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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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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啧啧称奇,悠闲如闲庭散步,浑不在意周围人们的神情,也不管旁人怎样的介绍,只要哪奇特,都要上前摸上两下。

  胡飞燕正要入内,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而金泽滔却眼神古怪地盯着那个小老头,刚想进去,犹豫了一下,收回了脚步,倚着门墙看着这行人越行越近。

  那小老头打量着四周,很快收回目光,骤然看到金泽滔所在的门洞,眼睛一亮,嗖嗖,三两步就窜到了金泽滔的跟前,直接当旁边的金泽滔是空气,顾自抚摸起门墙。

  金泽滔看得惊奇,正想开口,小老头却推了推他说:“哎,小同志,你让让。”

  金泽滔赶紧站往另一边,大声说:“大伯,这院子你住过?”

  大伯?紧跟着小老头的西装中年人只觉得牙病又开始犯了,牙根隐隐作痛。

  大伯?两手贴着裤缝,恭敬肃立一边的陈建华如果不是身后还支着墙,差点就没有当场摔倒。

  大伯?后面的温重岳羞愧地拍着脑袋,就算你不认识这个小老头,你也认识在场的这么多地委领导吧,我们这一大帮人没事干陪着“大伯”瞎逛啊,这么没眼力价的干部,居然还是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

  小老头疑惑地抬头打量了一下金泽滔,也不去和门墙诉说衷肠了,说:“咦,小同志,年纪轻轻,眼神有问题啊,论年龄,我都是你爷爷辈了,怎么叫大伯呢?”

  金泽滔又仔细打量了小老头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爷爷比你可老多了,你也就比我亲大伯稍微年长点,叫你老大爷可把你给叫老了。”

  小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状极欢愉,还不住地回头对那个西装中年人说:“小祝,你说到底是这年轻人眼神不好呢,还是你眼神不好?老怕我摔跤还是撞上墙,跟得还那么紧。”

  西装中年人捂着半边脸说:“年轻人,这位大伯都已经七十有五了,你觉得叫大伯合适吗?”

  金泽滔这回倒吃惊了,上下打量着小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倒真看不出来,说句实话,就大伯你刚才的身手,我家亲大伯都未必有你这么敏捷,不过很为难啊,大伯叫得挺没心理压力的,老大爷又将你叫老了,大爷?这我可叫不出口呢!”

  温重岳旁边的马速忍着笑,上前说:“老书记,这位是我们南门市的副市长,金泽滔,他刚才说的没错,南门浜海一带,很多地方管亲爹叫大爷!”

  金泽滔没什么感觉,他身边的胡飞燕却不平静了,这小老头貌不惊人,但围着他转的人却个个不简单,刚才马速书记称呼他为老书记,但他肯定不是永州的老书记,那是什么来头?

  陈建华却想,你若能叫他一声大爷,那是你金家祖宗坟冒青烟了,还忸怩着不好意思叫,多少人想叫都没机会。

  第四百七十一章 英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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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头对别人称呼自己什么浑不在意,却记起刚才的事,说:“小金市长,你刚才说我住过这院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若是普通人,金泽滔当即给他个大白眼,你住没住过这个院子很稀罕吗?难道这个院子还因为你在这里吃饭撒尿变成黄金屋吗?

  “看得出来,老伯不是本地人,这房子也不是你的,那只有曾经借住过,老营村曾经是南门的发祥地,这个院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借住的,若说可能,那我猜测老伯是解放英雄列岛的老英雄了 ”“ 。”金泽滔知道这小老头的年纪,换了个称呼叫老伯,大家听来也比大伯顺耳。

  金泽滔一句老英雄,一语中的,喜得小老头抓耳挠腮,抓着金泽滔的手说:“不错,不错,小金市长脑袋灵光,你再说说,现在年轻人还有多少人知道英雄列岛的。”

  金泽滔搔着头说:“老伯,我分管着南门城市建设,最近我们搞了个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其中就专门有一块文化教育卫生事业发展,在新城市规划中,未来在西顶山下。将有一个英雄纪念馆。我还正在和文化局联系文物征集工作。可惜由于这一块一直没有引起重视,我们能搜集到的多是书面资料,很少有实物存世。”

  小老头两眼放光,转头对身边的西装中年严肃地说:“这么多年了,小金市长还是第一个提到要建英雄纪念馆的干部,而且还都规划到城市建设,不错,不错。小祝,你分管着民政,这事你可要给我盯住,要钱要物,省政府要给予大力支持!”

  被小老头称呼小祝的西装中年人啪地两腿并拢,大声说:“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争取早日建成英雄纪念馆,不辜负首长的重托!”

  金泽滔吓了一跳。他吃惊的是这个中年人的身份,这个小祝莫不是省政府领导。还分管民政?

  金泽滔还在费心猜测“小祝”的身份,小老头转过头时已经扶着墙,神色黯然,喃喃道:“攻占英雄列岛那会儿,我就住这个院子,这户人家世代打渔为生,下面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也都是渔民,英雄列岛登6战爆发时,四个儿子再加上老子,一家五口全都给我们登6部队当船夫,战争结束后,我看到牺牲名单,一家父子五口的名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说到这里,小老头无神的双眼,忽然流落两滴浊泪,叫小祝的中年人连忙上前扶住他有点摇晃的身体,首长向以铁汉著称,跟他也有十好几个年头,还从来没看过落过泪。

  小老头很快就推开小祝的手,象是在诉说,象是在自语,说:“战争年代,伏尸千里,死亡跟呼吸一样正常,但当我看到这五个名字时,我的胸就象是骤然被抽走了氧气,难过得竟然无法呼吸,从看到那五个名字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九年,我都不敢再迈进这个院子,今天,我试着找找看,院子还在,可院子的主人却早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五个名字!”

  金泽滔失声说:“这还真是个英雄之家!老伯,那张名单还在吗?”

  金泽滔不敢保证当地民政部门是否还保留着这五位烈士的姓名。

  小老头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发黄的纸,纸张外面还包着一层尼龙薄膜,金泽滔伸手接过,展开,名单最后面有五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父子。

  金泽滔看着这份名单,忽然想到东源卢水港筑堤坝时,他进涂下村做村民迁坟思想工作时,也是这么一张纸,上面是该村十年内因风因潮在滩涂和外海死于非命的渔民名单。

  想到这里,不觉心里一痛,想起当时在晒虾坪全村老少如丧考妣的哀嚎,想起堤坝合拢那天,成百上千附近渔民跪在堤坝上深深叩首的情景,不觉泪如雨下。

  站在远处的葛敏松嫉妒地看着金泽滔,都死了四十年的人,又不是你亲爸亲爷,你伤心个屁,还假惺惺掉眼泪,你还不是想讨领导的欢心。

  恨不得冲上前去,打他两个大耳光,再狠狠地踹上两脚才解气,嫉妒之余,却又羡慕不已,要是换作自己该有多好!

  而站得更近的陈建华却看得更清楚,看金泽滔的神情,哭得还真象那么回事,年纪轻轻,心计深重,也难怪当时带队去浜海的调查组组长刘俭副局长最后一败涂地,确实不冤枉!

  小老头刚才还伤心不已,见到金泽滔落泪,却忘记了悲伤,奇怪道:“你跟这户人家非亲非故,都陈芝麻烂谷子年代的事情,你伤心个什么劲?”

  金泽滔抽抽咽咽地说起了东源的遭遇,最后说:“在卢水港滩堤坝大会战现场,当我看到那张名单上,新添了许多笔迹或苍老,或幼稚,或有力,或孱弱的名单,我就仿佛看到一个个跳跃的,不屈的英灵在呐喊,感同身受,怎能不让人痛至肺腑!”

  “老伯,你是没看到现场,堤坝上义务劳动的黑压压那么多村民,当时全都跪倒在堤坝上,深深地叩头,泣血喊着亲人的名字,此情此景,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不是我亲人,可那种痛却胜似亲人啊,所以我能理解当时老伯的心情,窒息的心痛!”

  金泽滔的口才那不是一般的好,在场的人们也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党政领导,闻言也莫不是面露哀容,心软如胡飞燕等女流,早在一旁嘤嘤低泣。

  还在众人沉浸在悲痛的想象中时,“小祝”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我记起来了,省电视台还放过一个专题片子,叫《长缨何时缚苍龙》,你就是那个一身泥巴一身汗,还接受采访的金主任吧?”

  金泽滔心里一乐,终于还有人记起这事,连忙说:“正是,我那时候还是东源镇产业办主任,正负责着东源卢水港海塘堤坝建设。”

  “小祝”顿时热情万分地迎上前来,伸手就去握金泽滔的手:“永州的滩涂开发改造就是你在东源先提出来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功劳要都是自己的,明天就等着下岗再就业吧,金泽滔连忙摇头说:“这可不敢当,要说现在永州各沿海县市正热火朝天开展的滩涂开发改造,最早还是当时分管农业的温重岳专员,及现在的浜海县长曲向东提出来的,我只是比别的县市先走了一步,摸索了点经验,这还是温专员和曲县长亲自部署的。”

  温重岳此时一张铁脸早融化成笑脸,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小金市长当时对东源沿海滩涂作了个调查研究,浜海县委专门研究报到地委,地委最后形成了个整治改造的初步意见,小金市长最先实践,他刚才说的卢水港是永州最早改造的滩涂。”

  小老头不理会这些花花轿子,直接问:“那个堤坝最后合拢了没有?”

  金泽滔点了点头:“当年就合拢了,堤坝上还立了块坝,就叫永缚苍龙,这字还是请温专员题的呢!”

  温重岳说:“滩涂开发改造效果很显著,每年不但保护了沿海渔村的渔民生命安全,而且滩涂养殖业现在成了浜海的主导产业,每年有成百上千的渔民因此致富。”

  听到这里,近在咫尺的陈建华低垂着眼帘,心情跟远处的亲家葛敏松一样的糟糕,既嫉妒又羡慕。

  这位老首长可是自己借着儿子订婚的名义,费尽心机,好不容易通过不少转折关系请来为自己站台助威的重磅炸弹,此刻,却成了金泽滔和温重岳两人互相吹捧,歌功颂德的对象。

  小老头连连点头:“好!好!领导干部就要有这种时刻把百姓的生命和疾苦装在心里的胸怀和作为,今天到南门,不虚此行!”

  此时,程真金不知什么时候探头探脑从里面院子往外看,看着大院门口黑压压的都是地区大领导,吓了一跳,连忙缩头。

  金泽滔却招手让他过来,道:“过来,过来,你可是专门搞工程的,给你个任务,明天就找个手艺精湛点的工匠,给我打块石碑,凿四个大字,就叫英雄之家,另外将这五个名字都铭刻在这院落的墙上!”

  又瞧见远处正跟着葛敏松站在一块的朱小敏,招手让她过来,说:“明天起,这个院子就封了吧,不对外营业,这是英雄生息之地,不宜再作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地方。”

  朱小敏连忙答应下来,小老头饶有兴趣看着金泽滔三两下就决定了这座七号院的命运。

  金泽滔转头对小老头说:“老伯,说起来,你还是这英雄之家的故人,能不能落个墨宝?”

  不等小老头点头,对朱小敏说:“朱总,笔墨伺候!”

  立即有服务员鱼贯不知从哪个角落出来,搬桌的搬桌,端笔的端笔,摊纸的摊纸,通元酒店每个院落都备有琴棋书画工具,永州领导不奇怪,“小祝”和小老头倒稀奇了,不住点头:“不错,酒店有文化,不同凡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老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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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头提起笔的时候,却忽然对身边的“小祝”说:“我同意题词了吗?”

  “小祝”也有些迷糊:“好象同意了吧?”

  陈建华想开口说话,却最终只有叹气,老首长要真不想题这词,就不会提起这笔了,自己就不去枉作这个煞风景的小人了。

  金泽滔笃定说:“英雄之家这四个字还非得老伯你题不可,让别人写,写不出那种英雄情怀!”

  从小老头握笔姿势看得出,他浸法已有年头,小老头先是默默回头看了院子两眼,闭目沉思片刻,龙飞凤舞,顷刻草书四个大字“英雄之家”,随后,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大名。

  金泽滔也不吃惊,反倒是旁边踮脚看的胡飞燕倒吸了一口气,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金泽滔又铺开一张宣纸,小老头已经掷笔,奇怪道:“这张写得不好吗?”

  金泽滔嘿嘿笑说:“请老伯再留一副墨宝,英雄纪念馆!”

  “小祝”一拍掌:“不错,这个馆名还真要老首长亲自题写。”

  小老头也开始凝重起来,又是酝酿了片刻。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等小老头题写完毕,金泽滔都忍不住鼓掌,连声叫好,旁边不管看不看得懂,都大声叫好,小老头也很得意地端详片刻,自夸说:“不错,有点筋骨神韵。”

  金泽滔又铺开一张宣纸。这下人们都看不懂了,该题的都题了,金泽滔却说:“再请老伯题写几个字,通元酒店,这是我小小的愿望,当然,老伯有权拒绝。”

  小老头怫然不悦。掷笔准备转身,“小祝”对金泽滔却象是极为好感,低声喝斥:“太胡闹,老首长提这两幅字已经是破例,老首长从来不给商业题词,你太鲁莽了!”

  程真金身旁站着邹雨燕。正对着他说着小老头的身份,永州,乃至越海,上点年纪的,很少有人没听说过这个小老头。程真金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金泽滔,太疯狂了。居然让这尊大佛给自家的酒店题词!

  温重岳等人几乎已经不会说话,这种要求,不要说金泽滔,就连马速他们提都不敢提,还真是炸了胆了?!

  小老头此时眼光看正看向院落里面的厢房,不知想到什么,却忽然说:“小金市长,看你也不是铜臭之辈,为什么要建议给酒店题词,你说个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或许我会再破例。”

  金泽滔大喜,道:“两个理由,一是酒店关闭了这个英雄之家,就少了一块收入,在商言商,不能不对酒店有个补偿;二是通元酒店是东源引来的,这是我的一个私心,通元酒店现在已经开遍越海山山水水,东珠及至京城,都有通元酒店的分店,我相信,酒店不会辱没了老伯的题词。”

  小老头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问:“你现在知道我是谁?”

  金泽滔摇了摇头:“我在你掏出那张名单时就知道,你就是英雄列岛攻坚战的前敌总指挥铁林,越海老省委书记。”

  其实金泽滔第一眼看到这个小老头时就知道,开国少将,原越海省委第一书记,中顾委委员,现在中顾委也退出历史舞台,他才算无官一身轻,如果从他当红小鬼开始计算,他活跃了军界和政界足有半个多世纪。

  金泽滔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除了越海全境就是他率领部队解放的,还有别看这个小老头好象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是最长寿的开国将领、中顾委委员之一。

  在后世金泽滔重生那一年,他还活蹦乱跳着参加社会活动,那时,他已经是国内凤毛麟角还时常露面的开国元老,有关他生平及活动报道甚至充斥着网络的娱乐频道。

  小老头铁林面无表情:“为什么?”

  金泽滔一本正经说:“因为只有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的人,才会那么地深情地珍藏着这张名单,因为铁书记你当时的总指挥身份,才能珍藏下这份名单。”

  小老头似乎又被金泽滔话勾起回忆,喃喃道:“老喽,心肠软了,要是战争年代,你提这要求,没准就枪毙你了你!”

  金泽滔却想,战争年代,性命都朝不保夕,我疯了才会请你写这几个破字。

  太无耻了,程真金忽然觉得只能用这两个字才能形容金泽滔的心机,交代朱小敏把七号院封了,却早埋下伏笔,就是为了讨要一张墨宝,以后通元酒店挂上这幅店名题词,大江南北,越海全境,那是牛鬼蛇神,都要辟易数里,还有谁敢找酒店的麻烦!

  朱小敏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双手合什,默默念叨,阿弥陀佛,快落笔,快落笔!

  金泽滔还想说话,小老头忽然说:“凡事总有例外,小金市长,虽然你的理由不是十分充分,但还能勉强接受。”

  “笔来!”铁林大喝一声,这回不用金泽滔动手,朱小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展纸提笔。

  通元酒店,这四个大字不象刚才写得金戈铁马,铿锵作声,却也苍劲有力,笔力圆润,正是暗合酒店和气生财,与人为善的商业本质。

  这回在场的人没有谁叫好,都是默默地注视着喜不自禁的朱小敏及金泽滔。

  金泽滔规规矩矩地在小老头前鞠躬:“谢谢老伯惠赐墨宝!”虽然知道了小老头的身份,但此刻却称呼老伯,自然有长者赐,欣然受之的意思。

  连续题写了三幅字,小老头似乎也有些累了,摆摆手说:“年纪不大,但知民生艰难,实属不易,能沉下心来,为民谋利,更属不易,继续努力吧!”

  金泽滔沉声道:“一定牢记铁书记的教诲!”

  小老头伸手想取桌上的那张名单,金泽滔连忙拦住:“铁书记,这份名单可是要存英雄纪念馆的,你不能带走,可能的话,还要请你再提供一些旧物。”

  小老头抚摸着那张纸,却最终没有将它收拾起:“没了念想也好,省得日夜萦绕于心。”

  金泽滔道:“英雄纪念馆是英雄们的憩息地,铁书记如果想念这些老战友,不妨来这英雄之家坐坐,去英雄馆看看。”

  小老头回头看着西装中年人说:“小祝,这事你协助一下小金市长,让这些逝去的老战友早点能有个寄托的地方,家里还有些旧物,你帮助整理一下,可用的话,都捐于纪念馆。”

  金泽滔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小祝”是何方神圣,温重岳趁隙低声介绍说:“这是祝海峰副省长,分管农业和民政,对了,现在祝省长正准备在全省逐步推广我们永州的滩涂开发改造经验。”

  还真是强大,堂堂副省长,在小老头嘴里,就象喊个毛头小伙子,金泽滔连忙说:“祝省长好,英雄纪念馆当时在规划设计时,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都给予大力支持和肯定,只是这几年南门财政一直都是吃饭财政,所以虽然有规划,但现阶段都在文物及文字资料征集阶段,还没有进入项目立项阶段,如果有祝省长支持,那就太好了。”

  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你一言,我一句介绍起新城市规划,特别对西顶山下的纪念馆选址,当时在讨论一揽子计划时,对这个纪念馆,无论是市委还是地委,有人都曾经提出异议,不知为什么英雄列岛战役,并没有在正史上记载,弄个纪念馆是不是多此一举,最终还因为金泽滔说这个馆只是个远期计划,才作罢。

  祝海峰副省长说:“老首长亲自交代的,就要特事特办,尽快做好规划设计及预算,希望年后能看到英雄纪念馆项目提交上来。”

  金泽滔想了想,说:“还是趁热打铁,十天,我会做好一切,祝省长如果能在春节前批下下来,开年就能破土动工。”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马速笑骂:“什么趁热打铁,难道还怕祝省长说话不算数,乱弹琴!”

  心里却是巴不得金泽滔早早把项目提交上去,这等于是省里面援助南门一个大项目。

  金泽滔一边小声地自我批评,一边盯着祝海峰副省长看,祝海峰看马速等人都这种眼光绿幽幽的模样,只能苦笑着摇头,说:“尽快吧,尽量争取在年内批复。”

  金泽滔和祝副省长说话的时候,站在人群外围的葛敏松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却总想着郭长春走廊上说的话,他要连夜赶赴西州参加全省春耕备耕工作会议,祝副省长亲自到会讲话,没法请假。

  祝副省长活生生地在眼前和金泽滔讨价还价,还连夜要住在南门,你郭长春开个屁个春耕会议,这时刻,他突然有种被背叛的痛楚,

  葛敏松在刘志宏副书记面前,极力推荐金泽滔的商贸系统和郭长春的农林水系统作为试点单位时,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对于郭长春来说,当时他的感觉跟葛敏松现在是一样的。

  陈建华只觉得心在滴血,邀请老首长来南门的好处,全被金泽滔一个人独吞了,这完完全全为他作嫁衣了,还订什么婚,想到今天安排得漏洞百出的订婚仪式,陈建华就心烦。

  第四百七十三章 花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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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陈建华所担心的,葛敏松并没有处理好商贸试点这件事,事态虽然没有更加恶化,但陈建华原来答应在订婚仪式前跟商贸系统的局长主任谈话,却愣是在酒店没找到一个商贸人。

  这还罢了,听酒店介绍,葛敏松原来预订在大厅的酒席,因为参加订婚酒宴的人数一时间难以掌握,酒店建议还是放在楼上包厢为好。

  这还是酒店的委婉说法,直白地说,偌大的大厅,三三两两没几个人赴宴,你们坐着冷清,我们酒店看着闹心。

  陈建华嫌恶地瞪着葛敏松,小楠多么聪慧的女孩,却偏摊上这么个无能的老子,有时候都怀疑,葛敏松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葛敏松觉得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杜子汉,人员不都是他通知的吗?到现在都没见几个人赴宴,这能怪自己吗?葛敏松一边暗骂着杜子汉,一边暗自愤愤不平。

  市委市zhengfu领导,该邀请的他都亲自送帖,但情况不容乐观,比如眼前的胡飞燕,她妹妹订婚,却和金泽滔搅和在一起。

  杜建学市长,本来答应得好好的,看起来也不会来了,谁让自己这么在意谁和谁喜结连理呢。

  小老头铁林最终没有进去英雄之家看上一眼,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不愿再勾起痛苦回忆,反正他就在小院门口逗留片刻就离开。

  等到小老头铁林离开后,不但金泽滔松了口气。程真金更是直接贴着墙瘫坐在地上。

  两个燕子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面se既兴奋又紧张。金泽滔奇怪地看了这三人说:“铁书记挺和蔼可亲的,瞧你们魂不附体的样子,难道怕他吃了你们啊?”

  程真金仿佛心有余悸说:“金市长,你还年轻,不知道铁书记的厉害,问问你父亲,你父亲的父亲,就知道铁书记可怕不可怕。”

  原来铁林解放越海全境时。那真可以说是流血漂杵,赤地无馀,越海解放前是个比较特殊的省份,盗匪遍地,买办横行,铁林是从北往南一路杀过来的。

  越海农村,山区,城镇,滨海,大人威吓小孩的时候。总会说上一句:“铁司令来了!”

  程真金等人的年纪,对铁林都有记忆。口口相传再加上也有文字记载,自然是对他敬畏有加。

  金泽滔就没那么多的忌讳,他对铁林的了解都来自后世的书本和网络,记载的全是铁林平易近人的一面,那时的铁林都九十多了,再可怕的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是没了牙的老虎。

  通元酒店四个字已经让朱小敏恭恭敬敬请走了,程真金相信,这顿饭吃好后,酒店大台门马上会换上这块镇恶辟邪的金字招牌。

  另外两幅题词金泽海让酒店先收藏起来,等他离开时再转交给他。

  程真金等人都无语地看着一脸茫然的金泽滔,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事先就知道这个小老头身份,居然还麻着胆子开口请他题词。

  程真金自问让他面对铁书记,估计连站立都困难,开口说话,想都不敢想,刚才即便对着他的背影,都让自己隐隐有尿意,不管金市长是真大胆还是假大胆,都让程真金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喝了两杯酒,大家的心情才渐渐地平复下来,金泽滔却问起程真金:“前几天,好象你们两人八字还没一撇,怎么才二三天时间,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两人都上四十的年纪,家庭生活都坎坎坷坷,不象年轻人那样有大把时间挥霍,有过剩的激|情可以花前月下,今天两人都请动胡飞燕副市长出面,自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直奔主题,成则合,不成则分。

  程真金扭扭捏捏说:“也是受金市长当头棒喝,一语点醒梦中人,你当时跟我说,我程真金吃了那么多苦,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跟女人说表白心意?”

  胡飞燕哑然失笑,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二次听到这个暴发户说到一语点醒梦中人,仿佛金市长一夜之间成了人生导师。

  程真金和邹雨燕站在一起,怎么都感觉不是很般配,一个满身金光闪闪的暴发户,一个斯斯文文的知识女xg,也不知道这个向来以真金白银开道的程真金是如何打动邹雨燕的,他有些好奇问:“你说说都怎么表白的?”

  胡飞燕比金泽滔更八卦,连连催促道:“说说,快说说。”

  程真金不好意思道:“说起来,还是金市长教的,我跟雨燕校长说,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幢楼,我也知道这楼十年是不会倒掉的,其实我最在意的是你,如果你肯嫁给我,我的保质期也是一百年,百年内,我保证经常维修经常保鲜。”

  在此后的闲谈中,金泽滔了解到,邹雨燕的家庭和程真金大同小异,有两个女儿,丈夫得病去世,花光了家里积蓄,生活艰难,更难的是家里骤然没了劳力,很多重力活娘仨人都干不了。

  邹雨燕也曾想找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但一了解她的家庭情况,无不退避三舍,反倒苦出身的程真金却挺合她对家庭,对男人的期盼。

  程真金除了一把子劳力,还积累了不菲的家财,早已经过了爱情幻想年纪的邹雨燕,也渐渐地被程真金虽然有点傻,但十足真诚的表白打动了。

  程真金天天跑一中看教学楼,智商和情商都不低的邹雨燕自然清楚他的动机,迟迟不见他勇敢表白,也急了,下了最后通牒,你要再找烂理由看楼,那就过个百年再看吧。

  也幸好,金泽滔给了他当头棒喝,程真金这一表白,当天两人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再细说下去,两人发现,其实还是有很多中年人关于儿女,家庭和未来生活的共同语言。

  直到今天请两位市长过来,见证这对不怎么搭调的中年男女的平凡爱情。

  这边金泽滔四人平淡而温馨地说着工作之外的话题,另一边,葛敏松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安置妥当铁书记等一行领导,陈建华等人就去酒店新建楼订婚仪式现场。

  陈建华和葛敏松两人刚进大楼门口,就看到双方家属围着几人正叽叽喳喳争辩着什么。

  看到陈建华进来,陈书记的家属唾沫横飞地开始诉说:“老陈,你瞧瞧南门干部都什么素质,前几天送过来的糖烟酒鞭炮,现在居然要拉回去,什么意思嘛,又没说要白拿,这订婚仪式都快开始了,居然要拉走糖烟酒鞭炮,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陈建华面se铁青,刚才铁书记被金泽滔截胡,他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两眼都冒火星,就差雷霆暴怒。

  葛敏松却更恼火,商业局杜子汉避而不见不说,说好的宾客今天没见一人露脸,让自己在亲家面前丢尽了脸面,现在居然还要拉回订婚仪式用的糖烟酒鞭炮,这不是打他堂堂副市长的脸吗?

  不但陈书记的家人愤怒,葛敏松的家人也都对商业拉货的干部怒目而视。

  葛敏松终于跳了起来,指着这个好象是商业局下面糖烟酒公司副经理破口大骂道:“赶紧把杜子汉叫来,我还没找他娘的大肚汉麻烦,居然敢指使你来拆台是吧?你是猪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也敢来这里捣乱,赶紧滚蛋!”

  那个副经理也是硬气,面对葛敏松喷薄而出的口臭,愣是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等他骂完了,却梗着脖子说:“葛市长,杜子汉现在不是我们的局长,市委试点工作组正蹲点我们糖烟酒公司,杜子汉当时拉走这批货时,手续不完备,甚至连价格都没有,我们公司的账轧不平,无法跟工作组交帐。”

  葛敏松脱口而出:“你轧不平帐,关我什么事,我当时跟杜子汉说的好好的,事后结算的,又不赖你们的账。”

  副经理也一脸为难,不理葛敏松,却对陈建华说:“陈书记,我们也没办法,工作组要离岗审计,正对下属所有公司的财务审查,这批货因为缺乏必要的手续,正等着我们先拉回去,核实数量后,再补办个手续就行。”

  陈建华也知道现在商贸系统正轰轰烈烈开展的干部任用办法改革,其中就有任前廉政谈话和离岗责任审计环节,也怪不得这些公司的负责人。

  副经理的解释让他脸se稍霁,他沉思了片刻,这个时候拦着糖烟酒公司的干部职工,却是落人话柄,说:“这事,也怪我们之前没把手续办齐全,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先拉回去,尽快齐备手续再拉回来。”

  副经理大喜,说:“嗯,谢谢陈书记对我们公司工作的理解和配合。”

  这批货也不是太多,不一会儿,就被公司的职工装上车了,临去前,葛敏松刚才被这些旧属无视,也想挣回面子,恶声恶声道:“让工作组清点完毕,再齐备手续后就尽快拉回来。”

  副经理站在货车前驾的踏板上,不住地点头哈腰说:“一定,一定,等审计结束,就马上拉回来。”

  葛敏松嗯了一声,那边陈建华书记却感觉不对,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拉回来?”

  副经理却已经钻进了副驾驶室,还伸出头大声说:“离岗审计完毕就拉回,陈书记,你放心吧!”

  陈建华脸se发黑,狠狠地往地上一个腾空的纸板箱踹了一脚:“放心个屁,居然都算计到我头上了,等你们审计完毕,花都谢了,还办个什么订婚仪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男人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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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个副经理已随车冲出了大门,但后面陈副shuji的骂娘声他还隐约能听到,心里嘀咕,刚才那婆娘还说我们南门人没素质,你家陈副shuji的素质也不怎么样嘛。

  幸不辱命,总算连哄带骗将这一车的糖烟酒给抢回来了,不然,还真没法跟杜子汉交代,葛敏松副市长,去死吧,现在商贸上下,说到葛敏松,谁不喷他一身的唾沫,至于陈建华,自己的命运攥金市长手里,陈shuji,还隔着老大一层,不看他眼色 ”“ 。

  葛敏松傻眼了,陈建华倒还镇定,只是没有再看这窝囊透顶的亲家,问过酒店,糖烟酒鞭炮,酒店都不缺,只是价格却比从批发公司拿到的批发价翻了一番,但现在谁还在乎钱呢,再说,这个仪式,说好由葛敏松安排的,花多花少,陈建华并不关心。

  葛敏松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厅门口,现在对于陈建华来说,是真正的低调了,说是个亲朋好友,还真就来了个亲友,市政府就人缘较好的沈向阳光临,市委那边陈铁虎也来了,不过在另外的包院里,捧铁shuji、祝省长的香脚去了。

  妻女刚才那幽怨的眼神,让葛敏松只觉得地上有地洞,他一头钻进去,但现在他还得忍受家人的埋怨,亲家的白眼。

  金泽滔!此时,葛敏松脑门里就冒出这个名字,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金泽滔,如果没有这根搅屎棍进入市政府班子。也没有分工调整。商贸系统至今还是自己分管。如果自己分管着商贸系统,何至于让商贸系统的领导干部分崩离析至此,让自己尴尬难说,还不知会引出什么事情。

  他又想起陈建华所说的,商贸系统出点什么事情,你还能伸进手吗?这不都是金泽滔惹出来的吗?

  想到刚才面对铁林时的意气风发的情景,他心中的妒火就熊熊燃烧,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指着他自己大骂一通,再踹上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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