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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偕老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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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空中生活,繁琐填满了身体每一处的神经节。
直到等待班机降落目的地,疲惫的窝在舱的一角。脑海里才逐渐重复放映。
蜜莉莎顶彼颗骄傲与象徵胜利的微隆肚皮,彷佛在上面披戴了桂冠。随着幻象升起的和平鸽快速的振动翅膀飞去,留下残破不堪於飞行的羽毛在空中飘舞。
我与小桔噤声,眼睁睁的看着。
妆容後的真实面貌,皮肉底下鲜血绽开成了泼墨山水画色,搅结胸口内那些许无比的悸动。
待再度回神,外头的云朵全烫平成棉絮紥成的厚底被,一望无垠的天际渐层的绝美。我的心悸控制了脑海里的电波像飞鱼。
我决绝的向身旁的小桔说,「她赢了。」
小桔闭目养神之际,冷笑了几声。嘴角上扬的像菱角,微弯的弧度美的像一艘轻舟渡杭行万重山。
「嗟,只不过是怀一个孩子而已。」
我鼓起勇气却怅然若失的呢喃,不知是自舔伤口的狼狈还是自怜自艾。
看着蜜莉莎与即将结缔的丈夫双双背影,我意淫了数十个男女性交的方式,赤裸的男性象徵与女性象徵的肉体纠缠着。上面是简易软体里粗糙的复制贴上,蜜莉莎狰狞的脸。怎麽会有真爱?这些画面里没有爱存在,他痴心妄想她的肉体,她深爱他的钱与名利。这不是爱,是互相利用的商业行为。是上流社会彼此交涉的手段,不要跟我提情不情的博爱,这也不是情情的至死不渝。却逼的我用尽最後游刃,
「虽然是事实,也未免太让人沮丧了。」
洁净的玻璃几窗映着仕女图,没想到自己低头垂目含泪之相,像极了林黛玉葬花。
「何苦要男人赋予女人价值才算功德圆满。」斜躺在靠枕与狭小座位舱内,小桔更像史湘云醉卧大石芍药下。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一群乱七八糟的人主宰的。越烂的人爬的越高越快。而我们为了求生存,就要阿谀奉承,就越要狡猾。」
丰厚的嘴唇是小桔一样自以为傲的冶艳象徵,此时吐露心声,开阖开阖。
「妳每次都要替他讲话。蜜莉莎的对象本来就是要追求妳的……,人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妳不害臊,我倒怪替妳害羞的。」
「六年。一年一年的迈进,只为了白头偕老的那一天。」我脆弱的坚决。
是的。像是一颗已经无法梳理的纠结发结,垂在头皮下方,跟其他发丝缠绵。俐落的剪一刀才痛快,这是小桔说的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爱过的,我爱他,他爱我的。
只是,看似简单能保持永恒持久。风一吹,便熄灭了。
十分後悔。无论是过去交往的人生,还是昨夜的放浪。我都十分後悔。
「算了,反正什麽都没有了。」我坦承的告诉了小桔,这句话勉勉强强的投射出她眼皮子底下的一点忏动。
「认真吗?」
我受不了小桔那个亟欲想替我抱不平的眼神。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还在我心中存在着,自己喜欢的人即将被当成标的攻击,那种难受与别扭难以言语。
「干,死废物!」小桔突然暴怒,在意企与友情的催化之下替我歇斯底里。我伸出手,掩盖住,抵挡她尖锐高亢的叫声。待我发出求饶似的举起食指贴在嘴唇上,
「不要闹了。」
小桔气的孥腿一扫身旁的服务推车。那推车往前漂移,随着稍稍起伏的气流影响了机身,朝狭窄的空间碰撞。
「操!」
彷佛她再没有理智好好的听下去了,我觉得。突然整个世界沮丧了,只剩下我还在忍耐跛着步伐行走,无奈而发出凄凄切切脚步声。脸上挂着虚伪笑意,浓的化成了焦黑渗稠的膏,臭味飘散。
接着几日,小桔在巴黎的街道上不太爱说话了。
一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不跑香港线而恼怒情人的缘故,但疏离的越久,就知道她是在气我。气我拿青春赌明天的傻气。在戴高乐机场的并肩而行,彷佛就失去了以往的热情。
毕竟,我们还是热爱小巴黎那些美丽的景物,还能忽略狗屎与鸟大便。
几乎走到哪,都能看到贵妇旅行团分散成许多小团体,指着铁塔四处逢人就问『能不能帮我拍照,我要打卡。』。还能看到几个少女拿着明显是飞机上提供的kitty纸巾擦拭身体。
她们身旁几乎没有男性。
这些举动很明显的吸引了我跟小桔的目光,身为空姐的直接反应,庆幸他们跟我们应该不是同班机。
「根本是来降低这个城市的格调。」小桔开口了,我们只好快速步行离开接下来会路过的所有的总店与旗舰店。
所有的东方人全都大包小包,手上提着的永远都是精品纸袋。她们似乎心满意足。小桔说,「她们好可怜,这些东西当礼物送到我这的,满坑满谷。」
我与小桔驻足在比较遥远的那一端,两人倚靠着公园的栏杆与围墙。我说,「妳们不一样。她们是买来满足空虚心灵的,妳是因为满足了她们的老公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