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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锁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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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吸引人吗?”路西法的呼吸开始急速,他凑近桠尔尼那红得发烫的耳朵,用嘴唇摩擦着。“吸引得令我想在这里和你干啊。”说着,他将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兴奋的东西,并紧贴在桠尔尼的臀部磨蹭着。
“不要!放开我……”感受到路西法的阳物在摩擦自己,桠尔尼吓得死命扭动身体,可是那无力的扭动看起来就像在引诱别人似的。
“你再乱动的话,我会兴奋得失去理智喔。”路西法轻喘着说:“那时我就会连下一个牺牲者的藏身地点都忘了……”
“你说……什么?”桠尔尼听得连挣扎都忘记了。
“牺牲者……”
“在哪!?”
“就在……向往恶魔力量的祭坛……”灼热的气息吐在颈子上,再加上浓重的呼吸声,桠尔尼的心像快要炸裂似的剧烈跳动着。
“什……”话还未说完,桠尔尼突然觉得那抱着自己的人的身体剧震一下,跟着,又湿又热的感觉隔着裤子传来。桠尔尼呆了一呆,立时想到路西法在背后干什么了。
“吁……舒畅透了。”路西法长吐了一口气,放开已经惊吓到极点的桠尔尼,
桠尔尼软瘫在地上,只觉得脸颊热的快融化了。隐约可以感到他的存在,神经像是纠缠在一起,使桠尔尼的呼吸急遽的要窒息。不知道是羞耻或者害怕,他觉得昏昏沉沉,但等他领会过来路西法的话语,突然一阵忿怒,或其他的感情,而令他尽全力的向后挥击!
但背后却看不到路西法了。
他愣住了,整间昏黄的店仅听得到他的喘息。
在喘息声中,桠尔尼好像听见自己的彷徨;他感到炙热令自己迷失,混浊的意识里残留着一触就会颤动的强烈羞耻感。身为刑警,居然受一个杀人罪犯的摆布,而且还起了生理反应。他感到喉中窜出了什么,弯下身无力的干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桠尔尼只记得自己仓皇的找了洗手间洗裤子上的痕迹。
水龙头的水冰冷得令他颤抖,一边搓着弄脏的部分,那黏腻的触感却不断的折磨着他的意志,恶心与屈辱已经快让他崩溃。
然而,水流的确令他冷静了一些,他慢慢的回想起路西法意义不明的发衙:“就在……向往恶魔力量的祭坛……”那句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是玩笑?是提示?或者……是陷阱?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桠尔尼马上看到坐在玄关,怒视着他的身影。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一听就知道口气里的不满,桠尔尼仅是不发一语的看着尤莱努斯,因为他明白自己做的事的确太危险。
尤莱努斯看到他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说:“没怎样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知道我去哪了?”
“当然,我打电话你都没接,”尤莱努斯直盯着他,“马上想到你是擅自跑到那家伙留的线索上的地方了。”
“你还真清楚我的想法。”桠尔尼不怎么惊讶,但他发现对方眼中隐有一丝悲伤。
“——我不该丢下你的。”靠着桠尔尼的肩头,尤莱努斯语气中似乎有一股懊悔的感觉。
桠尔尼有点感到不知所措,他实在想像不到尤莱努斯关心他到这个程度。只见尤莱努斯抬起头来,抚着他的发梢:“如果你因此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后悔得去自杀。”
“你、你别这样嘛!你看我不是没事吗?”闻言桠尔尼慌张的回应,而尤莱努斯以责备的眼神看着他:“真的吗?我还怕路西法就出现在那里。”
听到尤莱努斯所说的话,桠尔尼愣了一下,几个小时前的恐怖记忆似乎又重演一次;但他看到尤莱努斯发现自己脸色的不对,又快速的回复自己的镇静。
“发生什么事?”尤莱努斯像是再确定的问道。
“其实是——”想搞清楚路西法的留言是什么,因此桠尔尼开口想跟尤莱努斯说,又顿了顿。为了避免尤莱努斯的担心,他决定把路西法出现在他面前的事省略掉:“他留了个讯息给我。”
“讯息?”语气带有怀疑。
“真的嘛,你不相信吗?”桠尔尼开始痛恨自己不懂得说谎,“在……那种色情录音机放出来的,一放完就销毁了!”
“又不是“不可能的任务”。”尤莱努斯不禁笑了出来。
“我说这事关被害人被囚禁的地方,这可要严肃的看待了吧?”
“你是说:他给的就是这个提示?”尤莱努斯端着茶走进客厅,而桠尔尼已经在啃小饼干吃了。
“唔唔,对啊。”一边吃甜点一边喝茶,““向往恶魔力量的祭坛”。”
“真像他会讲的话。”尤莱努斯说着习惯性地坐在桠尔尼隔壁的位置。
“而且玄之又玄。”桠尔尼仰头思考着,“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也不懂啊。”皱起眉,尤莱努斯看向桠尔尼:“路西法,就是恶魔的头领,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的称号吗?”
桠尔尼听了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是那么单纯的原因。”
说完桠尔尼低下头,仔细的思考着。那个人留下的讯息总是那样的诗意,且让人难以理解;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恶魔力量。”桠尔尼思考了一阵,忽然想到了:“我好像有点印象,天使的力量是来自阳光吧?”
“恶魔的力量则来自月光。”尤莱努斯接下去说道,两人恍然大悟的对视一眼:“是指月亮吗?”
“我是这样想的,但好像也没什么关联?”
“如果是指人造卫星呢?”看着电视,尤莱努斯像是已经知道答案。“月亮其实就是围绕地球的卫星,那么人造卫星也是同等的吧?那向往的祭坛则可能是接受卫星讯息的——”
“卫星系统。”桠尔尼低吟道,“哪一个?”
“向往也是迎接的意思吧,”尤莱努斯说着抬头看着天花板:“最接近月亮的那一个。”
“也就是说最高的那一个吧?”
这句话一说出,两人心里已经有了谱。
两人开了车子到了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没有大楼的光影吧,这里的天空有着灿烂的星群。
月亮相对的也明亮得多了。
他们来到的地方的是最高最大的t市卫星系统,由与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等于是私下调查,但谨慎的尤莱努斯依然有跟警局报告这次的行动。幽幽的森林中架设的人造卫星系统,那人工的科技在无人的郊外,有种违和的不自然。
“好静……”桠尔尼拨着头发的发出叹息,身体半倚在车门上,仰望着那高大的铁塔。不锈钢搭起的高塔,夜色已经模糊了顶上的事物。
“去上面看看吧。”尤莱努斯下了车时说道。他看出桠尔尼的紧张,虽然不放心,但他也明白桠尔尼一定会坚持要来查看。桠尔尼深呼了一口气,点头示意,两人就乘电梯到最高楼。
电梯能到的高度跟最高的部分有点落差,必须要搭到最高层再走楼梯。上面的部分有点像了望台,却没有光线,月光映在金属上有着一丝寒意。
尤莱努斯先在电梯能到的最高层调查有没有什么东西,而桠尔尼却冷静不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路西法的话语,仿佛被催眠似的,不顾尤莱努斯在调查什么就先急忙的要上最顶楼。
顶楼是机房,但似乎很久没人用了。
桠尔尼急步爬上楼梯,来到顶层那显得有点老旧的木门前。木门的背后就是机房,电梯槽也在那里。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人,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先用耳朵贴着木门来判断一下房间里的情况。不出所料,木门的另一边传来古怪的声音,唔唔嗯嗯的,像求救,也像女性的呻吟。
桠尔尼听到人声,立时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受害人正惨遭毒手的场面,少女被强暴肢解的一幕也再次自心湖浮现。想到路西法可能在木门的另一边残杀女子,桠尔尼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大力摇撼木门上的把手,开不了就用肩膀拚命撞击。
在原地调查的尤莱努斯则感到有些奇怪。
这里的确有灰尘,就像他们所知道的,顶层已经很少人来了,但是墙角的蜘蛛网却还很新。
“果然是有人来过,而且企图掩饰他来动手脚的事。”
尤莱努斯也不觉紧张起来,他扶着墙壁想观察蜘蛛网,却感觉墙壁有种奇怪的震动。仔细思考,这墙后面应该是电梯间,而启动电梯的机房就在顶层。
思考良久,尤莱努斯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这种震动的不自然感,好像有什么金属物质在摩擦……
“难道是——糟了!桠尔尼!”
“为什么这道老爷木门的把手这么紧?”桠尔尼心里虽然有一丝疑惑,不过他已无暇深究了,他只想尽快打开木门把受害者救出。
“砰!”
好不容易才把木门撞开,桠尔尼也因为失去重心而咕咚一声滚到房里。伏在地上的他听到轻微的爆炸声,然后是刺耳的金属磨擦的声音,突然间就有温热的液体和硬块溅落在身上。
桠尔尼整个人因为惊吓而震了一下。
“糟了!”在危机四伏的地方绊倒说不定会丢掉性命,桠尔尼赶紧张开眼睛准备爬起来。可是当他定睛一看,他就全身发软,怎也爬不起来了。刚才砸到身上的竟然是女人的肢体!丰满的乳房,诱人的臀部,有着标致容貌的头……现在全都不在它们应有的位置,一块一块散落在桠尔尼身旁。有些残肢还叠在他身上,好像刚扯断了的青蛙腿般不住抽搐。 宠物店
桠尔尼不由得转动一下僵硬的颈部,把目光移往自己身上。像打翻了红色的油漆桶一般,桠尔尼全身染满鲜红,不同的是……那是温热的、腥臭的鲜血。好像整个女体内的鲜血都泼到身上了,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黏糊糊的,衣服也因为被血沾湿了而紧贴身体。最叫他感到呕心的是,鲜血不只沾在衣服上,还沿着颈项滑到背脊,活像成千上万的虫子在背上爬行。
“天啊……我不行了……”桠尔尼确实感到体内那支撑自己的柱子正逐渐崩坏。他运起仅存的意志,打算爬起来逃离这梦魇般的情境。就在这时,刚才掉下的头颅滴溜溜的滚过来,停在距离桠尔尼脸颊不过数公分的地方,和他对上视线。那是个漂亮的金发女郎,桠尔尼轻易的在她那失去了生命力的、浅蓝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到极端的惊惧。
一定是在死前受了很大折磨吧?她双眼睁得老大,被布条堵住的樱唇也不自然地张开,最可怕的是脸上的肌肉还在抖动着,面皮跳啊跳的,好像随时会开口说话,可是看到颈子上那不整齐的断口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颈部切口不住渗出血水,殷红的水洼慢慢往桠尔尼的方向漫延。那刺鼻的腥臭不断拉紧他的神经。
“……是你……”
蒙上死亡色彩的眼眸好像在指责桠尔尼。
“……害死我……”
“没有……我没有……”
“……是你的罪……”
“不要!不要这样瞪着我——”
歇斯底里的尖叫在电梯槽内回荡,一次又一次的,最后变成嘶哑的呜咽。桠尔尼抱着头,蜷曲身子,躺在那不是自己的,但却因自己而形成的血泊中渐渐失去意识……
3
夜晚,原本宁静的森林,如今却喧闹不休。
卫星系统附近围绕着警方派来的人。那警笛音喧嚣得像鬼魂在哀号,红光照得森林有如溅满血一般,说明了这里发生了大事,令人悸动不安。
桠尔尼裹着毛毯,静静的瑟缩在机房前,从他颤抖彷徨的样子就知道他精神受到多大的打击。想到那盯着他的那双眼,那带有悲伤和愤恨的双眼……
“已经确定是那样了吗?”
被突然的话语惊扰,桠尔尼有点回神的抬起头,看到尤莱努斯在跟调查人员讨论着什么。由于自己变得这样落魄,尤莱努斯只得先把自己放在一边,然后通知警方过来。像是刻意避开自己似的,他们讨论的声音小得他听不见。
“怎么回事?”
桠尔尼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他开始回想当时的景况:
上去,开门,门是锁的。
然后……
好像有女性的挣扎声。
接着……
想也不想的撞门。
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桠尔尼按了按太阳穴,继续回想着。
撞门,异常的难开。
为什么?
开门,因为冲力跌进机房内。
然后就是奇怪的地方……
爆炸声,金属摩擦声,温热的物体落在身上。
喉咙发出咕噜声,桠尔尼索性闭上眼想中断那恐怖的画面,但那黑暗反而将他拉进了满是鲜血的现场。他强忍着心痛想要继续思考下去,那不对劲的地方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是——”
他急忙想爬起身找尤莱努斯问话时,而对方已经慢慢的走到自己面前。
“桠尔尼,你大概很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好了。”尤莱努斯脸色有些凝重,伸手要拉起桠尔尼,但桠尔尼抢先一步的拉着他的手臂。
“告诉我案情。”冷冷的看着尤莱努斯。
“这个……警方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告诉我!”桠尔尼吼了出去,声音大得每一个人都回头看他。
尤莱努斯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他弯下身扶起桠尔尼,“到车上再告诉你。”
穿越一条又条的森林小路,尤莱努斯开着车在返家的途中,这一路上却有着非常诡异的沉默。桠尔尼坐在驾驶座旁,有点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挂在车上的护身符,好像在思考什么。良久,他转过身看着尤莱努斯。
尤莱努斯知道桠尔尼固执的个性不会忘掉要问他的事,他本来的用意就是要等桠尔尼冷静下来时再告诉他。他继续开着车,然后慢慢的说着:
“被害人被分尸,死因是主要是切断颈部。”
“被什么分尸?”
“钢琴线。”才说完,尤莱努斯注意到桠尔尼的表情变了。
是发现了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婉转的对桠尔尼说,对方就先开口了:
“有机关的吧?钢琴线要切断人体的话,必须要有很大的力量。”
“——有,钢琴线牵在电梯上,机关爆炸令电梯坠落,所以……”
“我要问的重点是什么启动机关。”桠尔尼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注意到他的状况不对,尤莱努斯也静默下来了,只见桠尔尼把眼神飘视到窗外,看着外面带着冷光的月。
“开门就会启动机关,对吧。”
“桠尔尼……”尤莱努斯担心的转头看他,他却把头别开。
“你专心开车吧,不看前方会很危险的。”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哽咽。
尤莱努斯沉默了。
最清楚,自己的安慰没有用。
最清楚,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一路上的安宁,伴随着深深的,无声的哭泣。
“啧!怎么搞的!?”在贫民窟的小巷里,男人生气的踢倒路旁的杂物。
今天是走了什么楣运?只是在情趣商店摸了个可爱小弟一把罢了,就被那天杀的家伙打个鼻青脸肿。想找老相好大干一场又扑了个空。算了!还是找个廉价的黑人妓女来消消气吧!
想啊想的,男人边说着粗话边踢倒另一堆杂物。茫然不知更不幸的事还在后头。
“上次那个娜娜一看就知道是瘾君子,有神没气的,上床的时候像死鱼一样……”男人自言自语的在路上走着,并开始挑选待会的“床上对手”。
忽然,一双抓住钓鱼线的手自男人背后绕上,迅速在男人的颈项上绕了几圈,然后倏地拉紧。连尖叫都来不及,男人就这样被拖到灯光昏暗的陋巷里去了。
“嗄……呼嗄……”钓鱼线深深勒进男人的肌肤,无法呼吸的他拚命抓勒在颈上的东西。可惜,即使在颈上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爪痕,男人还是无法挣脱坚韧钓鱼线的束缚。
男人被拖到陋巷的尽头,被狠狠丢到墙角。钓鱼线略为松开了,男人亦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赶紧扶住墙壁爬起来,摆起架式准备迎战,不过下一刻却因为被人在下体狠狠踹了一脚而痛得蹲下来。
“怎么了,只是揍你一下就爬不起来吗?”行凶者踩着男人的脸让他紧贴墙壁,悠然的点了一根烟。
“是、是你!?”男人艰难的向上望。凭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今天给自己吃了很大苦头的男人的脸,也看到藏在那双异色瞳仁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什么你你我我的,叫我路西法嘛!”路西法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但看在因为乍然听到变态杀人魔的名讳而吓得脸无人色的男人眼里,那笑容活像恶魔向着猎物微笑。
“饶了我吧,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啊啊——”路西法不耐烦的踩在男人的下阴,男人的哀求立时变成惨叫。
“你真的很吵哪!”路西法收起了笑容,伸手捣住男人的嘴巴:“我应该用什么方法叫你静下来?”
说着,路西法自衣袋拿出万用刀,贴着男人的脸颊向下移,最后停在喉头上。男人惊骇欲绝的睁着眼,被掩住的口不住发出咿咿呀呀的哀求,喉结也因为极端紧张而上下移动,令贴在上面的万用刀也随着滑动。
“放心吧,只割断气管不会死的。”语气像来自极地的寒风,路西法若无其事的在男人的喉头轻轻划出一道口子。
“呼……呼嘶……”男人痛得大叫,但发出的却是像轮胎泄气般的嘶嘶声。他张大嘴巴拚命吸气,唾液沿嘴角不住淌下,可惜吸进气管的空气怎也送不到肺里。
“嗯……看来我用刀的技巧也不错嘛,没伤及你的大动脉。”路西法满意地拍拍男人那因为缺氧而略呈紫蓝色的脸,并顺手在他的手腕脚踝割上一刀。
“呜……唔……”伴随着短促的哀鸣,男人惊觉四肢无法使劲,只能像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已变成残废,他那瞪得有点凸出的双眼盈满痛苦和哀伤的泪水。
“啧啧,看到你泪如雨下的样子……”路西法说着扒开男人身上的衣服,用万用刀轻刮他那肥肉横生的小腹。“……我真是有点想吐。”他边说边把万用刀刺进去,还摇着刀柄让刀子在腹腔搅动。
“呜!咕咕——!”极端的痛楚令男人失禁。他全身颤抖的坐在自己形成的脏污水洼里,心里所想的是如何痛快死掉,但对连指头都动不了的他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纵欲过度的男人果然会有失禁问题,要看一下泌尿科哦!”路西法嘲讽地笑着。他自男人的小腹抽出万用刀,再挑破男人的裤子。男人的阳具在臃肿的肚子衬托下显得非常龌龊,还被尿液沾湿了,令路西法连碰都不想碰,只是用万用刀随便在男根上乱戳。
“好肮脏。”路西法狠狠在尖端戳了一记。“中年男人的身体真叫人提不起性致。”
刀锋插在尖端这个神经丛集中处,男人可是痛得眼泪鼻涕唾液冷汗粪便,可以排出来的全都挤出来了。眼泪与唾液流至颈子上的伤口,把鲜血化开,变成奇异的嫣红。
“我玩够了。”随手在根部划上一刀,男人的命根子应声掉下。没有惊人的尖叫,男人只能发出嘶哑的、微弱的哀鸣。路西法捡起地上破布,拈着阳具塞进男人口中。“你对这个应该很有兴趣吧,让你含着死去好了。”
满嘴的血腥味令男人直反胃,他睁着满是疑惑及恐惧的眼睛紧盯眼前的死神,好像在说“为什么”。
像是听到男人的心声似的,路西法先把他的头按至紧贴墙壁,再慢慢作出回答。
“谁叫你想染指我的东西。”说着,路西法把万用刀插进男人的眼窝,狠狠搅动了几下。
混和血液的粉红色脑浆随即自眼窝溢出,男人永远无法发出声音了……
是我杀的人?
桠尔尼看着眼前散乱的尸块。
如果我没开门她就不会死了!
身上染满了血,四周一片黑暗。
突然眼前的是吊在空中好似祭献的羔丰,雪白的女体被月光映的有如天使。
她身上好像缠着什么?那淡淡的金光,牵着的另一端在哪?
桠尔尼突然感到刺痛,低头一看见到手上紧缠着金线已嵌入皮肤。
他一惊啊,那瞬间的挣扎扯裂了血肉骨头。
直到他见到那牺牲落在眼前。
头,美丽的头,美丽的双眼哀怨痛苦的盯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杀我?
不……
为什么杀我?
不……我没有……
为什么杀我?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为什么杀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咦?”
恍惚意识中,睁眼见到的是刺眼的亮光。
冷汗。急喘。颤抖。
“是……梦?”
桠尔尼深呼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而他躺在尤莱努斯家客房的床上,确定刚刚只是梦境,他试着让心境安定下来。
但是他知道,昨晚发生的绝不是梦。
身上的血,由鲜红变成暗褐,铁锈味渐成腐败味。
一回想,好像那刚断裂的肉体就被捧在他手上。
“……对不起……”
掩着脸,身体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若不是我……我……我太冲动……”
是我害死你——
“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
哽咽。
桠尔尼睁开了眼,试着让自己冷静的大口喘息。
是啊,这样就自怨自艾实在太难看了,桠尔尼伸手将浏海拨到后面。就是放任自己的情绪才会落入路西法的圈套,但是那个人却像是知道自己一举一动才会做这样的设计。定下心好好思考吧,桠尔尼对自己说着,能令被害人瞑目的只有将路西法逮捕到案了。
但是内心不知为何有个空洞,像是作梦醒来却把梦境忘掉的空洞。如果是刚刚的梦桠尔尼倒是很想把它忘掉,但是这种空虚却很怪。
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但却勾不起影像。
也许是很重要的线索也说不定,桠尔尼边想着随便整理就走向餐厅。桌上留了准备好的早餐,不过该有的人却不在。
“上班去了啊?”
桠尔尼叹了口气。不知是尤莱努斯规定他别再插手,还是警方觉得不宜让他再调查,总之昨晚好像有印象听到别人提说让他放一个月的假。反正自己也觉得再搞下去会暴走,只好独自吃着冷掉的荷包蛋冷掉的烤面包冷掉的火腿。
然后拿摇控器开电视——尤莱努斯不在,没人会罗嗦自己在吃东西的时候看新闻会影响消化。果然电视上出现的是有些可怕的社会新闻,一名中年男子在暗巷被残杀,目前不知道凶手有几人。
觉得又是一般无聊仇杀的桠尔尼,看到被害人的样子突然吓了一跳。
“这个人是情趣商店的那个老头!?”
为什么他死了呢?难不成是自己梦游把他干掉了?不对不对,那样身上会沾到血吧?桠轿尼仔细听着记者描述被害人的死状,一下子领会过来。
那是路西法的手法。
虽然没留下名字,但追他这么久的桠尔尼一听就知道。
但为何不张扬是自己做的?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当初路西法的行为就是在挑衅,捉弄着警方,也是要侮辱自己,不过这次犯案没让自己有快意当然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为何要将被害人从美人转向一个丑陋恶心的老头,桠尔尼很快的联想到他在情趣商店中碰到那中年男人和路西法的巧合,突然觉得脸热了起来。
“不会吧?”
如果说自己是路西法的目标,那“碍事者”被除掉也是很合理的。虽然是很愚蠢的想法,不知为何却扣在一起了。
该死的!该死的!桠尔尼把电视关了以后就把摇控器摔了出去。他忽然感到很生气,并不是路西法又杀人这回事,而是他觉得意外的不在乎。不,他的确是在乎的,他是为自己的反应而愤怒!
因为他下意识的感到高兴。
“我是个,警官。”
已经躺在沙发上的桠尔尼喃喃自语,手也不自觉的拨着头发。
身为警官要做什么事?要保卫人民,防范犯罪。当然嘛,对于强暴犯他是觉得死不足惜的,尤其那种虐杀女子的连续杀人犯。没错,他最不能原谅的人是路西法。
是怎样?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罪犯,做出自己痛恶的罪行,而身为警官的自己居然为这样的罪行高兴——因为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做的而高兴。
复杂的情绪在脑中重叠翻覆。心痛,无法保护无辜性命的痛,以及……因为不该存有的想法所产生的罪恶感,彻底推翻的价值观。
倒吸了一口气,桠尔尼整个人瘫在沙发无法动作。
“路西法锁定的对象是怎样的?”
尤莱努斯一进警局就这样说着,脸上严肃的表情把平时跟他相好的女职员都吓到不敢接近。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够冷静,只是自己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一大早就生闷气啊?尤莱努斯。”一旁的警员笑着。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尤莱努斯露出刺骨寒心的微笑。
“只是开个玩笑,”可怜被迁怒的警员只能耸肩:“你也知道啦,就像其它连续杀人犯一样,他都是挑美女下手。除此之外就没共通点了吧?我猜想他大概是随机杀人的。”
“随机杀人?我想不是。”
尤莱努斯丢出这句话就走了,让同事留下一肚子困惑。
连续杀人魔有分疯狂杀手跟冷血杀手两种。疯狂杀手多是临时起意,也会把被害人殴昏了才加以侵害,处理尸体的时候也较为草率。而冷血杀手就不同了,他们擅于计画,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行动,他们也乐于享受犯罪的行为,犯案后也会细心处理不留证据。
路西法很明显就是冷血杀手的代表。既然精心计画的犯案,怎么可能不选定被害人?怎么可能是随机杀人?
当然也有混合型的杀手,但是尤莱努斯怎么想也想不通。连续杀人魔选定的对象如果与性扯上关系,对象往往是潜意识倾心的类型。而路西法的受害人却有来自各种年龄、体型、血统、居住环境、职业甚至性别,由于无法锁定被害人而更加引起民众的恐慌。
好吧,他的对象都是美人。
回想路西法的犯罪手法,全都是把对方支解或者是把内脏捣烂之类的。尤莱努斯当然无法理解做这种事能有什么快感,有的特别毁容,还有把整个头皮拉出来,把背骨打碎,眼睛被挖出是最近一起案件吧?把被害人的私处取走还能理解,毕竟把体液射在里面了,强暴者当然不会费事的戴保险套。但是尤莱努斯总觉得路西法应该有更特别的理由。
一边这么想着,尤莱努斯翻起档案照片,路西法除了分解尸体似乎还会特意破坏某个部位似的,是一种仪式吗?尤莱努斯无意中翻到了上上次案件从被害人身上挖出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眼。
“极深色的瞳孔。”
虽然已是死物的眼球失去了光泽而呈死灰色,仍可以看出那双瞳有着异于一般人的黑。像这样深色的瞳孔尤莱努斯只见过一个人有,但联想起来却十分可怕。再翻起该被害人平时的照片,虽然不像那个人般明亮,却已经够相似。
是巧合?尤莱努斯翻起其它被害人的档案照片,再对照她们特别被破坏的部份。的确,也许是背影,也许是体型,鼻梁,发丝,同样修长的手指或腿,像是拼图似的想要构出一个人的形象。尤莱努斯不觉的颤栗。
“怎么可能这么相像。”尤莱努斯按住了头倒吸了一口气,“跟桠尔尼……”
路西法不是因为桠尔尼是对手才故意针对他吗?这样的破坏模式,好像路西法已经认识桠尔尼很久。而且透露出的意识让人十分不舒服。
也许只是巧合!
尤莱努斯看着上一个被害人的照片,几乎没有跟桠尔尼相同的地方。虽然不能确定,但尤莱努斯多少安心了点。但仔细回想那位女子除了被分尸外似乎没有特意被破坏的地方,莫非他漏掉了什么?
当时被害人的口被布塞住而发不出声音。
尤莱努斯眉头一紧,冲到停尸间去检查被害人的遗体。果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答案。
“是声带。”尤莱努斯大大的吸了口气。那家伙从被害人口中用尖物剌入将声带戳烂,纵然如此还是用布塞住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
翻起档案,该位被害人是舞台剧演员,曾参与过许多歌舞剧的甄选。尤莱努斯打电话到该剧团要求调出那位女性的歌唱带,一放出来还真吓了一跳。那纯厚中性且澄澈的声音,几乎让尤莱努斯以为唱歌的就是桠尔尼。
“怎么会这样?”
尤莱努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实上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桠尔尼一步步的走向他平时常去的教堂。路西法对他当然不是单纯的挑衅,他那充满占有欲望的语气让人浑身颤栗,他很清楚对方明显的性的暗示。
为什么自己会起反应呢?
因为自己的反应而苦恼。
无人的教堂连走路都有回音,桠尔尼涂了圣水以后就慢慢走到走廊尽头的告解室,一个每当他感到犹豫就会去的地方。
“神父,我要告解。”
关上门后,桠尔尼静静的坐在告解椅上。隔着格状的窗子看不到对方让自己多少有些安心,而且也不用直接面对。
“孩子,安心的把你的罪过说出来吧。”
这是个清柔高亢却令人安心的声音。
桠尔尼这几年都是在听这位神父说话,所以也感到很放松。
“我是个警官,现在在追一个杀人犯。”桠尔尼尽量保持镇定的说。“虽然说无法将他逮捕到案,是我没尽到责任。但是令我苦恼的却不是责任感。”
“是心动,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对我是这种感情,我……似乎也起了反应。身为警官却对犯人起了好感,这是不是罪呢?”
说完,桠尔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等待对方的回应。
“我认为,喜欢并不是错误。”神父慢慢的说着,“会喜欢上人就是被他的特质吸引。不管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个动作一个转身,简单的说就是那个人的气质。”
“我想你可能是受他某些行动所感动,但是身为警官的你不会喜欢上他的犯罪行为。既然是这样,你就不需要为此烦恼。”
“是吗?”
“孩子,要知道爱是最高的情感。最纯粹的爱情完全不需要理由。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桠尔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觉得舒服多了。
“谢谢你,神父。”
“愿神保佑你。”
行了礼就转身出了教堂,桠尔尼用手遮住了眉头。今天的阳光很刺眼呢!桠尔尼低下了头细细想着。不管内心有多少好感,但是还是有职责在身。
他不可能原谅路西法的作为。
不过对路西法的好感却牵起一种熟悉感。究竟是什么呢?怎么想也想不起,这种郁闷的感觉。
身边一名高大男子擦身而过,桠尔尼未看清对方已走入数堂。之所以会回头是因为熟悉感又来了,但是在看到人影消失时,桠尔尼内心又有一种失落,大概是自己太过神经过敏了?他拨开浏海,走离了教堂。
而另一边的男子进了教堂,连圣水也不洒就大步走向十字架前,眉间有一丝傲气。虽然是令人折服的魅力,却透露了点忧郁。
在告解室里的神父也走了出来,有着苍白却俊美的脸庞,黑色的长发整齐的东在后面,深沉的眼神在黑色的神父装下显得更神秘。
“你这样子就前来,不怕被他认出来吗?”神父慢慢的说着。“路西法。”
“你也知道我多希望他想起我。”那个男人——也就是路西法,露出浅浅却充满痛苦的微笑。
“他应该是记得你的,不然不会透露出那样矛盾的情感。”神父微微一笑。
“他说了什么吗?”
“他喜欢你喔,而且是很干净的情感。”语调有些飘渺。“他一定还记得你,否则情感不会这么纯粹——是的,人不会忘记事情,只是想不起来罢了。”
“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吗!?”路西法吼着,“他让我这么痛苦却想不起我的事!?”
“你要有耐心点,那孩子已经快承受不了肩上的重担了。你可不想让他一下子被毁掉吧?”
“我已经快忍不住了,不过我还愿意等。”微微勾起嘴角,“承受不了吗?我让他轻松点吧。”
“我虽然觉得你的做法实在没什么美感,不过这是你的事,我无法干涉。”
“哼,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亚由,应该叫你贝利亚。”路西法露出醉人的笑意,一个转身就走向大门。
“不客气,只要时常来捐钱就好。”轻笑着。
桠尔尼静静的坐在咖啡厅里,他现在要的是定下心来。
初时对路西法的印象来自他的杀人手法,那残忍的手法是桠尔尼从未接触过的,纵然他读过许多犯罪档案。桠尔尼小时候就对犯罪心理学十分有兴趣,到处拜托人带他去找资料,像以心理学研究闻名的英国皇家k学院就去了四五次。
与路西法第一次照面就是在那里。
当年因为当地某件凶杀案需要人手,桠尔尼与尤莱努斯就前去调查,才二十二岁的桠尔尼实力已被认同,跟合作无间的拍档尤莱努斯快速的解决了当地的事件。
解决完后就没什么事了,原本打算直接搭飞机回去,不过桠尔尼却提议在那边住几天。
“很久没来了!好怀念呢!”桠尔尼笑着替尤莱努斯指路,尤莱努斯苦笑了一下,居然连在英国也要租车当司机。
“你啊,都已经当刑警那么久了还那么孩子气。”
桠尔尼与尤莱努斯在搭档前已是旧识。
他们是大学同学。桠尔尼从小凭着天生的智力,十六岁已考上大学,十八岁就修到博士学位。当时住宿在外心里充满不安的桠尔尼受到尤莱努斯不少照顾,两人长期相处也十分信赖对方。
不过,桠尔尼会成为刑警似乎是受了尤莱努斯的影响。
“桠尔尼,我记得你一开始是想当推理小说家吧?”尤莱努斯看着桠尔尼这个大路痴在带领他走回原路,只好自己认路。
“咦?是啊!所以我以前才会去过那所学院。”桠尔尼回想着。
“这样我岂不是把你拖下水啦?”笑了笑。尤莱努斯一家都是警员,所以很理所当然的他也去考警官。不过他当初是有些玩笑性质的要桠尔尼去考,没想到居然考上了。
“没关系啦,拿把枪追犯人感觉也满爽的。”桠尔尼用手指敲了敲窗子。
回想起来,会发现自己一开始是为了写推理小说才去学习犯罪心理,或者说,是因为对泛罪心理感兴趣才去写小说。现在的工作跟那些研究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