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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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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她嫣红的耳垂,说话的语气却与这般暧昧极不相符:“不要怀疑本王的话,乖乖的躺下来享受,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一定”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清岑原本绯红的脸,霎时间惨白下来。
“你会很快乐的!”
他滛。邪的一笑,冰冷的手指在她赤。裸的胸前轻轻挪动,激起大片细细小小的疙瘩。
o4o、不是很可笑吗
喜庆雍容的喜房里,火炭燃着幽幽的红光,不时发出细细的轻爆声,没有风,火烛静静的燃烧,房子里温暖如春。
喜床上摆着鸳鸯合凤喜被,帷帐枕头皆绣了代表福气的图案,大红的喜绸还挂在金色吊钩上,一片温暖祥和的颜色中,地上相拥的两人却显得有些古怪。
清岑全身赤。裸的被搂在容成昱的怀中,他衣物完好,唇角冷笑,眼神如刀一寸寸凌迟她的尊严。
清岑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难堪过,被人这么羞辱,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气的发抖,却根本于事无补。
容成昱低头吻了吻她的胸口,像是极其宠溺的样子,湿润冰冷的唇拂过温热的肌肤,感觉犹如一条肮脏的赤练蛇爬过,清岑忍不住恶心,几乎想要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但是清岑知道,无论她有多想这么做,她也绝不会动手。就算不为自己,她也得想想研紫和华芸,她们何其无辜,成了容成昱的筹码。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清岑真的狠心牺牲她们,容成昱也绝对不会放过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又何必还去连累别人?
容成昱就是抓住了她这一点,认定她不会牺牲身边人,所以才极尽所能的羞辱她。
是她自己说,他的怨恨,她一人承担足矣。那么现在,她又在愤怒什么呢?
不是很可笑吗?
容成昱不知道清岑现在所想,却对她的不反抗十分满意,微笑着凑近她的脖颈,一边轻吻一边悄声道:“这就乖了,想在地上做?还是回床上享受?”
清岑被他无耻的话狠狠刺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尊严像被人用刀劈出了一个可笑的缺口,这辈子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她目光愤怒的看着他,却咬牙,一句话也不说。
容成昱还是笑着,一把打横她抱起来,道:“还是回床上吧,这么冷的天,受了凉就不好了!”
清岑看着他的笑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容成昱“冷面爷”的称号实在取错了,他哪是什么冷面爷,分明是只笑面虎!
几步走到床边,容成昱一挥手,清岑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扔在床上,即便垫着厚被子,依然被砸的全身疼痛。
她没有时间过多的思考,因为容成昱很快就压了上来。
看着他熟练的卸掉身上的衣服,清岑便知道,她是在劫难逃了……
轻轻的、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清岑闭上眼睛,努力忽略心中那些类似于绝望的东西。
罢了吧……
不过做一场而已,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还能抱怨什么呢?
她只是有些委屈,有些不甘,有些遗憾,有些难过……
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仅此而已。
…………………………
大红的喜房里,烛光微晃,脸色惨白的女子静静的躺在一片艳红中。一丝不挂的身体,白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出蜜汁一样的色泽,胸前高高隆起的红梅,一双腿修长健美宛如玉雕,腰肢极细,全身上下俨然是完美的线条。
漆黑的发,凌乱的散开,在红艳艳的喜被上,犹如盛开的墨莲。
这样的女子有足够骄傲的资本,只是她,从来不在意。
容成昱压在她身上,眉心不知为何轻蹙着,抿着唇,目光幽深的看着身下的睫羽微颤的女子,不经意间,从眼神泄露出疼惜的味道。
转瞬而逝。
o41、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仿佛感受到容成昱越发深邃的眼神,清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嘴唇抿的发白,牙齿在闭合的唇中发出极端压抑的碰撞声。
容成昱伸出手,笼住她胸前的柔软,有意放慢了节奏,一点一点,打着圈旋转。
清岑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肌肤温润细滑,握在掌心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那种极端的触觉享受,对于容成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果清岑在这时候睁开眼睛,一定会看到有火光在他的眼中炸开。
抓住她挡在胸前的左手,连同已经拽住的右手,一并扣向头顶。他听到清岑发出轻轻的吸气声,除此之外,她果然没有任何反抗。
看来那些丫头,确实是她的罩门,一旦被人抓住,就毫无反抗的能力!
容成昱冷笑,面对一个已经失去对抗能力的俘虏,他所要做的,就是享受胜利者应得的权利。
女子在身下轻颤,屈辱的举起双手,宛如投降的姿势,全身的景色一览无余。
几乎是一刹的时间,容成昱便感觉到下腹的肿胀,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一把掐住她苍白却滚烫的脸颊,强迫她转过头来。
清岑似乎已经放弃阻止他了,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安的跳动,宛如伏在花朵上黑蝶的翼。
“睁开眼睛!”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清岑全身一抖,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没事,不过就做一场而已…忍一忍就好……没事的…
她在心一遍遍的这样对着自己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恐惧的感觉。
猛的睁开眼睛,清岑锃亮的目光利若尖刀,直勾勾的刺在容成昱的脸上。
她牙关紧咬,侧脸红肿,头皮也因为剧烈的拉扯隐隐泛出血迹,明明是狼狈至极的模样,却给人一种极其强横的压迫感。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容成昱心头猛然一颤,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女子眼中仇恨的杀意。
那是一种要从无数厮杀中才能磨练出来的杀意,此刻,居然会这般奇怪的出现在一个深闺淑女的眼中!
不算美丽的脸,却有一双无与伦比的翦眸。
瞳孔是世间最纯粹的黑色,亮如琉璃,黑若玄潭,充满让人溺足其中的蛊惑。没有普通女子常带的温柔,她的目光是决绝的、无所畏惧的。那种蛮横的魄力几乎是从她眼底深处散发出来,足可逼的人丢盔弃甲。
她像一只猫,越是这样的桀骜,反而越能激起人心底的占有欲,忍不住要将她牢牢握在手里,捏灭她眼里的骄傲,打碎她所有的防备,完完整整的占有她!
容成昱被自己心底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再看看身下的人,嘴角带起丝丝的冷意。
还需要他紧握吗?
她不过是能随时掌控或丢弃的玩具罢了。
o42、她真的后悔了
之后的事情,几乎成了清岑这一辈子的噩梦。
就算隔了数十年之久,她还是会偶尔在半夜里惊醒,然后想起那场梦魇,那如附骨之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容成昱冷冷的笑脸,看着她,道:“代价?本王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代价!”说着,他狠狠的抓住她的腿,用力一扯。
清岑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打开,撇成一个让人耻辱的角度。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容成昱会那么不人道,没有做任何准备工作就直挺挺的撞进她的体内。忍不住的尖声惨叫,清岑本能的蜷缩起身体,被扣住的手腕剧烈挣扎,她扭动着,竭力想要将他推出体外。
泪水朦胧中,她仿佛看到容成昱在笑,极其冷漠极其残忍。原本就因为落水受寒,身体正虚着,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抓紧了她的腕,另一只手按住她不停摆动的腰肢,俯身,猛冲!
他的力道和速度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女人也不一定能承受,更何况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清岑。
像是突然被打落,掉进深深的炼狱中。
清岑根本无法反映,无法思考,已经痛到窒息。她想要推开他,极力喘息,但是没有用,她连大脑都饱受冲击。整个人仿佛蒙掉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容成昱对她仅存的印象中,从来没有清岑如此脆弱的模样。
她在他身下颤抖、痛苦、示弱,就差最后的求饶了。
当时的那种感觉,容成昱在日后想起还是觉得惊讶,他竟然完全不知如何去形容,那根本不是满足和骄傲可以描绘其万一的。
或许在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她是独属于他的!
他的嘴角挂出一抹意欲不明的笑容。
清岑极力想将自己缩成一团,容成昱岂能让她如愿?稳住她的身体,他在她体内不要命的冲刺。
清岑后悔了,她真的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激怒这个恶魔。
痛……好痛!
晶莹的眼泪被逼出眼眶,随着晃动的节奏在烛火的柔光下溅落,泛白的唇破了,鲜红丝丝缠绕,是最明艳最诱惑的色泽。她呜咽着,雪白的皓齿沾染了血的腥气。
容成昱微微停顿了一下,她就像溺水后又得以呼吸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惨白和嫣红在脸上一抹抹交错。他俯下身子,一点点吻去她唇上的血迹,额头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随着动作落在清岑的脸颊上。
俯在她耳边,他轻声道:“舒服吗?”
清岑不回答,她只是尽力呼吸,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将他从身体里推出去。
“小猫咪,看着我!”他空出一只手掐在她的脖颈上,没有用力,却不由她移开视线。
“告诉我,占有你的男人是谁?”他扬起下巴,线条流畅精致,却倨傲的过分。
清岑大力的喘了两口,一片浑浊的脑部清明了少许,看着上方等待答案的男人,泛红的眼睛还带着雾气的迷茫,张开嘴,字字诛心!
“不过得到一具女人的,王爷,很骄傲吗?”
o43、谁的幻象
这话刚一落音,清岑就后悔了。
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该逞一时之气,故意激怒容成昱,否则受罪的只可能是自己!
可是,那心里的屈辱、愤怒、悲哀、无奈,要怎么去发泄?
要怎么……去平息胸口,那撕裂一般的屈辱…
容成昱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满是风雨欲来前的阴霾,清岑认命的闭上眼睛,他不会放过她的。
激怒他,却伤了自己,值得么?
清岑不知道。她只是尽全力的咬紧牙关,绝不让呻吟和哀求从齿缝中溜出去。
尊严已经被踏碎了一地,那碎片的模样,再禁不起任何观赏。
只是想维持最后一丝自尊,忍的很痛苦。
紧闭的翦眸,睫羽浓密而漆黑,往上弯曲着,是最优雅的弧线。
他看不到她红了眼睛。
容成昱疯了一样的在她体内横冲直闯,丝毫不顾虑身下人的承受能力,一次次的猛烈冲撞,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击的粉碎,抛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疼痛,几乎所有骨肉都要被绞碎了一般。她扭动身体想要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却反被他更深的进入。两人的力气根本不成正比,她越是挣扎,引来的不过是他更强烈的掠夺。
清岑渐渐停止了动作,她说不出话来,脑袋无力的往后仰,像一只濒死的鹤。微开的眸,眼神空洞的看着喜床绣着鸳鸯和飞蝙图案的帷帐,被烛光拉长的影子印在上面,极其暧昧的嵌合成一个,有规律的摇晃着。
耳边容成昱兴奋的低吼和喘息与身体相撞的水声混合在一起,耻辱感铺天盖地,那一刻,她突然想就这样死去。
不再有任何痛苦,不再有任何牵挂。
红烛如火,不缓不急的燃烧,大红的烛油顺着长长的烛身流淌下来,落在脚下金色的烛台上,层层叠叠,宛如干涸的泪。
不知是过于疼痛而引发的幻觉,还是昏沉沉的脑袋在迷糊中做的一个梦。
清岑朦朦胧胧的半睁着眼,在烛火阴影的跳动下,好像看到一幅奇怪的画面。
那是一个阴暗的房间,细微的光线从不知是门缝还是窗隙的地方漏进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尘。
精致的大床,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上面赤身躺着一个女子,精致如同水晶娃娃,手脚却不知何为都被铁链牢牢绑在床头上,长发如水般在她身下铺开。一个男人紧压在她身上,黑发细碎,看不清脸,两人的身体紧紧嵌合在一起,容不下半点缝隙。
清岑可以看到那男人不停的抚摸着她,轻缓温柔的动作,但那女子只是一脸的淡漠,眼神中,透出仇恨绝望的灰色。
那是和此刻的清岑,一模一样的眼神。
这画面是什么?
清岑狠狠的皱起眉毛,脑袋就像突然被人用力打了一拳,晕浆浆的难受,她还想再仔细看,那画面却迅速消失无踪,除了记忆,好似从未出现过。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会看到?
清岑头痛欲裂,双颊处灼热的温度如同有火在燃烧,她想不起来,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那副场景,那一对男女,好熟悉……
o44、贱人
可惜的是,清岑非但没有死,连昏过去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眼睁睁的躺着,任凭容成昱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发鬓散了发丝垂下床沿,随着她的身体一上一下的晃动,充满耻辱和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成昱似乎发泄够了,突然从她体内抽离出去。又是一阵剜骨般的痛,清岑将身子艰难的蜷成一团,还来不及有丝毫的缓和,他却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的翻转过去。
有了先前的经历,清岑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不可控制的瞪大了眼睛,目光惊恐。
“……。不…。不…。不要……”明明是抗拒的语气,声音却因为脱力而绵软宛若欢爱时的呻吟。
话还没说完,他已然如一把利剑从她身后刺入。
清岑被他猛的一撞,脑袋狠狠埋进被褥中,紧紧压迫,几乎窒息。
知道再怎么反抗也是无用,她紧紧闭上眼睛任他动作,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和耻辱。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清岑完全记不清到底被容成昱要了几次,只余下心中那种挥之不去的死灰气息。
那一刻,她突然在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和幻象中那个水晶般的女子,一模一样。
她是谁?她又是谁?
清岑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空白的宛如一个尖锐的嘲笑。
最后一次的巅峰后,容成昱从她身上起来,赤身坐在一旁的床沿上,全身虚汗淋漓,喘息不止。随手将清岑的身体一拨,她便犹如破碎的布娃娃,软绵绵的翻了一面,赤身裸。体的仰躺在床上。
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清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在想些什么,也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想。她的眼睛里是空茫茫的一片,似黑非黑,似灰非灰,那一刻,她似乎真的已经死去,徒留下这具残破的躯壳。
容成昱捡起掉了一地的衣衫,往自己身上草草一套,回过头,目光无意间掠过清岑狼藉一片的下体,突兀的定住。
骤然间,因为欢爱而显得潮红的脸色变得煞白,转而又变成更加难看的青色,粗壮的经脉在额角突突的跳动。他双手紧握成拳,不知为何,居然在轻微的颤动。
他突然起身,一把抓过清岑洁白的手臂,拨开上面纠缠的黑发。她的手臂圆润修长,肌肤洁白还留有激烈的痕迹,但是那上面,偏偏少了该有的东西。
“贱人!”
容成昱突然怒骂,横着一巴掌,重重扇在清岑的脸上。
“啪——”
极其清脆的声音。
这一巴掌显然是在极怒之下全力挥出的,清岑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原本仰面躺在床上,整个人居然被打的连翻两下,痕迹满布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被褥上,一边脸颊迅速红肿,几乎要泛出血丝。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红色的帷帐,容成昱为什么突然动手,她已经不想知道了,他这种人,动手是不需要理由的。
一巴掌显然不足以缓解容成昱的愤怒,见清岑根本没有反应,越发压抑不住怒火,一把抓住清岑的长发将她拖到床边,就这样揪着她的头,狠狠的往床沿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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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作者有话说:/b之前这一章莫名其妙的隐藏了,弄了好久才重新出现,耽误大家看文了~不好意思!~~收藏 推荐 评论更给力的更新哦!~~~祝亲们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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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45、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床沿是实木的,有谁的脑袋禁得起这样的砸打?
砰砰的两下,清岑光洁的额头迅速红肿,血飞快的渗出来,一滴一滴,越来越欢快,顺着她的眉眼滑落。
因为原本的落水,清岑正头痛欲裂,这狠狠的两下非但没有给她太大的痛楚,反而带来一种发泄的快感,她微微咧来开崩裂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一下,绝对是从根本上触怒了容成昱!
她因为疼痛得到发泄而露出的笑容,在容成昱的眼里无疑是变成了一种践踏自尊的嘲笑,他这样的高傲的性子,如何容忍的了?
“我让你笑!”他面色铁青,横眉竖眼,整个人散发出恶魔一般骇人的怒气,紧紧揪着清岑的脑袋,疯了一样往床沿上砸,几乎是要她命丧于此!
一下一下的撞击,声音沉闷而刺耳,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回荡着。
物极必反,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
没有挣扎,没有呻吟,清岑完全反应。只觉得眼前好似起了一场红色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温热的液体顺着她尖小的脸部轮廓,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清洌的翦眸缓缓合上,气息渐渐变得轻薄。
常有人说,一个人的成就,关键就在于他的自持力。
即便已经快被心里的怒火烧掉全部的心智,容成昱依然保持着几分理智,见清岑渐渐合上了眼眸,目光一寒,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甩到地上。
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滚动了两下,了无声息的停住。
她是皇上赐的王妃,如果随随便便的就死了,只怕会让有心人抓住,借机告他对皇上不尊,这样,得不偿失!
容成昱站起来,眼神阴鸷的可怕,冷冷的看着地上体无完肤的少女,光洁的手臂就像一道刺眼的嘲笑,嘲讽着他的愤怒。
大红的喜房里唯一一块白色的布料,委委屈屈的在喜床上缩成一团,一边小角垂在床沿上。
那是洞房之夜,用来检测新娘的身体是否纯洁的白帕。
而现在,交。合已毕,白帕上是湿哒哒的体液和汗水,却唯独,少了那一抹鲜红的色泽!
洛家是商业大家,也是书香门第,不可能教出婚前失贞的女儿,他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看到她光洁一片的手臂,守宫砂早就没了痕迹。
容成昱从十四岁就知人事,对于女人的身体早已熟悉之至。正常的情况下,若是因为和他交。欢以至守宫砂消失,这么短的时间,至少会留有一点红色的痕迹,而现在,分明是一片细腻的白!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洛清岑在嫁给他之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他堂堂王爷,居然娶了一个别人用过的破鞋!而且,他居然在这种破鞋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一想到洛清岑之前的笑脸,容成昱就感觉心里的怒火快要炸开了,他几乎要被这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将所有理智全部烧毁!
他站在床前,脸色是发青的白,双手握成的拳颤抖不已,阴霾重重的眼睛看得人心底发凉。他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找出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o46、是风公子托人送来的
朦朦胧胧间,清岑仿佛听到有人在身旁轻轻的啜泣。
挣扎着撑开眼睛,入目便是刺眼的金光,她像个久病之人般轻轻眯起眼睛,只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脑袋,简直就像有一个巨大的铁锤在一刻不停的猛敲。
用力眨了眨眼睛,她连转头的动作都极其吃力,好不容易才看清跪在床前的人是研紫。
她还穿着那身刺眼的红裳,一双古灵精怪的圆眼睛此刻却哭得红肿,几乎变成一条细缝,眼睑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就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最显眼的,却是她的左脸,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紫青紫青的颜色。
清岑再次眨了眨眼睛,噩梦般的场景再次冲上记忆,她脸色一白,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大红棉被上的鸳鸯极其刺目。
“研紫……”她闭上眼睛,十分疲惫的轻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声音低哑。
听到她的声音,研紫慌忙抬起头来,一见她醒了立刻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转头胡乱抹了把脸,才转过头来笑着道:“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您都昏迷整整四天了!”
“四天?!”清岑一愣,费力的看了看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了,夕阳从镂空的木雕窗户残残的投进来,碎落成细小的形状,她竟然睡了四天?。
尴尬、羞愧与愤怒一起涌上心头,交织成奇怪的情绪,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
骂他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骂他也不能抹掉那种耻辱。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地方,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只怕最终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清岑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撑着床坐起来,刚一动,脑袋就像有无数根针在不要命的猛扎,眼前一片金光璀璨,她微微吸气,无奈的躺回去,全身乏力。
“小姐!”研紫见状,急忙冲上来扶她:“你的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乱动了!”说着,轻轻将她扶着坐起来,贴心的在她背后放了几个软垫。
清岑软绵绵的靠在垫子上,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如此力不从心过,头疼的有些过分,以至于她整个脑袋都是晕沉沉的。忍不住伸手触头,却摸到了厚厚的纱布,手指拿下来一看,指腹有淡淡的血丝。
“是你找人替我包扎的?”清岑疑惑的问道。容成昱没那么好心,打伤了她还给她包扎,只是,研紫才进王府,她从哪里找来的大夫?
研紫点点头,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眼圈又红了:“你和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弄得如此狼狈?您知不知道研紫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多害怕……”
“不是没事了吗?”她疲倦的微笑,道:“你哪来的药?”研紫会一定的包扎,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药,她的指尖现在还残留着膏药清新的味道,只有顶级的伤药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研紫擦了擦眼睛,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清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唱哪出啊?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研紫才悄悄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是风公子托人秘密送来的。”
o47、不靠谱
清岑一惊,居然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和研紫一模一样的举动,左右四顾了好几下,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可笑,这才恢复过来。
研紫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全名,但仅仅一个称呼,清岑便知道她说的是谁。
是谁呀……
那是一个,完美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人,从认识到现在,清岑从来就没觉得他真实过,简直就像谪仙,从遥远未知的地方走来,途经人间而已。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医术绝对是世间无双的,既然是他送来的药,她根本不用担心效果,一定,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受伤了?
当时房里只有她和容成昱两个人,就算事后还有研紫华芸等人知道,但这些人都不会刻意去泄露消息,他是怎么知道?
琢磨了一下,清岑突然从软垫上挺直了身体,有些紧张的看着研紫:“他托人送进来的?是谁?可不可靠?”
话一说完,她又伸手捂住脑袋,脸上的神情是明显的痛苦。
研紫急忙扶着她半躺在软垫上,软声道:“小姐不用担心,风公子做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她这么一说,清岑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好笑,对啊,他那么周密细心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她实在多虑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嘱咐道:“记住,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若别人问起,就说是你从洛府里带出来的药。”
“知道了,跟了小姐这么久,这点小心思我还是有的。”研紫嘟嘟嘴,即便一边脸颊青紫的厉害,看上去还是可爱的女子。
清岑笑了笑,想起研紫往日的精灵古怪,放心不少。
其实也不能怪清岑多虑,这普天之下最麻烦的就是皇家,规矩又多又复杂,稍不注意还会牵连家人。若给人发现王妃与别的男子传递东西,就算不是什么要紧的,也可能落人口实,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跑不了不说,弄不好还会牵连很多人,她不得不加重谨慎。
“有你在身边,还真省了我不少心。”清岑淡淡的说道,语气却温软不少,看着研紫红肿的脸,猜也能猜到她为什么会挨打。心中一疼,她示意研紫在床边坐下来。
“还疼吗?”清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刚一碰到她,研紫就哆嗦了一下,吓的清岑急忙收回手,目光心疼。
研紫急忙摇了摇,挤出一个笑容道:“已经擦过药了,不疼的。”
看着这丫头脸色苍白的笑容,清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对她愧疚、欣慰、温暖,还有自己的委屈,对自己的心疼……混合在一起,五味杂陈。
“研紫…对不起。”她只能这样说。
“小姐?…”研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居然是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啊……更何况小姐……小姐不用和研紫道歉的……”
她越是这么说,清岑就越会觉得愧疚。她从来没有觉得亏欠过谁,但是研紫这次分明是因为她才会受罚,你叫清岑如何过意的去?
才刚进王府就连累到她,以后还不知要让她跟着自己受多少苦。清岑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她现在和容成昱闹翻了,研紫和华芸他们再跟着自己太不安全了。
“研紫……”
o48、不算太糟
清岑的话刚刚起了个头,就见研紫端端正正的直起腰,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
“小姐,您不用觉得对不起研紫,虽然小姐看上去总是淡淡的,但是小姐的好研紫知道,平日有什么错从来都是您帮着研紫,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她露出一个十分温暖的笑容。“研紫是孤儿,从小看尽了人情冷暖,只有小姐对研紫最好,甚至不许研紫以奴才自称,这么好的主子,你叫我以后去那找?谁能像小姐一样护着研紫?”
“研紫…”清岑的眉毛皱了皱,又舒展开来,她知道研紫不愿离开她,也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已经成了一切,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受苦。
其实打心眼里,清岑也不舍得让研紫离开,从失去记忆之后,只有这个丫头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是从她口中一点点知道的。无论是研紫对于她,还是她对于研紫,都早已经不止主仆的关系。
两人安静了一会,清岑才干巴巴说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保证!”
“恩,多谢小姐!”研紫忙站起来笑了一笑,虽然脸上带伤,眼睛也红肿的厉害,看上去却依然很漂亮。
这笑容看的清岑心里发酸,勉强笑一笑,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华芸低头端着热水走进来,脚步很轻,似乎在害怕惊扰了清岑,直到放下水盆才抬起头,看见清岑已经坐在床上了,秀气的小脸闪过明显的惊喜,忙走过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她不是古灵精怪的研紫,不敢在清岑面前放肆。
研紫拉起她,有些埋怨:“好了,又不是外家人,何必这么拘礼?小姐不会介意的。”说着回过头冲清岑笑嘻嘻的:“小姐你说是不是?“
清岑报以微笑,点点头。
华芸的小脸一红,拘谨的低下头不说话。
她的性格腼腆又胆小,但却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才十二岁,却已经显露出稚气的美丽。为人善良做事又谨慎细心,虽然才相处了几天,清岑和研紫却已经很喜欢这个丫头了。
研紫拧了热毛巾给清岑擦脸,华芸在一旁拈着香膏往炉上点,不多时,房间里便飘了淡淡的香味。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小就要学会了自立,学起东西来很容易上手。
洗了脸,擦干手,清岑问道:“华晨现在在哪?让他来见我。”
研紫一边将毛巾泡在水里,一边取了木梳给她馆发,回答道:“他现在在厨房帮忙,芸儿你去叫他一声,就说小姐要见他。”
华芸应了一声,行了礼往门外走。
清岑微微松了口气,情况还不算太糟,虽然容成昱对她的态度很差,还好在没有对她身边的人怎么样,有这一点保证,她就放心不少。
华芸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板,大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华芸来不及反应,冷不防被门板撞了一下,短促的惊叫一声,倒在地上。却连呻吟都不敢发出来,只是低着头,眉心微蹙。
清岑也是皱眉,刚想说话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大咧咧的闯进来。
“研紫!王妃醒来了没有?”
o49、药
“是王嬷嬷的声音。”研紫说道,匆匆忙走过去,将华芸从地上扶起来,对着门口的人行礼道:“见过王嬷嬷。”
清岑眯起眼睛,走进来的人确实是个婆子,年纪足有五十往上,穿着灰色的粗布袍子,脚下是黑色布鞋,头发挽着低低的鬓,没有任何装饰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地位的人。
一个普通下人居然敢如此大胆的闯进王妃的房间?清岑淡淡的想,如果不是她嫌自己的脑袋多了,就是奉了上面人的命令。清岑是皇帝封的王妃,在这王府比她地位高的人只有一个,睿王容成昱!
王嬷嬷似乎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大咧咧的走进来,研紫给她请安,她却是一脸的不耐,道:“你家主子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嬷嬷告诉你,就算她一直装睡也没用,该吃的药想避也避不了。”
药?
清岑这才发现她的手中还端着一只红木托盘,托盘中放着一只蓝釉白瓷碗。依稀可以看见里面黑色的汁药。
容成昱会给她送药?开什么玩笑呢!
研紫还在诚惶诚恐的回答:“嬷嬷,奴婢哪敢骗您啊?我家小姐确实刚刚才醒,身子正虚着,您看这药,能不能过会再喝?”
“研紫。”清岑唤了一声,研紫急忙回头,脸色有些僵硬。王嬷嬷也看到了她,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对她头上的纱布有些疑惑,却很世故的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
要在皇家眼皮下活着,最重要的就是管紧自己的嘴巴和眼睛,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王嬷嬷端着药,微微低头行礼:“王妃吉祥!”
本来见到王妃应该行大礼的,她这么做完全不合规矩,按理应该打板子。但清岑根本不在意这些,点头示意她起来。
她的声音很淡,并没有王嬷嬷想象中的抗拒,甚至可说完全没有情绪:“嬷嬷也是听命行事,不要让她难做了,研紫,把药端给我。”
研紫一听,急忙抬起头来,匆匆道:“小姐,这可是…”
“我说把药给我,你没听清楚吗?”清岑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
“……是。”研紫只得应道,从王嬷嬷手中接过托盘,走到清楚身边。王嬷嬷目光微带着惊讶,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清岑。
一个小小的嬷嬷自然没胆子在王妃面前放肆,但是王嬷嬷不同,她是容成昱的||乳|娘,身份不同于常人,就连容成昱见了她都要客气几分,这一次更是奉命来给清岑送药。
当然不可能是什么伤药,而是为了防止她怀孕的药!
清岑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也能大概猜出这药是什么东西,不抗拒是因为她根本没想怀上容成昱的孩子,从研紫手中接过药,她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她动作利落而爽快,让王嬷嬷惊讶不小。
因为睿王不喜欢孩子,所以只要王爷宠幸了哪位妾,王嬷嬷就会立刻送上汤药,看着那些女人喝下去,以防止出现漏网之鱼。
这么多年以来,她送出去的药数都数不清了,见多了那些挖空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