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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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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明显压抑着笑容的行,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嫌弃两个字。“你来做什么?”
行伸手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屋子正中心不断蠕动的麻皮袋子,很好的掩饰掉了嘴角将要勾上去的弧度。“啊,闲着没事来看看你。”
钟青叶皮笑肉不笑:“哦,那还真是感谢了。”
听出钟青叶的语气不太悦耳,行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下来:“想必,风已经把消息告诉你了。”
钟青叶斜着眼睛睨着他,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鄙视,无声的问道,你就是来问这么一句废话的?
行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严肃的看着钟青叶:“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行逐渐发现钟青叶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很在乎身份阶级的人,也就自来自发的将称呼从“您”变成了“你”,听上去一下子就变得亲昵起来。
一听他的话,钟青叶顿时像堆烂泥一样,软趴趴的滑到桌子上:“什么什么想法?”
行没好气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对于她的装傻敢怒不敢言,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耐心解释道:“睿王爷已经知道了你的下落,黑鹰白鹰二人也正在往东商皇宫赶过来,况且……”
他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道:“难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钟青叶懒洋洋的反驳道:“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呢?”
行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憋了许久,他才喃喃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睿王府,但是显然睿王爷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找你,那你呢?我不相信你对齐墨一点感情都没有。”
钟青叶的喉咙莫名其妙的堵住了,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最终只是低下头来沉默。
行看着她脸上难得鲜明呈现出来的犹豫和迟疑,甚至还有些颇为不可思议的不安,皱了皱眉毛,缓步走到她身边,正想开口,冷不防的一眼瞧见了她身边浓墨未干的宣纸。
行一时好奇,便拿起来看。
宣纸上写的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词,用的是极为苍劲的行书,一笔一划潇洒而有力,很难想象这种笔墨是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之手。
比起这种字体,更让他惊讶的是纸上写的内容,他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钟青叶一听到他念的声音,顿时从椅子上一跳而起,一把就抢了他手中的宣纸,恼怒的吼道:“没人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
行呆呆的看着她两侧脸颊上浮出来的不正常红晕,突然觉得脑细胞正在奔腾而凌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行呆呆的重复念到。
钟青叶恼羞成怒:“不要念了!”
她愤懑的举起手,劈手就要将那宣纸撕扯开来。
行吓了一跳,急忙劈手从她手里抢过来,所幸钟青叶没有心思和他对攻,一下没注意便被他抢了过去。“还我!”她愤怒的瞪着行。
行不以为意的看着她:“别这么生气嘛,不过一首词而已。”
钟青叶愤愤的放下手,扭过头不看他。
行小心的舒张开宣纸,再次看了一遍,忍不住笑道:“好词!真是好词!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词,是你自己写的吗?”
钟青叶根本懒得和他说话,这词当然不可能是她写的,不过这现代著名的《蝶恋花》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里,是不是她写的又有什么区别吗?她只是无意识的拿着毛笔乱画,哪知道不知不觉就把这首词给写出来了。
……天啊,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想起最后那句暧昧的字眼,钟青叶就觉得头比斗大。
行仔细的看了一遍,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看看手中的词,再看看钟青叶,表情实在是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钟青叶瞪着他,女子的娇羞在被人发现的时候全变成了恼怒,语气很冲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行:“……”
他就算真的想说什么,被她这么一吼,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吧……
不过,看这词的意思……还真是…
难不成,这词就是钟青叶现在的心境?
半月眼重现江湖,行懒洋洋的打量着钟青叶。什么嘛,他原先还差点以为这王妃真的是因为对睿王爷齐墨没感觉才跑出来的,不过现在看看手里这词,行真心觉得,他以前实在是瞎操太多心了。
被钟青叶一脚踢出房间的时候,行呆呆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在看看自己手中还没来及还给她的宣纸,半晌无语。
“给我看看那首词。”
行急忙回头,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刚想行礼,那人挥了挥手,径直从他手中取走了那张宣纸,张开来一看,半晌没有说话。
行也很乖巧的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之后,才听到那个人淡淡的声音:“找个信封封起来,送到睿王府里去吧。”
行一惊,脱口问道:“为什么?”
对方轻轻摆了摆手,狐狸一样的眼睛淡淡的眯缝起来,似乎染了些醉意,却似乎从未如此清明,将宣纸递还给行,他便转身离去。
紫蓝色的艳丽衣摆轻轻一动,大片大片的蝴蝶翕动的好似要张翅而飞一样,妖孽般的男子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眯眯的表情。
“记住,要亲手交到齐墨手里。”
238、耶律无邪想把她卖了
“耶律无邪,你给我出来!”
钟青叶煞气腾腾的冲进耶律无邪的寝宫里,在看清宫内环境的一刹那,两只眼睛变成了无语的黑线。
一个男人爱享乐,这很正常,一个男人好色,这也很正常,一个身为皇帝的男人又爱享乐又好色,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是,好色享乐到耶律无邪这种地步,应该就有点不正常了……
偌大的宫殿里,入目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奢侈或者庄严肃穆的大气,而是……满眼的粉红色薄纱,艳丽的大红色泽将原本深褐色的基调变得轻浮而暧昧,薄纱微微荡漾,在半空中犹如一只欲拒还迎的纤手。
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和女子的娇笑声混合在一起,从房间深处传出来,在耳边轰轰作响,钟青叶全身石化。
手里的麻皮袋子还在自顾自的蠕动,那些面目可憎的爬虫毒蛇的生命力远比钟青叶想象的要坚强。
钟青叶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面无表情的问道:“他平日在宫里也是这幅样子?”
行和风倒是一脸见怪不怪的习惯表情,见此也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
见钟青叶一脸的抽搐,行还好心的解释道:“其实皇上这几天有点累,所以暂时只在宫里折腾一下。”
——这几天。
——有点累。
——暂时……
钟青叶扶额长叹,行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深表同情道:“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算了,这些……呃,东西,还是我帮你转交吧。”
他伸手指了指钟青叶手里拎着的一大包蠕动的东西,表情十分淡定。
钟青叶:“……”他真的会转交给耶律无邪吗?
眨眼,她已经在耶律无邪的皇宫里住了有五六天的时间了,看着书桌上的自制日历一页页的翻过去,钟青叶的心情是越来越焦躁,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黑鹰和白鹰就会出现在东商皇宫。
而最近这几天,行、风两个人就像约好了一样,任凭她如何逼问,就是不肯吐露一点北齐的消息,弄得她对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至于耶律无邪,他一进皇宫,顿时就露出了他的本性,在也顾不上马蚤扰钟青叶了,转身便投入众多美女柔软的上去了。
若是平常,钟青叶或许还很高兴他不来烦她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耶律无邪这种做法,怎么看都像在躲着她。
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钟青叶拧着眉毛盯着行脸上比太阳还热情的笑容,表情绝对称不上愉悦。
难不成黑鹰和白鹰已经到东商了?耶律无邪那家伙准备把她给卖了?
钟青叶磨牙,但是想想也不对,就算黑鹰白鹰长了翅膀能飞,也没办法在几天内就从北齐首都冲到东商荣城来……
不对!太不对了!
钟青叶审视的目光怎么看温度都不是太高,行和风被盯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的鸡皮疙瘩狂抖。
钟青叶终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难怪她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行和风不是耶律无邪的贴身侍卫吗?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都形影不离的跟在她屁。股后面了?
这是保护?还是……监视?
钟青叶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她确定她这几天很乖,应该没有做出任何不正常的举动惹人怀疑到要贴身监视的地步,那么……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类似寒光的东西在黢黑的瞳孔里闪过,行顿时打了个哆嗦,脚步微微后挪。
既然不是害怕她会对东商做出点什么事情来,那么果然还是想把她给卖了吗?
明知道齐墨的人正在朝东商这边来,耶律无邪却偏偏还把贴身侍卫放在她身边盯着,这不正是要拖住她的脚步不让他离开,好等到黑鹰白鹰那两个家伙来了,就把她给甩出去吗?
……真不知道耶律无邪是哪根筋不对头了,还是说,他从齐墨手上拿了些好处?
钟青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天渐渐黑了下来,金光一层层褪去,天空犹如一个艺术的画笔,一层层的涂抹着灰色,逐渐加深,到最后,直接将一桶浓墨全倒在天空上了。
于是,天彻底的黑了。
皇宫里有侍女早早的点上长烛,罩了工笔流畅的美人纱,光线一瞬间朦胧暧昧,灯罩上面体态丰满、姿态妩媚的美丽少女,就连一般女人看了都忍不住面红心跳——不用说,这一定是耶律无邪那家伙的喜好。
钟青叶的面容半掩在黑暗中,清秀的眉目看上去颇有些忽明忽暗的鬼魅,让原本就琢磨不清的神色看上去更是显得神秘奇魅。
行的小心脏有些狂跳了,因为他清晰的看到钟青叶的嘴角倏地一下挑了起来。
——根据这几天和这位王妃的近距离接触,他可以很肯定的保证,一旦这位主子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脑子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犹自蠕动的麻袋,暗暗提防她随时把那里面的东西倒进他嘴里的可能性,按照他对钟青叶的印象,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从表面上来看,行和风站一边,钟青叶一个人一边,两边人马正在大眼瞪小眼,这种沉默而压抑的气氛,显得内室里传来的娇笑和竹乐声更加清晰。
行暗暗琢磨要不要先开口打断这种折磨人的沉默。
冷不防,钟青叶突然蹙起了眉毛,转头看向正门处。
行和风同时愣了一下,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将目光随着钟青叶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钟青叶道:“有人来了。”
这里是皇宫,有人来很正常吧。行和风在心里腹诽道,当然这种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当着钟青叶的面说出来的。
至于钟青叶为什么会对来的这人反应这么奇怪,答案很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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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更在九点十分左右哦~~
239、不是这么倒霉吧(4ooo )
只不过一小会的时间,行和风就明白为什么钟青叶会有那种奇怪的反应了,别说钟青叶,就连他们两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因为两人的耳膜里,几乎是同时传入一连串的脚步。
脚步声不奇怪,但是奇怪在这种脚步声十分杂乱且匆忙,若是这种乱糟糟的脚步声出现在别的地方倒还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这里是东商的皇宫。
无论哪个国家,皇宫永远是端庄而肃穆的存在,容不得一丝亵渎,哪怕那个国家有一个蛋疼的皇帝也是如此。
更何况,东商向来被称为礼仪之国,比起南宋与北齐而言,更加注重人民的素质,虽然作为皇帝耶律无邪显得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不妨碍东商皇宫严厉到苛刻的礼仪要求、
所以,一听这脚步声,风和行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性。
——如果是宫中的侍女公公,不可能也没胆子有这么匆忙的脚步,如果是侍卫或者其他什么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些想法在他们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顷刻间便明白了为什么钟青叶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两人短时间内还没有意识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敏捷的反应。
不过显然,现在这种时候也不适合追问这种不关紧要的问题。
一看行和风的脸色变化,钟青叶就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不由的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认,虽然耶律无邪脑子有点毛病,但是他的两个手下还算有几分机警。
趁着来人还没有走进来,钟青叶偷眼看看了四周,随手就把手里蠕动不止的麻皮袋子扔进了某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然后拍拍手,往后退了几步,好整以暇的将手臂往胸前一环,摆明了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至于那只麻皮袋子够不够结实、里面那些可爱的小东西会不会一不小心咬破了袋子爬出来溜达溜达,这些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甚至她很高兴可以为耶律无邪那混蛋制造点小麻烦什么的。
就在她心里的小九九速旋转的时候,脚步的主人终于华丽丽的登场了,钟青叶在看见他们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耶律无邪的鬼话。
——那些死老头子……
钟青叶伸手捂住嘴巴,低声咳嗽了两句。
耶律无邪果然没骗他,确实是……一群老头子。
一群人中,虽然各个都衣冠楚楚,保养精细,但是再华丽的服装,也掩盖不了他们脸上比刀子还厉、比石头还沉稳的皱纹。
约莫七八个老人,最大的一个白发苍苍,皱纹嶙峋,走路腿脚都不利索了,如果钟青叶没看错的话,他在跨过台阶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了。
咳咳……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太过心急、走的了点的缘故。
虽然,钟青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们在焦急什么,不过看他们的脸色,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
钟青叶开始考虑要不要先走人算了,有了北齐的经验,她已经深深明白这皇宫里的事情一般人碰不得,一碰之下想要再扯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幸那些人的目标显然不是她,一进门看到行、风两个人,顿时就扑了上去,抓住就摇晃着问道:“皇上呢?皇上呢?皇上在哪?”
行和风被摇的头昏脑胀,钟青叶很庆幸自己一开始就退后的举动。
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体散架,行很机灵的瞧准了一个空子,从那群精力过剩的老人的“魔掌”中逃了出来,瞥了一眼偷笑的钟青叶,清了清喉咙道:“各位大人,这是出什么大事?您们一个个怎么都如此惊慌?”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急的都跳起来的,根本不理会行的问题,直接吼道:“皇上呢?他在哪?”
行再次清喉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皇上他正在内室……”
“皇上是在里面吧!”众位老人齐齐说道,一把推开了行和风两个人,直接往里面冲去。
看着风尘仆仆的众位大人,行和风嘴角微微一抽,正准备跟上去,冷不防又想起了一旁的钟青叶,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见两人看向自己,钟青叶好整以暇的耸耸肩膀,露出一个相当无辜的表情:“不要看着我,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
这种没有任何油水可捞、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的事情,谁眼巴巴的凑上去谁就是白痴。
钟青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所以她一拱手,笑的格外灿烂:“所以,你们两位请吧。”
行、风:“……”
钟青叶根本不理会两人脸上变幻多端的笑容,转身就往正门走去,还没走上两步,两人就像个苍蝇一样跟了上来,齐齐拦在钟青叶面前。
钟青叶挑眉,微笑。
风的脸色一变,行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身,逼的他愣是挤出一脸的微笑,结巴着问道:“那…那你要…去哪?”
比起行的活络,他则显得拘谨的多,平日里的话也少的出奇。
钟青叶耸耸肩:“回去睡觉。”
很明显的,行和风同时松了口气,行道:“这样吧,让风和你一起回去,我留下来看看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等钟青叶回答,风便迅速点了点头,动作的生怕钟青叶有什么不允许的。
钟青叶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速的扫过一圈,挑挑眉毛,越过他们径直朝外走。
既然有人愣是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的粘着她,钟青叶也没办法,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们一个个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要是心里实在好奇的话,她还可以找行问点什么内幕消息。
屋外,天色早已经黯淡下来,明月高悬,星光如辉,密密麻麻的铺设在头顶,璀璨的就犹如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镶嵌了无数颗闪亮的水晶。
钟青叶一边抬头欣赏天景,一边在心里很是无良的想,希望这次来点什么刺激的事情玩玩,这日子过的实在有些无聊了 。
正是因为心中抱着这种无良的想法,钟青叶在半夜被人惊醒的时候,心里震惊与狂喜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虽然一直到她吃了晚餐洗了澡换了衣服百~万\小!说看得眼皮直打架,行还是没有回来“汇报”她感兴趣的东西,但是午夜时分,钟青叶还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惊醒了。
她一边麻利而轻巧的从床上翻坐起来,悄悄走到窗边往外张望,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神游外太空。
难不成她最近的人品格外的好,所以上帝特别怜惜她,让她想什么来什么?还是说上帝老儿看她最近实在闲的有些让人讨厌了,所以才特地找点麻烦事给她烦恼一下?
钟青叶眯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两道黑影大喇喇的从自己窗口前划过,脑子里如此想到。
她犹豫了三秒钟,好奇心与因为极度无聊而产生的倦怠感终于压垮了一切,她转身麻利的拎出衣服套在身上,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幸运的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女扮男装,选择的衣服都是些深蓝、墨黑之类的颜色,再加上是劲装,黑夜中看上去和夜行衣没什么区别。而且身处东商皇宫,她自觉不怎么安全,匕首等防身武器从来不离身。
介于以上原因,她的动作实在很,以至于偷偷跟出来的时候,那两个黑影正好闪过一个拐角处。
钟青叶笑眯眯的扬起了眉毛,鬼魅一般毫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虽然行和风这几天贴她贴的很紧,但毕竟忌讳她是女儿身,在夜里还是给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间,钟青叶很清楚他们那两个腐朽的老古董是不可能大半夜的跑到她房间里来偷窥的,所以她压根就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一路潜行,钟青叶的身影在黑暗中犹如一条黑漆漆的泥鳅(这是什么比喻!?),灵活程度让人惊叹,跟在那两个黑影后面,一路上根本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不凑巧的是,今天的月亮很大,对于隐藏有一定的阻碍,但是这一点难不倒钟青叶这个潜伏的祖宗,倒是给她提供的方便,借着月亮的光芒,清楚的看清了眼前这两个人的体型。
是两个男人,而且看身手的灵活程度以及应变能力,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而且,钟青叶还发现了一件事件。这两个男人对于东商皇宫的地形、守卫情况甚至暗哨分布十分清楚,悠闲自在的穿插与各种缝隙之间,犹鱼得水的简直就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难不成是宫里的人?暗鬼?
钟青叶一边悄悄的跟着,一边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看这一身鬼鬼祟祟的打扮和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好人,可惜他们两个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全包了黑布,除了模糊的体型,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不过,就以钟青叶对东商皇宫的了解程度来看,就算让她看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脸,除了能激起对方杀人灭口的心思外,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因为在东商皇宫里,除了皇帝耶律无邪、小公主耶律玫雪以及风、行、和这几天伺候她的几个丫头外,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正当钟青叶跟的悠闲自在,想的莫名其妙的时候,眼前的两个黑影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来,钟青叶一愣,也跟着隐藏掉了自己的身形,心中揣测大概是两人的目的地到了。
抬头一看眼前的宫殿,钟青叶很想伸手扯一扯自己的嘴角。
宫殿高大威严的门楣上,舒雪宫三个大字即便是在月光下也显得龙飞凤舞,尊贵大气。
但是问题是……
如果钟青叶没记错的,这个宫殿应该是,耶律无邪的宝贝侄女,耶律玫雪的住宫。
钟青叶的眼睛顿时露出两个囧囧,无可奈何的看着宫殿飞扬的檐边,嘴角抽搐的想,不是这么倒霉吧……
事实证明,这耶律玫雪还真就这么倒霉了,也不知道是她运气有问题还是性格太暴躁遭人烦了,就在钟青叶前方不到二十米的两个刺客微微一对视,互相点点头,趁着侍女刚刚拐角离开的间隙,飞的偷溜到了宫殿的阴暗角落里,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
钟青叶摸着下巴,开始考虑自己是跟上去还是就此打道回府?跟上去是要拱手在一旁看戏还是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
其实从心里来说,钟青叶并不怎么讨厌耶律玫雪,毕竟对于前前后后活了差不多三十年的钟青叶来说,这种坏脾气的小丫头不过是个小孩子,叛逆期都还没过的那种,所以平日无论耶律玫雪怎么挑衅,钟青叶也全当做没看见。
要不是因为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凭她对钟青叶所做的那些蠢事,钟青叶宰她十次都还嫌少了!
耶律玫雪虽然会点鞭子,但她那种身手在钟青叶这种行家眼里简直比三脚猫还三脚猫,平日耍耍脾气撒撒娇也就罢了,大家都看她小让着她。要是真对上正规的杀手,只怕还没一个照面就被人给灭了。
虽然心里不怎么讨厌,但钟青叶也实在不怎么喜欢她,若是换做别的情况下看着她被人找麻烦,钟青叶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站在一边看戏的那种,说不定没良心点,还会出手给她点颜色看看。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耶律玫雪毕竟还小,对方明显来势不善,而她又看见了,于情于理都不好意思不出手帮一下……
钟青叶揉了揉眉心,伸手捂住嘴巴低声咳嗽了两句。
算了,看在她叔叔耶律无邪好吃好喝好监视的招待了她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就当是还给她叔叔一个人情,不管怎么样,要她看着一个小丫头这么被人宰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钟青叶打定主意,翻身跟上了两个黑衣人的脚步。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在想,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好像变得越来越犹豫了。
或者说,越来越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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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字数相当于两章了,所以今天只有三更了,最近一直感冒,身体差很多了,存稿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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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o、姹紫嫣红猥琐无敌
另一边,睿王府内。
从钟青叶离开王府后,齐墨就变成了工作狂……
哦,不对,应该说他因为钟青叶的原因,之前从工作狂变成了正常人,现在又从正常人恢复到工作狂了,而且很显然是比以前更加夸张的那种。
五鹰中除了重病初愈、暂时还不能工作的红鹰外,其他四个人就是直接受害者,被齐墨呼来喝去的无限苦逼。
至于齐墨自己,除了必要的早朝和军机营的事情外,他基本上就在睿王府里宅了起来,更有甚者几天不出书房的大门,吃喝拉撒睡全在一个屋子里了,成天就把自己埋在一大捆奏折文件中。
对此,研紫偷偷摸摸的发表了心底的看法:“小姐走了之后,王爷整个人都成雕塑了。”
——意思就是,除了呆板还是呆板。
当然,她这点小看法只敢在背后或者习昃面前偷偷摸摸的说一点,要她真在齐墨面前说,只怕还没开口,脸已经吓白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研紫小丫头对于习昃小朋友的热情,在钟青叶不告而别的这段时间内,已经上升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毕竟在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睿王府,只有习昃这么一个人对她而言熟悉了点,在研紫眼里,好歹他们都是一起患过难的同伴,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当然,这是她一个人单方面的想法,至于习昃是什么感觉,那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这一天,齐墨好不容易暂停了宅男的生活,出去办点事,没想到刚刚走出睿王府大门还没一百米的距离,就有府里的下人马加鞭的跑来报告了,说是有王妃的最新消息。
齐墨作为一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二话没说,抢了下人的马便直接冲回了王府内。
所谓的最新消息,就是一封信。
虽然是从东商马加鞭未下鞍、一路狂飙送过来的,但它还是一封信。
还不等送信的人说话,齐墨便一把抢了过来,作势要撕开来看,哪知送信的人胆子不小,居然胆敢伸手拦住了他。
齐墨将头一偏,眼睛一眯,幽幽的看着他,眼瞳里燃烧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友好意思。
送信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属于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在齐墨阴测测的目光下,男子很艰难的保证自己的笑容热度不退:“睿王爷,您知道这封信是谁给您送过来的吗?”
齐墨拆信的动作暂停,瞳孔微眯,东商政坛上有点地位的人的名字和长相在脑子里犹如电脑图片一样闪过,还是附带资料的那种。
“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本王问阁下的才对。”齐墨微微扬起下颚,表情高深莫测:“怎么现在反而倒了个头呢?”
男子笑容不变,倒是有丝奇怪的情绪在瞳孔里一闪而过,似乎犹豫了一下,他将手从齐墨手中的书信上挪开,微微退后一步,抱拳道:“我家主子有吩咐,要奴才将信一定交到王爷手里,现在信已经到了,至于能不能看懂……”
他抬起头来,唇角倏地挑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就要看王爷是否如传说中的聪颖了。”
齐墨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言不发的继续低下头来拆信,褐黄|色的信封正面上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写任何东西,撕开来,里面掉出一张软软的宣纸。
齐墨似乎愣了一下,拿起宣纸来打开。纸上的墨迹已经干涸了,字迹清晰明了,弯折有力,字行间如行云流水,圆润流畅,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是漂亮的行书。
至于上面写的东西,齐墨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变得些许古怪起来。
好在他脸上带了面具,让站在一旁细细打量他脸色的男子一时间也没看出什么来。
齐墨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一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男子惊奇的发现,他脸上依然什么情绪都没有。
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难道……睿王爷看不懂那首词的意思?
想起那首意思几乎就摆在明面上的词,再看看眼前齐墨的神色,男子着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齐墨开口了:“阁下远道而来,请好好休息。”说完一偏头,对着不远处站立的王府奴才道:“给这位公子准备好房间,好好休息。”
“好好”两个字他咬了很重的音,让人一听就知道意思不太对。
男子的脑子有些浆糊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齐墨一甩衣袖,走的毫不犹豫。
当然,那张宣纸也被他带走了。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王府小厮走过来,恭敬却不卑微、热情却没达到眼底的道:“这位公子,请随奴才一起去休息吧。”
男子:“……”
浑浑噩噩跟着小厮走的时候,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现在是被睿王爷给软禁了吗?……
…………
“研紫。”
出去溜达了一圈,结果什么事没做完,但是齐墨重新落坐在书房的大桌子后面的时候,心情和半个小时前绝对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就连研紫都可以不费吹灰之气的看出他眼睛中熠熠生辉的神采。
研紫有些看呆了。
直到齐墨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再次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懦懦的应了一声,低下头不安的扭动着衣服的边角。
“钟青叶……”齐墨顿了一下,伸手按了按放在桌面上的宣纸,声音染了些古怪的紧张:“王妃,她以前会写行书吗?”
“啊?”研紫愣了一下,怯怯的反问道:“什么是行书?”
齐墨表情一呆,这才想起很多丫头因为家境贫寒的原因,并不识字,很显然,眼前这丫头也是其中的一位。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研紫很无辜。
齐墨僵硬了好一会,无力的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研紫愣了一下,点点头,满头雾水的走出了书房。她怎么就弄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走进来,又莫名其妙的走出去,王爷到底在玩什么呢?
齐墨没有注意某个丫头离开时心里纠结的想法,随着书房的门再次闭合,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齐墨微微低头,看着宣纸上行云流水一般的文字,忍不住微挑唇角。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齐墨的身子往身后的软垫上一靠,半阖上眼眸喃喃的念道,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寂寂的回荡着,犹如嘴唇里含了一片柔软的花瓣,喃喃的念了好几次,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拉高、拉高、再拉高。
为伊憔悴……为伊憔悴……
钟青叶能写出这样的词,想必一定是词由心生吧……
为伊憔悴……
齐墨的心情一瞬间就阳光明媚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咧开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夸张。他忍不住伸手摘下了铁色的面具,淡淡的阳光穿过书房朦胧的油纸,在男子苍茫如大海般的黑色瞳孔中打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晕。
虽然暂时还想不清楚为什么钟青叶可以写出这样的词,却迟迟不肯回来,但是显然齐墨的好心情已经自动把这个扰人烦恼的问题排绝出脑外了,他现在正支着下巴,琢磨着要送个什么回礼给钟青叶。
——在齐某某的眼里,这封钟青叶无意抄袭的《蝶恋花》无可否认就是给他的情书,他在心里已经自动给钟青叶找好了无数种借口,用来解释她迟迟不归的原因。
所以,作为古代版翩翩绅士一枚,接到爱人的贴心小礼物,他当然要好好想想该送个什么回礼给她咯。
这也是齐墨为什么要扣下那名男子的原因。
一低头,那句“为伊憔悴”正入眼帘,齐墨忍不住再次挑唇微笑,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画框把这张纸框起来挂床头上。
——不知道钟青叶回来看到,是个什么反应……
幸运的是,齐墨最终还是打消了自己找个念头,当然不是因为不想钟青叶害羞,事实上他还巴不得钟青叶性格里的娇羞成分多一点。
而是齐墨觉得,这是钟青叶送给他一个人的,挂在床头虽然好,但是一想到还会被除他以外的人看到,齐墨就果断把这个想法掐死腹中了。
那么,他到底要送个什么回礼给钟青叶呢?
齐墨用手撑住下颚,想的眉头纠结,生平所有见过的珍奇异宝统统回到脑子里,像开足马力的地球一样拼命的公转自转。
越想越想不出,齐墨开始有点焦躁起来。
然后不经意间,目光微微偏,落在自己的腰侧上。
刹那间,好似全世界的烟花一起炸开,而齐墨的眼睛又在同一时刻将这些烟花全吸进了瞳孔里,那叫一个,姹紫嫣红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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