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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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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多大的事儿,都逼得霍将军卸甲归田了,知道的是赌气,不知道还以为动真格了呢,多伤感情啊”
皇后闻声看了她眼,寻思,莫不是她想拉拢人心
再锋利的剑,遇到柔软的丝绸,也会盖下锋芒,果然皇上笑着接道:“爱妃所言甚是霍将军,你可是朝廷栋梁,何必意气用事”皇上只是想削点霍将军的权而已,等到那天要打仗了,还用得着霍将军,霍将军用兵如神,又久战沙场,经验丰富,可是难得的武将。
皇上如此说,霍将军时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坚持。
霍轻离怕她爹坚持,忙得转移话题,她刚才那番话可不是真的让爹辞官,只是为难下皇上罢了,而且她没忘了还有条所谓贩卖私盐的罪,这条罪名点都不比图谋不轨轻,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再嫁不成太子,让皇上少了后顾之忧,皇上才会真正消除疑虑,还像以前那样信任爹爹。
“皇上,轻离确实在做盐的生意,不过不是私贩,而是正经买卖,因为我爹从不过问生意之事,所以并不知晓。”
秦大人抢道:“若是正经买卖,何故本官去官府查询,没有将军府申请记录”来这之前,秦大人已核实过,又补充道,“而且明令规定,为官者不得经营盐业,免得中饱私囊,这么做是知法犯法,罪加等。”
霍轻离早知道他这么说,略带嘲讽道:“秦大人也说为官者不得经营,我又怎么会以我爹的名字去申领呢”
“女子也不得。”秦大人道,意思不管是霍轻离还是霍将军都不能经营盐生意。
霍轻离撇了撇嘴角:“实则是几年前我以家中名小厮的名义,花高价买来的经营权,当然,小厮早就离开将军府自立门户,这盘生意也是我与他合伙经营,而当年转让经营权给我们的人,因烂赌而赔光了所有银子,为填补那块漏洞,才私自高价出售,又丛中周转,才转到我们手上,若真要追究责任,应该先把那个人抓过来审讯才是,不过也没什么必要了,那人烂赌成性,被人打断了两条腿,早就是活死人了。”
秦大人问:“何人名义,卖与你们的又是何人”
“登记在你们那的名字叫吕城,转手给我们的那个人好像姓温。”时间太久了,霍轻离已忘了全名。
秦大人为了证据确凿,已经将名册带来,翻了几页之后,果然看到有个叫吕城的人,前任也确实姓温,如此说来,霍轻离并没有撒谎,连忙向皇上禀明。
皇上当然不希望霍将军扯上贩卖私盐的事,这种事放在台面上讲可是杀头重罪,放在他眼中,不过是多赚些银两罢了,无关紧要,责怪秦大人道:“秦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查清楚就武断下结论,差点冤枉了霍将军。”这句话简直给足霍将军面子。
若真要追究其责任,霍轻离还是有错,不过皇上不追究了,秦大人哪里还多言,道:“是微臣考虑不周。”又向霍将军致歉,“霍将军,得罪了。”
霍将军并不在意:“大人职责范围,无需道歉。”
薛知浅这才明白,难怪霍轻离那么有钱,原来是这么回事,越发佩服霍轻离女子不输男,还偷偷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可不能差了她,跟着个激灵,肯定了方才的想法,不再顾忌,直接问:“秦大人,你手上的这些东西,可是温子然交于你的”
秦大人惊讶,还轻轻“咦”了声,薛知浅便知说得不错。
不知内情的人都诧异,好好的怎么会扯上温子然,而且众所周知,温子然即将成为薛知浅的夫君,丞相大人的女婿,莫不是这切都是薛丞相的意思丞相大人跟大将军可是宿敌。
而知道薛知浅与霍轻离有私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温子然这么做是为了薛知浅,因为薛知浅不止次说过不肯嫁温子然,至于温子然如何得知薛知浅倾心霍轻离的事,有可能是薛知浅在他跟前失言透露。
扯出温子然,薛丞相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也生怕薛知浅不知轻重,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跟霍轻离的事,那简直天下大乱了,喝斥道:“知浅,你又如何知”同时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薛知浅原本以为温子然只是伪君子枚,却没想到竟是诈小人,暗地里做出这么多事,幸好霍将军没事,否则连她都难辞其咎,毕竟这种人是她招惹回来的,当然就更不能嫁他了,正好乘此机会,揭开他伪善的面具。
“秦大人,我说的对吗”薛知浅又问了遍,她要肯定的答案。
既然被猜到,秦大人也不再隐瞒,点头道:“不错,正是温大人。”
薛知浅冷哼:“果然是他。”
霍轻离也问她:“知浅,你怎么知道的”也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把她们的事说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薛知浅知道轻重,只把包婉容跟踪连珠事说了。
霍轻离默然,果然是出了家贼,同时自责,若不是把四喜赶走,如何有今日之事。
薛丞相则皱紧了眉,虽然他不同意薛知浅跟霍轻离好,但是没料到温子然的人品竟如此之差,如何能把女儿嫁给他,只怪太心急,竟看走了眼。
皇上旁观者清,联想到温子然的政绩,是个有作为的人,平日跟霍将军也无嫌隙,实在没理由跟霍将军过不去,而且若是邀功,大可自己来说,就他而言,温子然可是大功件,便道:“或者是那个叫连珠的丫头自作主张也说不定。”
薛知浅不满道:“连珠不过个小小丫头,若是没有主子撑腰,她哪有这么大的胆更何况既是温子然的人,为何出现在将军府难道说温子然连个丫鬟都养不起吗”
薛丞相又呵斥了她句,怎么如此跟皇上说话,没规矩。
皇上笑道:“薛丞相不要老是责怪知浅,朕倒是喜欢她这有话就说的直爽性子,知浅,朕听你这口气,似乎对温大人无甚好感,你们可是要成夫妻的。”
薛知浅听这话,连忙乘机跪下请求:“皇上,知浅确实不想嫁给他,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既然下了圣旨,可就不能反悔了。”皇上正色道。
直未说话的皇后,想起曾答应过霍轻离这件事,所谓互利互惠,自然要先如了霍轻离的愿,这样霍轻离帮她做事时才能更尽心,而且她最见不得就是负心薄幸之辈,如皇上这般,温子然此人既然品行不端,那么忠诚方面肯定也极差,薛知浅当然不能嫁,便道:“皇上,夫妻之道在于两情相悦,既然知浅不愿嫁,又何必强求呢他日成为怨偶,皇上看着肯定也于心不忍,虽说君无戏言,但是皇上更是通情达理之人,谁敢说皇上的不是不如乘现在还未成事,就应了吧。”
皇上听皇后如此说,想起他们当初刚成夫妻时的恩爱,再看皇后,美貌依旧,更多了份知性,这是苏贵妃身上所没有的,先前直想着废后,现在看皇后竟甚有韵味,再想到让皇后独守空房已经好多年,皇后心中肯定有苦楚怨言,不由得生出些许愧意来。
皇后被皇上如此盯着,反倒生出些不自在来,低下了头。
而皇上从皇后脸上破天荒的竟看到了羞色,立觉新奇,心中生出另番滋味来。
苏贵妃目睹这切,不动声色,心下着恼。
薛知浅见皇后都帮她说话,知道已成功大半,乘着皇上出神之际,又拽着薛丞相的袖子,小声央求:“爹,你也帮女儿说句话吧,那个温子然真的不能嫁。”
薛丞相其实早有悔意,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怎么忍心逼她做不喜欢的事,而且还是终身大事,现在皇后都帮腔了,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上前步道:“皇上,知浅与温大人的婚事,其实是微臣错手造成,事后后悔不已,因怕皇上为难,所以才直不敢开口,如今托得皇后娘娘的福,微臣斗胆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若要责罚,微臣力承担。”
连薛丞相都这么说了,皇上哪还有不答应的理,而且送就是两个人情,只是台面话还是要说上说:“薛丞相,你让朕出尔反尔,着实不该啊,朕要给你记个过,等到那天朕不高兴了,再罚你。”
这话意思还不明显,薛丞相和薛知浅连忙同磕头谢恩,而后薛知浅欣喜的看向霍轻离,霍轻离亦含笑看着她,千言万语化在浓情蜜意里,总算解决掉件头疼不已的事。
薛丞相说,回去之后就将皇上赏赐的嫁妆尽数退还宫里。
皇上拨了拨手:“算了,送都送了,哪有收回的理,今日不嫁温子然,明日还要嫁别人,不过,可别想朕再赏次了。”
薛知浅笑着接道:“定不会了。”当然也没忘记谢皇后,走到皇后跟前行了个大礼。
薛知浅的事不过是个插曲,眼前还有两件头等大事未解决,第件事,当然是废后事,弱柳扶风的苏贵妃还在等着皇上帮她做主呢,还有件事,就是霍轻离作为准太子妃,竟然已非完璧之身,这事儿可不能儿戏,让皇族蒙羞,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第百十二章
不等皇上发难,霍轻离先供认不讳了,当她说出害得苏贵妃流产的人是她时,众人的反应各异,有意料之中,有意料之外,还有关心则乱,薛知浅狠狠为她捏了把冷汗。
苏贵妃第个提出来质疑,“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加害本宫”跟着若有若无的看了皇后眼后,又说,“轻离,普天之下,皇上最大,若是有人威胁利诱你,你大可当着皇上的面讲出来,皇上定会还你个公道,皇上,您说是吧”
皇上立即应道“当然”皇上也不相信这事是霍轻离所为,这些天霍轻离日日夜夜都与皇后在起,指不定皇后对她说了什么蛊惑的话,如此想,方才对皇后诞生的好感,瞬间又没了。
虽未指名道姓,不过是人都听得出话中暗指皇后。
霍轻离直接把话挑明:“皇后娘娘是有劝轻离,只不过与贵妃娘娘所想恰恰相反,皇后娘娘劝轻离不要把此事说出来,娘娘想力承担,是轻离坚持,娘娘拗不过,才无奈答应。”
真相只有个,谎言却又很多种,还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演绎出出的折子戏,最后的赢家不过是表演最逼真的那个罢了。
苏贵妃着恼,明明是打击皇后的好机会,偏偏杀出个多管闲事的霍轻离,若霍轻离把过错都认了,皇后岂不相安无事皇后无事,那么有事的就是她,不但切牺牲都白费了,以后更成皇后眼中钉肉中刺,纵然皇上宠爱,怕也是躲得了时,躲不了世,何况皇上又能宠她几年,从她进宫第天起就认清这个事实,所以她早给自己指好条道。而且没有后路,要么高处云端,要么万丈深渊。
皇上见霍轻离言辞凿凿,也不知是真是假,而他未出世的皇儿确确实实没了,憋着口怒气至今没能发泄,既然霍轻离站出来,那么她是凶手也好,帮皇后顶罪也罢,总要处置个人,给他的皇儿做个交代,沉声道:“霍轻离,朕再问你次,用巫蛊术栽赃苏贵妃,还害得苏贵妃摔倒流掉孩子,可是你所为想清楚了在回答朕,你若认了,那么杀人偿命,就算你是霍将军的女儿,朕样不姑息”
霍轻离倒是处变不惊,薛知浅已听得心惊肉跳,跟她样担心的还有霍将军。
薛知浅至少还知道半个内幕,薛将军则毫不知情,心境可想而知,不过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虽然平日里处事上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绝不可能做出伤人性命这样的凶残事,而且是在是没理由,正如苏贵妃所言,她们根本就无冤无仇,虽有些大逆不道,不过亦认为女儿如此做,定是被皇后唆使,如此想,本着得罪皇后也要救女儿的心,道:“轻离,爹知道你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揽下这么大的罪名,有爹在这里,你毋庸害怕,放心大胆的讲出实话,爹拼着性命,也会保你无事。”心中猜测,说不定皇后正是拿他来威胁女儿。
霍轻离哪会让霍将军牵扯进来,忙道:“爹,女儿心中有分寸,这事与您无关,您就不要什么都往身上揽了。”跟着对皇上说,:“皇上,在回答您问题之前,轻离能不能先问您 个问题。”
皇上也不知她想问什么,只说:“准。”
霍轻离道:“如果轻离说,苏贵妃流产是她手策划的苦肉计,您信吗”
皇上立即怒斥道:“荒谬虎毒不食子,爱妃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苏贵妃亦怒道:“霍轻离,无凭无证,莫要信口雌黄”
霍轻离笑了笑:“轻离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其实轻离这么做,只为人。”说着看向太子,问,“太子可知是谁”
不明所以的人又是倒吸气,这霍轻离行事委实大胆,还有煽风点火之嫌,原本这事归根究底就因太子而起,偏偏霍轻离生怕太子置身事外似的,巴巴的把他扯进来,不过换个角度来讲,也可说明太子并不知此事。
太子顺着她的话问:"莫不是你觉得苏贵妃腹中孩儿将来会威胁到我”
众人无语,想的都是这夫妻俩真是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忌讳说什么。
皇上正要借机发问,却听霍轻离对太子说:“不是,是我不想嫁给你。”
这是什么荒谬理由皇上终于安奈不住,怒道:“你既不想嫁淳儿,何故为难苏贵妃,还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皇上不觉得这是绝妙之计吗成功了,我嫁给太子就没了后顾之忧,不需惶惶度日,没成功,那么我就嫁不成太子。”霍轻离合情合理的解释着。
不嫁太子有很多种方法,你却选择最愚蠢的种,朕不知道为何你还这般有恃无恐,当真以为朕不敢问责与你吗”
霍轻离道“轻离敢站出来,就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是既然为替贵妃娘娘报仇,皇上不妨问下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若是想要轻离以命偿命,轻离定无半句怨言。”
苏沁闻言看她,藏在袖中的手握得紧了。
其他人就算不知真相,但是霍轻离三句不离苏贵妃,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纳闷,而且霍轻离把生杀大权交到仇人的手上,这不是找死么
而皇上也认为让苏贵妃来断比较好些,若是把霍轻离判得重了,霍将军要恨也很不到他头上,若是把霍轻离判轻了,苏贵妃也埋怨不到他,如此甚好,便道:“好,既然你 供认不讳,那朕就如的愿。”又对苏贵妃道,“爱妃,朕知道你失去骨肉痛心疾首,日日想手刃凶手,如今凶手就在你跟前,朕把她交给你,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骑虎难下的局面,苏沁只能应下,她没忘记苏颖告诉她,若不是霍轻离相救,早已没了性命,若不是霍轻离帮忙,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她。
苏颖是她妹妹,连苏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妹妹有了不样的情愫,她只记得,她被选上秀女,准备孑然身离开家乡的时候,看到站在岸边直望着自己远去的娇小身影,心中突然多了份牵挂,让她直不敢面对的感情,瞬间无比清晰起来,那个寄人篱下,看上去总是切切诺诺的女孩儿,原来早就占据了她的心,当没落的苏家吧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重振门楣时,只有这个女孩对她毫无功利之心,真心真意对她好,然而当她出卖了切可以出卖的东西,千辛万苦做到贵妃,使得苏家重新成为高门大户之后,母亲却告诉她说,苏颖不肯嫁人寻了短见,犹如晴天霹雳,这是她在宫外唯的向往,残酷的现实却将她这零星的美好也给抹杀了,如果安宁能够早点约她私奔,她会不顾切,可惜太晚了,宫外已无值得她留恋的东西,而安宁也再无利用的价值,往上爬成为她活着的唯乐趣,于是她怀孕了,其实这几年里,她怀上过两次,不过都被她用药物流掉了,也许是报应,当她真正想要这个孩子时,却因为胎位不稳而滑胎了,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白白死掉,所以她精心布置了这切,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但是想将皇后取而代之的机会却是凤毛麟角,然而离成功只有步之遥时,却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人是苏颖的救命恩人。
苏颖就在殿外,定知道这里面发生的切,苏沁有些犹豫,若是伤了霍轻离,苏颖怕是不能理解她,若是不伤霍轻离,所做的切都白费了,着实意难平而且还有皇后虎视眈眈,她退步,皇后必进尺,她可能会输得败涂地。
苏沁的脸上阴晴不定,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宁也不知,这么多年,她都没能真正了解苏沁这个人。
而霍轻离赌的就是她这份犹豫。
薛知浅从进这个门开始,心里就没安定过,看着霍轻离处直在尔虞我诈之中,她比霍轻离还要煎熬,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大殿里的这些人,她的分量最轻,在外面耀武扬威惯了,在这些人跟前才真正体会了回什么叫人微言轻,不着痕迹的移到安宁身侧,悄声问她:“苏贵妃会不会为难轻离”
安宁摇头,薛知浅正要高兴,却听安宁说:“不知道。”薛知浅顿时心沉,连安宁都不知道,那么她提出的法子,也就不定凑效了,如今霍将军也是戴罪之身,只怕也保不住霍轻离,这大殿上她请得动的只有人,把薛丞相拉到侧,哀求道:“爹,你说的话,皇上肯定会听,你可定要帮帮轻离。”
薛丞相立即低声怒斥:“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教爹如何插手”
“你知道女儿心思,若是轻离有个三长两短,女儿绝不独活”薛知浅威胁道。
薛丞相忙得把她拖得更边上些,“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这事不但涉及到皇后太子,而且还关乎条人命,轻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无辜性命,你叫爹如何帮她”
薛知浅反驳:“轻离根本就是冤枉的,她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已承认。”
薛丞相道:“这不过是你的厢情愿,她大可以不认,有什么理由能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当然是为了她们的长相厮守。
不过这句话说了等同没说,正思索着更充分有力的理由,眼瞥到离她们不远的陶女史与祝嬷嬷,立即有了主意,“轻离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救女儿”
薛丞相吃了惊,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斥道:“这事与你无半分关系,休得胡说”
“爹可知轻离为何不肯嫁太子”薛知浅问。
薛丞相道:“她方才不是说了”当然薛丞相知道还有个理由,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女孩子能够互生好感,简直荒唐至极之事。
薛知浅摇头否决,然后俯在薛丞相耳边说了。
薛丞相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
这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而就在他们父女说悄悄话的时候,苏贵妃的话刚说半,苏贵妃说:既然皇上让臣妾决断,那臣妾就不退让了,臣妾要霍轻离”话被薛丞相生生打断。
“莫不是薛爱卿有话说”皇上问。
薛丞相就要否决:“臣没”衣袖被薛知浅扯了下,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吞下,顿了下说,“臣只是想问苏贵妃如何处置轻离。”
苏贵妃淡淡的将剩余的话说完:“那就血债血偿吧。”她不信皇后可以坐视不理,这是场博弈。
连同皇上在内,所有人都为之愣,没想到苏贵妃看上去清纯可人,竟有着呢狠的心。
皇上想打个圆场:“爱妃”他的本意并不想霍轻离死。
苏贵妃却抢先步:“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君子言驷马难追,何况是皇上的金口,皇上虽为难,也只能答应,怪只怪霍轻离自食其果,怨不得人。
而祸首霍轻离依然敌动我不动,仿佛事不关己似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薛丞相与霍将军几乎是同事开口:“臣有话要说。”两位权臣对看眼,霍将军为霍轻离求情是情理之中的事,薛丞相站出来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不难看出与薛知浅有关,父女俩方才谈了好会儿话。
霍将军要说什么,皇上不用想也知道,倒是想知道薛丞相的意思,便道:“薛爱卿,请讲。”
薛丞相谢过皇上,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对策,霍轻离的生死与他无关,但是自己的女儿却不能不管,倒不是担心霍轻离说出对女儿不利的话,只怕女儿自己站出来。再加上那句“轻离有个三长两短,女儿绝不独活”,女儿真的跟着去了,那还了得太子妃失身罪固然大,但是还罪不至死,苏贵妃句血债血偿却是要人命的,霍轻离决不能死,其实他也不相信霍轻离能做出如此凶残之事,否则女儿也不会倾心于她,还拼死维护。
薛丞相问的是已站到边准备明哲保身的秦大人:“秦大人,方才你向皇上回禀了三件事,前两件是关于霍将军,这第三件事则是让女官为霍轻离验身,莫不是秦大人知道了些什么”
秦大人不知薛丞相为何扯出这件事,霍轻离既已被处极刑,失身与否已无关紧要,而且涉及皇家名声,就此掩下不是更好若是真如温子然所言,霍轻离已非完璧之身,死罪还是死罪,却令太子蒙羞,何必多此举呢
皇上亦是如此想,道:“既然霍轻离已被定案,此事休要再提了。”
薛丞相没答应:“皇上,不是微臣较真,更不是故意为难晚辈,只是微臣觉得事有蹊跷,这两件事或有关联。”
皇上不懂:“有何关联”
薛丞相直接问轻离:"轻离,老夫问你,你为何不肯嫁太子”
霍轻离时不能会意,只能道:“轻离方才说了。”
“你撒谎”薛丞相突然大声喝道。
霍轻离微惊,抬头,就见站在丞相身后的薛知浅频频给她使眼色,心中顿时明了,薛丞相这是在帮她,有薛丞相帮忙,如此就更好了,既可以助她脱身,又免了皇后出面而把事情闹大,她虽不希望皇后有事,但是同时也不希望苏贵妃受挫,至于日后她们如何斗,事不关己,无须理会。
虽不知薛丞相有何妙计,配合就是。
“轻离说的句句属实。”霍轻离如是说。
薛丞相道:“你之所以不肯嫁给太子,是因为你已非清白之身,过不了宫中女吏这关,所以闹了这出。”
霍轻离顿时变了脸色,矢口否认:“不是。”
皇后听着皱紧了眉,因为无证据证明是苏贵妃手策划的诡计,所以霍轻离才想出这招,先由霍轻离站出来认罪,再由霍将军出面帮霍轻离求情,保霍轻离不死,这样她便可完全置身事外,而人旦有了贪念,就不会轻易罢手,苏贵妃计不成,肯定还会再加陷害,既然有了防范,想拿证据不难,到时人赃并获,就容不得苏贵妃再抵赖,至于霍轻离嫁不成太子,也是应形势所趋,霍轻离若嫁了太子,皇上忧患只会更加疑神疑鬼,反而对太子不利,霍轻离既是自己人,嫁与不嫁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却听说霍轻离不嫁太子,竟另有缘由,而且还是女人的大忌,个黄花闺女竟然已非完璧之身,霍轻离如此做只有个理由,她自知嫁不成太子,才想到用此伎俩蒙混过关,只为不失去自己对她的信任,当然还可将她的丑事遮掩,以霍轻离的武功和心机,别人根本强迫不了她,那就是出自自愿,只不知是在定她做太子妃之前,还是之后,不管如何,如此不贞洁的人都不可原谅
怪不得方才女官说要验身,霍轻离百般推迟,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中已有答案,不过还想再证实下,不等薛丞相再问,皇后就呵斥出声:“轻离,薛丞相所言可属实”
霍轻离还要抵赖,看到皇后脸厉色,便闭上了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皇后又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祝嬷嬷,现在就给本宫验她的身,若是证实,本宫绝不轻饶,敢给我皇儿蒙羞,简直胆大包天之极”太子可是未来的国之君。
此事不提也罢,既提出来,皇上自然也很生气,这又是后宫之事,就没有干涉皇后的决定。
老嬷嬷答应声,往前走来。
霍轻离看得出皇后娘娘是动了真怒,来是为了太子,二来是自己欺骗了她,果然她们之间的信任全部堆积在利益之上,哪怕之前帮她做了那么多事,都是竹篮打水场空,争取不到半点好处,委实有些寒心,失没失身何须要验,霍轻离朝祝嬷嬷摆了摆手,道:“无需劳烦嬷嬷了,薛丞相说的点不错。”
猜测是回事,证实 是另回事,不知情的人眼中都有了鄙夷之色,霍将军则震惊不已。
霍轻离扯了个冷笑,旁人眼中的不齿,在她看来,却极为自豪,因为要她身子的不是别人,而是薛知浅,相爱的两人,相互拥有,有何不妥
“那人是谁”皇后盛怒的问。
霍轻离镇定自若:“娘娘,您知道我是不会说的。”其实言下之意,我不出卖你,自然也不会出卖别人。
皇后如何听不出,更恼了,沉声道:“你以为不说,本宫就拿你没法子了吗"
所有人都听得出这口吻竟是想要动大刑。
薛知浅心里慌,就要站出去,被薛丞相把拽住,她要承认就真的天下大乱了,薛知浅也是情急,被薛丞相制止,立即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给霍轻离添乱,而且既然爹敢提出这件事,必定是已想到万全之策。
果然就听薛丞相说:“霍轻离失贞事,的确不能轻饶,只是微臣方才也说了,霍轻离既已犯错在先,铁定嫁不了太子,既然嫁不了太子,又为何如此煞费心机,陷害个跟自己毫无利害关系的人”
皇上道:“薛丞相的意思是霍轻离还是帮人顶罪”
薛丞相回到:“这就要问她自己了。”
霍轻离感觉到背后犹如刀子般的目光,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自皇后,皇后可以不仁,但是她却不能不义,只是薛丞相已给她创造如此机会,她又不能轻易丢掉,着实为难。
突然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轻离,爹再问你次,害得苏贵妃流产之人,是不是你你若认了,爹现在就走,能做出此丧尽天良之事的人绝对不是我的女儿,你是生是死,爹都不会再管,你若是无辜的,也大声说出事实,凡事抬不过个理字,老牛尚有护犊之心,何况是爹,爹知道你始终不肯嫁太子定是有了心上人,事到如今,更决计不可能再嫁太子,爹只想用着半生功勋向皇上换你命,你好自为之吧。”
大殿里顿时沉寂下来,似乎在给霍轻离考虑的时间。
旁人都以为霍轻离在犹豫 ,却不知霍轻离在心里吧自己狠狠顿嘲讽,明明就是简单至极的事,为何变成下那种的局面其实她只需老实跟皇上说,她已非处子身,嫁不得太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就结了什么皇后,什么苏贵妃,与她何干爹爹对她用心良苦,知浅对她往情深,她都熟视无睹,偏偏跟无关紧要的人周旋,还自以为是的出谋划策,根本就是自作聪明,皇后,苏贵妃哪个不是心深如海的人只怕在她们眼中她就如跳梁小丑吧她想要的不过是留着性命,然后跟薛知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仅此而已。
抬头看向薛知浅,薛知浅亦在看她,这些日子,她们之间总是隔着这样的距离,连句周全的话都说不上,她实在受够了,薛知浅的目光中给了她鼓励,越发肯定心中想法,再看皇后与苏贵妃,个冷漠,个无情,不由得轻轻摇头,走至霍将军身边,满含歉意道:“爹,女儿让您受累了,不能嫁太子的原因,女儿承认,女儿只希望爹答应,不管女儿喜欢的那个人是谁,都请爹成全,至于苏贵妃的事,女儿是无辜的,之所以承认,只是自己时想岔了,与旁人无关,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此人心中有数,事到如今,女儿已无暇他顾,不想再理会这其中的恩怨,至于让不让女儿置身事外,就随他们吧,爹,女儿这番话才是最真心的话,您定要相信我。”
霍将军动容:“爹相信你。”跟着就像皇上求情,“皇上,子不教父之过,小女年幼,只怪臣教导无妨,才犯下今日大错,更因轻离她从小没有娘亲的疼爱,微臣又是个粗人,不懂女儿家心思,才拖至今日都未将她许配人家,就连她又心上人都不知,如今大错已成,无法挽回,微臣愿意将功补过,只求皇上饶轻离命。”
如意料之中,皇上果然勃然大怒:“你们父女俩眼里还有没有朕霍轻离,承认是你,否认也是你,朕又从何得知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有,敢做就要敢当,让你爹处处为你出头又算什么既已定案,就容不得你翻供,如今更要罪加等,罪不可恕,看字啊霍将军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朕留你个全尸,赐毒酒杯,自行去吧朕只给你三日时间,让你了却未了的心愿。霍将军,你教女无方在先,身怀异心在后,念在你对社稷有功,免你死,削去你大将军之职,贬为马前卒将功补过皇后,你在这件事上虽无过失,但是后宫发生这样的事,你作为后宫之主,责无旁贷,朕现在收你金印,让苏贵妃暂管,等你反省够了,再归还与你,朕心意已决,谁也不得求情,否则同株”
这才是九五之尊,言九鼎。
不容任何人反驳,皇上便携了苏贵妃,拂袖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众人,久久愣在那里
这场战役,苏贵妃是最大的赢家。
“皇上,您真要处死霍轻离”
“爱妃觉得不妥吗”
“甚妥。”
“轻离,你怕不怕死”
“不怕,你呢”
“怕,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窗外的夜色正好,桌上放着两倍残酒,烛火摇曳,称得凤冠霞帔越发红艳
113
113番外 ...
京城里,不知何时来了位美人,竟比那京城双娇还要美艳,城里的公子大爷见之无不垂涎,直到有日,皇上为迎接凯旋的将领,亲自率百官在城门口相迎,就见那美人与领头的威武将军同骑马,将军粗狂,美人娇艳,画面极好看。
好色之人自然被美人吸引,而另有眼尖者看到将军,立即认出惊呼,咦,那不是五年前被贬为士卒的霍大将军嘛
皇上当众宣旨,霍将军战功卓越,官复原职,加封等公,赏免死金牌块,而他身侧的美人加封品诰命夫人。
原来被京城纨绔们垂涎已久的美人竟是将军夫人,虽然霍将军看上去要比夫人大上很多,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可看性,自古英雄配美人,他们再般配不过了。
既是霍将军的夫人,纨绔们哪里还敢有觊觎之心,又把心思重新放到京城双娇身上,只是这二女着实奇怪,早过了出阁年纪,就是不嫁人,吊足人的胃口,偏偏还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现在集市里,让人看得到,却摸不着,着实心痒难耐,如今霍大将军官复原职,想娶霍大小姐,就更难了,至于薛大小姐,虽然丞相大人至今都没能让她回家门,不过到底是丞相的千金,垂涎薛大小姐的人虽都有贼心却没贼胆,不敢强来。
得不到手,看着解解眼馋也行,所以每日流连墨染斋的人都络绎不绝,名为买画,实为搭讪美人,而里面的书画也贵得离奇,副寥寥几笔的墨竹能卖到五十两,连斋里的掌柜都看不下去,每回客人走时,都偷偷塞点碎银子给他们,客人们感激涕零。
“小姐,你现在的画越来越敷衍了。”包婉容看着手中看不出是何物的画,边啧嘴,边摇头。
薛知浅正对着铜镜画眉,回头看了眼,乍看之下,自己也没认出画的是什么想了想,用手中的石墨,在上面补了几笔,个婀娜多姿的仕女立即跃然纸上,不得不说,薛知浅的画功见涨。
包婉容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
“这幅画多加五十两。”
包婉容:“”收起画,几番欲言又止之后,说,“小姐,不如你就服个软,回去看看吧,夫人病了有段日子了,天天想着要见你。”
薛知浅手上的动作窒了窒,继续描她的眉:“装病的伎俩,我娘都用过好多次了,他们天不同意我跟轻离在起,我就天不回去。”
包婉容叹道:“为人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们看不到你跟霍大小姐的未来,不同意也是情有可原。”
薛知浅“啪”的把石墨拍在案上,墨笔立即断成两截,就见她怒容满面:“我连皇上赐的毒酒都敢喝,还不能表明我的决心”
包婉容立即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说:“你还说,毒酒没把你毒死,把我却吓个半死,你也真能啊,脖子扬就倒下去了,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薛知浅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跟轻离起去呗。”
“小没良心的,不怪老爷夫人怪你,连我心里都不是滋味,”包婉容虚戳了下她的心口,“你这心里头除了霍大小姐就没别人了,怎么就没想想我们就说我,我把你带这么大容易嘛我,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给你出了多少好主意,就说你跟霍大小姐的事,若不是我从中牵线搭桥,你们能成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你就白眼狼,我白疼你了我。”
薛知浅忙得搂着她:“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什么时候忘记过,所以说好人有好报,轻离现在对你,比我对你还好,你还不知足啊。”
“这倒是。”包婉容又得意起来,“没见那白霜霜每回看到我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该啊。”
薛知浅朝她挤眉:“人家现在可是品诰命夫人,还恢复了美貌,全京城的男人都想着她心思呢。”
包婉容斜眼:“谁稀罕,树大招风,我倒要看她能得意多久。”
薛知浅明明就听出股子酸味,也不再笑她,而是拿另件事打趣她,这也是她刚发现的秘密,搭上包婉容的肩,神秘兮兮的说:“婉容啊,最近我看你跟如烟棋琴轩的老板娘走得很近嘛”
包婉容的脸竟微微红了,把推开薛知浅,神情扭捏道:“瞎说什么呢你,我跟人沈老板点关系都没有,就偶尔少个牌搭子,起打打马吊而已。”
薛知浅点不信:“你俩眉来眼去,我可都看见了,你梳妆台上的那套胭脂也是她送的吧,瞧你宝贝的,生怕谁跟你抢似的,每回我去,你都藏起来,你老实招吧,是不是真勾搭上了”
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