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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二嫁王妃 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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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也就罢了,怎么就只带两个奴才、驾着一辆小车呢?
百里安说她讨厌张扬,只这样微服出游,也挺好的。端木苍兰也没有再计较,百里安看得出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事情做,对她是好消息。也省得他闲来没事,所有的经历都用来琢磨她了。
第二日清晨,她如期离宫,马车一路行驶,很快驶离了皇城。
百里安叫小欢子慢慢赶车,自己则是掀开帘子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停着一辆马车。百里安小多子停下,而后跳下马车。
她没有动,只是那么站着,如果有跟踪的人,秋玄就不会下车,她也再次上车离开。
可没过多久,秋玄就掀开了车帘子,百里安一笑,转过头对小多子和青雨说道:“你们先去老家等我,我大约半个多月之后就会去找你们。”
青雨和小多子之前就知道百里安会在中途离开,所以虽然担心,却也点了头:“娘娘,能告诉我们您去哪儿吗?万一您有什么状况,我们也知道去哪儿找呀。”
百里安笑着说道:“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
看着马车离开,百里安才赶忙上了秋玄的马车。秋玄坐在车中,穿着一件青色布衣,百里安也穿了一套水绿色的衣裤,在光线不足的车中看上去颜色都差不多。
秋玄对她笑了一笑,而后握着马鞭做到车板处,马儿拉动了马车行走,逐渐离皇城越来越近远,百里安这才也做出来,陪着秋玄看路边的景色。
“这里……”
“我们抄小路能快些。”
百里安当然知道这里是小路,因为她上一次逃走,就是选了这条路。结果半路却遇到了神秘的商队。
那些商队和端木若泽怎么回事,穆飞白又是怎么回事,至今她都不知道。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都不曾见过他们一面。
“没想到你真的可以出来。”秋玄感慨,百里安点了点头:“是没想到,我运气好, 端木……陛下他似乎有心事。”
秋玄点了头:“这个时候离开也是好事,在宫里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应该有什么事发生。”
“你又有这样的预感了?”百里安紧张起来,秋玄每次感觉到什么,就真得会有事发生。他可是很聪明的人,可以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
秋玄点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最近的气氛有些古怪。仿佛所有的大臣,都怀有心事。”
“管他的,真有事发生,我们也正好避开了。就算与那老太监谈完了话,我们也不要急着回来,等皇城风平浪静了再说。”
秋玄苦笑:“倘若能风平浪静,那也就不是皇城了。”
百里安轻叹一口气,是呀。
马车行驶进了林间小路,上一次她和青雨就是在这里被商队围住的。此刻看着幽静荒凉的道路,后背还会发毛。好在现在是晌午,太阳足,阳光穿透了层层的枝叶洒下了斑斓,照亮了前方的情况。
“大皇子还好吗?”
一提到儿子,百里安立即变得眉开眼笑:“很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就知道玩,总是笑,吃得也多。”
“那一定很可爱。”
“慕儿呢?”
“也好得很,读书还可以,武艺倒是越来越像样了。他是肖大将军的骨血,喜欢这些也在所难免。回头我就给他找个厉害的师傅,教他他喜欢的东西吧。”
“你这次出来,他一定会很想你。”
秋玄笑得灿烂:“他才不会想我。我叫家奴带他去老家玩去了,那里很有意思,他会乐不思蜀的。”
百里安垂了眼:“他知道自己姨娘要死了吗?”
“他还不知道。”
“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怪我?”
秋玄露出了小虎牙,冲着百里安灿烂地笑:“你放心吧,他是个好孩子,会清楚自己的姨娘是自作自受。”
正文 o99 一起睡,别想太多
他们要找的,名叫金权,有金有权的意思。可他却进宫当了太监。虽然是太监,也好歹不辜负他的名字,几年之后就熬成了先帝身边近身总管。
先帝很信任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先帝驾崩后,他马上请辞离开,从此也就没了踪迹。秋玄查到在先帝临驾崩前,他还参与过假山群的设计建造,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将羊皮地图放在里面的。
“如果那个羊皮地图真是他藏在里面的,这件事就很有可能牵连出什么我们不愿看到的大事件。”
秋玄紧皱着眉头,百里安凝视了他一会儿,转过头看着飞驰身后的树林。
秋玄是忠臣,尽管不喜欢官场的明争暗斗,却也为了身上的责任努力做着他的大学士。端木苍兰也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所以给了他一个做学问的官职。
可大学士,是朝中一品命官。他也要接触很多他不愿意接触的事。
他们一直走着,夜里就在一般的客栈歇宿。为了方便,两人扮成了夫妻,夜里只在一间房中。可却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坐在墙边。
原本,他一个大学士是万不该和皇妃一间屋子的,但让百里安一个人独处,他也不放心。为了省去一些出行上的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好如此决定。
百里安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屋中燃着一盏油灯,他正在叠放行礼。百里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舍。她又坐了起来。
“一连几天,你不是睡在马车中,就是坐在椅子上凑合一宿,我真担心没到目的地,你这身子板先毁了。今晚你就睡床上吧。”
秋玄转过身,露出小虎牙开玩笑说道:“我睡床上了,你睡哪儿?总不能让你这样的大美人儿睡在地上吧?不过,要是能一起 睡,我还会考虑一下……”
“我就是这个意思呀。”
秋玄不笑了,他扬眉看着百里安,后者却一脸的真诚:“这床那么大,空一半多可惜?你上来睡吧,又不会有人知道。”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还是你对我存有非分之想,担心克制不住自己?”
“当然没有。”
“那就证明给我看呀。”
秋玄看着百里安,百里安看着他,两人隔空对峙了一会儿,秋玄拖了个椅子坐在床边:“你知不知道你是皇妃,我是大臣,我们两个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犯了大忌了,又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传出去……”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皇妃,你是大臣,可我们却结伴出行,孤男寡女,还假扮夫妻睡在一间房里,这么多大忌你都犯了,还在乎这一个?”
“可这次不同。”
“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害怕什么?”
百里安说完,挪到另一边躺下,侧过头看着秋玄:“上来呀,愣什么?就当我是你的好兄弟,陪我聊聊天也行。”
秋玄没动弹,百里安撅着嘴:“你上不上来?你不上来我可下去了哈,我下去就在地上睡一晚,要是着凉发烧死了,变成鬼一辈子缠着你。”
秋玄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躺在床边,他躺在很外面,差点就要掉下去,只为了能与百里安保持距离。
心中无愧。没错,的确是心中无愧,可这女人就算不知道他对她的喜欢,也该知道她自己有多美,就算是个无愧的男人,躺在她身边,也会想入非非,更加睡不好了。
“秋大人,你为什么不成亲呢?老大不小的了,别人像你这个岁数,也有两三个孩子了吧?是因为慕儿吗?”
“跟慕儿没有关系,其实我也想早些成婚,有个女人,慕儿也有个娘照顾了。”
“那怎么拖到了现在?”
“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女人。”
“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父母早逝,媒妁我也不信。”
“你还慢开明的。”
“什么意思?”
“夸你的意思。”
“那就多谢了。”
“你挂在一边不累吗?往里点,这里地方大着呢。”
百里安伸出小手拽他,他才往里挪了挪。
“你再进来点,快。”她又在扯他的衣裳,秋玄一一下子坐起来,吓了百里安一跳。
“别管我,行吗?”
他冲她吼,百里安吓得眼睛眨巴眨巴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秋玄发脾气。秋玄吼完了,看到百里安吃惊的表情,顿了一下,而后又躺回去了。
“我睡了。”
百里安扬眉看了他半天,也盖了被子,不再说话了。
路途颠簸,她很快就睡着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秋玄这才转过身,他就那么看着她,眉头微微皱着。
精致的脸孔,睡着的样子好像婴孩儿般甜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她就能睡得如此踏实?
是对他当真的信任呀。
秋玄轻叹一声。她睡着了,他该离开的,可他却不想动弹,能这样看着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她像是做梦了,呓语几句,有一撮发丝落下来。他伸出手将那发丝别在她耳后。
看样子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百里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秋玄已经在整理东西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秋玄转身说道:“起来吃早饭吧。”
百里安歪着头,看到了他那熊猫眼,撅着嘴说道:“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开了对吗?”
“没有。”
“没有怎么变成熊猫眼了?分明是没睡好呀。”
秋玄真是有苦没法说,这熊猫眼还不是睡在她身边造成的?
“快吃东西吧,我们还得赶路。”
百里安洗漱好了,坐在桌边吃饭:“今天我来赶马车吧,你进马车里休息一下。”
“你认得路吗?”他充满了怀疑。
“不认识路我不会问呀?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笨蛋了?”
“你当然不是笨蛋,只是我不大放心。”
“行了,别跟管事婆一样,待会儿赶紧给我进车里睡觉去,一切就交给我吧。”
百里安拍着胸脯担保,然后他们上车后,秋玄就进了车里睡觉。等他睡醒出来后,发现马车停在了路边,百里安站在一旁正四下张望。
秋玄耷拉了眼角:“我们在哪儿?”
百里安看着他,尴尬地笑了几声:“那个,我不知道耶。”
正文 1oo 遗诏,是假的
做为一个考古学家,倘若她手上有份地图,她是不会迷路的。即使没有地图,也不至于。只是她太倒霉了,被人指错了路,结果驶到这荒郊才发现走错了。
秋玄没说什么,只是叫她上车,接过马鞭,撸起袖子开始了返程之旅。因为忙着赶路,他睡醒后没洗脸没整理衣装,发髻垂下几丝乱发,一脸的颓废相,与之前光鲜亮丽的大学士相差甚远。虽然依旧俊美,却少了份精神,果然是人靠衣装。
“秋玄,看你这样子,真得很像私奔的。”
秋玄斜了她一眼:“你的样子却不像,说我私奔,难道和这匹倒霉的马私奔?”
“你的样子邋遢,干什么说马倒霉?”
“它不倒霉吗?平白无故地多走了多少路?”
百里安哈哈笑道:“知道了,都是我的错,会后请你们吃顿好的。”
跟秋玄在一起,总是充满了欢乐。这一路上,百里安的心情很好,早些受到的羞辱、失去孩子的痛苦也得到了舒缓,总感觉好像旅游一样。
可好日子总会有个头,很快的,他们到了一处小城。古旧的城,只有十几间商铺,一百多口人。百里安下马车,便是古旧斑驳的城墙,门口坐着些年老的人,正在聊着过往。
“到了。”秋玄感慨,百里安点了点头。
那位金公公真能找个地方养老,虽然是座城,可几乎没什么路人,四周都是山峦,可谓是处于了半隐世的状态。
秋玄走到那几个老人面前,行礼说道:“几位老人家,可知道金老先生的住处?”
那几个老人指着城东说道:“老金住在城东,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呀?”
秋玄笑道:“是远方的亲戚,特意过来探望的。”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老金也有这样的亲戚。”
这些老人感叹着秋玄和百里安的模样,这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未接触过外界。秋玄过来拉着马车,朝着城东走去。
城不大,很快他们来到一间小院前,院门敞开,里面是古旧的桌凳和一处三间的土房。
这就是先皇身边最得意的太监归老住的地方?百里安起初的想象,就算不是富丽堂皇的,起码是个大宅子吧。可眼前这个,分明是普通的人家。
秋玄在门口叫道:“金老先生在家吗?”
一个小姑娘跑出来,打量着秋玄和百里安,有些怯懦地问道:“你们是谁?找我爷爷做什么?”
秋玄露出小虎牙,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给你爷爷说,秋玄拜访。”
小姑娘又赶忙跑进屋子了,不多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走出来,仔细看了秋玄,笑着说道:“是什么风,将秋大人吹来了?”
秋玄这才带着百里安走进院子,躬身说道:“金老先生还记得晚辈?”
那老者点头说道:“雪国最年轻的国考第一,你与先帝对弈那次,老夫还亲自给掌了灯的。这位是?”
百里安欠身说道:“金老先生好,晚辈是秋玄的妻子。”
秋玄看着百里安,后者朝他眨眨眼。既然演了一路夫妻,索性继续演下去吧。
“真是良才女貌,贤伉俪快请进屋吧。小月,上茶来。”
金权金公公,先帝身边的大红人,如今只住在简单的小屋中,身边一个小丫头伺候着。
小月一看就是这里的孩子,见到生人十分害羞。端着茶上来,倒进茶碗中挨个送去,都不敢抬头看一下。金公公叫她出去玩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老朽隐居此地,打算默默而中。这地方谁都不知道的,秋大人是怎么找到了?”
秋玄看了一眼百里安,而后放下茶碗:“金公公,实不相瞒,在下是特意派人查找公公的下落。”
“哦,为什么?”
“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问公公。”
百里安一直看着他们对话,她比谁都要好奇的,可这个时代,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让男人们去说罢。
金权抿了抿嘴,他脸上已经没那 么轻松了:“是……什么事?”
秋玄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小虎牙也收敛起来:“皇宫假山中的羊皮地图,城郊荒野中的秘密地洞,成千上万的机关人,这一切,金公公应该很熟悉吧。”
金权脸上有那么一阵子的恐惧与猜疑,这足以证明他的确知道机关人的事,所以那羊皮地图也很有可能就是他放进假山中的。
可,为什么,这一切的背后又有什么隐情?
金权看到秋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他知道他已经猜到了,闭眼长叹,金权看着屋外灿烂的阳光。
“是陛下,叫你来的?”
秋玄摇头:“陛下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是我,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再考虑要不要跟陛下说。”
金权诧异地看着秋玄,良久,他又是一声叹息:“如果是这样,我奉劝你还是忘记了这件事,好好做你的大学士吧。如果不知道,你会过得很好。可如果知道了,不但你和家人的性命危在旦夕,你自己的心也会遭受着煎熬。”
秋玄和百里安再次对视了一眼,而后秋玄看向金权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为什么。不论结果怎样,我都不后悔。金公公,你说罢。”
金权第三声叹息,抿了一口茶,他垂眼看着茶碗冒出的袅袅的热气,良久。
“当年我贪生怕死,隐藏了先帝的遗愿。可我的内心或许还是期待能有人发现,才会将羊皮地图封在假山中。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真得被人发现,那个人,竟还是你,秋玄。你是个忠心耿直的孩子,你知道了真相,要如何做决定?毕竟两个人,都是你的主子。”
秋玄紧皱眉头:“先帝的遗诏?!先帝的遗诏,不是应该传给皇帝的吗?!”
金权笑了,很无奈很悲凉的笑:“先帝的遗诏,有两份,而皇帝公布于世的,并非其中之一。”
百里安捂着嘴巴,还是忍不住惊叹道:“你是说,皇帝公布于世的诏书,是假的?!”
金权看着百里安,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不由得抽搐着,一双不再明亮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了泪光。
“是的。”
正文 1o1 无情,只为了继承人
机关人身后会有怎样的秘密?两个人来之前也都有心里准备,或许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牵扯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皇帝宣布的先帝的传位诏书是假的,也就意味着这个皇帝本不属于端木苍兰。可先帝之前三道圣旨传他回来,又是为什么?
金权看着秋玄,又看了看百里安:“现在,你们还是坚持要知道真相吗?”
百里安抿了嘴,她的小手不由得握住秋玄的,秋玄看着她,而后反过来将她的手抓在手心中。再次看向金权,他肯定地说道:“说吧,金公公,告诉我们真相。”
金权仰起头,老泪逐渐凝聚在那双经历过沧桑的眼眸中:“这或许就是天意,或许是先帝在天之灵庇佑。既然你执意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这条老命,也都交给你。”
门口传来几个孩子嬉笑的声音,而后便是小月的斥责声。不多时,再次回顾了安静,金权擦了擦眼泪,目光击中到某一点,开始了他的回忆。
“先帝最喜爱的儿子,就是现在的皇帝,大皇子端木苍兰。先帝总说他有当皇帝该有的一切优点,是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所以先帝一直用心栽培他,几乎花掉了所有闲暇的时间,而大皇子的生母,当时做为和亲而来的露国公主、雪国皇后,也因为这个儿子备受宠爱。可是,突然有一天,先帝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足以摧毁他一切希望的秘密。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并非他的亲生骨肉。”
秋玄和百里安惊呆了。不是亲生骨肉,也就意味着端木苍兰并非皇子。天呀,这,这是怎样震 惊的消息。
金权却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情,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他的惊异,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经历过了,现在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段回忆。
“先帝质问大皇子的生母,究竟这个孩子是谁的。可无论用了怎样的酷刑,大皇子的生母始终不肯说一句话。先帝大怒,亲手勒死了大皇子的生母。之后的那晚,我一直陪在先帝身边,他始终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拿着奏折,看了几个时辰却没有动一下。我知道他没在看奏折,他在苦恼,在深思。第二天,他下了圣旨,说大皇子的生母暴病而死,对于审讯的事没提一个字,同样按照皇后的待遇下大皇子的生母,而大皇子,则被先帝送去了江湖。”
百里安咽了口唾沫,她能感觉到秋玄的手掌心在冒汗。那位露国的公主竟是这样死的,史册记载,她是暴病身亡。
百里安突然有了个恐怖的想法,端木苍兰究竟知不知道这真相?
“大皇子离开后,先帝才将精力放在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当时的三皇子生母,是云国的公主,三皇子也比二皇子聪明一些。先帝当然也偏心三皇子。可而皇子生母的家室,在雪国十分显赫,最终二皇子的生母成为了新的皇后,在她当上了皇后不久,就发生了巫蛊事件。三皇子生母被贬,先帝也不再重视三皇子。”
百里安这时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个巫蛊事件,究竟是不是真的?临宣王说过,他的母亲是被冤枉的。”
金权看着百里安,淡淡说道:“夫人与三皇子很熟吗?”
百里安顿了一下:“我们,算是朋友吧。”
金权点了点头:“应该是朋友,不然以三皇子的性格,不会跟夫人说那些。只是巫蛊事件的真相究竟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百里安紧紧皱着眉头:“是,对现在的大局没有影响。可那却是临宣王心中的挥之不去痛苦的回忆。如果,如果公公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
金权看着百里安,良久之后说道:“三皇子心中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吗?可他看上去并不在乎。因此先帝才放心,他不会做出傻事来。”
“究竟是怎样?真相究竟是怎样?”
“真相就是,巫蛊事件完全是二皇子的生母设计诬陷。三皇子的生母,是无辜的。”
百里安捂着胸口,秋玄转过头看着她,稍微握紧了她的手,算是给她鼓励。
百里安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想到那个雨天,在芦苇荡的小院中,端木雅轩淡淡地叙述。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了画面,一个柔弱的女子整日对着那片芦苇荡,以泪洗面,委屈痛恨,最终香消玉殒。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好痛:“为什么,先帝明明知道那位云国公主是被冤枉的,却还是贬了她?”
金权摇头叹息:“先帝对三皇子的生母并不十分喜欢,可他却很看重三皇子。三皇子在雪国没有依靠,反而二皇子的母族却十分强大,发生的这次巫蛊事件又证明了二皇子生母对三皇子的敌意。所以先帝只有牺牲三皇子的生母,并假意疏远三皇子,以此来保全他。果然,巫蛊事件之后,二皇子的生母便没有再为难三皇子,三皇子也得以平安长大。”
百里安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原来是这样,结果竟是这样。
秋玄这时说道:“这么说,先帝选中的皇位继承人,就是现在的临宣王?”
金权点头:“没错,就是三皇子。”
“那,为什么……”
“虽然先帝决定的人选是三皇子,可三皇子的势力无法与二皇子抗衡,将来即使传位给他,很有可能被二皇子篡夺。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先帝暗中帮助三皇子培养帮手,同时偷偷请来天下能工巧匠制作出三万五千个机关人,以备不时之需。机关人的使用方法与机关人一起放在了山洞里,而前往山洞的方法,则由我亲自保管。如果有一天,二皇子企图谋反而三皇子应付不来的话,我就会将这地图交给三皇子。”
原来机关人的由来如此,可为什么……
“而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地图你丢进了假山中,为什么继承皇位的是现在的皇帝?”
金权,长长一声叹息:“先帝病重,在病榻上先后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就是要皇后陪葬,怕她不肯,先赐了毒酒,杀死了皇后。第二道,就是要传位给三皇子端木雅轩。可就在先帝准备写下圣旨的当晚,大皇子突然回来了。”
正文 1o2 抉择,一个人决定未来
秋玄听到这里,马上说道:“不对,大皇子是在先帝快要驾崩的时候才回来的,那之前先帝发了三道召回的诏书……”
秋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金权的叙述与他知道的南辕北撤,在这个太监的口中,过去发生的一切是另外一个故事,秋玄抿了嘴,他意识到自己只需要听。
金权紧紧皱着眉,虽然这一切不过是回忆了,可对他来说,还有一些至今想起来依旧令人胆战心惊。
“大皇是天启派的掌门,来无影去无踪简直易如反掌,所以他出现时,只在先帝的病榻前,知道的人除了先帝,就只是我们几个服侍的奴才。他叫我们闭上嘴巴,而后赶我们出去。等到天明时分,我们小心进屋时,先帝的床边,放着三道诏书,上面写得内容正是要召回大皇子继承皇位,而笔迹,的的确确是先帝的。我们几个奴才看向先帝时,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上面,不再说话,甚至不再有任何的表情。而大皇子则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他跟我们说话,温柔的言语却如 同刀子,刺得我们浑身战栗。”
金权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他的身子不由得哆嗦,好像端木苍兰就在他面前,微笑着跟他说话一样。
“如果不想死,就忘了我曾经来过。将这三道圣旨交给丞相。记住,我可以杀死这里所有的人,和他们的至亲。”
百里安呼吸急促,先帝三道圣旨传位皇帝的佳话,真相竟是这样?
她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他邪魅的声音:我才不在乎这个皇位,如果不是父皇三道圣旨,我也不会回来。
骗子,真是个大骗子!
“我们都知道大皇子的厉害,有两个奴才试图反抗,却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时候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可却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能看透我们的心思,好像鬼一样时刻监视着我们。我怕了,亲自将诏书送给了丞相。而后我偷偷地去了翠馨园正在建假山的地方,将羊皮地图放入了假山中,亲眼看着不知情的工匠最后将那假山封死。地图,或许永远不见天日了。可如果被人发现,又或许会改变什么。”
金权再次老泪纵横,他擦拭着,心中充满对老主子的愧疚。
“先帝身边的奴才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能活下来?”
金权看着秋玄,他脸上的肌肉再次抽搐:“大皇子回来后,先帝就驾崩了。我找准机会偷偷找他,跪在他面前,告诉他我不会泄露任何秘密,求他放我一条老命,我马上告老还乡,永世不再露面。他当时说不会杀我,似乎当了皇帝后,他就不再怕什么了。可我还是不放心,偷跑了出去,一直到现在。”
这就是机关人身后的秘密,他们今日来,寻找这个秘密,却不想竟是如此惊天阴谋。
如果这个老奴才也死了,又会有谁能想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竟是如此?有谁知道先帝要传位的人是临宣王,却最终被现在的皇帝篡改了旨意,而这位现在的皇帝,却不是先帝的亲生骨肉,不是雪国的皇族!
太过震撼了,以至于两人听完之后呆在换地许久,他们需要消化,可这一切又仿佛并不真实。
茶,已凉了。可没有人在意。屋子里静得出奇,偶然院门口传来几声路人的谈话,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小月正在洗衣服,木板拍打在衣服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那声音也好似敲打了屋中三人的心,令他们的心脏也仿佛跟着那敲打声猛烈地跳动。
“秋大人,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金权没有说错,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疑惑和恐惧。百里安看着秋玄,该怎么做,他的心中一定在痛苦地盘算着。
秋玄没有回答金权的提问,而是站起来,眯着眼睛说道:“多谢金公公今日的言无不尽,这件事的真伪以及如何处置,我还需要时间斟酌。打扰多时,告辞了。”
他拉着百里安往外走,金权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到马车前,秋玄扶着百里安上车,金权一把拉住了秋玄的胳膊:“秋大人,如何抉择由你决定。如果你选择皇帝,就把那羊皮地图烧了吧。如果你选择先帝,记着,山洞中的机关人可以帮助你们推翻现在的皇帝。而且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事,先帝亲笔写下,放在昭文殿机关密码盒中。”
秋玄紧紧皱眉,他跳上车,挥动着马鞭离开了。
他们一直走,远离这斑驳的古城,一直到森林里,秋玄才拉住缰绳,整个人靠在车上。
百里安也垂着眼,还在为刚才听到的而震撼。
“你打算怎么办?会对付端木苍兰吗?”
秋玄紧紧握着马鞭:“如果金权说得是真的,那么陛下他就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不但没有资格再当皇帝,而且要受到谴责和惩罚。”
“那个金权有什么必要说谎?你心里也清楚他说得每一个句话都是实话。”
“可是……”
百里安微微皱眉看着秋玄,这的确是个艰难的选择:“说吧,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即使我决定对抗陛下,你这个皇妃也支持我?”
百里安笑了,那般的温柔,好像五月的照样:“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个雪国的皇帝,连你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百里安的话,令秋玄吃惊。他的手,有些颤抖,因为他的心在呼唤着他紧紧拥抱她。
可是,可是他不能。就算百里安给予他这般的重视,也无法改变她是皇妃的结果,他不能让她陷入到泥潭中。
转过头,他紧紧握住了马鞭:“回去后,就烧了羊皮地图吧。现在的皇帝没什么不好的,国泰民安,国家富强。此刻掀起内乱,只会生灵涂炭,令雪国遭遇危机。”
百里安握住了他紧握马鞭的手,坚定地说道:“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就去做吧。”
秋玄转过头望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最后秋玄点了头。
重新露出了虎牙,他那欢快的声音也随机传来:“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去你的故乡。”
百里安也伸出手臂欢呼道:“好呀,我们出发!”
秋玄就要挥动马鞭,突然,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围在中间。
正文 1o3 软禁,忐忑的十日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令百里安和秋玄十分诧异。百里安赶忙从马车中拔出长剑,亮给那些人看她也是有家伙的。秋玄小声对她说道:“我觉得他们不会被你吓唬到,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劫匪。”
“你看他们是皇帝派来的吗?”
“皇帝派人,还需要蒙着面吗?”
“那怎么办?”
秋玄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不知各位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会尽力满足各位。”
说完这话,安静了下来,百里安心中又不好的预感。突然,黑衣人们行动了,百里安还来不及完全拔出长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落地窗吹卷着鹅黄|色的窗帘,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独自在窗边玩耍。好像有人叫他,他转过身,爬到了窗边,好奇地张望着。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没了踪影。
百里安缓缓张开了眼眸,眼前的,是床盖子,只是这床盖子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侧过头,她呆呆地看了屋子里的情境。淡粉色的水晶帘子,古玩架上摆放着珍奇的宝贝,还有一个赤珊瑚掉一个角,那是被她打碎的。
百里安猛地睁圆了眼睛,这里,是隆裕王府!
她想要坐起来,可浑身酥软,仿佛没了骨头一样。有人给她下了药,所以她才无法动弹。
百里安想起了之前的事,在离开金权住所之后,他们在林子了被一群黑衣人劫持,可自己醒来后,怎么会在隆裕王府?!
“有没有人……来人……”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微弱。
只是外面果然是有人的,不多时就看到一个小丫鬟跑见了,百里安认得她,就是之前照顾过她的婢女小兰。
“王妃,您醒了。”
她还在叫她王妃,百里安紧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这里?”
小兰躬身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负责伺候王妃。王妃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别叫我王妃,我是皇妃!”
“是。”小兰顺从地躬身,可她又马上问道:“王妃,您想吃点什么?”
百里安长安一口气,而后她看向小兰:“秋大人呢?秋大人在哪儿?”
小兰又躬身了,这小丫头进来后一直在行礼:“奴婢不知道,奴婢只负责伺候王妃。”
她好像复读机一样,令百里安想发火又不知道怎么发:“那你就去叫隆裕王过来。”
“奴婢只负责伺候王妃。”
百里安闭上了眼,看样子她是问不出什么了。小兰端来了差点,她没有吃。小兰又端来了午饭,她没有吃,小兰端来了晚饭,她还是没有吃。
她想着如此不吃不喝,或许会引来端木若泽。可结果第二日清早,来的却是两个太监。他们手里端着参汤,参汤的旁边,放着漏斗。
百里安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所以她吃了东西。
如此,百里安在软禁了八天,她一直数着白天黑夜,所以她知道过去了几天。王妃的院子,在王府深处,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无从知晓,只有这样数着日子度过每一天。
她担心秋玄,挂念儿子,想着端木苍兰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失踪,发现她在隆裕王府。
而当他发现的时候,又会不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杀了端木若泽。
百里安想了很多,可她只能是这样猜想。
直到第九天,一阵阵的地动天摇,仿佛地震了一样。百里安看着古玩架子,都在不断地晃动,拱门的珠帘也仿佛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彼此缠绕起来。
这是怎么了?如果真是地震,奴才们怎么如此淡然。百里安皱眉仔细感觉的,一阵,一阵,与其说像地震,倒不如说仿佛 天兵天将进入了皇城一样……
百里安心中一颤,天兵天将!总不会是那些机关人吧!
现在回想?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