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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 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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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四个弟子,有两个咽喉破裂,倒摔于地。
刀势挥,四个弟子,死了两个,他们都是练刀二十几年的刀道高手,竟然无能接下击。
那地方本是品刀站的位置,他退了两步,刚好躲在了两个弟子的身后。
等品刀和两个未死于刀下的弟子想到自保,抽刀出鞘时,江枫人已消失于夜色中。
三宫主暗暗吁口气,看看品刀两个弟子的尸体,心中反而有轻松之感,忖道:“你品刀也栽了这么个大跟头,大概不会讥笑我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梁兄,那是什么刀法,怎么竹杖翁竟然接不下招”
“金丹书生的锁喉刀,也叫锁喉剑”品刀说:
“刀也罢剑也罢,这招用出来,就没有人能够避开,能够不死,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小妹感觉着很奇怪,既然早巳知道了有这招取命刀法,为什么不研究出破解之道呢”
“三宫主,大家都知道这刀厉害,出必伤人,可是,没有人看得清楚这招是如何变化出来的,想要研出个破解之法,那就千难万难了”
“唉最可惜的是让他们跑掉了,”三宫主道:“欠了份天大的人情,却被敌人安全的撤走”
“把时间安排在二更静夜,自难免叫人怀疑,”品刀冷冷说道:“稍有江湖阅历的人,也会想到,夜战不挑灯,险谋暗中行”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高手,竟然是不堪击”三宫主道:“大名鼎鼎的天虚子,被酒肉和尚拳打死,两个南荒毒人,也被五福照命圈,下子击毙,神鬼双刀也不过撑到百招,如此多的高手,如此个败法,谁会料得到呢”
“竹枝翁连刀也未接下”品刀说。
“你那两个弟子,竟也未接下刀”三宫主不甘示弱地道:“这仗实在是打的心有不甘,也打的太丢人了”
品刀暗中吁口气,忍了心中怒火,道:“说的也是啊不过,梁某可否请教下三宫主”
“好你说啊我定据实回答。”
“你究竟布置的什么克敌亡策要我们把搏杀拖延到二更时分”品刀说,“这似是已被他们看穿了,所以,提前撤走”
三宫主沉吟了阵,道:“我可以告诉梁兄,但你要答应我保守秘密,不得泄露出去。”
品刀点点头,道:“好吧梁某人答应你。”
“那就请附耳过来”
品刀果然伸过头去,但手中之刀,却也伸了过去,指在三宫主的小腹上。
三宫主心中震,暗道:“这老家伙,阴的狠啊”
装作不知,低声说道:“放蛊,夜暗之中,不论武功何等高强的人,也无法防止蛊的侵袭”
品刀冷冷说道:“那不是连我们也算计进去了吗”
“当然,我会在事后奉上解药,”三宫主道:“不会让梁兄受害”
品刀双目盯注在三宫主的脸上,看了良久,忽然叹息声,道:“如是你不给我们解药,老夫岂不是也要糊糊涂徐的死了”
“那怎么会呢”王宫主微笑如花地道:“你是我请来的重要帮手,我怎么会弃你不顾。”
好家伙,说话之间,突然施展出媚术,脸上浮动出片撩人心火的媚态。
夜色虽然幽暗,但双方距离太近了。
品刀自力很好,竟然看的很清楚,不禁叹息声,道:“以老夫这份定力,竟然也为之怦然心动,三宫主的媚术,果然是非同小可”
“梁兄的定力之强,小妹是从未见过,”三宫主道:“把我视若无睹的男人,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果然,品刀两个弟子已看的眼睛发直,那种跃跃欲动的神情,大有立刻扑过去的用心。
品刀左手挥动,点了两个弟子的岤道,挟于双肋,道:“年轻人定力不够,老夫不能让他们出丑,两具尸体,就拜托三宫主掩埋下了”
说完话,转身就跑,也不管三宫主是否应允。
望着品刀远去的背影,三宫主也不禁暗暗佩服,道:“梁老头这份定力,比他的刀法,叫人敬佩了。”
“三宫主误会了。”
个全身黑衣的中年人,突然由夜色中冒了出来。
此人既瘦又高,站在夜色中,就像在雪地上插了根竹竿。
三宫主对这人突兀的出现,并未有惊异之感,淡淡笑,道:“你来了多久啦”
“不久”黑衣人道:“就在三宫主施展媚术的辰光,在下刚好赶上。”
“你约的人呢”
“已经到了,”黑衣人道:“他们已分布两侧,只等三宫主声令下,立刻放出活蛊。”
“没有用了”三宫主道:“敌人已经走了,约的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了,现在,只有荷菱菊桂四个丫头和我了。”
“三宫主不用灰心”黑衣人低声接道:“苗疆活蛊,为蛊中之最,只要在五十丈之内放出,会自动追人潜入体内,其人的生死,就被放蛊人所控制,永作不二之臣。”
三宫主四顾了眼,忖道:“原想夜间放蛊,使人无法预防,举之间,尽把敌人纳入掌握,连蓝凤青风两个丫头,也并算计在内,却不料江枫知机而遁,天王门中双凤,似亦离去。
为今之计,只有先对江枫等人下手,如若江枫受制,其余的人大概就可以不战而降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微微笑,道:“说的也是,只不知,他们肯不肯把役蛊之法,传授给我呢”
“这个”黑衣人道:“茶酒饭菜之中下蛊,只要取得蛊毒即成,但役施活蛊,却是万蛊门中不传之密,肯不肯传授给你在下实无把握,要和他们商量下才成。”
三宫主笑道:“刚才,你说我误会了什么”
“品刀梁魁”黑衣人道:“他早已不能人道,所以,他可以抗拒三宫主的媚术。”
“你呢”三宫主笑道:“是不是也”
“在下虽然瘦了些,”黑衣人道:“但却正常的很。”
“好啊只要你能说服万蛊门中人,肯把役施活蛊之法,传授给我”三宫主媚笑如花地道:“小妹当设宴闺房,留你三日夜尽情之欢。”
目光掠身侧的荷花菱花菊花桂花,接道:“夏秋四美女,也伴我侍酒深围,五美女相陪,谭兄,那可是人世难得的艳福啊”
“果然是动人心弦的重赏”黑衣人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谭某人将尽我之能去试试了。”
转身跃,消失于夜色之中。
王宫主娇声说道:“谭兄,小妹在洛阳居中恭候佳音了。”
心中却是暗暗骂道:“瘦的全身刮不下半斤净肉,还想你姑奶奶的好事真是马不知脸长”
洛阳居中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平静,似是双方的人,都不愿破坏这个地方。
事实上,这座设计特殊,筑建精美的地方,罗集了江南花树,漠北铁松,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已成为长安城中第美景。
只不过,近日双方冲突激烈,四季花婢跟着出动,使得酒馆部中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邓飞亲临厨下,查看过酒肉鸡鸭,才吩咐准备几桌酒席,但人却不肯离开,亲自把守厨房,以防人下毒。
片刻之后,刁鹏胡萍,也进入了厨房,布成了座严密的监视网。
两个南荒鳞衣怪人出现千万梅坪战阵之间,提醒了大和尚,不得不谨慎从事,以免中毒。
双方已是生死大敌,但却仍然同住在洛阳居中,居室相接,不过数丈距离,同食个厨房的酒饭,餐点,谁也不敢大意了。
只见荷花菱花,也步入厨房,监视着厨子炒菜温酒。
好在洛阳居的厨房很大,彼此各据方,还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没有引起冲突。
掌招魂万方,没有重回洛阳居来,他发觉率领的股力量,连个酒肉和尚也对付不了,召集了天马堂中人,全部撤离。
酒菜摆齐,江枫把刁鹏邓飞胡萍段九,都留了来,再加上七宝和尚欧阳昭罗兰,共八人同桌共餐,这就使得邓飞刁鹏有着受宠若惊之感,就是胡萍段九,也有着事非寻常的感觉。
果然,江枫敬过了轮酒后,说道:“天马堂和内宫系中人,虽然争斗激烈,双方的首脑人物,也给予了相当的支持,但旦遇上外敌,两帮人马,立刻就合二为,捐弃成见,合力柜敌。
这说明了他们之间,还有股神秘的统治维系力量,天王门显然也在这股力量统驭之下,不得不动员双凤,以为奥援。”
“对品刀梁魁,是天马堂福寿院中六大楼主之”刁鹏道:“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不近女色,绝不会受到三宫主的媚术蛊惑,出现于万梅坪中,显是受命而来。”
“福寺院中的六大楼主”七宝和尚问道:“是不是受于总堂主的吩咐”
“是的”刁鹏道:“他们都是武功精绝,对天马堂有过很大贡献的人,年纪大了,或是喜欢清静,就进入福寿院中,受天马堂的奉养。
各居楼,有男童女婢,专用厨子伺候,极尽享受能事,他们平常不参与堂中事务,只有总堂主才能请得动他们。”
七宝和尚点点头,道:“也算是天马堂中人了,但为什么不和天虚子万方,两位副总堂主合于处呢”
“六大楼主,各有成就,论身份,他们不在副总堂主之下,武功过之”刁鹏道:
“他们受命出动,也是独行其是,带着门下弟子,或是楼中高手,不会和天马堂中的护法长老会集迎敌。”
“怎么各楼主还有他们自己的人手”七宝和尚道:“那不是每楼都可自成股势力了”
“不错六大楼主都各拥有股力量”刁鹏道:“不过,也有个限制,那就是每楼主拥有的人手,不得超过十个,人手虽然不多,但却都是高手,也是各大楼主的亲信。”
七宝和尚对福寿院的事,似是极感兴趣,问道:“福寿院中,有没有个领头的人呢”
“有福寿院的院主,就是领头的人,”刁鹏道:“除了总堂主外,他是唯能派动六大楼主的人了,就算是总堂主吧,也得透过他,传达令谕。”
“刁兄,可知道他的姓名”江枫道:“出身什么门派武功如何”
“详细的情形,不太清楚,不过,在下倒是见过他两次”刁鹏道:“那是个须发皆白老人,面色红润,似是已修到了那种返老还童境界,听总堂主尊称白老,大概是姓白了。”
七宝和尚邓飞,都在凝目沉思,似是想从记忆中搜觅出什么名堂了。
胡萍段九,也算代门派的宗师,但如比大和尚和魔眼邓飞的经验,那就如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两个人的目光投注在大和尚和邓飞的脸上,等待他们的反应。
“点也想不起来”大和尚道:“近三十年来,江湖上,好像没有位姓白的高人”
“五十年以上的事,邓某人不敢妄言,但近五十年内,江湖上应该没有个出类拔萃的高手姓白”
“但既然有了这么个人”罗兰道:“总不会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难处也就在这里了”大和尚苦笑下,道:“姓白的,何至千万,但近几十年中却没有个姓白的人,在江湖上闯出响亮的名号。”
“你和尚师兄,在江湖上打滚了四十年”罗兰有意的为难,道:“就是负责了解敌人,如今连这么个大敌人,都无所知,我看,你这四十年,可真是白白的虚度了。”
话说的太重,连七宝和尚这样的人,竟然也双颊飞红。
江枫扬起剑眉,似想开口,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欧阳昭却低声说道:“罗兰,大和尚是师兄的身份,你怎么口没遮拦”
其实,看到了和尚尴尬羞愧之色,罗兰心中已感后悔,但欧阳昭番话,又激起了罗兰善施小性子的毛病,说道:“和尚师兄向是大慈大悲,爱背黑锅,这次,我说的可是真情实话,点也没有冤他啊”
“罗兰,不要放刁”张四姑身青衣,突然推门而入,接道:“和尚师兄,已对你再三容忍,这里不是在你大巴山家中,任你率性胡闹,罗兰,要明白适可而止啊”
“大姐请坐”江枫首先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群豪随着站起,齐齐行礼。
“折杀人了”张四姑急急还礼,道:“诸位快请坐下,小妹有要事奉告。”
“大姐这边坐”江枫顺手拉过张木椅,放在身侧。
目睹小情郎诚形于外,全然不避嫌疑,张四姑心中又感动,又有点羞怩,但还是咬咬牙坐了下去。
“四姑”罗兰抢先开了口,道:“我只是胡说惯了,大和尚是宰相肚里行舟船,哪里会跟我这小师妹般见识。”
她熟记天狐口诀,性格多变,忽硬忽软,连自己也把持不住。
“和尚是真的惭愧,掌理福寿院的院主,应该是江湖上的流高手,我竟然想不出他是什么人”
“师父”刁鹏道:“弟子也在江湖上走动了四十年,也样想不出这人是谁”
“江湖广大,纵横十万里”江枫笑道:“不知隐居了多少大贤巨恶,他们不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谁又能全都认识呢”
“小妹倒想到了个人”张四姑目光转动,四顾了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她的身上,满脸期待之色,淡淡笑,道:“阴阳秀才白天化,各位是否记得”
“好像四十年前,有位姓白的秀才,在殿试中考上了头名状元,”七室和尚道:
“但却不屑为官,弃职而去,闹的满城风雨,刑部还勒今天下各州县的捕头,追查他的下落,闹了两三年,才平静焉。”
“对就是他”张四姑道:“他自号阴阳秀才,能知阴阳两界中事”
“那怎么可能呢”罗兰道:“不管他腹有多少诗书,胸罗多少奇学,但他总是人啊
那能管到阴间鬼魂。”
“说的对子不语怪力乱神,鬼魂之说,并无明证,”张四姑笑道:“他自吹自擂的意思,是表示他无所不能,天文地理,阴阳人鬼之学,都难不倒他。”
“这个人如此托大,想必有点本领,”江枫道:“如有机会,小弟倒是想会会他了”
邓飞双目盯注在张四姑的睑上,道:“张姑娘,老朽心中有点不解之处,不知可否请教”
“请问吧”张四姑笑道:“我想邓兄心中之疑,也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心中之疑。小妹答不出来,我也会据实相告,能说的小妹言无不尽。”
邓飞点点头,道:“老朽也听过白秀才弃官潜逃的事,但那时,姑娘只伯还没有出生吧”
“邓兄说的不错,白秀才弃官潜逃时,小妹确还未生出来,小妹今年三十八岁,在阴阳秀才弃官三年后出生。”
“好啊四姑,你还比我小啊”罗兰大叫道:“你直让我叫你大姐,被你冤了这么多年,你要怎么赔给我”
“罗兰,你自己拿镜了瞧瞧你那副尊容,”张四姑笑道:“穿上小花袄,说你才二十出头,人人都会相信,除了实际的年龄之外,我哪里不像你的大姐”
这番话,引得全场中人,无不失声而笑。
“我生了两个女儿”罗兰道:“你呢连蛋也未生过个,以后,定要倒过来叫,我也要过过大姐的瘾。”
“好了,罗兰,咱们是吵惯了,现在是讨论江湖大事,不能胡闹,,”欧阳昭道:
“诸位,内人向说笑惯了,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江枫道:“白天化的事”
“家师留传下本记,”张四姑道:“上面记载了近百年中七个最诡秘的人物,白天化就是其中之,他精通星卜之理,苦研奇术,对医道,也有极特殊的成就,我以为他早已死了,想不到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隐居于天马总堂。”
及了,张四姑已转了话题,神情严肃的说:“三宫主深夜挑战,不但想举把我们制服,连夭马堂夭王门中人,也要置入她掌握之中。”
“这真是异想天开了”欧阳昭道:“天虚子神鬼双刀,也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了,把品刀也算上吧不过就是那么点道行”
“欧阳兄”张四站接道:“如果你知道了三宫主的设计手段,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突然住口不言。
“尽管请说,和尚已要胡元和郭天同,率领着欧阳兄的五个弟子,布守四周。”
欧阳昭道:“四姑听你的口气,三宫主埋伏的力量,很难抗拒了”
“不是很难抗拒,而是无法抗拒,”张四姑道:“我不知道无相神功,能不能抗拒这些毒物”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罗兰道:“如此的个可怕法”
“蛊”
全场中人脸色大变。
大和尚吁口气,道:“无相神功,练到某种程度,也许可抗拒般的刀剑伤害,能不能抗蛊毒和尚就不知道了。”
“听说,蛊毒都下在酒菜之中”罗兰道:“咱们又不吃他们的东西,他如何下蛊呢”
“是盅中之最的活蛊”张四姑道:“就我所知,它可以由耳鼻口中进入人体,也能咬破肌肤,潜入内腑。”
“这么说来,是完全无法预防了”罗兰道:“如非江枫下令及时撤退,现在,咱们岂不都已中了蛊毒。”
“大姐,真有这么厉害的活盅吗”江枫道:“有没有对抗的办法”
“我没有去过苗疆,也没有见过蛊是什么样子”张四姑道:“连中了盘毒的人,我都没有见过,我们对它无所知,因而,绝不能让它在中原存在,万蛊门中人,已到了长安,而且,随身携带着活蛊,我准备带着雪霜和梅花三个丫头,先把万蛊门的入给宰了。”
“这个要从长计议”大和尚说,“三宫主如何和万蛊门搭上的,难道万蛊门也是他们组合中的个单位”
“万蛊门大概还未和他们串成气,这批人是由鬼影子谭麟约请来的”张四姑道:
“三宫主许了谭麟三日之欢,要谭麟请万蛊门中人,传授她役施活蛊之法。”
“要立刻消灭掉谭麟和万蛊门中人,”江枫说,“不过动手的人,要调整下”
“我取代两个丫头”罗兰道:“江枫,不要拒绝我。”
母女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求我,”江枫冷冷地说道:“我自己会选人,选上的不许推辞,选不上也不准自动请缨。”
江枫拉下脸来,还真有几分成严,罗兰也不敢多话了。
“张大姐七宝僧邓飞和我,负责追杀谭麟和万蛊门中人”江枫道:“余下的人,由欧阳兄领头,守在洛阳居。明天中午时分,我们还不回来,就准备撤离此地,退回大巴山去。”
“江兄弟,你是主帅,不可涉险,咱们两换下”欧阳昭道:“四姑,你帮忙说句话呀绝不能让他去啊”
他心中明白,只有张四姑也许能改变江枫的决定。
“他已经有言在先,我也不敢多口啊”张四姑道:“何况,我觉得他选的人手不错。”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立刻行动”
江枫已当先站了起来,向外行去。
“慢点”张四姑牵住了江枫的衣袖,笑道:“急也不在时啊我虽然不敢肯定雄黄可以避蛊,但雄黄可以使百毒回避,咱们准备些雄黄试试吧”
“我去买。”
刁鹏站起身子,急步而去。
张四姑十分小心,不仅以雄黄酒配人清水中要大家洗了个澡,还泡了四瓶雄黄酒,要四人各带瓶,而且,在宿住之处,也撒了很多的雄黄粉。这么折腾,天已大亮了。
江枫迫不及待地道:“大姐,该走了,天已大亮,咱们还要找人啊”
“去哪里找”张四姑笑道:“大白天对咱们有利无害,何况,蛊毒之物,还未备齐。”
“还有什么呢”江枫道:“大姐,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谈话之间,梅花和吟雪手中捧着缝制的护耳口罩,脸愁苦的行了进来。
张四姑笑笑道:“看你们愁眉苦睑的样子,是担心师父啊
还是担心你们的江哥哥”
梅花低下头,没有回答。
吟雪却低声道:“张姨,让我也去好不好”
“不行”接口的是江枫:“乖乖地守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他紧绷着张睑,吟雪不敢抗辩了,却举手拭去流出的眼泪。
张四姑拍拍吟雪,取过护耳口罩,道:“这中间都夹有雄黄粉,接近万蛊门中人时,再戴起来。”
“只不知万蛊门中人,现在何处”
江枫看着张四姑,希望能得到回答。
但见人影闪,个头戴毡帽的灰衣人,冲入室中,接道:“张姨,幸未辱命,长安城这么多客栈,他们不住,却窝到城北徐家墓园里,两个看墓园的老人,也被他们困了起来,”
突然挥动小手,接道:“什么味道啊你们喝酒了”
“好极了,吟霜大功件,”张四姑道:“快去换衣服,好好睡觉,等张姨回来”
回来了怎么样,张四姑没有说,吟霜也没有问。
大和尚邓飞都在场,吟霜也无法向江大哥撒娇,取下毡帽,嫣然笑道:“我真的很饿了,两位姐姐,陪我去吃东西吧”
牵着吟雪和梅花退了出去。
“名师出高徒啊两个丫头,已被你在短短几月中,调教长大了”大和尚笑道:
“咱们也该出动了吧”
邓飞道:“我带路,徐家墓园离这里有十几里路,走慢点,到那里太阳也该出来了。”
徐家墓园,古柏森森,周围不见人家,是处很荒凉的地方。
墓园角,株高大的古柏下,有两间瓦舍。
江枫七宝和尚已潜近瓦舍窗下。
张四姑和邓飞分守在瓦舍前后。
只听室中传来了争辩之声,却听不懂说的什么。
大和尚伸出三个指头,表示室中有三个人。
江枫点点头,道:“你替我掠阵。”
戴上护耳口罩,脚踢开本门,闪身而入。
两个身着麻衣,面目黝黑的人,各抱着个形如葫芦之物,鬼影子谭麟,坐在两人对面,正在争论。
三个人都有着不错的武功,反应亦快,江枫破门而人,他们已急急挺身而起。
但江枫更快,双手挥动,大道青芒,激射而出,两个麻衣人闪避不及,全中要害,手中两个葫芦,也跌落地上,蓬然作响。
谭麟本已转身攻向江枫,但却回身扑,两双手急急按住了两个葫芦的塞子。
江枫的动作快极了,身子侧,右手已按在谭麟的顶门之上。
“杀了我,这方圆数十里的人畜,都将遭殃”谭麟道:“这两个铜葫芦中,有数百只活蛊,飞行快速,再好的武功,也无法阻止它用的肆虐。”
事实上,江枫并无杀他之心。
大和尚张四姑邓飞相继人室,看两个麻衣人,咽喉眉心前肩处,各中截柏枝,全是要害所在,而且深入数寸,无怪两人连声音也未发出,就气绝而逝。
邓飞暗暗吁口气,忖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明武功,摘叶伤敌,飞花取命。”
江枫展露出真正的武功,大和尚也看的暗暗敬佩,忖道:“自己出手,绝难达到如此干净俐落的境界。”
“谭麟,要杀你,你现在早已没命”大和尚道:“你也不会有拔掉寨子的机会。”
“这位兄台的身手,确实高明,我谭某生平仅见,不过,你们也许不知道这活蛊的厉害。”
“正要向你请教”
江枫掌上内力突出,谭麟突觉全身无力,双手垂落,离开了葫芦。
张四姑急行步,把两只护耳取下,套在铜葫芦口的盖子上,邓飞却把拖过谭麟,顺手点了谭麟两处岤道。
江枫道:“邓兄,交给你了,问问他蛊毒的事。”
“是”邓飞冷冷说道:“谭麟,希望你合作,我不会多问”
这时,江枫等都已取下护耳口罩。
“魔眼邓飞”谭麟道:“你不是在洛阳居中作总管吗难道天马堂真的和天后宫干上了”
“天后宫天王门天马堂,全是天字排名”七宝和尚道:“这个天宇定代表了什么”
“天后宫就是内宫了”江枫目注邓飞向道:“内宫的大宫主听说原是天王门门主的夫人,夫妻两人却分掌了两个门户,是不是真的闹翻了”
“这件事诡秘难测”邓飞道:“是真是假大概连梅花也搞不清楚”
“先问蛊毒的事吧”张四姑望着江枫笑道:“想了解天后宫的事,何不向大姐请教连梅花也不会比我知道的多。”
江枫点点头。
邓飞右手沉,食中二指,已按在谭麟的右眼眶上,冷冷说道:“你有种说谎,那就要说的天衣无缝,只要我们听出破绽,就先挖掉这只眼睛,你还有左眼双手两只脚,咱们慢慢来,你谭麟自信能忍受挖眼断肢的痛苦,那就不用回答了。”
江枫听得心头震,忖道:“阵前杀敌,挥刀取命,杀它个横尸遍野,我大概还不会手软,像这样挖眼断肢,大整活人的手段,我绝对下不了手。”
“三位要问什么可以问了。”
邓飞食中二指已压入了谭麟眼眶三分,别说当事人了,就是局外人也看得出来,这是真的下手,绝非虚声恫吓。
“知道的我定说”谭以也真的怕了,挖掉两只眼睛,不但人会残废,那种痛苦,也将是极难忍受。
张四姑看了谭麟眼,道:“先说这两个铜葫芦中的活蛊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金蚕蛊,”谭麟道:“事实上,我没有着到过,这东西,不是练蛊的人,绝不能见,名叫金蚕,实则会飞,其性凶残,见人就咬,就是猛犬飞禽,遇上了也难幸免。
据说是活蛊中最可怕的种,因为它体型细小,飞行快速,能够钻入人体,这些都是听他们说的。”
“你们准备夜间放出,”张四姑道:“难道本身就不怕伤害吗”
“练蛊人自然不怕”谭麟道:
“而且,他们有种药物可以使飞蛊不敢近身,只不过药效只有四个时辰,过时无效。”
“是外擦还是内服”七宝和尚道:“药物是否还在两人身上”
“应该还在,是装在瓷瓶中的药水”谭以道:“只要擦在身上少许,四个时辰内,飞蛊就不敢近身。”
七宝和尚立刻动手,果然在两人身上搜出了两个瓷瓶,瓶中满蓄水汁,股淡淡的香味,由瓶中透出。
和尚倒点在掌心瞧着,只见其色翠绿,似是由多种草药合配而成,却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摇摇头叹口气,道:“和尚是瞧不出点名堂,张姑娘精习医卜奇术,能不能看出点门道”
“看不出来”张四姑道:“我学的虽是旁门左道,但对蛊术却完全外行,这种南荒毒物,不深入其地,作长时间停留研究,只怕难明其理。”
七宝和尚合上瓶塞道:“这两瓶药物,就由张姑娘收起来,找机会试试看,对别的毒物,是否也有克制作用”
张四姑收好两个瓷瓶后,道:“谭麟,如何才能毁去这些毒物”
“火烧,”谭麟道:“不过,要相当的热度,才可以使它死亡,铜瓶可以耐久,但瓶口两木塞,只怕难抗火势,旦木塞烧毁,毒物还未死去,被蛊飞了出来,在场之人,都将难逃生。”
“我们有避毒药水,”张四姑笑道:“死于毒蛊之口,只是你个罢了。”
“那就请张姑娘先杀了我吧”谭麟道:“死于活蛊之口,其苦无比。”
“你如不想死于蛊毒之下,那就自己说出来吧”张四姑道:“话要简短明确。”
“说完之后呢”谭麟道:“是不是就放了我”
“你没讨价的本钱,谭麟”
邓飞右手加力,谭麟眼眶皆裂,流出鲜血。
“我说,我说”谭麟道:“三宫主以万两黄金的代价,约请了万蛊门中人施放蛊毒,小可因通晓南荒土语,就派任使者。”
“那是说,天后宫中人,还未和万蛊门直接交往了”张四姑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和万蛊门中人接得上头”
“那地方僻处深山,以各种蛊毒设防,不会南荒土语,绝难接近”谭麟道:“事实上万蛊门中的人数不多,他们就南荒土人中选出可造之才,引进万蛊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投靠的。”
“有没有女弟子”张四姑道:“她们是不是长的和死的两个人样难看”
“不是,”谭麟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万蛊门中的女弟子,个个如花似玉,肤色白里透红,男的却十之七八,都长的又黑又壮。”
张四姑道:“这么说来,你在万蛊门中,玩的定很开心了”
“想到她们身是蛊,小可哪有这个胆子”谭麟道:“娇娃有毒玫瑰多刺,我只能饱饱眼福,就算有亲芳泽的机会,也不敢轻易尝试”
张四姑看了江枫眼,道:“小心啊就我所知,南荒确有族水摆夷人,男人生的大都粗壮黝黑,女的却细皮白肉,娇嫩如花。分布在南荒十万大山之中,她们喜爱干净,常常脱光衣服,在涧溪中戏水作耍。
她们虽不是万蛊门中人,但俘掳情郎的手段,却很可怕,会在饮食中暗放种蛊药,再配制种抑制的药物,让你服用,你只要离开她们,蛊毒就会发作,那可不是般的解毒药物能够治疗啦”
话是说给大家听,但目光却直在江枫脸上打转,把江枫脸都看红了。
“不错”谭麟道:“水摆夷只是个统称,族内又分卡钦卡瓦等十几个族类,其中有两三个族,都会用蛊。
但那只是普通的用蛊手法,你只要小心饮食,就可以预防,但万蛊门,却是专门玩蛊的人。
他们炼制蛊药,饲养活蛊,终日和蛊毒为伍,据说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能把活蛊藏在身上,挥手投足,就可放蛊伤人。”
“再回答最后个问题,我虽未去过南荒,但我对万蛊门却有些认识,你最好据实回答,不知道的,就不要勉强,随口胡诌”张四姑道:“除了这两个人外,是否可能还有别的人跟来”
“这倒没有,不过,这两人都是万蛊门中的役蛊高手,他们跟我进来中原,是受了门主之命”谭麟道:“如若久不南归,万蛊门中人定会找来此地”
“胡说,中原如此广大,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邓兄,”谭麟打断了邓飞的话,接道:“他们有种很奇怪的能力,能追踪到他们的人,虽然遥隔万里,形势陌生,但他们却有追索的能力”
“如果这些人已经死了”七宝和尚道:“他们也能找到吗”
“他们能万里追索,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是很重要了”
“把尸体烧了,”江枫道:“他们是否还有追踪的能力”
“这个”谭群沉吟了阵,道:“应该可以”
“简直胡说八道,”邓飞冷冷接道:“间关万里,山河阻隔尸体火化成灰,他们凭什么能够找到”
“这个,谭某人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邓飞道:“你通消息给他们,把你也给宰了,那就天下太平。”
说宰就宰,左手握拳,准备击下。
“等等”张四姑拦住了邓飞,道:“他们追踪的不是人。是蛊”
“蛊也被烧死了”江枫道:“难道烧化成灰的蛊,还能复活”
“我该说的清楚些,”张四姑道:“他们用蛊术追踪,至于如何个追法,那就非我能知了”
“大姐,这是你的揣测了”
“我也会追踪术”张四姑笑道:“稍动手脚,就不怕他流窜千里,不过,我的追踪能力只有个月,个月内追不上,那就任人逍遥了,所以,我相信他们有追索万里的能力。”
“张姑娘说的对他们是蛊术追踪”谭麟目光掠两尸体,道:“他们来时,常在途中停下来,撒些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你看到过没有”张四姑道:“相隔多少距离”
“我仔细的看过,但看不出什么东西”谭麟道:“大概相距五十里左右吧,但如涉水而过时,河两岸都动手脚,好像是种粉末,混入土中,就不见痕迹了。”
“他们也能追索敌人”江枫道:“我杀死他们,他们的人会不会长追我呢”
“应该不会”谭出道:“他们连放蛊都来不及,不可能在少侠身上动什么手脚。”
张四姑笑道:“江枫,放了谭麟吧”
江枫道:“好大姐替他求情,小弟焉敢不准,邓飞,放了他”
邓飞叹息声,道:“你听听,谭麟,这就是正邪不同之处,你小子运气实在不错。”
张四姑拍拍谭麟的肩头,道:“你可以走了。”
“我我”
谭麟站起身子,却没有离开。
“怎么是不是想留下点东西再走”邓飞冷冷地说。
“我的武功,是不是被废了”谭麟看看江枫,道:“我现在全身无力,整个人都不对劲,放了我,我也逃不过天后宫中人的追杀”
江枫微微笑,右手挥动,拍了谭麟三处岤位,道:“现在可以走了。”
谭麟运气试,果然武功尽复,立刻躬礼,道:“小可待告退,不杀之恩,永铭肺腑,记着,在铜葫芦口处,再加圈护铁再烧,蛊毒可怕,不可大意。”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鬼影子狡诈的很”邓飞道:“这样放了他,我担心是纵虎归山。”
“放心吧邓兄,我会掌握住他的行踪,”张四姑笑道:“他如回到三宫主那里,我们再抓回来,还可以问出不少机密,那时候,再杀他不迟。”
“张姑娘之能,我和尚真的心服了,”提起两个铜葫芦接道:“我去处理蛊毒”
“入土为安,我去埋了这两具尸体。”
邓飞抓起两具尸体,向外行去。
“大姐,今后,咱们该如何行动”
江枫把拖过张四姑,揽入怀中。
张四姑任他轻薄阵,才推开江枫道:“你明天早动身,赶往蒿山少林寺去。”
“为什么”江枫奇道:
“快刀斩乱麻,何不先把三宫主这股力量消灭”
“我越想越不对了”张四姑道:“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天马堂,也不是天王门和天后宫”
“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江枫,不用对罗兰他们解说什么,”张四姑道:“有些事说出来徒乱人意,你只管下命令就行了,而且,你只带三个人去。”
“那三个人”
“大和尚和两个小狐女。”
“大姐呢”江枫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去”
“我和梅花还要留在长安,只是由明转暗”张四姑道:“要欧阳昭和罗兰召集了老叫化钱缺批人,遁入终南山中,借机会由两人传授武功,这样可以让他们责有专司,也可以使我们多些可用的人,我会找机会和青凤连络,请她在暗中帮忙,等我长安事了,我会去找你们。”
江枫道:“第,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少林寺少林寺早已经被天王门天马堂所统治,第二,你不跟我们起去,旦有我意外变化,我要跟谁商量”
张四姑说:“第,我不信少林寺会被完全征眼,他们有千年传统,经过了无数的风浪,早已经有了应变的谋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可能会有奇遇。
因为,真正的武技精华,还是在少林寺中,单是七十二种绝技,就可以让世上最聪明的人,辈子也学不全,”张四姑接道:“第二,大和尚的经验阅历,胜我十倍,他说佩服我,只是称赞我的左道技艺,如论料敌断事之能,他绝不在我之下。
第三,两个小狐女和你走在起,脱开了我和罗兰夫妇的视线,足够你应付了,你还怕旅途寂寞吗”
“大姐,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张四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