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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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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笑的踌躇满志。
习昃愣了一下,凑过来一看,只见被钟青叶按着的地方和别的原木没有任何区别,也不知道钟青叶说的是什么。
钟青叶也不解释,反手从发结中抽出一根手掌长的银针,顺着原木的缝隙插进去,微微阖上了眼睛。习昃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却很聪明的没有开口打扰她。
半分钟后,随着喀嚓一声轻微的响声,钟青叶收回手,将银针重新刺进发结里,伸手一推,看上去结结实实的原木上,居然诡异的裂开一条缝隙,竟然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
习昃看的是莫名其妙,这才知道她之前的动作是在开锁。“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门?”
钟青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前辈的语气道:“小娃儿,一看你就是从来没闯过江湖的人,这世上多的是胆小的人。”
说着她微微一弯腰,将小门推开一条缝隙,朝里面偷瞧了一眼,趁着没人,飞的弯腰一滚,顺势落入一片杂草丛中。
习昃满头雾水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如鱼得水的避开各种暗哨,顺着房梁一路攀爬至屋顶,一直到她在一栋房子前蹲下身子不再行动了,这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世上多的是胆小的人,而这种土匪过的更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所以他们比一般人更注重居住地的安全,只有一个大门固然可以有效的防止敌人进攻,但是也要担当会被人瓮中捉鳖的危险,为了提高安全系数,制造一个隐蔽的后门减低可能的危险,势在必得。
想到这里,习昃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钟青叶走路的姿势那么奇怪,原来她早就知道这山寨一定会有后门的。
看着伏在房顶上、凝目注视下方的钟青叶,习昃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所做的任何事情,看上去好像没头没脑,古里古怪,但是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早前听说睿王妃是钟家的四女儿,但是眼前这女子,真的只是一个深闺小姐吗?
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姐,怎么可能连土匪寨子一定会留后门这种习惯都清楚?
习昃不知道的是,钟青叶其实并不知道这土匪山寨一定会留后门,只不过在现代的时候,心理学是特工的必修课之一。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类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缺少安全感,因此才有那么多人喜欢封闭的环境,但是全然的封闭会给人一种无端端的压抑,所以,人总是习惯给自己建造的环境留一个可以喘息的缺口。这种行为是潜意识的,就如同这里的土匪建造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寨子,却又害怕被人反关在寨子内,因此一定会留一个隐蔽的逃生出口一样。
“专心点。”钟青叶突然开口道,习昃一下子回过神来,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扳开了一块砖瓦,正低头往下看。
习昃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暂时抛出脑后,凑过去一看。
他们所在的屋顶似乎是一个大型的卧室,装修的……用钟青叶的眼光来评价的话,好听点叫很有富贵感,难听点就是庸俗。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清醒一个昏迷,正是之前钟青叶看到的那个黑衣男人,研紫还没醒过来,被他扛在肩头,一把扔在床上,动作十分粗鲁。
这一次,钟青叶倒是看清了他的脸,没有过多亮点的面容,五官平淡,脸型普通,看上去约莫三十七八岁,鼻子下留着黑色的胡须,气质不像个土匪,倒有些类似于商人。
这家伙看上去真不敬业,既然是土匪头子,你也好歹有点土匪的气质吧。
钟青叶在心里很无良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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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送的金牌,红拂太激动鸟~~
199、水淹天山泪满城
正当钟青叶像看好戏一样待在屋顶上面吐槽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研紫不是囚犯么?囚犯不关在牢笼里,居然好床好房的伺候着,什么时候这世界连土匪都开始讲起人道义务来了?
还是说,这家伙单把研紫带到房里来,是想做点什么人事呢?
很不巧,钟青叶又说中了,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屋内的男人一边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一边朝大床走过去,那意思,是个女人都得明白。
钟青叶吐了吐舌头,暗道绝对不是她的错,转头对习昃道:“你先在这里等我,听到我叫你再出来。”
说完根本不等习昃反应,她眼睛一瞥,顺着屋檐的弧度一路滑下,单脚勾住屋檐的横梁,趁着来往无人,飞的来了个倒挂金钩。手腕一翻,匕首登时出现在手心,顺着窗隙缓缓滑动了几下,悄无声息的拨开了窗内的暗栓。
从窗隙看进去,那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里的动静,全身心都扑在床上的美娇儿身上。钟青叶暗道一句活该你倒霉,轻轻推开窗户,单手一把抓住窗沿,勾住横梁的腿改勾为踏,一把加力,出于惯性,她整个人直接往窗子栽进去。
钟青叶反应速度极,见状立刻用手一撑窗沿,身体在半空中整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脚踏在地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刻不但是深夜,而且钟青叶和那男人的距离才不到二十米。
大概是以前这个山寨从来没有人能闯入,男人的警惕性实在不怎么样,即便听到了声音也只当是风声或者老鼠声,漫不经心的回过头一瞥,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
那张脸上蒙着黑色面纱,鼻梁以下被全部遮挡,唯一露出的眼睛,黢黑犹如寒夜水晶,与男人一个对视,顿时弯成漂亮的弧线,即便隔着面纱,男人可以感觉到她的嘴角正在高高扬起。
还没等男人有所反应,甚至连发出惊叫的时间都没有,曾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又在无数生死考验中磨练出来的下切干净利落,狠狠的砸在男人的后脖颈上,钟青叶优雅的挑挑眉毛,盖在黑巾下的红唇一动,吐出两个字符。
“晚…安…”
男人的瞳孔一瞬间呆滞,表情甚至凝固在脸上还来不及散去,整个人已经软软的往地上栽去,钟青叶伸手扶住他,轻轻放到在地上,力求不发出任何声音。做完后才会着屋顶招了招手,转身步走到床边。
“研紫?研紫!醒醒,醒醒!……”钟青叶箭步跳上床,一把将研紫的上半身扶起来,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脸部,唤道。
习昃顺着她的路走下来,钟青叶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拿杯水给我,找绳子把地上那家伙绑起来,待会还会用到他。”
习昃无声照做,钟青叶接过水杯,见水温不烫,直接泼在研紫的脸上。
研紫原本就是平躺着的,冷不防被水这么一泼,顿时呛醒了,歪过身子剧烈的咳嗽,钟青叶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没事吧。”
“啊?”研紫好像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人在,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缩,看着钟青叶的面纱差点没大叫出来:“你……你是什么人?你别过…来……”一边说还一边往床内瑟缩,典型的单纯丫头。
钟青叶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带着面纱,伸手一拉,翻着白眼道:“是我。”
“小姐!!!”
钟青叶大开眼界,原来真的有人的眼睛可以瞪到乒乓球那种大小,但是你吃惊就吃惊吧,你干嘛要张大嘴呢,张大嘴也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流口水……
“你可以再叫大声一点,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土匪发现嘛。”钟青叶白眼连连,从床上跳下来,转身见习昃已经绑好了那男人,正准备走过去,冷不防被研紫一把从身后抱住。
钟青叶的速度及反应能力再创新高,成功的在研紫的嚎叫声响起之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研紫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眼圈通红,被钟青叶死死的捂着嘴,泪水一下子打在她的手背上,看上去别提有么楚楚可怜了。
钟青叶无奈的看着她:“我松开你可以,但是你不能说话,否则我就不管你了。”
研紫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怯怯的点点头。
钟青叶松开手,只见研紫死死的咬着下唇,唇瓣艳红,几乎要泛出血丝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那表情可怜兮兮差点让钟青叶以为自己是绑架小白兔的大灰狼。
钟青叶黑线,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正准备说几句安慰一下这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冷不防这白兔突然变成了老虎,一个经典的饿虎扑食状,稳稳的扑到她的胸口,整张脸全埋在她的怀里。
什么叫嚎啕大哭?什么叫泪流成河?什么叫哭天喊地?什么叫神愁鬼哭?
钟青叶的运气不错,一下子就领悟了四个词语,代价不过是被眼泪水浸了一把而已。
习昃绑好那土匪头子,顺势一脚把他踢到一边,看着被研紫抱得严严实实哭笑不得的钟青叶,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钟青叶光滑的额头瞬间滑下三条黑线。
十五分钟后,钟青叶嘴角抽搐的看着还在抽泣不止的研紫,万般无奈的道:“我说研紫啊,咱们能不能等出了这土匪窝再哭?你再这么哭下去,这天山就要变成了泪山了……”
研紫抽抽搭搭的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肿的就像核桃一样,也不说话,伸手捂住眼睛,双肩抖啊抖的,抖的钟青叶特有犯罪感。
看着自己胸口前被泪水画出来的地图,钟青叶简直是欲哭无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那被扔在地上、五花大绑还没醒来的土匪头子。也不知道研紫的桃花怎么这么烂,居然被一个可以做她的爹的老男人看上,要不是她来的及时,只怕研紫这只小白兔就要被这老灰狼啰。
钟青叶咧嘴一笑,抬脚对着那男人的脸,一顿狂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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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愚人节乐~~小心不要被整哦~~
2oo、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钟青叶咧嘴一笑,抬脚对着那男人的脸,一顿狂踩。
习昃和正在哭泣的研紫被她彪悍的动作弄得是一愣一愣的,一个忘了扮酷,一个忘了抽泣,傻呆呆的看着她,甚至都不记得要上来拉一把。
直到那可怜的老灰狼在钟青叶的无影脚下哼了几声,习昃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把抓住钟青叶抽风一样的手,蹙眉道:“你发什么神经?”
“踩人呐。”钟青叶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只大尾巴狼敢欺负我家研紫,我踩他两脚算什么!”
习昃的眼睛一眯,脑袋上顿时黑线乱划,研紫一愣,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水唰的一下全冒出来了,伸手一把捂住嘴,抽抽搭搭无限感慨的叫道:“小姐……”
哎呀我的妈啊……
钟青叶精神抖擞的打了个寒颤,伸手用力撸了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敢再胡来了,一把将那大尾巴狼从地上揪起来,扬手啪啪的就是两巴掌,直把那男人打得脸颊红肿,嘴角破裂,眉毛连连抽搐了几下,呻吟些许,缓缓睁开眼睛。
钟青叶笑眯眯的看着他,表情要多无害有多无害。
可惜男人还没来得及欣赏她美丽的笑容,歪头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水,两个雪白的槽牙混在黏液哒哒的血水中惨白惨白的。
可怜的老家伙,先是被钟青叶一手刃给砍晕了,后又被她不知真假的狂踩了几十脚,现在两耳光下去,连白生生的槽牙都不保了。
钟青叶对他可没有研紫那么客气,不耐烦的看着他吐完血水,揪着他的襟口便道:“喂,老不死的,你和钟家的灭门惨案,到底有什么联系?”
老不死……
习昃和研紫看着那还不到四十岁的男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但是一听完钟青叶整句话,屋内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习昃更是眉心微蹙,目光幽幽的看着钟青叶,难道她特地跑到这山寨里面来,为的就是问这件事?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土匪头子和那件案子有关的?
这钟青叶,行事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可怜那男人,被钟青叶弄得七荤八素,一句老不死下去,差点没把男人气的火冒三丈,瞪着一双死鱼眼:“你说什么!”
啪!
钟青叶甩了他一巴掌,笑容可掬:“不好意思,我的手很难控制的,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不保证它会怎么动。”
“我。……”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被钟青叶莫名其妙的甩了三个巴掌,男人就算脾气再好,也得跳起来了。
啪啪!两声。
钟青叶慢悠悠的放下手,看着面皮浮肿红润的男人,笑的见牙不见眼:“我说了,我的手不太好控制……”手腕一翻,匕首陡然出现在掌心,寒光凌冽而过,冰凉的刀刃在男人的面皮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少女笑靥如花。
“我的手啊,从小就不听使唤,老人家,您还是悠着点吧,免得弄伤了您不要紧,我也不想让血沾到我的衣服上,很难洗的。”
研紫嘴角抽搐,面孔发白,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有这个毛病?
男人的面颊被甩了几巴掌,此刻正灼烧的难受,被匕首冰冷的刀刃一拍,虽然冰凉舒爽,但是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男人不蠢,看在自己的命还握在别人的手上,虽然恼怒,也得暂时压下气。
“你先放开我,我这样很难呼吸。”男人说道。
钟青叶嘿嘿一笑,随手就把他扔在地上。
男人被习昃用绳子绑了好几圈,看上去是稳固的,但实际上习昃这种少家公子怎么可能懂得如果绑人,看似牢固,实际上有不少的缝隙。
男人显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故意借着钟青叶的力道在地上滚动了两下,在靠近床脚的地方停下来,剧烈的喘息着,好像摔的不轻。
研紫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钟青叶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怯怯的看着他。
钟青叶满不在乎的看着喘的像个破风箱一样的男人,右手不忙不急的把玩着匕首,指尖灵活的有些可怕,寒光骇人的匕首在她的指缝中温顺异常,灵活的穿梭着,将周围的空气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气流,呜呜的风声回响在屋内,听上去有些冰凉的冷意。
“现在,赶说吧,我的耐心从来不太好。”她笑吟吟的催促道,呜呜生风的匕首怎么看都像下一秒就要脱手而出了。
男人勉力的撑起身子,无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面色潮红的看着钟青叶,有气无力道:“你想问什么?”
“啧啧,老人家的耳力就是不太好。”钟青叶咂了咂嘴:“那我就再重复一遍,京阳城钟家灭门一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男子闻言缓缓笑了起来,身子整个靠在床腿上,瞥了一眼钟青叶:“有关系怎样?没有关系又怎样?”
“对我当然没怎么样。”钟青叶笑呵呵的眯起眼睛,黢黑的瞳孔里,有不属于这张笑面和这个年纪的寒光肆意流动,她说的很慢,犹如大提琴的独奏,一步一曲:“对于你,那可是生与死的差别了。”
“可惜,你太过自负了!”男人突然面色古怪的一笑,绑在身后的手中终于摸到了某个东西,抬头讽刺的看了一眼钟青叶:“若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和一个要死的人,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他的手指猛然一动,屋外响起了急促的铃铛声,几乎在同一时候,整个山寨铃声大作,男子癫狂的一笑,嘲讽道:“自负的小鬼,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的山寨里处处都是警报的机关,你们死定了!”
屋外顿时响起了一片嘈杂,鼎沸的人声和铃铛促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听起来简直乱的不可开交。
研紫和习昃的脸色同时一变,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钟青叶。
黑衣的少女面色淡定,微微笑看着笑容满面的男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2o1、要么让开,要么他死!
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黑衣女子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原本还笑的极其猖狂的大尾巴狼一下子愣住了,笑声卡在喉咙里,犹如播放到一半突然卡带的劣质磁带一样,呆呆的看着钟青叶,说不出话来。
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已经隐约可以听到男子粗狂的嗓音在大声吆喝着伙伴,杂乱的脚步往钟青叶等人所在的方向奔过来,刀剑撞击的声音清脆的回响在夜空中。
大尾巴狼两眼死死的瞪着钟青叶,少女悠然自得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她的眼神剔透明亮,却分明透着一股怜悯……
犹如在看地上濒死的麻雀一般的眼神…
大尾巴狼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背后的冷汗却不受控制的一颗颗冒出头来,结成一缕,慢慢悠悠的往下爬,丝丝痒痒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男人刚想说话,钟青叶突然上前几步,吓得他身子一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钟青叶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歪头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男人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本能的摇头:“不…不知道……”
话一说完,他就懊恼的恨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钟青叶倏地一笑,颜色浅淡的唇轻轻抿着,左边嘴角却慢悠悠的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么,我告诉你吧。”
男人蓦然瞪大的眼睛。
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动作,完全看不清的速度,男人的眼里有一道极致冰冷的冷光一闪而过,速度的几乎超出了肉眼所能看清的极限。甚至还没反应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黑衣的少女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身子轻轻一转,带动的腰间络带微微飘动,形如蝴蝶翕动的蝶翼。
砰的一身巨响,房门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
男人的耳膜里传入铿锵的一声脆响,那是少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冰冷的刀锋,稳稳的抵在他的脖颈。
原本绑在身上的绳子诡异的散开,但是还没让男人脑子里产生逃跑的念头,只看到绳影如飞,眼花缭乱的在眼前飞动了几下,随即胳膊身子一紧,绳头已经牢牢的握在了少女的手中,而男人的身子,被绑的没有任何可以挪动的空隙。
冲进来的男人足有十几个,每一个手上都拎着寒光闪闪的长刀,一下子便将原本还显得空荡的房间塞的满满的,不用钟青叶吩咐,习昃自发拉着研紫走到钟青叶身边,与一群男人遥遥对望。
两方之间出现了一条两米多长的空隙,只静静的躺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人手,似乎是刚被斩下来的,从手腕一刀斩落,断口处平滑如镜,大量的鲜血涓涓而出,瞬间铺成一个小小的血潭。
冲进来的男人脸色剧变,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那只断手,眼睛差点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
大尾巴狼也在他们古怪的反应下,后知后觉的看到那只断手,顷刻之间,面容如雪。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破空而出,惊扰了天山林内栖息的大片群鸟,一时之间,耳膜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鸟类的鸣叫声,还有密密麻麻拍打翅膀的棱棱声,树枝在剧烈摇动,沙沙的声音犹如悲呛的哭泣。
那是他的手!
钟青叶的动作太,准头极佳,以至于让一柄不算利器的匕首到了她的手里却变成了死神的屠刀。出匕、挥砍、收匕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的让人看不清楚,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整只右手已从手腕处整齐卸掉。
男人的惨叫声实在有些刺耳,钟青叶眼角的余光瞥见研紫的脸色惨白的骇人,眉心一蹙,想都不想随手从一边的床上撕下一块帷幕,三两下就塞进那男人张得老大的口中。
顿时,惨叫声变成了压抑的呜呜声,男子的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密密犹如下雨一般,眼睛怒睁,眼珠子剧烈的凸起,整只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丝,看上去简直如同入了魔的野兽,让人胆战心惊。
钟青叶就站在他的侧身后,一手抓着绑住男人的绳头,一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匕首,自在悠然的把玩着,侧头缓声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猪啊,其实是蠢死的!”
男人的眼睛再次怒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嘴里的呜呜声听上去悲呛而狂暴,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钟青叶,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可能,他会冲上来用牙齿指甲杀了钟青叶。
这样仇恨的眼神钟青叶不是没见过,以前在军情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些目标人物在临死前,不外乎会露出两种眼神。一种是让人绝望的死灰,苦苦哀求只为能多活一段时候,另一种,就是眼前这男人的眼神。
所以,钟青叶并不在意,她的双手早已经染遍了鲜血,她整个人早已经背负不知道多少的诅咒和怨恨,别说现在这种眼神,就是再恶毒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若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她怎么配叫钟青叶。
说到底,这大尾巴狼会变成这幅摸样完全是自找的,他错就错在不该小看钟青叶,他自以为那些隐蔽的动作,纵然习昃和研紫不会发现,但是怎么可能逃过钟青叶的眼睛。钟青叶不阻拦他,就是为了让他记住。
猪,其实是蠢死的。
男人终于明白了钟青叶问那个问题的原因,但是现在已经晚了,除了让他觉得悲愤和暴怒外,一点作用也起不来。
钟青叶笑眯眯的抬脚,恶狠狠的踹在男人的膝盖窝里,半点情面都没留。
男人忍不住闷声一哼,扑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断腕处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面上蜿蜒出一片艳红小溪。
钟青叶随手将匕首在手指间一转动,抵在男人的脖颈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土匪
“要么让开,要么,他死!”
2o2、最低级也最有效
钟青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极富张力,听上去震地有声。偏偏语气又是十分轻巧的,说道死的时候,简直比水泡豆腐渣还简单,这种怪异的融合感,一时间几乎叫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习昃拉着研紫静静的站在钟青叶身后,这个只有七岁的少年,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应变和沉着却远远超过了大他十岁的研紫,无论钟青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幽幽的目光注视着钟青叶的背影。
孩子的目光里,有黯淡的、疾驰的光一掠而过,眼瞳漆黑如海,静静的看着少女挺秀的背影,无形之间,似乎在眼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点说话成不成?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瞎折腾。”钟青叶松开抵着男人脖颈处的匕首,伸手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瞥了他们一眼:“让开?还是让你们老大死,点做决定!”
见钟青叶态度慵懒,一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散漫,一大群男人眼中皆燃起了怒火,为首的两个男子死死的看着钟青叶持匕的手,眉眼里闪过一点阴毒的光。
钟青叶缓缓眯缝了眼睛。
破空声乍起,的几乎要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即而来一声铿锵的声响,两个男人同时停下了欲上前偷袭的脚步,脸色难看的低下头,一看之下差点咬碎了牙关。
就在他们鞋尖不到半寸的地方,两只匕首稳稳的扎在其中,坚硬的石板在这一刻犹如脆弱的豆腐,被不甚锋利的匕首整个刺进去近一半的深度,余下的半截匕首还在微微发颤,嗡嗡的声音刺耳的就像地狱的鸣钟。
两人身后的男子也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到地面上还在颤抖的匕首,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神色爬上了男人的面容,五彩斑斓的简直连变色龙都要羞愧而死。
有惊讶、有不解、有疑惑、有恐慌、有怀疑……各种各样种类齐全,不过十几个人的脸,一时间居然似概括了全天下所有的情绪。
然而,在这些杂乱的情绪中,只有一种情绪,在挣扎了许久后,缓慢却又极其迅速的爬上了每一个人的眼神,瑟缩着,颤抖着,不可思议着,看着钟青叶。
那种情绪有个唬人的名字,叫做恐惧。
很明显,以钟青叶的速度,如果在那一刻手臂稍微扬高一点,心再狠一点,站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肯定已是死尸一具。
换言之,眼前这个黑衣女人,拥有他们望尘莫及的实力。他们甚至连对方是如何下手的都没看清楚,对方却能轻易夺取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态度随意懒散的,犹如在阳光下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最佳诠释。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控更加可怕的?
十几个男人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缓缓往后退了些许。
钟青叶分明看的清楚,咧开嘴灿烂的一笑,牙齿在火烛的暖光下微微反光,有森森的惨白,看上去又讨打又可怕。
见威吓的目的已经达到,钟青叶转而开始怀柔。“你们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好杀之人,只是你们的老大抢了我一个丫头,我今日来,不过是来要人罢了。”
众男子微微一愣,目光狐疑的看向被钟青叶半挡在身后、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的研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这女人来的突来,原来是自家老大抢了别人的丫头。
此刻,众人反而有些埋怨起自家刚被人砍了一只手的老大起来,这天下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个丫头,若是姿色过人也就罢了,偏偏也就这幅模样,这下好了吧,人没吃到,反而白断了一只手,还害的我们这些人担惊受怕。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在平日安然无恙的时候,你能让他吃香的喝辣的,他自然尊敬你爱护你。但若有一天,你连自己的命都没办法保住的时候,别人就会顺理成章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值得人尊敬的能力,从而转向更加强势的一边。
这些男人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瞳孔里,对于曾经专修过心理学的钟青叶来说,这种分化的计量简直是最低级但同时也是最有效的计谋。
人都是充满恐惧的生物,能力越是虚弱的人,这种恐惧就越强大,越禁不起挑唆,就算是平日再尊敬再爱护的老大,一旦强大的梦幻被更强大的人戳破,他们会理所因当的调整矛头。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情,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没有信任,根本就没有忠诚可言,没有忠诚,又哪来的誓死相护?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乱来,我不会杀你们的老大,也不会动你们任何一个人,只要我和我的丫头能顺利离开这个地方,过去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钟青叶眉目弯弯的看着他们,笑的极为潋滟。
“毕竟,和我有过节的只是你们老大一个人,我砍了他一只手,也算扯平了,众人和我素未蒙面,只要你们没动作,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不愉。”
钟青叶的话显然大大的愉悦了这些看似强壮实则愚昧的男人,只要钟青叶不针对他们,不胡乱伤人,带了那丫头就离开山寨,从此不再回来找麻烦,那么一切也就好说了。
毕竟钟青叶字字诚恳,句句谦虚,直接点名了己方没有步步紧逼的意图,意在救人,不在伤人。
果然,钟青叶这一番话出来,数十个年轻男人的脸色皆出现了犹豫之色,互相对自己的人对视着,传递一些只有自己能动的信息,只是可怜了那大尾巴狼,有心阻止也说不出话来,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漓,就连目光,都变得颓然起来。
“这位姑娘,说话是否做真?”两分钟后,一个男人开口道。
2o3、我从来不……
男人说话间虽然还有些质疑,但是表情和语气比之开始已经是恭敬了不少,一看到他们这幅模样,钟青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当然做真!我叶青说的出做的到!”钟青叶回答的正义凛然,反正说的又不是她的名字,她怕个屁。
“既然如此。”男人对她的话倒是深信不疑,朝身后一摆手:“让这位姑娘过去。”
“不!”钟青叶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们让开,是你们得退出去。”
“姑娘不相信我们?”男人的脸色难看了一些。
钟青叶笑容可掬:“我从来不盲目的信任别人,尤其是在关乎自己性命的时候。”
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难以接受,男人的脸色微好了一些,深深的看了一眼钟青叶,侧头招了招手,一行人缓缓往屋外退去。
在这一段时间内,钟青叶的脸上一直保持恰到好处的笑容,完美的几乎挑不出破绽,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的时候,钟青叶才速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习昃道:“待会出去,你自己先走。”
她的语速极,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习昃愣了一下,并不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蹙眉看着她,表情难得浮出一线不解。
钟青叶并不回答他的不解,只是微微颔首,却对研紫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一定不可以!”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语气十分严肃,吓得原本就很受惊吓的研紫面色难看,急忙走到她身边,牢牢拉住她的衣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研紫记住了。”
速的安排好这一切,钟青叶才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半昏迷的大尾巴狼,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压着他往屋外走去。
就如钟青叶所说,她从来不会盲目的信任何人,或者这么说还是松弛了的,用更准确的话来说,要得到钟青叶的信任,绝对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关乎她生命的时候。就连齐墨和风瑾,钟青叶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不是她疑心太重,也不是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过危险,而是处于她这个位置,保持警惕是一件不可缺少的事情。
钟青叶一生杀戮,能凭借当初一个病恹恹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早已经让她深刻领悟到,警惕的重要性。
走出房间,屋外灯火明亮,上百个同样打扮的男人持着烈烈燃烧的火把,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手中紧紧握着长刀,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刻板而生硬。
钟青叶压着大尾巴狼走出来,一甩头,和研紫习昃立在原地,目光瞥向之前答应她的那两个男人,微微挑了挑眉。
收到她的目光,男人的脸上闪过一线古怪,咬了咬牙,转头对众人一挥手,沉声大喝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往后退!”
面无表情的上百个男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目光死死的瞪着钟青叶,几乎要把她瞪出个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缓缓往后退去。
钟青叶笑的格外灿烂,她的运气真不错,看样子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山寨的二号人物。
土匪有两种,一种是以兄弟相称、彼此之间身份平等的类型,这种类型用流匪来形容更加贴切,他们之间没有太大的身份悬殊,没有规定要谁听谁的话,讲究的不过一个义字。而另一种则是主仆类型的,一大圈人聚集在一起,一定会有个一号人物,统领这一群人,这种类型的土匪和古代政权有些类似,身份阶级十分明显,最重的就是一个忠字。
很显然,天山上这一群属于第二种。
这两种各有优势和劣势,但是在钟青叶这种情况上,显然是第二种更能占到便宜,老大被抓,老二就是领头人,没有太大的挑动,一般土匪不敢违背领头人的意愿。
见人群已经退的差不多了,钟青叶微微侧头,习昃会意,立刻走两步,率先朝着山寨的大门而去,钟青叶带着研紫和那个大尾巴狼紧紧跟在他后面。而钟青叶的身后,则由那个二号首领带着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就这样你跟我、我跟他的走,钟青叶的速度不不慢,显得不急不慌,一点点逼近山寨的大门。那个由铁锁控制的大门已经在接到命令后抬了起来,深夜的高山寒风阵阵,从开口处不断的冲击着人的身体,火把一瞬间被吹的飘荡,光线立刻黯淡下来。
昏暗中,钟青叶对习昃甩了个眼神,习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趁着火光不亮,飞速的跑几步,窜入漆黑的草丛中,几下晃动后便没了踪影。
钟青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很警惕,眼前这山寨内起码有几百个土匪,若是有人想不通要发难,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研紫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习昃也没有强到能和成年男子对抗的地步。
钟青叶就是再自负再厉害也没把握在这么多牛高马大的男人手中保证研紫和习昃两个人的完好无损,所以,他们之间必须要先走一个,才能保证不出意外。
而研紫和习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