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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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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小生被你说得是越加糊涂了。”

  “阿弥陀佛。”

  静玉一时不知如何来解释他这番“强词夺理”,额头间汗珠悄然滴落,慌促之下,只能以口颂佛号来掩饰。

  眼见她那副窘迫的样子,石韦心中暗笑,说话间已是到了佛堂门前。

  静玉忙道:“施主的问题太过高深,贫尼佛法低微,无法为施主解答,还是请施主向主持求教吧。”

  言罢,她忙是匆匆而退。

  “小郎君,怎的这么晚还来寻贫尼,莫不是那话儿久不得发泄,又思念贫尼这一亩三分地了……”

  见着静玉走远,寒镜一把将石韦拉进佛堂,反掩上房门便发起了马蚤,捻着佛珠的左手勾起石韦的脖子,右手熟练的钻入他的腹下。

  求人办事,看来今日少不得又要费些气力,好好犁一遍那花菜地。

  石韦遂是几下将寒镜的缁衣扒了,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腹下。

  “偏生你这小郎君没安好心,总爱使这古怪的样式……”

  寒镜笑嗔了一声,伸手替他宽衣解带,黑漆漆的正往他身下摸时,却发现那丑物不用她再去抚慰,早已是杀气腾腾。

  她面色顿时潮红,两团挺拔的胸丘微微颤抖,香舌湿润过嘴唇,轻轻的咽了口香沫,便将那丑物整个咽入喉中。

  寒镜甚是卖力,若非石韦精通中医房中之术,怕是早已淋漓而泄。

  他屏气收神,憋了许久方才泄身。

  石韦长吐了口气的功夫,那寒镜却已用绢帕擦拭干净嘴角,仰面躺于佛像之前,等着石韦反过来抚慰于她。

  看着那凸凹丰满的娇躯,石韦喘了几口气,重新抖擞起精神,正待再战之时,忽然听门外有人大叫:“主持,不好了,那位女施主又犯病啦。”

  第二十八章 鬼魅附体

  是静玉的叫声。

  寒镜正准备着一享甘霖,怎想的却被打断,她赶紧爬将起来,抱怨着穿好缁衣。

  石韦遂也将衣服穿好,寒镜定了定心神,将佛堂之门推开。

  此时月光如水,借着月色,静玉隐约瞧见寒镜面带潮红,听她呼吸也略有些急促。

  静玉以为寒镜身有不适,便关心道:“主持,你这脸色有些不对,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寒镜还以为方才殿内之时,这静玉有所察觉,神色顿时一变。

  石韦心思细腻,却看得出静玉只是出于关心寒镜而已,便是替寒镜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寒镜师太为我讲解佛经,压制心魔,费心劳力之下可能有些疲倦,师太莫要担心。”

  静玉“哦”了一声,这才不再追问。

  寒镜暗松一口气,心绪稍宁,问道:“静玉,你方才在大叫什么?”

  静玉这才猛然想起,忙道:“主持,庵里那位女施主又犯了梦游症,好生吓人,你快去瞧瞧吧。”

  梦游症?

  许是医者的本性,一听到什么病的,石韦立时便生兴趣。

  好奇之下,石韦便跟着寒镜她们一同拐出了后院。

  去往大殿之前,一些尼姑已经闻讯起来,四五盏的灯笼打起,借着昏黄的光线,但见一名年轻的女子,正自呆坐在佛殿东侧的池塘边。

  那女子一袭白衣,相貌端庄清秀,双目微合,似睡非睡,一双赤足却在池塘里晃荡着,嘴里边不知在哼哼着些什么调的小曲。

  众尼姑们心怀好奇,那两名丫环装束的姑娘却忧心忡忡,众人围在那梦游女子的周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恐惊吓了她,万一跌落池塘里便是不妙。

  “阿弥陀佛,石郎中,你正好在这里,这位女施主又犯了梦游症,可该如何是好?”寒镜焦虑的向石韦求助。

  石韦却疑道:“那小姐看起来不似普通人家女子,这么晚了,怎的会出现在念慈庵中?”

  寒镜叹了一声,将事情的原由道与了他。

  原来这女施主姓6,乃是数天前造访念慈庵,一来就捐献了一笔数额不菲的香火钱,并称想在这庵中借住几日,静修佛法,以宁心镜。

  念慈庵本是不留香客住宿,但拿人嘴短,看在这一笔香火钱的份上,寒镜便令庵中弟子收拾出几间清静的厢房来,以供这6小姐和她的两个丫环居住。

  谁想这位6小姐竟有梦游症,前日大半夜时,寒镜方在小佛堂中颂经完毕,一开门的时候,猛的撞见这6小姐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口,险些吓得她半死。

  后来一问之下,这位6小姐才承认自己患有梦游症,正是因此,所以才想借这佛门清静之际,看能否化解自己这梦游的魔症。

  “原来如此,这梦游症也没什么稀奇,这位小姐想借佛法治病,真也是病急乱投医。”石韦的口气中有几分不以为然。

  寒镜听得此言,眼眸忽然一亮:“这位小姐出手宽绰,一看就是家世深厚,石郎中你医术高明,何不为这6小姐治了这梦游之症。”

  石韦是为了熊青叶之事才来,怎想到会碰上这档子意外之事,不过既然寒镜开口,这举手之劳亦无不可。

  “先把人弄醒了再说吧。”

  石韦说着已脱下了鞋子,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悄然挪向了那池边的6小姐

  周围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生恐他惊动了那梦游之人。

  须臾之后,屏气凝神的石韦潜至了她的几后,只一步之遥时,他猛然间扑上前去,双手将那6小姐笼住。

  他这般一笼不要紧,双手正好抓在了这6小姐的胸脯上,只觉那一对淑胸挺拔饱满,一手竟难以握住。

  石韦心中一动,忙压制住心神,用力的将她从池塘边拖离。

  这般动作,梦中迷离的6小姐立时惊醒,猛觉自己身在异处,身子竟还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死死抱住,而且对方的手竟然还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双峰上。

  这6小姐羞怯之下,不禁花容生怒,惊叫道:“你这登徒浪子,快放开我。”

  石韦见她已醒便是松了手,笑着安慰道:“小姐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我……”

  “无耻!”

  这位6小姐可不听他解释,跳将起来,一脸的潮红怒色,挥手便是一巴掌向石韦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周围惊怔的寒镜等人,身子跟着都是一颤。

  她的这一掌并没能扇到,反应机敏的石韦早有防备,胳膊一抬,将她的手在距离咫尺之处拦下。

  6小姐恨恨的瞪着石韦,臂上用力,偏要扇这一巴掌不可,怎奈气力柔弱,手腕被石韦紧紧的擎住,任她如何用力都挣不脱。

  石韦额头微微上扬,冷笑着盯着眼前这羞愤的女子,“我看这位小姐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的却这般不识好歹,以怨报德,你这家风倒有些奇怪。”

  这一番话,只让那6小姐目露狐疑之色,她方从梦游中惊醒,一时间未能弄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旁边的寒镜忙是上前解释道:“6施主误会了,你方才梦游症发,险些就要坠入池中,幸得这位石郎中出手方才把你救下。”

  6小姐怒色缓了几分,但仍似不信,转头望了望自己的丫环,见她们也连连点头,方才意识到眼前这“登徒浪子”,竟是自己的恩人。

  她脸上的怒气顷刻散尽,绯红的脸畔流露出几分愧色。

  石韦见她已明真相,便既松了手,“我早说过,这是一场误会。”

  “玉竹适才有所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这位名叫6玉竹的小姐,脾气虽然大了点,不过倒也知书达理,知道自己错了之后,也不怕失了面子,当即就向石韦道歉。

  石韦付之一笑:“不知者不罪,无妨。”

  旁边寒镜总算松了口气,上前道:“6施主,你这梦游症着实吓人,不过也巧,这位石郎中医术高明,你或许可请他为你医治此病。”

  6玉竹看了一眼石韦,眼眸中似有几分疑色,顿了一下,却摇头叹道:“我这魔症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治不好,更何况……”

  她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却已很明了:本小姐这病,堂堂御医都治不好,何况是你这偏辟小县的乡野村医。

  她这般一提“御医”二字,随口中已透露了她的些许身份。

  她家在京城,而且还能请得动御医,想来必是达官显贵人家的闺女,只是不知为何却会跑到这当涂县来。

  “6玉竹,6玉竹……”

  石韦心中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思绪翻转之下,他遂是冷笑一声:“堂堂御医都治不好一个区区的梦游症,看我我朝果然是人才凋零呀。”

  石韦的这一番话,端得是好大的口气。

  6玉竹不由得再次审视他,却见眼前这翩翩青年,相貌俊朗,气宇轩昂,虽然一身布衣,但浑身上下却似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气度。

  耳听他口出“狂言”,6玉竹便想,莫非这乡野之中,果有高人藏龙卧虎不成?

  寒镜又合什道:“6施主能在此遇见石郎中,那便是有缘之人,贫尼倒以为这是6施主的诚心感动了佛祖,故我佛特设下这一段缘分,让石郎中来为施主解脱这魔症。”

  南唐笃信佛教,这6玉竹想来也不例外,若不然也不会到这庵中来求佛祖,她听得寒镜这一番话,心中不禁一动。

  迟疑片刻,她便改容一礼:“既是如此,那玉竹就烦请石郎中为我诊视诊视我这鬼魅附体之症。”

  “鬼魅附体?”

  石韦笑了,觉着这位6小姐的想法也够奇葩的,竟然能将梦游症认为是鬼魅附体。

  6玉竹的表情却一副深信不疑,幽幽叹道:“若不是鬼魅附体,我又怎会在睡梦中出外乱游,醒来之后却又对前事一无所知。”

  听罢她这话,石韦不禁哈哈大笑。

  6玉竹见他有嘲笑之意,花容顿生不悦,沉着脸质问道:“有何可笑?”

  第二十九章 梦游女

  “生老病死,乃是天地常理,6小姐所得只是梦游症而已,若你执意相信是什么鬼魅附体的,不相信科学,那这病我可没法为你治。”

  这梦游症与身理有关,也与心理脱不了干系,倘若6玉竹心结不解,妄信鬼神附体,单凭用药是无法根除,故是石韦在行医之前,必得解了她的心结。

  只是,这位6小姐听到“科学”二字时,一泓秋水般的双眸中,却顿露茫然之色。

  旁边的寒镜等人,同样是狐疑不解,听不明白那“科学”是为何意。

  石韦自知失言,遂是干咳几声以掩饰,却又笑道:“咱们换个说法,我知小姐信佛,那我倒要问小姐一句,是鬼魅厉害,还是佛祖厉害?”

  6小姐微微一怔,不知他为何会忽有此问,但也毫不迟疑答道:“佛祖普渡众生,法力无边,又岂是区区鬼魅可比,自然是佛祖厉害。”

  “答得好。”石韦笑了笑,“念慈庵乃沙门圣地,必有佛祖庇佑,6小姐认为,在这般佛法普照之地,那些所谓的鬼魅还敢附身于你吗?”

  这一问便把6玉竹给问住了,她的明眸眨了几眨,将石韦的话细细一琢磨,似乎也颇是这个道理。

  “如此说来,我并不是鬼魅附身了……”6玉竹蹙着柳叶纤眉,喃喃自语道。

  “你这只是病,得治,随我来吧。”

  石韦拾起地上的鞋子穿上,头也不回的去往后院佛堂。

  那6玉竹犹豫了片刻,轻咬红唇,还是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二人已在佛堂中相对而坐。

  石韦指搭着6玉竹的手腕,闭目静察着她的脉相,而6玉竹却在悄然的打量着眼前这年轻的郎中。

  正如石韦所料,她乃京都金陵人氏,皇城脚下,那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她的见识,自然要比这当涂小县的女子们要广博的多。

  眼前这俊郎的小郎中,让6玉竹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总是觉得,此人的谈吐与气度,与寻常的郎中全然不像。

  光凭他先前开导自己的那一番话,哪怕京城里那些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怕也未必能说得出来。

  “这姓石的郎中,确有几分不同……”

  6玉竹心中揣测之时,石韦已松开了手。

  他双手叉在一起,两个拇指有节奏的弹击着,一张脸波澜不惊,淡淡道:“6小姐的脉相我已体察透彻,现下便请小姐描述一下你这梦游症从何而起,患病的前后,身体都有哪些不适。”

  6玉竹遂将这病的前因后果如实道出。

  原来她这病乃是两年前忽得,每晚亥时左右多会起床梦游,或是胡言乱语,或举止失措,又或离家外出,梦醒之后自己全然不知。

  她自患上这梦游症后,又屡觉头晕、头痛、心悸,精神时而会萎靡不振。

  6玉竹又称家里先前请了不少名医诊治,服了几道方子,病情稍稍好转,这一次本想出来散散心,怎想到在这念慈庵中,病症又发。

  听她描述之时,石韦心中已在将诸般的症状相互映证,彼此推敲,待她说完之后,石韦面是一脸成竹在胸之色。

  “石郎中可诊出我这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6玉竹眉头渐展,心中渐生几分希望。

  石韦不紧不慢道:“6小姐你脉沉而弦细,舌红而苔少,如果我没断错的话,小姐所患的,应该是心肾不交的梦游症。”

  听得石韦一席话,6玉竹不禁面露失望,“你所说的与那刘御医一字不差,你能诊断得出来已属不易,可是那又怎样,终究还是知而不治罢了。”

  石韦没想到有人竟也能诊断得出她所患何症,看来这位“刘御医”医术也不弱,先前自己所说的那句“我朝人才不济”,似乎是有点过份了。

  看着6玉竹那失望的神情,石韦却一脸不以为然:“小姐先别急着灰心,我想问一问,这位刘御医是怎么治你这病的?”

  “他只给我开了一道方子,我依方服药,原以为病症渐渐痊愈,怎想近日又犯,这方子我看也是无用。”6玉竹叹道。

  “是什么方子,小姐可记得?”石韦问道。

  6玉竹想了一想,将那方子道出。

  方中的药材,乃是生铁、小麦、炙甘草、大枣等诸味药,均为滋肾宁心之药。

  听过这方子,石韦冷笑一声:“这位刘御医的医术虽然不错,不过终究还是欠了些火候,这方子虽有宁神之效,但终归只是治标而不治本,6小姐你病会复发也就不足为怪了。”

  一介布衣郎中,竟然敢对当朝的御医如此轻视!

  6玉竹惊异之余,便以为他这只是狂妄之词,遂道:“刘御医可是我唐国数一数二的名医,连陛下都亲口称赞过他的医术,纵使他无法医治我这奇症,他的医术,恐怕也轮不到足下来妄加评判吧。”

  “陛下?你说的是李……”

  石韦本是想说“李煜”的,但突然意识到,自己眼下身为南唐之臣,这般公然直呼当朝皇帝之名,可是大不敬之举,岂非惹祸上身。

  他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把那个“煜”字咽了回去。

  眼见这6玉竹,对自己指摘那位刘御医如此不爽,石韦也不以为然,只付之一笑:“既然这位刘御医如此了得,连陛下都称赞过,那小姐去找他医治便是,小生还有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

  石韦说罢起身,拂袖欲去。

  他这是在吊这6玉竹的胃口。

  果然,这6玉竹言词虽有不悦,但她却得听出石韦那口气,显然是有根治她这病的手段。

  一想着自己为那梦游症所受的诸般折磨,6玉竹只得强压下心中不痛快,忙是道了一声:“且慢。”

  石韦止于门槛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道:“怎么,小姐对我这一介布衣还有什么吩咐?”

  6玉竹暗吸一口气,尽力的保持着一份平和的心态,上前略施一礼:“适才是我言语有所冲撞,还望石郎中见谅。”

  眼着她的那份气势已有所打压,石韦遂摆手道:“罢了,我石韦也不是哪种跟女人斤斤计较的人。”

  当他重新坐回蒲团时,6玉竹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我听石郎中言语,似乎是知道该如何根治我这梦游之症,倘若果然如此,我必以重金相谢。”

  “小姐这病,乃是因心肾阴阳失调,脏气不足所致。内服汤剂,只可交通心肾、宁心安神而已,若想根治,须当我以家传针灸之术,络通心经与肾经,滋肾水,宁心火,唯有如此,方才是治本之法。”

  外行人听了石韦这番话,只会云里雾里,不明真假。

  这位6小姐却不一样,她似乎对医学也略有所知,听闻石韦所说的根治之法,神色间转眼涌现出惊喜之色。

  喜的是,石韦此法,在她看来确实深有道理。

  惊的却是,连当朝御医都治不了的病,却在这当涂小县,沙门庵内,被这区区一介布衣小郎中给破解。

  其实石韦所谓的“家传针灸之术”,倒也不是真的那么神乎其神。

  只是在这个时代,针灸之法尚未得到更多的开发实践,诸多疑难杂症,那些当世名医们虽然也知用针灸或可治疗,但因没有前例可徇,故而也只能望而却步。

  正是这一节,却显出了石韦的不凡。

  “未知石郎中尊姓大名?现居何处?”6玉竹忽然问道。

  石韦坦然道:“小生石韦,正是当涂城平安堂的郎中。”

  “来人啊。”6玉竹点了点头,当即起身,冲着佛堂外喊了一声。

  候在门外的丫环匆忙入内,6玉竹低声吩咐了一番,那丫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手中却已多了一堆明晃晃的东西。

  6玉竹指着丫环手中的白色金属道:“石郎中,这十枚银钱,算是我预付给你的诊金,改天我自会派人去平安堂请石郎中上门为我诊治。”

  北宋初年,金银还未成为流通货币,一般只作为权贵之间礼尚往来,或是大宗交易之用。

  这十枚银钱,想当于一两银子,十贯铜钱,等同于一万文钱。

  “一出手就预付一万文钱,6小姐的家世还真是阔绰呢……”石韦扫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银钱,似乎在发感慨。

  “钱不是问题,石郎中若是能治好我的病,我会再多付你一倍。”

  6玉竹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在他看来,眼前这小郎中虽然医术不凡,到底也只是一贫贱的下等民而已,自己这白花花的银子一出手,足以震得他眼睛发亮。

  石韦走上前去,似乎作势要接那银钱,但忽然却又意外的从丫环跟前擦肩而过。

  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佛堂之外,只挥着手留下一句:“用不着急着给钱,6小姐若想治病,改天自己去平安堂请我吧,我石韦恭候你的大驾。”

  说话间,他已扬长而去。

  捧钱的丫环惊奇道:“小姐,这穷小子莫不是傻了,这么多钱他都不赶紧拿了。”

  6玉竹走到门外,默默的看着那一袭磊落青衫消失在夜色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个人,真是有些不同寻常……”

  第三十章 祸至

  石韦出得佛堂,寒镜已在外边候了多时。

  一见石韦出来,她便忙问那6小姐的病怎样。

  “小生有多少手段,师太你还不知吗?”石韦嘴角闪过一丝邪笑,这话显然另有含意。

  寒镜媚笑一眼,趁着周遭无人,伸手在他胸上轻轻一戳,“你这小郎君,惯会说这些浑话戏弄贫尼。”

  石韦陪她调了一番情,想起还有正事在身,便道:“听说渔帮的熊帮主被抓了,不知师太你可有耳闻?”

  “这我倒未听说过,不过那姓熊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抓了也是应该。”寒镜漠不关心此事。

  石韦将她搂近,笑道:“那位熊帮主跟我也算有些交情,所以我想请师太往县令府上打听打听,这熊帮主究竟因何被抓?”

  寒镜道:“贫尼那表兄表嫂眼下待你不薄,你怎的不亲自去打听,偏生让贫尼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她的问东问西让石韦心有不悦,他便将脸色微微一沉:“这就不用师太多问了,我只想知道,师太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好吧,贫尼去帮你打听便是。”寒镜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未怀疑到什么,石韦这般一摆脸色,她当即便应允。

  定了这事,石韦想着安中还有三个女人在等消息,便即告辞而去。

  那寒镜虽有不舍,但经6玉竹之事这般一折腾,也没了那兴致,便也没有挽留石韦。

  石韦当晚又回到了平安堂,此时熊青黛已睡下,唯有师娘樊佩兰尚一直守着门等他,见他得去而复返方始安心。

  次日熊青黛一早从噩梦中惊醒,醒来便急切的问石韦关于她大哥的事,石韦好生宽慰了一番,让她且不必急,耐心的等着寒镜的消息。

  午后时,石韦又去了一趟念慈庵,那位6玉竹小姐已然离去,而寒镜也方从县令府上回来,她如石韦所求的带回来了关于熊青叶的消息。

  一个令他颇感震惊的消息。

  原来,抓捕熊青叶,扫灭渔帮,并非是辛夷的意思,而是那位新任的江宁府尹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辛夷仅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渔帮再有势力,却也仅仅只是在当涂一县兴风作浪而已,怎会惹得堂堂府尹亲自过问,这事情太过蹊跷。”

  石韦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狐疑。

  寒镜却叹了一声:“贫尼听表嫂说,是咱当涂县有人向府尹密告,说我那表兄包庇恶霸,祸害乡里,府尹大人此来巡视当涂,正为此事而来。”

  听她这话,石韦却笑了。

  似熊青叶这般地方恶霸,哪一县没有,若是真追究“包庇恶霸”的罪行,这南唐国只怕没一个县令的屁股是干净的。

  似辛夷这种级别的官吏,被问责或是查办,绝对不会是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从现代而来的石韦,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他沉吟了片刻,问道:“莫非是辛县令没能及时的孝敬,惹怒了这位新任的府尹大人不成?”

  寒镜连连摇头:“怎会呢,我那表兄精明的紧,这新府尹方上任之初,他便派人去金陵打点孝敬过的。”

  “这就怪了……”

  石韦眉头暗皱,一时间难以想通其中原由。

  毕竟他只是一介郎中,对这江宁府官场上的脉络尚不熟悉,自然无法摸清楚这位新府尹如此举动的用意何在。

  不过有一点他却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没有意外,熊青叶这回怕是在劫难逃。

  石韦带着这个不好的消息回到了平安堂,当他将其中内幕道与熊青黛时,这位曾经的渔帮大小姐,顿时花容失色。

  “莫不是这府尹大人只是图财,那就多送些钱财孝敬他便是。”樊佩兰没搞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还在从旁出着主意。

  石韦摇了摇头:“官府不光抓了熊帮主,还抄了他的家产,眼下熊家已是一穷二白,哪里有钱去进献,况且……”

  熊青黛的目光蓦的望向了他,“况且”二字,像是一柄悬在她头顶的剑,让她从脚底升起一股恶寒。

  事实终究是事实,石韦迟疑了一刻,还是狠下了心,“况且那府尹大人此番之举,表面是针对渔帮,实际上却是在杀鸡儆猴,熊帮主只是他借以敲打辛县令的牺牲品,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换回他的命。”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医馆内忽然沉寂如水。

  丁香见识短浅,身份又是丫环,自不敢张嘴。

  樊佩兰却是轻叹了一声,显然,她已经听懂了石韦的意思。

  熊青叶必死无疑!

  沉默中,熊青黛原本伤感忧虑的脸庞,渐渐的却变得平静起来,片刻之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秋水般的眼眸中迸射着几分刚毅。

  从她的眼神中,石韦感觉到了几分杀气。

  “熊小姐,大牢内现下可是戒备森严,你休要冲动。”石韦敏感的觉察到了她的意图,跟着站了起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熊青黛双目如刃,直视着他,咬着牙道:“我只这么一个大哥,我就算拼上一命也要救他出来,你给我让开。”

  她说着就向大门走去,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她这是想去劫狱。

  石韦岂容她去送死,伸开双臂拦住她,沉声道:“你这般去劫狱只是徒送性命,听我的,安心呆在这里,我们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救你大哥出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机会,你不用再哄骗我。”

  熊青黛自认已入绝境,根本不听石韦的话,硬是要出去,石韦费了好一番唇舌也劝不住她。

  樊佩兰也听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中吃惊,忙也上前想拉住她。

  熊青黛被逼得烦了,手臂一挥,大喝一声:“不要拦我!”

  她可是自幼习过武的人,虽然看着柔弱,气力却大得惊人,这般一甩胳膊,立时把樊佩兰撞向一边,若非丁香扶住,竟已跌倒于地。

  见得此状,石韦也火了,不及多想,挥手便是一巴掌甩出。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熊青黛的脸上。

  樊佩兰和丁香顿时都傻了眼。

  眼前这可是堂堂渔帮大小姐,虽然现下熊家已败落,但那还仅仅是昨天的事情,她们显然还没适应这位大小姐,沦落成为落魄无依的平民的事实。

  打女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石韦本是不屑,但他也很清楚,对待女人这种感性的动物,有时候狠狠的一巴掌,反而比苦口婆心的劝说更管用。

  果然,熊青黛被这一巴掌抽醒了。

  她一身的杀气瞬间烟销云散,捂着脸怔怔的定在那里,眉宇间非但没有怒意,反是是涌上了几分惧色。

  “果真是练过武的,这一巴掌下去,震得老子手发麻……”

  石韦暗自抖了抖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冷冷道:“我说了还有机会,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便是,其余之事我自有主张。”

  熊青黛细碎的贝齿紧咬着嘴唇,敬畏的神色中,又流露出几分委屈。

  她目中泪光盈盈,心中有气,却又被石韦这一番言行所震慑,不敢吱一声。

  医馆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寂。

  正这时候,忽听得门外大街上喧嚣声起,一阵阵嘈杂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便有人“啪啪”的狂拍大门。

  “开门,快开门。”

  “再不开门老子就要撞进去啦。”

  这般嚣张,除了官差之外,还能是谁。

  三个女人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石韦以为是官差们来抓熊青黛的,剑眉不禁一皱,冷静说道:“师娘,丁香,你们且陪着熊小姐往内院躲一躲,我来应付这些官差。”

  “远志,你可要小心。”樊佩兰很是听话,也不记方才被撞的仇,扶着熊青黛便往内中而去。

  那熊青黛被石韦抽了一巴掌,整个人老实了许多,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乖乖的进了内院。

  女眷皆已躲了去,石韦定了定心神,从容的将大门打开。

  门外黑压压一片,十几个捕快将平安堂堵了个水泄不通,当中那鼻孔朝天,一脸得意之人,正是马勃。

  第三十一章 自取其辱

  见得这般阵势,石韦预感到这姓马的来者不善,眼瞅着一帮凶神恶煞之徒,他却毫无惧色,只笑问道:“什么风把马公子吹来了。”

  马勃一只胳膊还挂在绷带上,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趾高气扬的藐视着石韦。

  他鼻孔中冷哼一声,斜着嘴道:“姓石的,你以为有我舅娘护着,爷我就不敢动你了么,老子告诉你,你的好运气今天算是到头了。”

  马勃的口气中,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感。

  石韦心中微微一凛,一时想不通出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马勃竟然能够不顾县令的面子,带着这一大帮官差来找自己报复。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这当涂县,若是辛夷的首肯,纵然是马勃也无权调动官差。

  眼下这般场面,显然是马勃获得了辛夷的准许,才敢带人来生事。

  “莫非我也被牵连进了熊青叶的案子中不成?”石韦思绪飞转,脑海里猛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时,马勃却用拐杖一指石韦,恶狠狠的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将这狗郎中拿下。”

  一帮捕快们得令,如恶狗一般群起而动,当即就要扑上来。

  形势紧迫,石韦来不及多想,陡然间大喝一声:“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我!”

  金属般的声音,如洪钟般清亮,这般一喝,气势夺人,竟是震得那帮捕快们一时不敢近前。

  石韦目光如电,直射着那马勃,沉眉道:“纵使衙门也不能无故抓人,我倒要问马公子一句,我犯了何罪,你凭什么要抓我?”

  马勃也被石韦方才这一声喝震了住,愣怔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蔑视的眼神反盯着石韦,冷笑道:“姓石的,你和熊青叶之间的勾当,别以为没人知道。老子告诉你,抓你的命令是府尹大人亲自所下,罪名就是你和姓熊的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

  八百年前的罪名也能翻出来,况且这罪名还是那辛夷收了熊青叶的好处,帮着他石韦摘掉的。

  石韦愈加的感到,这位新任的府尹大人,此番在当涂县的诸般举动,已远不止杀鸡儆猴那么简单。

  见得石韦神色中似有慌意,马勃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得意。

  他瘸着脚凑上近前,对着石韦的耳朵低声道:“姓石的,那天你害老子被舅舅和舅娘训斥,还逼得我给你道歉,让老子颜面扫地,这个仇,我马勃可一直记着。小子,待你进了牢房,看老子我如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嚣张之极,恶心之极。

  看着这份油头粉面的嘴脸,如果石韦现下手中有一柄刀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去。

  石韦心中很愤怒,只是现下局势的发展,却似乎有点失去控制。

  正自愤恨无解时,他的目光穿越到众人之后,忽然看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钩起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他不怒不惧,表情平静如水,淡淡笑道:“马公子,话可不要说得太绝,需知世事难料啊。”

  石韦的这份沉着与平静,着实让马勃感到有点惊讶,更让他感到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马勃原以为,面对着这般困境,这下贱的小郎中会吓得巴巴的向自己求饶。

  那个时候,他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当众羞辱石韦一番,把失去的面子加倍找还,然后再把这小郎中关入牢中,慢慢的折磨。

  再然后,他就可以把丁香掠回家中,剥光她的衣服,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肆意的玩弄,随意的凌辱……

  但这狗郎中的淡定从容,却让马勃想象中的那份痛快大打折扣。

  他怒了,后退一步,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们都聋了么,老子让你们把这狗郎中拿下,还不快动手。”

  捕快们这一回没敢再迟疑,生恐慢了一步惹了马公子不高兴,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向着那一人扑去。

  石韦背负双手,面带微笑,坦然而立。

  “住手!”

  就在众捕快将要近他身时,猛听后面响声一声清喝。

  一声女子的喝声。

  这帮虎狼之徒再次愣住,回头寻声看去,却见一名白衣的女子,正在丫环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旁边还立着一名满脸络腮胡,怀抱弯刀的彪形壮士。

  那白衣女子容貌秀丽,神色中却有几分傲然,她徐步上前,环视众人一眼,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十几人对付一位手无寸铁的郎中,羞不羞也。”

  众捕快惊诧不已,那马勃更是满脸茫然,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女子何来的勇气,竟然敢公然训斥起他们来。

  石韦却认得那女子,正是昨晚他在念慈庵中所见,患有梦有症的那位6玉竹小姐。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真是天助我也……”

  他暗松了口气,冷眼而立,准备看这场好戏。

  马勃却显然不认识6玉竹,一见眼前这女子姿色不凡,当即便动了邪念,摇摇晃晃的挪上前去,笑眯眯道:“谁家的小娘子,竟敢教训起你马公子来了。”

  “这位石郎中究竟犯了何罪,你们为什么要抓他?”6玉竹说话之时,连正眼都不瞧那马勃一眼。

  马勃眼睛放肆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冷哼道:“公子我可是奉了府尹大人之命来拿这小子的,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6玉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又用命令般的口气道:“这其中必会误会,你们都退了吧,我自会去与府尹大人解释。”

  此言一出,除了石韦之外,众人皆是一怔。

  “你这小娘子,口气倒还不小,你当是你是谁,府尹大人的小妾么?我看你这小脸蛋倒也有模有样,怎的说话这般疯……”

  那马勃说着,色心大起,竟是伸手?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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