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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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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要对付自己一个小所长,哪怕他有张军书记等人的支持,但他心里明白,这种支持也是有限度的支持,绝不会让胡局长顾忌的。
那么胡文胜顾忌什么呢?他身后还站着头老虎,他可以无所顾忌,毫不手软。
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有些懊恼,还什么二世为人,今生或许在接人待物,为人处事上有些长进,但在政治上,依然还是幼稚和肤浅的。
正如罗书记说的,他还没有扭转观念,缺乏政治远见和政治眼光,想问题办事情,总是从眼前出发,从感情出发,他原来还以为经历重生后,至少会变得冷静和理智,但现在发现,本质上说他仍然是一个小吏,还没有脱去前世身份及性格的桎梏。
如果不试图去改变,可以预见,今生也难有什么大作为,或许发展下去,会和前世越行越近。
刘永达的事情,他本来可以处理的更完美,不管曲向东在刘永达事情上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但被他视作心腹的自己在这件事上不但没有配合,反而在东源干部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而他却沾沾自喜,自以为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
何悦之前提醒过自己,莫宏铭针对的不是他,那么只要安抚好莫宏铭,就能化解危机于无形,而不是愚蠢地对抗,莫宏铭也是个老组织,自然从干部的谈话中嗅到背后金泽滔的火药味。
胡文胜只不过恰逢其会,会错了意,打错了桩,胡文胜在敲打自己后,曲向东也一定敲打过他,换位思考,曲向东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指望他主动向自己示好,你当自己是谁?
金泽滔调转车头,直奔县委大院,还是第一次进县委大楼,金泽滔寻寻觅觅,在组织部办公楼层里,终于找到挂着部长室的铭牌。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曲向东依然冷清的声音:“进来!”
金泽滔贼头贼脑地探头进去,里间的办公室里,曲部长正看着一份文件,一边对坐在对面的常务副部长赵东进说着什么,抬头一看是金泽滔,仿佛视而不见,又低头顾自看文件了。
金泽滔嘿嘿笑着,进了里面的办公室,立正稍息,态度非常端正:“东源财税所金泽滔前来报到,请部长指示!”
曲向东依然闻若未闻,倒是赵东进和蔼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找个地方坐下,金泽滔也不尴尬,既然到了这里,他就没准备轻易过关。
曲向东低头对赵向东说:“不理他,他就是头驴,我们继续。”
曲向东他们谈话的时候,金泽滔却东张西望,打量起部长办公室的摆设。
曲向东的办公室跟他的性格很象,除了一张桌,几张椅,一个文件柜,连丝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这领导干部不都要立个大书柜,不管看不看,也得让来人感觉你是个勤奋好学、博学多才的领导。
曲向东虽然和赵向东说着话,耳朵却在注意着金泽滔的动静,没两分钟,金泽滔竟然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曲向东有点失望,还是不成熟,受不了气,受不得冷落。
不管了,年轻人不敲打敲打成不了大器,赵东进也微微有点惊诧,但也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意外,两人又交谈了大半个小时。
当赵东进收拾文件正准备出门时,金泽滔噌噌地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捧着一盆长势茂盛的虎尾兰,扔在会客室的茶几上,还没等两人询问,又噌噌地出门了。
不一会儿,捧进一盆更高大的橡皮树盆栽,在曲向东办公桌的一角,先是垫了张对折了几层的白纸,然后把那盆橡皮树小心地放在上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
曲向东看着金泽滔的举动,奇怪地问:“这里好象是我的办公室,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金泽滔更奇怪地问了一句:“曲部长,您没发现您办公室也太冷清,太单调了,我送领导一盆草,这办公室放着,没感觉生气多了?”
赵东进呵呵笑说:“倒真生气多了,嗯,曲部长,挺好看的。”
金泽滔说:“还一盆东西,我一个人可扛不动,得找人一起搬进来。”
曲向东恼怒地说:“不用这些东西,我要摆放花草,让办公室来弄,还用得着你来操心。”
金泽滔接口说:“就是,这办公室的同志也太不上心了,应该关心下领导身心健康嘛,这橡皮树除尘,外面的虎尾兰制氧,楼下的发财树增加室内水份,最适合领导办公室栽养,而且还容易养活,曲部长您就是一个月懒得理会,也不会死了它们。”
曲向东哭笑不得:“我有这么懒吗,倒是你这猴子几个月不敲打,就快上树了。”
赵东进见曲部长脸色稍霁,连忙拉着金泽滔说:“来,我叫几个人一起把楼下的东西提上来。”
金泽滔打开门,门外还放着几盆花草,他捧起其中较大的一盆说:“赵部长,这些可是为你准备的,先送你办公室吧。”
第九十一章 桃杏拆,宜唱喜春来(求推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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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说:“我说让曲部长到东源看看滩涂,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滩涂是东源的一大资源,只是现在还没综合开发,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东源镇已经有所规划,所以请领导去,不是仅仅陪小楼楼玩,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卓华君最后拍板了:“去吧,都去吧,到浜海看不到海还真是遗憾。”
曲向东一向对娇妻爱女是宠爱有加,既然金泽滔都说了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那就当是一举两得,游玩工作两不误吧。
后天星期天,就约定后天大家一起去吧,胡文胜和莫宏铭当然很乐意陪同领导出游。
下午胡文胜一上班就到办公室,把办公室的门开得大大的,果然刚一过上班时间,金泽滔就准时来县局向胡局长汇报工作,大家都知道金泽滔向胡局长屈服了,其实也都能理解,你胳膊还能扭得过大腿,张军等班子领导也乐见其成,能同局长谅解,也省了自己不少麻烦。
童子欣笑嘻嘻地打趣说:“怎么,金大所长挂白旗来了?不是挺能抗打击的吗?”
金泽滔翻翻白眼:“你能,我怎么从来没看到你在谢书记和方局长面前昂首挺胸的,还不是小猫一样地只会喵喵叫。跟领导较真,我还嫌死得不够快啊。”
童子欣脸微微一红,呸了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跟罗石头一个德性。”
金泽滔也察觉刚才说的话有歧义,连忙叉开话题:“哎,这个罗石头现在怎么样?”
童子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还能咋样,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他的性子啊不适合在行政混,迟早得罪领导。”
金泽滔叹息:“禀性难移啊,这样的性子最受不得气,唉,谁愿意跟领导对着干,没好处嘛。”
在国人眼中,上官的眼中,忍耐是一种美德,认为遇不如意事,须恬静忍耐以处之,若有一毫怨尤之意,便生出许多躁扰,不唯累心,亦且累事。连曲向东都抱怨金泽滔受不得气,受不了冷落,是不成熟的表现。
金泽滔前世忍耐了一辈子,也没人认为他成熟,堪当大任了,他不认为忍耐是一种美德,相反这是性格上的一种弱化和缺陷。
他信奉“小不忍则乱大谋”,适当的忍耐才是一种美德。如果当时那种情景,他金泽滔对胡文胜的无端指责忍气吞声,不唯胡文胜而且曲向东也会认为他难当大任。
现在这样的状况很好,既缓和了关系缓解了矛盾,也适当地表现了自己政治上的成熟和变通。
童子欣点头,语气诚挚地说:“你这样是对的,一味的忍让是懦夫,一味的强硬是莽夫,你不要做罗石头,要做水,流水,骨宜刚,气宜柔,要有柔有刚,刚柔相济,方能成事。”
金泽滔不由站了起来,非常诚恳地说:“谢谢童书记的教诲,你的话我会时刻自省,性格虽然是天生的,但后天的陶冶也很重要,我会努力做到刚骨柔气,刚柔相济。”
心里却是对童子欣佩服不已,作为女性,能在能者如林的纪委混得如鱼似水,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行政机关藏龙卧虎之地,不说其背景家庭,只要活得风生水起之人,有几个是易与之辈。
想起后世一则笑话,有一小孩,学习不用功,父亲着急,训道:“你要啥都不会,不学无术,长大后能做什么?”小孩振振有词:“当官呗。”
这固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缺乏对中国官吏体制的了解也是重要原因,不要说外人,就是体制内的也常有这样的情况。
没当领导前,常常抱怨领导谁不会当啊,有嘴有手都会啊,稿子秘书写,赶路司机带,但真要坐上这位置,面上应付就焦头烂额,更不要说干出成绩,活出个性。
即便胡文胜,刚接触时,他还对胡文胜大谈干部队伍建设不屑一顾,不管胡文胜内心是怎样的想法,但他之后表现出来的忍耐和气度都让他心折,他不认为自己已经具备这样的素质。
就比如刘永达事件,事后,他没有听到刘永达的欣赏和感激,从一个侧面来说,刘永达这样做,也是对自己的爱护。
相反,他得到了罗才原隐晦的警示,他一度自怨自艾,但和曲向东接触后,他才发现自己小觑了天下人,曲向东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刘永达,仿佛早忘了这件事似的。
从财税大楼出来时,他才发现树梢已经绽出新芽,绿色渐渐地铺满大地,不经意间,已经是春归大地的季节了。
之前,他虽表面上显得谦逊恭谨,但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一双眼睛,孤傲不群,高傲地俯视着芸芸众生,自以为掌控现在和未来,现在想来,自己也只不过比世人痴长了二十年,除此之外,并不比他人高明多少。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真正长了一岁,政治上的历练才真正长阅历和才干。
风落鱼有些兴奋,她欣长窈窕的身材在县招门厅不住地晃来晃去,惹得路过的人一阵侧目,见到金泽滔,忘乎所以地上前就抓住金泽滔的手:“金所长,有一块好地,走,带你看看去。”
金泽滔看着天都快暗了,笑说:“不用这么急,就是人约黄昏后,也得先吃填饱肚子吧。”
风总这才发现自己的情形就象见到丈夫的妻子一样,连忙啐了一声,随着金泽滔去餐厅的路上,把今天的发现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遍,金泽滔对她有点刮目相看。
风总说的地方是城南的金钱湖,离城不远,此时,金钱湖还没被开发出来,后世这是浜海县城市民的一大休闲去处,但现在的人们还当那里是乡下。
金钱湖最出名的是桃花,后来浜海市还专门开了个桃花节,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赏花踏青的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有人大代表还提案建议改名为桃花湖,虽然终未成事,但时人还是喜欢把金钱湖唤作桃花湖。
第九十章 楼楼要去东源捡贝壳(求推荐收藏
赵部长笑吟吟说:“那真要谢谢你了。”
金泽滔看了看门内的曲向东,低声说:“这些花草可比曲部长的要娇贵多了,曲部长不太爱动手,正适合赵部长侍弄。”
赵东进心里也暗叹,难怪曲部长这么看得上这小子,连送盆草都这么讲究,要是不惹人生气,他还真让人感觉贴心。
曲向东看着金泽滔几人吭哧吭哧地搬来一棵一人高的绿意森森的植物,大概就是金泽滔说的发财树,金泽滔指挥着大家把它放在靠窗的角落,
金泽滔没等曲部长说话,就连珠炮般地把东源财税所几个月来的工作作了汇报,曲部长本来还想着再敲打他一下,但想想还是作罢,既然人都来了,态度也就有了,不用太过苛责,毕竟还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
听完金泽滔的汇报,心里又忍不住感叹,要论能力,就曲向东所知,同个年龄段的人还真没有强过他的,这才几个月,东源绣服产业化工作居然扎实到这种地步,连京城的绣服市场项目都已经进入拆迁阶段。
按金泽滔的说法,绣服产业就象根橡皮管,这两头一堵紧,就成了东源可以长治久安的支柱产业。
等东源绣服散户实施联合经营规模化后,可以想见,绣服产业将会成为整个浜海经济的一个助推器。
曲向东最后说:“中午你嫂子刚好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嗯,莫宏铭和胡文胜也会一起,你知道该怎么办。”曲向东想做和事佬,金泽滔也正想找机会和这两人修补一下关系。
金泽滔笑着答应了,中午的时候金泽滔带着一个小抱熊和一个上发条会跳的铁皮青蛙,这个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好玩具,就这些还是百货公司最时髦的了。
卓华君做了一桌地道的西州菜,金泽滔进来时,卓华君正在数落着打扮得洋娃娃一样的小楼楼,小楼楼瘪着嘴,正准备故技重施,每逢受到妈妈的训斥,她都会提前酝酿感情,小小年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运用得炉火纯青。
金泽滔见状笑了:“小楼楼又犯错误了?”
小楼楼一看金泽滔,却是给过自己红包的滔叔叔,就象受了大委屈见到亲人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倒是真心的落泪,在西州有爷爷奶奶护着,她基本上闹一闹妈妈就会掩旗息鼓,岂料到了这里,爸爸不在身边,妈妈才不理自己的眼泪。
金泽滔很喜欢这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抱起小楼楼,擦干她眼角的泪珠,心生怜惜,小声地哄着她,女孩天生就是被人宠的,打小就这样。
卓华君招呼金泽滔坐下,嘴上还气呼呼地数说着:“太皮了,这才来浜海几天,就造了反似的,还吵着要去钓鱼,小孩子能在水边玩吗?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早知就不带她出来了。”
小楼楼刚才还一言不发,现在腰板硬了许多,大眼睛无辜地盯着妈妈:“滔叔叔说过的,要带我去海边钓鱼的,妈妈说话不算数。”
金泽滔想了想,在西州离开曲部长家还真对小楼楼说过这话,转头对卓华君说:“等曲部长回来,商量一下,看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带楼楼海边转转,现在天气也暖和了,适合去海边走走。”
卓华君还没开口说话,楼楼就挣脱金泽滔的怀抱跳了下来,大声说:“太好喽,楼楼要去海边捡贝壳啦!”
“小楼楼,谁要去海边捡贝壳啊?”楼楼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曲向东的声音,这曲部长对谁说话都不假以辞色,唯有对这女儿却从来是和风细雨。
小楼楼一听爸爸回来了,花喜鹊一样唧唧喳喳把刚才的事说了,嚷着要去海边看大海。
曲向东疑惑地看着金泽滔:“这滩涂能捡到贝壳吗?”
金泽滔笑说:“谁说东源只有滩涂,如果曲部长能拨冗莅临,东源就不止只有滩涂了。”
曲向东嘴角露出笑意,却是不接他的话茬,这小子就不能假以颜色,不然你还真不能拒绝。
金泽滔见曲向东不理会,也不在意,小楼楼见爸爸不说去海边的事,有些急了,拉着曲向东撒娇,曲向东故作生气:“爸爸可不象有些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你找有闲人带你去。”
小楼楼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在屋内三人身上打转,咯咯笑着扑向金泽滔,这三人中,妈妈要忙着做饭,爸爸要上班,只有眼前这位滔叔叔好象每次都是来家里陪自己玩的,应该是爸爸说的最有闲的人了。
“滔叔叔最有空了,你每次都是来玩的,爸爸答应了,你带我去海边玩。”小楼楼天真地把金泽滔和游手好闲联系起来。
金泽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苦笑着说:“难道我成了楼楼眼中的无业游民,不过,叔叔答应了。”
卓华君掩嘴吃吃地笑,曲向东也绽出一丝笑容。此时,幸好莫宏铭和胡文胜来了,倒也解了金泽滔的难堪。
胡文胜心里是复杂的,莫宏铭倒还好,至少他还没和金泽滔有过正面冲突。
金泽滔倒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不自在,热情地招呼着两位领导坐下,几人围着餐桌坐下,金泽滔说:“其实曲部长还真的要到东源看看滩涂看看海,我坚信,只要曲部长去了,一定会不虚此行。”
曲向东和卓华君也给挑起了好奇心,金泽滔多次提起东源的滩涂,以他现在的身份,绝不会故弄玄虚,更不会对曲向东凭空捏造。
曲向东点点头,也不说去还是不去,金泽滔转头对胡文胜说:“胡局长,你上任以来也没去过东源,今天我就代表东源财税所全体干部职工正式邀请你来东源检查指导工作。”
胡文胜虽然还心存芥蒂,但对金泽滔的态度还是能接受的,当下欣然应邀,并说如果曲部长能屈尊同行,那就更圆满了,莫宏铭自然也乐得在旁敲起了边鼓。
第九十二章 李沉鱼欲死欲仙(求推荐)
金泽滔说:“这地方倒是开饭店的好地方,金钱湖有桃花树,现在正是时节,也好,明天我们一起去考察考察。”
第二天,金泽滔先接了卓华君和小楼楼,一行人驱车杀向桃花湖,此时,城南尚未开发,周围都是农舍民房,环境优美,湖水洁净,空气清新,没有后世的人工雕凿,也显得天生丽质。
桃花正在6续开放,姹紫嫣红,百花争艳,人在桃花走,桃花映面红,看着身边风落鱼、卓华君和小楼楼在桃花树间串行欢笑,恰如三支人面桃花。
小楼楼走了一会,有些疲倦,看着旁边有游人架着小孩,就叫嚷着也要金泽滔把她架在肩上,卓华君有些不好意思,金泽滔却架着小楼楼满树间奔跑穿行,乐得小楼楼学着别家孩子揪着金泽滔的耳朵当马使。
游玩了一会儿,金泽滔等人也累了,金泽滔提议找家农户坐坐,风总昨天就打听清楚村书记和村长的家。
金钱湖属钱家村,村里本家都姓钱,这村这湖这人还都和钱有关,风总一听就更坚定这是块风水宝地。
村书记年长,村长年轻,两人还是叔侄,金泽滔对村支书说:“钱大叔,你们生的真是好地方啊,要不了几年,这里就黄金遍地,你们有福气啊。”
村书记笑着说:“借你吉言,希望村里真有一天黄金遍地,小伙子都能娶上贤媳妇,大姑娘都能找到好郎君。”
村长却有点不屑地说:“姓钱的都在这地住了上百年了,也没见黄金进村,现在年轻人有点本事都花钱在城里买户口,姑娘找对象也要看户口是不是城里的,能成城里人,谁还耐烦住农村里。”
金泽滔也不气恼,说:“那是他们没眼光,钱村长不也是年轻人,能守得住这村庄,就能盼得来幸福,今天,我们就是来和你们商量,想在湖边买块地盖楼开酒店。”
村支书也不感奇怪,这一二年,城里也有人在村里置地建房,开个小饭庄什么的,生意没见红火,关门转让倒是6续有,村支书也厚道,把村里的情况说了。
金泽滔拍拍钱支书的手说:“钱大叔厚道人,我们也就实诚说了,这金钱湖风景怡人,迟早要兴旺,我们就先下手,要的可是不小的地方。”
金钱湖边也不是良田,要不然也不会都种上桃花了,具体的就由风总和村里商量了,村里谈定,还要县里出面协调,把集体土地转成国有土地,这也是为以后的产权办理考虑。
下午,金泽滔就一个人就回东源了,风落鱼下午去县委大院找程书记去了,这是程云庆副书记亲口答应风总的。
李沉鱼见金泽滔一人先回来,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落了地,金泽滔长得比自己帅,钱比自己多,官比自己大,在他面前他有点自惭形秽,对于别人他就自信得多,好歹现在也是海鲜码头的二把手。
李沉鱼快乐地握着金泽滔的手不放松,金泽滔奇怪地问:“风总都告诉你了?”
李沉鱼心一沉,都告诉我什么?才一天时间,老婆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见面前告诉我吗?难道真的……
金泽滔笑笑说:“不管风总有没有告诉你,我还得嘱咐你几句。”
完了,这老婆也快成别人的了,你还是不是人啊,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还要嘱咐几句,你嘱咐我为你保密?
金泽滔不理会李沉鱼的心死如灰的脸色,说:“我们在城里看了一块地,风总正在协调中,以后你就不必兼着东源店的厨师长了。”
果然开始下手了,先削了我的官,然后把我打发得远远的,你们这对j夫滛妇就可以公然出双成对了。
金泽滔果然说:“过了今天,你就到浜海吧,先管着酒店的筹备工作,风总还要负责海岛资金调度以及东源绣服销售这一块,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和精力顾及到县城。”
事情向着自己预测的方向发展着,李沉鱼眨巴着小眼睛,干瘦的腮帮不住翕动,他的心先如灰,后如火。
金泽滔接着说:“嗯,还有件事,海鲜码头开了分店,酒店成立销售部,你任经理,专门负责各门店的配菜,还可以向其他酒店批发销售,把东源的海鲜做强做成品牌,集团会专门发个文件,以后你级别及工资比照总经理。”
李沉鱼神情象哭又象笑,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他结结巴巴地对着金泽滔说:“金金金所长,你你,我我老婆没没什么事事吧?”
金泽滔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嘛,风总能出什么事,还有你激动啥呀,不就涨了一级工资吗,以你们现在身家,这点钱就激动成这个样子,我说李沉鱼同志,以后还要多历练历练,都是总经理级别了,要沉得住气才行啊。”
李沉鱼这下子才感觉自己又活转过来了,虽然领导批评了,但他还是拉着金泽滔的手连声说谢谢,不知是谢他没对自己老婆下手,还是谢他提了自己级别。
他目送金所长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透了,刚才真是欲死欲仙啊,不过想想以金泽滔的条件及品性,哪会对风落鱼起歹心,这不是自己自寻烦恼吗?
金泽滔一头雾水地回了财税所,他找了马文化三人开了个简短的班子会,把明天县里领导及县局胡局长要来东源检查考察的事情说了,布置三人到海滨察看现场,选几块交通便捷的滩涂,并交代最好有海产品养殖农户的滩涂。
然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镇里跟罗书记和汤镇长汇报了这事,这两天罗书记和汤镇长经过多方调查和了解,已经按照金泽滔说,确定今年东源工作重点抓两条腿走路,一是巩固和继续做强做大绣服产业,二是规划和开发东源滩涂。
金泽滔在此刻能拉着县里领导来东源考察和调研滩涂开发,那真是雪里送炭。三人对着东源老区划图比比划划,商量着明天该带着领导走哪段路。
第九十三章 海上仙子国(求推荐)
第二天,金泽滔郑重其事地带着所班子赶到镇外道口迎接,曲部长等人乘着二辆面包车,因为曲部长此次来算是以小举家出游为主,公私兼顾,罗书记和汤镇长就在镇政府门口迎接。
小楼楼倒粘上金泽滔了,好歹要坐金泽滔的吉普车前面副驾驶。金泽滔小心地用安全带把小楼楼绑了个结实,小楼楼倒没半点不耐烦,金泽滔车开得不快,但由于道路高低不平,车辆起伏很大,老吉普由于避震不太好,颠簸更厉害。
别人坐得有些口干舌燥,心里生厌,唯有小楼楼大呼小叫,随着吉普车起落,声声尖叫夹杂着欢笑回荡着无人的盐碱田野。
车程不长,但花费时间也快一个小时,众人才在一个村庄停下。
这是金泽滔建议的必须考察的第一站,罗书记极为赞成,汤书记还未来过,不知道这村庄里面有什么是金泽滔要求的必须要看的东西。
除了家人外,跟随曲部长的除了约好的胡文胜和莫宏铭外,还有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蒋国强。
村庄立在斜坡上,听村长说,山名天门山,倒和县城北面的山名一样,村处山之阳,天之南,故名天南庄,村道有些崎岖,一行人颤颤巍巍地穿过村庄,又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翻过山脊,面对村庄的有一豁口。
山豁是凹字形的一块平地,两壁光滑如镜,竟是整块山崖仿佛用巨刀挥劈而成,村里有传说,远古时代山外为海上仙子国,为杜绝仙凡往来,山路陡峭难行,后有有仙人见村里人出海艰难,生计困苦,遂一指划下,留下了这道缺口。
金泽滔还津津有味地听着村长的解说,同来的人却都凝望着眼前的大片碧浪滔天的一溜海滩,全是屏声息气,仿佛真到了仙境。
这一路行来都是穷山恶水,地是白花花的盐碱地,水是滩涂泛黄的浑浊水,路是令人心惊肉跳的颠簸路,骤然看到一方世外桃源一样的碧水白沙,自然有惊喜莫名的意外和豁然开朗。
小楼楼大呼小叫纵向就要奔下山坡,下去的坡平坦许多,但路窄难行,卓华君吓得花容失色,金泽滔却一直都站楼楼身后,一把揪住她衣领:“你这小猴子,这要纵下去,就成了海里的鱼了。”
汤军贤叹道:“想不到这穷山恶水中还有这宝地,身为镇长,今天还第一次见识,真是惭愧。”
金泽滔指点着包围着这方沙滩的天门山说:“也就这一段,因为山高水深,才留了这么块二百米不到的白沙滩,再过去,水就泛黄了,泾渭分明,也是一道奇景。”
曲向东转头对金泽滔说:“果然不虚此行,走,我们下去,好好走走。”
金泽滔依然架着小楼楼走在前面,还没等后面人跟上,小楼楼从金泽滔肩上跳下来,早就光了脚,呼啸着往海难冲去,现在正在涨潮时间,金泽滔也怕她出事,连忙跟了上去,快到四月,天也不冷,海水冲上脚踝,却有暖暖的感觉。
同行的大概除了罗才原和金泽滔外,其他人都第一次来这里,有些小孩子气地急不可耐地赤着脚挽起裤筒,跟小楼楼一样冲进沙浪中。
卓华君身为省报记者,随身带着相机,此刻见状,一边拍着小楼楼的玉照,一边贪婪地对着海浪沙滩近山远天按响了快门。
曲向东笑说:“你这次来倒得了大便宜了,若是用心取景,估计能得个什么大奖。”
卓华君刚才还担心着小楼楼,但此刻她注意力全在相机的快门上,心里还可惜胶卷带得不多。
海滩涨潮看起来声势吓人,却并不可怕,就是被卷进水里,只要沉得住气,很快就被推回来。在海边戏耍的最要小心的反而是退潮,看起来悄无声息的,但往往就是眨眼间,一不小心就会被海水夹带着无影无踪,尸骨无存。
众人虽然都长在海边城市,但对潮水的习性也不了解,听金泽滔这么说来,大家都吓得远远离开海浪,金泽滔笑说:“现在刚涨潮没多久,这潮水不到天黑是不会退的。”
罗才原倒是奇怪了:“很多土生土长东源人都不会象你对这片海滩及滩涂这么熟悉,你们财税所不会收税都收这里来了吧?”
曲向东倒很平静,除了性格有些毛糙外,还真找不出他太多毛病,他说:“金泽滔这位同志,眼光独特,很会从平凡中找到不平凡。昨天他还带着小楼楼去县城里的金钱湖,那地方,我也没去过,甚至都没听说过,我家华君是省报的摄影记者,连她也赞不绝口。”
金泽滔嘿嘿有些得意,说:“曲部长,人间不是没有美景,而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
曲向东瞪了他一眼:“这一夸你,就得意了,得意容易忘形啊,小同志。”
大家都呵呵笑了,罗才原说:“曲部长慧眼识人,泽滔不但眼光独特,思路也独到,绣服业的兴起,大家都看到了,但唯有他看到点子上,该产业发展到今天,他功不可没啊。”
曲向东感慨地对罗才原说:“不是我曲某人慧眼识人,是你罗书记知人善任,你能下决心举全区之力发展绣服产业,出台产业化五条政策,设立产业办和驻京办,没有一个党员干部一心为民,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胸怀和胆魄,是干不出今天的成绩,我很满意。”
这还是曲向东第一次对罗才原本人及东源工作在半公开场合表态赞赏,以曲向东的性格,就是对对方工作肯定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说出来,以他现在组织部长的身份,能说出这番话,也是组织上的一种充分肯定。
罗才原有些激动,金泽滔却在旁边首先鼓起掌来,小楼楼不明所以,见金泽滔鼓掌她也鼓掌,蒋国强副县长也跟随着鼓掌。
卓华君乘机按响了快门,若干年后,有心人发现这张照片上的绝大数人都已身居高位,而此张命名为谋划的照片也得以被人重新挖掘出来疯传一时。
第九十四章 一朝尘尽光生,照破河山万朵(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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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饭在村长家里用过后,大家离开了天南庄,下山的路上,蒋国强副县长感叹说:“这片海滩,如果开发出来,倒是浜海的一大好去处,可惜,山高路远,开发不易啊!”
罗书记说:“蒋县长说得对,这海滩,我们第一次看见,总以为看见希望,但一静下心来,仔细思虑,又令人沮丧,我们也不能为一个海滩就忘了大海。”
曲向东也点头说:“看起来,这颗明珠还要蒙尘一段时间,只有经济发展了,老百姓富裕起来,财政壮大了,我们政府才有能力去做为明珠洗尘的事情。”
金泽滔却架着小楼楼在前面飞快地下山,口中念道:“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河山万朵。曲部长此言大妙,下面去看看滩涂,解决了滩涂,才能说海滩的事。”
山路弯曲,很快就不见他俩的人影,只听见小楼楼的童音飘荡:“……一朝尘尽光生,照破河山万朵。”竟是小楼楼过目成诵。
金泽滔驱车往东行去,到了一片黑压压的滩涂前停下,马文化等三人提前在这里等候,曲向东等人待车停稳后,纷纷下车,小楼楼看着黑乎乎的滩涂泥浆,就皱起了小眉头,说:“滔哥哥,这里不好玩啊。”
不知道什么开始,金泽滔的地位就下降了一级,从叔叔变成了哥哥。也许在小楼楼的眼里,哥哥才是自己人。
金泽滔却先脱了鞋,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下,先下了滩涂,软乎乎的滩泥象面粉一样吱吱地从脚丫缝里挤出,覆盖脚背,感觉温暖而柔软。
小楼楼一见金泽滔一脸享受的样子,玩泥巴哪个小孩都喜欢,起先还以为这泥里钻虫子。也兴高采烈地要下滩涂。
卓华君有些为难地看着金泽滔,金泽滔挥手说:“没事,都下来,这泥不脏,还美容呢,烂脚丫的保准从这里走一圈就感觉比涂了药膏的强。”
罗书记及马文化等人都是老东源了,自然知道滩泥的好处,小楼楼看着从脚丫缝里往外冒的黑泥痒痒地舔着脚背,开心地咯咯笑。
一行人往滩涂外行去,这片滩涂少说也有百来亩大小,外面接海的有一溜防护堤般的黑线,待走近一看,却是一道天然形成的海礁石。
海礁石内有大片树起的渔民作业的丝网,罗书记指着那网线说:“这些都是一些渔民自发筑成的滩涂养殖田。”
小楼楼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陪她的是她妈妈卓华君,不时地传来她发现小鱼小虾的惊喜声。
金泽滔叹息:“别看现在海鲜价格不低,但滩涂养殖户日子过得很艰难。”
金泽滔说话的时候,马文化正引着一个浑身泥巴的渔民迎来。
曲向东等人正想问个仔细,金泽滔指着那渔民说:“让他说说吧,这是最真实的情况。”
原来滩涂养殖正如金泽滔说的,不但艰难,而且艰辛,诉说起来就是一部血泪史。
海产品养殖完全靠天,既要防病虫害,还要防台风大潮,病虫害还有药治,这天灾就防不胜防,要是夏秋蓬到大风大潮,一夜之间,海水就能吞噬整片滩涂,所有养殖场都将颗粒无收,还要赔上投入和人工。
多少海产养殖户因为一场台风倾家荡产,所以尽管海鲜价格不菲,海船出海风险更大,很多渔民宁愿借钱打船出海捕捞也不愿干海产养殖,这些养殖户也是因为谋生才无奈整天守候着滩涂。
曲向东听了吹嘘良久,也深深为这些养殖户感到愀心:“老百姓苦啊,我们政府不能再无所作为,罗书记,你们镇对滩涂养殖有没有什么谋划?”
罗书记凝重地说:“常文贵的案子涉及到的当事人原来就在这里承包养殖塘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很沉痛,发展滩涂养殖,改造滩涂环境,让渔民富起来已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