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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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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气恼,相反却对着林文铮傻痴痴地笑。

  一对痴男怨女!金泽滔和邵友来就差点掩面而去。

  最后金泽滔把自己房间让了出来,和邵友来去了他的房间。会面商谈气氛都很友好,中晚饭都有区、办事处领导作陪,也算是给外省人很大的面子,这一方面有东源集团的原因,还有钟佑玲不遗余力地在中间穿针引线的作用。

  邵友来越来越瘦,但越瘦精神却越旺盛,说起事来头头是道,虽然喝了点酒,但思路还是十分清晰。

  金泽滔听了半晌,集团公司各方面工作都蒸蒸日上,这就好象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这种感觉很令人激奋。

  说了半天公司的事,邵友来又问起周连正的事,听说周连正找了个带孩子的女朋友。

  金泽滔也无奈地说:“感情上的事,就是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也不管合不合脚,我们还能怎么样。”

  邵友来叹息:“诗诗多好的姑娘,又能干,又体贴人,周连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诗诗姑娘,唉!不知道她回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金泽滔倒不担心:“她外柔内刚,倒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两人要是成亲再出这种事,那才叫人担心,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孩。这事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去过问,作为公司领导,你平时多开导一下。”

  第二天,东源集团安排地县领导考察京城风景名胜,俗点说,就是出钱请领导闲逛,顺便买点北京特产纪念品之类的。

  大家都其乐融融,在座领导每个都是他平日重点关照的对象,金泽滔使出浑身解数,挖尽脑子里存货,一路上把京城的风光典故及小吃风俗等讲得由浅及深,深入浅出,诙谐幽默,间或穿插些笑话故事,总能让车厢里笑声不断。

  温书记还开玩笑说:“没让你上台说相声,真是浪费了,你这嘴皮比春晚主持人都利索。”

  首次和金泽滔近距离接触的三水镇长沈英更是风度尽失,跟过小欣一样,乐起来喜欢拍东西。

  曲向东话不多,笑容也少,但跟金泽滔在一起,总会轻松愉快,听了这么久,他还真有个疑问:“泽滔,没见你来过京城几次啊,对京城比老京城的都还熟溜。”

  这时候信息封闭,不象后世什么事情网上一查什么都能了解。按金泽滔说的,很多连老京城都不一定能说得上来。

  金泽滔只是淡淡笑笑:“多看多记,多思多虑,一路行来,总有收获。”

  温重岳非常赞同这个观念:“不错,人生和旅途一样,处处有学问,事事皆文章,多看多记,就能不断丰富人生历程,从某一程度上讲,这是拉长了生命。”

  大家都鼓掌,这倒是个新鲜的观点,金泽滔也很敬佩。

  他两眼盯着窗外,看行道树和远处的楼和人都从身边呼啸而去,不觉有点痴了,喃喃说道:“是啊,人生就象一次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

  渐渐地风景变得模糊起来,隐约中,他仿佛变身为另一个自己,在京城人流中惶惑奔窜,这是个还没成为事实的事实。

  四年后,自己的大弟小洋也会来到京城,作为农民工,从事着最为危险的建筑工作,整天在高空脚手架上串行。

  那一年,他家刚翻新了房子,借了点外债,小洋为减轻家庭经济负担,一直不愿出门打工的他也随着村民来到京城。

  父亲正在为他进城奔波着,一直秉承君子不器的父亲也佝偻着身子,觍着脸低声下气地到处求人托关系。

  那一年,他正在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家庭的命运焦思苦虑,他仍然如鹰巢里还未学步的雏鹰一样,只会索食,没有奉献。

  小洋从高空坠落,幸好被下面的竹帘挡了几下,捡了条命,万幸的是还没伤着脊椎,但全身骨骼多处断裂,在床上偷偷将养着,一直瞒着家人。

  那一年,父亲凌晨起早,准备乘头班早车去找永州市的战友为自己跑进城,途中,出了车祸,只留下表面破裂的一块上海牌手表,就撒手西去。

  在浑浑噩噩中办完父亲的丧事,才得知小洋已经在京城的工棚里卧床了二个多月,等他赶到京城时,看到弟弟形销骨立犹如一具骷髅时,悲从中来,抱着弟弟嚎啕大哭。

  那一年,他请了三个月长假在京城陪着弟弟,辗转奔波于各大医院,他把父母硬要他留下的准备结婚的钱花个精光,最终也没能给弟弟治愈,此后,弟弟就回村里务农,但一直病魔缠身,没好利索,一个壮劳力就成了半残废。

  离京前,他背着弟弟两人第一次逛了故宫和长城,此后,两人再没去过京城。

  那一年,他也如今天一样,在穿行于京城的车上坐着,但车窗外没有风景,也许,只是因为没有心情,才没有风景。

  此生,他又一次来到京城,只是目的地不一样,此次是陪着领导看风景,大家都有心情,风景也很怡人,他希望,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都有看风景的心情。

  汤军贤见金泽滔看着窗外发呆,拍着他的肩头说:“怎么,又有感触了?现在你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财经专家了,听说财政部都要邀请你参加一个研讨会?”

  苏子厚到省财政厅任职后,之前交于他的三篇文章也6续发表,其中《振兴财政的战略思考》一文据说辗转于高层领导,先在内参上刊发,最后在中央机关刊物《求真表。

  这也被视为中央高层开始重视经济财政改革的一个信号,此文引起经济学界的轰动,与其说此文的理该价值还不如说是其所代表的风向标作用,金泽滔因为只是副署名,倒也风平浪静地没有象苏子厚副厅长一样引起广泛关注。

  但6续出现在各类权威刊物的金泽滔也引起了学界内对他的注意,再加上刚进行政体制的苏子厚学者厅长的推荐,财政部科研所也逐渐开始关注,邀请他参加财政体制改革理论研讨会。

  金泽滔看着车内关注的领导,说:“我是附骥尾彰虚名,这是老师厚爱,哪敢称专家,苏厅长写了封信,让我结合基层财税实际情况,做个调研,做个准备,如果有机会,就汇报一下,不过在这样的研讨会上,能者如林,估计也轮不到我发言。”

  温重岳书记说:“苏教授学术造诣深厚,品性雅尚高洁,向来怀瑾握瑜,为我辈楷模,能到财政部门工作,也是你们财税干部和财政事业的福音。”

  温重岳对苏子厚评价相当高,这或许是他后世能和苏子厚搭班并愉快相处的重要原因。

  曲向东有些凝重地说:“东源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已进入关键期,项目资金申报也有眉目,泽滔,回来后你要尽快把项目及资金落实到位,东源的后续工作也要加快进行,温记及包县长都高度重视。”

  金泽滔说:“温书记,各位领导,滩涂养殖产业化是我们产业办的主要职能,身为产业办负责人,我责无旁贷。其实罗才原、何健华两位书记早就部署筹划,只要项目专项资金一下来,后续工作马上就能启动,东源和三水两镇领导还希望能在七月台风季节来临前,滩涂养殖塘能养上第一批种苗,那么在年底就能出效益了。”

  温重岳不住点头:“干工作就要有这样的劲头,特别是基层乡镇,立足实际,解放思想,会出思路,出好思路,有了思路,就要有咬牙切齿的劲道,更要早部署,早落实,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包兆辉县长笑着说:“温书记说得对,乡镇工作,特别是关乎农民和农村问题的工作,党委政府有了共识,就要把共识化为共力,东源是个老大难的地方,现在生机勃发,正逢发展良机,正如首长说的,有了机遇,就要紧抓不放,虽然出了点问题,但不要怕出问题,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县委县政府都是你们坚强后盾。”

  包县长是在座年龄最大的领导,身体一向孱弱,本来年初地区准备调他到地区人大休养生息,但浜海腐败案出来后,也只能留下再坚持一段时间。

  这次京城之行,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和包县长搞好关系,浜海县城海鲜码头酒店总经理人选还要包县长首肯,这是个艰巨的任务。

  包县长从参加工作就一起没有离开过浜海,也是浜海德高望生的老领导,在浜海根深叶茂,深孚众望,很得干部群众的敬重,就是王如乔书记有事也是亲自到他办公室商量。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专项资金终于申请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专项资金终于申请下来

  包兆辉的话分量很重,即便身为王如乔门生的罗才原也很感振奋,包县长一席话,也是他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前期东源接二连三爆发群体件的正式结论意见。

  罗才原和何健华两位书记都当场表态,一定不辜负地区及县领导的期望,抢抓机遇,做大做强绣服产业和滩涂养殖业这两大支柱产业。

  第二天,秀雅大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出席东源秀雅市场奠基仪式的领导一早就来到仪式现场,八点整,仪式正式开始,先是旭日区领导代表当地党委政府热情洋溢地致辞,然后温重岳副书记代表永州和浜海两地致贺词,最后外贸部一位部长助理也亲自到位并讲话。

  仪式简短而庄重,不到一个小时,奠基仪式后,披彩戴红的工程车就轰隆隆进场,标志着东源秀雅市场正式动工,半年后,这里将矗立起一座连接欧亚市场的京城绣服专业交易大厦。

  回西州后,金泽滔就和温书记他们分手,他将和先一天到达的胡文胜他们一起,到省财政厅催办一下项目资金申请事宜。

  省财政厅他不陌生,前世也经常来这里办事,胡文胜、王奎良、预算科长吴中平和马文化四人已经在厅传达室外等候。

  金泽滔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随他们先进省厅预算处找市地组负责人。

  预算处是财政厅第一处室,肩负着全省财政资金安排及拨付、年度预决算报表编制的重负,预算处手中掌控着全省财政资金,每天从他们手中进出的都是千万以上的大额资金,哪怕一个普通科员下到基层,一般也是当地党政领导亲自陪同。

  系统内部因为业务往来,还算客气,关系好点的还能泡杯茶,若是没有熟悉的人陪同,一般人还真难进这个门。

  吴中平是胡文胜来后提拔的,任科长时间不长,同省厅预算处除了通过几次电话,还真是不太熟悉,金泽滔他们四人进了办公室,也没人招呼他们。

  胡文胜有点尴尬,恼怒地盯了吴中平一眼,吴中平大概还是第一次进省厅,神色愈发拘谨,王奎良虽然分管财政,但丁万钧时代,省厅关系一般都是丁局长自己把握,所以同省厅关系平平。

  金泽滔倒还认识这几人,他先散了圈烟,办公室里才有人抬头说了句,找谁啊。

  金泽滔招呼道:“沈组长,你好,我们是浜海财税局的,来这里看看我们和你们联系过的滩涂开发改造专项资金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沈组长叫沈伟跃,几年后慢慢地做到副处长,后来调到另一个业务处室任处长。

  沈组长态度明显比刚才热情了一点:“哦,你们就是浜海县局的?坐吧,报告我们看了,厅领导也过目过,正想和你们当面谈谈。”

  然后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下金泽滔:“你是……我们认识吗?”。

  金泽滔笑着说:“财税系统谁不认识你沈组长,我是金泽滔。”

  沈组长刚才还爱理不理地端坐着,一听金泽滔的自我介绍,噌地就窜了过来,热情地握住金泽滔的手:“哎呀,是金泽滔啊,算起来我们还是师兄弟呢,我也是苏教授的学生。”

  金泽滔知道他是西大毕业的,估计他上学那会,苏子厚当财政系主任,说是苏教授的学生也说得过。

  金泽滔也很开心地说:“原来沈组长还是师兄啊,那真是太有缘了,沈师兄年轻有为,地市组是预算处的大组,领导很重视啊。”

  沈组长客气说:“跟老弟你比就差得远呢,你跟苏厅长的几篇大作,我们都拜读了,振聋发聩,高屋建瓴,不愧为老师的亲传弟子。”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沈组长才仿佛刚想起胡文胜他们还巴巴地站一旁看他们叙旧。

  办公室不大,沈组长请他们到旁边的会客室就座,边走还亲热地搭着金泽滔的肩膀,让跟着后面的胡文胜他们不禁又羡又妒。

  沈组长说:“泽滔,你们的报告看了,没什么问题,厅党组也商量过,就几个数据需要你们补充下,今天你亲自来,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办扎实。”

  “谢谢伟跃兄的关心和支持,感谢厅领导的大力支持,我们滩涂项目现在可就等米下锅了,专项资金落实到位后,滩涂改造开发工作就正式启动,这对我们来就真是雪中送炭。”金泽滔感激地说。

  两人在称呼中都自觉地把前面的姓去掉了,感觉关系都亲近了许多。

  在接下来的情况汇报中,胡文胜和王奎良都说得精神抖擞,天花乱坠,但沈伟跃组长好象都有点敷衍地点头,虽然表示认可,但当有什么问题,不去询问两位县局领导,却和金泽滔有商有量,对项目资金申报书逐条对照着补充。

  这让胡文胜他们既失落又失望,若是换了丁万钧,金泽滔绝不会如此托大,但对眼前这两位领导,他实在是好感欠奉。

  两人又商量修改了一下,沈伟跃就拿了两份空白申报书,连同报告让胡文胜他们就在会客室重新抄写一遍。

  沈伟跃拉着金泽滔把胡文胜他们扔在会客室里,直接去找处长汇报,预算处长张晔,三十来岁,有些发福,说话轻声轻气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金泽滔知道,张晔将会创造一个纪录,是省财政厅在位时间最长的预算处长,他一直干到十五年后才离开预算处,前后有近二十年任职时间,之后就挂了个厅长助理,好象再也没有动静。

  这在全国财政系统可能都是特例,他先后跟了四任厅长,一直在这炙手可热的预算处长位上呆着,既没被提拔,也没有被贬谪,可算是越海财政系统的奇迹。

  张处长对待金泽滔不卑不亢,既不热情,也不冷淡,但说起金泽滔省报那篇文章,却象打开了话匣子,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而且言之有物,对越海农村和农业情况相当熟悉,并难得地赞扬了金泽滔的文章对越海全省农业都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

  金泽滔自然连声谦虚,两人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后,胡文胜等已工工整整地誊写好了申报书和报告,重新打上公章。

  沈伟跃也没细看,交代办公室下属交送领导签字,对胡文胜他们说:“胡局长,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会抓紧时间把资金拨付下去。”

  胡文胜等人虽然不受待见,但总算把资金申请了下来,激动地邀请省厅领导一定要一起吃顿便饭。

  沈伟跃笑着说:“不用了,我和金泽滔同志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

  下电梯的时候,胡文胜还是有些不放心,饭不吃,心意就不能表示了,那么一大笔钱,不请吃请喝心里哪会踏实。

  金泽滔自然知道他们上来的时候带了些土特产,这时候也就送些吃的喝的,不象后世这么浮躁,不送钱送消费卡都不好意思进厅大门。

  金泽滔送他们下楼的时候说:“胡局长,不好意思,我还要到老师那边拜访一下,就不陪你们回去了,项目的事情,我会盯着的,东西让驾驭员直接放传达室,我会对沈组长把你的心意转告到。”

  苏子厚副厅长去省政府开会去了,金泽滔坐沈伟跃办公室一直等到快下班时,办公室才通知说,苏厅长晚上还要参加一个重要饭局,不能回来了。

  金泽滔谢绝了沈伟跃的留饭,也没回去和胡局长他们会合,而是直接去了西州大学招待所,苏厅长在财政厅还没有分配住房,仍住在学校教师宿舍。

  金泽滔电话跟师母苏雅容约好晚上老师回来后见面,就在西大前门的一个小吃店里要了碗面条,上大学那会儿,还挺羡慕那些经常上小吃店的同学。

  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自己还清楚地记得年大学生活,自己统共也就进来过二次,一头一尾,第一次高兴地进来,第二次是痛哭着离去,小吃店也可以说见证了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活。

  金泽滔还在神游天外,想着大学生活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喜地叫:“金泽滔,真是你呀,哎,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泽滔回头一看,隔壁桌几个正在等待上菜的男女大学生中站出一个女孩,一头短发,五官精致如玉,穿着粉红的短袖上装,下着浆洗得发白的牛仔短裤,十分的清凉。

  正是和章进辉一起吃过饭的西大女生王雁冰,金泽滔朝着她摇了摇手,王雁冰也不见外,直接就过来在金泽滔旁边坐下。

  金泽滔看了和他同桌的几个同学,说:“和同学一起啊?最近还好吧?”

  王雁冰显得很开心:“是啊,和同寝同学一起,过得挺好,你怎么样?”

  金泽滔指指自己皱巴巴的衬衣,和周围大学生鲜衣怒马显然相距甚远,说:“出了校门,才明白为什么叫天之骄子,有一天当你工作了,接触社会了,什么骄傲都没了,你得为生存为前程奔波,你看我,出校门才半年多,感觉就和你们有代沟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引见章 进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引见章进辉

  王雁冰吃吃笑着:“谁和你有代沟,前几天我们学生会还专门组织讨论你在省报的大作,我们准备在暑假期间到农村去搞社会调查呢。”

  金泽滔哈哈笑了:“大学生开展社会实践活动,走进农村,走进工厂,多看多想,一定会有收获,看不出来,你现在都成学生会领导了。”

  王雁冰说:“算什么领导,学生会生活部的,管家婆。”说得轻描淡写,但微微翘起的细长眼角还是露出得意的笑意。

  金泽滔不由笑了:“这也算中层干部,跟我现在一样,很棒了!”

  王雁冰正想说话,旁边的同学已经不耐烦了:“上菜了,雁冰你回不回来?”

  金泽滔摊了摊手:“我就叫了碗面条,没你的分量哦。”

  王雁冰抿着嘴笑:“小气鬼哦,我先过去,等会儿再聊。”

  金泽滔吃饭很快,风卷残云般,几分钟时间,金泽滔就将一大碗的面条倒下了肚子,付了钱,起身和王雁冰打招呼:“王雁冰同学,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王雁冰正啃着一块肉,一边摆手示意等一会,一边加快了速度。

  旁边一个男生神情有些不悦:“雁冰,晚上说好大家一起去礼堂跳交谊舞的,你怎么能提前走呢?”

  王雁冰扒拉了几口米饭,边擦嘴边往外走:“我有事,不去了,你们自己玩吧。”

  那男生也站了起来,跟着王雁冰后面,王雁冰奇怪地问:“你跟着干吗?”。

  那男生脸皮也厚:“你到哪我就跟去哪,保证不碍你的事。”

  王雁冰大约从来没碰到这么赖皮的人,脸涨得痛红,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显得极为窘迫。

  金泽滔一旁说:“嘿,这位同学,追女孩要讲风度,气度,死皮赖脸只会惹人讨厌,所以,请回吧!”他不知道王雁冰找他什么事,但碰到这样的事总归要为她解围。

  那男生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站着比金泽滔要高出半个头,他瞟了金泽滔一眼,不屑说:“我跟雁冰同学是学生会的同事,找她有公事,你管得着吗,乡巴佬!”

  王雁冰气得嘴巴都在哆嗦,用手指了指着那男生:“警告你,别靠近我。”

  那男生依然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雁冰同学,正好我们体育部有件事要和你们生活部合作,不如等一会儿到礼堂一起聊聊这事?”

  边说边伸手朝金泽滔当胸推去,金泽滔气笑,还真没看到如此没脸没皮的学生,不但言语无状,更要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出手伤人。

  当即也不再客气,不退反进,那男生大喜,伸出两臂就想抱死他,金泽滔抬脚往他脚背用力一蹬,手掌往他高抬的胳肢窝一靠,五指缩起,拳钉正打在胳肢窝上。

  那男生一边跳着脚,一边扶着麻木了半边的肩膀,霍霍地倒吸着凉气,却是木头一样往旁边的餐桌倒去。

  王雁冰起先还担心着金泽滔的安危,但顷刻间形势便逆转了过来,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金泽滔见他就要撞上餐桌,毕竟还是学生,再说和王雁冰同是学生会干部,今后还要相处,也不为己甚,伸手扶住了他,免得他再出洋相。

  那男生看金泽滔的眼神有些恐惧,金泽滔摇了摇头,对王雁冰说:“王雁冰同学,走吧,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金泽滔还没出店门,门外风风火火地跑进一人,嚷嚷道:“就知道你在这,咦,金泽滔,你也在这啊,你们两个?不会是打搅什么好事吧?”

  来的正是长发披肩,章进辉的暧昧女友赵文清,她大惊小怪地指点着两人,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王雁冰红了脸,忸怩地绞着衣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金泽滔搔了搔头:“我说是巧遇,你信吗?”。

  赵文清摇头,一别打死也不信的样子。

  金泽滔只好摊摊手,你爱咋想就咋想,反正我又不掉一根毛,章进辉贼头贼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咂着嘴绕着金泽滔两人瞧外星人一样。

  “真当自己是许仙啦,还在学校门口动手。好了,也没伤着人,都散了吧。”章进辉在西大以前也是风云人物,后辈认识他的人很多,围上来的几个男生见章进辉说话了,也慢慢地散了。

  金泽滔苦笑着说:“章郎,别围这里了,先回招待所吧。”

  章进辉咬牙切齿道:“金泽滔,最后警告你,再说章郎两字,划地断交。”

  金泽滔边走边说:“我也正想跟你断交呢,之前说好的宣传手册呢,东源示范点宣传专项经费呢,都哪去了?”

  章进辉立马阴转晴,嘿嘿笑着:“手册不是总局说新税制改革即将推行,要等等再印制,至于经费,报告还在领导那里压着,很快就会下拨的。”

  金泽滔也知道现在章进辉位轻言微,领导面前不一定提得上话,眼珠一转,说:“苏教授你认识吧?”

  章进辉看着金泽滔的眼神都变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兄弟,现在苏厅长可是兼着党组副书记,税务局可是挂在财政厅的党组里。”

  章进辉知道金泽滔是苏厅长的得意门生,他们合署的几篇文章他都认真拜读过。可惜自己进校时,苏子厚教授已经调离财政系,自己跟他从未有过接触。

  现在有传言苏教授进财政厅就是接任财政厅长的位置,省税务局跟总局一样还受财政厅领导。

  章进辉几次想通过金泽滔拜访一下苏教授,但想想自己才参加工作没两年,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不适宜现在跟苏厅长接近。

  但金泽滔主动提起,那又另当别论,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金泽滔,小心地看他的脸色,这种跟厅领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看金泽滔能不能创造。

  金泽滔转头按着章进辉的肩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章进辉同学,论资历,我得称你一声师兄,论感情,我称你一声兄弟,你就别觍个脸,这样你不自在,我也别扭,晚上我跟老师约好去他家拜访,你跟我一起去。”

  章进辉松了口气,也不尴尬,拍拍金泽滔的手:“兄弟情谊我记下了,我也不矫情了。”

  章进辉在税务局混得一直不怎么如意,能力很强,但脾气很硬,能仗义执言,交了一批朋友,也得罪了一批领导。

  四人就在金泽滔的房间里喝茶聊天,经过刚才的误会,王雁冰跟金泽滔说话时眼神总在别处飘忽:“那个,我们本来有个想法,不是你写了那篇关于农业的文章吗,后来,省报又报道了东源滩涂养殖产业化的事情,学生会想组织一批相关专业的学生和老师到你们东源实地看看,把这作为暑期社会调查课题,不知道行不行?”

  金泽滔一拍大腿说:“这个提议好,我们十分赞同,等你们放假的时候,我们的滩涂产业化也已进入开发改造阶段,有专家教授来传道解惑我们当然欢迎,这事得抓紧。”

  章进辉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西大有丰富的科研资源和科研力量,农村要致富,农业要发展,离不开科学技术的支撑。”

  过了八点多,楼下总台服务员上来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转告,说苏老师回来了。

  金泽滔进苏子厚的家门已经随便到象进自己家一样,章进辉平时也放得开,但这第一次上苏厅长的家,还是有些拘束。

  苏子厚大约喝了点酒,脸色绯红,精神很好,见了金泽滔点了点沙发,让他们自己坐。

  金泽滔指着章进辉说:“这是章进辉,也是西大毕业的,早我两年,一直有联系,碰巧在西大校门口碰到,就一起过来看望老师。”

  章进辉鞠了个躬,恭敬地说:“苏教授好,我是八五届税收专业的,那时苏教授刚离开财政系,学生也没机会亲耳聆听老师教诲,甚为遗憾!”

  苏子厚笑说:“西大名师云集,哪个老师都比我强,现在在哪工作?”

  章进辉和苏子厚在谈话的时候,金泽滔帮忙师母倒水泡茶,宋雅容边泡水边抱怨:“还是当教授做学问的好,你看现在调财政厅后,比省长都还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每次回来还都一身酒气,这家成了旅馆,我都成了服务员,你看一到家就象大老爷似的还要人服侍。”

  金泽滔笑着说:“搞行政工作难免同人交往,迎来送往哪能不吃饭不喝酒的,师母做了厅长夫人,就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苏子厚呵呵插话说:“你师母这几天怨声载道,吃饭喝酒不也是为了工作吗,泽滔,那个滩涂项目资金申请办好了没?”

  金泽滔亲手泡杯红糖姜茶,放在苏教授边上的茶几上,说:“办利索了,老师都亲自交代下面了,哪能还办不好。”

  金泽滔等苏教授喝过茶,又绞了条热毛巾,递给苏教授:“不过,老师,我还得为师母多一嘴,你现在好歹也是厅长,一般的劝酒就不必理会了,你平时就不好酒,哪会有酒量,自己遭罪。”

  宋雅容立时眉开眼笑:“听听,泽滔都这样说了,你不为现在想,也要为将来想想,过量饮酒能有好处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上老包县长儿媳的主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上老包县长儿媳的主意

  苏教授苦笑着说:“也是刚进财政厅,同事们热情,我也不好一口回绝,以后会注意的。”

  金泽滔收回湿毛巾,又换了一块,说:“我见到老师第一次抽烟时,你还说过,一天两支,早一支,晚一支,一支不多,一支不少,令我印象深刻,我觉得老师是个有大毅力,大智慧,坚持本我,不会轻易被人改变的人。”

  苏教授渐渐地坐直了身体,放下覆盖在额头的毛巾,对宋雅容说:“泽滔提醒得很对,做官跟做学问一样,坚持本性,不能人云亦云,坚持真理,不能随波逐流。不是春来偏爱酒,应须得酒遣春愁,我既不爱酒,也不春愁,喝哪门酒,行了,雅容,不用再抱怨。”

  宋雅容喜气洋洋,章进辉目瞪口呆,金泽滔则若无其事。

  苏教授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刚才还懒洋洋地仰坐在沙发,也起身在客厅转了起来:“你们的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要抓紧,今年能出效益吗?”。

  金泽滔连忙把滩涂开发改造前期工作认真汇报了一遍,并表示如果省厅专项资金能及时到位,七月份台风季节来临前应该能下去一批种苗,年内就能见到效益。

  如果一期项目成功了,那么之后的开发就可以完全实现市场化。到时,千百年来成为荒滩废田的滩涂将会成为农村致富的聚宝盆,这对越海沿海渔民来说是一场。

  苏教授越听越兴奋,挥着手说:“你要发挥自己优势,理论指导实践,实践也要完善理论,政府支持农业和农村发展是个大课题,我会交代科研所同志跟进这个课题,你要负起配合和指导职责。”

  金泽滔说:“是,老师。说起科研所,刚才西大学生会一位同学向我提建议,西大部分师生想利用暑期时间到东源滩涂开展社会调查,我答应了,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教授下滩涂,也是送科技下乡。我们很欢迎这方面的帮助。”

  苏教授笑说:“这倒不谋而合,明天我会打电话跟学校商量一下,学生老师进农村也不能一哄而上,要有计划,这样才能帮得上忙。”

  金泽滔点头说:“还是老师考虑得仔细,回去我就向县委汇报,我们完全可以在浜海或东源设立一个社会实践基地,建立企业和学校、农村和学校的长效合作机制。”

  苏子厚用手指点着金泽滔的头,回头对苏雅容说:“我这学生是我在西大最大的收获,有理论水平,有实践能力,脑袋灵活,思路开阔。西大正准备出台支持科研成果转化生产力的政策和措施,他就开始出主意了,建立社会实践基地,和企业,和农村建立长效合作机制,这就是一个重要途径。”

  宋雅容也愈看愈喜爱,章进辉恨不得自己变身为金泽滔,羡慕嫉妒高兴愤恨各种情绪杂陈心头。

  金泽滔在西州又呆了二天,和西大学生会、校外联处一起就学生暑期社会实践及科研合作事宜达成了一个初步方案。

  省财政厅的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迅速,金泽滔回浜海的时候,马文化高兴地告诉他,东源滩涂改造专项资金已经下来,这两天就打到东源产业办账户。

  金泽滔向曲向东汇报了关于和西州大学合作事宜,准备在东源建立西大学生社会实践基地和校地合作基地。

  曲向东高兴地说:“现在全国上下都掀起一股学习贯彻南巡讲话的热潮,我们浜海要走在前面,一要解放思想,二要加快步伐,三要科技兴县,你这个提议很好,走,一起向王书记汇报一下。”

  王如乔书记的办公室和组织部在同一幢办公楼,在王书记办公室门口时,曲向东脚步一顿,忽然说:“现在滩涂专项资金也到位了,罗才原曾跟我建议过,考虑到滩涂开发改造工作涉及到多个部门,他跟我建议……”

  金泽滔立起耳朵,难道产业办负责滩涂开发改造又起变化?曲向东还没说完,王如乔办公室忽然打开,走在前面的是身体有些佝偻的包兆辉县长,王如乔书记在后面虚扶着。

  包兆辉县长仅对曲向东点了点头,却喜笑颜开地对着金泽滔说:“泽滔同志啊,刚才还和王书记谈到你,西州事情都办好了。”

  京城几天相处,金泽滔对包兆辉县长也有些了解,不拘小节,爱开玩笑,喜欢和年轻人说话,说:“老包县长,都办好了。”包兆辉县长喜欢年轻人称自己老包。

  曲向东笑说:“包县长也在,正好,我们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金泽滔很自然地上前替王如乔搀住了包兆辉,有些神秘地说:“老包县长,今天气色不错啊,是不是媳妇给你做了什么营养大餐啊?”

  王如乔和曲向东摇摇头,这一老一少也奇怪,挺合缘的,老包县长最听不得别人开他和儿媳妇的玩笑,但独独眼前这年轻人却经常拿他儿媳说事,而老包县长居然也不恼。

  包兆辉伸手就往金泽滔头上敲了个爆栗:“你这小猢狲,没大没小,什么话也敢讲。”

  包兆辉儿媳妇是县招经理,县府办行政科副科长,金泽滔经常在县招出入,一来二往跟招待所经理曹剑缨也就熟悉了,曹剑缨身为女子,却一副男人的脾性,好打抱不平,豪侠仗义,能喝酒会抽烟。

  曹剑缨虽说是包兆辉的儿媳,但浜海人都知道,老包县长把她当自家闺女疼。老包县长的儿子是个军人,十年前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留了一个遗腹子,曹剑缨就带着儿子和老包两老相依为命,一直未曾再嫁。

  金泽滔有些委屈:“曹姐那是孝敬你老人家,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不兴人家提。”

  包兆辉佯怒:“你这猢狲肚里卖什么膏药我能不明白,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剑缨的事她自己作主,我不插手。”

  金泽滔苦恼说:“老包县长,都说你老开明,我看你就是个老封建,还不是你自己想不明白,你不开口,曹姐她敢作这个主吗?还解放思想大讨论,我看这宣讲团你得亲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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