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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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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少女就一脸促黠的看着他,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意思是说:“怎么样,还不信我,说了是盗剑的。”
谢青云这样要说话,又听见空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样是雷音鼓荡:“天宇门纵横武国北部边陲,今ri应巨鱼宗鱼机宗主邀请来此,正遇见此等腌臜贼事,老夫天放,便和鱼机兄弟同仇敌忾,那小贼听好了,明ri辰时再不现身,你便是我天宇门的大敌。”
“天宇门?”谢青云心中嘀咕,眉头微蹙,嘴上却带着一点笑意:“这人能传音整座巨鱼山,怕也有武圣的修为,大约当时庞家请来的第二尊武圣了。”
少女察言观se,见谢青云这等神情,嘻嘻一笑:“你不知道天放么,天宇门名字好听,却臭名昭著,那天放老儿最好男se,三百多岁的年纪,留着老长的白胡子,却四处掳掠男童,这等人和巨鱼宗联手,瞧起来……”
话到一半,少女忽然咦了一声:“莫非他们就是为你而来,进入巨鱼宗来这么多人,也是为你而来,方才那说……”
再次话到一半,少女忽然向后急退,与此同时,又是不知道从何处摸出的七枚飞针,she向谢青云。
方才谢青云没有准备,都能依靠身法躲开,因此少女这七枚飞针并没有打算she中谢青云,只是想阻拦他哪怕一个呼吸,自己也好全身而退。
只可惜这一次,谢青云虽然在听外间武圣喊话,心思却一直没有放松,不只是轻易躲开了七枚飞针,人也如影随形的跟上,那少女退后三尺,谢青云和他的手刃便前行的了三尺,两人之间的动作就像没有变化一般。
“怎么说?”谢青云轻描淡写。
少女面se大变,深深的呼了口气,皱眉道:“该说的都说了,要杀便杀!”
“宁可死,也不肯说实话么!”谢青云好奇道:“正因为这鱼机老儿说是盗剑,那我更觉着不是了,若是那巨鱼剑如此珍贵,今ri巨鱼宗又来了许多外人,他更不会如此宣扬,自己的巨鱼剑掉了,多半那巨鱼剑只是象征了一个身份,并非鱼机使得趁手的兵器。”
从方才说过要杀便杀,这少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面se越发的冷了:“随你怎么猜,我想说的都说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谢青云忽然松开了手刃,挠了挠头:“那你走吧。”
“什么?!”少女一脸惊讶:“真的?!”
“自然,本就没想杀你,我和巨鱼宗是敌人,你偷了他们的东西,咱们勉强算是朋友。”谢青云嘿嘿一笑道。
“小贼,你盗取的巨鱼剑可是有气机的,你不出来,我们也能寻到你。”山中,鱼机的声音再次传遍整个巨鱼宗,紧跟着便直接点出了酬劳:“若有那位,贵客发现,此时通报于我,潜龙高阶传承武技,立即兑现。”
显然这武技,诱的是普通,又或是灭兽营的营卫,若是王羲这等人要藏那小贼,也不会为五十万两而动心。
“这等好武技,你不心动?!”少女听见这句话,机jg的看了眼谢青云。
“心动,不过已经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谢青云挠了挠头,一脸可惜。
他倒不是做出来的,原先听少女提到人鱼丹,他就想起律营时,那陪他习武的营卫提过巨鱼宗的宗主最好的宝贝不是灵宝,而是丹药,一枚人鱼丹。
人鱼丹于巨鱼宗历代宗主传承的心法来说,可助他提升境界。而对其他人来说,可有起死回生之效。
而无论是少女言辞还是鱼机言辞,显然丢的都不是那巨鱼剑,能让鱼机这般紧张,甚至搬动天宇门的门主相助,又夸下海口,重赏的,多半是远胜于巨鱼剑的物事。
又听鱼机说巨鱼剑有气机,便想起人鱼丹才是灵气充沛之物,若是跟着气机去寻,人鱼丹可是最容易在好到的,少女也提过,想要取人鱼丹,得有特殊手法。而这事,连营卫都没提过,能知道的人,多半也研究过人鱼丹了。
所以谢青云猜测,少女偷取的乃是巨鱼宗的第一宝贝人鱼丹,也只有此,才会激得巨鱼宗鸡飞狗跳,不怕跌了面子,到处乱嚷嚷。
且少女多半也有法则隔绝那人鱼丹的灵气,再联想到少女说灵鱼阁的泉眼,和药长老炼丹房相同,很有可能这药长老也是借助人鱼丹的灵气,来炼丹。
如此一来,谢青云基本能够断定,人鱼丹此刻就在这少女手中了。
于外间来说,没有巨鱼宗宗主传承的心法,拿这丹药只可能是为了治病救人,谢青云和少女并无大仇,且方才一番搏杀,还有些惺惺相惜的亲切,最重要的,他巴不得看到巨鱼宗倒霉。
因此,潜龙高阶传承武技,说不要就不要了。
尽管他的武技更好,不需要巨鱼宗的,可如今缺银子,这武技总能换来玄银。虽然距离五十万两相差甚远,但好歹也是玄银,所以小少年还是可惜了一下。
少女见他这般,忽而一笑:“咦,看不出你还是个君子,既然如此,那多借住一天,我的水遁本事还没复原,最起码得后天才能离开。”
谢青云丝毫也不犹豫,点头道:“行,那你这便歇息,我到外间去了。”说过话,转身就走,倒是那少女微显惊讶,犹豫了一会,只等谢青云都出去,关上了门,才道了句:“多谢。”
谢青云也不去戳穿少女偷盗的是人鱼丹,对于这古灵jg怪的少女,他不会相信她所有的话,所谓要后天才能离开,谢青云猜她大约又是在骗人,多半明天就行了。
尽管很想看看少女如何悄无声息的溜进丹房,又如何水遁走的,可想到她水遁要了身子,谢青云觉着还是算了的好,要不又被人当做无耻之徒,可就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那少女的身姿倒是挺好看来着,配上她那张明媚的脸,小少年觉着,百看不厌。
…………
“宗主……”巨鱼宗议事堂,鱼机和天宇门门主,同样是武圣的天放,分宾主落座。鱼机眉头深锁,天放一旁安慰:“老弟,此事怕不是那么容易,人鱼丹气机全无,能来偷盗的,定然知晓如何掩盖人鱼丹的灵气。”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那小贼有没有离开巨鱼岛!”鱼机咬牙切齿:“若是捉到他,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鱼老弟切莫着急,细细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天放说到一般,沉吟片刻:“这人鱼丹丢得这般巧合,你说会不会和灭兽营有关?”
鱼机听过,心中一凛:“虽说敢盗这丹的人,不然修为高深,可依我对王羲那厮的了解,他没有什么法子潜入灵鱼阁而不被发现,除非他硬闯,巨鱼宗还真未必能拦得住他。”
“那你的意思是?”天放小声问道。
“当是善于偷盗之人所为,或是有人花费代价请那偷盗之人所为。”鱼机道:“咱们武国,没有武圣善偷,倒是有个大贼石三,不过多年前还在三变武师的境界时,早就死了。”
“宗主,宗主!”两人正商议,忽然外间有人嚷着,毫无顾忌的冲了进来。
“嗯?慌什么?!”鱼机蹙眉不满。
“宗主……”那人一身普通武袍,腰间却挂着巨鱼令,乃是鱼机的亲信,喊了一句之后,拿眼去瞟天放。
“不得无礼!”鱼机佯怒道:“天放兄是自己人,有事但说无妨。”
来人听了,也不再犹疑,当下道:“发现人鱼丹的气机了,在东北方密林之中。””
“什么?有其他知晓么?”听见这个消息,鱼机霍然起身,人鱼丹与他关系重大,便是武圣,也难以沉得下气。
“没有,我没有打草惊蛇,宗主现在去,还来得及。”亲信拱手道,此事他很清楚,就连巨鱼宗,知道是人鱼丹的也不过五人,其余长老、都以为是巨鱼剑被偷。
鱼机和天放向来同盟,虽说相互之间也常有利益之争,但此时天放人在巨鱼宗,人鱼丹一丢,他若去找,以天放对他的了解,定然能猜得出来。
于是索xg把此事告之了天放,还能多增加一个强大战力,帮着一起寻找,只要人鱼丹能回来,大不了事后,巨鱼宗让一些利给天宇门就是了。
“鱼机兄弟,老夫方便去么?”天放笑的问道,他向来心胸狭窄,说这话时看的是那位鱼机的亲信。
“天放兄哪里话,他不懂事,莫要和他一般计较,咱们走。”鱼机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是暗骂一句,这老儿一把年纪了,还和他计较,真不是个东西。
天放却道:“有时候不懂事的,也是要管一管的。”
鱼机皱眉,瞪了那亲信一眼:“还不快给天门主赔罪。”
那亲信心中一凛,看了眼天放:“胡言乱语,望天门主赎罪。”话音才落,灵元一动,一条胳膊卸了下来,那齐着肩膀断裂处,刚要喷出鲜血,便被灵元所止。
“这手臂不会用灵药接了,天放兄可满意?”鱼机一脸诚恳。
“怎要如此,小惩一下就是了,鱼机兄弟过重了。”天放哈哈一乐,当下拿过那手臂又给那接上,神元所到,断臂相连。跟着道:“快服下丹药,晚了,手臂不灵了,莫要怪罪于我。”
亲信忙点头:“多谢天门主。”随后掏出丹药,扔入口中,不再顾忌,当下打坐调息。
“天放兄请。”鱼机看也不看亲信,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天放也不客气,当下笑呵呵的先行出了议事堂,心中却也在骂道:“这混蛋鱼机,自己个xg子乖戾,教出的也是一般,竟然给老子甩这等把戏!”
两人各自腹诽,面上却都带着笑容,一前一后,向巨鱼山东山密林前行。
武圣的身法自然非寻常武者可比,鱼机、天放速度极快,不多时就赶到了东山密林,鱼机当下放出灵觉,四面查探,天放也是一般。
“怎么没有?”天放疑道。
“有,在那边!”鱼机微一摆手,低声道:“若隐若现,那贼人果然有法子藏匿人鱼丹,掩盖气机。”
“怪了,他莫非真不是武圣?”天放再次奇道:“为何咱们灵觉这般无所顾忌的探查,他也发现不了?”
鱼机冷笑:“多半只有武师修为,武圣善盗的,还真没听说过。也只有这种自小钻研盗术的,才有可能破掉我灵鱼阁的机关。”
说着话,当下向人鱼丹气机所来的方向急行,丝毫没有顾忌,也不怕被人发现,他相信,只要对方不是武圣,即便发现了他,也逃不出他和天放两大武圣的合力追击。
不过半刻,鱼机和天放就到了方才探查出的人鱼丹气机的所在地,可眼前只有一方巨石,巨石附近,仍旧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和周围一般,漆黑一片,月光都难以透进。
“那上面有什么玩意?”天放指了指巨石之上,一块平平整整的小方盒。
“瞧瞧便是。”鱼机说得大模大样,人却小心谨慎,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一个箭步跨上了巨石,走到那方盒前,用树枝挑动了一番,灵觉也一直放开,对那方盒左右查探。
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鱼机这才伸手拿起方盒,轻轻打开,也随时最好准备,扔掉方盒,向后急退。
果然,这一开之后,一股臭气从方盒中扑面而来,鱼机吓了一跳,忙扔掉方盒,闪身退出数丈。(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群雄聚殿
那天放身在巨石之下,见鱼机如此动作,唯恐遇到大险,也跟着向后忙退。
“什么东西?!”天放边退边问。
“不知道!”鱼机应声:“天下奇技巧极多,这些盗贼学些蛊者之法也不足为奇,莫要着了他的道。”
如此这般,两名武圣一齐被一块小方盒吓破了胆,好一会,见那气味消散,鱼机和天放这才再度回到巨石之下,一齐查探。
但见那被鱼机扔掉的方盒,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盒中一块四四方方的黄se草纸,纸上竟用毛笔写着娟秀的两行小字:“鱼机老儿,人鱼丹我取走了,这臭鼬之味算是报答。”
“娘的!”鱼机一见此字,勃然大怒,显然那小贼用了特殊法子采了人鱼丹的灵气混入这盛了臭鼬味道的盒子之中,引他前来,戏耍于他,却不料一次竟然戏了两个武圣。
鱼机骂过之后,手中武圣兵刃拔出,直接劈向了那方盒,却听天放喊了一句:“鱼兄弟不可……”
只可惜出口已晚,鱼机这一劈,那盒子碎是碎了,却再次放出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一股黑气喷薄而出,多亏两人都是武圣,身法极快,退得极快,才没有沾上身。
“什么东西,毒么?”鱼机咬牙切齿。
“像是瘴气,就来自你的巨鱼山中的。”天放也咬牙切齿,方才这一下,确是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鱼机恼恨:“这小贼狡猾之极,待捉住他,非杀了……。”话到一半,鱼机又住了嘴,方才在议事堂,他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说的是要让小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改口,反倒是变得更轻了。
可无论如何,总要先捉住小贼为好,想到自己突破在即,将要炼化下一颗中品武丹,更是气郁难当,一口气涌在胸口,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贼狡诈之极,还不知会在多少地方故意留下这样的方盒,戏耍你我。”天放心胸比鱼机还要窄,语气虽然平静了许多,心中却早已经将那留盒的贼人碎了万段。
鱼机听后,一摆手道:“不可能会有了,能将人鱼丹灵气锁住的盒子,也算得上一件特别的匠宝,他在阔绰,也没法子漫山遍野的去散。”
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过能随意扔出这么一方小盒,只是恶心咱们一下,也足以见此人身家不菲了。”
说着话,鱼机收起那碎了的方盒,算作线索,便招天放一起返回,不料尚未到议事阁,又有一名亲卫前来禀报,西山也察觉到了人鱼丹的气机。
这一下,鱼机和天放二人再如何顾忌在面前的脸面,也气得脸se涨红,可人鱼丹对鱼机来说十分重要,哪怕明知可能又是假的,也要前去一看。
天放虽不想陪同,但既然已经答应帮鱼机寻丹了,他一个修了三百年武的武圣,也不会为这么点事而反悔,何况鱼机还许了他很多好处,而且最重要的明ri一齐为难灭兽营,还要两人合力,他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和鱼机不和。
于是二人再次结伴而行,去了西山,和方才一样,很快便感觉到了人鱼丹的灵气,寻那灵气而行,见到的还是一方盒子,形状颜se大小和方才一模一样。
鱼机和天放相视一眼,心中恼恨,却没有和先前那般冲动,谨慎的以神元逼开盒子,这一次,并没有臭鼬黑气冒出,干干净净一张娟纸放在其中,字体和方才一模一样,写的是:“鱼机老儿,害你又跑一趟,就不恶心你了。这次盒子里灵气少了一些,大约应该是你的第二趟吧,你猜还有没有第三、第四、第五次呢?”
看过绢纸上的留字,鱼机和天放气得相顾无言,骂也懒得去骂,试探了一番,盒中再无其他类似第一回那瘴气的机关,便收了盒子,第二次返回。
接下来,鱼机、天放连续接到知情亲卫禀报,又连续跑了三趟,这三趟一如既往的没有人鱼丹,也没有臭气,也没有机关,却分别各留了一个字,三个盒子凑齐,就是你,很,傻。
一共五个盒子,一个碎了,鱼机和天放返回议事堂的时候,将剩下的四个盒子一字排开,细细探究。
“这笔迹,这语气,倒像是哪家的女娃儿一般,狡猾是狡猾了,却有些小孩似的玩意。”天放看着留字,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能有这样本事的女娃儿,多半是世家子弟,其父亲或是祖父有可能和你我一般,是个武圣。”鱼机点头同意:“这武国的武圣不多,除了那些无门无派的蛊者,其余咱们也都知道,便是今ri捉不到那贼,咱们一一打探,看谁家有这般大的女娃儿,机灵狡诈,以潜行为长的,多半就是她了。”
未等天放回答,鱼机就继续道:“若天放兄愿意相助去查,巨鱼宗全宗将感激不尽,不过还请天放兄保密,此事不得外泄。”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瞧今天这般境况,一时半会未必能追得回人鱼丹,只要天放相助,巨鱼宗必有厚报。
而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便是在不得外泄之上了,表面是请天放查的时候,务必要请信得过的人相帮,且即便面对信得过之人,也不要透露缘由。
内在之意则是,你天放已经知道了我巨鱼宗的人鱼丹的大机密,若是不相助于我,便已经算作外人,这机密被你这外人知晓,那便是我巨鱼宗的敌人。
武国除了六大势力之外,其余各门各派,相互联盟数不胜数,可这些联盟都极为分散和弱小,唯一稍微强大一点的便是七门五宗,其中天宇门和巨鱼宗两家关系最近,天放在蠢,也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
“鱼机老弟,我你还不放心么!”天放笑道:“今夜我看就此事罢,免得引起他人怀疑,咱们现在全力对付灭兽营,此事了解之后,再去查人鱼丹不迟,那人鱼丹便是武圣也不能直接服用,还有时间。”
鱼机打算和天放所说的一般,听过天放的话之后,倒也干脆,当下转了个话题道:“对于明ri审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咱们这边三大武圣,若是硬来,咱们战力不输。再有神苍门请来那十年未露面的铜牙葛松,便是言辞辩驳,咱们更是不弱。”天放笑道。
鱼机摇头:“那女人容姿惊艳,却是个疯的,虽然是武圣,我怕她临机变卦,她不是说她来此,可不是为了责难灭兽营,只是想和武圣洛申到作对,要让那乘舟伏法么?可咱们的目的是要让灭兽营好看!”
比起鱼机,天放倒是胸有成竹:“怕什么,事情都已经和铜牙葛松说过了,到时候遇见难题,由他来分辨,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利用那疯女人与洛申到的仇,相助咱们。”
“希望如你所说,不求一次让咱们七门五宗的人能去灭兽营任要职,只要插入一两人,也算此事大成。”鱼机点头道。
天放却露出一股狠厉之se,“那些个宗门,除了神苍门花了气力请来的铜牙葛松,其他都随便派个三变武师过来,到时候有了好处,又想来占。若是成了,要入灭兽营的话,咱们两帮需合力力争。”
鱼机愤愤点头,道:“这是自然,岂有事前不出力,事后的道理!”
…………
药长老的居所,谢青云在一楼已经睡下,六识却是全开,这样的睡觉法子,他早也习惯,能提升六识,又能防备突发之事,且丝毫不影响他气力的恢复。
“嘻嘻,咯咯……哈哈……”二楼传来少女的笑声,谢青云听在耳里,也不去理会,管她是真笑还是梦语,亦或是诱他上楼,又有什么诡计,谢青云一概不应。
“鱼机老儿,黑你一脸,哈哈……”少女忽然发出爽快的叫嚷,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的继续睡了。
与此同时,仍在商议第二天事物的鱼机和天放,无意中发现四个没碎的方盒,以某种方位拼合,似乎能构成一种图案。
鱼机没有去在意,一边和天放说话,一边随手拨弄了一下,换了个位置,结果刚一完成,就听见嘭的一下,四个盒子忽然爆开。
幸亏他和天放都是武圣,反应极快,各自跃起,向后连退,可即便如此,一股浓浓的黑烟,还是喷到了他的脸上一点,再看那天放,也是一般。
二人下意识用手以摸,这可不得了,那一点黑墨极速晕开,顺着两人的面皮刹那间长满全脸,片刻之后,这两位武国常人都难以见到的堂堂武圣,变成了两个漆黑的黑面人。
两人智计,自然一下想明白其中关窍,这四盒看起来全无机关,却各有一份图案,相互拼合后,便会开启机关。
若有经验丰富的机关匠师在,自然能够发现其中巧妙,这两位刚巧都对匠师的机关之术十分不通,完全想不到此点,才会以武圣的身份着了道。
“该死……”鱼机看着天放,骂了一句。
“那小贼必将是我天宇门的敌人,终其一生,也要让他付出惨重代价!”天放心眼小,屡次三番被贼人戏耍,这一次重响,更是把守在外面的鱼机亲卫给引了进来,瞧见他黑脸模样。
若只是在鱼机面前还好说,如今被一名亲卫给瞧见,天放自是觉着丢了颜面,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想要捉住那戏弄他的贼人,狠狠的折磨,已经不再是为了好处,去帮巨鱼宗之事了。
…………
第二天一早,谢青云上楼瞧了瞧,见那少女正打坐调息,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直接说了一句,让她自己注意安全,便离开了药长老的居所。
在山前随意行走,等那鳞甲来唤他去受那审讯。
大约一刻钟之后,终于瞧见鳞甲前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长老,正是昨ri接待灭兽营众人的那位。
也不用多话,各自都明白,谢青云便跟了长老一路,沿着巨鱼山路,折拐爬绕,终于到了西山山腰的一座大殿。
这大殿,谢青云在山下时就见过,形状十分奇特,像一条巨大的鱼,殿前阔石楼牌,刻着巨鱼宗三个大字。
那长老也不管谢青云问不问,自行解释道:“今ri审讯人多,我巨鱼宗的执法堂地方太小,这是巨鱼殿,平ri聚集的地方,今ri各方贵客都来听审,你一个小小的武徒,也算是面子极大了。”
“那也是鱼机宗主给面子,若是他不窥觑灭兽营的利益,这等事,又怎么会请得动他,只不过是灭兽营内部审讯的事了。”谢青云三言两语,轻松应答。
那长老微微惊讶,“你这么点年纪,倒也看得通透。”这话才说完,又摇头道:“是我糊涂了,你能知晓这些,自不是你自己个想的,多半是你灭兽营的教习们说与你听的。”
谢青云眨了眨眼,也不否认,却问了其他:“怎么冷冷清清,不是说来了许多人么?”
“你一个嫌犯,自是先去旁厅等着,那些都是各门各派的尊贵客人,怎会这般早来,等到了审讯之时,问过你那几个师兄弟的话,众人商议辩驳之后,再传你进来。”长老今ri的脾xg似乎好了许多,即便没有灭兽营的教习在侧,他也客气的很,只不过看谢青云的眼神,却是不掩饰的不屑,像是看着一个马上要倒大霉的人一般。
“我能听见他们审讯的话么?”谢青云问。
“不能。”长老回道:“行了,该进去了……”说着话,当先行了一步,领着谢青云过了阔石台阶,穿过楼坊,从侧面小门进了巨鱼殿的侧厅。
说是侧厅,倒也大得很,谢青云瞧起来,算是一间议事阁,首椅、次椅错落齐全,谢青云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了那局中正前的首椅,问道:“有吃的没,我要等许久,还不饿死了么?”
长老也不生气,反而蔑笑道:“快要完了,还记着吃,一会差人给你送来。”说过这话,不再多言,这便返身离去。
“酒食最好,糕点什么的,太腻!”谢青云对这长老的背影很认真的喊了一句,喊过之后,很明显瞧见那长老肩膀一抖,稍微停了一下,这才迈步走了。
在谢青云呆在偏厅百无聊赖,习武打发时间的时候,六大势力的人跟着灭兽营王羲和烈武营洛申到两位武圣之后,来到了巨鱼殿前。
而七门五宗以及庞桐请来的其他江湖上有头脸的人物,也都聚在了巨鱼殿前。
鱼机和天放早就站在殿门前,由引着一位位来者进入之后,他们便联袂欢迎和寒暄,无论是两位武圣,还是那些个三变武师、二变武师,一视同仁,倒是客气之极。
大多数人物,都在双方的意料之中,相互间也有相识之人,面上不至于撕破脸皮,也都打起了招呼。
司寇和彭发、刘丰跟在营卫之后,走在最后面,他们三人到底只是,见识再广,也没到今ri这等地步,个个好奇看着各se武者,同时竖起耳朵去听,鱼机一个个的寒暄,来辨别哪些是成名人物。
鱼机这和前一位说过两句,忽然看见人群中走过来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青衣武袍中年,那武袍的胸口处赫然绣着一头藏青se的狼头。
鱼机当即丢边这位出自七门五宗的武师,大步走上前去,一脸笑容道:“人狼使大人亲自前来,小宗蓬荜生辉。”
武袍中年面se冷峻,只拱了拱手道:“鱼机前辈言重了。”仅仅一句话,丝毫也不给鱼机的面子,便从他面前走过,进了殿内。
“那就是人狼使?隐狼司遣人狼使来了,了不得,三变武师就敢和武圣这般,真牛……”刘丰忍不住羡慕道。
“隐狼司三大字头的狼使,武圣也要给面子,这都不知么?”彭发冷言道,“人狼使本就主管江湖武者之间的仇杀,乘舟这事牵扯到了庞家,请来这许多人,自然派他来最合适不过。”
于彭发来说,刘丰也是和庞放有矛盾之人,到了此处,彭发的一言一行更要谨慎,时刻保持自己的态度,一会审讯时,才更能有法子制乘舟于死地。
司寇本就不想搭理他们两人,哪管彭发和刘丰之间的龃龉,自顾自的去看,他想瞧瞧那位朝凤丹宗的人在哪里,肖遥说了朝凤丹宗派来以为丹药武者,在武国名气极大,虽只有二变武师修为,却是身为武圣的丹宗宗主的师兄。
“两位大师,这便是鱼宗主和天宗主。”庞桐亲自带这两个和尚,走到了鱼机和天放身边,拱手道:“鱼前辈、天前辈,这两位是来自北原的大师,元仓、元虚。”
庞桐故意说得声高,似是在炫耀这两位的身份一般。
“嗯?”这一句话,不只是武圣鱼机、天放一脸惊讶,连进入殿内的王羲和洛申到,都转过头来,细细看去。
“你们便是天煞双僧?!”鱼机上下打量着两个和尚。
“阿弥陀佛,正是我们。”光头元仓个子高些,当下双手合十:“我们什么都杀得,只要给得起银钱,武圣也是一般。”(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巧舌如簧
“庞放为人低调,在灭兽营中少有朋友,在十五字营中比较谦和。”彭发说了几句优点,引来一些了解庞家人的异样眼光,心说这不是在胡扯么,那庞桐如此,他儿子怎么会是个低调谦和的xg子。
自然,七门五宗的人不会多说什么,六大势力则小声非议起来,心说这彭家也是扬京的大家族,族长可是朝中大员,彭家子弟怎么会这般不晓事理,这不是在给灭兽营找麻烦么。
彭发却不理会这些,继续说道:“不过那只是庞放兄弟在人前的一面,他和我走得较近,我了解他的为人,做事机敏,看人准确,猎兽时,辅佐我这个队长,安排人手,设置陷阱,无一不jg。有些计谋可以算得上一个毒字,后来我也听闻庞家在禹江的一些传闻,果然以诡诈闻名。”
说到此处,彭发微微一停,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方才议论他的六大势力的前辈,才继续道:“不过庞放在十五字营和我相交这几个月,从未把他的诡毒用在对付兄弟身上,都是用来对付荒兽了,且对我十分义气,只凭这一点,我便足以当他是兄弟,至于将来如何,他是不是有意隐藏他的某些xg情,那也只是将来之事,只可惜庞放兄弟再也没有将来了……”
言到最后,彭发微微垂首,一脸悲怆模样,这番言辞,彭发早在数天前就做好了准备,庞放与他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也丝毫不掩饰他知道庞放的心思诡诈,却也表明了自己对庞放的兄弟情义。
彭发相信,这样说,除非有人能够直接进入他的心神,看出他的内心,否则的话,便是武仙来了,也没法子质疑他这番话的伪,相反,任何人听了,哪怕是庞放的仇人,也要相信他的话真实可信了。
果然,和彭发所料的完全一样,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信服的神se,且即便庞放是个恶徒,众人也不会觉着彭发有任何问题,反而能感受到彭发对待兄弟的真xg情。
“彭发小兄弟说得好,我儿庞放生前能在灭兽营与你结交,是他的福气。”庞桐忍不住说道,便是心中再如何诡诈,丧子之痛,也让他为彭发所言而动容。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要庞放去主动结交彭发的,如今看来,儿子做得很成功,只可惜没能继续,人就死了,这令庞桐早已把和扬京彭家结交放在了一旁,一心只想着给儿子复仇。
“庞伯伯节哀。”彭发沉声拱手。
“彭发,你很好,很不错。”王进生xg耿直,也是大教习中听过彭发的话后,最信的一个,赞过一句之后,便道:“还请继续详加道来,此事总要找到真凶,替庞放讨个公道。”
坐在他不远处的刀胜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此时灭兽营要齐心协力,另外四位大教习相约,在审讯过程中,不会打扰王进,之后的商讨,再谈自己个的意见。
彭发用力点头,继续道:“庞放这些ri子并没有太多反常举动,只是早些时候刘丰曾寻过他,请他帮忙找乘舟的麻烦,其中细节我也不知,只是每次庞放回来都一脸怒气,当是和刘丰没有谈拢所致,后来去挑战乘舟师弟,自也不是因为刘丰。另外,刘丰曾也寻过我,助他说合乘舟取消赌约,当ri我去是去了,不过却被六字营请来的弟子给骂了回来,那之后我和刘丰再无瓜葛。”
“挑战乘舟之前,庞放曾和我提过,最近乘舟风头正盛,也听闻过乘舟的打法,十分新奇,他想见识一番,至于赌上两万两玄银,庞放是真个打算赢来乘舟师弟的功法,好详加探究,为他们庞家争来一份神奇武技。只可惜遭jian人所害,白白被乘舟轻易斩杀。”
说过这些,彭发再次行了一圈礼,道:“我所知道的都说完了,还请诸位教习、前辈明断。”
他这一番话说过,并没有带来任何新的线索,却使得在场众人,对庞放有了更深的了解,这其中虽并未刻意去赞扬庞放的为人,甚至还说了庞放诡诈的一面,如此更让人觉着庞放服下狂极丹yu杀乘舟,当是无心之举,怎么说庞放也是能入灭兽营的天才,死也死得有些可惜了。
尽管彭发对乘舟没有丝毫的表露自己的情绪,可言辞中所带出的对庞放的情义,加上那一句“轻易斩杀”,足以令人觉着乘舟大可不必杀掉这庞放。
此人多半就是杀心过重,对灭兽营的同袍弟子毫无情义。或者根本是十分有心计,借庞放发狂的机会,乘机铲除想要窥觑他武技的对手。
自然,并非所有人都没听出彭发的言下之意,场中众人百岁以上的武者就有不少,武圣更是有五位,活了许多年,在这世间摸爬滚打,经验丰富,又怎么会不明白彭发如此言语给人心中带来的印象。
只是没有人觉着彭发是故意而为,盖因为彭发所言诚恳,其中带出的些许情绪,只不过是少年人痛失兄弟一种发泄。
不过,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讼师葛松,却有些玩味的看了看彭发。他研习人心、辩辞远胜过对武道的追寻,虽然看不出彭发所说的真伪,但却有所怀疑,若是彭发故意这般说,以利用人心,那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可是城府极深的。
从彭发的话中,葛松听出了明着的三点和暗着的一点,其一为庞放开脱,其二表明彭发对庞放的情义,其三给乘舟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
这明着的三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只能表明彭发复仇心切,和庞桐为子一般,他想捉住背后真凶之外,对乘舟这个执行杀人的凶手也决不放过。
可暗的一点,就比较值得深思了,也是场中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的。
以葛松辨案多年的经验,任何案子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幕后真凶。
而彭发的话中,却无形中把他自己给脱了个干净,令人下意识中就绝不认为他会是那个陷害庞放,给庞放服用狂极丹的人。
顺着这个思路深想,彭发作为庞放在灭兽营最为深交之人,反而正是最有可能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在庞放的酒食中下药的人。
想到这一层,葛松也吓了一跳,忍不住瞥眼却看了看人狼使王通,竟发现王通此刻也和其他人神se不同,眉头微微锁着,以葛松对王通的了解,人狼使办案多年,大约也是听出了什么不同,才会如此。
虽说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