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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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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爱的一个老太太,只因为把他多留了办公室一会,最后还让他建议免了她的校长职务,差点没给弄成全县反面典型宣传。
门外还有仨不知死活的副所长汪国正等人就不说了,那是真的往死里得罪了他,财税局纪检组正磨刀霍霍,昨日还蜜里调油,同仇敌忾的调查组,让他一鼓动,反成了刀俎帮凶。
柳鑫想到这里,不觉后背凉飕飕的,不敢说他睚眦必报,但至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道德君子。
似乎真正得罪过他,而他又不想轻放过的,好象都没什么好下场。
王慕河和酒厂真跟他没仇吗?
仇可大了,昨晚调查组提供的,针对金泽滔个人的三宗罪其中二项都涉及到酒厂,尽管不排除有汪国正他们检举的嫌疑,但无疑,金泽滔把这账都记酒厂头上了。
前车之鉴啊,幸好没将那件精品白酒悄悄地退赃了,也没有偷偷地放金泽滔家门口,庆幸啊庆幸,柳鑫真想大笑三声。
正在这时刻,门砰地被砸开了,柳鑫吓了一跳,却见娃娃脸周云水慌里慌张地探头进来,见所长室里有两位公安领导,脸刹时涨得通红。
金泽滔瞪了她一眼:“又咋了?一惊一乍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周云水咽着口水,眼睛却瞟向柳鑫他们。金泽滔挥了挥手:“有什么事就说。当他们是空气吧。”
周云水也是个机关通。知道柳立海是城关派出所长,柳鑫还是堂堂公安局长,这两位站浜海哪个旮旯角落,都是鬼神辟易的主儿,也只有所长才会将这两尊大神当空气,
她吐了吐舌头,噼里啪啦说了:“汪国正他们三人一大早让调查组带县招去了,昨天还在所里面谈话。今天都被请到招待所里去了,这待遇一下子提高了,所长,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说词?”
周云水是个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女人,自义无反顾地站金泽滔这一边后,凡是和所长作对的人都成了她的阶级敌人,原来她还称呼汪所长,现在都直接称名字了。
柳鑫扑地笑了,待遇倒真的提高了。金泽滔嘟囔着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周云水离得稍远。没听清楚金泽滔的声音,说:“啥,做作业,不干活?”
柳立海正喝了口热茶,茶叶还含嘴里,听了周云水的话,茶水如箭一样往门口射去,茶叶却从鼻孔里呛了出来,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周云水人小却鬼精灵,砰地关了门,茶水都喷在门板上,柳鑫笑得前仰后合,金泽滔也忍不住笑了。
不一刻,门悄悄地打开一道缝,周云水的娃娃脸又探了进来,十分疑惑地看着屋内乐不可支的三个大男人。
金泽滔摇了摇头:“你倒想得美,大白天就想做作业,还不干活?”
周云水十分不解:“这不是所长你说的吗?我也奇怪,这大白天的做什么作业?”
柳鑫吭哧吭哧地笑:“是啊,金所长说的话好奇怪,这作业不都晚上做的吗?”
周云水脸就红了,又砰地关了门,还听到她跺脚低骂声:“流氓!”
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轰地笑了。
周云水箭一般地逃离了所长办公室,心里却慌乱如麻,所长也变流氓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不免有些幽怨,所长说流氓话,也不看看什么场合,都有外人在场,却压根就没觉得所长不该说这流氓话。
隐约中,她还听到所长办公室传来的一阵轰笑,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经这么一闹,金泽滔心情也舒畅了。
柳鑫趁着金泽滔开心的时候,又问了一句:“调查组马上就要来了,都准备好说词了?”
柳鑫检讨了自己最近同金泽滔的相处情况,好象没出什么纰漏,但总觉得不太踏实,
柳立海又重新泡了杯茶,端了张椅子,坐于跟金泽滔二人呈等腰三角形的位置,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开始斗智斗勇。
柳立海在东源的时候,他是派出所唯一敢于同恶势力顶真的人,颇得区大院内外的好评,但在保守无为的马三炮任所长期间,仍能脱颖而出,被提为副所长,由此可见,他实在是个明白人。
金泽滔看了眼柳立海,表面上看他和柳鑫是同一类人,极富正义感,嫉恶如仇,但金泽滔很明白,柳鑫外圆内方,表面精明,实际上是个固执的人,而柳立海则相反,外方内圆,只是拙于言表。
其实从他看来,柳立海更适宜做公安局长,处理方方面面关系的手腕更加灵活。
金泽滔横了眼柳鑫的白眼圈:“刚才还批评过你,说话要有政治头脑,组织上的调查还需要我准备说词吗?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就行了嘛。”
不就画了个黑眼圈,有这么大的仇要揪着不放?柳鑫恶向胆边生,递了张纸条给他,低声说:“上午我们初步排摸了一遍,过会儿调查组受害人就要下车间指认打人凶手,这几个工人都是今天请假的,你看看,是否需要到场接受指认?”
金泽滔不以为然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却呼地站了起来,良久才在嘴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纸条上排第一个的赫然是秦朗,秦明月和秦汉关的哥哥。
柳鑫嘿嘿低笑,声音飘忽而阴森,柳立海赶紧把椅子偏离了他几十公分,柳鑫得意说:“秦朗,似乎不久前还在街头伏击过你金局长,刚留有案底,有重大嫌疑,打人都打出瘾了,你看,是不是传唤一下?”
金泽滔缓缓地坐了下来,低声道:“谁提供的名单?”
柳鑫笑得更得意:“你们汽配厂每天请假名单都挂人事科门口,用得着谁提供吗?”
汽配厂实行奖勤罚懒绩效工资以来,除涉及企业秘密外,所有厂务都在橱窗公开,确实不需要去着意打听。
还真是老实孩子,你就不能跟车间班组长打声招呼后补手续吗?金泽滔心里暗骂。
金泽滔手一动,就抬手去揭话筒,但马上就缩了回来,挥挥手说:“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实事求是,实话实说是我的一贯要求,该抓抓,该判判,别给我面子。”
柳鑫得意的笑容刹时凝固在脸上,随即跳了起来:“秦朗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秦明月,有个弟弟叫秦汉关?”
金泽滔疑惑道:“是啊,这不都在你们公安派出所登记着吗?”
“秦明月是不是在你们厂办做临时工?秦汉关是不是被你送医院里?”柳鑫有些气急败坏。
金泽滔更是奇怪了:“咦,你的反应好激烈,没错啊。”
“他们家是不是你的结对帮困户?”柳鑫有些声嘶力竭了。
金泽滔也站了起来:“哎,我说柳局长,人情归人情,法度归法度,是人都有同情心,我对他们一家是有感情,但原则问题还是要坚持,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柳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柳立海却得意地伸出小指和拇指,比着六的手势,说:“柳局,六瓶啊,六瓶,晚上就上你家取了。”
金泽滔看得瞠目结舌,指着柳立海,柳立海不敢怠慢,马上将前因后果抖个干干净净。
原来,公安局一大早就奔汽配厂落实昨晚的会议精神,柳鑫火眼金睛,第一眼就看到人事科公开橱窗里请假条的秦朗,他几乎不假思索就断定,秦朗就是昨天打破调查组成员鼻子的凶手。
然后他和柳立海捏着这份名单来财税所,准备好好地敲敲金厂长的竹杠,当然,顺带着也让金厂长验验他的黑眼圈。
按金泽滔的性格,对打人的秦朗,几乎是必保的对象,倒是柳立海不以为然,认为金泽滔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敲诈勒索。
以他在东源和金泽滔一年多的相处经验看,似乎只有他勒索别人,还没谁能轻易从他口袋里掏出过一个钢币,当然,他自愿的除外。
金泽滔勃然大怒,你柳鑫还余的六瓶四十年陈老烧全部没收,而且还得请客佐酒的菜。
柳鑫尽管有些垂头丧气,但心下不免有些得意,这个赌打得也值,输个精光才好,总算扔出了这个烫山芋,谁爱拿谁拿。
他要不高兴,半夜给你打个电话,拿这件酒说事,你还得心惊肉跳。
三人都各得其所,又其乐融融地聊了会儿闲话,柳鑫两人正要告辞,门又砰地被砸开了,周云水那张宜喜宜嗔的娃娃脸又探了进来。
金泽滔叹了口气,这张脸要再粗犷一点,他相信一定会随手抓东西扔过去,
这种心急火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天就要塌下来了,但面对这张婴孩般纯洁的脸,还真生不起气,他有气无力地说:“又怎么了?”
周云水噼里啪啦地说:“不得了了,省局调查组正在搜查汪国正他们的办公室,汪国正的文件柜里还搜出一打那个东西。”
金泽滔随口问了句:“什么东西?”
周云水有些难为情地说:“就是那个东西。”
金泽滔怒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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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好人余秋生
柳鑫毕竟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呵呵笑了:“别为难那姑娘了,这是男人用的东西。レ&spdes;レ”
金泽滔明白了,却有些不以为然:“什么那姑娘,都是有孩子的妈了,有什么难为情的,不就是避孕套嘛,她又不是没用过。”
周云水脸红得象红绸布,砰地关上门,恨恨地跺脚低骂:“流氓!”
金泽滔傻着眼,这也算流氓?我这不是实事求是吗?
柳鑫两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过这汪国正还真是极品男人,放一打避孕套在办公室里,你这是要打持久战还是干吗?
调查组来所里搜查干部的办公室,金泽滔还是要露下脸的,办公楼里一片寂静,只有活跃如周云水之流,探头探脑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张望。
金泽滔低头喝道:“回自己办公室去,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注意影响。”
周云水红着脸,低声说了句:“所长流氓!”
金泽滔一个趔趄,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周云水缩回了小脑袋。
调查组个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按金泽滔的理解,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昨天还勾肩搭背的,今天就反目成仇了,也不禁暗暗为昨晚自己的提议叫好。
以童子欣为首的县局纪检组成员,站办公室门口袖手旁观,纯粹的带路党。
金泽滔皱着眉头说:“童书记,你们搜查财税所副所长的办公室,也该和我们所班子打声招呼吧。同志们询问。让我们怎么解释?”
童子欣恨恨地瞪了眼金泽滔。却是咬着金泽滔的耳朵:“你就得意吧,我都成了你的工具了。”
金泽滔大惊失se,看着童子欣白皙无暇的脸颊,也是咬着她的耳朵说:“可不敢哪,你怎么能成为我的工具呢,倒是听说你们搜出不少汪国正的作案工具?”
童子欣jg致耳垂让金泽滔的热气呵得痒痒的,脸颊不由得变得粉红,象是涂了层细密的胭脂。
此工具却非彼工具。(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这话又惹得童子欣胡思乱想,金泽滔连忙退开一步,免得她恼羞成怒,被他人误会。
童子欣横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莫名地看得金泽滔心里一颤。
金泽滔不敢再看童子欣,却对调查组说:“要不要我们组织干部,一起配合调查组的调查?”
这个态度还是蛮端正的。
调查组成员没好气地说:“不配合就是最大的配合。”
金泽滔只好背着手折向旁边的综合办,见所长进来,刚刚还站门口的周云水马上就刷地窜回座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朱秋明和梁杉正凑着头在计算酒厂销售公司的查补税款。见金泽滔进来,朱秋明疑惑地看了看他,说:“所长,需不需要我们配合一下?”
自调查组进驻财税所调查以来,金泽滔还是第一次串门,朱秋明往ri不太关心调查组的情况,此刻也是例行公事般询问。
金泽滔却大声地说:“不配合就是最大的配合,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他们。”
童子欣掩嘴而笑,调查组怒目而视,但也无言以对,周云水鬼头鬼脑地打探:“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昨天好得一家人似的,今天怎么就成仇人了呢?”
金泽滔呵呵笑了:“我们要相信调查组领导,相信他们能严格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所风所纪的根本好转,也推动了我们二所的工作。”
周云水撇了撇嘴,心里却在嘀咕,你这话骗骗小孩还行,还想诈唬我,省局领导闲得发慌,全省大事不管,跑我们财税所来推动工作?
汪国正三人正是昨天调查谈话中最活跃的中坚份子,谁曾想到,一夜间,已是天翻地覆,生龙活虎如汪副所长,今天似乎身陷囹圄难自拔了。
周云水偷偷地打量起金泽滔,看他两袖清风,满脸正气的慷慨模样,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念头,不会是所长干的好事吧?
只是对所长如何说动调查组,反过来调查起汪国正三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云水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综合办门口却进来豆芽般苗条的汽配厂新任文书,秦朗的妹妹秦时月。
金泽滔招招手让她进来,秦时月扭捏不安地说:“想和厂长说几句话。”
金泽滔只好回到自己办公室,门一关,秦时月腿一软,就扑通跪在地上,还未说话,眼泪就哗哗地出来了。
金泽滔吓了一大跳,调查组还在隔壁调查汪国正通j案,难道自己还要演一出欺凌弱女的现场大戏?
赶紧扶着秦时月起来,秦时月却固执得象头小母牛,说什么也不起身。
金泽滔急得团团转,说了狠话:“再不起来,我把你两兄妹都开除出厂。”
秦时月登时象跳蚤一样蹦了起来,刚坐端正又开始抽泣了:“厂长,跟你说件事,我哥今天请假没上班。”
金泽滔一听说是秦朗的事情,就连忙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说啥,让秦朗在家休息几天,等调查组撤了再回来上班,就说是我说的。”
秦时月却哭得更厉害了:“不是这样的,调查组领导上午来厂里指认打人凶犯,不知咋的,指认老厂长余秋生为打人嫌犯,公安直接给拘了,我哥不知从哪听说了,死活要去公安自首,拦都拦不住。”
金泽滔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嘴,老厂长余秋生打了调查组领导?
他边乐边拨了个电话给吴庆隆,说:“赶紧把秦朗找着了,如果他不好好呆医院里照顾秦汉关,把他们两兄妹全给开除了。”
送走秦时月,金泽滔忍不住大笑,余秋生打人?这是九二年度最让人捧腹的笑话。
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优良传统的余秋生,拍桌子骂人是常事,却从不动手打人。
柳鑫倒也干脆,当场就拘了余秋生,老厂长脾气格外地温和,很配合地跟着公安住进了拘留所。
上午暴君余秋生被拘时无声无息,下午的时候,却发酵成轩然大波,无数的电话打进县委县zheng fu,几乎所有常委都收到了为老厂长余秋生喊冤说情的电话。
老厂长从学徒工干起,至今也有近三十年工龄,尽管脾气很臭,但人脉不差,不说别的,这几十年带出来的徒子徒孙就不少,很多都已经走上管理岗位。
焦头烂额的杜建学县长特地打来电话,让金泽滔确保汽配厂稳定,绝不能再参与余秋生事件中,再这样下去,你们汽配厂估计就要上省委领导的案头了。
金泽滔连忙保证,一定对汽配厂严防死守,绝不让汽配厂大门内走出一人。
金泽滔赶到汽配厂的时候,城关派出所的干jg已经严阵以待,柳立海见金泽滔也来亲自压阵,心里已是宽了大半。
汽配厂很安静,走进厂区,只有机器轰鸣的声音,没有任何串连上访的迹象。
金泽滔松了口气,吴庆隆等厂部领导迎了上来,吴庆隆低声说了句:“秦朗这兔崽子一听厂长要开除他们兄妹俩,吓得兔子一样窜回了医院。”
金泽滔点点头,却是奇怪地问柳立海:“调查组怎么指认了老厂长,难道真是老厂长动的手?”
柳立海左顾右盼,吴庆隆等人连忙目露茫然,却是拼命立起耳朵,柳立海声音压得很低:“按调查组的说法,就是老厂长动的手,我们询问了老厂长,老厂长说莫名其妙,他只是上了个厕所回来,适逢其会碰到了争吵,也没见谁动手,就看到调查组成员鼻子破了。”
金泽滔有些怀疑:“莫名其妙鼻子破了?没事干撞鼻子玩?”
柳立海扑地笑了:“可能是见群情汹涌,心里慌张才撞上的吧,老厂长还好心扶住了他,还要工人拿棉花团给他止血,调查组成员说什么要保持现场原状,死活不愿意止血。”
金泽滔有些明白了,大概就是老厂长好心去扶,却被当作是老厂长动手打人后的yu盖弥彰。
他回头对吴庆隆说:“难道真是好人当不得?见义勇为,助人为乐者却要蒙受不白之冤,这种风气要扭转,我们不能看到好人流血又流泪,热心变寒心。好人要有好报,这样,组织厂办要组织力量大力宣传,嗯,通知电视台,让金燕子来采访一下,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好人有好报大讨论活动。”
金泽滔话音一落,身边的人都鼓掌欢呼,暴君余秋生辛苦一辈子,毁誉参半,得过很多荣誉,也留下许多骂名,唯独没有人说他是好人,岂料,都不当厂长了,却意外地成了好人的代表。
金泽滔也是投桃报李,至少余秋生在辞去厂长职务后,还能坚守本分,没有对汽配厂的改革说三道四,相反,却处处以一个老汽配人的身份,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这让金泽滔很感佩。
金燕很快就架着摄像机来了,厂办安排了当ri的见证人排队接受采访。
金燕自采访金泽滔组织开展的访贫问苦活动以来,逐渐地,就成了金泽滔的御用记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反击第二弹
金燕在县电视台异军突起,有人说她运气好,抱上了金泽滔这条粗腿。(无。,弹窗中,文,网免费电子书下载
金泽滔年纪不大,却是县电视台的常客,只要沾上金泽滔的名字,总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新闻点,不引人注目都难。
也有人猜测,莫非金燕和金泽滔有某种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不然,凭什么电视台这么多美女记者,金泽滔非要每回都要亲自点名,让貌不惊人的金燕随队采访。
金燕顺利转正,成了电视台不多的有正式编制的记者,有消息灵通者称金泽滔亲自给台长打了电话。
各种议论都有,唯独没人认可金燕的能力和勤劳。
采访完成后,金燕礼节性地拜访金泽滔,她也知道金泽滔不爱上镜,但喜欢谈天说地。
作为记者,她的新闻神经比一般记者要灵敏,金泽滔只是把安排采访的背景和初衷一说,金燕就大为佩服。
现在正是经济转型的关键期,市场经济的各种负面因素已经深刻影响了社会生活,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盛行,道德滑坡,人性沦落。
然后就重点提出一个疑问,我们的社会还要不要雷锋,还要不要好人?好人要不要好报?我们不能人为地让好人变成坏人,更不能让热心人寒心。
今天我们可以让余秋生蒙冤,那么明天呢,谁还会愿意给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人有祸福旦夕,谁都需要他人帮助。
我们的社会需要好人,好人需要有好报!
金泽滔侃侃而谈。金燕奋笔疾书。
金燕离开办公室时。忽然扭头说:“金局长。谢谢你的电话,我已经顺利转正。”
金泽滔茫然抬头:“啊,没事,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金燕嫣然一笑,心里不由得黯然神伤,原本她还以为,能顺利转正是得益于自身的努力和刻苦,却原来真如传言。是金泽滔打了电话。
但随即,又暗暗高兴,能为金局长赏识,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只能责怪电视台领导有眼无珠,我这匹千里马却要被金局长发掘。
金燕相貌平平,但此刻这回眸一笑,却让他有惊艳的感觉。
金燕的采访安排在六点半档的浜海新闻播出,刚开始,66续续有普通市民打来电话。询问好人余秋生有没有被释放,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打来电话。
最后,电视台值班室的电话一直处于在线状态,市民的电话就打到县委县zheng府的值班室。
到后来,这股风越刮越猛,也不知道怎么地,县委大院内所有领导都接到了陌生市民要求释放好人余秋生的电话请求。
杜建学、谢道明等县领导在余秋生被拘后,一直提心吊胆地提防着汽配厂工人集体上访,好不容易捱到天黑,终于风平浪静,天下太平。
尽管拘留了余秋生有些波折,接到许多说情电话,但总归费些口舌还能应付。
只要汽配厂工人不掺乎其中,局面都都好控制,但入夜后,筋疲力尽的杜建学县长等领导刚刚松了口气,电话和传呼就铺天盖地而来。
起先还是一些市民打电话责问,怎么能抓好人余秋生,杜建学县长十分费解,什么时候暴君余秋生成了好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最后还是曲向东给解了谜团,说:“看看今晚的浜海新闻吧。”
杜建学一看时间,早过了播放时间,连忙让秘书裘星德联系电视台,送一盘新闻录像带拷贝。
杜建学还没等到录像带送到,王如乔电话就来了:“建学县长,乱弹琴嘛,怎么能胡乱抓人,不要冤枉了好人,妥善解决好这件事,不能让这事情发酵过夜。”
杜建学县长还在发呆时,谢道明副县长仓惶来到他家。
杜建学还好,毕竟是一县之长,哪怕是王如乔书记批评也还比较隐晦。
谢道明作为省税务局调查组的陪同领导,就没那么好运了,王如乔书记和曲向东副书记的批评根本不留情面。
不说这对难兄难弟大眼瞪小眼一起坐着发呆,且说省地调查组的遭遇。
首先是陪同的地区财税局长,接到了地区行署领导的电话责难:“你们调查组在浜海搞的啥名堂嘛,不是说要调查新征管法的贯彻落实情况,怎么跑汽配厂抓人了,抓人也没错,可抓错人就不对了,抓错坏人还好交代,可你们偏偏抓了个好人,这让我们行署怎么向全地区五百多万人民交代,赶快放了好人余秋生,搞啥名堂嘛!”
省局调查组刘俭副局长就在身边,地区局局长还不好说这不关我们地区局的事。
但听领导的言下之意,余秋生仿佛成了万家生佛,十世善人,好象好人余秋生受了委曲,全地区五百万人民都受了委曲似的。
他却不知,暴君余秋生现在已经被舆情发酵成浜海乃至永州的好人代表。
地区局长还在委婉地解释时,纪检组长娄正畅又接到了地区纪委领导的电话,那是骂得一个狗血喷头。
刘俭副局长还目不斜视地,和几个省局处长认真收看越海新闻,只是听着永州地区局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情,看着两人诚惶诚恐解释的声音就知道,两人一定是触了霉头,而且是大霉头。
地区局两位领导放下电话,正在分别斟酌着怎么措词跟省局领导解说,房间电话就响了。
刘俭局长慢条斯理地拾起话筒,却象触了电似的,身子按了弹簧一般跳了起来。
几个心腹处长知道这一定是陈建华局长打来电话,连忙把电视的声音调到默音,还向地区局两位领导比划着安静的手势。
其实两位局长都埋着头沉思,哪有说话。
几个处长目不转睛地看着刘俭局长,刘俭局长刚才还宽厚挺直的身躯慢慢地变矮,渐渐地随着嗯嗯的应答声佝偻起来,直到放下电话,身躯就快趴桌上了。
刘俭局长收了话筒,腰板一下子就又重新挺直起来,只是刚才还谦恭祥和的眼神渐渐地凌厉起来,他扫视着恭敬地看向自己的众人,目光最后凝聚在破鼻子处长身上。
受伤的处长知道刚才陈建华局长肯定提及到自己,摸了摸还有些生痛的鼻子,只觉得能引起省局领导的关心和重视,就是再被人捶上一拳,那也是甘之如饴。
刘俭局长却象被挨了一巴掌十分受伤的样子,指着破鼻子处长,破口大骂:“混涨东西,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橱窗,却胡乱攀咬他人,攀咬他们也还罢了,偏偏攀咬上好人余秋生。你良心都教狗吃了,人家好心牵扶你,还帮你上药疗伤,你反倒诬赖他打人。马上给我滚出去,随时接受省局纪检组的调查!”
破鼻子处长张口结舌,一时间脑筋还转不过弯来,明明我是受迫害者,却反而成了迫害者。
明明挨了一顿老拳,却反而成了自己没事干撞鼻子玩。
明明自己在挨了那一拳后,所有人都距离自己老远,唯有这个面目可憎的老头,却咧着被劣质烟草熏得乌黑的牙齿,朝自己喷着中人欲呕的口臭,狰狞地笑!
就这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坏老头,从刘俭局长嘴里却成了好人余秋生。
地区局长和纪检组长看自己的眼色都象看坏人一般的嫌恶,难道我真是自己撞了鼻子,然后攀咬上好人余秋生?破鼻子处长自己也糊涂了。
刘俭局长一看破鼻子处长这副目瞪舌挢的模样,就断定自己上了他的恶当,念及往日他还算殷勤随侍左右的苦劳,也没了怒气,长叹一声:“好好反思一下,写份深刻的检讨书,随时接受组织的调查。”
言罢,挥了挥手,就象赶苍蝇一般,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余事就看天意了。
破鼻子处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刘局长的房间,浆糊一般的脑子里却只有一种想法,我不是代表组织调查金泽滔吗?怎么反而组织要调查我?
金泽滔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占据了双人沙发大部分空间,张晚晴可怜兮兮地被挤在角落。
金泽滔一边享受晚晴姑娘的香艳侍候,一边欣赏着金燕子关于好人余秋生的新闻报道。
看完这则新闻,金泽滔就关了电视,毛手毛脚地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只坐了半个屁股,还有半个屁股却悬在半空的张晚晴身上。
他却不知道,他出于对老厂长高风亮节的敬意,把暴君余秋生打造成良善好人,却在无意间打响了对省地调查组的反击第二弹。
在这个家里,金泽滔就是个魔王,随时蹂躏越来越柔弱的晚晴姑娘。
你瞧,刚放下筷子,温饱解决了,就开始追求高层次的人生享受。
张晚晴一边竭力反抗着他的魔爪,一边快乐地哼哼,也不知道是痛还是乐,两人厮磨良久,都感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张晚晴只好把身体蜷缩成鸵鸟状,装作听天由命的弱女子模样,引得金泽滔嗷嗷叫就作恶少欺凌民女状,急不可耐地一个饿虎扑食,把嘤嘤啜泣的弱女张晚晴压在身下。
一会儿功夫就把弱女子张晚晴剥得精光,抖抖索索地在他怀里直哆嗦,倒象头待宰的小白羊。
金泽滔仰天狼嚎,长剑出鞘,正待划破黑幕,直捣黄龙,“滴铃铃”该死的传呼机铃声象警报一般响起,吓得金泽滔一哆嗦,差点没当场瘫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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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到底犯了啥错误?
张晚晴抿嘴浅笑,袅袅娜娜地起身去拿传呼机,金泽滔看着张晚晴曼妙的身材风摆荷叶般在自己眼前摇摆,更有种种妙处若隐若现,直勾得他失魂落魄,只觉得此刻即使天塌地陷也不管不顾了。
只是张晚晴念了一句传呼机留言,速到县招会议室参加调查组会议,金泽滔就息了邪火。
张晚晴贤惠地侍候着金泽滔穿好衣服,金泽滔只好咬牙切齿地夺门而出,张晚晴吃吃地在后面低笑。
金泽滔赶到会议室时,似乎该来的人都已经正襟危坐,刘俭局长的态度比早几天温和许多,在他进来时,还慈祥地和他点头打招呼。
倒是一直见到金泽滔就眉开眼笑的杜建学县长,以及一贯来笑眯眯的谢道明副县长,却都黑着脸,瞪着金泽滔一言不发。
金泽滔有些心虚,难道我刚刚准备干坏事,领导的火眼金睛都能明察秋毫啊?
杜建学两人当然不会无聊到去猜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们被王如乔书记批了一顿后,才发现,这才刚刚开始,随后66续续有地区领导似乎约好了似的,一个个排队打电话责问。
怎么把好人余秋生给拘了,这样的好人你们浜海不弘扬宣传也还罢了,居然给捉到拘留所给关了起来,算是啥意思?
甚至此事还惊动了省委宣传部一个老领导,让杜建学羞愧得无地自容,上级领导的责难,让杜建学都怀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惹得领导如此的声se俱厉。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就一个小小的县级电视新闻。怎么就把地委和省委都惊动了呢?
杜县长心里有气,自然要撒在始作甬者金泽滔,他也不怕金泽滔耍赖,这是典型的金泽滔的做法,仇不过夜。
上午刚把暴君余秋生收押,晚上就播了好人余秋生的新闻报道,这是打脸啊,虽然打的是调查组的脸。但浜海县委县zheng fu也脸上无光啊。
毕竟你动手抓人的是浜海县公安局。
杜县长怒斥道:“金泽滔同志,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纪律xg?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给我们造成多大的被动知道吗?”
金泽滔诚惶诚恐地起来,连忙认错:“我有错误,而且教训很深刻,对于因此造成县委县zheng fu的工作被动,我愿意作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检查,一定要加强政治思想学习,加强世界观改造……”
说到最后,却词穷了。他看着身旁正埋头作鸵鸟状的柳鑫,低声问了一句:“柳局长。你说说,我到底犯了啥错误?”
这话本来他可以问杜建学的,但看着他锅底一般黑的脸,实在无颜相询,只好找个自认为可以交心的朋友柳大局长询问。
只是柳大局长不但没有救急,相反却把头埋得更深,两支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闷笑。
金泽滔茫然地看着在座的领导,要说他的错误也不少,省局调查组情况反馈就罗列了不少的错误,单是他个人的错误就有三宗罪。
但问题这些错误只是调查组认可,县委县zheng fu也没人正式找过自己谈话,再说,调查组都还没质问过自己,杜建学县长做这急先锋干么?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犯过什么神憎鬼厌的错误,需要省地县三级领导开会声讨。
杜县长准备长篇痛斥金泽滔这种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行为,刚说了个开场白,就被金泽滔沉痛的检查打断了,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就达到了他的预期。
只是金泽滔也刚说了个开场白,就词穷了,但仿佛并不是理屈,却是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杜县长勃然大怒,正yu拍案而起,刘俭局长笑眯眯地说:“也不是什么错误,不过是电视台表扬了个好人,这是好事,我们看了新闻后,也深刻检讨了调查组的工作方法,认为对于余秋生这样的好人好事,要大力弘扬,并给予表扬。”
金泽滔愕然,杜县长愕然,所有与会人员都觉得意外,杜县长召集这个会议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调查组自己都承认了余秋生是个好人,那就赶快先把余秋生从拘留所解放出来。
柳鑫连忙打电话让拘留所把余秋生给释放了。
刘俭关切询问:“柳局长,这么晚了,拘留所那边还有车子到县城吗?”
柳鑫还从没有得到刘俭局长如此和颜悦se的待遇,不觉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现在哪还有车辆经过,得自己走回家了。”
刘俭局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回头对杜建学县长说:“杜县长,我看天也黑了,余秋生同志年纪大,不方便走这么远的路,如果杜县长有暇,不如我们一块去迎接一下?”
杜县长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出眼眶,回头看了眼金泽滔,这家伙施的什么法子,做了条新闻,居然就将汽配厂职工殴打调查组成员一事化解于无形。
这第二回合的较量,又是金泽滔胜!
杜县长还在迷惑不解的时候,金泽滔这个当事人却更是一头雾水。
他东张西望,盼望有人能给他解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