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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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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这手还热乎乎的,莫不是方才和远志一样,也是在洗澡吗?”
听得此言,于桂枝神se更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一个影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一个影帝
于桂枝局促不安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潘紫苏眉se中的不悦一闪而过。
“我只是随便问问了,天也不早了,桂枝姐早点休息去吧,明早我们再聊。”
潘紫苏假作无所察觉,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于桂枝心里正慌,巴不得如此,忙是叮嘱了她一番晚上盖好被子之类的话,故作淡定的退了出来。
方一出门,于桂枝长吁了口气,口中喃喃道:“还好她没有看出什么苗头,若不然真不知怎么圆这个谎呢。”
她宽了些心,这才望自己的房间而去。
却不知,此时潘紫苏正侧身立于窗边,看着于桂枝那暗自庆幸的举止,潘紫苏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嘟起了几分。
那边前堂里,石韦却正与樊若水聊着正事。
“石兄,照你这么说,陛下是真的下定决心,打算迁都洛阳了?”
樊若水方从汴京来,他又不是什么高层官员,对于洛阳发生之事并不太清楚。
石韦点头笑道:“我说若水,你可不能只顾低头做事,耳朵也得机灵一点,这般大的事,你竟然还茫茫然。”
石韦的话中虽有抱怨,但却已默认了樊若水所问。
樊若水的神情不禁严肃起来,凝眉道:“迁都洛阳,据山河之险以制四方,倒也是一条长治久安之策,不过,我只怕晋王殿下那边不肯答应呢。”
“你小子也不笨嘛,这都给你看出来了。”石韦转而又夸了他一句。
接着,石韦便将四周下人屏退。
四下无人时,他才将今ri宫中发生之事,向樊若水道了一来。
樊若水听着听着,不禁神se大变:“晋王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威胁圣上!”
威胁还是轻的,说不定兔子逼急了,他连弑兄夺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石韦想起了曾经历史上,关于斧声烛影的传闻,虽说是传闻,但以赵光义这等y狠的xg情,倒未必做不出来。
当然,这等事,石韦自然不能与樊若水道来。
他便叹道:“晋王苦心经营开封府十余年,处心积虑的想做储君,陛下如今要迁都洛阳,等于要拔他的命根子,他能不急么。”
樊若水微微点头,却又感慨道:“远志你也真够胆大的,殿上之时,竟然那样公然的驳斥晋王,我看他眼下恐怕早已将你恨之入骨。”
“我若不是因为无意间得罪了晋王,现下才不会吃饱了着跟他作对,若是不扶持二殿下做储君,将来不光是我,若水你,子君你们这些人,都会没有好下场,我这是不得不为之。”
石韦的一席话,令樊若水为之震动。
他很清楚,自己与石韦早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将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的前途与命运,也许在金陵定计的那一晚,就早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沉吟片刻,樊若水毅然道:“若非有石兄这个贵人,我樊若水又岂能有今ri,石兄放心,若水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樊若水表明了决心,石韦心感宽慰,便笑道:“很好,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修渠之事办好,这不仅事关到国之大事,更关系到你的前途,你一定得打起十二分jg神。”
樊若水豪然道:“远志你放心吧,连长江我都不怕,又何惧区区一条通济渠。”
“好好,甚好。”石韦拍着樊若水的肩,大感欣慰。
……………………………………
自那天的金殿争辩后,朝中再无人对迁都之事提出反对。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晋王并没有再打算向天子施加的意思。
不过,赵匡胤却没有强行下旨迁都,而是仍以商议为由,暂时将迁都之议悬而不绝。
私底下时,赵匡胤却派人秘往河阳三镇,想召赵普前来叙一叙君臣旧谊。
只是赵普的回应却是,身染疾病,未能成行,请圣上见谅。
河阳三镇就在洛阳之北,与洛阳城只隔着一条黄河,就算是赵普有病,也不至于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赵匡胤很清楚,赵普这是不想卷入迁都之争这个旋涡,借口故意不想来。
赵匡胤又气又无奈,本想你爱来不来,但又想除了赵普之外,只怕无人能压制得住他那好弟弟。
权衡之下,赵匡胤便令石韦去河阳给赵普诊病,私下里却授意石韦,务必要说服赵普,让他主动的站出来为君分忧。
召赵普还朝是石韦献的计,眼下天子已将他视为心腹近臣,赵普借口不肯还朝,那自然得由他出马把赵普给“弄回来”。
石韦得到君命,不敢稍有耽搁,回府收拾了一番便即上路。
河阳城位于黄河北岸,乃是黄河中游最重要的渡口,自古以来,若从河北进攻洛阳,必先据河阳。
石韦离开洛阳,两ri之后北渡黄河,顺利的抵达了河阳城。
入城之后,石韦直抵赵普的节度使府。
听闻当场翰林医官使亲临,赵普不敢不见,便是命人将石韦请入前堂。
石韦闲坐堂中,环顾这大堂四周,却发现赵普的这座府院甚是简朴。
当年赵普在汴京为相时,石韦虽然没登门拜房,但也听闻宰相的府邸富丽堂皇,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今时再看这座府院,简朴得连石韦都觉得有点寒酸,根本与他这节使度的身份大不相符。
“这个赵普,估计是记恨着天子以受贿为名将他罢休,所以才故意住得这么寒酸,他这是做给天子看呢。”
石韦心中揣测之际,却听得一阵阵的咳嗽声中,赵普在几个丫环的挽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石韦赶忙起身相迎,拱手道:“下官见过赵相。”
“石医使快坐……咳咳……老夫身染疾病……咳咳……不能远迎……咳……还望石医使见谅了。”
赵普一句话咳得断断续续,不时的还得往丫环捧着的小痰盂里吐几口痰,那般气息虚弱的样子,俨然是真有重病缠身一般。
“赵匡胤跟我说,赵普多半是在装病,今时看来,他这副德xg倒真像是有病在身,他不会真的是这关键时候病倒了吧。”
石韦心中顿时有点不安。
看着赵普颤巍巍的坐下后,石韦便道:“赵相,天子听闻赵相身染疾病,十分的记挂,便命下官星夜兼程来给赵相诊视病情。”
赵普又咳了几声,叹道:“陛下对老夫的这番关怀,老夫实在是感动的紧,不过老夫这病是旧毛病了,过得个一两个月就会过去,就不劳石医使费心了。”
石韦原本还怀疑赵普是真的病了,眼下一听赵普这番话,便立时确认这老小子是在装病。
石韦医术之高,满朝文武谁人不晓,赵普若真有病,正常情况下,自该巴不得石韦替他治病解痛。
而今赵普却反常的让他不必费心,还说自己忍忍就过了,如此言行,分明是怕石韦一旦诊视,便即瞧出他是在装病。
石韦眼珠子微微那么一转,旋即有了主意。
他遂是起身上前,将手伸进袖中,低声道:“实不瞒赵相,下官此番前来,不只是为赵相看病,还受天子所托,有一封密旨要交给赵相。”
赵普一听有密旨,疲备的神情有动,忙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打算接旨。
石韦瞅准时机,趁着他伸出的那一刻,陡然间上前半步,一把便将他腕抓住。
“石医使,你这是——”赵普神se微变,目露惊se。
石韦却紧抓着他的手,淡淡笑道:“赵普慢点,下官扶着你,信就在我怀中,且让我好好的找一找。”
说着,石韦便将另一手伸入怀里,作取东西之状,只是寻了半天却就是不伸出来。
赵普也是人jg,很快就意识到,石韦这是想趁机窥他的脉相。
只是石韦嘴上说得好听,一点没有冒犯之意,他自不好让下人动手将其推开。
赵普无奈之下,只好臂上用力,试图挣扎石韦,只是石韦年轻力壮,又岂是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能争脱的。
正自焦急时,石韦却突然松了手。
赵普惯xg的往后一倾,惊慌之下,双腿本能的一挪,方才站稳。
如此一来,他便是行动自若,与方才那蹒跚之态截然相反。
赵普站稳时方知,自己又中了石韦的计策。
此时的石韦,则笑眯眯的盯着赵普,语气诡秘的说道:“赵相不是身染重病么,怎么身手还敏捷的很嘛。”
以石韦的医术,只须臾之间的窥测,他便脉明赵普的脉相。
这个狡猾的老头,脉相正常的紧,哪里有什么疾病,分明在是装意假装。
不过他这戏却演得极是逼真,竟连石韦最开始时都差点被骗过。
赵普这时也知道自己的演已被石韦看破,脸上顿时掠过几分羞愧之se,一时间尴尬的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来应付石韦的怀疑。
大堂之中的气氛,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忽内得内院之中,有人歇斯底里的叫道:“大事不好啦,小姐她割腕自杀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室女自孕
赵普神se大变,惊骇之se瞬间涌脸了脸庞
他一把推开左右,作势拔腿便要奔往那后院
只是,赵普方一动时,却才猛然意识到石韦还在跟前,忙又是装出了蹒跚之状
“听得自己女儿自杀了,他还能继续装得下去,这个赵普,心机果然很深啊”
石韦心中暗讽,但听得有人自杀,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他便心生救治之心
他下石韦便向赵普道:“赵相,令千金都自杀了,我看你就别再演戏了,赶快带下官去看看,救人要紧啊”
石韦趁着这时机,当面拆穿了赵普的把戏
赵普脸上顿露尴尬,无奈之下,只好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苦笑道:“都让石医使你给看出来了,既是如此,快随我来”
赵普缺下了伪装,立刻变成了一个身手机灵的老头,连跑再颠,引着石韦便向后院而去
石韦跟着赵普奔入那间混乱的闺房,一进门便瞧见地上淌了不少血迹
赵普一见鲜血,吓得形容越加的慌张,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了闺房
“敏儿,敏儿这是做什么呀”赵普扑向了那躺在床上的女子
石韦分开人群上前,见那叫作赵敏的赵家小姐,现下正躺在床上,神情黯然,目光呆滞,而她搁在床头的手臂,则胡乱的缠满了绷带,想来是下人们临时做了急救包扎
“赵相莫要激动且让我给小姐瞧瞧伤口”
石韦将赵普扶开,将那乱缠的绷带拆开,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口虽然吓人但所幸的是,这位赵小姐并非割中主动脉,故才而未致大量失血
“赵相不必担心,小姐这伤并不严重,伤及不到xg命”
听得石韦这话,惶惶不安的赵普,心情却才平伏下来
石韦便将她伤口清洗干净,用随行带来的外伤药敷好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包扎完好
在包扎的过程中,石韦又留意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她的腹部隆起许多,看似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
见得这情形石韦便不禁暗生狐疑
这位赵小姐既然住在家中,那就说明多半尚未嫁人,既未嫁人,却又怀有身孕,如今竟然还割腕自杀
熊熊的八卦之为在石韦的心中燃烧起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料
好奇之下,石韦便不动声se,悄悄的顺道把了一下这位赵小姐的脉相
这一把不要紧他却惊奇的发现,这赵敏的脉相根本就没有怀孕
“有意思……”
石韦心中兴致大增正待再细品脉相时,那赵普却道:“石医使真是辛苦你了,先让敏儿休息,咱们外边说话”
赵普似乎不想石韦跟他女儿接触太久,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石韦只好在赵普的陪同下,离开了赵敏的闺房
“赵相,我看赵相身体似乎并无大碍,既然如此,不妨咱们连夜起程,尽快赶往洛阳去面圣”
石韦不忘使命,旧事重提
一听这话,赵普原本感激的表情,马上就是一变,眼珠子那么一转,马上又装着大咳起来
“老夫真的有病在身,只怕难以远行呀,咳咳——”
石韦就郁闷了,心想这赵普还真是无赖,明明被自己窥破了伎量,却还能硬着头皮要装下去
不过,若是赵普铁了心称病不走,就算他识破赵普没病,这老头偏生耍赖,石韦还真没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石韦忽然想起了屋里边那位赵小姐
他嘴角便掠过一丝冷笑,话锋一转,问道:“赵相,恕下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令千金为何要割腕自杀呢?”
赵普神se一窘,摆手叹道:“家丑难言,家丑难言啊”
听到那“家丑”二字,石韦立时恍然大悟
正如石韦先前所猜测的那样,这位赵敏小姐看样子仍在待字闺中,而看那大肚婆的样子,又似有身孕
未婚而先孕,对寻常人家都是不耻之事,又何况是赵普这样身位地位之人
便是因此,赵普才会将之视为“家丑”
“赵小姐腹部隆起,看样子倒似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孕呢”石韦笑道
赵普以为石韦是故意提及此事,想让他难堪,表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看着赵普那恼火的表情,石韦心中暗笑
他却又不闭嘴,装作无视赵普的表情变化,继续道:“不过也奇怪呢,适才下官号过小姐的脉相,似乎并没有怀孕,却为何会肚大成那样,好似孕妇呢,这真是……”
“你说什么?”
赵普神se惊变,冲着石韦一声厉吼
石韦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给他这一声吼吓了一跳
“赵相,下官胆小,你这样冷不丁一声吼,下官可能被你吓死的”石韦抚着胸口抱怨道
赵普露几分歉意,说道:“老夫是激动了点,石医使你别介意,老夫只是好奇,石医使没诊错,敏儿她竟然没怀孕?”
石韦却反问道:“怎么,难道赵相不相信下官的医术?”
赵普一愣,脸庞间不禁涌起复杂的神情
看着赵普那表情,石韦越发确认了自己的怀
石韦便故作惊奇道:“赵相,莫非你们一直都以为,令千金那大肚之相,是因为怀孕所致吗?”
赵普表情尴尬,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却又惭愧不已的叹道:“原来敏儿果真没有说谎,是老夫错怪了他呀”
“赵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石韦问道
眼下所谓的“家丑”,已经给石韦看了个七七八八,赵普也不好再隐瞒,索xg便袒然相告
原来这位赵敏小姐而今年方十七,本是待字闺中的室女
这赵敏原本一切正常,但数月之前,便是频频yu呕,腹部也越来越胀,诸般迹象,看起来分明提怀孕之状
赵普家风甚严,而今见得女儿竟是未婚而孕自然是又羞又怒,对女儿少不得横加斥责,逼问她怀的是谁家的野种
只是那赵敏却甚是委屈,自称从未跟男人有过苟且之事根本就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
当时赵普以为,女儿之所以不肯承认,只是因为害怕和羞耻,不肯承认这铁证如山的事实
于是赵普一怒之下,便下令将女儿锁在家中不准向外透露风声,免得遭人闲言碎语,败坏了他赵家的家风
那赵敏几番哭求,赵普都心坚如铁不肯放女儿出来
赵普只想着等女儿生出了那野种之后,再将之送人去养然后再赶紧把女儿嫁出去,以此来保全赵家的名声
只是赵普没想到的是那赵敏被关中屋中,压抑与委屈之下,竟是蒙生了轻生的今头,却才于今ri做出了这等割腕的自杀举动
赵普料不到的是,竟然还被石韦撞了个正着
听得赵普的一番解释,石韦也为这位赵小姐的遭遇感到同情
他便由叹道:“自家的亲生儿女,赵相都忍心这般对待,真是让下官有点意外呀”
石韦的话中,暗有几分讽刺,似在为那赵小姐叫屈
赵普面露惭se,干咳着讪讪道:“老夫也不想这样,谁想得敏儿她竟是真的没有说谎呢”
“赵相当时为什么不叫个郎中,来为小姐诊视一下呢,若然早这么做,小姐怕也用不着受这么多苦了”
赵普叹道:“敏儿的诸般症状,都与怀孕无异,谁又能想到她没有怀孕,老夫当时不想家丑外扬,所以也就没请郎中来看”
石韦总算弄明白了来胧去脉,便想这赵普英明之世,于这等事上却如此粗心
赵普这时忽然脸上堆笑,说道:“石医使,老夫知你医术高,如今你既是诊出敏儿她并无怀孕,那就烦请你为敏儿治一治这怪病”
石韦等得就是赵普开口相求
当下他便欣然道:“治病救人,乃下官的本份,不过令千金这病是否能治,还要下官再仔细诊查过才有定论”
赵普大喜,当即便将石韦请回了女儿闺房
入得闺中时,那赵敏仍旧呆呆的躺在那里,如同失了魂一般
见得女儿这般形容,赵普愈发的愧疚,遂将左右丫环们斥退,这才抓着女儿的手,愧然道:“敏儿,爹已经知道你没说谎,之前是爹错怪你了,老是爹爹的不是,求你原谅爹爹”
那赵敏身子为之一震,原本呆滞的眼眸中,闪烁过惊异的神se
随着赵普一声声的歉意,赵敏的眼眶中,很快盈满了晶莹,须臾间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忍耐许久,她终于大哭起来
她哭得那般厉害,仿佛心中所受的委屈,终于得到释放,伴随着那眼泪倾泄而出
赵普也是心为所动,老泪纵横,于是这父女俩便是抱头相泣起来
权势显赫的大宋权相,而今却如此泣不成声,目睹了赵普另一面之后,石韦心中感慨没然而生
这父女俩哭了好一会,情绪方才平静下来,那赵敏拭着哽咽着问道:“爹爹,你现在怎又相信女儿没说谎了?”
“多亏了这位石御医,是她方才为你治伤之时,把了你的脉相,方才诊出你没有身孕”赵普说着向石韦示意一眼
石韦微微点头,以向赵敏致意
那赵敏看了石韦一眼,忽的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望着石韦扑嗵一声便拜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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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邪灵
“多谢石公子救命之恩,请受敏儿一拜”赵敏不顾宰相之女的身份,望着石韦便叩起首来
“小姐这是何苦,韦愧不敢当,小姐快快起来”石韦赶紧将赵敏扶了起来
当他扶着赵敏起身时,方才得以近距离的,认真的端详她的面容
那是一张憔悴的容颜,显然是受尽了苦痛与折磨
但石韦却看得出来,那憔悴之下,隐藏着一张俏丽的容颜
石韦相信,曾经的这位赵小姐,必然也是位清艳秀丽的美人
微微失神过后,石韦忙道:“小姐且躺下,容下官给小姐诊视一下,看看小姐这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病”
赵敏乖乖的躺下
石韦坐于榻边,指搭其腕,这一回细细的为替号了一番脉
赵普肃立其旁,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许久之后,石韦紧皱之眉微微展开
他松开手指,睁开了眼睛,yu待想问赵敏一些问题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石韦转身赵普,笑道:“赵相,下官有一些话想问小姐,赵相在场的话,可是不太方便,不知赵相可否回避一下”
赵普愣了一下,忙道:“好好,石医使尽管问便是,老夫去外边候着”
赵普退至外堂,这闺房之中便只余下他二人
石韦捋下袖子,淡淡问道:“赵小姐,下官想知道你最近几月的月水如何?”
听得石韦问及如此私密问题,赵敏苍白的脸畔,顿时掠过几丝绯se
石韦知她是大害羞,便郑重道:“下官乃是郎中问此私密之事别无他意,只为给小姐确诊,还望小姐莫要介意”
赵敏咬了咬嘴唇,方低声道:“我原先的月水都是按期而下,自打这肚子开始胀起来时,月水每月便点滴不见”
她说话之际,目光转向一边墙上,却不敢和石韦对视
石韦听罢微微点头眉宇之中那自信,似乎已有了底
斟酌半晌后,石韦又问道:“小姐,我还想问一下你发病的前后,可曾做过什么奇异的梦吗?”
这莫名其妙的一问,赵敏听之,脸se顿时绯红,低眉咬唇闭口不答
赵敏的这般神态加让石韦确信了他的猜测,他便正se道:“下官所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关系到小姐的病是否能治,如果小姐不想再受此病折磨的话就请如实告诉我”
她的神情愈发的局促,犹豫了良久却还是无奈一叹
她便低垂着头,小声道:“我若如实说了还望石医使莫要告诉旁人,不然我只怕羞于见人”
看她那娇羞之状,显然是有什么不耻之事,不方便与外人知
石韦坦然笑道:“小姐放心,身为医者,岂能轻易透露病人的与外人,小姐但说无妨”
赵敏又扭捏了一会,这才吞吞吐吐的如实相告
原来今夏某ri黄昏,她在庙里的廊屋纳凉,薄暮之时,偶然经过木制的神像面前,不知为何,看着那神像竟是怦然心动
于是,就在当晚,她便做得梦
梦境中,赵敏梦见一男子,长得酷似暮间所见的神像,梦见那男子与她同床共枕,抚摩亲近
梦醒之后,赵敏就犯上了这肚胀如孕之症
诉说罢时,赵敏已是一脸羞红,难为情道:“我做过这梦之后,自觉羞惭,便一直没敢将这夜梦透露给任何人,不想竟给石御医猜测到,还望石御医替我保密才是”
“小姐放心,我方才已说过,绝不会说与别人”石韦再次承诺,却又欣然道:“而且,下官也已经诊明小姐的因何而患病”
赵敏花容大喜,急自己所患何病
石韦便不紧不慢道:“小姐的脉相一会大一会儿,观小姐面相,再听小姐方才所说之梦,下官以为小姐此病乃鬼灵附体气致”
“鬼灵附体?”赵敏面露惧se,又仿佛恍惚一般,喃喃道:“怪不得我总觉我这病与那晚的梦有关,果然是被鬼灵上了身”
石韦却在暗笑
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灵,有的只是人心的自我暗示而已
赵敏的那一梦,既可视为一种jg神异常,又可看作是体内疾病在大脑皮层的刺激反应
而石韦之所以问她有无做梦,就是想通过看她是否有异常的jg神反应,来映证他对内在病疾的推断
石韦这是骗赵敏说是鬼灵附体,不过是看她对梦本就怀有疑心,索xg将计就计,让她安心而已
“小姐这病,下官已拟好了方子,小姐暂且休息,下官与令尊说一下”
石韦安慰了一番,便即告辞
当他正要离去时,身后的赵敏忽然轻叫了一声:“石御医”
“小姐还有何吩咐?”石韦转过身来
赵敏眸中闪烁着感激之se,苍白的脸庞泛起浅浅之笑,轻声道了一句:“石御医,谢谢你”
说这话时,她本是憔悴的容颜,竟也难得有几分神采
石韦笑了一笑,转身而去
一出外堂,踱步已久,焦虑不安的赵普便迎了上来,忙问道:“石医使,敏儿的病到底怎样?”
石韦将药箱放下,不紧不慢道:“小姐是因为热邪入里,与血搏结,而蓄下焦或又宿有瘀血,与热相结,因此而生的蓄血症”
“蓄血症?”赵普脱口奇道
“令千金经停、腹胀等妊娠假象,正是血与邪结,滞而生瘀的结果,所以下官可以确定,赵小姐所患的,定是蓄血症”
看着石韦那一脸胸有成竹之状,赵普深信,石韦的诊断必然无错
这位前宰相不禁面露欣喜,忙道:“石御医既是诊出小姐所患何病,心中必然已有根治之方,老夫真是感激不尽呀”
石韦却抬手道:“赵相,你先别急着感谢”
赵普一怔,一时不解其意
“赵小姐这病,下官确实能治,不过,赵相若想让下官出手,怕是还得答应下官一个条件”石韦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赵普似乎已猜到了几分,脸se又y了下来,扁着嘴问道:“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赵相即刻前赴洛阳,接受陛下的征召,复任宰相之职”石韦坦然的开出了他的条件
石韦这般做,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实际上不但与赵普无怨无仇,而且在对付晋王这件事上,甚至还有共同的立场,而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他本该以之作为要胁筹码的
只是眼下赵普端起了架子,执着不肯还京,石韦别无选择,也只好出此下策
赵普的表情立时一沉,显然对石韦的“要胁”相当的不满
他负手而立,冷哼一声:“我不过一老朽无用之人而已,即使还朝怕也未能为陛下分忧,石医使你如此相逼,又是何苦呢”
赵普似乎并未为石韦的要胁所动
石韦心中略一盘算,却是冷笑道:“洛阳正在进行之事,不仅仅是关乎到天下的气运,大宋江山社稷的安危,关乎到赵相你的前途命运,赵相想独善其身,置身于事外,下官觉得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
赵普神se微微一变,目光如刃一般回视石韦
石韦却淡然自若,接着道:“以赵相人一等的谋略,想必不难看出,陛下的此番迁都之议,目的不仅只是迁都那么简单,内在的深一层用意,赵相当是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赵普眉头虽凝,但语气却又不以为然
石韦笑了笑,接着道:“赵相不要忘了,当初你在朝为宰相时,最大的政敌即是晋王晋王被你压制了那么多年,想必心中一定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倘若将来发生兄终弟及这种事,赵相试想一下,以晋王的胸襟肚量,他会让甘心让赵相你安渡晚年吗?”
这洋洋洒洒一番话,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击在赵普头顶
这位前宰相,原本冷漠的神情,陡然间闪过惊惧之se
政治斗争有多残酷,智如赵普这般,又岂会不知道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陷其中的赵普,却反而不如石韦看得透彻
而今石韦的话,便如一盏明灯一亮,一瞬间点亮赵普漆黑的视野
“没错,这小子说得一点没错,赵光义为人y险毒辣,我跟他斗了那么多年,将来若是给他当了皇帝,他能放过我才怪”
须臾之间,赵普的思想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石韦观察细腻,自看得出赵普心理的变化,他知道,赵普已然动心了
他便趁机又道:“赵普从陈桥兵变时起,一手将陛下扶上帝位,为相十载,一手为大宋制定了诸般国策,大宋社稷万世长存,可谓赵相一手缔造既是如此,赵相何不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再帮着陛下把这储君之事也搞定了,这样也就堪称功德圆满,省得后事史书之上,对赵相的功过写上几笔缺憾,赵相以为呢”
石韦大帽子一扣,只将赵普听得bsp; 沉默良久之后,赵普忽然哈哈大笑,指着石韦,意味深长的说道:“石远志,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你当真非常人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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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男“产婆”
赵普作为大宋开国之相,其功绩堪与萧何相比,他本身就非常人也。
而这样一个非常人,如今却赞石韦“非常人也”,这种褒奖已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石韦倒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忙是谦然笑道:“下官也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赵相之赞,下官可万不敢受。”
赵普笑容渐收,捋着胡须道:“被你这般一说,老夫还真有点惭愧,似乎若再不随你还京,倒是有些矫情了呢。”
他话锋已变,显然已是回转了心情。
石韦心中顿时,遂道:“赵相的见识,果然不同凡响,看来赵相是答应下官的条件了。”
“当然不是。”赵普一摆手,很断然的样子。
石韦一怔,拿捏不准这老头是什么心思。
赵普却昂着首道:“我赵普从来不受人威胁,我可以跟你还京面圣,不过却不是为了让你给小女治病,而是因为你方才那番大义之词。”
原来如此,他是要面子呢。
“赵相说得是,下官方才做得是有些过分,还望赵相见谅。”石韦顺势给他搭了座梯子,让他下得台阶。
赵普嘴角掠过一丝得意,便是笑道:“那么现在的话,石医使可以告诉老夫,如何治小女的病了吧。”
赵普既已回心转意,石韦自然无所顾虑,遂是欣然的开出了治病之方。
别看那赵敏的病看似有些奇怪,但石韦所开的方子却颇一点都不复杂。
药只有简单的一味,桃仁。
“桃仁,就这一味药吗?”
赵普作为一个外行人,听了石韦所开出的方子,自然觉着有些怀疑。
在赵普看来。女儿的病如此之奇,奇到骗过了一家人的眼睛。若然要治。定然是一大堆药材,而今只一味桃仁,怎能不让他奇怪。
“用药与用兵一样,在jg而不在多。这个道理,赵相应该清楚。”石韦淡淡道:“根据《本草纲目》所载。桃仁为破血祛瘀的良药,可治疗血滞经闭,邪热积聚等症。正是令千金此症的克星所在。”
赵普虽不通医术。但石韦的实力他却是深信的,而今听他这一番极有道理的解释,赵普焉能不信。
当下赵普便道:“如此治疗小女,听凭石医使便是。”
于是石韦便开了这方子,令赵府去买了桃仁回来,将之捣碎。煎成汤药给那赵敏所服。
赵敏此病比较严重,虽已服药。却又非是一天两天能好,而洛阳那边的局势却是一ri紧张过一ri。
于是石韦便请赵普先行赶往洛阳,自己则留下来,专为赵敏治病,待其症愈之后再回京复命。
赵普也知不可拖延,便只得依石韦的建议而行,当天便起程南渡黄河,去往洛阳面圣。
有了赵普出山,石韦相信其必有妙策,可助赵匡胤完成迁都之计。
于是石韦便安心的留于赵府,为那赵敏治病。
连服三天桃仁汤,赵敏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第四天时,石韦正在药房熬药,忽然有婢女奔来,言是那小姐突然腹痛难当,速请石韦前去救治。
石韦听到这个消息时,非但不惊,反而是大喜。
他赶紧放头的活,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赵敏的房中。
此时的赵敏,正躺g上痛得直哼哼。
她双手g,腹部上tg,脸上香汗漓淋,面s痛吟不休,俨然一副将要临盆生产之状。
那些左右婢女们慌得不行,都以为小姐要生了,有人还叫着赶紧去请产婆前来接生。
石韦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由我来照顾小姐便是。”
婢女们尽皆疑huo,但老爷临走时留下吩咐,凡事要听石御医的安排,婢女们不敢不从,只得心怀忐忑的退了出去。
闺房之中,很快只剩下石韦g上那“大肚婆”。
“石御医,我腹痛得不行,莫非我是真的怀了身孕,眼下要生了么?”
赵敏咬着牙痛苦的叫着,她被腹痛折磨得意志也开始有些不清楚,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有孕在身。
石韦柔声宽慰道:“小姐莫担心,你这是药效发作,积蓄在你腹中的瘀血正在下泄,你坚持住,只要把瘀血顺利排出,你的病便即能痊愈。”
石韦的话让赵敏看到了希望,她便紧咬着牙关,继续苦苦紧持。
闺房之中,女人的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只将外面守着的婢女们听得心惊胆战。
石韦用枕头垫起了赵敏的身体,帮她以最佳的姿势排瘀,而赵敏则将双tui叉开,门户敞开,真如生产那般用着力。
只是,嚎了半晌,用力了半晌,她却依然无法将腹中所积的瘀血排出。
“石御医,我快要坚持不住了,血还没有排出来吗?”赵敏气喘吁吁的问道。
石韦g那头瞄了一眼,仍不见血迹,他只好摇了摇头。
赵敏的脸上,绝望的情绪在弥漫,眼眸中闪烁着痛苦之se,似乎她已经坚持不住,将要放弃。
“石御医,救我,求求你救我——”
赵敏声厮力竭的叫着,眼泪从深陷的眶中滚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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