许是你的比较特别啊。”

  玄翼不再说话,全然被淹没在这种全新的感受里面。或许是楚夕的前戏做得比较到位,只感到些微的痛楚,很快便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肉体高频率的拍撞着,口中是抑制不住地低喘浅吟,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开,紧紧拥住了对方,思绪在激情中沉沉浮浮,带起了些许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柔情。

  “楚夕,你在做什么。”清澈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月光下,烛火中,格外深紫的眼波是被动地跳跃不定,风吹过,掀起他的长发,看不清面容。

  楚夕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师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师父,你我”楚夕结巴,越紧张就越不知道说什么,直直跳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没有起伏,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谈今天的天气,楚夕却感到一阵阵的逼人凉意,冷汗瞬时冒了出来,从未有过的心虚,垂下来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菲尔转身就走,没有像以往那样拎着他,一个人,转身离开。

  “师父等等”楚夕慌忙唤他,白色的人影似乎停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依旧往前走去,越来越远。楚夕急了,拔脚就要追去,忽然感觉到一只手臂被拉住,玄翼有些虚弱的声音:“别走,夕,别走”

  看了看苍白的面容,一时心软,只是马上又被焦虑所覆盖,扯了扯手臂,“放手。”

  “别走”玄翼紧抓着不放,眼中带着乞怜。

  看着那个快要消失的身影,心里又急又痛,心一狠,真气迸发,立马把人弹了出去,玄翼软软倒在一边,嘴角溢出一条血丝。楚夕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他凄然欲绝的眼神,微微一惊,转念又想他反正是三王爷,自有一堆人照顾讨好,师父可只有他一个,想到师父,就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匆甩下一句“对不起”,抓起一件衣服就赶了出去

  不要放开

  “师父,师父”楚夕茫然四顾,几乎要哭出来,就这么会儿功夫,师父就不见了。他会怎么看他,会不为认为他很可耻,很脏可是他连娈童都无所谓了,也会在乎这个吗不,不对,娈童是为了生活不得不那样,而他却是自己去找乐子,不一样的,师父一定很失望了。他去了哪里还在洪玄城内吗,还是回去了菲月幻境要不要回去看看,可万一他还在这里呢那继续留在这里找找,万一他回去了以为自己舍不得离开还逗留在这儿会不会更生气

  师父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他抱了其他人么,而且是认识才一天的人他一定觉得他极度没有节操吧。说了再也不会让他寂寞了,现在却这样做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明明很讨厌那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人的,明明不喜欢一夜情的,怎么头脑一发热,就那样那样了呢就算要怎么样,也可以等师父走了之后啊,明明八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是忍不住呢,最后两年都不得安生,还要让他伤心难过。师父真的会走吗,飞升了,成仙了, 还可以下来吗还是,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是真的,那那种事情,以后再说,无论如何,可以把握的这两年,让他好好的陪着他吧。

  师父,师父他究竟在哪里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他才不会再流露出那种表情。月光下烛火中,让人心里发凉的表情,他一定很难过。

  怎么会忘,怎么能忘,那时他对自己所发下的誓言,发誓要守护他,发誓要以他为先,发誓再不让他有机会感觉到寂寞。可现在,他身上那种寂寞的感觉,不,比寂寞更甚,也更让他心痛。他是他的师父啊,他最重要的,他的,独一无二的师父,师父,师父不止是师父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胡菲尔就没有他楚夕,没有这么多年来的教导陪伴相依相存就不会有现在所有的所有,他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啊,怎么舍得,怎能舍得,去伤害他一丝一毫,可偏偏,伤害他的却是自己

  师父那时候会出现在那里,一定也是去找他的吧,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听了多久,忍了多久,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竟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用着什么样的心情,连问了他两次在做什么,而自己,竟然只会那么傻呆呆地怔愣着,结巴着,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师父,师父,师父楚夕心里懊悔着,自责着,展开身形拉网式搜寻着,尽管知道,若师父真的要躲起来的话,自己是绝对寻不到的,可心里总还是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师父啊,这一次,一定,不会再离开,一定,不会让别的人分去心思,所以,请回来吧,师父,师父,师父啊我的师父

  茫然无措的,漫无目的的,只知道不停地寻找寻找

  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原谅他不知道如何去对待,如何去表达,可是,请给他一个机会吧,有什么不对的,可以一起商讨,然后改进,请不要无声无息的消失,请不要,又留下他一个人师父,也一定不舍得徒儿这么难过,所以请出来吧,师父

  “楚夕。”

  清冷的嗓音如流水滑落夜空,惊喜地转身,扑了上去:“师父”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师父师父师父”

  胡菲尔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试图甩开身上的八爪鱼,不想这小徒儿此刻力道大得惊人,竟没甩开,又不敢下大力气怕伤了他,只好无奈地拍拍死命埋在自己怀里的头道:“好了好了,乖徒儿,可以松手了。”

  楚夕闷闷地摇着头,手脚缠得更紧:“我不要,我一松手师父就不见了。”

  “笨徒儿,师父又不是一只鬼,要不见早不见了。” 胡菲尔没好气地说着,纳闷这孩子怎么会这样想,看来刚才真的是吓得他不轻,看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连自己在他身后跟着这么久都不知道。

  “师父刚刚都不理徒儿。”委屈地控诉,死不放手。

  “我一直在你身后,是你没发现而已,松手啦。”一不小心说出事实,奇怪,竟然没反应耶,有趣地挑眉,咳,他真的不是在欺负他的乖徒儿啦。

  “不要,师父不答应我不走,我死也不松手。”脑子里直接收让他松手的事实,兀自说着抗拒的话,紧紧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再也不想再尝试那种可能失去师父的恐惧。

  多次劝说无效,胡菲尔终于爆发了:“死小子,太久没教训你皮痒了是吧,身上什么怪味儿,染得我一身,还不快滚下来去洗澡。”

  感觉到熟悉的怒火,楚夕怯怯地松开一点,小声求证:“师父不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好了好了,快下来。”不耐烦地抖着身子,顺利把身上的累赘物抖下,嫌恶地皱眉,“快去给我找个地方洗澡”

  “哦。”怯怯地拽住他的衣服,怯怯地要求,“师父可不可以陪徒儿”

  “你小子懂得得寸进尺了啊。”危险地眯起眼,不提还好,一提就想起今晚见到的那一幕,不悦的情绪飙升到极点。胡菲尔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情绪,看见那两个人肢体交缠亲密的模样,就觉得胸口发闷,感觉自己重要的玩具就要成为别人的了,那个明明就是一直以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欺负的小徒儿啊,居然被那个莫名其妙出来的人给抢了。可是小徒儿看上去似乎很快乐的样子,他喜欢跟着那个人吗不知道是谁用不让自己寂寞为诱饵跟在他身边啊。胡菲尔狠狠的瞪着楚夕,这小子要是敢说他要跟着那个人,他就跟他没完了。

  好,好可怕,可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嘛,万一自己在洗的时候师父一个想不开又暴走了怎么办。楚夕勇敢大胆地重申自己的要求,末了还怯怯地加上一句,“再说师父不是说被我染上了不喜欢的味道嘛,自然也要洗洗的。”

  这么厚脸皮的徒儿怎么不幸让他胡菲尔给摊上了

  最后,还是他拎着这个不孝徒儿花了几分钟找了最近的一个温泉里丢了进去,命令他把自己刷洗干净,顺便把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洗净弄干,至于方法么,不准用法术,自己想办法。

  师父他想

  辛苦的洗干净衣服,揣着湿衣服上窜下跳利用风力自然干,终于搞定之后屁颠屁颠地跑去懒懒泡温泉的师父面前献宝。胡菲尔睁开一只眼,掂起衣服瞄了瞄,手一滑,“哎呀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弄湿了,乖徒儿,再去替做师父的弄干吧,你知道师父我不习惯穿湿衣服。”

  “哦。”楚夕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乖乖的接过来继续他的晾衣之旅,类似的事情重复n次后,红日都已经高升了,某人也觉得泡得够久了,终于决定施恩结束这个游戏,懒懒地从水里起身,随便给自己施了一个简单法术加速皮肤表面水分的蒸发,接过衣服一件件穿好。转头却看见楚夕两眼发直外加面红耳赤的有趣模样,不由得一笑,凑近去拍拍他的脸,戏谑道:“怎么,看呆了,师父的身体是不是很迷人啊。”

  “师,师父”惊跳着别过头,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早知道师父是极美的,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前都只是惊叹欣赏,今天怎么竟会有竟会对师父起那种那种心思呢,难道是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那个的关系

  楚夕觉得自己龌龊极了,才刚跟人亲密运动完,又想着那些不健康的思想了,而且对象居然还是师父,他怎么能把他跟那些东西联系在一起,他是他最重要的人啊,和别人是不同的,怎能随随便便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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