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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老公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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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会道歉,何瑞颐反而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

  这话讲出来后她却觉得有些不妥,这么说,会不会有往脸上贴金的感觉?

  多怕她会因为他唐突的举动而产生不好的印象,成介彻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要我帮你吗?”

  这时候她若拒绝,是不是反而显得她想太多了?况且她的确熏要帮忙。

  犹豫了片刻,她点头道:“好、好吧!”

  她将跌打药膏递给他后,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里不断说服自己,只是碰个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今天穿的是格子衬衫,她得解开几颗扣子,将衣服往后褪一些,才能顺利露出肩膀。

  虽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却羞得面红可赤。

  庆幸她是背对着他,不会让他发现她脸红了。

  但何瑞颐猜错了,即使她背对着他,但成介彻还是可以发现,她线条柔软的侧脸染着粉色红晕。

  成介彻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动作僵硬地拉下她的袖子,露出小巧肩头,幽黑眸底越起火苗,喉咙干哑。

  她好白,那一截线条圆润的巧肩水嫩白皙,让他情不自禁想伸手亲抚,验证是不是如想像中的渭腻。

  久久没听到他的动静,何瑞颐侧过脸问:“看到伤处了吗?”

  抑下心中属于男人的兽性,他清了清喉才道:“我先抹上一层药,再帮你推,这个动作会有点痛。”

  “好。”

  听着他打开药罐的声音后,她感觉他手心的温度贴近,整个人像突然靠近火源似的,全身绷紧。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问:“你很怕痛吗?”

  其实她最怕痒,但这么回答似乎挺奇怪的,她只好避重就轻。

  “一、一点点。”

  “我会尽量轻一点。”

  难得大老粗会说出如此体贴的话,她轻声道谢。“麻烦你了,谢谢。”

  “你是为了桓受的伤,帮你是理所当然,你不用这么客气。”他边说边用粗指挖取一些药膏,涂抹在她肩上红肿之处。

  也许是因为怕弄痛她,何瑞颐可以感觉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推开,动作十分轻柔,内心不由得一阵温暖。

  “换作是任何人,都会和我作相同的决定。”何瑞颐如实开口。

  “或许。”

  变质的社会风气让人心跟着变得丑陋,他不认为有人会为了保护陌生小孩而受伤。

  虽说她是他的管家,但毕竟才刚上任,能在面对危险的当下,毫不犹豫地以朗桓的安全为第一考量,让他无法不感动,也因此对她的好印象大增。

  “其实桓那么可爱,谁会舍得他受……啊!”

  想起成朗桓那小正太,她嘴角才扬起笑,却因为他突然加重的力道而惊呼出声。

  成介彻连忙顿住动作。

  “弄痛你了吗?”

  她的肌肤本就娇嫩敏感,受伤之处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揉得更加红肿,显得格外突兀,他不由得懊恼地皱起眉。

  明明他已经放轻手脚,怎么还是弄痛她了?

  “有、有一点。”

  不知道是因为药膏,或是他粗糙的指腹带着火种,被他揉压之处像被种下无数簇火苗似的,发痒、发麻、发热,让她不由自主想缩起肩膀,呼吸愈来愈困难……连发出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勾人的微哑。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帮她揉到这里就好了的同时,成介彻开口道:“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再帮她揉下去,他怕她娇嫩的皮肤会破皮,让她受到二度伤害。

  不只如此,看着她在他轻柔的揉抚下,甚至情不自禁发出痛吟……

  种种反应,加上那一截嫩白的肩,加强了他脑中的想像,形成天大的诱惑,影响着他的理智。

  不!不能再任由思绪放纵下去!否则他肯定会失去控制,顺势把她的衣服脱了,再将她带上床!

  当这样的画面浮现脑短,竟有种野兽将猎物拖进洞里,准备大快朵颐的错觉……

  意识到脑中浮现如此下流的想法,他心一凛,暗自咒骂着自己像发情野兽的行为,顺便将那幅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抹去!

  他怎么也没办法理解,早已麻痹多年、波澜不兴的心,怎么会因为她的出现,而起了波动?

  闻言,何瑞颐暗暗松了口气。

  “噢,谢谢你。”

  话落,她赶紧将衣服往前拉,再扣上扣子,“成先生,那我先下班了,明早我会过来准备早餐,顺便送朗桓上学。”

  他暗暗深暇了一口气,直到紊乱的呼吸恢复原有的频率,才开口。“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你好好躺着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晚、晚安。”

  成介彻看着她一说完话便逃之夭夭,又是好笑又是懊恼,她铁定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了。

  只是……她会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说了明天早上会过来送儿子上学,他还真担心,自己会吓跑这位千挑万选出的管家。

  何瑞颐压根儿不知道他的懊恼,只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冲出房间,直到拿好包包,来到大门口,感觉由庭园吹拂而来的空气有多新鲜、多凉爽,她这才惊觉,自己绷得有多紧、他房中的空气有多么稀薄……气氛有多么暧昧!

  天哪!

  她捧住热潮上涌的脸,懊恼地低吟了一声。

  她才二十多岁,感情史并不羊富,大学至今谈过的恋爱均无疾而终,直到拿到教师证照后,她才决定将所有感情投生在教学上。

  可借,她的运气一直很不好,找不到学校的窘境让她不得不在目标上暂时转个弯。

  来到成家,顺利得到管家的工作后,她期许能有崭新的未来,却没想到,竟因为遇上正气凛然、男性费洛蒙分泌过盛的男主人。

  而撩动平寂已久的心期,犯起花痴?

  更要命的是她不只为男主人犯花痴,也爱死正太小主人啊……想到这点,何瑞颐内心不由得一凛,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一点,被他们吃得死死的啊!

  第4章(2)

  晚冬,阴雨绵绵下了一整个早上,过了午后,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出,阴霾天气瞬间被晴空取代。

  见到暖呼呼的冬阳,何瑞颐赶紧将移到屋内的衣服,重新挂回晒衣竿,接着又匆匆下楼,脚步一定,她突然想起,从早餐后似乎就没看到成介彻了。

  才想起他,何瑞颐忍不住脸红了。

  来此当管家,转眼将近两个周了,这两个月来,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快适应管家生活。

  有大部分的原因是,成介彻还挺好伺候的,为他准备三餐总是带给她莫大的成就感,因为不管她煮什么,他都一扫而空,不留半点剩菜。

  成朗桓的转变更令她的成就感飙到最高点。

  几个月前的成朗桓看起来虽健康,但还是偏疲,没想到她才接管他的饮食几个月,他的身高与体重便因为营养美味的伙食,长到这个年纪该有的程度,连心情也比她初来时开即许多。

  看着他的转变,她心里总是不由得感叹,再怎么早熟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是需要母亲的呵护与照顾啊。

  而唯一让她无法适应的是,她与成介彻的相处……

  只要在成朗桓去上学、家里只到两人时,气氛便会陷入一股说不出的暖昧中。

  就像那晚他替她抹药膏、揉压痛处的感觉一样,空气像被抽光似的,呈现着令她无法呼吸的稀薄,症状之严重,总让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但她知道,问题出在成介彻身上。

  虽然两人刻意维持着距离,但她还是可以感觉,他们像是两块正负极的磁铁,就算想逃避,却无法控制的愈靠愈近……

  这情况让她感到纳闷,究竟是因为两颗同样孤单的心互相牵引,或纯悴是男人、女人之间的吸引?

  这是她头一次对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因为喜欢小正太,所以连带看“爱屋及乌”,还是……她真的被他给迷住了?

  只要思及成介彻,她便觉得思绪混乱,脑袋无法正常运作,到最后,她放弃思索,决定继续顺其自然。

  打定了主意,她这才能与成介彻“相安无事”地相处,尽责当他的管家,做好该做的事。

  心里虽是这么想,她却忍不住绕到他的房前,找了个借口敲了敲门才说:“成先生,需不需要帮你送怀咖啡进去?”

  何瑞颐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分钟没有回应,于是敲了第二次,又等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她好奇地想,他睡着了吗?

  这也不可能,成介彻这男人像过动儿,十分钟没动腿会痒得像长虫似的,睡觉绝不是他的选择。

  一般骨折的愈合期是两到三个月,但依受伤的状况,时间可能缩短或拉得更长,有的甚至需要半年以上的休养。

  如今虽然还不满三个周,但显然这个请假在家的男人,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她曾经看过男人不安分的在床上举着哑铃,训练强化他那已经完美到不行的胸肌以及结实的手臂。

  如果他不是一只脚打上石膏,她觉得他会做上所有健身运动,不过如果他能动那么多,应该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请假在家了。

  想着,她心里隐隐浮现不妙的念头。

  他的房间外有一条通往后院的走道,小小后院有个后门,走出去约十五分钟,可以到达社区公园。

  社区公园规模不大,但绿木扶硫、有池塘和简单的运动游乐器材。平时有不少老人会在大树下下棋、聊天。

  这男人不会是溜出去了吧?

  上一次,他偷偷溜了出去,救了个在公园池塘溺水的小孩,果断的做了cpr急救后,拴回一条小命。

  刑警大人奋不顾“腿”的英勇行动,除了让他的伤势加重外,更再度成为这附近的风云人物。

  为此他沉寂了一阵子,在她以为他会好好弄伤的时候,刑警大人又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成介彻真的不在房里,她感觉一股怒气由胸口缓缓窜起。

  自从上一次的救人事件后,成介彻安分地没再让自己的腿受到n度伤害,她以为自此天下太平,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男人过动的程度。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再次受伤,她的一颗心不由得吊得老高,何瑞颐恼怒地放下手中的托盘,由后院走了出去,循着往社区公园的路线沿路找人。

  过午的社区街头不见半个人影,何瑞颐却不放过半点细节,张大眼四处张望。

  在那同时,脑中却突然冒出可笑的想法。

  其实要找成介彻不难,只要高呼一声“救命呀!”,正气过旺的成介彻一接收到,应该就会像穿梭城市打击罪犯的蜘蛛人一样,唯地出现在她面前吧?

  不过那只是脑中想像,她才不会直到学电影情节,呼唤英雄出现,这么找下去,她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他?

  走过有着大树遮阴的社区公园,她望向空无一人的运动游戏区,后悔刚刚走得太仓促,忘了带手机,也没注意成介彻是不是将手机带了出去,现在只能四处走走看看,碰碰运气。

  在她逛了社区公园一圈后,热得浑身发汗,心里有些烦躁,她把这归因于这又是雨又是大太阳的关气,把人的心情搞得阴阳怪气。

  走了会儿,看见前方一裸大树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阳光从树叶间筛落,映了满地细碎光影,看起来美极也凉极,何瑞颐不自觉朝那片阴凉走去。

  纳了会儿凉,她准备放弃走回成家时,眼底蓦地映入一幕奇怪的景象——

  远远的,有个手拄着拐杖的强壮男人背着老婆婆朝她缓缓走来,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手拄着拐杖就表示脚有问题,既然脚有问题又怎么背人?!

  何瑞颐还来不及理清,便因为男人愈靠愈近,清楚看见他的长相,不禁脱口而出:“成介彻!你到底在做什么?”

  乍见他时,她无法否认,这个充满正气的男人带给她多大的震撼、感动,以及更多、更多的喜欢。

  试问,往现今的社会,还有谁愿意无私地付出满腔热血,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呢?

  只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为他荒谬的行为感到生气,这个男人根本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成介彻看到她,先是一楞,接着心里暗叫了声苦。

  自从何瑞颐成为他的管家后,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的拄着拐杖,想上哪儿就上哪儿。

  因为何瑞颐百分百遵循康学谦那混蛋医生的话,把他看管得死死的,哪儿都不准他去,就算只是到社区公园呼吸芬多精也不行。

  原因就在家里到社区公园那一段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

  天知道,他就算拄着拐杖,也只需要花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公园,她偏偏固执的要他坐往家中庭园透气,就只是希望他好好的、静静的休养,等待脚伤侄愈?

  因为行动被限制,这一阵子他真的闷坏了,所以才会趁她煮饭时偷偷溜了出去。

  到社区公园晃了一大圈,遇到一阵雨,他在便利商店坐了一下,等到雨停,又看见在树下下棋的老人重新回到原地继续厮杀,他观了会儿棋,便遇到此时背在身上的阿婆,接着,走不到两步,他就看到她一脸惊讶的出现,对着他丢出愚蠢的疑问。

  “婆婆摔了一跤,我准备送她回家啊!”

  下棋的老人将他视为英雄,就算他的脚打着石膏也仿佛没看见,很自然的帮他把老婆婆扶上背,让他这个断腿英雄背老人回家。

  何瑞颐快被他气死了,她不是没眼睛,当然看到他的举动显然是要背老婆婆回家。

  但他有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断了一条腿耶!断了一条腿的人居然还可以背人回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状况?

  “我当然知道你要背婆婆回家!”她挤出忍着怒气的声音。“我是问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她当然相信他有绝对的体力可以背老婆婆回家,但难保中间不会出什么意外,让他的断腿受到n度伤害啊!

  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他安分一点或许过不了多久,回医院照过光片,确定骨头愈合了,应该就可以拆石膏了。

  但依他如此过动的情况看来,她实在不敢乐观困。

  阿婆也知道背着她的少年家腿不方便,于是拍了拍他宽厚的肩道:“少年家,没关系,刚刚只是脚拐了一下,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

  成介彻不敢置信地咸:“怎么可以?”

  “你的腿当然不可以!”驳了他一句的同时,她瞥见他的额角冒出汗珠,忍不住掏出手帕替他擦汗碎碎念。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过动儿耶!”

  随看她留在身边的时间越长,成介彻已经很习惯她时不时的明念,却又情不自禁关切的举动。

  这会儿听到自己的义举被形容成过动儿,他有些不满,很直觉的作出想张嘴咬她手的动作。

  “我知道自己当然可以!”

  阿婆属于矮瘦体型,背着她,他几乎没什么感觉,加上有拐杖可以支撑,他并不以为自己会因此受到二次伤害。

  看着他作出龇牙咧嘴想咬她的动作,她忘了阿婆的存在,没好气的拿手帕在他刚俊的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才恨恨的提醒。

  “你最好不要一个不慎,反而让婆婆摔伤,到时就成了‘好心做坏事’的最佳典范。”

  成介彻好脾气地任她把他的脸当桌子擦,等她拿开手帕才说:“好啦!不然你回去开车,我们一起送婆婆回家?”

  他一心想帮人,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经她这一提醒,他才发现她的顾虑没有错。

  见他黝黑的脸庞隐隐透着被她粗鲁擦过的红痕,又受教的打消背阿婆回去的直念头,她愧疚地问:“没有弄痛你吧?”

  “有,回家后你得补偿我。”拗她做个甜点来祭祭五脏庙也不错。

  何瑞颐也没多想,巴结地道:“好啦!我会好好补偿你。”

  讨了甜头,成介彻满意地点了点头,忙着和她说话,浑然忘了阿婆伏在他的背上,嘴角含笑地看着两人看似亲密的互动,迳自猜想他们的关系。

  看看何瑞颐匆匆离开的背影,成介彻没好气地咕嚷了句。“这女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管家婆。”

  伏在他宽肩上的阿婆听到他的嘟嚷,笑着安慰他。

  “少年家,听某嘴,大富贵啊!”

  成介彻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她……不是我老婆啦!”

  “哦,所以不是老婆,就是女朋友喔?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她再笨也猜得出两人的关系。

  “也、也不是女朋友啦!”

  阿婆不可思议地惊呼。“厚,那就卡紧让她变女朋友啊!身边有水当当的小姐,可不要错过啊!”

  虽然她不认识两人,但见两人不但外型登对,又都是热心善良的人,所以忍不住以过来人的心态提醒他。

  “我知道……”

  这几个月来,成介彻可以强烈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看无法漠视的吸引力,他相信何瑞颐也有相同的感觉。

  最重要的一点是,儿子喜欢她,看着朗桓因为她而日渐开朗,他对她有说不出的感激。

  其实成介彻心里很清楚,他迟早会展开行动的,只是仍犹豫看,该怎么开始才不会吓到她?

  这是个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第5章(1)

  在他陷入思绪的同时,阿婆拍了拍他的肩。“车子来了。”

  成介彻回过神,打开后座的车门后,才让她将圈着脖子的手松开,直接滑坐在椅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车子才上路,阿婆便大力鼓吹两人要把握彼此,甚至开始推销对方的好处。

  阿婆说——

  你不要看他跌断腿拄着拐杖,这手臂的二头肌可有力的呢!肩膀又宽又厚,手臂强壮勇健,就是要这款“汉草”的查雨人才可以带给女人安全感啦!

  何瑞颐尴尬地笑而不语,她不否认,成介彻阳刚酷帅,充满性感魅力,他的二头肌也的确强壮迷人,连体格也让人充满安全感。

  但此时,她没办法回应阿婆所陈述的外型优势,只想掐死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只是用饶富兴味的眼神看着她的成介彻。

  这恶劣的男人存心想看她被阿婆逗得脸红吧?

  她好想踩他一脚“重重”地提醒他,适时说些什么,转移阿婆的话题,却碍于阿婆在场、她还在开车,只好勉强分神赏他几记狠瞪。

  接着,阿婆说完成介彻的好后,开始说起她的好,宛如媒人婆的行为,让她脸红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成介彻瞬也不瞬地凝视她红粉脸,嘴上含笑,眸底却藏着怒气的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与欢喜。

  在她成为他的管家后,他发现他枯燥乏味的日子变得有趣。

  明明她长得就不是一副管家婆的脸,却管他管得彻底,每当他违筒她的意思时,她就会露出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那时的她没有平常温柔端庄的气质,却让他深刻感觉到,她对他付出的关切。

  那份关切,滋润了他失去妻子后,孤单的心,而阿婆的话,让他意识到,他要把握她!

  于是就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他们顺利送阿婆回到家,两人收到一大罐腌萝卜干当回礼,回程只剩两人的车上,陷入一片静默中。

  成介彻因为认真思索着他与何瑞颐的事,根本没发现,车子已经回到庭院边的车库里。

  何瑞颐停妥车,不经意瞥到他的表情,心一促,连忙打破沉默,急急问:“怎么了?腿在痛吗?”

  她就不相信他这个正气英雄是铁打的,尝到逞强背人的下场了吧?

  定定凝视着她无法掩饰的关心,成介彻的心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没有。”

  就算与雷蜜结婚后,她也不曾主动给予关心,她对他说的话,永远是他如何冷落她、漠视她,或许一直到她死,她也没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妻子,没发现为了两人将来打拚的丈夫,其实也需要她的关爱,就算只是一句问候也好。

  而何瑞颐此时的身分只是他的管家,但她对他以及儿子付出的关爱,已经远远超过一个管家该有的职责。

  与这个万分重视他的女人朝夕相处,他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对她产生想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见他眸光沉沉地望着她没说话,不知想着什么,何瑞颐以为他心虚,略微强硬的语气里有,小小的威吓。

  “总之,以后你不要再自己跑出去乱晃了啦!让脚废了,你就什么事也不能做了。”

  正义感泛滥到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真的不会怀疑,他很有可能搞废自己的腿。

  听着她像告诫小朋友的语气,他忍不住笑道:“我不是三岁小孩,懂得逞强是什么意思,也很爱惜自己的脚,不会让它废了。”

  就算真的不幸废了,他还是有办法执勤……当然,他没笨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很有可能会讨骂挨。

  何瑞颐不以为然地睨了他一眼。“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趁我煮饭时溜出去了。”这男人总是让她防不胜防。

  成介彻颇无奈地说:“休养期那么漫长,我不偶尔到公园拉拉单杠、练练臂力、晒晒太阳,早晚会因为过度忧郁以及无聊而死掉。”

  她忍不住吐他槽。“刚刚你出去的那段时间好像是在下雨耶。还有,如果你因为这么奇怪的名目而死掉,还真是难为朗桓如此崇拜他的父亲。”

  “我不会让桓失望,我会尽快养好伤再重回职场,做我该做的事!”

  不难听出他的语气有压抑的激昂热血,她却忍不住提醒。“这种事根本急不来。”

  “我知道。”

  “你知道还频频找自己那只伤腿的麻烦,它真是可怜啊!还有,要想想康医生对你说的话。”

  成介彻再次确定,何瑞颐被康学谦洗脑了。“我觉得自己不过是跌断腿,怎么被你和那个臭小子管得像失智老人一样?”

  何瑞颐哭笑不得。“天哪!你可以再夸张一点。”

  “我只是打个比方。”略顿,他深深地望着她问:“你……很担心我,对吗?”

  就算她否认他也不会相信,因为她的声音难掩着急,脸上的神情也是。

  头一次见他沉稳而宁静的表情,语气认真,望着她的眼眸瞧不出情绪,她突然慌了。

  “我……我是你的管家,当然会担心你……”

  不让她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他紧接着问:“如果撇开管家的职责与义务呢?你还会这样关心我吗?”

  他想确认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刑警大人问供已是家常便饭,但当他将咄咄逼人的询问拿来对付她时,何瑞颐几乎没有招架能力,失去该有的镇定。

  “你、你在说什么喔?”

  “我在想,是不是要证明我们对彼此有兴趣。”

  何瑞颐凝视看他仿佛透出灼人热度的双眼,突然发现,成朗桓其实有几分像他,只是成介彻是粗犷版。

  当他用与成朗桓一样澄亮的眸子瞅着她时,她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这不是重点,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证明他们对彼此有兴趣?他们对彼此有兴趣?!她是被过动的他搞得太累,才会产生幻听吗?

  成介彻看看她惊慌失措的可爱憨样,心一颤。莫名兴起想要吻她、尝尝她是不是如想像中甜蜜的冲动。

  何瑞颐还没好好想清楚,便感觉男人粗犷的大手勾住她的后颈,将她朝他拉近。

  两人的距离一缩短,阳刚的男性气息灌入鼻息,随看呼吸冲上脑子,脑部的运作瞬间停止。

  她没有躲开,只是怔怔地任他宽厚的嘴唇贴上她。

  唇与唇的碰触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因为他主动的强势,加深了彼此的不同。

  嫩唇被他厚实的唇瓣碾压着,唇边周围的细腻肌肤被粗硬胡须刺得又痒又痛,那感觉仿佛窜进心口、漫遍四肢,有一点不舒服,她却无法将他推开。

  当他轻轻含咬住她的唇时,她不自觉张开口,他刚健灵巧的舌钻进她口中,入侵她芳腔里的每一寸柔嫩。

  在她青涩的舌被他亲密地挤压推缠时,何瑞颐心颤得几乎不能呼吸,搁在他厚实胸口的软白小手该是推开他,却不自觉的绕到他的粗颈后,轻轻勾住。

  因为她的动作,两人的唇因此更加贴近,密不可分,他狂忽火热地在她口中吮搅,她不住颤抖,晕眩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从没让人用这样s情的方式吻她,她觉得好热,肺里的空气快要被他吸光了……

  她的唇比他想像的还要柔软,昧道比他以为的还要甜美,那美好,让他兴奋得全身紧绷,呼吸变得急促凌乱。

  即便此时的姿势让他没办法吻得尽兴,却也不想结束,不想离开她的唇……

  蓦地,突然响起的室内电话声打破两人之间的魔障。

  “啊……电、电话!”

  何瑞颐率先回过神,勉为其难地吐出声音,勾住他的手改抵在他的胸前,试图要推开他。

  “该死!”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结束这个吻,抵着她的唇瓣道:“你先去接电话吧!”

  “好。”

  唇上的压力一消失,她重重地大口吸气才找回声音,却把他呼出的粗重气息一股脑儿吸入,融入自己的呼吸当中。

  何瑞颐想,他的呼吸一定带有吗啡的成分,跟着她的呼吸进入血液里,让她整个人晕沉得厉害。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的心跳跟着被弄乱,忘了自己应该要赶快拉开距离,冲回屋子里接电话。

  近距离看着她垂着卷翘的眼睫,不知想着什么,迟迟未有动作,两薄唇被他吻得红肿水亮,他哑声开口:“想什么?如果不想接电话,我会继续吻你喔。”

  听到他低嘎的嗓音落下,她猛地回神,脸蛋烫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真是要命,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我去接电话。”

  撂下话,她急匆匆的打开车门冲进屋子里,成介彻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笑咧开来。

  他是真的让她很害怕吗?

  怎么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的反应?

  第5章(2)

  晚上九点半,何瑞颐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目光却落在成介彻的房间外。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自从下午接了那通打断他们的电话后,他就变得怪怪的,晚餐也没吃多少,便推说没胃口回了房。

  她没敢追问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只是不断在脑中揣想推演各种可能。

  他……后悔吻她了吗?

  她毕竟只是他的管家,他会吻她。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并不代表什么。

  再说很多人都不喜欢公私不分,她如果是他的管家又是他的情人,很有可能会玩忽职守……他是这么想的吗?

  思及这个可能,心脏像被狠狠掐拧了一下,顿时涌上说不出的委屈。

  她并没要求他吻她,也不是她“色心大发”飞扑上去强吻他,是他主动靠过来的,她只是没有反抗到最后,甚至是完全投入。

  结果他吻了她,弄乱她的心后,却什么也没说,便陷入莫名的低落情绪中?又或者,是那通电话的原因?

  胡乱在脑中猜想了一堆,得不到答案,她想得头都痛了,电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会是谁?

  何瑞颐回过神,放下是哪位?”

  “严霖庭,我找阿彻。”

  对方的声音娇柔柔的,用很亲密的口吻叹着成介彻的名字。

  这是她来到成家这么久,第一次遇到有女人来找成介彻,又是在她与他接吻后……她无法不因为女人的出现而感到不舒服。

  她知道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是嫉妒,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吃起某个女人的醋,她自嘲的扯了扯唇,暗斥自己一声。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都说服自己,成介彻只是一时冲动吻了她,并不代表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想是这么想,但要说自己对突然到访的女人不好奇是骗人的。

  她对成介彻的了解其实不深,她甚至不知道,丧妻单身的他是不是有交往对象……难道是按门铃的这一个?

  思绪被搅得更加混乱,她甩甩头,按下电控锁,打开客厅大门,迎接女人的到来。

  大约一分钟后,就着玄关的光线,她看清女子的模样。

  女子的身材纤俪修长,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色短裙套装,浅粉色衬衫,微卷的中长发披在肩上,她有着深邃五官,因为化了浓妆,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多情、艳光四射。

  仿佛对这个家十分熟悉似的,她将高跟鞋脱掉放在门边的鞋柜上,才瞟了她一眼问:“你是谁?”

  不知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或是她的语气,何瑞颐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她强抑下心里的不舒服,淡应道:“我是新来的管家。”

  妆点过的媚眼不客气的将她由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严霖庭心里纳闷不已,不懂成介彻怎么会请个年轻貌美、气质出众的女人来当他的管家。

  她真的只是他的管家吗?

  这个猜测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更挑起她心头浓浓的不悦。

  她的父亲是警政署署长,哥哥与成介彻曾是同一个大队的队员,在公开场合见过他几次后,她便深深爱上他。

  可惜,她还没机会表露心意,便听到他已经娶了老婆,甚至有了孩子死会了。

  她对他有相逢恨晚的遗憾,但上天是眷顾她的,因为没多久他的老婆便因意外过世,她有了接近他的理由,更无法放弃对他示好的机会。

  他明明感受到她的情意,却总以不想谈感情为由拒绝她,如果不是她这些年老用父兄的名义死缠着他,说不定他早忘了她是谁。

  既然她没办法得到成介彻的心,也不允许成介彻身边出现任何女性!何况她手上握有可以得到他的有利条件,更是不许有人挡在他们中间,当碍事的电灯泡。

  她趾高气扬地开口宣布:“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班了。”

  看着她摆出高姿恋直接下达命令,何瑞颐心里不悦,却维持着基本礼貌问“请问你是谁?”

  严霖庭听见她丢来的疑问而微微拉下脸,美艳的表情因为没办法理直气壮给她答案,露出不悦的神态。“你不过是个管家,会不会管太多、问太多了?”

  抑住怒意,何瑞颐不疾不徐回道:“我是这个家的管家,只要是与这个家有关的,我都会管,我没见过你,自然会多问一些,而且我的老板是成先生,我得知道成先生是不是需要我,我才能确定可不可以下班。”

  她的态度温和恭谦,话说得有条有理,让严霖庭一句也反驳不了,最后只能悻悻然道:“我是阿彻的好朋友,和他约好要谈很重要的事,外人不方便在场。”

  撇开第一眼对她的感觉,何瑞颐还颇讶异,成介彻竞会有这么高姿态的好朋友,而“外人”两个字更让她的心刺了一下。

  “那么请你在客厅坐一下,我去知会——”

  “不用了,我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说看,她脱下白色套装外套递给她。“既然你还不打算下班,帮我泡一杯咖啡,两颗奶油球,半包糖,送进来。”

  就算是成介彻父子也未曾用这样无礼、命令的口吻请她做事,她试着不去理会,怔怔地看着她脱掉外套递给她。

  看看她浅粉色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迷人锁骨,以及隐隐可见的傲人事业线……穿成这样和男人在房间里谈事情,合宜吗?害她更加好奇她和成介彻的关系。

  “我还是和成先生说一下比较好。”

  严霖庭瞪了她一眼。“谁要你多事。”

  话落,直接朝成介彻的房间走去。

  何瑞颐错愕地跟在她身后。“小姐你不能……”

  严霖庭甩都没甩她,脚步定在成介彻的房门前,敲了敲门便通:“阿彻,我是庭庭。”

  门里一阵沉默,大约一分钟后,成介彻才开口:“进来吧!”

  严霖庭回过头留了她一眼,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那抹笑仿佛在对她说,看吧!我与成介彻的关系是待别的,你这个佣人凉一边去吧!

  她那抹笑映入眼底,刺眼得让她心发涩,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身分,与成介彻又是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她的立场是矮了对方一截。

  她无权说什么或阻止什么,或许她真被那个吻迷了心魂,才会以为,一个吻之后,两人之间会有所不同。

  此时想来,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成介彻的声音透过半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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