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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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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地说出了一大段必须敬酒的理由,就象刚才方省长给金泽滔敬酒时一样,餐桌上两位主要领导都不约而同说着一大段敬酒的理由,而似乎,领导主动敬下属的酒,并不需要理由。

  在最后,他没有听清楚金泽滔跟尹副书记到底说了什么话,只看到尹副书记拍着金泽滔的肩膀,因为董明华副厅长也挨个敬酒,并轮到了自己。

  金泽海和尹小炉喝过酒,此时,董明华正好和柳鑫碰过杯走了过来,尹副书记让出了位置,笑眯眯地说:“前客让后客,我走完了一圈,也轮到你到金泽滔同志这里做个总结。”

  董明华嘴一裂,脸颊两道竖纹就如盛开的菊花,破锣般的笑声顿时响起:“尹书记,过了小年,按惯例,机关干部都着手办结手头工作,准备收拾收拾回家过年,我听说,泽滔家里那位挺着大肚子,大过年的还被你打发到京城去了,你也不体贴一下部属?”(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董厅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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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小炉捻着白酒杯,看着喝了几杯红酒,却象是焕发了第二春的董明华,微笑着道:“董厅长,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我怎么安排干部工作,难道你董厅长还有意见,纪检系统不是你眼前的菜碟,也不是你想提溜就能提溜的,眼疾手快也要看场合,乱伸手这种习惯不好,当心被捉哦。”

  尹小炉面对董明华时,再也没有之前的和蔼可亲,不知道是记恨着刚才上菜时趁自己一不留神时,就提溜走大半盆白虾,还是对他刚才在方省长面前妥协的不满。

  董明华脸色有些尴尬,这个笑阎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锋芒毕露,也不看方省长还在现场,这种事我能跟你解释吗,而且,你在意我的解释吗?

  金泽滔夹在两人中间,忙说:“董厅长那也是关心我,谢谢尹书记对小悦的关照,回头我敬你酒。”

  尹小炉施施然迈步离开,忽然回头对金泽滔说:“小金市长,别看这个老小子他整天醉熏熏的,心眼可不少,不过以你的精明,也吃不了酒袋子的亏。”

  董明华似乎对尹小炉有些顾忌,没有说话,看他走远后,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红酒,低声说:“凌卫国下午还给我打了个电话,经侦局对长江科技正式立案后,现在舆论对他很不利,形势似乎不妙啊,现在他都不敢坐办公室里。”

  金泽滔低着头,思索了一会,说:“老范家难道没有说法?”

  董明华舔舔嘴唇,道:“听凌卫国的意思,从西州返京后,直接就回部里部署对长江科技立案查处,没有和家里商量。”

  金泽滔看着董明华,心里却骂道,你骗鬼啊。这事要没你们身后的老范家点头,你们敢贸贸然出手?

  当时自己提议让凌卫国出手,也是存了借光他们身后老范家赫赫威势的心,既可减少在越海在查处吕三娃案子上的压力,也能附骥尾达到自己的目的,说一千道一万,还不都是想通过董明华。借光这个案子,让自己也能均沾雨露。

  诚如刚才尹副书记所说,这个老小子你别看他现在两眼发直,好象真喝多了酒,其实一肚子的酒水加坏水。

  金泽滔给自己的酒杯倒酒,笑了笑说:“态度坚决。沉着应对,静观其变!”

  董明华握着高脚红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金泽滔正倒着酒,没有注意,但旁边歪着麻子脸竖着耳朵的柳鑫看得真切,董明华厅长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竟洒出了血一般殷红的酒。

  董明华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抓住了金泽滔握杯的手。两只刚刚还浑浊不堪的醉眼忽然大放光明,殷切地说:“永州的时候,我就跟你提议过,不如到我们公安来发展,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安队伍。”

  金泽滔疑惑地看了董明华一眼,不置可否地说:“董大爷,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起要我到公安呢。有些奇怪,不会是真喝醉酒了吧?”

  董明华仍口沫横飞地诱惑道:“你看,公安系统多好,人多势众力量大,只要你点头,年后就办手续,厅机关哪个处室任你挑选。先挂个副职,今年底前,一定解决你正处级别,多好的事啊。你看你现在,为一个常委的事还这么费脑汁,多不值!”

  董明华这是下了大血本,以他的身份,很少有人能让他动这种怜才招揽的心思,公安系统内,英才云集,只要他董厅动动嘴皮招招手,还不屁颠屁颠地蜂拥而至。

  金泽滔眼睛一亮,这条件倒诱人的,不过,随即就捻灭了这个念头,如果真要进机关,到公安系统自己既不具备专业知识,也没有群众基础,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业务部门,财税至少还是政府综合经济管理部门,公安系统,这个面未免太狭窄了。

  他主动举起酒杯,说:“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听组织安排。”

  金泽滔的组织就是永州地委和行署,你要动他,还要经温重岳同意。

  董明华瞪着眼,也息了要将金泽滔挖到身边的火势的心,道:“说得倒挺冠冕堂皇,心眼却比网筛还多,算了,算了,你瞧不上我们公安系统,我还瞧不上你。”

  说罢,他气呼呼地干了杯中的酒,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旁边的柳鑫虽然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却不住地狂呼,金泽滔他是东源出来的二傻子,我很热爱公安事业,我愿意接受董厅长您的召唤。

  只是董明华似乎对柳鑫热切的目光视若不见,三两步就晃了过去,回到自己的座位。

  金泽滔笑眯眯地扭头看柳鑫,柳鑫瞪着他的绿豆眼,董厅长瞧不上自己,如果金泽滔他能进入公安系统,那怎么算也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气苦,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虽然董明华现在只是副厅长,但那也是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越海公安工作都是董厅长说了算吗?

  金泽滔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却低声道:“没听到刚才尹副书记说了,不是自己的,就不要乱伸手,当心陪了夫人又折兵哦。”

  金泽滔小小地警告了他一下,柳鑫热衷功名,在浜海的时候,曾经被曲向东晾过一段时间,最后也是因缘际会,才重新被曲向东启用,现在看到了诱惑,又生了别样的念头。

  柳鑫悚然一惊,连忙断了想通过金泽滔走走董明华路子的念头,还是受不得功名利禄的诱惑。

  自从任浜海县委常委以后,他的野心似乎一下子膨胀起来,再没有象以前金泽滔还在浜海时候,还能保持着平常心。

  很多时候,哪怕曲向东县长交代任务时,自己也开始学会叫苦喊累,常委会上,自己也经常为浜海公安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所有这些,其根源就在于自己有一颗不安分的心,金泽滔看着他刚才还激动得满脸通红的麻子脸,此刻各种不安、犹疑、激动、愧疚等七情交集,五味交杂,他轻轻地拍着他的手,没有再说话。

  来西州前,金泽滔曾经去过一趟浜海,今年曲县长准备在浜海过年,他权当提前向他拜年,离开时,曲向东特地向他提起了柳鑫的问题,身为县委常委,曲县长也不能再象以前柳鑫当副局长时那样敲打,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此时,金泽滔借着董明华的事侧面给他一个当头棒喝,想必柳鑫应该有所感悟,回去后能以平常心对待工作中的荣辱得失,以他现在有点走火入魔的心态,对他以后的发展是祸非福啊。

  此后,6续又上了不少的热菜,大家饭饱后就开始端着酒杯开始四处出击,在董明华全场敬酒后,按职级应该轮到周博山副市长敬酒,但他除了跟坐在上首的三位领导敬了一圈,其余的就被他以不胜酒量为由,集体敬了杯酒就没了动静。

  周博山的作派连大舅子方建军省长看得都直皱眉,但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能公然喝斥,只好摇了摇头作罢。

  这个妹夫还是他在刚参加工作时就认识,平时他也跟闷葫芦似的,说起话来斩钉截铁,极为自负,这种性子并不为大多数人喜爱。

  但一说起他手头的案子,就象变了个人似的,滔滔不绝,言之有物,让听者情不自禁被他广博的专业知识,极富煽动性的描述带进他经历过的形形色色的刑事案里,那时候还在念大学的方柔就是这样变成了他的一个忠实信徒。

  对于他在刑侦领域超乎寻常的能力和建树,方建军并不怀疑,相反,他还很钦佩,在他的专业领域,他几乎囊括了公安系统所有的荣誉和褒奖。

  方柔大学一毕业,就向方建军提出和周博山确立恋爱关系,一年后,两人都如愿走进了结婚殿堂。

  方柔作为方建军唯一的亲人,对她的丈夫周博山,方建军自然极为关注,就连铁司令都十分上心,周博山本人也十分刻苦争气,四十不到,就从公安系统脱颖而出,做到省会城市公安局长,市委常委。

  方建军考虑到公安系统上升通道狭窄,经过运作,给他挂上了副市长的职务,寄希望能有合适的机会能顺利转身进入政府部门。

  但事与愿违,从公安局长到省会城市副市长,周博山性格上的缺陷渐渐地凸显,经过几年历练,其性格也从自负变成自大,导致多次施政决策的失误。

  而且随着孩子长大,他和方柔的关系也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家庭生活从原来的琴瑟调和,到现在的磕磕碰碰。

  看到这样的情况,方建军发现周博山并不适合从政,还是在公安系统扎扎实实办几件大案,也是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最近,他正琢磨着将他调回省公安厅,但以周博山的级别,只有常务副厅长这个职务合适。

  周博山不多的政治智慧自然将之理解成便宜大舅子准备给他腾位置,要腾位置,自然要将董明华扫地出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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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明华不知道,坐他旁边的周博山,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他屁股底下的常务副厅长的宝座,如果没有意外变故,在越海没多少实力的老范家,怎么也拗不过人多势众的越海本土势力,这个位置或许就真改姓周了。

  当最后轮到金泽滔敬酒时,大家也差不多尽兴了,金泽滔匆匆敬了一圈,很快,方建军省长宣布晚宴结束。

  分别和方省长他们握手告别后,金泽滔和柳鑫驱车离开通元酒店。

  金泽滔看着正靠着车窗吹冷风的柳鑫,说:“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柳鑫摇下车窗,经夜风一吹,刚才心里生起的很多联翩浮想很快就烟消云散,柳鑫感慨说:“很长见识,也很长眼界,想想也该知足了,短短二年时间,我从一个副科级做到副处级县委常委,女儿乖巧,妻子能干。”

  说到这里,他扭过头来,真诚说:“无论事业和家庭,职务和经济收入,和几年相比,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知足常乐,我不应有非分之想,我会安分守己地做好本职工作,少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金泽滔哈哈大笑,说:“你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男人有非分之想很正常,有野心才有动力,但要紧记,政治不是施舍赠予,而要靠自己争取,下午我说过。无心栽柳柳成荫嘛。你可以理解成。有心栽柳,无心成荫,往往就有意外之喜。”

  柳鑫忽然冲动地扑了过来,伸手就想拥抱金泽滔这个人生导师,金泽滔吓得连忙松开正想踩油门的脚,身子急向一侧避开,连连说:“酒后千万不能乱xg,小敏还在山上。要乱xg再咬牙坚持一会儿,马上送你进洞房。”

  柳鑫咬着牙,看着仿若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惊慌失措的金泽滔,差点没被气吐血,嚷嚷道:“麻麻的,恶心不恶心,跟你乱xg?呕!”

  柳鑫被金泽滔一阵推搡,只觉得酒兴发作,赶紧下车找了个角落,哗哗乱吐。好久,才抹着口水。摇摇晃晃地回来,还瞪着他的绿豆眼说:“以后别说我要跟你乱xg,不然说一次吐你一脸。”

  金泽滔看着柳鑫发红发紫直至发黑的满脸麻子,从来就将酒当水喝的他,此刻也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差点没恶心得当场呕吐,妈的,我还没嫌弃你满脸大麻子,反倒恶心得你吐了我一次,我怎么着也比你这张麻子脸动人一些吧?

  两人互相恶心着驱车离开,此时周博山正驱车停在酒店门廊,等待着正和众人告辞的方建军省长。

  方省长上车时,一张和蔼笑脸顿时冷清下来,沉闷地说了一句:“回家。”

  周博山对方建军这个大舅子有种天然的畏惧,他的仕途也基本上按着大舅设计的路线走,换句话说,他的前途命运就掌握在方省长的手中。

  车驶出酒店大门后,方建军闭着眼睛似在自语:“下午,你跟浜海那个麻子柳鑫打了一架?”

  周博山不以为意道:“下午他不知道是我,刚才敬酒的时候,他还道了歉。”

  方建军突然睁开眼睛,厉声说:“你是不是感觉很得瑟,很威风?我再三告诫你,收起你这一套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再用这样的xg子待人处事,迟早一天,你会跌跤。据我所知,柳鑫同志也是位刑侦能手,你别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看人,明白告诉你,你有今天的成就,无非你占据着比他多得多的资源,在同一起跑线,他柳鑫未必就做得比你差。”

  周博山嗫嚅着想争辩,最后还是默默地驱车前行,方建军忽然放缓了语气,感叹说:“博山,我准备让你进省厅,是因为你的优势在公安,而不是zhengfu,你现在的xg格越来越急躁了,我知道你心里也着急,但关键要认清自己,要清楚自己的优劣长短,这样,你才能不断进步。”

  周博山偷偷地看了方建军一眼,有些不安地说:“方省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或许真如你所说,我还是适合公安工作,这样也更纯粹些,可能会更有建树。”

  方建军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私下相处,就不要称呼省长了,还有,对于金泽滔市长,你不能再有成见,他现在跟你做邻居了吧?”

  周博山扭头看着方建军,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分说,方建军又阖眼自语,说:“方柔跟我说过,你对小诺的爱护之心,我能理解,但要从正面引导,不能将对金泽滔的成见带到家庭生活中去,这是一种懦弱无能的表现,而且,小孩子来往一起玩耍,这是童真天趣,还是不要反应太过激烈为好。”

  周博山闷闷地应了一声道:“建军,我知道了,回去,我会好好找小诺谈谈,每次看到姓金的一家子土豪,心里就会窜上一股无名火,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

  方建军忍不住笑了:“他金家或许真是土豪,但金泽滔这个同志,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而且,今天晚上的餐桌会议,也幸亏他替我说出了解决吕三娃非法集资案的方案,也免去了我不少的麻烦,就他这分急智,餐厅那么多人,如尹小炉、董明华这些政法纪检战线的干将,怎么都没有提议呢?”

  周博山吃了一惊说:“建军,你不是想给吕三娃翻案吗?难道你……”

  方建军摆手制止了他说话,冷冷一笑:“翻案?办了大半年的案子为什么要翻案?出尔反尔,徒为人耻笑,我只不过表个态度,堵一些不合时宜人的嘴而已,权宜缓兵之计罢了,现在好了,有金泽滔的建议,尹小炉他们自然会积极向有关领导建言,现在关于集资案的议论很多,这些事你就别过问,也别掺和,静观其变吧。”

  过了许久,周博山才仿佛醒悟过来,应了一声,沉默地把握着方向盘向着夜se冲去,方建军暗暗摇了摇头,闭目不语。

  在周博山驶离通元酒店的大门时,董明华还没有下楼,他要了包厢旁边一间休息室,掩上门,拨了个电话,几声长号后,话筒传来声音说:“董厅长吗?我卫国,怎么说?”

  董明华沉默了一会,说:“方建军省长并不是真的想为吕三娃翻案,金泽滔提了个建议,他接受了,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可为借鉴。”

  话筒的另一头正是经侦局长凌卫国,他苦笑着说:“这个等会儿再说,四号首长电话直接打到范主席那里,沈永福的案子比你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这趟浑水太深了,我担心还没跋涉过河,自己先淹着了。”

  董明华心里一沉,四号首长直接分管着zhongyang政法工作,他想不到沈永福的案子竟然惊动了他,有些忐忑地问:“范主席怎么说?”

  凌卫国那边传来喝水的咕噜声,良久才听他说:“还是那十二个字,范主席也是咬牙坚持着没有松口,我现在很担心,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变数存在。”

  董明华闷闷地说道:“事到如今,还有退路吗?只能勇往直前了。”

  凌卫国咬牙切齿道:“那小子没有说法吗?我都感觉一脚踩着臭狗屎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被动,也不知道当时我们怎么都鬼迷了心窍,两个大活人,给个小孩子给糊弄了。”

  董明华冷冷道:“难道范主席也是鬼迷了心窍?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惹人笑话。”

  凌卫国嘿嘿笑说:“我不是跟姑父你私下里说说吗?哎,你还没说,那小子没有个说法吗?”

  董明华也有点舌燥口干,不知是心里急躁,还是喝多了酒,忍不住将茶几上的茶水喝了大半杯,道:“态度坚决,沉着应对,静观其变!”

  那边凌卫国的话筒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董明华捏着话筒,耐心等待着凌卫国重新端好话筒,只听得凌卫国急吼吼地说:“你说,你再说一遍,这真是金泽滔那小子说的?”

  董明华突然感觉莫名的开心,能让凌卫国失态的事情不多,说:“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也是十二个字。”

  凌卫国追问了一句:“果真?”

  董明华答道:“当然!”

  凌卫国沉默了一阵,忽然象想起什么,急急地问:“你说说,晚上那小子都提了什么建议,让方建军都改变了主意?”

  董明华详细地说了金泽滔的建议,其实也没几句话,但当董明华一说完,凌卫国却只感慨了一句:“还真是让人豁然开朗,我得赶紧跟法制局咨询一下,能不能换个角度侦查此案。”

  董明华正要放下话筒,凌卫国说:“这小子是个人才,他好象还兼着财税局长吧,我们经侦局正缺乏这方面的人才,我得跟他说说,能不能调他到我们局里来。”

  董明华苦笑着说:“别费这心思了,我都招揽了两次,许诺给他解决正处职务,他都不为心动,以一句听从组织安排委婉拒绝了,这小子,是个人物。”

  凌卫国哈哈笑道:“重岳这家伙倒是慧眼识人,再历练几年,可以倚为左右手了,行了,我挂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温馨的家

  第二天,参加集团年会需要返乡的都6续告别了抱金别院,在送柳立海离开时,金泽滔特地让邱海山将车子停在山下,自己和柳立海步行着下山。

  柳立海虽早到一天,但这两天金泽滔一直没有时间坐下来和他单独相处,柳立海说:“金市长,按照你离开南门前的指示,我跟刘石伟处长求援,这招还真好使,所有关于许一鸣的说情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早先为许家撑腰的公安厅领导,还特地打电话要求我们南门公安务必严格执法,这样,查处许一鸣的案子就轻松多了。”

  金泽滔点点头:“肃清南门的社会风气,优化南门的投资环境,许家是块拦路石,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许家横行不法多年,民愤极大,正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彻底铲除这股黑恶势力,你要抓住绿豆沙及长期跟随他的小马弁作为突破口,工作做细致些,宁愿多花点时间,争取把这案子办成铁证如山的铁案。”

  柳立海笑说:“到现在,也晾了许一鸣有一段时间,据看守所的同志说,他精神萎靡,已经临近崩溃边缘,我们现在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前期侦查,回去后,马上提审许一鸣,一定会有所收获。”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下周博山家门口的转角处,金泽滔不想和周博山在这里照面,不由加快了脚步,却忽然听得有人招呼:“金大哥,你出去啊?”

  金泽滔回头一看,却见小诺正亭亭玉立在院子门口,他身边还站着她的母亲,两人也正要出门,金泽滔对着方柔点了点头,边走边说:“嗯,是啊,我正要和同事有事下山一趟。”

  他并不想在此逗留。谁知道这个二百五周副市长,见到这情形,心里会有什么想法,紧走了几步,先转过了弯。

  柳立海看了这对母女一眼,连忙跟上,金泽滔等他上来。说:“你办事,我很放心,但有一点,要注意许一鸣的安全,防止出现意外。”

  柳立海嘿嘿笑道:“对外,我一直说许一鸣羁押在南门拘留所内。但实际上,抓获许一鸣第二天,我就将他转移至浜海城关派出所的临时拘留所,相信许永华他们就是挠破脑袋,也想不到。”

  金泽滔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这倒是个好地方,关押在派出所的拘留所内。只怕是柳鑫都未必知道,还有,案子进度要定期向公安处刘石伟处长汇报,要随时争取公安处的支持。”

  柳立海最后乘车离开前,对金泽滔敬了个礼,说:“请金市长放心,现在离春节还有几天,我们一定会在除夕前。对此案有个初步的侦查结果,许家的覆灭,就在眼前。”

  金泽滔拍拍他的肩头,说:“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回家向嫂子问个好,哦,对了。给孩子的新年礼物带上车了吧?”

  邱海山从车里伸头说:“都带上车了,谢谢金市长的礼物,我替我爸我妈谢谢金市长,祝金市长新年愉快。我们走了。”

  邱海山今天要和柳立海一起回去,年后再来西州接金泽滔回去,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七日,这一天,金泽滔仍旧于六点准时醒来。

  抱金别院面阳临湖,在旭日东升的时刻,活动手脚,演练搏斗术,让他总有事半功倍的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练习,手眼脑都灵敏不少,西州不愧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地,确实有不同凡响的天地灵气。

  过了半个小时,当太阳升起,照耀到抱金别院四个大字时,金泽滔正好收回了拳脚,缓缓吐气束腹收功。

  金泽滔起得早,更有早行人,年轻人此刻还在梦乡中,但别院里的老人早早都起来了,金钟山空气新鲜,而且这里朝阳,温度适中,并不觉得寒冷,家里老人也被金泽滔带动着在这院落里活动手脚。

  别院里的工人要照顾一家人的一日三餐,院落卫生,更是早早就起床,大家分工明确,有的下山采购一天的用度,有的清扫卫生,有的照料花草。

  金泽滔和这些工人都熟悉,他们基本上都是从西桥镇长丰村老宅院带过来的村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其他家人都有各自的事业,无暇也无力料理家务。

  再加上老宅院占地广阔,屋宇众多,靠两个老人,根本顾不过来,最后决定请人帮忙,开始的时候,爷爷奶奶还心疼钱,但一段时间下来,也就安之若素。

  金家给的工钱高,而且爷爷一直坚持诗书传家,对工人更是优待,工作之外,吃喝穿着跟主家并无二致,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一年下来,彼此相处都很愉快。

  金泽滔站在大门外下山的拐角处,看着爷爷奶奶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盘山公路路正蜿蜒散步回来。

  两位老人虽然在人前动辄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但私底下却仍是几十年如一日,一路牵扶着走过艰难岁月。

  遭遇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和酸甜苦辣,年轻时候的激|情和梦想不再,到了暮年,却蓦然发现生活竟是如此的美好和美妙。

  两位老人看见站在路边,一身白衣白裤运动装的金泽滔,停下了脚步,没有如往常那样远远地出声招呼,而是彼此相对,望着他开颜无声地微笑。

  这两抹笑容,灿烂得就象太阳窜出天边地平线,划过浩浩淼淼的钱湖湖面的两道初升阳光,那么的绚烂,那么的无暇,那么的温暖。

  金泽滔慢慢地迎了上去,奶奶执起他的手,仔细地凝望着他,金泽滔背对着他,弯下了腰,奶奶犹豫了一下,伏在他的后背,金泽滔挺起腰,背起了奶奶。

  三人迎着阳光,慢悠悠得就象一首诗,一幅画,在山路上移动,远远地看去,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木门旁边,老姑穿着工人服,拿着大号的修枝剪,倚门眺望,老姑现在儿女都已经长大成才,再无牵挂,工作之外,有时间就侍弄花草,做起了抱金别院的业余园丁。

  商雨亭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穿着厚实的卡通睡衣,惺松着双眼,还不时地用小手掩着嘴打着哈欠,埋怨道:“妈,这么冷的天气,正是困倦好睡的时光,这么早你催我起来干么呢?”

  老姑回头看了眼慵懒的女儿,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就象这睡衣上绣的肥猫,又懒又贪,女孩子也不学勤快点,怎么嫁得出去,就你这性子,不知道以后怎么跟婆婆相处。”

  商雨亭眼睛子滴溜溜转,开始撒娇:“妈,我不是还在念书吗?你怎么早就想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老姑脱下手套,抚摸着商雨亭的蓬乱的头发:“你呀,想想两年前的日子,艰难困苦,虽然不堪回首,但那时候,你多勤快,你看看你现在,整天不干正事,不是疯玩,就是疯吃,我怕你娇生惯养了,以后有苦头吃。”

  商雨亭似乎回想起母亲病后的日子,现在都觉得有些后怕,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身体微微地战栗。

  老姑怜惜地抱紧了她,说:“算了,不说了,就如你哥说的,你呀,天生就是娇生惯养的富贵命,那些日子确实苦了孩子你。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洗疚疾,家里请了几个理发师傅上山,大人小孩今天都要剪指甲、理头发,去去旧气,你是我们金家唯一女孩,这回服侍姥姥姥爷洗头洗脚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个时候,金泽滔背着奶奶,还一手牵着爷爷,拐过转角,出现在老姑和商雨亭的眼帘。

  看着这三人如一体般缓缓走来,莫名的,老姑母女俩就觉得眼眶发热,金泽滔等三人也看到了大门口相依相偎的老姑母女俩,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报以微笑。

  商雨亭先奔了过去,从别院下来有点坡度,奶奶慌忙从金泽滔背上挣扎着下来,还着急地喊着:“囡囡别跑了,小心摔着。”

  商雨亭脚下就象按了风火轮,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咯咯笑着,甩开两条长腿,向着金泽滔直直地冲来,金泽滔苦笑着张开两臂,将商雨亭抱住,转了一个圈,卸去了冲力,将她稳稳地放在跟前。

  奶奶按着胸口,不住地念叨着:“你这小猢狲,你这小猢狲,你要吓死外婆啊。”

  老姑一跺脚,扔了修枝剪,也跟着下来,这要冲撞了两老人可怎么办。

  商雨亭抱着还捂着胸口的奶奶道:“姥姥,你就放心吧,我哥他身手好着呢,摔不了我。”

  跟着后面的老姑接了一句:“摔着你活该,我怕撞着你姥姥和姥爷,你这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

  商雨亭吐着粉红舌头,说:“姥姥,我背你进门,让你消消气。”

  说罢弯下腰,也要学金泽滔背奶奶,奶奶没好气拍着她的后背说:“就你这绿豆芽身板,姥姥怕爬上去,就要从山脚下爬回来。”

  商雨亭挺着胸,比划着胳膊,不悦说:“姥姥,你也太小瞧了我吧,以前家里的煤球可都是我一个人扛上楼的。”

  爷爷还有点胆战心惊说:“外婆不是怕你摔下山,实在是趴你背上让人冷汗都不敢出。”

  第五百一十七章 堪称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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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一手牵着奶奶,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商雨亭,到了大门处,此时看抱金别院,已经是年味十足,大门口张贴着一幅对联,上书:“金钟山上抱金来,钱湖水畔投钱去”,横批:“诗书人家”。

  对联是金泽滔撰写,横批是爷爷坚持,这几个圆润厚重的大字却是抱金别院的住客,金泽滔的老师苏子厚教授手书,联尾还落了款,金泽滔特地做了木匣匡护着,年后,这幅对联手书要取下来,准备铭刻在木版长年悬挂。

  院里十多幢小楼大门小门都张贴了对联,家里凡能舞文弄墨的都留有墨宝,其中以父亲写的字最多,连身边的商雨亭都在一幢不怎么起眼的工人房留了一幅对联。

  联是幅好联:“林花经雨香犹在,芳草留人意自闲”,横批为:“芳林闲在”,对联为宋诗集句,横批取对联首尾各一字,既应景,又有情趣,是商雨亭磨着金泽滔硬求来的。

  看着商雨亭摩拳擦掌,酝酿了好久,终于落笔如有神,众人都道商雨亭什么时候写一手好字,平时也不显山露水,当她最后收笔,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幅歪歪斜斜的大字,老少伙伴们都惊呆了。

  商雨亭第一次写毛笔字,就一气呵成,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自己书写毛笔字还挺有灵感,商雨亭请众人品评,老姑掩面而走,爷爷奶奶无神地盯着对联,念念有词:“可惜了一张好纸。”

  妈妈不太识字,只是喃喃说:“看起来象是中国字。”

  父亲实在找不出好词来形容,只能从专业角度考究,说:“开头第一个字象是甲骨文。后面的字又急变成金文,紧接着后三个字看上去有篆书的影子,但又似乎不象,第二联开头第一个字好象是隶书,到后面草、楷、行杂陈,实在是看不太明白。”

  商雨亭开始还挺得意地看着大家,见众人好象都不看好。眼眶里开始冒水雾,最后母亲实在看不过眼,捅了捅父亲的后腰,威胁他要从正面品评,不许胡说八道,惹小公主落泪。

  父亲最后只得违心地下结论说:“小亭的书法集古今之大全。会中外之妙法,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商雨亭始自大喜,又请同辈兄弟品相,小海他们都急忙摆手,大家都以自己不懂书法为由,坚辞不受,最后商雨亭请出金家最有学问的金泽滔下定论。

  金泽滔瞟了一眼她的书法作品。一锤定音:“笔锋飘渺,灵气十足,达到山水泼墨大画的意境神韵,字和意一体,堪称绝品。”

  商雨亭的字没有得到一致好评,但金泽滔的结论却意外地得到一致好评。

  在最后选择春联悬挂地方时,商雨亭为她的书法“绝品”张贴在远离人居的工人房而感到愤愤不平,又请出金泽滔评理。金泽滔打量着工人房周围环境说:“此地瑰奇有灵气,跟小亭的作品相得益彰。”商雨亭这才作罢。

  每幢楼都挂春联,贴窗花,悬灯笼,前天除尘日,别院内外经过大清洗,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真有了焕然一新的新年新气象。

  这个年是金泽滔过得最完整的一个年,自小年夜后,坚持诗书传家的爷爷顽固地按照风俗礼义过大年。每天大家都忙忙碌碌按照传统节俗办事,比如今天洗疚疾,不但请了理发师上山,还要大家斋沐洁身。

  金泽滔等人刚进了大门,天早已经大亮,却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皱着眉头,站在别院大门口东张西望,旁边还陪着母亲。

  看到金泽滔过来,一声欢呼,拖着肥大的毛线拖鞋,踢踢踏踏地奔了过来,奔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拉着母亲的手说:“奶奶,叔叔回来了。”

  母亲却连忙拉住她的小手,小声地喝斥着:“你这孩子,腿脚还没好利索呢,悠着点,那个娘娘腔医生可是千叮嘱万吩咐,一定要慢走缓行,不能太着力,要再裂了筋骨,那可就糟糕了。”

  女孩眼睛盯着金泽滔,眉头早舒展开来,甜甜道:“知道了,奶奶,我不跑,我牵着你走。”

  母亲怜爱地抚摸着她泛黄的头发:“今天,奶奶给你炖鸡吃,这么大孩子,身体骨头还不如小汉关结实,轻飘飘都没几两肉,哎呀,真是罪过。”

  女孩将脸偎着着母亲的胳膊:“奶奶,我现在可结实多了,以前我都能挑好几十斤的担子,现在一定更加厉害啦,等黄医生宣布我康复出院,我就能帮奶奶干家务活了。”

  母亲深叹一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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