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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监狱 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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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中年圆脸女护士夹了本查房记录薄走出来,见了我俩就快步走过来严词厉色道:“喂你们两个!香烟赶紧灭了!当这里是夜总会呐!”

  我和鲁斯机对望一眼,不情不愿地将香烟掐灭了。

  护士极为不满地瞄着眼睛咕哝了句“什么素质”,正待转身离开,电梯“叮”的一声,里面走出一名2o岁左右的眼镜青年来,黑黑瘦瘦的穿了件咖啡色羽绒服,嬉皮笑脸地冲护士迎上去:“妈,下班了吧?”

  护士眼里闪过慈爱悦色,却故意皱起眉头嗔怪道:“这么早来干什么?还有半小时才下班呢!”说完凶巴巴地冲我俩呵斥道,“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医院里不能抽烟啊!”

  我和鲁斯机黑着脸闷声走进电梯,才刚刚按下“1”键,那眼镜青年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单手卡住电梯门一脸惊喜地冲我叫道:“你是林幽林先生吧!”

  “额、你是?”我疑惑地看着他,又疑惑地看看那护士,发现那护士也是疑惑地看着我。

  见我没有否认,眼镜青年脸色更喜,像是激动亢奋地握着拳头抖了一下,然后走进电梯来抢着我的手紧紧握住了说道:“林先生,终于找到你了!我叫红富,是红富士私人侦探社的创始人,很高兴认识你!”

  “嘶——”我跟鲁斯机对望一眼,皱起眉头来问道,“红先生,请问你刚才那一句:终于找到你了是什么意思?”

  “妈,我先下去谈笔生意,拜!”红富朝电梯外的女护士打了个招呼,关了电梯门嘿嘿笑道,“林先生,我可找了你足足有两个月了呢!”

  一番解释下我才搞清楚了情况——居然是跟当初的亚洲游泳馆的命案有关:

  红富说在命案发生了两个礼拜后,赵达富的家人来红富士私人侦探社找他,反映警方查案进展缓慢,线索断、头绪乱,不客气地讲就是“束手无策”!因此他们怀疑要么是警察办案能力平庸,要么是上头有领导授意压着故意不查——因为铁本钢铁是一家非常特殊的民营企业,在三十多年前曾发生过轰动全国的“铁本事件”,当时很多政府官员为此丢了乌纱帽!所以赵家希望通过私人侦探社、绕过警方来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红富说他从小就受到小罗伯特唐尼的《福尔摩斯》影响成了骨灰级侦探迷,大学刚念了半年就跑回家要死要活地缠着父母说要去念警校,可父母没门没路的,就算花钱走门路让他念了警校又怎样?将来毕业了也没能耐让他进警局呀!后来见他待业在家整天作意志消沉状,父母没辙了,索性赞助了一笔钱——你喜欢破案抓贼是吧?行,去开家私人侦探社吧,让你破个爽快!

  就这样,他成了红富士私人侦探社的创始人,一年多下来,贼没抓到一个,j倒是替人家捉了几十次——找上门来的生意,十单中间最起码有九单是夫或妻请他跟踪妻或夫、搞到出轨证据来派离婚用场的。

  眼看他这个大侦探要沉沦为捉j专业户时,梦寐以求的大单终于来了——而且是轰动整个龙城的谋杀案!可警方都破不了的案子,他又能查出什么来?于是在死胡同里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困境后,他想到了找我帮忙——因为我是目击者,而且他还听说我曾经为此案“自首”过!

  “红侦探,不瞒你说,当初我自首纯粹是消遣来着,人的确不是我杀的!”眼看对方嘴上毛都没有,年纪还没我大,我对他是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而且这案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犯不着出心出力淌混水,便摆着手回绝道,“而且当时虽然就在现场,但我的确没看到什么,不好意思,我帮不上你的忙了!”

  见我无意相助,红富倒也没有显出灰心丧气来,而是不舍不弃道:“林先生,其实我不是请你帮忙,而是合作!咱们是合作的关系!只要案子破了,赵家将会付一笔非常可观的酬金——咱们来个三七开怎么样?”

  我看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便摇摇头实话实说道:“这跟钱没有关系……”

  “四六!四六开总行了吧?”

  我无语地望了一眼鲁斯机,皱起眉头来说道:“我们走吧。”

  红富在身后小跑着追赶道:“五五开!五五开!不能再高了……”

  ……

  在久违的莱蒙大城小爱餐馆吃了一顿久违的虾饺,继续驾着破车从高架前往湖塘——正式开工了!

  查避魂镯下落的思路是跟陈思涵定下的:突破口就在司机老胡身上!既然内鬼老胡已经死了,那唯一的线索就是他的推荐人了——很明显,老胡既然懂得摩斯码,那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常运集团的专职司机,而是劫匪在得到手镯情报后提前安插进来的特种人士,那我们要查的就相对简单了!

  谁介绍老胡进常运集团的,谁的嫌疑就最大!

  但现在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怎么查?

  鲁斯机给出了两条建议:一是乔装打扮混入常运集团,从普通工人身上旁敲侧击、道听途说打探消息,因为基层人多嘴杂,可供参考的信息量比较大;二是光明正大地进去直接亮身份,随便逮一个领导出来盘问,这样比较省事!

  不过斟酌一番我都给否决了,避魂镯事关重大,不仅牵涉到什么狗屁军区司令、国安部,还牵涉到镇南镖局、常运集团以及我自己,能低调尽量低调行事,能不为人知就须尽可能的不为人知,否则刚刚查到一些眉目,方方面面的人就挤过来凑热闹瞎搅和了。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怎么办?总不能干坐着等手镯从天上掉下来吧?”看着百米开外的常运大厦,鲁斯机挤出了一额头的皱纹,从兜里掏出烟盒递了过来。

  我咬着香烟、支着胳膊撑在方向盘上细细思索着,车内烟雾缭绕之际,一辆银白色奥迪从雪铁龙旁边掠过,朝前面的常运大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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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第二卷 人妖监狱 14(下种)

  我顿时心里一动,胳膊肘赶紧在方向盘上连砸了两下——“嘟!嘟!”

  前面的奥迪刹车尾灯一亮减速,有些迟疑地缓缓靠边停下,我又连按了两记喇叭,奥迪掉转了车头开了过来——驾驶室内坐着的赫然就是眼镜少妇,我的昔日梦中情人!菲菲!

  菲菲也看清了我,脸色明显一变,踩下了刹车坐在车里冷冷地看着我!

  看她样子是不准备下车了,我只得招呼着鲁斯机下车走了过去,拉了拉奥迪车门,再敲了敲玻璃,菲菲却就是不开锁!看来还在为探监的事而生我的气。

  我无奈地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菲菲才降下了车窗玻璃,冷着脸问道:“林先生有何贵干?”

  看她如此态度冷漠,当我是陌生路人,再想及当初的温柔细腻和暧昧情愫,我心里不由一阵揪心闷苦,望着菲菲冷淡的眼神,轻叹一声说道:“上车再说吧,跟手镯有关的。”

  菲菲神色一变,警惕地看了眼旁边的鲁斯机,再皱着眉头看看我,听我说了句“老鲁你先回车上、我跟她单独说几句”时,才很不情愿地解开了车门锁。

  ……

  两个小时后,湖塘绿岛咖啡厅。临近中午,咖啡厅内客人稀少。

  “这么说来,手镯就算找回来了也得归他们了?”菲菲冷冷地瞥着不远处独自斟饮的鲁斯机说道,“那你能得到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把穿越失忆、临汾遇劫、入狱之事以及国家有关部门的追查行动半隐半瞒地告知后,菲菲总算是相信了我,但显然对最后手镯的归属很不甘心。

  “手镯最后归谁,这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事情!”我耐心劝解道,“你想,现在黑道白道都在找这只手镯,你要是拿到了,能有几天可活?再说了,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打击姓刘的吗?能不能拿到手镯有什么关系?只要最后不被姓刘的得到就可以了嘛!”

  菲菲阴沉着脸看着窗外不吭声,足足过了三分钟才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淡淡问道:“监狱里苦不苦?”

  我心里一暖,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呢,这段时间来还好么?”

  菲菲自嘲地冷笑道:“姓刘的家财万贯,我这个豪门少奶奶还能不好吗?”

  我黯然叹息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他终究是你的丈夫……”

  “闭嘴!”菲菲压低了声音咬牙呵斥道,“他不配做我的丈夫!我丈夫已经死了!被他害死了!我跟姓刘的之间没有恩,只有仇恨!我在丈夫墓前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让姓刘的生不如死!我要让他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说道:“那你女儿呢?你不为她想想?”

  “你难道还认为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吗?”菲菲瞄着我冷笑道,“不怕告诉你,看着跟他生下的女儿,我心里生不出丝毫的母性和慈爱来,有时她叫我一声妈妈,我心里就觉得想吐!”

  见我苦笑摇头,菲菲又接着说道,“现在刘家上下整天都巴着我给他们再生个儿子出来延续香火,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每次在同刘博权行房后都会吃一粒毓婷!哼,想传宗接代?做梦!”

  我不由打趣道:“你这个样子就不怕姓刘的怀疑你不孕不育、索性在外面找个女子给他生一个啊?”

  菲菲面色大凛,凝重着眼神思索一阵,微微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突然探出手来抓住我的手腕说道:“林幽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菲菲狞着眼神盯着我冷笑道:“他刘家不是想要儿子么?哼,那我就他们生一个!”

  我一下子听懂了她的意思,大为吃惊道:“你……你不会是……想跟我、跟我……”

  “怎么?你不肯么?”菲菲抱起双臂斜瞄着我,“你可要想清楚,将来咱们的儿子可是要继承他们刘家亿万家产的!再说了,就算你不肯,我还是能随便找个其他男人来做的!但我还不至于这么下贱!”

  “但是……菲菲,你这样……我、我……”

  “林幽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个有担当有魄力的痛快男人?”菲菲板起脸来呵斥道,“你几次三番拒绝我,这算是爱我吗?恩?你自己摸着良心讲,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给过我什么?”

  估计是看我一脸愧色了,菲菲又缓和了语气说道:“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说着拎起垮包就待起身,我赶紧一把拉住了:“诶,还没说正事呐!咱不是要查那手镯……”

  菲菲用力一甩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啊?”敢情不答应跟她生孩子她就不帮我查线索了!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虽说自己做梦都想着跟菲菲鱼水交欢,但说实在的,我不希望有交易的成分搀杂在里面,如果纯粹想得到她的话,当初我就答应帮她偷东西了!

  “菲菲,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提条件?”我拉住菲菲的胳膊,伤感地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肯答应呢?”菲菲咬着嘴唇深深吸了口气,“林幽,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男人,换作其他男人早就不顾后果、迫不及待地先跟我上了床再说了!但你要知道,林幽,不到迫不得已,我又怎会向你提条件呢?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依靠谁呢?你到底明不明白呀?”

  我苦涩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将菲菲镜片后的一颗泪珠轻轻拭去,拥她入怀安慰道:“菲菲,我答应你,等找到手镯后我就约你。”

  哪知菲菲根本不为所动,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固执道:“不行,必须先约我,否则我不会帮你查手镯!还有,这几天我正好是危险期!”

  我无奈长叹一声:“好吧,就今天!”

  ……

  香格里拉大酒店总统套房内,菲菲酝着一脸潮红紧紧地抱住我的背肌,急促地喘息道:“射深一点!”她到底是过来人,在感受到根体脉动后就知道我快要喷发了。

  “恩!”我猛力冲刺了数十下,终于全根尽底地顶住了急剧喷射了出来,温热壁肉的痉挛和蠕动像青叶工美的喉咙一样美妙榨取着每一滴体液,直把我吸吮得脑皮发酥、全身发颤。

  “先不要拔出来,就这样,抱着我睡会儿。”菲菲的软玉温手在我后背轻柔抚摩着,让我不禁想起了三师伯,那是我17岁生日的夜晚,她也是这样搂着我,在我耳边低声私语。

  三师伯,你还好么?轻羽她还好么?

  ……

  入夜,我与鲁斯机驱车来到了湖塘凤林路与西湖路交界处的南河花园。

  据菲菲讲,平时她不怎么参与常运集团的运营管理,并不清楚老胡是谁介绍进来的,也不清楚他究竟进来了多久,但她对集团事务还是比较了解的:连已经丧命的老胡在内,常运集团驾驶办共有六名专职司机,其中有三名是集团办系统的编制,平时只替各副总开车;剩下来的就是老胡、小张和老梁,其中老梁是驾驶办主任,当初就是他负责安排老胡跟那趟镖的。

  那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要么是老梁在上级领导的授意下安排老胡跟镖的,要么就是老梁自己安排的!不管哪种可能,老梁都是关键的突破口!

  按菲菲给出的地址寻到对应的楼栋,乘电梯抵达15楼,电梯门刚开,一矮胖中年男子就叼着根香烟走了进来,看眉宇间春意荡漾,颇有几分幽会偷情的味道。

  我跟鲁斯机走出电梯找到15o2室摁下了门铃,门很快开了,一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忘带东西啦……咦?你们是?”

  鲁斯机亲和笑道:“你好嫂子,我俩是梁主任的同事,来找他喝茶的。”

  “咦?”妇女顿时惊咦道,“你俩刚才没碰见他么?他刚刚才下楼呀!”

  我和鲁斯机对望一眼——靠,刚才那矮胖子就是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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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15(灭口)

  看着电梯指示灯慢吞吞地在个位数徘徊,我一把拉起鲁斯机向楼道跑去,待急匆匆地跑下15楼,一辆黑色雷克萨斯正好从前面停车位处一窜而出,轰鸣着油门以反常的速度向小区出口飚去!

  “不好!他肯定觉察到什么了!”我赶紧拔腿就往雪铁龙冲去,身后鲁斯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诶等等、诶等等”。

  我发动了引擎心急火燎催促道:“老鲁你他妈的快点!那狗日的肯定接到他老婆电话起疑心了!”

  鲁斯机喘着粗气奔过来一把拉开驾驶室的门:“让开,我来追!”

  ……

  鲁斯机的驾驶技术绝对要超过我两个档次,雪铁龙在他娴熟技术操控下如同具备了跑车的性能,两个呼吸间便窜出了4o码的时速,9o度的拐弯竟然连刹车都不用踩,直接腾空了右轮以6o码的速度一掠而过,跑上武宜路,车速已达8o码,四车道上塞满了来往车辆,鲁斯机狠狠骂了个“擦他个娘”,方向盘往右一打,直接冲进了人行道!

  “嘟!嘟嘟——”

  雪铁龙狂鸣着喇叭风驰电掣般连续飚过两个交通信号灯路口,在延政东路交叉口窜上主干道,再连续两个s型超过数辆车后终于看到了前面的雷克萨斯!

  “嘿!小子看你往哪儿跑!”鲁斯机贴着内道逼开一辆出租车,顿时引来一阵极度不满的喇叭抱怨,就在这时,前面的雷克萨斯似乎突然警觉了过来,急忙来了个右钻加速,慌不择路地往高架桥入口处飞窜而去!

  “还跑?!”鲁斯机瞥了眼右侧反光镜,刹车一带一松,避过一辆宝马x5,随即立即油门一踩,方向盘半打,雪铁龙像离弦之箭般拦着x5之后的一辆帕萨特车头就斜穿了出去,等传来惊惶失措的轮胎急刹和喇叭警告声,车子已在三十米开外了!

  “呜——”雪铁龙以7o码的速度绕过右拐弧线弯,随即持续加速上坡道入口,1oo米的坡道开完,车速已达95码!

  看着前面5o米外也在疯狂加速的雷克萨斯,鲁斯机抬起鄙夷的嘴角阴声道:“哼,跟老子玩车?让你开法拉利又如何?”

  我不由转头看了一下,发现此刻鲁斯机凌厉双眼里喷涌出了无比自信的精锐光芒,就像是一名赛道上的职业f1车手,气势凛然,志在必得!

  前面的老梁驾驶技术也不赖,持续加速中,雷克萨斯左突右闪连超七辆车,将两车之间的距离拉开至近百米,鲁斯机死死地盯着前面冷笑道:“你跑得了吗?”

  雪铁龙再次提速,1oo码、11o码、12o码、13o码……

  “轰——”引擎轰鸣声越来越响,车速也越来越快,高架上的路灯杆像栅栏般急速后掠,高清摄像头也是频频闪光拍照,两车距离越来越近!

  5o米、4o米、3o米……

  前面就是龙江路高架岔口了,为防止前车突然转向变道,鲁斯机紧紧咬住雷克萨斯的屁股,挑衅般频频闪起了大灯。

  我凝目向前车内看去,发现老梁竟然正在打电话,还不时观望一下后视镜,镜子里的眼睛充满是焦虑和慌乱!

  雷克萨斯窜上了龙江路,鲁斯机扭过头来嘿嘿一笑:“要不要顶两下屁股吓唬吓唬他?”

  “无所谓,”我耸着肩膀说道,“只要把他逮住就行了!他这般没命的跑,说明一定是有问题了!”

  鲁斯机吸了下鼻子坏笑道:“你这破车也经不起撞了,还是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吧!”说完油门再加,雪铁龙以17o码的速度前窜赶上,与雷克萨斯呈并驾齐驱状。

  我摁下车窗玻璃,呼呼冷风狂扑进来,让人不敢张嘴叫唤,只得用力挥舞着胳膊警告他停车!

  老梁在隔壁车内放下了手机,一脸惊恐地扭头看了我一眼,非但没有停车,反而继续加速往前疾驶!

  “吓!跑上瘾了?”鲁斯机视线在仪表油量处瞄了一眼,索性变了车道吊在雷克萨斯身后5o米处,开启了18o码定速巡航,安逸地掏出香烟来点着了吸上一口,“你跑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油多还是老子的油多!”

  我知道以此刻两车的速度要想安全逼停对方是不可能了,只得关闭了车窗从鲁斯机手里接过烟盒,点燃了随口夸道:“老鲁你驾驶技术一流嘛!”

  “那是!”鲁斯机洋洋得意道,“老哥我三十年的车可不是白开的!”

  我顿时一愣,扭头看着他愕然道:“你……你是司机?”

  “额……嘿嘿、嘿嘿……”鲁斯机估计意识到说漏嘴了,一脸不自然地强笑了两声说道,“我可是国安部的编制,编制,你懂的……”

  我赔笑着点点头,心想陈思涵真是抠门,随手扔个驾驶员给我做帮手。

  一支烟抽完,雷克萨斯已从龙江路高架转上了外环路高架,看样子是准备跟我们持久耗上了!此刻高架上车辆并不多,通明路灯下的三车道视野显得很空旷,即使被前车甩下个两三百米也不会跟丢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鲁斯机望了眼反光镜“咦”了一声,我立即探起头来向后视镜里望去,顿时也惊咦出声!

  此刻雪铁龙的车速已经达到了18o码,超过高架8o码限速整整达1oo码之多,吊销驾照已经绰绰有余了,可就在我们车后,一辆黑色别克竟然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我与鲁斯机对望一眼,俱是隐隐感到了不妙!

  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老梁那个电话搬来的救兵!

  “老鲁,看你的了!”我扭头看了眼车后,伸手抓住了车顶拉手沉声道,“对方戴着夜视墨镜,错不了啦!”

  鲁斯机抓着方向盘抽了下鼻子狞声道:“放心吧,老哥我三十年来还没翻过车呐!”说完右脚在刹车板上轻轻一带,解除定速巡航,码表从18o码逐渐回落,175、17o、165……

  但就在此时,后面的别克从旁边呼啸而过,丝毫不作减速,直扑前面的雷克萨斯追去!

  我大感意外,看着前面两车迅速缩短距离,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而鲁斯机也是颇感纳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嘀咕道:“他想干嘛?杀人灭口?”

  话音刚落,我顿时心头大震,脱口大叫道:“他是冲老梁去的!!!!赶紧追上去!!!”

  鲁斯机脸色大变,赶紧一脚狠狠地踩落油门,雪铁龙引擎顿时发出一声浑厚轰鸣!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前面2oo米外别克持续加速,开到超过雷克萨斯半个车身的位置,车头突然向右一拐,随即又往左一晃,别克的车屁股顿时向雷克萨斯的车头猛地甩撞了上去!

  “不好!!!”

  “不好!!!”

  就在我和鲁斯机同时惊呼出声时,只听前面“哐”的一声,雷克萨斯整个车体猛的一震,右车头一下子被甩顶冲撞上了高架护栏!“砰——哐啷——”剧烈碰撞之下,急速飚驰的庞大车体顿时腾空而起,凌空前翻着越过半米高的护栏向高架桥下冲坠而去!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糟了!出人命了!老梁死定了!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桥下传上来,鲁斯机阴沉着脸问道:“追别克还是下高架救人?快点下决定!”

  我看着6oo米开外疾速狂飙的别克,咬着牙根缓缓摇了摇头:“不用追了,救人要紧!”

  其实如此车速、如此高度摔落下去,老梁存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我心里非常清楚,刚才对方几乎是一招就将经验丰富的老梁给碰落了高架,显然其驾驶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跟鲁斯机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因此就算追到了我们也讨不了好!对方是冷酷无情的亡命之徒!是心狠手辣的冷血杀手!

  高架上已经66续续停下来了几十辆车子,我和鲁斯机凝重着脸下车走到护栏边向下看去,心里不由一阵沉重——高架桥墩边,雷克萨斯已经燃起了一蓬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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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16(收获)

  第二天清晨,香格里拉总统套房。

  昨天菲菲在得知我暂无住处后,二话不说就刷了两个星期的房金让我住在这里,让鲁斯机很是眼热了一阵,不停地念叨想当年老哥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似乎想说他当年也是个招女孩子喜欢的主。

  半小时前谢韵给我打电话,说新闻稿件已经写好发我邮箱了,让我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重点,可我此刻一点审稿的心思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纷乱,一会儿浮现出善舞的影子,一会儿又跳出那个墨镜男的头像来,一会儿又想到了菲菲,从五点钟醒来到现在,整整两个小时了,一直处于烦躁心乱、坐立不安的状态中。

  “笃、笃、笃!”鲁斯机叩开了卧室门,叼着香烟喊道:“诶,吃早饭了!”

  我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没胃口。”

  “哎呀死的又不是你亲爹,垂头丧气干什么?”鲁斯机皱起眉头走进来拍了拍肩膀说道,“走走走,吃饱了继续开工!”

  我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人都死了还开什么工呀?”

  老梁是查避魂镯的唯一线索,昨晚他连人带车被烧成了焦块,线索就此中断了!

  “呐,你们年轻人缺乏经验的毛病出来了吧!”鲁斯机直接朝名贵的地毯上掸了掸烟灰说道,“你别看我只是个司机,可这几十年来给上百个特工开过车,学到不少东西呢!干我们特工这一行啊,向来奉行一个真理——死人比活人更有价值!因为死人不会逃跑,死人不会撒谎,死人也不会伪装!老梁死了确实可惜,但你想,他这么一死,我们反而多出来两条线索可以追查了!”

  我心里一动,琢磨了一下又摇摇头说道:“你是说查那辆别克车?别瞎费心思了!你当人家傻子呀?”

  鲁斯机不以为然道:“好歹总得查一下吧?再说了,就算从车子上入手查不到什么,咱还可以查通话记录啊!你想,老梁在临死前不是打电话搬救兵、这才惹来杀身之祸的吗?那咱们就查他最后那次通话!”

  “有道理!”我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到鲁斯机这个帮手的使用价值。

  ……

  吃过早饭后鲁斯机去了钟楼公安分局找沈瑞锋,我则留在酒店里等菲菲——刚才她打电话约我了,说有事情想跟我商量,但我听她口气很随意散漫,隐隐觉得她根本就没什么事,而是想……

  半小时后,菲菲叩开了房门冲我露齿一笑,显得心情很好,愈加肯定了我先前的想法。

  果然,在漫无边际闲聊了一阵后,菲菲从挎包里取出来一件崭新的纯棉衬衣,让我把衣服脱了换上试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把衣服又脱又穿的,这样的性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女孩子脸皮薄说不出口,可我这个大男人再装傻充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只好佯装色迷迷地坏笑道:“菲菲,我又想要你了!”

  菲菲假正经地瞪了我一眼:“你真够马蚤的!天天都要谁吃得消你?”

  “哦,这样啊,那、那就当我没说吧。”

  “说都说了,你当我聋子啊?死相!”

  ……

  经常在网上听人说女人在第一次时会很矜持,放不开,但从第二次开始就会肆无忌惮地露出本色,恣意放纵、疯狂呐喊!此刻我是相信了!菲菲一改昨天的含蓄温柔和婉约娇吟,用热烈的狂吻和高亢的呻吟回应着我的大幅耸动,并主动将我翻压在下,女上位、坐蹲位、反坐蹲位、侧坐蹲位,各种惹火的体位频繁运用,玲珑的屁股大开大合、时扭时磨,让我大开眼界,真正见识到了成熟少妇的狂野和激|情!

  每一个让男人无法自拔的女子都有其特殊的吸引人的地方,像楚飞烟的超完美身体和面容,柳惑惑的内敛矜持和温柔体贴,而菲菲平时外表显露出的文静温娴和此刻从内心深处激发出来的狂野让我倍感新鲜和刺激,仿佛两次亲热不是同一个女子!

  风停雨歇后,菲菲从我身上爬起来,伏着腰凑到我下身处张开小嘴含住宝贝吮吸了一下,让我头皮一阵酥麻,忍不住呻吟出声。

  菲菲轻笑一声仰起脸来问道:“我是不是很放荡?”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没有答话。

  “那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菲菲又问道。

  我点点头:“喜欢。”

  “是么?”菲菲眼神怪异地望了我一会儿,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额……你不是不告诉我嘛!”

  菲菲不满道:“那是以前!现在我肚子里都可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是这样对我不闻不问吗?”

  我愧疚地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菲!”菲菲不悦地瞥了我一眼,下床拎过挎包取出一包香烟扔过来,“喏,来根事后烟吧!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唐菲,唐菲……”我细声咀嚼着她的名字,觉得越叫越好听,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越跟她相处就越觉得有味道,接过香烟微笑着回道,“要是你反对,我可以不抽。”

  “你就抽吧!”唐菲白了一眼,又从包里掏出只zippo打火机来打着了火凑上来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你上心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明天就是三八节了,看你送什么给我!”

  看着打火机跳跃的火焰,我不由想到了昨晚惨死的老梁,轻轻叹息着将唐菲搂入怀里问道:“你知不知道老梁死了?”

  “咦?老梁死了?”唐菲居然连震惊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好奇地抬眼望着我,“不会是你们两个动的手吧?”

  “神经!我们要查线索怎么可能杀他?”

  “那你的意思是线索断了?”

  “恩,”我点点头,吸了一口闷烟心事重重地说道,“也不知道老鲁这趟有没有收获。”

  殊不料这趟鲁斯机收获颇丰!

  ……

  临近中午的时候鲁斯机回来了,兴奋地告诉我两个情况:一是查到老梁在逃跑过程中通话的手机号码了,不过警察在拨打时发现已经无法接通了,对方应该已经狡猾地弃用了;不过另外一个情况是,他在警察局见到了常运集团驾驶办另外一个驾驶员小张,他是被警察传唤过来的!

  据鲁斯机讲,小张跟警察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的长病假刚刚结束,才上班两天,对这阵子集团的事务和老梁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

  当时鲁斯机就多了个心眼,问他长病假是怎么回事,结果小张说他在去年12月中旬的时候出了车祸被撞成了骨折,足足在家休养了三个多月!

  鲁斯机立即让沈瑞锋找出了当时的交巡警处理记录,发现小张的那起车祸是对方全责——逆向行驶加超速!

  鲁斯机向我分析道:如果单单看这起车祸,或许觉得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但要是联系起整件事情来看,那其中就有玄机了——避魂镯那批货是在12月下旬发镖的,而小张这起车祸是在12月中旬发生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小张肯定是没法跟那趟镖了!当时驾驶办符合跟镖条件的除了小张,就只有老胡了,也就是说,为了让老梁这个驾驶办主任名正言顺地安排老胡跟镖,有人故意制造了这起车祸!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常运集团有关领导已经内定由小张跟镖了,于是有人制造了车祸,直接将小张跟镖的可能性排除,由老胡顶替上!

  但不管是哪个可能性,小张这起车祸都非常值得推敲!

  因此,我跟鲁斯机在草草吃了中饭后,立即根据交通事故处理单上的信息找到了那起车祸的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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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迷雾重重 17(顺藤摸瓜)

  我们是在湖塘大润发超市前面的广场上找到的人,居然是个一辆普桑黑车司机,四十多岁的外地口音男,我俩刚走过去他就以试探的眼光打量一番询问道:“打车?”

  “打人!”鲁斯机上前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衣襟用力一拖,将他上半身从车窗里拽了一半出来,啪、啪两个耳光响亮地甩了上去!

  “诶你们、诶!”男子卡在车窗里手脚乱窜着惶急叫道,“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认错人了!”

  “操!老子打的就是你!”不知是不是跟那些特工学来的,鲁斯机辣手地揪住男子的头发朝车门上猛撞一通,见附近不少黑车司机下车跑过来,随手掀开衣服一摆,“警察!不想交管所来拖车就都给老子滚远点!”

  那些黑车司机立马一哄而散,发动了车子逃之夭夭。

  “警官!警官!我没载人!没载人呐!”男子钻在车窗里空蹬着腿喊道,“下次我不干了!下次不干了!”

  鲁斯机冷哼一声拽住门把用力一拉,那男子连人带门扑了出来,人仰马翻地摔倒在地,狼狈爬起来又是作揖又是躬背:“警官,谢谢!谢谢!下次不敢了,不敢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想走?”鲁斯机阴声说道,“老子让你走了吗?”

  男子哆嗦着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看看鲁斯机再看看我,一副乞怜模样道:“两位警官,还有什么吩咐?”

  鲁斯机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仰脸朝天喷着鼻孔问道:“三个月前你把我兄弟给撞残了,这笔帐怎么算?”

  男子顿时打了个冷战,畏畏缩缩小声道:“那、那、那不是已经赔了吗?”

  “我擦!!”鲁斯机叫骂着一脚踹了上去,顿时将男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你小子给老子听着!”鲁斯机活像个黑道混混,单脚踩住男子的胸脯,胳膊肘支着大腿,手指夹着香烟嚣张地点了两下,一脸凶神恶煞道,“我兄弟现在落下后遗症了,一到阴天下雨就浑身酸痛,连床都下不来,你说怎么着吧!”

  “那、那大哥你、你说怎么着?”

  鲁斯机冷冷地扫了眼四周围拢过来的看热闹路人,一把拎起男子的衣服将他塞进车后座里,招呼我进了车内关上门窗,不由分说又是冲男子两个劈头盖脸的耳刮子:“你让老子说怎么着?老子说怎么着你他妈的就怎么着?啊?!老子要擦你女儿的逼,行不!”

  男子拢起胳膊挡在面前委屈道:“大哥,我没女儿啊!大哥,有话好好说,别打啦!回头我就带上营养品去看你兄弟啊!”

  “不用啦!我兄弟呢跟我是一个意思:既然你不会开车,连交通规则都不懂,那以后还是开残疾车吧,省得再祸害到别人!”鲁斯机说完冲我递了个阴险眼色,狰狞起面孔抽了抽鼻子,“外面人多眼杂,要不咱换个地儿动手?”

  我也不知道要动什么手,反正是吓唬呗,便冷冷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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