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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去压寨(完结)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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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大字:敬请冷存孝大人亲启
敬请冷存孝大人亲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写,语法对是不对,但想来大概意思差不多,也就是了。
刚将信封用蜜蜡密封好,朱似玉便是来了;凌小刀把拽住她,在她耳畔叽里咕噜的将此前她与严斐等人商议的劫镖之事详细告知。
朱似玉听毕,满脸惊疑;微错愕,她颤声惊恐道:“臭小子,严斐麻骨他们胆上长毛,打那镇安王镖银的主意,你怎地跟他们般糊涂,镇安王乃当朝王爷,且是藩王;此番大王不在,他若是知晓劫银的人是咱们,岂能善罢甘休”
凌小刀嗤笑声,拍拍她的肩头,狂妄道:“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然,本姑娘现下是火麟寨的土匪头子,山寨大王,又岂是那般好对付”眼中寒光闪,凌小刀笑得有些阴晦。
“你”朱似玉有些迟疑;看她的神色,好似是有了对付的法子。
凌小刀嘿嘿笑,凑过脑袋,低笑道:“似玉你,喜不喜欢呃我”凌小刀知她练过功夫,身手不错,有意派她去送信;是故,恬不知耻的打算“色”诱。
朱似玉窒,脸上瞬间红晕密布,拍了凌小刀巴掌,她唾道:“谁谁谁说我喜欢你了,我呃我喜欢的是反正我现在不喜欢你啦你莫要臭美”话说到最后,朱似玉有些恼羞成怒。
凌小刀呜咽声,故作哀叹道:“呜呜你此前还说你喜欢我的,你还说你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朱似玉闻言,不只面红了,连脖子都红了;她又拍了凌小刀巴掌,嗔怒道:“臭小子,你若是再胡说我,我可揍你了”
凌小刀眼见“色”诱不成,有些懊恼;思绪转,她突然忆起她刚刚说的话来,她说她喜欢的是是什么是何人目光下垂,她突然瞥见朱似玉挂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佩,感觉有些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脑中灵光闪,她突然想起这麒麟玉佩是秦越随身携带之物;惊道:“你跟三当家”
朱似玉突闻“三当家”之名,哀呼声,激动得连连跳脚,“你提他作甚你提他作甚他要是知道你打算虏劫大王王兄的银子,定是会阻挠你。”
代理山大王的恶计7
凌小刀眨眨眼,嘿嘿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反映这般大做什么难不成”恶笑声,凌小刀把搂住她的肩头,“难不成你跟三当家已是私定终生”话音落,凌小刀倏地探手扯下朱似玉挂在胸口的玉佩;跳开身去,朗声大笑。
朱似玉淬不防及被她抢了玉佩,当即又惊又怒的大叫,“你这混蛋小子,还我玉佩来,还我玉佩来”她边怒吼,边冲上去想要抓住凌小刀。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对秦越余情未了,说是喜欢我,全是作假戏弄我。”凌小刀边嘻笑打趣,边四下闪躲。
两人围着圆桌左右移动,朱似玉时之间踌躇不定,徒留满脸的羞恼惊恐;凌小刀张着嘴巴,口中恶笑连连,戏谑的盯着她。
微顿,朱似玉叹了口气,失笑道:“臭小子,你你怎是这般顽劣,点女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凌小刀撇撇嘴,佯作无奈道:“你都唤我作臭小子了,我竟是臭小子,怎会不顽劣。”嘻嘻笑,她换了副本正经的表情,肃然道:“你帮我做件事,我就将这定情麒麟换予你。”
朱似玉哀怨的睇了她眼,怅然道:“何事”
凌小刀嘿嘿笑,蓦地从怀中抽出此前准备好的信函,冲朱似玉晃了两晃,道:“这个,替我送下山去,给冷家庄的冷存孝大人。”
朱似玉奔上前来,把夺下信函,疑道:“你让我送密函予冷存孝大人作甚”
凌小刀不答,径直将白色的麒麟玉佩塞到她手中,推着她的背脊,迫使她往门外走。
至得宜阳阁门口,凌小刀拍拍她的肩头,沉声嘱咐道:“悄悄送至冷存孝手中便可,不能让人瞧见你了。”
朱似玉有些疑惑,想要为她所欲为何,凌小刀不待她出声,便是急道:“此事你回来后再说,现下时间紧迫,耽搁不得;乖乖听我话,快去回来我多分些银子予你”
银子朱似玉惊,她说的可是严斐等人后日要打劫的银子可这打劫的银子跟冷存孝又何干系
凌小刀趁朱似玉出神之际,恶笑声,手下使力,将朱似玉推出了门外。
反手,“砰”地声,她紧紧的合上了房门;徒留朱似玉满脸错愕。
屋内,凌小刀将脑袋贴在门扇上,听得朱似玉的脚步渐行渐远,心中大喜;腾地奔将回来,双臂大张,扑倒在床榻上。
她连连捶打着绵软的锦被,笑得满脸肌肉抽搐;银子银子十大箱金光闪闪的银子在她脑海中幻化成形哇哈哈银子
钱财,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万恶”的东西,此番凌小刀夺银有望,喜得手足无措,竟是连这三日来的悲伤郁闷也是扫而空。
或许,没了上官云琰,有银子,也是好的
今天更完
得手之后严斐的佩服1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这三日来,凌小刀“爱银”心切,时不时的跑至严斐屋中,去问他永震镖局的镖师被下药后的情况如何,谢天谢地,切都在凌小刀的预料之中,喜得她躲在宜阳阁中几欲高歌。
第三日中午,前去下药顺带跟踪的弟兄传讯火麟寨,说永震镖局的镖师已然是抵达了文县境内;凌小刀与严斐接到消息,召集了麻骨与虎头等数百名汉子聚集在好汉殿中,命他们午后策马下山,奔赴文县郊外的断肠谷事先埋伏。
当夜二更十分,麻骨与虎头等人浩浩荡荡的拖了十只大木箱返回火麟寨,凌小刀与严斐直候在好汉殿中,见得众汉子气喘吁吁的将木箱搬入殿内,十分高兴;凌小刀瞧银心切,当即命人将十只木箱撬开,入眼所见,她喜得“面无血色”。
银子果然是银子果然是十大箱满满的,金光闪闪的银子
此番使计下药,永震镖局的“高手”镖师,直接拉至虚脱,竟是连还手的力气也无,径直让麻骨这流氓与虎头这莽夫得了手,将银子拉了回来。
把摘下脸上的黑襟,麻骨嘿嘿恶笑着随手取出锭元宝,在手中掂了掂,对凌小刀笑道:“嫂子真乃当世诸葛,箱银子估计有万两,十箱便是十万两,也不知那镇安王搜刮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凌小刀淡淡笑,叹道:“搜刮了百姓的血汗钱,却拿去白白的赠与那南国的曲靖侯爷,镇安王若不是想谋反,鬼都不信;大王现下领兵争战南国,南蛮王只怕已是接到消息了,南国大战将起,镇安王在这时援助曲靖侯,这曲靖侯,被贬多年,估计也是心怀怨恨,是想借此机会起兵谋反南国蛮王;天朝藩王与南国侯爷勾结,其意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咱们劫银是小,暗助大王除掉曲靖侯,皇上除掉镇安王事大。”
暗助大王除掉曲靖侯皇上除掉镇安王众人惊,均是不明;场中众人,严斐脑子最是好使,微思索,当即明白了凌小刀的意思;上官云琰接受圣令,率领十万神威军出征南国,上官玄烈虽是有意隐瞒天朝百姓,然,镇安王终不是傻子,他定是听说了此事;是故,开始对居住在两国边陲的曲靖侯暗中施以银子援手,定是想助曲靖侯招兵买马,待得上官云琰与南蛮王对上,两方兵力耗损殆尽之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了上官云琰,斩了南蛮王,谋篡南国君主之位。
得手之后严斐的佩服2
曲靖侯此番大势隐动,十万两,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途;倘若估计得不错,镇安王赠送这十万两,仅是第步,后置,除了士卒,定是还会有大批银子粮草兵器诸如此类的东西欲押送前往南国;镇安王的意思,已是表现得非常明了了;他,对当今皇上,自己的弟弟,上官玄烈,正是十分,十分的不满意啦
严斐脑中数道思绪急掠,想明白了,也对凌小刀的“恶质”作为生出了敬意;瞥了凌小刀眼,他暗思着此事不宜大肆宣张,待会处理了银子,再与凌小刀好好商议下,镇安王谋反之事。
咳嗽声,严斐朗声道:“此前虏劫南国进贡的银子,已是分摊给了各家各户,为数不少,想来也用至年末也是大大的有余;是故,这十万两银子,暂且搁置库房储备,将来寨中若有大事,也可应应急,就不分摊了;大伙可有异意”
众汉子闻言,嘻嘻笑,纷纷摆手,也不在意;均道:“是了是了反正都是自己的,何时使用,何时花销,交给嫂子处理便是。”
凌小刀笑容满面的拱拱手,肃然道:“承蒙大伙信得过我,将自己辛苦劫回的银子交给我保管,我定是详细记录在册,保证两也不会少。”这话她场面上说得大义凛然,心中却是万分懊恼委屈;该死的严斐,说什么搁置库房储备,难道他不知道,她身上分钱都没有么
严斐见她蹙着眉头,笑得勉强,嗤笑声,已然是明白了她脑中所想。
稍后,严斐命汉子们将木箱合上,抬至库房中搁下,上锁;随即让大伙下去歇息。
凌小刀见得严斐忙进忙出的指挥众人干活,哀叹声,步出了门,返回宜阳阁中睡觉。
这觉,她是没睡好的,因为她脑中总是出现那十大箱金光闪闪的银子;呜呜她的银子哪她还说要多分点给朱似玉的可恶的丑八怪
隔日起床,吃过午饭,被凌小刀在心中问候了十八代祖宗无数遍的严斐突然到了宜阳阁中;他跨进门来,凌小刀便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严斐嘿嘿笑,突然从身后拎出只背包大小的锦袋,丢在桌上;“喏大王离山前给你的银子,我忘了给你了。”
得手之后严斐的佩服3
银子凌小刀听银子,喜得两眼放光;慌忙奔上前去,打开锦袋,哇真的是银子,锭百两,足足有十几锭。
回头,她对严斐展露出个足以迷死人的笑容,连声道:“坐坐严大哥,你快坐”看看为了银子,她竟是连“严大哥”都叫出来了。
严斐刚坐定,杯清香飘溢的西湖龙井已然是搁置在他身旁的桌上;呃,貌似,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凌小刀,那就是:现实
严斐摇摇头,有些失笑,当即忆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便是道:“嫂子,你已瞧出了镇安王有意谋反,那你心中可有计较”当今天子,上官玄烈是上官云琰的亲亲皇兄,而上官云琰此番出征,也是为了能让上官玄烈能坐稳自己的江山;于情于理,严斐觉得自己都不能不管,也不能当视而不见。
凌小刀可没他那么紧张严肃,她边数落着自己的银子,边应声道:“我已让似玉送了密函予冷存孝大人,凭冷存孝大人的刚直脾性,定是见不得镇安王异心暗藏,寓意谋反,定是会快马加鞭的派人通知上官玄烈,呃,不对,是通知皇上;皇上接获消息,岂会坐视不理,镇安王,只怕是死定了。”
严斐未曾想到凌小刀的手脚这般快,有些惊愕;微顿,他拱手笑道:“嫂子知前料后,深思熟虑,计划周详,严斐佩服”
凌小刀闻言挥手,满脸不耐道:“什么唠么子知前料后,深思熟虑,计划周详,我有你形容的这般伟大么我只不过是寻思着镇安王被人劫了银子,定是会四下探查虏银之人;从镇安王府到文县,三百里范围内,敢劫永震镖局押送镖银的人,除了咱们火麟寨的土匪,再无旁人;我仅是怕他日后来寻咱们的麻烦,先下手为强罢了”
严斐窒,有些汗颜;他算前预后,仅是计划着如何顺利劫银,却忘记了自己劫的是镇安王的重银;忘记了镇安王乃天朝藩王,震怒之下,岂会善罢甘休,岂能不追究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暗道:看来,自己以后做事要多多考虑之后,才能施展下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没有凌小刀此番快刀斩乱麻般的利落行事,两日后,镇安王找上门来,只怕是
严斐不敢再想,强压下心中的惊恐,他恭敬道:“我已知该怎样做了请嫂子放心,火麟寨有我严斐在日,定是不会有件扰事发生。”
啊凌小刀闻言终于肯抬头看他了,他在说什么
严斐拱手,满脸严肃道:“我现下就去命弟兄下山留意镇安王府的动静,倘若有变,再施对策,定是不让镇安王找上山来,寻咱们的麻烦。”
啥凌小刀满脑袋都是金光闪闪的银子,有些糊里糊涂。
得手之后严斐的佩服4
严斐不理她,挥袖袍,起身步出门去。
步至门口,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怔怔的瞪着满脸贪婪的凌小刀;这女子,说她脑子单纯,反映迟钝;可,有的时候,却又好似比谁都清醒,比谁都聪明实是搞不明白。
不出凌小刀所料,三日过后,严斐派下山潜伏在镇安王府的汉子传来讯息,镇安王丢失十万两巨额镖银,惊怒悲愤,责罚了永震镖局的镖师,且查出了劫镖之人乃火麟寨的山贼土匪,并查出了主使之人是凌小刀,命了大批官兵欲上山追缴银子。
然,冷存孝的手脚更快,直接飞鸽传书予当今圣上上官玄烈,上官玄烈心知上官云琰将凌小刀看得极重,且也认定了她“东洲圣女”的身份,暗思上官云琰现下领兵出征,争战在际,对凌小刀不敢怠慢,怕惹得上官云琰不快,于大计不利,当即传讯留待湘省的神威军队士卒阻截了镇安王的势力,故而镇安王的属下官兵还未至得火麟寨,就叫其拦住了,两厢敌对,镇安王麾下不及,受重创。
后置,上官玄烈派出守卫皇城的武官将领,奔赴南疆,“召”了镇安王入京;他表面上美其名曰说是“召”,实际上凌小刀明白,镇安王这去,正是凶多吉少;不过凌小刀不喜镇安王的为人处事,便也无暇去在意镇安王的死活。
此番下药劫银,凌小刀的手法虽是略显“卑劣”,但火麟寨的汉子们上山之前,皆是从事了多年地痞流氓的营生,生性粗陋伪耻,凌小刀的计较,在他们看来,不仅正当,且是苟同;是故,双方投缘,两厢拍即合,对凌小刀做这压寨夫人,代理山大王,终于完全心服口服,毕恭毕敬的臣服。
半个月后,凌小刀下了趟山,悄悄去赵县探望了小柿子,这小子天性聪明,出了迎春院这两月余来,在赵县混得入鱼得水,且在赵成广大人手下混了个衙役的差事,顺便跟刘昌顺混得滚瓜烂熟,两人同进同出,宛若亲兄弟;早已不似此前在迎春院中那般“猥琐”,走起路来大摇大摆,颇有些人模狗样。
凌小刀在小柿子的指点下,假扮男子,竟也跟刘昌顺同席吃了顿饭;刘昌顺认出了她曾偷过自己的衣衫,凌小刀嘿嘿恶笑着连罚了自己三杯水酒,在小柿子的撮合下,两人前嫌尽释,到也爽快。
岁月匆匆1
此番下山,凌小刀不曾撞见崔如妃。十月,深秋的时候,凌小刀又下了趟山,在刘昌顺的带领下,终于在赵县东面的杏子胡同里见到了崔如妃;崔如妃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柔弱得好似风吹就倒。
凌小刀见得她与刘昌顺两情依依,终是不忍见他二人今后生死离别,故而回山后,神思幽幽,惶惶无措,万般的惆怅伤心。夏天,来年的夏天,切都会在来年的夏天宣告终结,她更显彷徨无助。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日子已是过到了十月,天空,开始落起了簌簌小雪,山中的日子很是孤寂无聊,百无聊奈之下,凌小刀除了监督火麟寨的汉子在练武场上照常习武强健身体,便是教若儿识字念书。
严斐终日忙于打理上官云琰在江南带的食盐,木材生意,见她终日无所事事,便是命了朱大婶教她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然,凌小刀初学功夫,扎了三日马步,已是感觉吃不消,不愿再学;逐,转而跟着严斐学习打理生意;做生意,她是有天赋的,仅用了半个月的功夫,便已掌握了整个流程,且能提出更好的贩卖方案,以致严斐对她大加赞赏,便也不再逼她学功夫了。
十二月中旬,腊月将近,分布江南的生意人回家过年,生意日渐萧条,故而严斐下令搁置歇业,凌小刀的日子,便也随之空闲了下来。
若儿的三字经,也念了个七七八八,字也识得百余个了,火麟寨中再也寻不出书册教她,日子便是越见漫长,越显无趣,凌小刀的心中,也越现荒凉;她总是会在半夜惊醒,然后哭泣,她想念上官云琰,想念上官云琰的拥抱,安慰,宠溺和疼爱;她终日盼望着上官云琰派人从南国捎来消息,告诉她现下的战况,告诉她他的近况;可是,上官云琰这去,宛若石沉大海,音信杳无。
凌小刀很伤心,很难过,那种被人抛弃的窒息压抑感随着昼夜的交替,越发显得深刻,噬骨,痛楚难当。她终是没能成功的怀上上官云琰的孩子,所以,她更觉得这样的日子是种煎熬,种折磨。
洗澡澡....会回来还有
岁月匆匆2
待得若儿认全了三字经上的所有字句,麻骨虎头他们打家劫舍也去了五六次,劫回了几十万两银子,购置了过年的衣衫,食物,便是不再下山,终日在火麟寨中喝酒赌钱。
凌小刀对银子的热爱,随着严斐麻骨等人逐日交给她的数目,越渐漠然,跟朱似玉下了几次山,她将银子悉数施给了三县中穷苦的百姓;她觉得自己不仅是土匪山贼,更是个了不起的古代盗侠,打家劫舍,专挑为非作歹的有钱人家下手,劫来了银子,救济贫穷,安抚自己虚心的同时,她有些小小的不要脸。
朱似玉从山下买了几本书册上来,因她不识字,购买的这几本书册竟是时下流行的黄段子唱谱,凌小刀将她喝骂了顿,好不容易从中寻出唯本略显正经的诗册,便是开始教若儿学念诗。
这诗册,原来是本诗经,开篇第页,便是那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句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当凌小刀拿起这本诗经,便是会下意识的脱口默念,每次默念,她都会念到泪流满面。
她知道,在这世界上,终是没有什么爱情能经受住时间这个考官的苛刻检验的,再相爱的两个人,倘若天各方,最终也只会落个惨淡分手的下场。
她也知道,爱情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女人旦撞上自己心爱的男人,便是会双眼闭,愚蠢之极的跳入悬崖里;无论悬崖底下是锋刀遍立,还是烈焰焚空,都会不管不顾,意孤行。
她还知道,女人,旦陷入爱情里,便是会双眼发蒙,脑子犯傻;就算明知是不可为的事情,还是会勉强自己去“为”,去做,甚至去相信。
或许,因凌小刀终是现代人,看多了二十世纪男女之间林林种种,各式各样的爱情,她对她自己,对上官云琰,都没有信心。
就算她此前曾经有过信心,然,这信心,也在日日夜夜的等待中,消磨殆尽,半点也不留存。
这多年,这多时光,太漫长,太久远也许她还未等到他归来,时辰已是到了,她不得不走了
凌小刀很忧伤,很彷徨,她觉得自己看清了现实,看清了真相;甚至,看破了红尘。她恍惚着总是感觉上官云琰不要她了,她恍惚着总是感觉自己很可笑,很可悲。
然,可笑又怎样,可悲又如何;她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上官云琰,近而思念上官云琰;她的心,当真是不听脑子的命令的。
她,终究是太傻
冬夜1
哀叹声,凌小刀收起自己瞧了上午的诗经,感觉有些疲倦,便是对若儿道:“若儿,写完了字,你便是玩儿去吧娘亲有些累,想睡会。”
若儿乖巧的点点头,拽住毛笔更加仔细的在洁白的宣纸上习字;凌小刀拍拍她的脑袋,笑了笑,径直转身合衣上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枕下,压有上官云琰离去前给她的香囊,渗出的檀香味儿弥漫在房间里,凌小刀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香气四溢的绣枕闭上了眼睛。
她这觉睡下去,醒来已是半夜,朱似玉傍晚送来的饭食搁置在桌上,天气太冷,米饭蔬菜早已僵硬冻结。凌小刀步下床来,无心饮食,胡乱寻了件披风,拉开门步了出去。
屋外,天空灰蒙蒙的片,看不见半点星辰;四周,簌簌侃侃的还在落着小雪,近处的屋舍群,远处巍峨的高山,全都是惨白惨白的片,整个场景,阴晦凄暗,宛若凌小刀的心情。
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又还要过多久厚实的棉鞋踏在铺满雪粒子的青石地面上,咯吱咯吱作响;凌小刀紧了紧衣衫,无意识的往山门方向步去。
山门两旁的木屋内,灯火斑驳,光影阴暗,守门的汉子拉开门扉,见得凌小刀,慌忙俯身拱手,“嫂子,这晚了,你还要出去么”
凌小刀微微笑,点点头,低声道:“我睡不着,想出去瞧瞧景,开门吧”
那汉子闻言,慌忙奔至高高的山门旁,抓住门栓,猛使力,抽出抵门的圆木,“吱嘎”声,将大门拉开了道缝隙。
凌小刀冲他摆摆手,信步踏了出去;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那守门的汉子便是奔进木屋内,摇醒另名汉子,悄声道:“嫂子又在半夜出门了,你快去禀报严大哥,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那汉子闻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衫冲出门,往严斐居住的屋舍奔去。
他边跑,边小小声的嘀咕抱怨,“嫂子真是的,老喜欢在半夜出门瞧景,也不管别人担心不担心。”
而山门外,草地上白雾皑皑,雪粒融化,凝结成冰,气温比山寨内更加冷冽;凌小刀无知无觉的立在草地尽头山道入口出,凝神往西南方望去。
天幕暗沉,群山隐没在雾气里,灰白灰白的,延成了条直线;她在想,她在想这茫茫群山后,上官云琰在做什么天这么冷,他是睡下了还是,在争战,在厮杀他,是否还活着。
冬夜2
“琰,你还好么战事怎么样了你为何连只言片语也不捎给我你是不是很忙碌还是说,你已经将我忘了忘了我在等你”她边说,边缓缓的蹲下身去,她觉得冷。
披风垂落在荒芜的草地上,被雪水侵染沾湿,她也不曾留意到;伸手,她僵硬的手指屈曲,弹了弹衰败枯草上的冰珠,发出“啪”的声脆响,冰珠被弹出去几多远。
黄豆大小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在地上,溅散开来。
她想哭,想大哭可却又哭不出声来;徒留满脸冰凉的泪水。
“你,该是带我与你同去的,我不怕刀枪不长眼,我只是想留在你身旁;你说,让我等你卸甲归来,可是,我要等多久我怕我等不及你回来琰,我真的怕我等不及你回来”她哽咽着,抽搐着,泪水早已决提,蜂涌而出,却仅能嘶哑着嗓子干嚎。
“我答应了你,要等你回来,我也下定了决心,要等你回来,我本来是不后悔的,我没打算要后悔的;可是,琰,我突然间就后悔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就后悔了,你是不是要说我反复无常,骂我是小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坚定自己的决心”
咳嗽声,她眯着眼睛仰头观天,喃喃的续道:“天意是什么我想了很久,我真的想不明白天意是什么天意,是不是你离山的时候,你的沉着,你的镇定,你义无反顾离去的决心;倘若你真的爱我,那你为何不命我跟你同去就算是哄哄我,哄哄我也好;虽然我不会跟你同去,虽然我知道你担心我跟你去了,会死在南国琰,你不骗我,不哄我,我算是认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捎信给我我很想念你,我很担心你,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抛弃我了,我更怕你会战死”
抹抹眼泪,她忽尔笑,再道:“其实,我很自私,我希望如果你会死,我能亲眼瞧见你死,所以我希望你携我与你同赴南国,这样,你死了,我好及时给你收尸,亲手安葬你,不会让你露宿荒野,给秃鹰啄食琰,我是不是很恶毒”
话说到此处,凌小刀的脸上已是泪水鼻水横流,她撩起袖口大力拭去,继续轻声嘀咕:“我说这多,念叨这多,你是不是要说我小孩儿心性我的确是小孩儿心性的;可是我现在有改,我有努力的去改,你要我好好的做你的夫人,要我努力让大伙儿都对我恭敬,对我臣服,不丢你面子;我努力了,也做到了,我现在都有严肃正经的处事,不再顽皮,也不再胡闹;可是,琰,我不开心,我不快乐,我感觉很压抑,很彷徨,很窒息,很无助我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做,甚至连话都不想说;我只是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可是,我要等到何时,才能瞧见你我这辈子,是否有还有机会瞧见你”
冬夜3
凌小刀人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的念个不休,而她身后,几十米外,严斐阴沉着张丑脸,默默的瞪着她的背影,很是惨然;他知道凌小刀想念上官云琰,因为他曾经看见凌小刀无数次的瞧着上官云琰挂在宜阳阁中的衣衫发呆,发,就是数个时辰;故而每次凌小刀在半夜出门“瞧景”,他都会跟来,因为他怕凌小刀出事,怕她想不开。
自大王走后,他直担心凌小刀不能打理好火麟寨中的诸多杂事,不能统领大伙,令大伙对她信服;可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凌小刀很听话,也很努力,麻骨虎头下山劫银六次,她身无半点功夫跟去了三次;江南的生意大王在时都很少过问,她也不休不眠的学习了半月余,将食盐木材生意搞了个清二楚;众汉子皮懒,不愿按惯例早起习武,她竟也命人逐个逐个去敲门,强迫汉子们起床演练,还背负着双手,在练武场中满脸肃然的来回行走,严厉监督。
这些是她凛然的面,私下里,她教若儿识字念书,跟朱似玉下山去采买食物,不定时的给范玲珑与汉子们的家眷带绫罗锦缎,胭脂水粉,零食糕饼;刚与朱大婶闲聊完毕,又奔赴好汉殿中与草莽的汉子们拼酒叫嚣,嬉笑打闹
她不仅有威严,也有慈和,以致火麟寨中团结气,祥和片她把自己搞得很忙碌。
她知道自己是这火麟寨的主事,是现任的压寨夫人,代理山大王,她没有让弟兄们失望,也没有让弟兄们轻蔑,让弟兄们瞧不起;她获得了大伙儿的尊重与拥护,最终保全了大王的颜面。
可是,严斐知道,她本性并非如此。
她该是嬉笑顽皮的,是任性胡闹的,是神经大条的,是白胆无知的,就不该是现下这沉稳,懂事,成熟,有威仪的。她是大王的夫人,是嫂子,可现下在火麟寨里,众人全都唤她作大王,把她当成男子来看待,忘却了她仅是个女子,仅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柔弱女子。
严斐突然感觉有些愧疚,他看着凌小刀娇小的身影隐没在荒凉的草地那端,与皑皑白雾凝成片,他突然间就感觉愧疚;他不负大王所托,相助她成长了,相助她有魄力了;可是,他感觉自己做错了,大王也做错了;因为他们逼迫了他,或许说是现下这状况逼迫了她,将她扭曲成了另个人,另个火麟寨的寨主,山大王,而不是那个原本单纯粗鲁恶质顽皮的女子。
依稀,他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她顽劣的威胁虎头说要吐他口水的时候,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她眼中闪亮的光彩那时的凌小刀,现下再也瞧不见。
严斐有些怅然。
凌小刀害病1
凌小刀哭了很久,也在草地上蹲了很久,天光微亮的时候,她捶打着僵硬麻木的双腿,抹着鼻涕站起身来,远远的眺望着山下的峡谷。
她希望上天赐给她个奇迹,个上官云琰策马奔入山谷的奇迹;可是,奇迹竟是叫奇迹,那怎可能这容易的就实现。
上官云琰,还是没有回来
其实她也知道,纵然自己忘穿了眼,在这漫天飘落的雪粒子里,僵硬冻结成望夫石,他也不会回来;领兵出征,怎可能这么快的就回来
颤悠悠的转身,凌小刀抹着眼泪回了宜阳阁,呆坐了很久,天光大白时,她才晕沉沉的睡去。
这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麻骨与虎头等人开始在火麟寨中张灯结彩,杀猪宰羊,说是今晚要大势庆贺番。
朱似玉也很是忙碌,直至傍晚,这才想起凌小刀来,便是奔入宜阳阁中唤她去喝酒,凌小刀不忍扫了弟兄们的兴子,便也是去了。
喝完了酒,她脚踩在长凳上,脚踏在圆桌上,跋扈万状的嘻笑着跟麻骨等人赌骰子,不过她运气实属不假,身上的银子输了个干而净,虎头叫嚣着要她喝酒,她赌品甚好,应了。
后置,赌局散去,凌小刀吐了个塌糊涂,被朱似玉抱入宜阳阁中睡了。
凌小刀这觉睡下去,直睡至隔日午时,若儿前来叫她起床,教她写字,这才发觉凌小刀起不来,慌忙去唤朱似玉。
朱似玉还道她是酒喝多了,自行给她服了解救药;然,傍晚,也不见凌小刀醒来,朱似玉慌了,便是去唤了妙回春老爷子来给凌小刀把脉。
严斐麻骨虎头等人闻讯赶来时,正巧妙回春老爷子把完脉拉门出来;三人与朱似玉起,呼啦啦的围上前去。
老爷子还未来得及出声,麻骨性急,道:“老爷子,大王,呃,不对,是嫂子,嫂子无事吧”麻骨草莽,而凌小刀终日穿着打扮近乎男子,故而他在无形之中,已然是将凌小刀当作了男子,唤她“大王”。
妙回春老爷子阴沉着脸,摇摇头,低声道:“无事,仅是受了风寒,我现下回屋开两副药,煎了给她服下便是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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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刀害病2
严斐心细,疑道:“老爷子,倘若嫂子仅是受了风寒,那你面色为何如此难看”
妙回春驼着背,睇了他眼,叹了口气,道:“风寒只是表象,这丫头唉,她有心事,患了心病。”
“心病”麻骨提高了声线,很是疑惑,“昨夜喝酒,她还与我勾肩搭背,笑得几欲癫狂,怎会有心病”麻骨无法理解。
麻骨无法理解,虎头更是无法理解;两人皆是诧异的瞪着妙回春老爷子。
妙回春老爷面色沉,喝道:“你懂什么莽夫个。”转头,他对严斐道:“这两日不要打扰她,让她好生歇息静养。”
严斐闻言点点头,满脸肃然。
妙回春老爷子拍了拍药箱,对朱似玉道:“你跟老夫走,去取药。”
话落,他与朱似玉踏着满地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去了。
严斐见得两人走远,森寒着脸,最麻骨与虎头喝道:“你二人以后喝酒,莫再叫上她,她虽是作男子装扮,但终归是女子弱体,烈酒入腹,怎抵受得了。”
麻骨眉毛挑,不依道:“严斐,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跟虎头了,我跟虎头是爱戴大王嫂子,真心诚意的敬重大王嫂子,这才”
严斐挥手,截断麻骨的话,不快道:“行了行了废话少说,该干嘛干嘛去”他有些温怒。
麻骨与虎头见他恼怒,微微窒,便是转身去了。
两人刚走,朱大婶却是来了,她远远的瞧见严斐,扬了扬手中的灯笼,凑上前来,埋怨道:“几个大男人,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严斐见得她手中的食盒,颔了颔首,低声道:“回春老爷子已是来瞧过了,说嫂子患了风寒,还有朱大婶,您老是过来人,待会进去”
朱大婶瞥了他眼,怨道:“得了你也去吧老妇人虽是年事渐高,但也是瞧出来了。”话落,她不理严斐,径直推开房门步了进去。
朱大婶刚入得屋内,便见屋内光线昏暗,慌忙将食盒搁在桌上,再点了两盏油灯;若儿趴在塌前,见得朱大婶,慌道:“姥姥,我娘亲睡着了,你”
朱大婶点点头,低声道:“若丫头,你先将灯笼提出去,姥姥有话予你娘亲说。”
“哦”若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接过朱大婶手中明黄色的灯笼,拉开房门,步了出去,随即又合上了门扉。
凌小刀害病3
朱大婶叹息声,轻轻的坐至凌小刀塌旁,凌小刀头朝里,直闭着眼。
朱大婶慈爱的抚抚她脑侧的发丝,低声道:“傻丫头,大婶知你心中悲痛,你以为大王不要你了,抛弃你了;然,你又怎知两国交战的凶险,大王不曾给你捎信,想来是正值恶战之中,无暇顾及其他。傻丫头,你与大王两情相悦,世人都瞧得出来,你竟是选择了做大王的夫人,便是该对他有信心,他会回来的。”
凌小刀紧了紧被子,泪水汩汩滑落,侵透了软枕。她知道他会回来,可是她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她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朱大婶见状,哀叹声,扳住她的肩头,轻声道:“傻丫头,莫再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乖乖起床,大婶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慧仁米粥,起来吃些。”
凌小刀不应,泪水却落得更甚。微顿,她闷声道:“朱大婶,你莫要管我,我不饿,也无事,我想睡觉,明日醒来便是会好,你莫要担心。”她不忍见朱大婶为自己担心,虽是不想说话,但也是强言反转来安慰朱大婶。
朱大婶面色沉,便是再次温言软语的柔声道:“傻丫头,你心中有何事想不通的,有何事担心的,焦虑的,伤心的,可跟大婶直言;大婶活了这多年,何事没见过,何事不明白,定是能跟你理出个头绪,想出个法子解决。”
凌小刀抹干眼泪,转过头来,强笑道:“朱大婶,我没有想不通,也没有担心,没有焦虑,更没有伤心,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朱大婶见她倔强,长长的叹了口气,实是无法;只得道:“不饿也要吃些,似玉说你已有日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倘若如此下去,身子会挎掉的。”
凌小刀颤巍巍的坐起身来,面对着满脸慈爱担忧的朱大婶,强笑道:“朱大婶,我真的不饿,我也真的无事”右手手掌竖,她哆哆嗦嗦着笑笑,续道:“我发誓,待我明日睡醒来,便是会好。”
“喝粥”朱大婶无意跟她辩驳,怒斥声,就好似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女儿。她边起身去取食盒,边念叨,“你这丫头,性子实是倔强,且还见外,什么都不跟大婶明言,大婶可是将你当作自己的亲闺女,跟似玉如花般无二;似玉再顽劣,也没你爱逞强,真是”
凌小刀害病4
她揭开食盒的盖子,取出瓷碗,边舀出保温食筒中热气腾腾的稀粥,边继续念叨,“你爹爹,你娘亲若是瞧见你现下这般模样,可不知有多心疼;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