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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纵横 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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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烈忽然笑道:“师弟可知二师兄所佩之剑为何物啊?”无诤摇头说道:“无诤不知,只是觉得这宝剑甚是精美,想必不是凡物。”盛烈笑道:“那就让你二师兄为你说说这宝器的来历吧。”
白慕容摆手说道:“四弟又来拿这事消遣我,”随即解下宝剑,挥手向无诤抛了过去,无诤随手接住,仔细的审视起来。却见剑身隔着乌鞘,隐约的发散着幽幽的芬芳气息,顿时心下好奇,便凝神向那鞘身看去,只见那鞘身的雀形忽然灵动起来,宛如在天空自由的飞跃一般,游走在鞘身之上。
他又握紧剑柄拔出剑身,只见一道耀眼的锋芒闪过自己的眼帘,顿觉寒气逼人,那剑身却并无一字可寻,通体的透亮异常。随即恭敬的给白慕容递了回去。白慕容将佩剑挂好,随即说道:“这是乌雀剑,乃战国时期一名隐士所铸,乃是我至尊在盛年时从江湖异士手中夺到的。此物本该属于我大师兄,但6师兄从来不用器具之物,于是师尊便将此剑赠予白某,令你这些师兄羡慕了好一阵子呢。”
乐心慈在一旁说道:“剑在兵器中乃百兵之君,如今二师兄得此神器,正可谓君子宝剑,相得益彰。”白慕容听乐心慈如此夸赞自己,立时便窘了一窘,忙谦逊的说道:“能得师妹所言,慕容真是无憾于斯。”
秦山在一旁开口说道:“无诤师弟,这神刃乃是天下十大神剑之一,如今在本门中,那十大神剑便存其二,你说!凭我们玄乙门的厉害,再加之这两件宝物,斩杀那些妖人,不是容易的很吗?”
无诤闻罢,喃喃的说道:“天下十大神剑?”乐心慈在一旁笑道:“师弟有所不知,这就得请你那二师兄来给你好好的讲讲了。”白慕容饮了一口茶,故作庄重的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这当今天下玄门中,如乌雀一般的剑器,乃有十种。皆是神刃之临凡,千年之利器。”
说着举了举腰中的乌雀剑说道:“此乃其一,我玄乙门中另有一柄神器,乃我师尊夏侯真人的‘火云剑’;”
随即一口气说道:“其外,有剑名曰‘梅花’,如今在武当剑派掌门木空真人之处;有剑名曰‘诛仙’,为仙篆门所有;有剑名为‘阿难’,传说在隐晦的影焰门内;有剑名为‘天龙’,为天龙门掌门祖啸仙所佩;有剑名‘雪轮’,乃是昆仑派月镜仙翁的神器;有剑名‘达摩’,听闻是为少林神僧所有;有剑名为‘金灯’,乃是茯苓门掌门之物;有剑名为‘青丝’,却是那离天宗门下弟子之物。除此之外,世间上另有神兵利器,皆是造化天成,不可胜数。我这乌雀剑,与天下玄门的那些宝物相比,实是逊色了许多”
无诤听罢,沉吟不语,心说玄门中不禁靠丹法修炼,原来却也有如此多的人以神器纵横江湖,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问道:“二师兄,我当初在灵龟岛时,听闻九曜师叔谈及以气御剑之事,她老人家说此乃我门中禁忌,但不知你与师伯为何也用这宝剑呢?”
白慕容笑道:“师傅与我,虽是以剑御敌,但并不是你所说的以器御剑,我们自有丹法道术,使这剑器为我所用,却又不破门规。他日我便详细的教与你。”无诤忙拜谢白慕容,众人便又谈起了玄门争斗之事。
忽闻门外一个童儿闯了进来,大声的禀告道:“不好了!诸位师叔师伯,离天宗的门人闯到伏羲宫里来了!”
众人闻听,心下都是一惊,虽说离天宗与明王府势大,但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轻视玄乙门,居然到自己的腹地来挑衅!秦山闻罢大怒,立时便要冲出去与那离天宗人决一死战。
只见白慕容在一旁拦住说道:“师弟莫要着急,他们既敢来此挑衅,想是有备而来。我们先出去看看定分晓。”说着几人出了火麟殿,往门外走去。
来到正殿之上,白慕容带着几个师弟,见门只有两个人在那负手观望,便大声说道:“不知贵客前来,恕玄乙门出迎来迟。”无诤向那二人看去,见他们一个是身形魁梧的道人,而另一个却是负着箧子的儒生模样。原来这二人正是韩山福当年在山中遇到的卧牛道人和方宦殊。
秦山见状,便大声的对白慕容说道:“二师兄,不过只有两个妖人,我秦山一个人便能将他们搞定了,何劳师兄们动手,放心吧!”说着便要走过去与这二人决斗。
只听方宦殊拱手说道:“请诸位安心,我等不是前来挑衅的,只是奉我掌门师伯之命,前来送一封请柬,还望玄乙门的诸位真人稍安勿躁。”说着走上前来,从怀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的书信,白慕容往那书信上看去,却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第四十三回 为赴会殿中议事 睹锦袍更添烦忧
更新时间:2o12-o6-26
白慕容看那封火漆的书信上,写着“夏侯真人敬启”几个大字,沉吟了半晌,对方宦殊与卧牛道人说道:“即是这样,那就请二位到茶堂歇息,等我禀了家师,再与二位作答。”方宦殊与卧牛道人,随着宫中的童儿,往茶堂去了。
白慕容随即说道:“你们都随我到火麟殿去,让师尊他老人家看完这书信,然后再作定夺。”说着众人来到火麟殿内,夏侯商正独自在自己的丹房养息,却见白慕容带着一干师弟来到自己的殿内,不禁有些差异,白慕容把事情经过向他阐述了一遍,夏侯商挥手说道:“将那信读来我听!”
白慕容将信封拆开,朗声读道:“恭启玄乙门夏侯真人,近日贵门下与我离天宗众连日干戈,双方皆有伤亡,如此下去,恐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我宗门再三思忖,愿摒弃前嫌,与贵玄门诸派把手言和,共书止战盟约。昔日乃受明王府之鹰犬挑唆,实乃不查之举,望真人谅解。祈请贵门诸友共赴我离天宗一叙,我与门下宗人定拱手相迎。离天宗掌门龙青霜手书。”
夏侯商听罢,沉吟了半晌。只听秦山在一旁大声说道:“师傅!这书信其中定是有诈!我大师兄那年杀了他离天宗的门人,他们哪能就此罢休?我们万不可就此与他们言和。若真去了他门的腹地,那无异于自投陷阱!”
白慕容开口说道:“秦师弟此言不虚,若是真罢手言和,甚好。不过想是没有这么简单。若我们不去,天下人会以为我玄乙门怕了他离天宗,而且那样会让人觉得我们没有诚意不想言和。但若真去,却又危险异常。这姓龙的当真是不简单”
夏侯商怒发冲冠,起身对白慕容说道:“即是如此,我便亲自去那离天宗坐坐,看他能把我夏侯老儿怎么样!我堂堂玄门正宗,难道还怕了那些不入流的妖人不成!”
盛烈见他恼怒,忙恭敬的说道:“请师傅切莫动怒,若真要去,也该是我与二师兄等人,你身为一门之长,万不可轻移尊驾。”
白慕容也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师弟说的没错,如今大师兄不在宫中,看来只有我等前去一探究竟了,谈的来最好,谈不来,我玄乙门也无惧那离天宗。”
乐心慈正色说道:“若真去赴会,我们师兄几人万万不能都离开宫中,必须留下几个来照顾师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白慕容说道:“事不宜迟,心慈师妹,你与盛烈师弟照看伏羲宫,余下诸位师弟与我一同前往。”
乐心慈摇头说道:“我看这样,此去离天宗赴会,或许会有一场恶战,前去之人必得是丹道高深的好手。我们虽是离了伏羲宫,但师尊在此,想那些妖人也是有所忌讳。留下盛师弟他们便可,我与你一同前去!”
白慕容沉吟了一会,只得说道:“只能如此,但不知师尊何意?”夏侯商摆手说道:“便是你们都离开这伏羲宫,只有我一人在此足矣。倘若有敌人敢来侵犯,那我也只好大开杀戒了!慕容做主安排此事吧,你们前去万勿小心。”说着下了正座,独自回寝宫去了。
白慕容望着堂中众人,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那心慈师妹,秦山师弟便与我一同前往,我再选一些其他宗门的掌门,其余诸人皆留守伏羲宫内,以防敌袭!”
这时却听无诤在一旁大声说道:“我也愿于师兄一同前往离天宗一赴,请师兄带上我吧!”白慕容对无诤说道:“师弟,你虽是剑术精进,但此去实是异常危险,你还是陪你师伯留在宫中吧。”
无诤答道:“那离天宗有我昔日好友,如今他却误入歧途,也是因我而起。我必须前去与他见上一面,将往日的恩怨一并了结!”白慕容说道:“即是如此,那你这就去准备准备,我们三日后便一同动身。”
众人随即散了去,白慕容到茶堂向方宦殊二人回复了决定,方宦殊说道:“那我等一定恭迎诸位的大驾!”二人又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了。
无诤回到自己的住所,心中思索了半晌,便向落雨的住处走来。见房门紧锁,落雨却不知去了何处,原本一肚子的话顿时不见了。正要回去打点行装,却见一个身影在一旁窜了出来。
无诤笑道:“你这东西,好好的人不作,却躲到一旁作那鼠窃之事。”崔久保在一旁大笑道:“还好你发现的快,不然我一定在你这呆子头上扔几个臭蛋。”
无诤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来看雨姐姐的么?”久保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此次前来是辞行的。见她不在房中,又看你满腹心事的走过来,便想躲到一边吓你一吓。”
无诤不解的说道:“辞行?”崔久保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人追宗溯源,毕竟是玄乙门的弟子,而我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实在是不能再在这伏羲宫中逗留。离开灵龟岛时,九曜师傅想让我到江湖中闯荡闯荡,将来也好有个营生作。整日在此处囚着,我崔久保心里也不会觉得舒服。你们要到离天宗赴约之事,如今早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想与你一同前去,为门中出一点力量,然后我便到江湖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
无诤听罢,想到久保要离自己远去,心中又是一阵怅然所失。随即说道:“好吧,那我们兄弟就做最后一次的并肩而战,一会我便去白师兄那里与你请行!”二人边走边聊,忽然发现伏羲宫外有几人走来,原来却是宗平回山了。无诤忙别了久保,迎上前去,对宗平问安。
宗平说道:“我此次下山一切安好,没有遇到什么敌袭。你们放心吧。”无诤正要把赴会的事情讲与他听,忽见他身上披着的锦袍,顿时心中一凛,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宗平见他神色异样,随即马上明白过来,便对无诤说道:“哦,这件锦袍乃是你那师姐为报答我那丹药之恩,为我缝制的,我原本不想接受,但又实在拗不过她的好意,就只有收下了。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无诤摇了摇头,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随口答道:“没什么,师兄下山辛苦,请到里面休息去吧。”不等宗平离开,自己便先魂不守舍的远去了。
宗平见他举止奇怪,但又想不出什么缘由来,只得摇了摇头说道:“这呆子怎么又犯了痴怔了”忽觉身边一只柔软的手扯动自己的衣襟,没等回头,却听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原来你在这里,我方才还到山前镇上去迎你了。”
宗平回头,见是落雨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旁。便对落雨说道:“哦,那多谢师妹了,方才无诤也在此处,却不知为何魂不守舍的自行离去了。”说着指了指无诤远去的背影。
落雨望了望,沉吟了片刻,便拉起宗平说道:“我为平师兄又缝制了几顶帽子,却不知你喜欢哪一种样式,你这便随我去选一种中意的吧?”
宗平说道:“不用了,多谢师妹的好意,你近日为我作这锦袍,宗平已是感激不尽,不能在麻烦师妹了。”落雨似没有听到一般,用力扯着他的衣袖,宗平无奈,怕众人瞧见,只得随着她去了。
无诤呆呆的往白慕容的坎酉殿方向走去,心中想起方才那一幕情景。原来宗平身上穿着的锦袍,正是多日前在落雨房中见到她缝制的那件。一个是自己思恋的姑娘,一个却是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当真让他心痛如绞,脑海中一片空白。
走到白慕容的殿所前,痴痴的推了门进去,忽闻琴声筝鸣,知道白师兄又在弄琴,只好暂时强忍心中的郁壑,往内堂走去。
一进堂内,见白慕容独自坐在琴案旁抚弄着曲子,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呆呆的聆听。白慕容弹了一会,便开口对无诤说道:“每有大事来临前,我都要以琴养心,来平静心绪。若是他日心中郁气横胸,师弟也不妨一试,定会念如止水。”随即收了古琴,叫童儿上茶。
无诤沉吟了片刻,便将崔久保要一同前往的事情向白慕容说了。白慕容点头应许说道:“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看来我玄乙门中都是些有血有义之人啊”
忽然堂中大门被他推开,却是谢经云与皮横二人到了。谢经云见无诤也在,不及招呼,便对白慕容说道:“二师兄,为何此去离天宗,不将我二人带上?却要找些其他玄门剑派的掌门,这是为何啊?”
白慕容忙给二人斟茶,便正色说道:“若是我们都离开了,那师尊又有谁来照顾?此去凶险异常,你们二人还是留守在宫里。我担心离天宗的内j早已进入我玄乙门内,我离去这段时间,你们要随时监看各派每一个行迹可疑之人,切记!”
谢经云虽是心中闷闷不乐,但他在门内,向来只惧三个人。一便是自己的师傅夏侯商,其次是大师兄6星羽,而后便是白慕容了。听二师兄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只能作罢。随白慕容与无诤又谈了一阵,便与皮横离开坎酉殿去了。
三日后,天气清朗,万里无云,伏羲宫中早已选好此次赴会的人。玄乙门内有白慕容,乐心慈,秦山与无诤。其他诸派有酒仙门的黎长生,悬剑门的掌门归灵枫,加上崔久保等。
白慕容将大多的玄门诸派都留驻在宫中,一是人多无益,若遇强敌,也不至全军覆没。二是伏羲宫乃本门重地,若自己与几位师弟此役覆没,也不至伤了元气。
众人拜别了夏侯商与宫中玄门诸派,往山下去了,谁知一场名动江湖的大战,便这样拉开了序幕
第四十四回 宗门别府谈亭一会 青丝出鞘鼓瑟弦音
更新时间:2o12-o6-27
江南的山水,总是让人梦魂颠倒,谈笑亭无疑是江南最有名的一处风景,而这里正是离天宗的总堂之处。
“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在谈笑亭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向旁边的一个清秀的秀士说道。
“会来的,若不赴此会,那玄乙门在天下人面前便抬不起头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那秀士拈起一粒黑子,往棋盘上落了下去。
“左右也要将那伏羲宫一并铲除,还不如我等一同前往那夏侯老怪所在之处,玄乙门必败无疑!”一旁与这秀士对弈的男子,正是无诤遭遇韩山福时船中那傅机傅大人。
“师弟有所不知,近日玄乙门出现了不少剑气高明的好手,若是强攻,一是我门中伤亡太大,而且最终鹿死谁手,也难说的很。”那秀士笑着答道,仿佛这盘弈棋他早已胜算在握。他举手投子间也是神色自如,像是一直没有忘记这里是谈笑亭一般。
那方脸的男子,坐在亭中一处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若是真将玄乙门除掉,那我离天宗日后也就会执天下玄门之牛耳,我师尊泉下也必会有知。”这男子生的面如冠玉,龙精虎猛。乍看上去,仿佛有帝王般的气质。
那清秀的秀士乃是离天宗的二当家,名叫谢庭烟。他听完那男子说完,便摇头说道:“掌门师兄,若是此役我们大胜,他日你也能随小明王,一同到京师面见当今天子,也当真是一桩喜事。”
原来那方面男子正是离天宗的掌门龙青霜,龙青霜听罢,却站起身来,走到亭中贮满水的一处莲池边,负手说道:“但愿如此”随即向后堂走去了。
忽听傅机在一旁叼着袖珍的紫砂茶壶,大声说道:“庭烟,你输了,哈哈哈。”谢庭烟向那盘围棋看去,只见白字早已将自己的一片黑棋围的密不通风,若是此时数官,自己却是败落。便豁然笑道:“看来傅大人连日来棋艺大有长进,想是遇到了什么高手,每日对练弈棋吧?”
傅机拿下茶壶,吩咐下人重新换了新茶,对谢庭烟说道:“哪里,整日便只有冰儿陪着我,谁料这小子极具棋赋,我也是从他那里淬炼的,不然,安能赢得了你这国手啊,呵呵。”
谢庭烟听罢说道:“哦,即是这样,那让我那韩师侄陪我对练一盘如何?”傅机便转头向廊下暗处站着的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冰儿,你师伯要你过来陪他,你可愿意?”
那廊下站着的正是换名为韩冰儿的韩山福,韩冰听罢,便微笑走过来,对二人说道:“能陪师伯下棋,是我韩冰儿的荣幸,弟子求之不得,怎么能扫了师伯的兴致?”谢庭烟眯起狐狸般的眼睛,向他扫了一眼,随即笑道:“冰儿来我宗下,有多久了啊?”
韩冰儿将棋盘清空,恭敬的说道:“孩儿来此地也有几年了,师傅与师伯们待孩儿恩重如山,我韩冰资质鲁钝,虽不能光我门楣,但一定不会让师傅与师伯们失望!”谢庭烟笑了笑,随即便仍是拿起黑子,与韩冰对弈起来。
忽然却听一个雷吼的声音说道:“你们居然在这里下棋?那玄乙门的已经到了城外,还不快去禀报清霜师兄!”韩冰向那声音看去,却见一个浑身毛绒绒的怪人往亭中走来,心中暗自好笑。这人乃是离天宗掌门龙青霜的小师弟硕山猿,昔日龙青霜在江湖一处山野间寻到此人,见这怪人形貌丑陋,宛如猿怪成精一般骇人。但他却天生异质,生得一副修炼丹道的好根骨,便将他带回离天宗。虽说与众人同辈相称,但实际是龙青霜一手调教出来的异人。
谢庭烟见他举止粗俗,对众人又是毫无恭敬之意,却早已习以为常,顿时沉吟了一下,将手中的黑子放下,对硕山猿说道:“即是贵客盈门,我们这便去准备一下,你快去通禀龙师兄知晓。不知他们一行可有几人?那夏侯商有无亲驾到此?!”
硕山猿粗着嗓门说道:“大约有八九个人的样子,似没有看到那夏侯老怪,他生性冷傲,又怎么回亲自驾临,还不是派那些无用的门下前来送死。”说着向后堂去禀告龙青霜去了。
谢庭烟沉吟了一会,口中喃喃的说道:“那玄乙门下弟子似乎没有这般许多,前日那白发道人又独自隐居回山,想是有其他玄门前来相助”
随即对韩冰说道:“改日再与师侄下棋,如今贵客以至,我们也准备一下。”说着起身与傅机二人往龙青霜的后堂去了。
谈笑亭城外,白慕容带着一行人正往这谈笑亭中赶来。
无诤一边走,一边心中甚是忧喜交加。原来那天虽师兄几人,刚出了伏羲宫的山下,不知什么时候,陵娲在一旁追赶上来,这女娃虽说也略通玄门道术,但毕竟是不成一家,若是遇敌,只会徒添累赘,但白慕容等人又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忍心将她驱逐回去,只得作罢。
刚出了集镇,那乐心慈的宝贝女儿居然闪身出现,说什么也要随众人一同前去,乐心慈大声喝斥,但她就是死不回头,说什么也要出去见见世面。众人也是不得已,乐心慈坚持让她回山,但被白慕容阻拦住,也遂了这女孩的心愿,李小倩便欢喜的随众人一同出行了。
一路上二女不断争吵嬉戏,仿佛此次不是去赴那离天宗的危险之地,更像是游玩一般,白慕容却也不放在心上,却对众人说若没有这两个女孩子,那此行当真要闷的很。就这样,无诤虽是为二人烦恼了一路,却发现被她们一闹,这路途却似短了不少,心中思忖落雨的壑闷也冲淡了许多。
白慕容,乐心慈,无诤,秦山,归灵枫,黎长生,崔久保,再加上二个女孩,九人来到这谈笑亭的门前。这谈笑亭虽说以亭名之,但实是一处偌大的院所,方广恐不下那伏羲宫。
白慕容向四处看了看,只见香花处处,竹木修短,比起伏羲宫的烦闷,真是使人眼前一亮。随即对无诤说道:“都说这离天宗久居仙地,今日一见,果然有一派玄门的气象。”说罢走上门阶,运起丹元,高声向亭内喝道:“玄乙门下白慕容!今日率门下弟子前来拜谒离天宗诸位仙侠————!”
他这一喝,不但同行的同门众人心中暗暗钦服他的浑厚丹气,连那亭中的众人,也心中暗自赞许玄乙门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只见谢庭烟与众人忙出来拱手相迎,大声说道:“不知贵客至此,请恕我宗门相迎来迟,快请亭内相叙!”
无诤向离天宗众人看去,只见一个个都是相貌清异,抬眼瞄去便知是修道之人。忽然心中一凛,见那傅机正口衔茶壶,在一旁驻足相迎,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他的弟子韩山福。
韩冰儿看是无诤,便冷冷的对他微笑了一下。无诤看他眼中满是嘲怨,便忙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瞅他,随白慕容等人一同进了谈笑亭中。
两派玄门分别落座,只见龙青霜正襟坐在亭内正座上,挥袖拱手对众人说道:“此次请贵门前来一叙,实是离天宗府门生光,也是玄门的一大幸事。若诸位不弃龙某,我们一同来饮一杯如何?!”
白慕容忙拱手回敬道:“多谢龙掌门招待我等,即是如此,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龙青霜含笑点头,随即便招呼下人端上酒菜,自己举起手中的酒杯,起身说道:“今日我与贵门握手言和,实是相契恨晚。我龙某不才,愿与夏侯师兄修好,从此玄乙门与离天宗并为一家,共襄玄门盛举!请诸位共进此杯!”说着将酒樽仰首饮进。众人也都跟着饮了。
无诤听罢,见这龙青霜也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此人天生善于保养,看上去比实际上要年轻许多,却称夏侯商为师兄。心下不解,便在一旁小声询问起乐心慈来。
白慕容在一旁早就知道无诤的心中所想,便客气的对龙青霜说道:“哪里,龙掌门客气了。若从我师祖上论起,我白某还要尊龙掌门一声师叔呢!请掌门切莫如此见外。”
龙青霜笑道:“自从我师尊严真人离世后,离天宗的担子便落在我龙青霜的肩上,虽说没有将门庭发扬光大,但毕竟也不辱师命。白慕容的大名,龙某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端的是洒若天人,丹元深沛!你便与我龙某以师弟相称,抛却门第之矩,你看如何!”
白慕容忙拱手说道:“即是如此,那白慕容只有恭谢尊命。”说着举起酒樽,二人饮了一杯。
无诤在席案上向龙青霜看去,只见他面若满月,神色红润,堂堂的相貌简直不下自己的师兄白慕容,心中也是生起了好感。随即又暗暗思忖,这离天宗本不像那神猪门晁荼寺之流等妖邪之辈,何以又会助纣为虐,与那明王府沆瀣一气呢。
却听龙青霜大声说道:“既有酒馔,怎能少了宴曲助兴呢?来人,将我特意从杭州城内请来的天下闻名的乐师,为我门中助兴!”
不多时,只见两旁走来几个男女乐师,在廊下抚奏起琴曲笙箫来。顿时庭内笙歌四起,这时在离天宗的案几上,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起身说道:“我叶鱼蓉愿为诸位舞剑助兴!请谢师兄借佩剑一用!”
谢庭烟起身解下腰中佩剑,向那女子掷去。这女子乃是离天宗龙青霜的师妹叶鱼蓉。见玄乙门人在此,有意显露一下离天宗的伸手。只见她将那柄宝剑,脱鞘而出,顿时谈笑亭内青光一片,玄乙门众人立时被笼罩在她的剑气之下
第四十五回 庭烟雅颂青丝剑意 长生盏酒斗石成谶
更新时间:2o12-o6-28
无诤见那叶鱼蓉将谢庭烟手中的宝剑接过,立即凝神向那柄利器看去。只见那剑鞘乌青色,鞘身上纹有龙形,端地是一柄宝器。
叶鱼蓉将剑鞘退去,转瞬间这谈笑亭中便青光横飞,剑气大作。
只见她身影洒落,动若无形,手中一柄宝剑凌舞翩跹,如仙如醉,好似一只白蝶般翻飞起跃。看的众人是目不暇给,便是连一向不屑的黎长生也坐在案几上,暗暗称许起来。
叶鱼蓉舞了几式,忽然剑招一变,亭中剑气蓦地暴涨起来,一丝丝青气向玄乙门的案几方向袭来!这剑气凌厉非常,无诤等人若再不闪躲,恐怕都要横尸于亭前!
就在危急之下,玄乙门众人忽然感到一堵无形的气壁严密的防护在同伴的案几前,那天青色的剑气无论怎样碰撞,都丝毫没有破壁而出。虽然不晓得是在座的哪一位出手相护,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山见这离天宗借舞剑之名,实是想试探玄乙门众人的底限与虚实,不由得勃然大怒,猛地起身便要发作!乐心慈见他胸口起伏不停,早已知晓他心中的气忿。忙伸手将秦山按在案几旁,使了使眼色,秦山强忍怒火,暂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白慕容高声说道:“好剑!好剑法!昔日公孙大娘舞剑,观者如山,江海凝光。今日有叶师兄为我等舞剑,真是荣幸至极。若白某没有猜错的话,此剑正是江湖传闻,贵宗的青丝神剑,除此之外,世间再无如此的神器了!”他这一声高喝,本就是震慑离天宗诸人,也趁此机会想让叶鱼蓉适可而止。
果然叶鱼蓉被他这一声断喝,震的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收了剑势,随即向众人拱手施礼,将宝剑交还谢庭烟,自己回案几坐下。
谢庭烟见白慕容虽是气定神闲,显然已是心中不悦。但他胸有成竹,只是微笑的说道:“慕容世兄说的极是,此物正是天下十大神剑其一,名为青丝剑,乃我掌门师兄在江湖中偶得,如今赠与谢某。我虽不才,但也只好靦然受之。有辞为证——”
说着“苍”的一声,将手中青丝剑拨出,亭中顿时古韵盎然,青气充盈。却听谢庭烟朗朗颂道:“青丝之灵,在乎神韵。若夫大块,万籁齐鸣而不躁扰;好似灵龟,庙堂相邀泥中自乐。伶牙俐齿隐于无意,豁达开朗见诸随心。柳絮随风作逍遥游,飘然四方得养生主。剑意之妙,其实无招。以无招化有招,生生不息;以有招攻无招,缘木求鱼。青丝剑意,悠然天地,淡然踏歌,克配人德”又慢慢的将宝剑收回,眼中满是孤傲之色。
乐心慈心说这离天宗好不厉害,先以剑气逼顶,而后又以文赋折人,当真是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正思忖对策间,却听一声朗声长笑,只见白慕容从座位起身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隐于无意’,也只有谢兄的君子之德,才能佩此神器!当真是天下难得,世所罕匹!”
谢庭烟见他如此称赞自己,也不得意,眼中双瞳如两团燃烧的炙火,往白慕容腰中所佩之剑看去,口中喃喃的说道:“哪里,哪里,若我谢某没有猜错的话,白世兄所佩之物,也同样不凡”
白慕容负手走到庭中,解下腰中乌雀剑对众人说道:“没错!此乃家师所赠,望我日后在江湖中斩妖驱邪,匡扶正义。此物乃绝代神器,”随即也出鞘示众,淡淡的说道:“浑然天成,无对无双。栖灵枝于苍梧,截断流于龟蛇。流华净其骨,疏瀹涤其心。龙蟠其锋,凤鸿之锐,铲魔魅之万里,弑鬼神于无形!灵蒙守阙,鸿鹄弦惊!正是乌雀神剑是也!”
众人见二人皆以剑赋辞,且都生的神俊非常,虽说此宴有鸿门之意,但都暂时忘却一旁,大声为白慕容与谢庭烟叫起好来。龙青霜见状,起身举起酒樽对众人说道:“龙某最敬重江湖玄门的英侠豪杰,今日我宗府群英毕集,真是荣幸之至。来!我们一同为这两阙剑赋共饮!”
众人刚刚饮下樽中酒,却见离天宗的硕山猿从座几上走了出来,几近咆哮的喝道:“众位来我门下,是给我掌门师兄面子!我硕山猿没什么馈礼,只有一身蛮力,也愿为诸位操演一二,以助酒兴!”说罢转身往庭旁的一处假山大步走去。
众人见那里并无神兵重器,都暗自纳闷,却见谢庭烟在一旁笑道:“诸位有所不知,那假山乃是天星陨落到我中原的一块奇石,重有万斤,如今被我宗门购得,摆设到此作为庭景之物,这山猿怪力无穷,想是展示给诸位欣赏!”
话音刚落,只见硕山猿已经将那万斤之石过顶举起,大步的往众人面前走来。白慕容不禁稍稍皱了皱眉头,心说这离天宗好生奇怪,难不成这次又要拿这巨石来压袭我等么?
只见硕山猿高举着小山一般的巨石走了过来,忽然向空中一掷,那假山呼啸的飞起足足有十丈多高!半晌才下堕回来,他又轻巧的接住,众人无不为之惊骇。无诤也是暗暗心惊,这硕山猿比他之前见过的乌雄晁荼寺等辈,简直宛如小巫见大巫!正犹疑之际,那硕山猿开口说道:“我一人在此耍这东西,也无趣的很,还请诸位同来嬉戏吧!”
说着忽然将那假山猛地向玄乙门这边掷了过来!那巨石披着风锐,宛如武器一般,若是被这东西压住,顷刻定是粉身碎骨!无诤与秦山早已做好了准备,若是这山压将下来,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的了,只得出剑相迎,将山石击碎!
却听一个尖刻的声音说道:“如此甚好!我黎某正愁筋骨酸麻,想到场中活活血脉呢!”蓦地从案几中纵出一人,伸手将这巨石接下,随即如杂耍般双足翻飞而动,好似踢球一般将那万斤重的巨石玩弄起来!
硕山猿一见,却也不甚吃惊,那龙青霜脸色阴晴不定,暗忖这玄乙门真不是白来的名头,怎么还斡藏着如此一奇!那酒仙门的黎长生身材五短,白胖细目,忽见之下,好似一个纨绔子弟,谁知却有这般神力!便是连白慕容等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见黎长生举重若轻,将那巨石如儿戏般玩弄半晌,众人哪里知道,这酒仙门,乃最讲以酒御气。若是几盏美酒下肚,便可借助酒力持万斤之物!这黎长生生来便体弱多病,后来得遇酒仙门的恩师,将他整日泡在他玄门特制的酒池中。那酒池乃虎骨熊胆龟甲蛇髓所浸,天长日久,酒性早已渗入神髓,便是再虚弱不堪之人,也会脱胎换骨,龙精虎猛。
黎长生有意回敬离天宗诸人一番,单手擎着巨石,忽然对硕山猿大声说道:“你看那边是何物!?”硕山猿生性憨直,不知是计,忙向一旁扭头看去。原来黎长生用计将他目光引到一旁,免得自己将这万斤之物向龙青霜等人掷去,被他截回。眨眼便挥手飞速的用巨石砸到离天宗等人的方向!
龙青霜见巨石向自己飞来,却宛似不见,斟了一杯美酒,仍旧安然的端严而坐。白慕容见状,也暗暗心惊,若是龙青霜被此物砸中,那两派定会拔剑绝杀于此!随即心生杀机,只等巨石碎落,自己便顷刻出剑而攻!
谁知那巨石翻飞到空中,亭中的莲池底蜿蜒生出数擎莲蔓来,那些莲蔓转眼间便将巨石在空中缠裹住,如活生生的手臂一般将那假山迁移回原处,而后便悄无声息的落进池中,还复如初!
无诤见巨石被池中的莲蔓截下,心中早就知晓乃是那傅机所为。那日他在船中见傅机撒种杀人,之后便回去曾与伏羲宫等人等提及过。只听白慕容拱手向傅机说道:“尝闻贵宗门下有一御使植被之人,玄门中被誉为‘百草仙机’,定是这位傅大人,久仰了!”
这傅机乃是在朝为官,天下没有几人不知此人不但权倾一时,而且在玄门中也有一定的名望。只是此人太过心狠手辣,常常对自己身边的人也是毫不留情。韩山福当年被方宦殊二人引入门下,便拜在他的门下修学,期间此人的训教之手段令人发指!韩冰儿为学得道法报得家仇,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日的造就。
傅机放下手中筷箸,阴冷的笑笑,随即说道:“贱名乃尔,不足挂齿,怎么能与玄乙门的仙侠相提并论?令你们见笑了!”
龙青霜见两番攻击,都被玄乙门截下,他身为一宗之长,若是再令门下做出难人之事,就算今日将这干人斩杀当亭,也会让天下人耻笑他龙青霜心胸狭隘,不择手段。
龙青霜沉吟了片刻,对白慕容说道:“龙某此次邀诸位前来,一是想与贵门化干戈为玉帛,而且也想询问关于玄乙门的一件事情,若白世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