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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 乐小米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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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冬朵说,也对啊。不过,他似乎猜测是你,觉得你眼熟啊,否则,他会那样回答好像就在等待你扑过去确认,说,hyine, its e
我说,我说个屁啊。你没看到刘芸芸这个祸害阴魂不散,跟修炼几百年的女鬼似地,总是来折腾老子,老子对她有恐惧心理啊,几年前吃了她yi次亏了。你没看到江寒听到我的“过往”很是热血啊
胡冬朵说,你该跟江寒解释yi下刘芸芸这个贱人的话啊。她是在诬陷啊。
我说,解释个屁啊,他算我的谁啊
胡冬朵说,你说他算你的谁啊反正我就知道你看到江寒出现,脸上就挂不住了,跑了出来
我说,胡冬朵,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今天鼓励我和顾朗,明天鼓励我和江寒,你当我是那种脚踏两只船还能乘千里风破万里浪的情场高手是不是啊
胡冬朵说,你就是yi定想吊死在顾朗那棵树上,是不是也得找个人给你收尸啊
我回头冲胡冬朵笑,你干吗说得那么好听,你其实就是想说,我得找yi个替补啊。
胡冬朵说,我就是觉得你和顾朗不可能。
实话果然打击人。
胡冬朵的声音刚落,yi个落雪般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夜风里,他唤了我的名字,天涯。
胡冬朵比我还着急转头,但见来的人,居然是她刚刚说的那个和我不可能的顾朗,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闪到了yi边。
我没有想到顾朗会跟着出来,yi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朗看着我,淡淡yi笑,说,我送你回去。
他yi贯话不多,可就yi句已足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想,当时我人生的全部意义,大概就是配合顾朗犯贱。
不犯贱,不成活。
康天桥跌跌撞撞追上来时,胡冬朵yi把拉住他去了yi边,小声说,你得跟江寒去说啊,我们家天涯可没有那么精彩的经历
康天桥酒喝得有些多,两腿开始发飘,舌头有些直,他看了看胡冬朵,说,你不会以为江寒在意了吧江寒哪里在意啊。艾天涯她就是采花大盗出身,江寒也不会在意的。
胡冬朵说,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瞄了个咪的康天桥,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千万跟江寒说yi声啊,这关系到我们家天涯的清白呵。
她说这话时,目光不忘瞟向顾朗。
我知道她的小算盘,说是要跟江寒解释,其实也是想在顾朗面前给我洗白。
康天桥就笑,跟我说,天涯,你别往心里去,江寒真不会在意的。然后,他就哈欠连天,整个人有些蔫儿起来,他说,天涯,你也别担心江寒了,这事儿,你也甭往心里去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是跟你玩呢,人家有正牌女朋友的。
康天桥的话,让我粹不及防。那yi句“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是跟你玩呢”,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像是“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是在玩你呢”
虽然我yi直都知道,江寒对我的好,或许是出于他喜欢追逐女孩子的yi种爱好,可是当这句话从康天桥嘴巴里说出来时,我还是无比震惊,感觉自己像被人戏弄了yi般,尤其是当着顾朗的面。好歹也给我制造yi种“我有吸引力”的假象好不好
我发现了,这辈子,怎样丢脸,我怎样在顾朗面前出现。
我努力稳住自己,装作很不在意地笑笑,说,哦,我本来就知道啊,我对江寒没感觉的。
康天桥说,哦,那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胡冬朵yi巴掌拍在了他脸上,她的脸愤怒极了,指着康天桥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yi直不说你追我和江寒追天涯,是yi个性质对不玩玩而已对不早就知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没有yi个好东西
康天桥捂住自己的脸,看着胡冬朵,辩解道,江寒追天涯,就是因为当初我们打赌啊。我追你,是我真的喜欢你啊。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说了算是给江寒拆台啊,坏了规矩。
胡冬朵冷哼了yi声,说,呸你现在干嘛说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啊
康天桥委屈地看着胡冬朵,说,因为江寒他要出
突然之间,我听不清康天桥和胡冬朵的争执了,满脑子闪过这段日子和江寒交往的那些画面。
江寒的每yi句话c每yi个眼神c每yi次皱眉c每yi个动作我们之间的每yi次斗嘴,都在我脑海里迅速地转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些该死的暧昧,那些心疼的养身,那些故作的温柔,原来,只不过都是为了yi个游戏的赌约。
呵呵。
他大爷的,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娘我居然变成了人家的游戏,还不自知。亏我还在为“凯宾斯基”的那场际遇而脸红心跳差点儿怀春了呢。
啧啧。
我是不是还该感谢,我和江寒还是有缘分的你看,三个女生,我c夏桐c胡冬朵。他偏偏选中的会是我
滚你大爷的江寒
我们四人站在唐绘门口,相互交谈之时,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向我们靠拢。
当胡冬朵发出尖叫的那yi刻,顾朗已经将我扑倒在地,我惊恐看着四周,那突然而来的三个人和明晃晃的砍刀疯狂地向着我们袭来。
yi道血影,从顾朗的肩膀上落了下来,溅在我的脸上,我惊骇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翻身,为顾朗挡住yi切,他却狠狠地将我压在身下,黝黑的眼眸闪烁着慑人的光芒,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他异常迅速地翻身,从口袋里掏出了yi样黑色物什,干脆利落指向那三个人,只听夜空之下,三声枪响
那三个人惨叫着,抱着小腿,痛苦得无法站立,砍刀落在了地上,迎着月光,那上面沾满了新鲜的血迹。
枪声让唐绘里的人突然马蚤动了起来,崔九领着yi帮小混混火速冲了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康天桥胳膊上满是鲜血,胡冬朵在他身边,眼里都闪出了泪花,她yi边摇晃着康天桥yi边喊,你没事吧
然后,她望向我,说,天涯,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
顾朗背着身,暗夜之中,他的身上散发着yi种幽冷的光芒。
我怔怔地看着他,回想着,他掏枪时动作熟练得居然可以用优雅来形容,开枪之时他的眼神冷冽而平静,丝毫不像是在做yi件恐怖的事情,而更像是在唐绘之中,轻抿yi杯酒那样平常自然。
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和顾朗的距离已是如此遥远,遥远得让我不寒而栗。
顾朗回头看了看我,走过来,捂着伤口,眉毛轻轻yi皱,说,天涯,你没事吧
他说这话时,已经随手将枪扔给了崔九,崔九很娴熟地掏出毛巾擦了擦枪上的手印儿,然后随意递给了身边的yi个男孩,那个男孩很年轻,大概刚出来混不久,他几乎是双手接住那只手枪,脸上露出紧张而惊恐的表情。
崔九拍拍他的肩膀书,若是没人报警,警察不会掺和的,没事。
那个时候,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顾朗身上,根本没在意那个年轻男孩为什么恐惧。我并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在盖不住的话,那个少年可能就得替顾朗顶包。虽说这种事情,yi般都会掩过去。不过,后来,这种事情让我和顾朗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枪声之后,江寒从唐绘冲了下来,他看到我的时候,顾朗正在我身边,眼神温柔,动作亲密,很小心地抬手,擦拭我脸上的血迹。
我问顾朗,你的伤
顾朗笑笑,说,习惯了。
江寒在yi旁,抿了抿嘴吧,没说话,走向康天桥。因为他是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yi切不过就是yi场追逐的游戏,如今游戏已经落幕。
那天夜里,在唐绘yi间包厢里,我给顾朗包扎伤口。
灯光昏暗,仿佛只消yi个眼神,yi个动作,就足以成就yi个暧昧的故事。
顾朗背对着我,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我包扎好。他裸露着上身,宛如雕塑yi样具有美感的脊背上,布满了浅浅细细的伤痕。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在他肩膀上游走,yi寸yi寸确定他的痛处,为他涂抹着药膏。
那时那刻,我的心跳得无比厉害,每yi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问他,这儿吗
顾朗摇摇头,不是。
我的指尖继续在他的脊背上游走,指尖也冒出了汗,细细密密,浸进了顾朗脊背的肌肤里。我问他,那是这儿吗
顾朗点点头,嗯。
他yi直低着头,裸露的颈项呈现出非常完美的线条,我的脸突然红得厉害,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手微微yi动,不小心触碰了他的伤口,顾朗的身体不由得yi晃。
我急忙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顾朗回头,看看我,笑,不疼。
我低下头,说,那我小心点儿。
顾朗点点头,嗯。
突然,门外爆发出崔九他们yi帮人狂狼的笑声,崔九在yi边儿拼命地拍墙,他说,老大弄反了弄反了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崔九就在门外,yi会儿扮女声,yi会儿扮男声。
男声甚是粗犷,这儿吗
女声欲罢不能,不是。
男声又道,那是这儿吗
女声娇喘吁吁,嗯。
男声说,是不是弄疼你了
女声娇羞地回应道,不疼。
男声又说道,那我小心儿点儿。
女声更羞不胜娇,欲拒还迎道,嗯。
崔九的模仿秀刚落幕,门外又爆发出yi阵儿促狭的笑声。
我突然苦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给顾朗涂药膏。不大的空间里,我和顾朗,空气里的暧昧,似乎触手可及。
顾朗似乎怕我难堪,说,不要理他们。
我点点头。
顾朗想了很久,声音如同落雪yi般,说,天涯,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它不是你能想象的,会很血腥,也会很堕落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我就开始激动了,我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后面的话,无非就是,所以,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合适在yi起,你还是重新找个好男孩好好恋爱生活吧
于是,我几乎是叫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愿意
说出这些话后,我也后悔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万yi,人家顾朗的意思是天涯,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很堕落。所以我真的很怀念过去的校园生活我这岂不是糗大了
顾朗沉默了yi会儿,说,你今晚留下吧。
我原本还游弋在激动之中的思绪突然被他这句话堵截住,yi时回不过神来,不禁仓惶地看着他,啊地喊了yi下。心想,也不要这么快吧
顾朗yi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这个怀春的女人肯定大脑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于是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清了清及其干燥的嗓子,说,我不方便送你,夜又深了,我单独找个房间给你休息。顾朗用力将“单独”说得非常清晰。
门外突然安静了起来。
原本还在折腾的崔九他们,听到了我这声“啊”,突然都不说话了,yi个个都将耳朵靠在墙上,屏息而听
半天后,崔九开始嚎叫,说,老大,你不是发起进攻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顾朗已经将门拉开,黑着脸走了出来。
崔九yi脸惊异,这么快
顾朗并不理他,只是笑笑,说,别闹了去下面好好看着哦,给天涯找个休息的地方。
崔九看了看跟在顾朗身后的我,叫道,怎么,老大,她不和你yi个屋子睡啊
顾朗回头看了崔九yi眼,不说话,护着我走开了。
那些小混混们yi起东扯西扯起来,这时不知是谁冒出了yi句,恍然大悟地说,崔九老大要夜御数女所以,得分开房间御
我听到这个小混混的话,差点儿跌下楼梯去。
隔日,顾朗送我回去。
路上,他似乎是思考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才似说,昨晚,我吻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脸色开始苍白,,望着眼前的男子,他是在为昨天道歉吗真心酸啊。可是,我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辛酸,多丢脸啊。于是,我又很镇定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就是在和江寒较劲嘛。
顾朗摇头,怔怔地看着我,说,不。是我情不自禁。对不起。
我愣在了原地。细细的喜悦顿生,因为他的“情不自禁”;隐隐悲伤又起,因为他那句“对不起”。
路,在外面俩人的脚下,变得那么漫长。
末了,顾朗思量了很久,才说,天涯,离江寒远yi些吧。他不是你该接触的人。
我看着他,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为他的这句提醒而沾沾自喜。
38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觑,两个女人,yi脸猥亵,异口同声地问:你试过
顾朗的话,yi语成谶。
我和江寒果然远离了。
倒不是我“离开”了江寒,而是江寒“离开”了我,他出国了,yi切毫无预兆。之所以离开加了引号,那是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没再yi起过。
我突然想,那天晚上,为什么康天桥会说出他们之间的赌约,原因就是江寒要出国了,这场赌约无效了,或者说以江寒失败告终了。
江寒再也不需要伪装得深情款款,更不需要伪装成言情里的男主角那样欺蛮霸道,宇宙无敌,世界中心。
有时候,我会想,那天晚上,康天桥之所以追出来,是不是江寒说,兄弟,你帮我收拾yi下烂摊子。那傻女人,你帮我说说去,yi切是场游戏而已。要她以后把生活和写故事分开,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在yi起,若是碰在yi起,也纯属娱乐。
总之yi句话,江寒用他的实际行动,跟我证明了他曾给我订立的“军规三条”里的第三条艾天涯,只能我离开你不能你离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恨不得将江寒挫骨扬灰的感觉。
但是我在夏桐和胡冬朵她们面前可谓云淡风轻,人淡如菊。
夏桐说,我早觉得江寒不可靠。
胡冬朵说,我还以为灰姑娘要穿上水晶鞋了呢。瞄了个咪的,结果是双破玻璃鞋
我极其淡然地看着她们同情的表情,yi副无所谓的圣母状,头发yi甩,说,我本来也没当真
靠靠靠
我确实没有当真,可是却觉得很受用。
原本以为是玫瑰蜜露,喝下去才知道是洗脚水兑的。如果不气愤不抓狂不心痒难耐,我就可以身登极乐,位列仙班了。
原来我总是鄙视胡冬朵和辛yi百的狗血恋情,其实我自己还不是yi样,差yi点儿就昏了脑子,跌进了洞。
啧啧,顾朗果然是yi剂良药,时时刻刻挂在心里,可以保命。
夏桐看了我yi眼,慢慢悠悠地跟着胡冬朵说,幸好咱们天涯淡定啊,没有热情地扑过去,否则遭遇了这等感情骗子,不仅,而且失心。
胡冬朵这个大胸女人似乎听出了夏桐语气里的调侃,也跟跟着挤兑我,说,艾天涯倒是想啊,江寒不肯啊。哎呀,错了,是江寒想,咱们天涯不肯。
我表情淡定yi笑,内心无比鄙视这俩落井下石的女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俩就这么想看我承认自己跟踩了狗屎yi样悲伤吗
夏桐说,其实嘛,江寒也就那样。我们天涯才不会吃他那yi套呢。肯定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对江寒有想法。
胡冬朵说,是啊。咱们天涯yi文艺女青年,爱情写多了,什么花样没见过啊。江寒那算什么。不过就yi换车比咱们换衣服还勤的男人而已,我们天涯将来要找的,应该是那种换豪华游轮比换衣服还勤的男人,对不对,天涯
夏桐说,对怎么不对我们是二五八万三人组三条腿的男人我们基本不看在眼里。
胡冬朵说,错了是两条腿的男人
夏桐说,你懂个屁,两条腿的那是太监
我始终雷打不动做圣母状,力争比珠穆朗玛峰的白雪还圣洁。我说,对江寒他就是太监
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觑,两个女人,yi脸猥亵,异口同声地问,你试过
因为江寒的事儿,胡冬朵对康天桥yi直横眉冷对,但是康天桥依然对富贵奋不顾身,既做保姆又做司机,甚至还是富贵的厨子。
我在yi边感慨,富贵上辈子yi定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这辈子才投胎做了这么幸福的狗。
夏桐说,天涯,你说,康天桥到底是看上胡冬朵了,还是看上富贵了
胡巴说,肯定是俩都看上了。yi起娶回家,yi个做大,yi个做小。
那些日子,胡巴的书店yi直经营惨淡,只有两位会员,其中yi个是李弯弯,那张会员卡还是她和辛yi百yi起用。他yi度想出租海南岛给李子昊的婚介去做婚托儿,可偏不巧,海南岛被小瓷给砸进了医院。
胡冬朵这个乌鸦说,要是海南岛成了植物人,怎么办啊
胡巴说,还能怎么办,养着呗。难道还能剁了喂你们家富贵
江寒走后,我终于可以进他的住所搬回自己的东西了。康天桥给我做导游兼免费司机。那天周瑞也去了江寒家,大概是江寒离开前,向他们做了托孤工作。
胡冬朵说,江寒怎么yi声不吭就走了啊
康天桥yi向口无遮拦,他说,我估计啊,要不就是他老爹的事儿要东窗事发了,所以,秦心带着他出国避难了;要不就是,他老爹的正式夫人和秦心做最后的交锋了,秦心怕自己的独苗儿被正房赶尽杀绝,所以就将江寒扔出过门了。
胡冬朵看了看我,说,哦,这第yi个原因我知道,贪官yi般都会将子女给弄到国外,防止东窗事发。天涯,别写青春小说了,赶紧采访yi下,改写豪门恩仇录吧。
我看了看呗阿姨于莲花抱着的小童,怀里的男童如同江寒的缩影,漂亮得像天使yi般,忽闪着眼睛看着我,于莲花旁边坐着那日在超市里见过的小妹秀水,我问康天桥,江寒不会将小童给抛弃了吧
康天桥说,别挤兑江寒了啊,好歹也是yi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将小童叫给我们了。你不知道他妈秦心是多厉害的角色吧,他怎么可能抱着小童出国呢秦心根本就不知道江寒有小童这件事儿
我撇撇嘴,心想,秦心再厉害,还不就是yi女人嘛。
后来的经验告诉我,关于传言,还是多少要相信的,至少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因为在后来,我确实见识到了秦心的厉害,只是那时,已经是回天无力
胡冬朵这个女人,在于莲花和秀水的带领下,去参观江寒这个贱人的房间去了,回头她跟我说,江寒这个男人绝对有洁癖,卧室里的床单被套居然是yi色的白,跟太平间似的
我原本是想抱着衣物走人,可是最后被周瑞和康天桥拉住了,他们指着地板上的小金毛,说,天涯,这个江寒让我们交给你。
我心想,什么交给我分明就是这两个贱人不想费心。于是,我说,我不要,我养不起
康天桥说,你就拿着玩,费用什么的他都留了这张卡里。说完,他将yi个信封推到我面前。我yi口血差点吐出来,你大爷的江寒,不仅你儿子给托孤了,你家的金毛也托孤了,而且连留给我这个保姆的抚养费用都准备好了大爷的,还是以免费保姆
我大喊了yi声,老娘不养狗
康天桥和周瑞面面相觑。最后,康天桥叹了口气,说,好吧小金毛我们养。然后,他指了指在地板上和小金毛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童,说,孩子你养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没有这么糟蹋人的吧,我和江寒很熟吗,我给他养儿子且不说我还在读书,尚未结婚亏他们想得出来。
康天桥看着我,说,好歹大家交情yi场,不必那么小气是不是做不成情人咱们做朋友。做不成朋友,咱们也不要做敌人是不你选吧,小童和小金毛,你二选yi
我说,为什么周瑞不选啊
康天桥说,周瑞照顾江寒的两匹马。你要是选择照顾江寒的马,我俩就照顾这俩小崽子。
我心里想,凭什么啊这时凭什么啊为什么只有“狗主人”c“孩儿他娘”c“马夫”这三个选项,我都不选不行吗
就在这时,康天桥这个贱人使出了夺命的yi招,他说,当然,你要是觉得江寒抛弃你让你很受伤害,让你痛不欲生,我们也不会麻烦你
笑话。老子怎么可能被这个男人伤害呢为表示我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要显出“江寒的离去,让我觉得人生美好了很多”的样子,我爽快地中计。说,好的,小狗给我。
我要抱走小金毛时,小童哭得眼泪汹涌,yi直伸着小手,向我索要。后来,康天桥经常带着小童来看我,噢,错了,是看小金毛。总之,在小童的小脑袋瓜里,只要能看到我,就可以看到他毛茸茸的玩具小金毛,于是小童每次看到我,都会很欢喜,喜笑颜开的,伸着小手,让我抱。有yi次,他抱着我的脑袋,突然呀呀地喊了yi声,妈妈
当时顾朗还在我身边,吓得我差点将小童丢到地上,以示清白。
江寒走后,顾朗经常会来学校看我,他不多说话,沉默得像yi个影子。yi个男子如他,少年时,母亲惨死,女友惨死,多多少少会如此抑郁的。
我喜欢这个落雪yi样安静寡言的男子,从十三岁开始,到现在也难以停止。他是那种只消yi个温柔的注目就可以让我幸福的落泪的男子。
当然,落雪yi样安静的男子,也难免会有雪崩之时,那天崩地裂的感觉,我也见识过,就在唐绘,他的父亲顾之栋走进来时。
那时,阳光之下,我正在用扑克牌为顾朗算命。算出来的结果是,他将爱上yi个故人。
顾朗就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清亮,似是看穿了我的所有心事。
就在这时,yi个面容冷冽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满脸怒意,身上散发着如同野兽yi样具有侵略性的气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朗身上,目光硬生生的从我身上忽略了过去。
顾朗缓缓的抬头,看着我,很温柔的笑,似乎根本不在意来者。他说,天涯,那,我也给你占卜yi次吧。
崔九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这yi切,如果顾朗不开口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拉着我逃命去了。
我抬眼看看顾朗,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威仪的中年男子。这个来势汹汹的中年男子,因为顾朗这难得温柔的眼眸,才肯将目光投到了我身上。我能看得出,他目光里短暂的思量。
我还没开口,崔九已经yi把拽住我的胳膊,说,老大,我先和天涯下去,不妨碍你和老爷子聊天了。
顾朗笑,说,老爷子恐怕不是和我来聊天的吧
顾之栋也笑,说,做人子女的,有功夫和女人打情骂俏,没时间陪自己的父母,也太让人心寒
顾朗目光凛冽,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恨意,说,我很想陪我的母亲,可是,你能把她还给我吗
崔九yi看,事情要坏,连扯带拖将我给带离了事发现场。
听说,那天,顾朗和顾之栋吵得天翻地覆,这似乎已经是这对父子的相处之道。
崔九说,天涯,你以后见到了他们父子同在的场面,yi定要躲起来。小心溅血身上
我不知道顾朗对顾之栋的仇恨缘何而来,但后来,他们之间的每次争执都会提及顾朗死去的母亲。顾之栋要顾朗停止追查杀死他母亲的元凶;而顾朗执意而为。
崔九说,顾朗混到了今天,并不是依仗着父亲的庇护,他是从yi个小马仔yi步步忍着血泪c混到了今天地位。说这话时,崔九满眼崇拜。
那天,顾之栋发狠的对顾朗低吼,你要是再不停手,再这么玩下去,就不会是三个人来砍杀你了。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那次争执之后,顾之栋不再出现,我和顾朗有了yi段云淡风清的时光。我爱极他的眉眼,整个心如同在暖阳之下融化yi样。
顾朗很喜欢那只小金毛,他问我它的名字,我随口说了yi句,还没名字呢。
顾朗哦了yi声,将小金毛抱起,他的手,拎起小金毛胸前的小狗牌,上面赫然写着:江寒,♂,如果我迷路,请将我送归等我回家的艾天涯,重谢。电话1508318。
顾朗迟疑了yi下,说,它叫江寒
我连忙凑过去。这些日子,小金毛大多在吴红梅那里照顾,我压根没有想到这个狗牌上会有文字。突然之间,狗牌上那些字好像幻化成了江寒的脸,他在冲着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小样儿,又不恪守妇道了吧我离开你了,可是我还没玩够这个游戏呢小样儿,想跟别人约会啊没门儿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阴魂不散
我连忙解释,我说,这我不知道这个
顾朗笑,将小金毛放下,他没说话,大概觉得,你就那么惦记江寒啊,他都离开了,你还在等他回家他欺骗了你,你还将他的名字,用在自己最爱的宠物上,唉,真是用情至深啊。
我说,这是江寒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狗牌。
他笑的样子,真美好,美好得让我想流眼泪。
我发现,我如何解释都是枉然。如果我说是我养的狗,我起的名字,那么就是我念念不忘,用情至深;如果是江寒送我的狗,就是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江寒果然是个混球
那天夜里,我做了yi个梦。
梦见我将江寒打得头破血流,我踩着他的脸,狠命地踩,我说,让你这个混蛋阴魂不散让你这个混蛋拿我当游戏让你这个混蛋
江寒就捂着肚子痛苦求饶,他说,艾天涯女王,艾女王,你饶了我吧
我就继续挥拳,打得不亦乐乎。
哎呀,艾土豆,你
海南岛醒来时,痛苦地捂着肚子,我趴在他的病床前,做梦兴奋得yi塌糊涂,小拳头挥舞得那叫yi个,yi拳不落地落在他的肚子上。
海南岛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我就是睡觉时,也不忘跟他这个半死人过不去。
当他用最微弱但是最痛苦的叫声将我给“吼”醒时,我才发现昏迷了很久的海南岛,醒来了。
他哆嗦着嘴唇,冲着我瞪眼,靠你大爷的,艾土豆
39那座有着两个女孩子最初友谊的城,那座见证了她的死亡c我的眼泪的城。
寒假时,我原本是想留下来照顾海南岛,不时地用电话马蚤扰我,说,唉呀,天涯,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啊。你不在,我也不方便去你家,你再不回来,我就杀到长沙去看你了
海南岛在我身边,吃着胡冬朵和夏桐给他剥的桔子,享受齐人之福,他yi听话筒里传来的是江可蒙的声音,连忙说,我快回青岛去吧,别将这个疯子给老子找到长沙来,老子死都不想见她
其实,海南岛这话说错了,江可蒙来长沙,也不是来看我的,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肯联系我这个毒鼠强,也是因为人家惦记你海南岛啊。
夏桐在yi边笑,说,海南岛,看不出来,你魅力还很大嘛。她说这话时,双目盛满了春水,望向海南岛。
海南岛就笑,说,是啊,当年要不是顾朗,小叶子和小土豆,那可都是我的疯狂崇拜者啊。
海南岛现在还不知道,我被江寒追求,实际是被他捉弄这件破事,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在江寒离开前,将他给打残废了。
辛yi百是前车之鉴。
这时,胡冬朵突然探过头来,问海南岛,说,问你个事情。
海南岛说,你说。
胡冬朵看了我yi眼,磨磨蹭蹭地说,要是有这么yi个女人,曾经在暗夜里,在你面前裸泳;后来,你因为想那夜她裸泳的样子而走神,出了车祸;再后来,你车祸好了,被朋友灌酒,和yi个女人发生了关系,然后莫名其妙有了yi个儿子多年后,你又遇到了那个导致你车祸导致你有了儿子的那个暗夜裸泳女,你会怎么样爱上她吗
海南岛斜了斜胡冬朵,说,爱个屁
胡冬朵yi脸泄气的看着海南岛,说,那你会怎样
海南岛说,关键不是我会怎样,关键是那个真正经历了这个事情的男人,会怎样而且,男人和男人不同,不同的男人,不同对待,是吧,艾天涯,你发什么呆啊
我皱眉,说,我没有发呆啊。
胡冬朵看着海南岛说,那你也要说说,不同的男人会怎样
海南岛皱了皱眉头,说,这男人要是yi商人吧,他会觉得这是个阴谋;他要是个民工吧,肯定会强jian她他要是个花花公子
我脱口而出了yi句会怎样
海南岛很鄙视的看了我yi眼,说,要是yi花花公子的话,肯定是追上她,然后,抛弃
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觑。
医生说海南岛不能受刺激,于是我决定先回青岛,给他挡yi下江可蒙,这也算是献身啊。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我回了青岛,并热情地和江可蒙会晤,婉转表达了虽然你“神女有情”,但是海南岛压根就“襄王无梦”,所以你不必去长沙,省却yi番“落花有意随流水c流水无心恋落花”的尴尬。
可是,江可蒙压根就觉得我是王母娘娘,假传圣旨,旨在破坏她跟海南岛这对“天造地设”的苦命鸳鸯,还是去了长沙。
其实,她去长沙也没什么,关键是,她居然让马小卓对她青眼有加。觉得此女子,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他成就图书霸主的人才。马小卓对江可蒙可谓yi见如故,尤其是看到江可蒙身上金光闪闪的海龟壳,更是yi发不可收拾,聘进了公司,做起了发行总监,每天只要看到江可蒙,马小卓就觉得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的文化公司可以上市了。
江可蒙到底有什么魔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当面将马小卓捧上了天,背地里跟我们二五八万三人组yi起嘀咕马小卓,而且yi语中的地总结了马小卓这个超人类老板和yi般老板的区别
yi般老板会让你很开心很感恩地拿着2000大洋为他奔命,而马小卓会让你很愤怒很怄气地拿着10000大洋却时时刻刻想,并想拽着他yi起焚。
她这句看似和我们同仇敌忾的话,成功收买了胡冬朵,于是,好不容易进入马小卓公司的胡冬朵这个蠢女人,在不久之后,跟着江可蒙做了yi件令马小卓yi辈子都不肯释怀的破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医生交代,因为海南岛刚刚恢复,不能让他受刺激。
所以,我这些日子,压根没有跟他提“顾泊天”这件事儿,而那个寻找儿子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月过去了,也并未跟我联系。
其实,就算我不说这件事情,海南岛最近也挺受刺激的,小瓷的肚子,胡巴的店子
胡巴最近几乎打算将书店关门了,他的邻居李子昊也打算将婚介所给关门了。
两个人时不时地搬出板凳在门口晒着太阳聊天,李子昊羡慕胡巴做文化人生意,而胡巴觉得自己开婚介所绝对大有发展于是两个人yi拍即合,居然交换了店面,胡巴打算去做男红娘
于是,海南岛差点崩溃了,他指着胡巴的鼻子,yi个香蕉皮扔在他脑袋上,说,你个死孩子你就给老子这么折腾吧你他妈的不学好啊你不学好
其实,海南岛发完飙,又很后悔,他看着旁边的吴红梅,觉得不该这么过分,毕竟人家的老娘还没说什么。
他跟胡巴说,你去把店给我换回来
胡巴看了看他,没说话,就走了。
我看着胡巴的背影,突然有些伤感,其实他也不过是希望活得更好,已经有了七年的苍凉和空白,他活起来,自然比我们多了艰难。而海南岛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无比希望胡巴好,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愧疚了胡巴七年,所以希望胡巴未来的“事业”或者说“活计”是体面的。
突然之间,我似乎看到他们之间有yi条不可见的裂痕,在慢慢扩大
胡巴曾经在海南岛昏迷的日子里跟我说过,他说,他最初出来时,根本不想见到海南岛,他以为自己会难以原谅,所以,他出狱后,就直接回了麻纺厂,可是,为了吴红梅,不得不见海南岛。他说,土豆,你知道不我yi直以为我会怨恨你们俩,可是,在车站看到你们时,我居然什么都不去想了,我只觉得我没有坐过牢,只是睡了yi场觉,醒来后,看到了你们,我们还是多年前的朋友,从来没有过别离和伤害
其实,我知道,话虽然如此,可是那些积怨越是隐忍,越会在将来厉害地爆发。
如果当初,在车站,初见时,胡巴将海南岛给狠狠地打yi顿,也许,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yi笑泯恩仇。
我回青岛时,给杜雅礼打了yi个电话,我说,我恐怕没办法在长沙和你见面了,因为我得回家,等有机会,我们再见吧。
在电话里,杜雅礼声音有些失落,当然,这份失落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的朋友。
她说,我这段日子,也yi直想跟你说。我那个朋友离开长沙了所以,我也没法顺路过去了呢。
当时,我还在想,杜雅礼这个朋友,对杜雅礼yi定很重要,否则,她不会事隔了这么多天,声音里还透着这样的落寞。
他的落寞感染了我。
yi个像足了叶灵的声音,无法不感染我,尤其是,我将要回到当初的那座城,那座有着两个女孩子最初友谊的城,那座见证了她的死亡c我的眼泪的城。
顾朗送我去车站,寒风里,他的皮肤上蒙着yi层近似透明的粉红,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初的校园,他从篮球场上回来的那yi刻,因为运动过,皮肤也是带着淡淡的粉红。吹弹可破,有时候形容的可以是男子。
寒风顿起,崔九在远处哆嗦着扫把头看着我们俩。
顾朗看了看我,将围巾从身上拿下,轻轻给我围在脖子上,他不说话,眼角微垂,亦不看我受宠若惊的眼神。
末了,他说,天涯,yi路顺风。
夏桐说,对于顾朗,我是yi颗烫手的山芋。他渴望近我,回应我的热情,因为我身上带着他最熟悉也最亲切的气息,这时yi种很玄妙的气息,令人欲罢不能。但他又害怕和我走近,因为这种气息,会令他无时无刻不想起叶灵,yi个人,如果正常,谁愿意天天和悲伤的回忆在yi起呢
夏桐看着我,说,所以,天涯啊,要占领顾朗的心,你还任重道远。
果然,顾朗提起了叶灵,就在我转身要登上火车时,他喊了我的名字,说,天涯,若有时间,替我去给叶灵扫扫墓
如果顾朗不说,我还忘记了,叶灵是怎样被安葬的我和海南岛yi直不知晓,更不知道她的坟墓安置在哪个陵园里。我们也曾在附近的陵园里yi个yi个墓碑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后来,老艾告诉我,未成年人的墓碑石没有铭文的,因为只能算是夭折于是我就抱着海南岛哭得很厉害,我觉得叶灵是如此可怜。后来,我和海南岛就选了yi处没有铭文的墓碑祭拜,我们当它就是叶灵的新坟
我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