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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 第 3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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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能说得上话的”

  贾母笑道:“还是你懂事些,不像你那公公婆婆,还有你那姑妈,净是些糊涂蛋。”

  凤姐儿讪讪地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贾母道:“宝玉是个好孩子,便是把鸳鸯给他也无妨。但是,前头还掺和了你公公传了出去,也是不好听。”

  凤姐儿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道:“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才好呢”见凤姐儿要推辞的样子,又道,“你既来了,想是有主意了,便直说无妨。“凤姐儿笑嘻嘻道:“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便收了嬉笑的神色,道:“鸳鸯伺候了老太太这么些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咱们家素来善待下人,总不好耽搁姑娘家的青春。宫里娘娘春秋也不小了,咱们家很该行善,为娘娘积福才是。不如老太太做主,为鸳鸯姐姐寻门好人家,出去做个体体面面的正头太太,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老太太看可好”话里话外,绝口不提之前王夫人讨要鸳鸯之事。

  贾母听了,含笑点点头,道:“这主意很好。珠儿媳妇她们管不了这个,你太太们又事忙,也只你闲些。你往日也和鸳鸯好,就劳累你看看。替她寻门好人家。家境也就罢了,人品定要好,若是差点,我可不依。鸳鸯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了,不能亏待了她。若寻着了,早些把事儿办了,也了了我的桩心事。”

  凤姐儿笑道:“是。”

  出了贾母的上房,凤姐儿将脸崩的紧紧的,上了车,到了家,关上了门,才忍不住笑起来。

  平儿见傻了眼,道:“哎哟,这是怎么了,可是撞客着了怎么这样傻笑”

  凤姐儿好容易止住了笑,手抚着肚子道:“我今儿才知道什么叫做瞌睡有人送枕头。”

  说着又笑起来。把平儿弄得越发好奇起来。

  好容易停住了笑,凤姐儿便将事情说了,平儿也是喜上眉梢,道:“再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好事”,凤姐儿笑道:“如今咱们只需想个由头怎么牵出那姓花的小子就成了。”

  平儿笑道:“这还不容易么,如今这事儿就是奶奶管了,想怎么着还不是奶奶说了算。”,凤姐儿笑道:“你哪里知道,太太可是说了,老爷要鸳鸯嫁得不如意的呢”

  平儿皱皱眉,道:“真够缺德的,鸳鸯嫁得不如意,他就好了”

  凤姐儿道:“可不是么只是我今儿光顾着乐了,这会子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你也替我想想。”,平儿沉吟了会儿,便道:“这也容易,奶奶让林之孝家的挑些人,都捡些好些的,就算不好的,也把人往好里夸然后把珍珠她哥哥也掺名单子里头,往差了写。老爷太太又不知道底细,反正只能看面上,只显得珍珠哥哥是最差的就是了。先偷偷送与老爷太太看了。老爷太太肯定看中他。而后便直接拿了这个和老太太说。老太太是信得过奶奶的,咱们挑的这个人品也不怕老太太看。这样岂不天衣无缝奶奶觉得如何”

  凤姐儿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好刁钻的平丫头,好在你不算计人,不然我都要栽在你手里了。”

  平儿拿帕子掩了嘴笑道:“这就像姑娘们说的那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不是奶奶教的”

  凤姐儿啐道:“净贫嘴,咱们快吃饭,吃了饭叫人传话给珍珠,叫她进来,我和她说话。”

  平儿忙答应了,伺候她更衣洗漱不提。

  第零五回

  王夫人收拾妥当了,便带了丫头到贾母上房去。

  上房内,邢夫人已经带了凤姐儿过来了。王夫人进来的时候,凤姐儿似乎正说了什么笑话,把贾母逗得合不拢嘴。

  看见王夫人进来,凤姐儿忙上前请安,番礼数寒暄之后,大家落座。

  王夫人说了几句闲话,想到心头事,便作不经意笑道:“老太太,今儿怎么没见鸳鸯”

  凤姐儿眼珠转,不说话,只端过官窑百子盖碗奉与贾母,贾母接过,抿了口茶,对王夫人的话恍若未闻。

  邢夫人却是掩唇笑,仿若很惊讶地道:“二太太竟不知道么”

  王夫人看到邢夫人那面上的得意,心中跳,笑道:“大太太说的是什么”

  邢夫人再次笑道:“鸳鸯姑娘啊,要大喜了”

  王夫人嘴角抽,袖中攥的佛珠险些被她扯断线,鸳鸯大喜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点消息都没听到看见邢夫人那嘲讽的眼神,王夫人心中冷笑,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她邢夫人没有大老爷讨要鸳鸯的事仿佛还在昨日呢,打那事之后,这府里谁不知道,鸳鸯是大房夫妻两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会子她却在这里说“大喜”,仿佛是在为鸳鸯高兴,蒙谁呢

  王夫人看眼上坐的贾母,看她副笑眯眯的模样,心中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原来以为拿宝玉说事,讨要鸳鸯就万无失了,到时候就能探得贾母的家当到底有多深,想不到,王夫人到底是有城府的人,心中虽万般气恼,面上点不显,笑道:“哦,我这两日忙的很,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得了鸳鸯这个宝贝。让老太太肯放人。”

  邢夫人想到这个就很自得,道:“是老太太挑的,听说是个大夫,人品不错。”

  说来这还是邢夫人的功劳。

  那日凤姐儿带了单子来,说与邢夫人听。邢夫人听了,便很主动地剔去好的,剩了都是烂的。

  头个是外账房管事的小子,年十八,子承父业,打得手好算盘,生得也不错。

  其实这个人有个小毛病,闲了喜欢赌两把。

  第二个是个商铺小老板,家中小有资产,年逾三十,原配早逝,余有两子。没事就喜欢喝两盅。

  第三个倒是个读书人,人老实,但有些迂腐,幼年丧父,由寡母带大。做老娘的只有这唯的儿子,难免看得咳咳,重了点。那小子也“非常”孝顺,万事以老娘的主见为主见,他老娘也过于看重这个儿子,便挑三拣四到了二十多岁了,还未曾娶亲。

  第四个是个大夫,在仁和堂坐堂数年了,医术不错,几年前老父丧去,只剩母亲妹妹。人口简单,就是家里“穷”了点。

  这份名单,邢夫人先是看得皱眉,看看这些人,账房管事,商铺老板,还读书人,这是让鸳鸯那丫头出去享福么

  凤姐儿忙笑道:“老太太那里不耐烦看这么些人,太太便疼媳妇些,帮着捡几个像样的,可使得

  邢夫人当即笑眯了眼,这儿媳妇越来越上道了。瞧这话说得多好听,很好很好

  于是邢夫人挑了几个,都是缺胳膊断腿的。

  凤姐儿犹豫道:“这个也太差劲了,老太太那里看不上吧”

  邢夫人叹道:“都说你聪明,怎么着会子这么糊涂呢你不会往好了说”意思就是,真好的我都剔了,剩的不是穷的就是坏的,随你在老太太那里怎么说,反正都是窝烂的,怎么也选不到个好的去。

  凤姐儿目光闪,正是等你这句话呢笑道:“是我糊涂了。这读书人老实,老娘爽利,日后得个功名就好了。这做大夫的,这年方二十,家中新屋五间,医术不凡。太太看这样说可使得”

  就是方的说成圆的,圆的说成方的。

  邢夫人含笑点点头道:“这还不差。”

  到了贾母这边,反正邢夫人不在眼前,凤姐儿也非常诚实,反正也瞒不住老太太将寻的人说了。当然,方的还是方的,圆的还是圆的。

  贾母看,头个,年纪轻轻就沾上赌博,可见没定性,况赌这东西沾上了没几个能戒掉的,出局

  第二个,岁数那么大,还有两儿子,让鸳鸯嫁过去当现成的娘这两小子想来也知事了,养不养的熟还两说呢,况还喜欢酗酒,滚蛋

  第三个,读书人虽好,家境殷实也不错。只是这老娘么但凡这种青年寡妇带儿子,熬到了娶媳妇的时候,通常都看儿媳妇不顺眼的,总觉得儿媳妇抢走了儿子。有这样的心思,哪里能过日子的奥特,第四个是个大夫,相貌不错,年纪不过二十,已在仁和堂做堂数年了,医术人品都有口皆碑。家中父亲早几年丧去,只剩老母妹妹。妹妹这两年也好出嫁了。家子在乡间邻里都是有名的和善人。

  贾母看了点点头,道:“这个不错。”

  凤姐儿迟疑道:“我也看着这个还好,只是这家子挺穷的。”这是以贾家的标准来说。

  贾母笑道:“穷些怕什么只要人好,肯上进,会疼人就好。若是好吃懒做,便是金山银山也有败光的天。鸳鸯在我身边这么些年,谁不说,竟至当她是个丫头么她这样子嫁了过去,也算是低嫁了过去。若这家子真老实,可不捧着疼她么只要他肯上进,还怕不发达大不了,我多给些陪嫁过去。”

  凤姐儿心中感动,老太太是真的疼鸳鸯,忙笑道:“是,还是老太太有见识。”

  贾母又道:“只是你需得看准了,这人是否真的好,若是有点不好,我也不依的。”,凤姐儿啼笑皆非,这哪里是嫁丫头,和嫁孙女也不差什么了。

  这话倒也是真的,来鸳鸯伺候了贾母这么些年,和迎春姐妹们其实每什么差别了,且她忠心耿耿,体贴周到,有她管着,她院里从没出过事。二来,自己的儿子媳妇个个算计了,害得她不得不仓促出嫁。女人嫁就是辈子的事,贾母心中既疼且愧,哪里能不为鸳鸯打算

  王夫人听这事,又看邢夫人这般,便知是邢夫人背后使了绊子,害得自己的算盘成了场空。当下不由恨得牙痒痒的,勉强笑道:“这可是喜事啊,只是老太太这里离了鸳鸯,怕不顺手吧”

  贾母恍若无事般笑道:“这倒无妨,这琥珀玻璃她们如今也上手了,我个老婆子,哪里那么多挑剔的。也省得人来嫌我烦。”

  邢夫人王夫人听这话,都有些心虚,忙站起身来赔笑道:“老太太哪里的话,我们孝顺老太太都来不及”

  凤姐儿见这话不像,忙笑道:“老太太是想昨儿送来的野鸡崽子吃了不成,那东西吃着虽好,只是炸了吃多了上火,并不是我小气不给,老太太这么说,也是屈坏了我了。”

  说着做出委屈样子。

  众人看了都笑了,贾母笑啐道:“贫嘴的猴儿,尽打趣起我来了,仔细你婆婆捶你”

  凤姐儿笑道:“我婆婆的孝心比我还虔呢,看我逗了老太太笑笑,比我还欢喜呢,哪里会捶我”

  邢夫人王夫人方才放下心来,俱都在旁赔笑。邢夫人见儿媳妇话里话外都带着自己奉承贾母,不由心中得意,微微瞥眼王夫人。

  那边王夫人如何不知,只觉心中片酸涩,这内侄女本来心向着自己的,什么时候尽跑到老大媳妇那边去了邢夫人见了,越发喜欢起来,瞧瞧,她还是有儿媳妇福的。凤丫头虽说从前不懂事,但是如今却是好的不是事事都帮着自己,如今又常在老太太面前提醒帮衬。老太太如今待自己可是好多了。呵呵,老二家是失意就是她的得意当下便笑道:“凤丫头说的是,若说起来,这孩子的孝心比我们好,有她在老太太跟前,我们有伺候不到的地方,她也顾到了,我们也才放心。”

  贾母笑道:“既如此,便把这猴儿留下吧,我也不放了她家去,反正鸳鸯走了,我就留了她使唤吧”

  凤姐儿笑道:“那感情好,能伺候老太太是天大的福分,我今儿起就住这儿了。”,贾母笑地合不拢嘴,道:“我是好,只是琏儿那里可舍不得,今儿若留了这里,明儿天不亮,指不定就来寻我要人了。你还是回去吧,也省得麻烦。”

  说的凤姐儿脸上飞红,啐道:“老祖宗怎么越发爱打趣起人来了。”

  众人看了越发笑起来。

  时贾母又说道:“鸳鸯的事你也仔细着些,多费些心思。她伺候了我这么些年,总要有个好结果才是。”

  凤姐儿忙答应着,看邢夫人王夫人颇不以为然的模样,只做没看到,笑道:“老太太放心,珍珠她娘昨儿已经来过了,千恩万谢的,只是昨儿老太太正歇觉,便没敢来打扰。他家虽简朴些,但就这么个儿子,东西倒都是备下了。我预备叫两个婆子去瞧瞧,若有什么不妥当的,也能帮着料理,定会让鸳鸯姑娘风风光光地出嫁。”

  王夫人奇道:“凤丫头方才说的可是原来宝玉房里的珍珠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凤姐儿道:“说来这也是缘分呢这鸳鸯的夫婿啊,正是珍珠的哥哥呢,说是从前家里困难就耽搁到现在。谁知道竟应在了这里。珍珠和鸳鸯从小儿块儿长大,如今又成了姑嫂,实在是天大的缘分呢”

  贾母笑道:“是呢,这世上的事谁想得到呢其实这姻缘也是天定的,若有缘分在,管他是天南海北的两个人,都能成就夫妻。若是没缘分的,便是见天的凑块儿,也是没用的。”

  这话似有深意,王夫人只做听不出,倒是和邢夫人起想到那珍珠是个糊涂的不说,家里也是穷二白的,鸳鸯嫁过去能有什么好的最多老太太多陪几两银子过去。鸳鸯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便也不能为“别人”收了去。嫁出去,何况是嫁了这么个“穷光蛋”,也够让人放心,并解气了。说到底,不过个丫头,实在不需在意。

  王夫人便笑道:“那就等拣日子了是罢凤丫头挑好了日子,也告诉我声,我也为鸳鸯添妆。”

  既然不能讨到便宜,那不如大方些,显得自己仁厚。王夫人很自动地把自己讨要鸳鸯的事给忘记了,表现出位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那边邢夫人也很贤惠得表示自己也会给鸳鸯添妆。妯娌俩个争相表达自己的贤惠。

  贾母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不明白,听她二人这样说,十分欢喜。

  时李纨并众姐妹,并赖嬷嬷等都来了,听说了此事,俱都上来奉承说笑,都说要与鸳鸯添妆。上下俱都热闹不已。

  赖嬷嬷笑说道:“怎么不见鸳鸯姑娘”

  凤姐儿笑道:“她害臊呢,哪里能出来”

  赖嬷嬷笑道:“是我糊涂了,怎么忘记了这个了说来这鸳鸯也是我从小儿看大的,如今这样才好呢”

  众人都称是,但这话听在平儿琥珀等人耳中却都有些伤感。,上上下下这么些丫头,都是从小儿玩过来的,拔尖的这几个里,平儿是凤姐的心腹,如今已是不得自由了。珍珠年前赎身出去了,紫鹃陪了林姑娘去了南边,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晴雯因过被撵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司棋也出去配了人。翠缕跟了史湘云,如今这鸳鸯又要去了,这偌大的园子,素日的老人竟没几个了。这让平儿等人怎能不伤心只是见贾母等正高兴,便也知道按捺下心思不提。

  贾母因见了赖嬷嬷等几个老人,便十分欢喜,要留她们吃饭。凤姐儿自然要留着伺候,便叫平儿先回家去,若有事再来唤她。平儿答应着去了,因想到此时也无甚大事的,便往贾母后院鸳鸯房里去。

  鸳鸯这两日正被这滔天的喜悦给砸得晕晕呼呼的,待回过神来,又有各房各院的婆子丫头们前来贺喜,倒闹得她也害臊起来。故总不出门,只在屋中待着,则动手做些嫁妆针线,则也好躲些口舌。

  平儿进来时,正好见她聚精会神地绣个鞋面,大红底子,鸳鸯戏水,针线活计十分精细,平儿便抿着嘴笑,道:“好巧的手,这会子就绣上嫁妆了”,鸳鸯吓了跳,忙让座,看到手中的针线,忙往针线匣子里收,红着脸道:“姐姐何时来的,快坐。”又叫外面的小丫头上茶。

  平儿笑道:“这会子哪里有人,都去老太太那里凑热闹去了。你也别忙了,我不吃茶。”

  鸳鸯奇道:“这会子老太太那里忙什么,又没客来,我竟不知道。”

  平儿抿着嘴笑道:“老太太和太太奶奶们商议着要给你添妆呢”

  鸳鸯面上顿时绯红,啐了口,转过头去不说话。

  平儿笑道:“往日珍珠那丫头和你最好,总打趣说要把带回家去做嫂子,如今可算是应验了。”

  鸳鸯低头不语。

  平儿噗嗤声笑了,拉过鸳鸯,道:“好妹妹,你得成正果,我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呢”

  鸳鸯满面红晕,低声道:“这要多些你和二奶奶,若没有你们帮我筹划,我哪里能有今日”

  平儿摆手道:“这是你自己的缘分罢了,我们能当什么”

  鸳鸯道:“我不是糊涂人,自上回大老爷的事,我已有了算计,早没有那些心思了。他我也从不敢想的,只是没想到竟有今日”说着,眼中不由流下来。

  平儿忙道:“快别这样,我们姐妹哪里这样生分了”鸳鸯方拭了泪。

  平儿便道:“咱们自小的情分,我能不为你想么我已经在这泥沼里出不去了,哪里还能让你也落个这样的田地呢我们二奶奶待我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到底琏二爷是她的正经丈夫,她容了我已经好的的。我也不想别的了。只管真心待她,也就罢了。只是宝二爷那个人,是个喜新不厌旧的,这会子又病得糊里糊涂的,日后的宝二奶奶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人呢况看如今的样子,太太是定要选薛家的那位的了。老太太虽说不愿意,但毕竟隔了层,年纪也大了,到底力不从心了。若真让薛家的那位入了门,这才有好看的呢她可比我们奶奶还厉害我们那位至少还在面上露出来些,她可是真正的看不清底细的。我如何能让你入那样的火坑呢这么些年的日子在这里,谁能比我明白这日子呢”说着忍不住也落下泪来,又忙拿帕子拭了,笑道,“我也是糊涂了,你大好的日子,不说笑,反倒哭起来,实在该打”

  鸳鸯也忍不住笑道:“你也学了你主子的贫嘴样儿。”,平儿又笑道:“是呢,再不敢了,今儿我先走了,那里还等我有事呢,等闲了再来瞧你。”鸳鸯答应着,送了平儿出去。

  不时,果然有贾母处的小丫头来请鸳鸯过去。

  鸳鸯忙收拾了下,往上房去,果见上房内人满为患。凤姐儿见她低着头上来请了安,便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心中明白,便上来凑趣,拉着送到贾母身边,贾母便拉了坐了,笑道:“这些嬷嬷们都是财主,咱们也不怕耍穷了她们,会儿她们送了东西来,你只管收了,给你做嫁妆”

  赖嬷嬷等人都笑道:“到底老太太会疼人,把人调理得水葱般,知道的倒也罢了,不知道的竟当这是孙女儿呢也难怪老太太舍不得留到现在。若是我们也舍不得呢”

  又有个老嬷嬷笑道:“不说点子东西耍不穷我们,便是真穷尽了,给这么个可心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凤姐儿笑道:“嬷嬷们不要听老太太的,老太太这是舍不得自己的体己,又怕鸳鸯出嫁了没嫁妆不好看,丢了脸面,所以叫了嬷嬷们来给鸳鸯姑娘添妆,也好面子上好看些。老太太这点子心思我们还不知道么”说的众人都笑了,贾母指着她笑得说不出话来,啐道:“好磨牙的东西,还不拉她去打嘴我还指望你们的东西了”

  众人都笑道:“谁不知道二奶奶说笑呢,老太太能在意这些东西的么”

  凤姐儿笑道:“我也知道,只是我如今看老太太给鸳鸯姑娘的好东西眼馋呢,我也知道鸳鸯姑娘可人疼,便是给她些过过日子,也是无妨的。只是我这两日也辛苦了,老祖宗也不心疼心疼我,赏些旮旯收拾出来的东西,也是好的。”

  贾母笑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我给鸳鸯的东西你也惦记,白白活了这个岁数了。”又拉着鸳鸯的手道:“她虽得我心,我也愿多给些,可是她过去是过日子的,哪里是去当主子的进了人家的门便是做人媳妇了,服侍公婆,伺候丈夫,都是本分。鸳鸯的夫家是老实人家,我不过给了她几两银子,置办几亩田地,让过得安稳些罢了。难不成还给座金山银山去不说遭人眼,她婆家也受不住。嫁妆多些虽好,但太多了越了份,倒成了压制夫家的由头了,倒不像过日子了,反倒不美。今儿叫你们来,不过是趁大家高兴,热闹下罢了。让你们添妆,也不过图个乐子,还真把你们都弄穷了么”,凤姐儿眼珠转,只当没看见旁似有讪讪的邢夫人和若无其事的王夫人,笑道:“老太太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是我糊涂了,只当老太太偏心鸳鸯姑娘,不疼我了。”

  贾母笑道:“你倒还来说这个,你和琏儿打架的时候,我倒还更偏疼你呢,你怎么不说”

  众人俱都暗暗偷笑,凤姐儿面上红,赶忙赔笑道:“好老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么”

  贾母道:“既知错了,那你就出些血,替鸳鸯多添些东西,如何”

  凤姐儿笑道:“老祖宗都这般说了,敢不从命么”

  众人也都赔笑凑趣,时上房里欢笑盈盈,好不热闹。

  鸳鸯低了头不语,眼角看见王夫人与邢夫人两人的神色,暗暗冷笑,低下头不语,更加感激凤姐儿的未雨绸缪。

  经了这么出,邢夫人和王夫人必定不会在言语贾母待鸳鸯过厚,省了许多的麻烦。

  又不两日,孙氏已着人寻了好日子,与鸳鸯之兄商议下定之事。

  鸳鸯的父母俱都已过世了,如今家中只有兄嫂。她兄嫂是贪心不足的,上回因鸳鸯回绝了贾赦,在贾赦那里很得了没脸,与鸳鸯已许久不来往了。此次听说贾母要将她嫁与外面个穷郎中,只道鸳鸯惹了贾母生气,便十分不屑,暗暗嗤之以鼻。但是到底他们是鸳鸯的兄嫂,若鸳鸯婚事上不出面,也是不好看的。凤姐儿便传了她嫂子进来,很是恩威并施了回,让她知道鸳鸯还是很得贾母凤姐儿等人喜欢看重的。又赏了她些银子去置办婚事,她兄嫂俱是贪财好利的,见鸳鸯反正是嫁出去,不是回家来吃闲饭,且有聘礼可得,便欢喜得应了,回家便热热闹闹置办起来。

  第零六回

  花自芳与鸳鸯的婚事办得很是热闹,虽然简单些,但是应礼数俱全,未有半分简慢。不说来观礼吃酒的亲戚朋友们赞不绝口,便是贾家派来送嫁的婆子们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婚事定在了三月初八,珍珠是未出嫁女,也不好十分出头,只好帮着收拾屋宇,摆放陈设,拾掇些东西。孙氏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十分满足,面上虽带着疲态,但满面红光,走路都带风。

  早两三日便有众街坊邻里来帮忙,红事虽是琐杂,但各人口中都称喜道乐,十分热闹,倒也不觉忙乱了。花家房舍早在过年后就请了人来修缮过了,白墙黑瓦,十分整洁。鸳鸯的嫁妆在早两日就有人送来了。拔步床,落地柜,整套的圆桌椅,子孙桶,精致的雕花梳妆台,十二床新棉被,布料及四季衣裳装了好几大箱子。有些眼尖的妇人更看见个酸梨木掐丝梳妆小箱子上了锁,这更让人浮想联翩。

  街坊亲戚都是般人家,即便略富裕些的,何曾见过新娘子这等齐整的嫁妆妇人家口舌长,见了这般境况,俱都又羡又妒,言语中带出的话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羡慕。剩下的便是对这即将到来的新嫁娘模样品性的好奇。于是众三姑六婆便都来问孙氏珍珠等人。孙氏忙碌不堪,有点眼力的便不会纠缠她。新郎官害臊,也问不出什么来。只是人家听说这新娘子从前和珍珠是在处做丫头的,便都来问珍珠。倒把珍珠说得口干舌燥。索性概推了,只道“待我嫂子过了门,不就知道了。如今我说什么样,大伙儿谁个会信呢”

  众人无法,只得罢了,但心里的好奇却愈发重了。

  花家老家也来了人,孙大舅家子都来了,薄薄的分礼金,风吹只怕就飘走了。也亏得他理直气壮地拿出来。孙氏也知他抠门的性子,只是大好的日子,也不好生是非说他,便由他去了。毕竟花家老爹早逝,如今外面没有男人做主,这娘舅如父,这外面理事的自然落在孙大舅身上了。如此忙了几日,诸事方慢慢妥当了。

  好容易到了吉日,只见花家宅院翻整新,披红挂彩,鞭炮入耳,好不热闹。

  到新娘子入了门,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众人便起哄闹进了洞房。小户人家,也没甚大规矩,况又是新婚,花自芳推不过,便遂了众人的心意掀起了盖头。

  只见盖头下的娇俏女子粉妆新饰,娇艳非常。乌黑的头发梳成着百合髻,正中挽着展翅金凤衔珠钗,两侧簪着对金镶红玛瑙蝴蝶簪子,身上穿着大红绣龙凤呈祥对襟长袄儿,下系着同色绣万字不到头如意纹石榴裙,露出脚上穿的大红鸳鸯戏水绣花鞋。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放在膝盖上的纤白修长的手上对玛瑙镯子纹丝不动。

  众人见了,俱都赞叹不已。这花家的风水是咋整的这闺女长得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这儿子娶进个媳妇来,也是个顶呱呱的。虽说新娘子害臊,低着头言不发,任人调侃,但举止间可见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不说模样,单论那气度,行事的做派又大方又体面,真真把众人给看傻了去。不说的话,谁信她曾是个丫头,便说是个小姐也不会有人怀疑。怪道人都说宁娶大家婢,不聘小家女。

  众人行看,行议论,又见珍珠在旁,帮着新娘子免得众人调侃,两个俏生生的女儿,映着晕红的灯光,越发好看。惹得众人越发赞叹不已,又有不少人在暗暗打探珍珠的事,却被告知珍珠的婚事已大概定了,俱都十分惋惜。

  花自芳乐得傻乎乎的,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十分滑稽。珍珠暗地里好笑。

  众人闹过洞房,戏过新婚夫妇,被孙氏劝了出去。这里洞房花烛,枕翻红浪,自然十分甜蜜。

  次日起来,花自芳带了媳妇来与孙氏奉了茶,孙氏见鸳鸯面带羞色,但落落大方,不是那等扭捏小气的,且她又是儿子中意的,女儿珍珠又和她要好,心中便先满意了三分,也不为难她,接过鸳鸯敬的茶痛快喝了口,又送上个颇有分量的荷包。鸳鸯原先还惴惴,此时见孙氏满面笑容,和蔼可亲,心中方放了心,恭恭敬敬接过,而后又奉上自己亲做的双鞋。孙氏接过看了,只见针脚细腻匀称,花样颜色也是自己喜欢的,显是下了功夫的。便知道是女儿漏的底,这大小也就不用试了,肯定合适的。又看儿子身上也是身新衣,十分合贴,应是儿媳的手艺了,心中更加高兴,笑道:“好好好,快起来”

  花自芳忙扶了她起来,夫妻两个退至旁,鸳鸯又送上给珍珠的礼物,是套浅粉色绣折枝玉兰花镶明紫宽边对襟长衫,并条秋香色石榴长裙。珍珠忙接过了,含笑福了福身子,唤道:“嫂子好。”鸳鸯面上微红,忙扶住她,也回了礼,道:“小姑。”

  孙氏花自芳看她二人这样,都笑了。珍珠只抿着嘴笑,上来拉着鸳鸯笑道:“好嫂子,我往日说的可对你终究还是成了我们家的人了。”

  鸳鸯含羞看她眼,只低着头不说话,手却拉着珍珠。

  花自芳与孙氏在旁看见,心中越发欢喜。珍珠便歪着头笑看着花自芳道:“哥哥,你该怎么谢我这个媒人”

  花自芳笑道:“你要什么,但凡我有的,只管拿去就是了。”

  珍珠捂着嘴笑个不住,道:“哥哥好大方,嫂子你说是不是”

  花自芳与鸳鸯对视眼,面上红晕片,皆低了头。孙氏见儿子媳妇这样,忙笑道:“你这丫头,枉你哥哥平日那样疼你,竟还邀功起来了”

  珍珠便抓着孙氏的袖子摇晃道:“娘亲偏心,嫂嫂来了,就不疼我了。”

  花自芳笑道:“好贫嘴的丫头,咱们家娘最疼的就是你,只怕我还不及你的半呢,还说娘偏心呢若说偏心,娘只偏心你呢”

  珍珠面上红,道:“我不过说着玩的,哥哥也当真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

  孙氏道:“好了好了,先别顾着说话,咱们先用饭吧”

  众人忙答应着,起到了小饭厅。早饭是鸳鸯和珍珠做的,鸳鸯在贾家这么多年,虽说是个全才的丫头,但是做饭这项还真是窍都不通的。但这新妇入门,总不好让婆母做饭,鸳鸯临嫁前虽也在家学了些,但做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未免婆母不喜,鸳鸯便早起来,托了珍珠帮忙,花自芳心疼媳妇,兄妹两起帮忙,总算做了顿像样的早饭来。

  时众人落座,鸳鸯便盛了粥,端与孙氏,花自芳与珍珠,自己却站在旁端菜捧箸,道:“母亲请用。”孙氏不明,奇道:“你不坐下吃饭还站着做什么”

  珍珠笑道:“这是贾家的规矩,婆婆小姑子吃饭,做媳妇的要在旁伺候呢”

  孙氏听了,“哎哟”了声,蹙眉道:“这是什么规矩,婆婆吃饭媳妇站着,家子人岂不是生生的隔阂起来了什么破规矩,好没意思”又拉了鸳鸯坐下,道:“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我可不懂,咱们小户人家,顿饭还分成两顿吃,饭都不香了。咱们不学他们坐下,咱们起吃。”,鸳鸯还有些犹豫,但花自芳和珍珠都劝,鸳鸯方坐下了。众人起箸吃饭。早饭是粥与馒头,还有烫青菜,和炒萝卜。昨儿的喜宴虽然酒菜十足,也剩了不少,但是大部分都被来帮忙的婆娘们倒回家去了,这是乡下的旧例。如今家里虽有几样剩的肉菜,但这大清早的,也不合胃口,便罢了。粥和馒头倒也还好,那青菜却是黄了,萝卜片厚薄不均,甚至有些焦。孙氏三人俱都很给面子,声不言得吃了,尤其是花自芳,吃得更是津津有味,鸳鸯却是羞得没法儿,自己的手艺实在是太

  倒是孙氏见她羞得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反倒笑道:“你初来乍到,手难免不顺,等慢慢熟了就好了。等这两日闲了,我教你两样他们爱吃的菜。”

  珍珠也笑道:“娘的手艺可好着呢,嫂子跟着娘学几手,咱们日后可有口福了。”

  花自芳也忙称是。鸳鸯方才慢慢缓过来。

  而后收拾好碗筷,孙氏便带着儿女媳妇起收拾各样物品,堂屋新房及院子里各处的摆设物件,俱都收拾好了,该洗的洗,该还的还,这日便过去了。

  到了次日,孙氏便带了鸳鸯到各家邻居院中去送喜蛋喜果等物。众邻里婆娘们虽有不少长舌的,但看这新妇上门,又兼吃人嘴软,倒也没有为难。人人喜气洋洋,俱都夸新媳妇好的,倒也十分欢喜。

  到了第三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了。花自芳租了辆车,新婚夫妻两个收拾齐整了,带了回门礼,便往鸳鸯娘家去。孙氏和珍珠自是在家等着,直到日落时分才见人回来。

  待洗漱了,家子吃饭,说起今日回门的事,珍珠便问嫂子在家可好鸳鸯只笑说好,孙氏倒也罢了,只是珍珠看她脸上似有些不自在,心中边明白。趁用过晚饭,帮着她整理时,问道:“可是回家你哥哥嫂子又给你气受了”

  鸳鸯道:“没有的事。”

  珍珠道:“你连我也瞒着么不是我说,你那哥哥嫂子是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么你受了气,别憋在心里,和我说说,也好排解排解。”

  鸳鸯道:“今儿回去,我哥哥嫂子倒还好,反正我嫁出去了,也不干他们什么事了,不过是言语上刻薄些罢了。以前更难听的还有呢,况你哥哥头次上门,总不好太过了,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只是”

  珍珠奇道:“怎么了”

  鸳鸯苦笑道:“我在家也没呆多久,老太太今天知道我回门,便打发人来叫我过去见见。”

  珍珠“咦”了声,道:“莫不是在老太太那里遇上什么不痛快了”

  鸳鸯叹了口气,慢慢说起来。

  原来鸳鸯回了娘家,他哥哥金文翔和她嫂子倒将面子上的礼数做得挺全的,只是鸳鸯早已看透了兄嫂的本性,花自芳也不是傻子,自是能分辨别人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当然看出她兄嫂不过是淡淡的面子情谊罢了。故送上了回门礼后,见金家夫妻两个顿时面上好看了许多,花自芳心中便越发明了了。这还是亲兄妹呢见钱眼开,薄情寡义只是到底不能失礼,下了妻子的面子,他便依旧温文而待,金文翔夫妻两个也是有些糊涂的,哪里辨得清白倒也糊涂混过去了。

  正要上第二盏茶的时候,便见外面个婆子来了,金文翔听,正是贾母房里的个婆子,忙迎了上去,却是贾母听说鸳鸯回门,便要请鸳鸯过去说说话。金文翔如何敢不依,忙笑道:“到底老太太待妹妹不同,这回家还没坐热呢,就来请你过去了。妹妹快过去吧,也省得老太太久等。妹婿就在我这里等着就是了。”

  那婆子正觑着眼睛打量花自芳呢,听了这话笑道:“这很不必,老太太说了,请新姑爷也过去呢”

  鸳鸯忙道:“这如何使得,他个外男,到了那里,若是冲撞了奶奶姑娘们,可怎么好”

  那婆子笑道:“鸳鸯姑娘放心哎哟,如今该叫花嫂子了,我来的时候,老太太就传了话下去,叫丫头媳妇们都回避了。姑娘们今儿请了安,也早早的回去了。老太太这是惦记着你呢,想亲自见见你家姑爷。”,鸳鸯听了,心中不由感动,忙道:“那就劳烦妈妈了。”

  那婆子忙道:“不劳烦,不劳烦。”,

  于是便领了花自芳与鸳鸯两个,往府里去。金文翔夫妻俩个直送到小门口,方才回去。

  金家的屋子在贾府后面片专供下人内眷居住的房子里,有扇小门直通内院。

  三人路走来,果然未见什么人,花自芳虽然是头次进来,但是眼也不敢乱看,那婆子看在眼里,倒觉十分满意,暗道果然是个懂规矩的,不是那等轻浮的人,长地也周正。这鸳鸯嫁了他,可比给了大老爷有福多了。

  时到了贾母上房,果然上下不见个年轻的丫头,只有几个年老的婆子守着。

  进了正房,贾母端坐在上方,花自芳与鸳鸯先与贾母磕了头,贾母受了礼,令婆子给了两匹尺头,两个荷包,两对戒指。而后便叫鸳鸯起来,拉了在旁坐了,又细细打量,见鸳鸯已梳起了妇人发髻,上穿着大红绣牡丹穿花对襟长袄儿,下系着秋香色遍地洒金裙,面上犹带着少女的羞涩,却又添了几分少妇的韵味,不由含笑点点头,道:“好,几日不见,倒出落地越发好了。”又看花自芳长身玉立,虽不及宝玉面容秀美,但自有股常人没有的俊秀温文,入得室来,不卑不亢,不见轻浮之色。贾母心中便十分满意,之前凤姐虽也夸赞过他,但到底未曾亲眼见过,心中不放心。如今见了,贾母人老成精,看便知道人的脾性,又见鸳鸯含羞带怯,自然明白她过得如何,心中越发满意了三分。问了花自芳几句,见他谈吐有致,彬彬有礼,心中越发喜欢,但到底不好细说,便叫人带了他去金文翔家。自己留了鸳鸯说些话。

  待人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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