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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江山之烛影摇红、九重春色(全集)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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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似乎有黑影闪过,心中yi慌,捂着帕子yi闪身躲到帘子后面去了。
没过多久,门便缓缓的推开了,yi个人轻轻的走了进来。姚初彤屏住呼吸,从帘子的缝向外看去,只见来人穿了yi身夜行衣,手中提着yi口宝剑,进门后径直往二夫人寝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贼人姚初彤心里yi惊,怀里的点心滚了yi地,她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忽然感觉自己腿上yi麻,“哎呦”yi声就摔到了地上。
“什么人”听到声响卷翠冲了出来,只见大厅空空,只有初彤yi人躺在地上,初彤挣扎着爬起来,还没说话,只见卷翠晃了几晃便倒了下去,正好压在她的身上。初彤吓得小脸发白,此时屋中黑漆漆的,只有yi盏蜡烛摇曳着幽暗的光芒,初彤感觉自己的左腿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上的卷翠悄无声息不知生死,她大骇之下浑身瘫软,堆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yi个悦耳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传来yi阵环佩的叮当声。初彤刚想转过脸看上yi看,只听yi个声音从头顶上方幽幽响起:“蔺姬,好久不见。”
脚步声顿住,“你是谁”那悦耳的女声顿时变得冰冷,充满了浓郁的戒备。
“哈哈,我是谁谢家二夫人倒是贵人多忘事,但是你的底细我倒是yi清二楚。”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怨毒,听声音好像是个嗓音浑厚的少年。初彤趴在地上,脸背对着身后的两人,心道:这可坏了,二夫人出来了,yi准能看见地上洒落的点心,万yi追究起谁拿的便大大的不妙。姚初彤心中有些惴惴,但转念又想:不怕不怕,到时候我就说是我看见了贼人,被他打倒的时候不慎碰掉了几粒点心,这个谎自然能够圆过去。想到这里她有点得意,接着又想道:这贼人不知什么来头,好像和二夫人还是认识的,我先不做声,看看情况,以免殃及了我这个池鱼。想到这里她yi动也不敢动,竖起耳朵倾听二人对话。
“蔺是南燕皇室大姓。十几年前,南燕平王爷曾有yi名宠姬,色艺双绝,聪慧过人,由于出身卑贱,小王爷赐她姓蔺,唤作蔺姬。而后南燕与中原开战,蔺姬蒙王爷看中,派到中原谢家成了细作。”那声音顿了顿,然后语意更加冰冷不屑,“不成想这贱人逐渐忘了小王爷的恩情,贪慕荣华富贵。不但北凉小皇子回京之时放出假消息重创南燕精锐刺客,甚至心狠手辣杀害了她的结拜义兄”
“住口”二夫人yi掌拍在身边的紫檀木茶几上,语气异常冰冷,“你知道什么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可知当年发生的事情凭什么来这里指责我yi切都是蔺曦和对我无情无义”二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想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她说话的声音却愈发激动,“当年他喜欢我,荣宠极胜,没过多久他又爱慕上方那个狐狸精为了讨她的欢心便下令将我贬黜到后府,受尽了下人的欺凌我没办法只得请求来大周当细作,否则我困在那后府中定然会发疯”二夫人深深吸了yi口气,那语气依然是阴森森的,“如今我过的好了,那负心汉又派人来让我帮他做事,我不遵从便给我下药,欲拆穿我的身份他凭什么凭什么”只听“咔嚓”yi声,二夫人扯断了腕子上的yi串手珠,那大粒的珍珠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让人心惊肉跳。
姚初彤心中暗道:什么南燕,北凉,小王爷大周北边确实有个北凉国,南边有个南燕国,已经打了好几年仗啦,那二夫人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的接着她心里yi叹,这个二夫人和我娘也是天涯沦落人啦不过娘被男人抛弃了就寻了短见,看人家二夫人,啧啧,人家就那么自强娘要是有人家yi半就好了
那少年愣住,半响说道:“即便是平凉王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杀死你的义兄当年你失宠之时,他对你百般周济,你到大周来也是他暗中帮你打点,助你得到今时今日的高贵地位,你又如何下得去手”
二夫人的语气异常平和:“他对我确实是极好的,但是他奉了蔺曦和的命令来迫我就范。我无奈之下才动手的。”
“你的意思是他死得其所喽”少年不屑的冷哼yi声。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二夫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好个忘恩负义不要脸的女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少年怒道,而后亮出手中的兵刃便向二夫人劈了过去。
“雕虫小技。”二夫人哼了yi声,轻盈的yi闪身,少年便yi剑刺了个空。
“对付你这贱人,这雕虫小技绰绰有余。”少年冷笑,剑风愈发凌厉可谓招招致命。
“你和云中雁是什么关系”几招之后二夫人的表情严肃起来,那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根基极好,也擅于变化,yi时之间竟然能和她缠斗的难解难分。二夫人唯恐这样的声音把下人招来,不由得着急起来。
“正是家师你伤了他的性命,我就取你的脑袋给他祭奠”少年咬牙狠狠吐出这句话,宝剑直逼二夫人的命门。
“好,很好。”二夫人脸上冷笑,随手抄起玉胆瓶中的拂尘,当作武器抵挡少年的进攻。
姚初彤趴在地上,刚才的yi切都真真的听在了耳朵里,现在又听到二人动手打在yi起,不由心中叫苦:呜呼哀你的哉刀剑无眼,这两个人这般打斗,万yi戳到了我可就大大的不妙。但转念又想到卷翠还在自己的身上,好歹还有个人肉盾牌,她心中稍安,悄悄将眼睛睁开yi道小缝,眼见两人缠斗到自己面前。少年小小年纪,剑术甚是了得,姚初彤只觉得头顶剑气嗖嗖横飞,她吓得立刻闭上眼睛,但是又忍不住再睁开。
二夫人此时甚为心焦,眼见传晚饭的时刻将至,谢春荣今日要来她这里用饭,碰到这样的场景简直无法收拾。二夫人心中yi急便自乱了阵脚,少年有机可乘,yi剑便刺中了二夫人的肩膀,她冷哼yi声向后退去,yi下子碰到了柱子旁的帘子。只听“哎呦”yi声,yi个小丫鬟跌坐在地。
二夫人心中yi惊,立刻认得这小丫头是今天给她在屋里捶腿的珍珠。原来二夫人出去的时候,珍珠在房里沏茶,而后耐不住好奇出来观瞧,刚才的yi幕幕也落入她的眼中,yi直到二人动手,珍珠怕了起来,趁二人搏斗正酣,顾不得周遭的事情,她yi步步蹭到门口想唤人呼救,不成想两个人又缠斗至此,她惊惶之下如姚初彤yi般躲在帘子后面,被二夫人yi下子撞了出来。
“贱人受死吧”少年高高举起剑向下劈去,只听“扑哧”yi声,yi颗头颅滚落在地,骨碌碌的转了几个圈,鲜血四溅,喷薄而出。
姚初彤只觉得脸上yi阵腥热,她身子微微瑟缩,把眼睛眯成了yi道细缝。只见少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保持着擎着宝剑的姿势,二夫人半坐在地上,手里握着yi具小丫头的身体,那身体的脑袋滚落在离姚初彤不远的地方,表情惊惧非常。若是寻常的小女孩,碰到眼前的yi幕必定要惊叫昏厥,但姚初彤前几日刚看过墨鸳惨死的情况,所以还勉力维持镇定,但胃液翻滚,险些便呕吐出来。
“你你真狠”少年的话语仿佛梦呓。
“哼她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早晚都要死”二夫人的口气淡淡的,却流露了无尽的杀意。姚初彤听罢,yi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把眼睛闭的紧紧的,心中暗道:乖乖的不得了,她若知道我刚才也看见了发生的事情,岂不是也要把我的脑袋搞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自己知道刚才的事情,别人问起,我就抵死不承认,就说这个黑衣人把我yi拳打晕,我神志不清,不省人事,yi睡呜呼
二夫人趁着少年走神的空挡,拔下头上的yi根簪子飞向少年的心脏,少年躲闪不及被簪子刺中了左胸,他闷哼yi声向后撤去,这时候只见房门被推开,yi个丫鬟站在门口说:“二夫人,厨房的菜已经做得了天啊”丫鬟看清屋子里的场景顿时面无人色,高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不好了出人命了来人啊”
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少年见情形不对,飞身冲破窗子,趁着夜色逃远了。
此时二夫人“啊”的yi声瘫倒在地,婆子和丫鬟已经冲入屋中,见到房里的情况个个面如土色,急忙簇拥到二夫人身边,“快二夫人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掐人中快拿热毛巾来”“快通知老爷,谢府里进来恶人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姚初彤微掀开眼皮,见二夫人仿佛柔弱不堪怜的细草,被yi个壮实的婆子背着往里屋走去,她心中叹道:这二夫人刚才还咬牙切齿,借他手将人杀了还面不改色,现在又是yi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真真比老子还会演戏
刚想到这里,只觉得身上yi轻,卷翠被人移开,然后yi双手将她架了起来,手指探到她的鼻孔下方,然后喊道:“这两个丫头都还有气,快快架出去”
几个丫鬟婆子将初彤和卷翠架到旁边的侧屋,又掐人中又捏合谷岤,又往脸上喷水,初彤只觉得那老妈妈的手掐得自己生疼,本想再装yi会儿,但是此刻不得不“悠然醒转”,迷茫的睁开眼睛,喜得旁边的人拍手笑道:“总算醒了yi个”姚初彤斜眼看去,卷翠还昏迷不醒,但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似乎没什么大碍。正在这时,门帘被挑开,走进yi个俊俏非凡的少年,姚初彤定睛望去,见来人正是谢凌辉。
谢凌辉挥退了旁人,走到卷翠身边摸摸脉搏,欣然道:“只是点了睡岤,不碍事。”他搬了个椅子坐到初彤面前问道:“听说刚才你在那厅里,都发生了什么”
姚初彤手心微微冒出汗意,但脸上不露yi点声色,说道:“我刚才yi直在这里等二夫人召见,然后扒开帘子往外看,见yi个黑衣人拿着剑推门走了进来我害怕,想跑出去求救,然后腿yi麻就倒在地上了,眼前yi黑就什么都不知道啦然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这个屋子里二爷,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凌辉眉头微皱,沉吟了yi下说道:“没事,你好好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当夜谢府灯火通明,姚初彤听丫鬟们私下悄悄议论,说谢府里进了强盗,想盗取二夫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丫鬟珍珠忠心护主为二夫人挡剑死了,二夫人认珍珠为干女儿,yi切以小姐形式下葬,并给了珍珠家里八十两银子抚恤,珍珠的爹娘拿了钱千恩万谢的走了。贼人自从逃走便不知去向,家丁正四处寻找,但这件事情便告结束,府里面管事的婆子严禁再传关于这件事情的yi字半句,否则板子伺候。
姚初彤心想,什么盗取夜明珠,忠心护主人,那黑衣人想砍二夫人的脑袋,珍珠不情愿当了替死鬼才是真的。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谢府似乎危机四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想到自己这次遇难呈祥又心生喜悦,手舞足蹈。
正高兴着,门帘子掀开,走进yi个生得端庄秀丽的大丫鬟,对初彤微微yi笑:“你是初彤吧二夫人醒了,要见见你。”
姚初彤顿时愣住了。
姚初彤此时是千百个不愿意,拖着沉重的双腿yi步步向前磨蹭,从偏房到二夫人寝室这几步远的距离,她恨不得永远走不到才好。丫鬟将她引导yi片珠帘前面,微微yi笑,说道:“二夫人在榻上安歇,你进去就是了。”姚初彤唯唯诺诺,丫鬟打开帘子,只见yi个美妇人躺在前方的美人榻上,肤白体丰,琼鼻樱唇,面色带着几分蜡黄,但蛾眉下yi双波光潋滟的凤目夺人魂魄,含着三分薄威,yi看便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初彤和二夫人的目光yi碰触,立时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那双凤眼勾了去,她连忙低下头,心中暗道:这二夫人真是美人,怪不得二爷长的那么好看,若她肯到南淮当妓女,我娘的艳名可就未必保得住啦初彤心中这样想着,但动作却麻利十足,“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说:“初彤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轻咳了几声,笑道:“好孩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姚初彤自幼在青楼,最懂得和达官贵人打交道,平日里见到衣着光鲜的就过去说吉祥话等着打赏,察言观色更是拿手好戏,她抬起头,目光下看,嘴角微微上扬,神态乖巧温顺。
二夫人笑道:“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你过来。”初彤yi愣,眼睛飞快的向上yi瞥,却见二夫人含笑着对自己招手:“来,快过来呀。”初彤不由打个寒战,但是表面上不露声色,慢慢的蹭了过去,yi靠近二夫人她便闻到yi股甜淡特别的清香,闻着有说不出的舒坦。
“听说是你救了辉儿。”二夫人绵软的柔荑握住了初彤的手。
“初彤只是凑巧。”初彤低着头,生怕这二夫人突然发力,将自己的手捏个粉碎。
“不管是不是凑巧,你都是辉儿的恩人。”二夫人笑得如沐春风,“你救了辉儿的性命,我yi定要好好赏你。听说你父母早亡无依无靠,那今后就留在我们谢府吧,保你今后吃穿不愁。你是有功之人,以后这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会对你高看yi眼,但是你若因此不知进退,谢家也自有治你的办法”说到末yi句,二夫人的语气骤然凛冽起来。
“是,是,初彤不敢。”姚初彤急忙磕头,却被二夫人yi把拦住,轻叹道:“看你这乖巧伶俐的样子,今后就跟着我吧,顶了珍珠的缺。本来珍珠这孩子跟在我身边,的的确确是个可心体贴的人,想不到为了我.”说到这里,二夫人蹙着娥眉,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丫鬟们急忙围上来递过手帕子劝解。初彤顾不上看美人垂泪,她听了二夫人的话只觉眼前yi片苍茫,心中暗骂:你个妖妇你害死了yi个珍珠,现在又想害老子难道也想让老子今后再给你挡上yi剑去他娘的,这赔钱的买卖我可不干。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却发现二夫人yi双凤目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由yi凛,脸上急忙装出笑容说道:“刚刚初彤听说跟着夫人,心里太高兴了才yi时失神。初彤跟着夫人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夫人那么美丽和蔼,初彤见了您,就想起了去世的娘亲我哇呜呜呜呜”话说到yi半,姚初彤突然抱着榻角的床腿嚎啕大哭起来。心中悲愤交加:天啊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竟然要留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妖妇心情不好就要杀我灭口了老子就真要到阴曹地府去见自己娘亲啦姚初彤越想越伤心,这哭声是货真价实的撕心裂肺,嚎得响彻云霄,众人登时目瞪口呆。
二夫人劝了初彤几句,初彤也知道不可做的太过,勉强收住了眼泪,二夫人见她略好了些,便对旁边的丫鬟说:“把今儿新作的点心拿几块过来,用个盒子装起来全都赏了她吧。”说罢,二夫人漫不经心的问道:“昨晚贼人闯进来的时候,你刚好也在正厅,没被恶人伤到吧”
初彤恭恭敬敬说道:“夫人,当时初彤听到外面有声响,刚好看见有个黑衣人进来,刚想呼救的时候卷翠姐姐就冲了出来,然后有个小石子打在我身上,我就昏过去啦。”
二夫人点点头,也不追问下去,从丫鬟手中的碟子里取了块桂花糕递给初彤,笑着说:“来,吃块点心。”
初彤心中紧张哪里吃的下东西,勉强堆着笑容咬了yi口,嚼在口中也毫无滋味。此时珠帘挑起,yi个丫鬟进来说:“老爷来了。”
二夫人听罢脸色微变,急忙对身边的丫鬟说:“涵香,你把初彤带到里屋,莫要她随意乱走,拿糖给她吃。”涵香yi点头,领着初彤走入里面的房间。这房间布置的愈发奢华,南窗边是yi个雕花的楠木大床,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炕上铺紫色毡条,床边的绣墩铺金心绿闪缎大坐褥,四面墙壁玲珑剔透, 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初彤走几步忽觉脚软,定睛yi瞧,原来地上铺的是秋香色长毛地毯,踩在脚下如履棉上,初彤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我的乖乖,这般富贵阔绰,便是有十个南淮的富商都比不上
涵香见初彤的样子抿嘴笑道:“今后跟了夫人,就天天守着这屋子,也没什么稀奇了。”而后让初彤坐在绣墩上,从小桌上拿来yi个八宝盒递给她说:“夫人爱吃这蜜饯点心之物,所以我们屋里这些东西比别屋的多。”初彤点头,忽听外面二夫人唤涵香的名字,涵香应了yi声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坐着,别四处乱摸,我去去就来。”说罢便走了出去。
涵香yi走,初彤马上站了起来,忙不迭的四处打量,看到南面墙上有yi扇雕花木窗,心中暗道:这二夫人是个美女蛇,呆在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就送掉了小命,不如趁这机会从这窗子逃出去,再也不回来了,这满屋的珠光宝气,老子随便拿yi点yi辈子也享受不尽。想到这里主意已定,初彤直接往梳妆台走去,拉开梳妆匣上的抽屉,只见金光闪闪晃人眼目,这小丫头登时眉花眼笑,小声嘟囔道:“金银财宝yi箩筐,这趟入宝山总算没空手而归。哼况且二夫人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惊吓到老子,拿她点宝贝,就当她给老子补偿。”说着手里也不闲着,捡了几样看着名贵的首饰放入怀中。忽然发现最下面的抽屉被双鱼锁锁了个结实,只好停了手,想到拿了这几样宝贝已经足够,便跑到墙边推开了窗子想yi跃而出。可此时转念又想:那抽屉里不知锁了什么奇珍异宝,莫非就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若真是那稀罕物,这辈子看yi眼也算不白活了。想到这里,初彤回头望了望,心中痒痒的,支起耳朵听听外面没有什么异动,便又走了回来。盯着那抽屉看了几眼,忽然想起自己原先偷藏铜钱,也有个锁了的匣子,钥匙不是随身戴着就是藏在床褥下面,于是她直奔着二夫人的大床而去,掀开层层床褥上下翻找。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脚步声,初彤急忙从床上yi跃而起,扮作欣赏床边立着的翡翠插屏。涵香端了碗热汤走进来,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有福了,夫人要喝汤,也要我给你端yi碗。夫人在外面和老爷聊天,要我嘱咐你别出去,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初彤连连点头称是。涵香出去之后,她急忙回到床上继续翻看,摸着摸着,初彤忽然在床角碰到床柱上有yi块突起,她定睛望去,原来柱子上雕刻了yi只栩栩如生的仙鹤,那突起正是仙鹤的眼睛。初彤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仙鹤眼雕刻的格外与众不同,于是用手按了又按,那眼睛毫无反应,她刚想丢下,忽然灵机yi动,使劲的在仙鹤眼上拧了yi下,只听见“咔”的yi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解开了锁,而后旁边的床板“咣当”yi声陷了下去,yi具满脸血污的身体赫然映入姚初彤的眼帘。
这yi惊非同小可,初彤忍不住“啊”的轻呼出声。只见那躺在床下暗格里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襟前有yi大块血渍,看来已经没气了。初彤被眼前的yi幕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但是此刻为时已晚,已经有人掀动帘子,情急之下,初彤yi轱辘猫进旁边长方条案的桌布下,从桌布缝瞧着外面的情况,浑身抖得如筛糠yi般。
yi双黑色缎子面八字鞋出现在初彤面前,来人在屋子里转了两转,忽然不见了踪迹。初彤睁大眼睛从桌布的缝隙向外看去,正在这时,yi双如鹰爪yi般的手掌从后面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桌子底下恶狠狠的拽了出来。初彤yi见抓住她的人登时倒抽yi口冷气。这是个极丑的老嬷嬷,虽然衣着华美,但是半边脸上生了yi片恶疮,她咧着嘴嘿嘿笑着,露出半残的黄色门牙,看起来好不可怖阴森。
此时外面传来二夫人婉转的莺声,问道:“赵嬷嬷,里面怎么了”
赵嬷嬷伸手卡住初彤的脖子,哑着嗓子向外说道:“老爷夫人,里面没事,只是有个小丫头失手打碎了个瓶子,老身正在管教她。”声音粗哑,和二夫人的声音有天壤之别。
“那个小丫头别太为难她,让她知道错了就好。”二夫人说道,“我和老爷到园子里赏梅,今晚就在东边的落英馆用饭,屋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请老爷太太放心。”那赵嬷嬷口中答应着,对初彤却下了狠手,加大了力道。初彤只觉脖子上犹如勒着yi圈愈来愈紧的铁环,她呼吸困难几乎全身痉挛,个中痛苦难以名状。她奋力挣扎着四肢,脑中只有yi个念头:完了,看来老子今天注定要去阎罗殿找判官下棋去了逐渐的,初彤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起来,只看见那容貌丑恶的老妇咧嘴阴笑,初彤的指甲将那老嬷嬷的手背抓出道道血痕,心中恶狠狠的咒骂着:我去你老母老子今日死前定要将你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日后变成厉鬼第yi个找你索命
初彤挣扎太过激烈,那赵嬷嬷不得不将她按倒在供桌上。此时,在身体剧烈的扭动下,初彤脖子上的纽扣松开,她挂在胸前的玉梅花yi下子跳了出来。赵嬷嬷看到那玉梅花浑身剧震,手yi抖,便松开了初彤的脖子。
久违的空气进入初彤的肺腑,她大声咳嗽,身体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说你那梅花从哪里来”赵嬷嬷yi把抓住初彤的胳膊,声音难掩激动。
初彤此时咳嗽得死去活来,更恨她入骨,哪里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装作听不见。赵嬷嬷伸出yi只手轻轻抚摸着梅花,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神采,她嘿嘿笑着说:“小丫头,你乖乖说出这梅花的下落,我就饶你yi命。”
初彤听了她的话,转眼间脑海里已经转了千百个心眼,她慢慢喘够了,抬起眼睛对赵嬷嬷说:“我口渴了,想喝水。”
赵嬷嬷听罢的笑容里顿时生出几分阴狠,捉她的手掌也加大了几分力道。“哎哟,疼死我了”初彤的嗓音还有几分沙哑,她龇牙咧嘴的说:“嬷嬷,刚刚我受了惊吓,现在心惊胆颤浑身酸疼,原来的事情都记不清啦你让我喝点热茶,醒醒脑子,再吃点糕饼,以前的事情我便能清清楚楚的想起来,yi件yi件说给嬷嬷听。”
赵嬷嬷“哼”了yi声,冷笑道:“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然后像拎小鸡yi样将她提到桌边,拿了个茶杯,给她倒了yi盏茶。
初彤将杯子端在手,小口啜着,眼睛滴溜溜乱转。赵嬷嬷显然不耐烦,yi把将杯子夺下,问道:“那玉梅怎么会在你身上”
初彤不回答她的话,伸手从八宝盒中的拿了yi块核桃酥,咬在嘴中吱吱有声,赞道:“这点心真是香甜,嬷嬷不要着急,吃完这点心,我自然将事情告诉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在我面前耍花招”赵嬷嬷冷笑yi声,上前拧住初彤的耳朵,初彤登时疼得双眼落泪,连连告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嬷嬷饶命”
赵嬷嬷冷哼yi声,松开手道:“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否则的话,有千百种法子治你”说罢,坐在绣墩子上,yi双浑浊的眼睛死死顶着初彤。
初彤捂着耳朵,心中迅速盘算yi番,然后学着书场里说书先生的样子,从她在荒郊野地里流浪,而后看到破庙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她把每个场景都描绘的事无巨细,往往还要夸大虚构好几处,只为了拖延时间。那赵嬷嬷听得极其不耐烦,但是又怕遗漏重点,只得耐着性子听初彤扯东扯西。
直到初彤讲到有人马进入破庙开始,那赵嬷嬷的脸上顿时放光了,抓住初彤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个小公子进了破庙,那小公子长成什么模样高矮胖瘦都穿戴了什么”
其实那夜火光昏暗,初彤并没有看清破庙里来人的相貌,但是看这赵嬷嬷神色急切专注,便打定主意要胡编乱绉yi番。她喝了口茶,拿着声调说:“要说那小公子,当真俊秀非凡,不亚于咱谢府的二公子,他”刚刚说到这里,只见那赵嬷嬷忽然身体yi震,然后双眼发直,身体硬帮帮的向前倒去,直挺挺的压在初彤的身上。初彤哪里禁得起赵嬷嬷的身子,只听“哎哟”yi声,初彤便被赵嬷嬷压在地上。幸好身下还有地毯,否则肯定摔得不清。
初彤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推开赵嬷嬷的身子挣脱出来,而后她试探的靠前,戳了戳赵嬷嬷的身子,嘴里轻声叫着:“赵嬷嬷赵嬷嬷”只见赵嬷嬷双眼紧闭,面如金箔,已经不省人事了。
初彤长长的叹了yi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算是老子命大,这老妖婆突然发病昏过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初彤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赵嬷嬷,伸出腿狠狠的踢了她yi脚,口里发狠念叨:“去你妈的老妖婆,竟敢害我这是你的报应”踢了yi脚又不解气,连连踢了四五脚,这才止住,嘴里嘟囔着:“趁现在没人还是赶快溜,要是待会儿有人来,或者那老妖婆醒过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她yi边说yi边朝窗户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初彤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她打了yi个激灵,登时出了yi身冷汗,猛yi回头,却见背后空空,yi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初彤警惕打量yi番而后转身自言自语。
这时咳嗽声又响起,她止住脚步,慢慢的回转身。只见那躺在床下暗格里的死尸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的动作迟缓而僵硬,yi边咳,yi边伸出手臂从格子里慢慢爬了出来。
荒唐儿戏洞房夜
姚初彤登时头皮发麻,心中暗道:真是晦气老子最近不知触了什么霉头,碰见的不是死人就是诈尸,从这儿出去要好好找个庙拜拜,多多施舍香火钱。初彤yi边想,yi边顺手把百灵端来的热汤拿过来当作撒气似的狠狠的喝了yi大口,刚想走时却发觉双腿变得虚软无力,胸口突然yi阵绞痛。那痛撕心裂肺,仿佛有千万条小虫在啮噬心脏,她yi下倒在地上,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自己的魂儿好像都要被这难忍的剧痛逼出躯体。
此时那“死尸”已经不紧不慢的从暗格里爬出,他双手着地歇了yi下,然后摸索着朝初彤的方向爬了过来。在微晃的烛光下,“死尸”浑身血污,乱发垂地,他每爬yi步都会发出浓重的喘息,这场面说不出的阴森。初彤心中大骇,但她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反而希望那“死尸”快点爬到自己面前,最好yi下将自己弄死,总好过这样痛死过去。
终于,“死尸”爬到初彤跟前,伸出手yi把抓住了初彤的腕子,在脉搏上摸了两下,喃喃说道:“果然是中了香魂散。”言毕,“死尸”忽然快速出手,在初彤的几处大岤之上点了几下,然后向初彤的胸口猛地yi拍。只听“哇”的yi声,初彤喷出yi口鲜血,登时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胸口的剧痛也减轻了许多。“死尸”做完刚才的动作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坐在地上yi阵剧烈猛咳,而后仰面大声喘息。
好yi会儿,“死尸”将头转过来说道:“喂,小丫头,去给我倒杯水。”音色低沉悦耳,初彤马上听出这个人声便是在前厅中刺杀二夫人的少年。此时烛火刚好照在他脸上,只见那少年满脸全是血污,但yi双眼睛却如两道冷电yi般向她射来,顾盼之间极有神采。
初彤yi直蜷缩在yi边,只想攒了力气瞅机会赶快跑路,听到少年的要求不禁yi愣,但转念又想到此人刚刚帮自己医治了疼痛,心中不禁有几分感激,立刻起身走到桌边,无意间踢到了赵嬷嬷的手,那赵嬷嬷低低的呻吟了yi声,初彤登时吓了yi跳,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你不必害怕。”“死尸”的声音从初彤身后幽幽响起,“她晕倒是因为我将毒针打入她的身体,没有两个时辰她是不会醒过来的。”初彤“嗯”了yi声,给他倒了yi杯水递了过去。少年接过水来,从怀里掏出yi丸丹药,放在口中用清水送下,然后盘膝而坐,静默不语。
初彤蹲在yi旁看了yi会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跟前,心道:这“死人”明明已经受了伤从窗口逃了,现在怎么还在二夫人的房间里不管他从哪里来的,这浑水我可不愿趟。他刚刚救了我,我也帮了他,这就算扯平啦想到这里纵身就要向窗外跳,此时少年忽然开口说道:“想走随你,但是你身上香魂散的毒我只给你清了六成。余下的四成会在每个月发作,疼起来撕心裂肺,三年后会发作的更加频繁,虽不至于要你的命,但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刚才也尝过了。”
初彤浑身顿时yi僵,失声道:“什么”
少年冷冷道:“幸好你中毒不深,否则凭借我现在的功力,就算把你救回来也是勉强维持你的性命,哪能让你像现在这样欢蹦乱跳。”
话刚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和说话声,初彤惊得跳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有人来了”她想自己跳窗逃掉,但是想起每个月都要再经受那彻骨的疼痛不禁心生惧怕,但是眼前这“死人”又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在两难之间,少年忽然站了起来,长叹yi声:“罢了罢了,我若不救你,恐怕你就要死在这里了。”说罢,他点了初彤的哑岤,将她捞起夹在腋下,向窗外纵身yi跃便窜上了对面的屋顶。
屋外寒风刺骨,这人似乎对谢家的房屋布局十分熟悉,在屋顶上上蹿下跳却十分熟练。初彤开始有些怕,紧紧闭着双眼,但后来逐渐适应下来,反而开始觉得有趣。少年奔跑了yi阵逐渐体力不支,他解了初彤的岤问道:“现在是什么地方”
初彤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见前方有yi处宅子,挂着大红的灯笼,虽然灯光黯淡,但是依稀能够看出宅子的高雅奢华,初彤瞅了瞅匾额上的字说道:“前面有个宅院,叫兰藻堂。”
少年点了点头,带着初彤跳进庭院,在院中的假山后躲了yi会儿,见四周静悄悄的,便带着她闪进了东边的yi处屋子。房间里冰冷黑暗,少年将初彤丢在yi边,而后盘腿坐下运功调息。初彤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发现前方有个很大的书案,而墙壁上全都是书,密密麻麻的罗列在yi起。初彤摸索了yi阵子觉得没趣,便将手插进袖管里,缩在墙角假寐。但是yi闭上眼,许多惨烈的画面便纷至沓来:墨鸳的惨死,珍珠的惨死,赵嬷嬷用手卡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初彤猛睁开眼,贴身的小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她抹抹额头的冷汗,轻声唤道:“喂,喂能和我说说话吗”呼唤了几遍都没人答应,初彤悻悻的在心里骂了几句,不敢再闭眼睡了,双手抱膝坐了起来,轻轻哼起南淮的小调给自己壮胆解闷。
不知哼了多久,黑暗中忽然传来声音道:“小丫头,你是南淮人”
初彤巴不得有人陪她说话,急忙说:“对,南淮人。”想了想又补充yi句,“我不叫小丫头,我原来叫姚丹杏,来到这儿以后就改叫初彤啦。”
少年不屑的“哼”了yi声道:“定是你那个丹字犯了谢家大小姐乳名的忌讳,所以才给你改了名儿。”顿了顿又说,“这兰藻堂原先就是谢家大小姐谢秀婧的住处,她进宫当了皇妃,住处也就空闲了下来,平时很少有人进出,我们权且在这里呆上yi晚。”
初彤点了点头道:“我看这满屋的书本,还以为这儿住的应该是哪位公子哥儿,想不到竟然是个小姐。”
少年似乎有了谈性,他缓缓说:“谢秀婧是着名的才女,她写的诗文被人赞誉沅芷澧兰,读罢余香满口。她本人又极爱兰,身上熏的也是兰花香。皇帝赞她蕙质兰心,便封她做了兰贵妃。”
说到这里,少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初彤吓了yi跳,赶忙挪过去,在黑暗中摸索道:“大侠大侠你没事吧”
少年咳嗽了yi阵,从怀里摸出yi支火折子,打亮之后递给初彤道:“你帮我举着。”
初彤连忙将火折子接过来,只见少年半躺在地上,打开衣襟,露出胸前挂着的yi块凤纹翡翠,只见他胸口处有yi道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水,少年拿出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疼得他微微皱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但神色依然冷冷的。
初彤见状不由心生佩服。她左顾右盼,看到墙角的盆架上放着yi只铜盆,里面盛着半盆清水,便走过去掏出小手绢放在盆里浸湿,然后拿过来给少年擦脸。少年本能的抗拒了yi下,但最终没有闪躲,让初彤将他的脸擦了个yi干二净。此时yi张十五六岁英挺少年的容貌就出现在初彤眼前了。不同于谢凌辉秀色非凡,刚毅而俊;面前的少年容仪如玉,明净柔和,气度潇洒如行云流水。双唇紧抿,鼻梁挺秀,双目动时如沉凝秋水,静时如远远青山。整个人带着yi股书卷气,若不是眉宇间透露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与淡然,几乎让人不敢将他和那个持剑杀人的少年联系起来。
少年淡淡道:“谢谢。”
初彤笑道:“你长得跟谢家二爷谢凌辉yi样俊。”
此话yi出,气氛立刻僵硬起来,少年闭了闭眼冷冷道:“你将这火折子熄了吧,万yi外面人瞧见就糟了。”
初彤自悔说错了话,讪讪补救道:“大概大侠都不喜欢别人夸自己俊的你别生气反正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二夫人那妖妇千方百计想弄死我们,现在我们是同坐yi条船,富贵又团圆”初彤自顾自的说完,发觉少年仍然不答话,便向他坐的方向挪了挪,俯下身子,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说:“请问大侠怎么称呼那个你会帮我解余下的香魂散吧”
yi连说了好几遍,少年静静说道:“我叫云映淮。你放心,你将我从床下救出来,我自然也会救你yi命,替你解毒。”
刚说到这里,初彤脖子上的玉梅花便从脖颈处掉了出来,在火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彩,云映淮见了梅花顿时全身yi颤,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将梅花握住,厉声道:“你说这梅花是从哪来的”
初彤吓了yi跳,只道是别人要抢自己的宝贝,yi只手急忙按住云映淮的手道:“什么从哪里来的这东西是本就是我的”
云映淮锐利的眼神在初彤脸上转了几转,摇头道:“你最好乖乖的说实话。”说完手上用力yi拽,便将梅花拿到自己手中。
姚初彤气坏了,但又不敢上前,她眼珠转了几转,脸上挂了笑容道:“云大侠,我知道了你想娶我做老婆”
云映淮听罢yi愣,错愕的看着初彤。
初彤盘腿坐好,理了理衣裳道:“大凡男子看上了女子,不都是讨人家的东西做信物吗你必定是看上了我,想讨我做媳妇,所以拿了我的玉佩,对不对”
云映淮皱眉呵斥道:“胡说八道”说得急起来,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脸都咳红了。
初彤哈哈笑道:“云大侠,你脸红了,在害羞”说罢凑了过去,嬉皮笑脸道:“云大侠,原来你对我yi见钟情”
云映淮此刻颇有些哭笑不得,冷着脸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
初彤瞪圆了yi双眼睛道:“这男婚女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就喜欢你这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