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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20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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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上下的城市建设热,不要说他,就连金泽滔在各种场合都保持缄默。
撤地建市前,为城建达标,当时的地委曾经掀过一波城市建设热潮,自己脚下的这座公安大楼就是当时城市热的产物。
永州市,因为历史经济等原因,城市建设相对薄弱,撤地建市后,提倡加快城市化步伐,提升永州市的综合竞争力,增强城市集聚效应,也是着眼长远。
但作为永州目前唯一的直辖区,南门区不在经济建设上做文章,而着重在城市建设上下功夫,就有些本末倒置。
金泽滔能理解杜建学的用意,一方面作为永州的主城区,配合市委的城市化进程,政治意义重于实际意义。
更重要的是加强城市建设,正可以逐渐淡化金泽滔的新经济发展战略痕迹,这才是杜建学耿耿于怀的。
金泽滔不愿再提城市化的事情,谢凌反正不在其位,牢马蚤过后,更关心西桥设县的大事,他说:“金区长,最近民政部区划司有个会议在西州召开,应司长会议结束后,将赴西桥实地考察县界,区划处刘处长将会同省民政厅有关专家先期到达。”
金泽滔此时才露出一丝微笑,说:“盼了大半年,终于迎来最后的大考,领导小组开个会吧,再动员一次,把责任落到实处。”
根据第一轮申报方案,西桥县辖区基本明确,永州市委专门发文重新明确了筹备组领导小组名单,这份名单基本确定了未来西桥县辖区及基本机构的框架。
往窗外的右边看,是南门市委老办公楼,此时,两幢毗邻的办公楼已经被拔地而起的皮革及服装辅料市场所取代,会州皮革商任总最后获得了这块黄金地皮的使用权。
而作为引进该市场项目的梁波平副区长,逐渐被杜建学委以重任,王力群和谢凌分管的有关城建商贸工作,也被移交给他。
区委还另外任命了两名区长助理,以缓解当前南门区政府班子力量不足的现状。
这些都跟金泽滔无关,除非涉及到他分管的区政府常务工作,金泽滔基本很少在南门公开露面。
金泽滔翻看了一下桌上的日历,说:“今天周五?”
谢凌哈哈笑了:“又到了每周一歌的时候了。”
金泽滔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说:“走吧,权当散心,顺便打打秋风。”
从今年开始,原来的大小礼拜休息制度正式改为双休日制度,每逢周末,现在金泽滔又多了一项雷打不动的娱乐休闲活动,斗地方,这是新任永州市长庄子齐的业余爱好。
庄子齐在这次全省干部调整中,如愿以偿担任永州市撤地建市后的第一任市长,马速调任省环保局长。
庄子齐赴任后,金泽滔才发现,他对庄子齐的了解还是太片面,在金泽滔的印象中,庄子齐热衷钻营,长于投机,工于心计,工作上应该也是如此。
市委提出建设大永州,打进城市化的新思路,庄子齐行动迅速,将市委的大永州思路细化为大交通,城市群概念,着重改造海仓县和即将设立的西桥县的基础设施建设。
有想法,关键还要落实在行动上,庄子齐工作上绝不蜻蜓点水,流于形式,提出了思路,就锐意创新,温重岳书记的严厉,庄子齐市长的干劲,令永州上下都绷紧了弦,吃尽了苦。
金泽滔重新审视庄子齐在广电系统推动的综合改革,才发现他在广电局推动的改革,竟是在全国范围内开了先例,也为下一步广播电视的企业化集团化运作打下了组织基础。
改革是痛苦的,尤其是自下而上的改革,种种矛盾,各方压力,全系于一身,改革先行者所背负的使命和责任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难怪庄子齐在广电系统处境如此艰难,也难怪方建军副书记对他和他的广电综合改革评价如此之高。
作为广电系统改革的第一人,庄子齐并不想革自己的命,他最终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就是这样一个改革先行者,人前人后,工作内外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工作上风火山林,精益求精,工作外圆滑世故,与人为善,金泽滔只能将其归结为外圆内方,绵里藏针。
金泽滔和谢凌赶到通元酒店的湖畔休闲小木屋时,庄子齐已经和市委副书记郑昌良把杯品茗,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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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改名换姓
金泽滔招呼说:“两位领导好安耽,偷得浮生半日闲,半是佛陀半神仙。冰火中文”
郑昌良笑骂:“尽是瞎扯,现在下班时间,算不上是偷得半日闲,这里没有神仙没有佛,只有滚滚红尘求功名利禄的四个俗人。”
金泽滔一屁股在郑昌良身旁坐下,说:“此言大善,郑书记才是看透世情的明白人,为官一任,奔的就是功名利禄,造福一方,只为了更大的功名,更高的利禄,只要不问而取,那就不俗,先敬两位领导一杯茶。”
庄子齐笑道:“歪理邪说,什么话跑你嘴里都要变味。”
谢凌自觉地做起了茶僮,待茶水都泡好,两副扑克牌也已拆开,四人开始分牌。
其实这已经不是严格上的斗地主,是流行于永州乐水一带的新玩法,两两捉对厮杀,类似于后世的双扣,一般的,金泽滔和谢凌搭档,庄市长和郑市长合作。
这种玩法不费脑筋,而且热闹,输一局在脑袋上贴根白条,庄子齐玩过一次后,就迷上了,美其名叫保家卫国,简称打保家。
打保家成了庄市长最大的业余爱好,在金泽滔看来,这已经不是爱好,简直是嗜好,一星期不玩牌,他就失了魂似的。
庄市长玩牌有固定牌友,金泽滔和郑昌良算是相对固定的牌友,另外一个或者是谢凌王力群,或者是丁万钧。
庄市长玩牌,还有一个规矩,不能有旁观者,不是担心观牌者作弊,而是打到最后,人人都披银带彩,满脑袋贴满白条,就跟白无常似的,实在不雅。
金泽滔摸好牌。粗粗一看,不错的牌,三副炸弹,零牌很少,还有两张王牌。开局良好。应该能给两位领导挂上白条。
金泽滔先出牌,折中打了一对9,下家的郑昌良犹豫良久。跟了一对1o,威胁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没小牌了?等会儿不要让我看到小牌。”
对面的谢凌精神抖擞,直接关了一对k,庄子齐呯地一拍桌子,骂道:“什么玩意儿,你们俩串通好了是不?不跟了。”
庄子齐手里稍大的牌就两张2,却握着一堆的零牌,还指望两个2发挥作用。
酒桌牌桌最能看到真性情。这话是有道理的,只要一上牌桌,庄子齐也好,郑昌良也好,全都原形毕露,但就因为如此。大家反而放松。
所以,无论是郑昌良的威胁,或者庄子齐的暴怒,连谢凌眼皮都不眨,金泽滔更不会在意。他笑说:“我不跟谢凌串通,难道跟庄市长你串通啊。”
郑昌良目光灼灼地瞪着金泽滔说:“轮到你了,跟不跟?”
金泽滔将牌扣在桌上,笑眯眯说:“郑书记,你当我傻啊,你说我该不该跟?”
郑昌良倒有一对,犹豫一下,挥挥手,不耐烦说:“过,过,见了鬼了,难道大牌都跑你们那里安家去了。”
金泽滔连忙制止说:“打住,打住,郑书记,这可不是领导的作风,打牌不语真君子,可不许泄牌。”
谢凌上手后,连续两副顺子连牌,带走了金泽滔大半的剩牌,只留两位领导大眼瞪小眼,等金泽滔两人都打完了牌,庄子齐他们俩还满满一大把牌没出。
郑昌良慢条斯理地说:“懂不懂什么叫礼让三先,小同志,你们这种心态可不行啊。”
金泽滔拱拱手说:“领导气度,由此可见一斑,感谢两位领导高风亮节,长者赐,不敢辞,领导礼让,我们只好厚颜领受,”
庄子齐很风度地将牌打乱重新理过,咬牙切齿说:“先让你们拔得头筹,别得意,马上就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金泽滔看两人洗牌手法实在不堪,主动接了过来,说:“先下一城,奠定基础,两位领导,这牌我帮你们洗了,麻烦你们把自己的战利品展示好。”
两人不情不愿地用胶布将白纸条贴于额前,庄子齐列第三,贴一张白条,郑昌良最末,贴两张。
金泽滔洗好了牌,首先摸牌,庄子齐眼明手快,将牌重新洗了两下:“不要以为我们老眼昏花,这么积极主动洗牌,你的动机我很怀疑,是不是做了手脚?”
金泽滔无奈地摊摊手:“庄市长,我要有这本事,我就不在这里跟两位领导贴白条,而是直接上澳门去赌一把了。”
郑昌良打击对手不遗余力:“或许你本事还没到家,先在这里练练手。”
金泽滔懒得跟争执,趁着抓牌的空档,他转而说起了公事:“我们西桥立县,也已经先下一城,最后的攻城拔寨就在眼前,近期内,民政部应司长就要应邀下来,区划处专家将亲自勘界验收,届时,还要请两位领导亲临指导。”
庄子齐抓牌的手一滞,抬头说:“这么快?过了这关键的一关,西桥设县以后就一片坦途,比我们预料的要快。”
金泽滔摇了摇头:“没那么快,后续程序性手续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至少也要明年才能水落石出。”
郑昌良却是公事私事两不误,一把按住金泽滔的手说:“我都没摸牌,你急什么,年轻人就是心急,做事情要悠着点,你的筹备组组长没人跟你抢,这是省里为你量身定做的,走得太快,当心欲速则不达。”
郑昌良说这话也是好意,庄子齐来永州后,孤立无援,金泽滔成了庄子齐在永州的唯一援手。
永州地委中,金泽滔能说得上话的也就郑昌良副书记,他牵线搭桥了一次,两人就象,一拍即合,迅速结为政治同盟。
温重岳比马速要强势主观得多,他主政后,陈建华等人迅速地偃旗息鼓,王如乔更因为刘孟山告状一事弄得灰头土脸,到现在仍没缓过劲来。
永州市委基本上是温重岳一枝独秀,庄子齐和郑昌良能迅速走到一起,也是情理之中。
金泽滔默默点头,郑昌良提醒他不要急着把西桥立县一事申办下来,他现在说成绩有成绩,说能力有能力,独独缺别人最不缺的资历。
金泽滔工作至今,虽然不长,但也不短,眨眼间已经过去五载,到西桥立县申办下来,他也差不多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做一任县长,在现阶段,并不是太突兀,再说,现在不比后世,突击提拔动辄暴光被人围观。
但他的年龄还是要受人垢病,对于他来说,西桥立县的事情办得太漂亮,反而成了他的短腿。
庄子齐却清楚,这些对别人是问题,但对金泽滔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筹备组长是6部长亲自宣布,他牵头的西桥立县还是铁司令亲自拍板。
庄子齐挥手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孩子现在会走路了吧,任一县之长没什么问题,抓紧办吧,争取在我们越海创个纪录,哦,对了,那位司长姓什么?”
金泽滔摸完了牌,今天手气不错,这一回,零牌很多,但大牌也多,他随手点出了一张3,说:“应司长,区划司应道强司长。”
庄子齐随口接了一句:“应道强,应司长?”
郑昌良摸出一张4,正要跟上,含在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
金泽滔和谢凌对视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古怪,对应司长的名讳两人一直颇有微词,在他人面前,他们都不太愿意提起应司长的名字。
庄子齐还没回味过来,看着手上一副好牌被郑昌良给破坏了,有些不悦说:“昌良书记,这个应道强司长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人吧,怎么那么激动?”
郑昌良勉力不让自己笑呛,正要咽下嘴里还剩下的半口茶,听到庄市长这么一说,啥都不能阻挡他再一次喷水。
这时,庄子齐大约会意了,把手中的牌一掼,骂了一声:“奶奶的,取啥名不好,坏了我一副好牌。”
骂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谢凌重新拆了一副牌,金泽滔两人对应司长大名早就免疫。
但庄子齐和郑昌良两人却越想越乐,还指示说:“应司长到永州后,会议主席台做席签时,就打他的职务,可千万不能直接打名字,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含蓄,西桥立县要是因为这事给耽误了,那就成大笑话了。”
金泽滔洗完牌,还问庄市长要不要再洗,庄子齐乐不可支,连连摆手说:“这个名字必须改啊,你让部长怎么开口喊你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领导在骂人,骂得还这么斯文。”
庄市长笑话应司长的大名时,却忘了6部长也经常拿他的名字笑话他。
金泽滔摇了摇头,说:“改名也跟不上形势啊,应司长现在很为难,他是迟早要做部领导的,你说他是做好还是不做好?”
郑昌良说:“怎么说法?”
金泽滔担心说:“我不知道部委都是怎么称呼部长的,但地方上,喜欢简称,比如张局长,一般称呼张局,李部长,一般简称李部,王大队长,一般称呼王大。”
庄子齐愕然:“应部?”
郑昌良刚刚含嘴里的茶水象水箭一样,直往对面的庄子齐喷去,幸好,庄市长身手敏捷,头一闪,算是躲过了一劫。
金泽滔最后总结:“应司长不容易啊,真要当部领导了,最后非得改名换姓才能重现人间,你们说,这事情为难不为难。”
庄子齐和郑昌良异口同声说:“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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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不许通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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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齐指点头金泽滔说:“太捉狭了,太捉狭了,怎么能这么背后议论领导呢,下不为例。”
庄市长话音刚落,却听门口有人搭腔:“谁背后议论领导了?”
听到这声又急又脆的声音,金泽滔就皱起眉头,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来人正是南门区财税局尹小香副局长。
看到尹小香,庄子齐等人连忙变得端庄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小尹局长,今天又来跟你们金区长告状来了?”
尹小香不止一次闯进他们的牌屋,她大约是敢闯庄市长牌局的唯一例外了,每次来,总要先告上老何局长一状。
金泽滔每次都只听不表态,他也清楚,尹小香这是借告状跟他汇报工作,名义上,他的常务副区长还分管着税收工作。
你说尹小香一根筋也好,说她执着也好,她分管的税收工作,仿佛不跟金区长念叨念叨就不踏实似的。
尹小香这回不告老何局长的状了,反而皱着鼻子说:“有股怪味,你们刚才议论什么呢,是不是说荤话?”
无论如何,刚刚议论过少儿不宜的话题,这屋里的气氛总是怪怪的。
尹小香就是受不了乡镇无处不在的荤话,才从西桥镇副镇长任上调回财税系统。
金泽滔负责西桥立县后,她又后悔不该调到南门区。
现在永州市财税局好不容易有了一级财政,闲得发慌的永州市财税局,天天组团到南门区财税局检查指导工作,整天指手划脚,还喜欢直接干涉具体工作,尹小香已经烦不胜烦。
金泽滔连忙严肃说:“没有,我正跟市长汇报。民政部有位应司长过几天要来西桥实地勘测,正商量怎么接待呢。”
尹小香对这事不关心,她绕着牌桌转了一圈,就站在郑昌良背后不挪窝了。郑昌良紧张得东躲西闪,还不时地眯上一眼,就赶紧地阖上牌。
尹小香不满说:“郑书记,你不用躲躲藏藏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不就是5个1o吗,这么一大串,我瞄一眼就记住了。”
郑昌良回头道:“姑奶奶。我知道你对数字敏感,但也不用说得这么大声。”
尹小香不等他埋怨完,又嚷道:“哎哟。郑书记。你这牌怎么不接呢,用3只2压啊,不看了,看你打牌,我着急,难怪你一上来你就挂了两道符,这打牌讲究的是先手。你老被人压着打,那还打个什么牌?”
尹小香嘟嘟囔囔地埋怨着,郑昌良书记气得嘴角直哆嗦,牌被唱了一大半不说,还被她数落了一顿,脸有些挂不住了:“你要真厉害,就下来打两圈,光说不练,你喊得再响也没用。”
尹小香毫不示弱,挺着胸膛说:“谁怕谁,来,谢市长,你让我打。”
金泽滔连忙说:“过来,过来,我让给你,谢市长手气旺,跟他搭档保管统杀不赔。”
金泽滔还在谦让,谢凌早就一声不吭地直接将牌塞到尹小香的怀里。
金泽滔哀叹一声,尹小香打牌跟她的性格一样,敢打敢拼,勇往直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有大牌,好牌,不藏不掖,直接打得你哭爹叫娘,然后就剩一堆的零牌,等着对家搭救。
果然,尹小香上来就大呼小叫,直吹冲锋号,什么大王,小王,炸弹,从不留手,每一回非得争个你死我活。
庄子齐和郑昌良两个老鬼还不住地诱惑着,没牌了吧,没牌了吧。
牌过三轮,尹小香手中所剩倒不多,但金泽滔不用看,都能猜得出来,她手里攥的都是电话号码零牌,还不住地焦急暗示着金泽滔怎么不出单张。
金泽滔哪还管得了她的死活,拼命突围,但双拳不敌四手,庄子齐和郑昌良两人一前一后先出了线。
尹小香还在埋怨金区长不会放牌,金泽滔垂头丧气地直接摊开了牌说:“你要有一张比我手里的牌大,就算我输。”
尹小香最后都不好意思摊牌,直接埋了牌,说:“这次输了不怪你。”
谢凌站在旁边,都替她脸红,连忙安慰说:“这回牌不好,下回一定能抓副好牌。”
几轮下来,金泽滔和尹小香两人很快头上就扎满白纸带,庄市长郑书记两人兴致勃勃,尹小香愈战愈勇,丝毫不气馁,唯有金泽滔象斗败了的公鸡,一蹶不振。
尹小香还不住数落着他:“金区长,不就输了牌,怎么就这么没精神,你还经常教育干部胜不骄,败不馁,轮到自己,就不起作用了?”
金泽滔欲哭无泪,只好没话找话:“对了,你今天找我,不是又要告老何局长的状吧?”
尹小香一听,直接将牌扣在桌上,说:“你不问,我都忘了说正事,老何局长不是放宽了一般纳税人的审批标准了吗,他宽放,我就严收,倒也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他下家的庄子齐不耐烦了:“你扣了牌算怎么回事,还要不要打。”
尹小香挥了挥手:“哎呀,庄市长,我跟领导汇报工作呢,跳过去吧,我先让你几把。”
庄子齐被她气得不浅,这里自己最大,在她眼里却成了可有可无,直接被他忽略。
庄子齐没有管她,直接跟牌,尹小香又说:“但现在后遗症出来了,被取消了一般纳税人资格的有几家企业,到现在都无法核销发票。”
金泽滔赶紧拦住郑昌良的牌说:“郑书记,不厚道啊,我还没跟牌,你这对4都敢跟?我j一对。”
郑昌良本来想蒙混过关,不料被抓了现场,也不脸红,说:“看你们两人正唠得起劲,以为你没牌呢。”
金泽滔没理他,直接问:“类似的企业有几家?有没有让稽查大队核查过?”
尹小香此时却捧起牌说:“庄市长,我还没跟牌呢,你那3个5麻烦收回去,我正好有3个5,我先跟,对了,金区长,刚才说到哪了?”
庄子齐气呼呼地收回牌,出了3个8,金泽滔直接跟上3个q,说:“有没有发现可疑对象?发票存根有没有找到?”
尹小香急着说话,见上家郑昌良出了一张3,懒得找牌,直接拿2盖死,气得正准备跟牌的庄子齐拍桌子说:“小尹局长,我发现你总是要等金区长到这里打牌的周末来汇报工作,难道就不能等上班时候再谈工作?”
尹小香理直气壮说:“因为上班时间,领导忙,我也没时间,周末大家都有空,顺便也让两位市领导了解一下税收工作,一举三得,不是挺好的吗?”
郑昌良耐心说:“今天,你又不告老何的状,都是鸡毛丈蒜皮的事,就不要再说了,还是专心打牌吧,不然,等会儿,我都担心你挂满白纸条,晚饭连下嘴的地方都没有。”
尹小香却大喝一声:“我大,我出牌,顺子,谁说这是鸡毛蒜皮,这案子要查实了,可是要杀头的。”
金泽滔吓了一跳:“我跟顺子,你说说怎么回事,有没有查实?”
尹小香数出五张牌,说:“我跟,有两家情形最可疑,一家五金作坊,年销售不过三十万,无账无证,效益一直不佳,发票存根没有找到,但在他家找到一张提货联,一笔就开了1oo多万元。”
金泽滔没牌跟,庄子齐两位领导都没有顺子,示意尹小香继续出牌,尹小香顿时就眉开眼笑,又数出五张牌:“最小的顺子,这回没人要了吧,另外有一家,皮鞋厂,金区长应该不陌生,陈喜贵,领了两本专用发票,现在人都找不到了,发票也给带走,听说跑南方去了。”
郑昌良见鬼了似的:“你怎么那么多顺子,我炸了,再让你出牌,你不就跑光了。”
尹小香不知不觉间已经跑了大半的牌,还没用到大牌,好牌,尹小香的倔脾气发作了:“打牌靠的是先手,让郑书记大了,你不就跑了,炸弹,我炸弹比你大。”
金泽滔十分无语,郑书记用4个4炸掉,尹小香却直接用4个盖掉,就不知道放一放,庄子齐看了看她手中的五张牌,乐了:“你继续出牌,我就不信你还有顺子。”
尹小香一把撒掉手中的五张牌,洋洋得意地说:“又是顺子,倒数第二的小顺子,庄市长,这回你料错了吧,刚才我就说,先让你几手,这叫后发制人。”
庄子齐捶胸顿足说:“小尹局长,我一直以为你是直肠子,什么时候你也跟你们金区长学会了弯弯肠子。”
金泽滔不满说:“庄市长,你这是污蔑人,我跟顺子。”
庄子齐大怒:“炸弹!”
却是一副5张3,难怪刚才他懊悔得差点拍烂了胸膛,这种炸弹,盖4张最实用,金泽滔却笑眯眯地取出5张4,说:“庄市长,我还剩下五张牌,有没有比我更大的炸弹?”
庄市长手里没货了,喃喃自语:“顺子该打的也都打完了,要再生一副顺子,那才是奇了怪了。”
金泽滔还没说话,尹小香嚷嚷说:“庄市长,不许通j!”
金泽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摆着手说:“小尹局长,不能对领导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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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我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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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小香还振振有词:“明明两位领导通j嘛。冰火!中文”
金泽滔连忙说:“这叫私通,不叫通j?”
尹小香横了他一眼,说:“金区长,我看你的语文书读得不好,私通就不是通j了?”
金泽滔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抬头问谢凌说:“是一样的意思吗?”
永州方言,通j和私通都有私下串通的意思,按书面语,私通跟通j一样的意思。
谢凌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好含糊其词说:“都一样,都是私下串通的意思。”
金泽滔也糊涂了,连忙转移话题说:“五金作坊和陈喜贵的皮鞋厂,立即提请求公安局经侦大队介入,一定要查清专用发票的流向。”
面红耳赤的郑昌贵闷闷地表示不跟了,金泽滔撒开牌,又是一副顺子,他说:“套用小尹局长一句话,这叫后发制人!”
粗犷神经的尹小香这时候大概意识到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庄市长和郑书记还不能跟她计较,不但输了牌,还被尹小香冠以莫须有的通j罪名,老脸窘得通红。
尹小香接了任务,扔了牌,起身就要离开,刚站起,又坐落回去,郑昌良没好气地说:“怎么又不走了?”
尹小香却审慎地看着郑昌良说:“都周末了,公安也要休息,再说,我相信两位领导应该不会跟犯罪分子通j,不对,是串通一起的,就不急一时。”
这话说的,让庄市长两位领导一阵气苦,但几次和她相处,知道她说话就这脾气,你凶她也没用。
庄市长不好发脾气。只好插话说起了公事:“金区长,如果事态严重,还是要早部署,早防范,不能等事情不可收拾了才出手。”
金泽滔点了点头,说:“我会找时间和杜建学书记汇报。老何局长我自己去说,一般纳税人不能随意审批,增值税发票购领门槛降低,会带来很多隐患,关键还是要在源头上把好关。”
尹小香满腹牢马蚤:“我天天跑去跟你告状,还常常挨训。说我搞不团结,不尊重领导,现在出事了,你倒说得头头是道。”
金泽滔直接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此后,金泽滔发现,只要打牌的时候,不停地找尹小香说话。她不能一心两用,就能有效地遏制她大开大阖的打牌作风。
渐渐地金泽滔和尹小香这对搭档后来居上,打得两位领导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到晚饭的时候,两位领导前额都没有扎白纸条的空隙,都贴到脸颊上了。
害得两位领导吃饭的时候还得一手撩白条,一手进餐,郑书记恳求先卸了装再进食。金泽滔断然拒绝。还义正词严地说:“这是庄市长亲自作的规定,怎么能朝令夕改,没有诚信嘛。”
庄市长大怒,又作了一个新规定,打牌时候不能说与牌无关的话题。
这也难不倒金泽滔。他就专找和打牌有关的话题,从扑克的历史起源,一直说到世界上有多少种玩牌方法,听得尹小香如痴如醉,最后也打得庄子齐和郑昌良两位领导欲仙欲死。
两个星期之后,刚过了国庆,民政部应司长亲自带队,率领民政、海洋及军方有关专家,在西州汇聚后,浩浩荡荡奔赴永州,金泽滔陪同永州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到道口迎接。
应司长准备一次性走完西桥设县实地勘测程序,这对金泽滔来说,是个福音。
温重岳书记和庄子齐市长正凑着头说话,温重岳铁面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笑容。
金泽滔则低头跟杜建学书记汇报南门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违法案件侦查情况。
杜建学书记脸色有些难看,说:“没想到金额会如此巨大,性质会这么恶劣,小小一家年产值三十万的五金小作坊,谁允许他自行购领发票的?”
金泽滔只跟他汇报了小五金作坊的发票违法情况,没有跟他提起陈喜贵情况。
陈喜贵在永州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能人,几经沉浮,近年来跟会州几家大皮商关系密切,南门轻纺市场又不缺销路,他的皮鞋厂产供销均有保障,虽然发不了大财,但一年挣个十万,日子还是相当滋润。
按说,象他这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做人做事应该都有自己底线,一般不会触犯增值税专用发票的高压线,但他带着两本发票失踪这么多天,又不能不让人生疑。
按陈喜贵的实际情况,只能领用一本专用发票,而且,根据增值税发票管理条例规定,增值税发票不能带离规定地域,这些,陈喜贵不可能不清楚。
柳立海亲自率队,远赴岭南,到现在连陈喜贵的影子都没找到。
金泽滔惭愧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痛心,尹小香副局长多次向我反应情况,都怪我没有引起高度重视,只是责令老何局长加强源头控管,在具体抓落实上没有进一步紧咬不放。”
杜建学心头恼火,我很痛心?你痛心个屁,尹小香这个女人就象吃了火药似的,三天两头反应情况,书面材料送了一份又一份,哪份报告上你没有签署意见。
现在真出了问题,你们都成了有先见之明的有功之臣,我这个书记兼市长,反被斥成对反应的情况麻木不仁,用人失察,轻重失宜,举措失当。
南门降低一般纳税人审批标准,增值税专用发票购领及使用混乱,从现在已经暴露出的问题看,虚开增值税发票现象严重,引起了永州市委领导的高度重视。
案情已经上报至省税务局,增值税发票使用一年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十分关注新税制运行情况,这件案子就十分具有典型性。
如果杜建学知道,金泽滔盯上可能虚开金额更大,流失税款更多的陈喜贵,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应司长一行乘着专程上西州迎接的专车缓缓驶过道口,金泽滔先迎了上去,应司长先和金泽滔握手说:“金区长,今天,我们应邀而来,也是应约而来,菊花蟹肥秋意浓,现在正是季节,没有失信吧?”
金泽滔哈哈大笑:“应司长真是个雅人,雅人自然也是信人,欢迎应司长莅临我们永州考察指导工作,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永州领导。”
金泽滔介绍说:“永州市委温重岳温书记,永州市政府庄子齐庄市长,两位都是我的师长,对西桥设县工作寄予厚望,也对应司长所率领的专家组寄予厚望。”
应司长先是环视了一周,最后才将目光聚于温重岳脸上,温重岳抢身上前,伸手说:“应司长,我代表永州市委市政府,欢迎你和专家组的到来,希望你们在永州工作愉快,当然,生活更加愉快。”
这两年,永州上下都忙于行政区划调整,永州撤地建市,滨海撤县建市,西桥设县,都集中在一起,按理说,温重岳应该跟直接分管区划的应司长应该比较熟悉,但两人彼此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都是初次见面。
庄子齐看到应司长,就忍不住咧着嘴大笑,庄市长说:“应司长,我们全市上下都盼望着你的到来,永州成功建市,全都仰赖应司长一路关照,如今,西桥设县,还需要应司长助一臂之力。”
庄子齐边说,边笑得合不拢嘴,而且这种夸张的笑容绝不作假,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庄子齐的热情感染了应司长,他谦虚地说:“庄市长,十分感谢你的热忱接待,永州是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城市,西桥我相信也会是块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方热土。”
庄市长笑得开心,站在他身后等待应司长接见的郑昌良书记,更是早早就张着嘴无声地欢笑,看到应道强司长的真人,没有理由不乐。
一行人在道口寒暄片刻,就分别上了各自的专车,向下榻宾馆驶去。
现在城市道口,道路宽敞整洁,行道树成荫,两侧建筑鳞次栉比,颇具城市气象。
到了宾馆下了车,应司长就对永州的城市面貌赞不绝口,温重岳书记还未来得及谦虚,杜建学书记就接上了话:“永州撤地建市后,温书记就紧抓机遇,提出建设新永州,打造大永州的工作思路,着力在城市化上下大功夫,现在已经初见成效,说到底,这一切都归功于应司长的支持,才使我们永州有了进一步发展的平台。”
应司长捋着他的刘海,小心地将垂下的头发往上面挑,说:“撤地建市后,永州上下能抢抓机遇,推进城市化建设,但说到底,城市功能的健全,还是为城市聚居人口服务,竺副部长的聚居理论高屋建瓴,对城市功能规划及环境生态都有很强的指导作用,作为城市的管理者,有空不妨揣摩揣摩。”
应司长现在正式就任区划司长,是名符其实的全国区划工作领头羊。
看起来,应司长对领导的尊重已经从上升到精神层面,现在他都开始研究竺部长的学术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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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第一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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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应司长被永州主要领导前呼后拥着走进宾馆。
后面,金泽滔则跟专家组组长刘处长热情寒暄,刘处长是个人精,他说:“金区长,我听说以前你还分管着南门的城市建设,永州的城市框架,应该还是当初你牵头制订的吧?”
金泽滔微笑着没有答腔,谢凌小声地说:“谁说不是呢,现在永州市委提出的大永州工作思路,跟现在的市区建设根本没有关系,还真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力群和谢凌两人进入西桥立县筹备组后,基本上不分管南门区政府的具体工作。
两人的命运到现在已经和金泽滔息息相关,也和西桥立县息息相关人,他们现在就是全力以赴协助专家组完成实地县界勘测。
就在这时,却见尹小香和穿警服的李明堂匆匆进来,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