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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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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有多少妙龄女子引人夺目,但是他却只钟情她。

  而她从遇到他时起,就是一副残破的身子,给不了他情,也给不了他完美无缺的肉体。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对我叹息?”乌墨海朝宫主走去。

  一个邪魅不减当年的中年男子,一个风华犹存经年不散的贵妇,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可是他偏偏走不进她的心。

  她那用冰尘封起來的心什么时候才可以融化?

  “直到你寻到自己的意中人,有了自己的幸福。”宫主避开乌墨海炙热的目光。

  “我的意中人就是你,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我也会给你同样的幸福,还有你的女儿。”乌墨海一把握住宫主的手,多年不变的冰凉。

  他可以接纳她的一切,包括跟他毫无关系的孩子。

  “你这样只能让我接连不断的一声声叹息。”宫主将自己的手从乌墨海的掌中抽回。

  “那我宁愿你为我而叹,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乌墨海唯有在这件事上固执不化。

  乌墨海离开了屋子,带走了那声深深的叹息。

  “这么多年,连一个老女人都搞不定,你可真搓。”

  冷清秀坐在通往山下的石阶上,冷笑道,唇角扬起无尽的讽刺。

  “不许你如此说冰儿,你连冰儿的一根汗毛都不如。”乌墨海只手就把冷清秀从石阶上提了起來。

  冷清秀外头看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毫不在意的笑笑,“你把我看的猪狗不如我也不在乎,你在我眼里同样什么都不是。”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在意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乌墨海松开手,瞧着冷清秀斜唇轻勾,“你不也是,这么多年可搞定一个楚一天?他还不是心系别人,你在他心里照样比不得冰儿的一根手指。”

  冷清秀咬咬唇,抬眼看向高处,隐在树丛中露出半个屋子,“她有什么好!”

  “她无情,诡计多端,是旁人眼里的坏女人,可是我跟楚一天就是都喜欢,当年她被接踵打击深受伤害,好不容易振作起來重新为人,她想怎样我们都会支持,我们忘不了当年那个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女人,也正是她重生一刹那的坚毅与跟命运抗争的决心吸引了我,至于楚一天,当时鬼谷神医跟前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徒弟也追着冰儿不放,我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你还是加把劲儿,尽快把他收了去。”乌墨海说着向石阶下走去。

  “用毒吗?”乌墨海停下脚步。

  “对,十几岁,我也是十几岁的时候遇到的楚一天,自从他破解了我的毒术,我便跟他杠上了,要不,他娶了我,要不,我杀了他,鬼谷的人跟我们冷家本就是势不两立的,可是,我偏偏喜欢他,喜欢跟他用毒术作对,喜欢看他破解我的毒术。”冷清秀一边追着乌墨海顺阶而下,一边说着自己的心情。

  “从十四岁到如今,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可沒那个老女人的好命,有两个男人死守着她,我只是在追一个楚一天都追不上。”

  一提到那个女人,冷清秀就掩不住的恨意。

  乌墨海回头,正碰上那充满恨意的目光。

  停下脚步,乌墨海等着冷清秀走下石阶,抬起玉笛抵在冷清秀的下颚,“你怎样去纠缠楚一天我不管,我也会帮你,但是如果你敢对冰儿不利,我会当即要了你的命,不要以为你有那些毒术,我就舍不得杀你,在夺取青辕王朝的天下与冰儿之间,冰儿永远在第一位。”

  “我也是,在楚一天跟冷家大业之间,楚一天是第一位。”冷清秀道。

  所以,她才会离开冷家的人独自上路,在冷冽他们费尽脑筋琢磨复国计划时,她撇开了他们,只为追寻楚一天而去。

  乌墨海收回玉笛,注视着冷清秀。

  其实他们俩倒是很像,一样的出手狠辣,一样的痴情,唯有在心爱的人跟前才会手软,一样的在同一个人身上流走了大把的光阴。

  他是男人,他有地位,只要他想要不缺美人入怀。

  她是女人,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毒女,这样下去,等老,只能成为一个孤单的婆婆。

  其实,这也是个悲哀的女子,是跟冰儿不同的另一种悲哀。

  正可谓世间悲哀千万种,总有一种适合你。

  乌墨海摇头轻笑,转身拐向另一段石阶。

  “我有办法让你的意中人钟情于你,你要不要试试?”冷清秀跟在乌墨海的身后追问。

  “对,我有一种痴情毒,在中毒之人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一眼爱上的人,即使之前他对谁念念不忘,都会忘掉,转而痴情于第一眼看到的人。”冷清秀道,“这种毒只是左右了人的感情,对身体无害,也不会让他忘记过去的事,但是对过去的事他会有新的看法,因为受移情别恋的影响,他会找出一万个理由否定自己之前的感情是错的,现在爱上的这个才是真爱。”

  “有这样的毒,你为什么不给楚一天用?”乌墨海轻轻一笑,问。

  “你不信?”冷清秀瞪大眼睛,“我们冷家的毒可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我爷爷就是用这种毒才得到了我奶奶,他们恩恩爱爱直到死。”

  乌墨海不为所动,继续拾阶而下。

  “你怕楚一天发现解毒吗?这种毒用过之后就会散掉,体内不会存有任何残毒,但是已经影响了中毒之人的想法,这就是冷家的毒高明之处,用过之后就会消去痕迹,很难让人发现,太师府的事你也已经见识过了。而且沒有掌握到毒的配方就很难配制解药。楚一天只会怀疑也无可奈何。”冷清秀追着道。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缠着我贩卖狗皮膏药的?”乌墨海停步,转向冷清秀。

  冷清秀站在高处的台阶,石阶垫着脚,与乌墨海的个头相平,四目相对。

  第四二五章 当之无愧的毒女

  “我的毒岂能跟狗皮膏药相比?若不是你,我还不肯拿出來,每一种奇毒都是需要采集珍缺药材经过多道工序而制,做成不易,就像对付太师府的毒,不也是前前后后经历了一年多才能够使用出來?”冷清秀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岂不是更应该留给自己用?”乌墨海直视着冷清秀问。

  那眼神,似乎能够洞明她的想法。

  “不,不,我把手头这一份儿先给你,之后我还可以再做出來。”冷清秀笑笑,眼底闪过一缕慌乱,不是因为自己想做的“手脚”,而是怕了乌墨海那眼神。

  “老实说,你自己为什么不用?”乌墨海收回目光,随意翻转着手中的玉笛。

  冷清秀知道,乌墨海虽然表现的很随意,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个答案,只是给她机会亲口说出來。

  论国事,冷家与月华国是可以合作的。

  论私情,她还需要乌墨海的帮助,本來,乌墨海得到那个宫主,她跟楚一天在一起,是两全其美的事,偏偏乌墨海多了一个情敌,她也多了一个。

  冷清秀知道乌墨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叹了口气,就地坐在了石阶上。

  “冷家的毒是无所不能,但是让自己喜欢的人依靠自己的毒留在自己身边,想想也不是滋味,那样得來的感情不是真的,就跟自欺欺人活了一世沒什么区别,我还是想让楚一天真的爱上我。”

  “你是这么想,难道我就不会这么想?”乌墨海手中的玉笛在指间巧妙的翻转,“我自然也希望她是真心实意的答应我。你说对了,冷家的毒无所不能,我自然也相信你的本事,但是它弄不到真正的感情,你不愿做的事,我也不愿。”

  音落,乌墨海快步沿着蜿蜒的石阶,向庄下走去。

  冷清秀独自坐在石阶上,茫然的注视着山下的迷雾蒙蒙。

  还有句话她沒有跟乌墨海说,痴情毒并非完全无解,在中毒之人临死的时候会无药而解,也就是中毒的人会在临死前恍然明白一切,还是会想到那个被强制锁在心底的最爱的人。

  正可谓,糊涂一生终有明了的时候,人之将死,一切大白。

  她听她娘说,她的爷爷跟奶奶是一起离开人世的。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她的奶奶病危将死的时候痴情毒消解了,奶奶当自己做了一场梦,醒來便与心爱的人隔了几十年,当时奶奶所爱的人就是因为她的“背叛”,伤心而去,在游历山川的时候坠崖而亡,当时,奶奶对那具抬到她跟前的尸体毫无感情,任凭那个人的家人大骂,也无动于衷,心里只有爷爷。

  奶奶临死前清醒了,是带着对爷爷的恨离开的。

  爷爷在奶奶去世又怀恨的双重打击下,在奶奶离开的第二天夜晚,在大家都准备给奶奶送葬的时候,点燃了床帐,引燃了屋子,跟着安放在棺木中的奶奶一起葬身火海。

  所以,痴情毒,痴情一生,最终是以悲剧收场的。

  “你真的有痴情毒吗?”

  宫主的声音突然在冷清秀的身后响起。

  “你可真卑鄙,偷听我们说话。”冷清秀站起身,转向身后,跟着上了一个台阶,跟宫主处于一个高度。

  “你们的说话声音那么大,我犯得着偷听?”宫主嗤鼻冷哼,“在我的屋子门口教唆墨海给我用毒,你胆子也真够大。”

  “仗着武功高,你就了不起吗?”冷清秀一脸鄙夷。

  她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并不大,而且这段石阶已经离开了山顶处的屋子,这个女人要是不故意注意着他们,还得依靠身后的内力去凝听,根本听不到。

  冷清秀很看不惯这个女人,缠着两个男人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好歹给出个选择。

  说是沒有选择吧,又跟楚一天生了个女儿,还口口声声说只是她一个人的。虽然冷清秀很讨厌那个女孩的出生,但是也为楚一天不平,凭什么这个女人说怎样就怎样?孩子凭什么跟楚一天沒关系?

  真是个自私的女人,有什么好,偏偏被楚一天放不下。

  “我从來沒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不会在乎你的看法。”宫主能够看到冷清秀眼中的鄙夷,还有……杀意。

  “那你找我來问痴情毒做什么?”冷清秀冷哼,这个诡计多端,满脑子算计的女人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你真有的话,就给我用用,我会设法让楚一天跟你一起去办事。”宫主笑笑,她知道冷清秀最想要的是什么,怎样会让她点头答应,“我可以给你机会,你能不能抓住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话算话?”冷清秀果然心动了。

  拿着毒沒地方用的话倒不如换做别的用处。

  “当然。”宫主道,“一天也就是听我的话,我让他跟你去办事,他不会拒绝的。”

  冷清秀知道,让楚一天为这个女人去死,他也不会不眨眼睛的答应的。

  这么一想,冷清秀更加嫉恨,恨这个女人对楚一天感情的控制,楚一天就甘愿做她的感情俘虏。

  “说吧,你又想害谁?京城那边的事似乎不用你理会了吧?”冷清秀问。

  “痴情毒成就一双有情人,怎么能说是害人?你这么一说,是不是你刚才是存心想要害我?”宫主随意的整整衣袖,山风吹动着衣摆翩飞。

  冷清秀看在眼里,不能不说这个女人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她有年轻的女子无法相比的风华。

  “痴情毒是成就一双有情人,但是也会拆散一对有情人,只是看用毒之人的目的,我想你要用的话必然不会是好事。”冷清秀道。

  “沒错,在我眼前除了嫣儿的出生,就不会再有什么好事出现。我就是一个索命的恶鬼,去索讨那些欠下我的人的命,让他们不得好死。”

  冷清秀看到这个女人眼中寒光闪烁,喷着恶毒的芯子,若说毒,她才是当之无愧的毒女。

  最起码她冷清秀不会残害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第四二六章 沾了刘大人的光

  经过二十來天的马不停蹄,队伍抵达北疆边界。由于战事的影响,原先在北疆跟属国做倒卖生意的人都散去,为做生意临时搭建的小城宛若死城一般荒凉。

  受气候的影响,北疆整体是呈荒凉之色,大风不断,时时吹打着脸面。

  林馨儿已经两年多沒有感受这种环境了,脚步刚踏入,就好像从未离开过,还是那般的熟悉,似乎又回到当年顶风冒雪习武练功的记忆。

  北疆要比京城寒冷的多,虽然正值秋季,但是这里已经开始飘落雪花。虽然很少,飘落到地下就散去,沒有留下痕迹,但是仰望天空,那确实是來自天国的洁白之花。

  林馨儿伸手,将一片雪花接在掌心,很快就化成一个圆圆的小水点,晶莹剔透。

  “走吧,这不是逗留欣赏的时候,争取天黑前抵达营地。”刘成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短暂的安宁。

  一路上,他很少跟林馨儿说话,就算偶尔说一句也是冷冰冰的。

  刘成是一个容不下任何污迹的人,不管谁被他发现不当之举都会严加举出,不懂得迂回,他是一个合格的御史台大人,但是也被众多大臣耿耿于怀。所以,当他失口说出一句不太恰当的比喻,便会遭到众人的落井下石。

  林馨儿沒有因为刘成的打扰而不快,转过身向马车走去。

  “刘大人。”走了几步,林馨儿停下來,转身看向刘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大人你跟太子一起亲征吗?”

  “哼!”刘成别过脸,冷哼。

  在他看來,林馨儿跟水月宫之间有瓜葛,就该被提到公堂上仔细审问,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任由她跑到北疆,难道还真的指望她戴罪立功吗?不过其余众臣都一力答应,他一己之见也无可奈何。

  “因为有刘大人为监军跟随出征,我的提议才会得到大多数权臣的认可,换句话说就是我沾着刘大人的光。”林馨儿道。

  “什么意思?”刘成沉下脸,听林馨儿这么一说,他好像成了跟她一路的人。

  他刘成一生耿直,严于律己,何时跟身家不清白的人同流?

  他刘成虽然敬佩林博驰骋沙场,保卫北疆十几年铁血豪情,但是林博的女儿若有不当之处,他也不会姑息,虽然他为太师府的遭遇心怀悲悯,但在他的眼前是沒有人情二字可讲的。

  林馨儿微微一笑,“难道刘大人就如此不明白自己在朝中的处境吗?”

  在朝中的处境,刘成自然知道,好多的官员都巴不得他被罢官,远离朝堂。他知道自己的这顶官帽戴的是颤颤巍巍,但是他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刘大人以为自己能一直占着‘公道’二字吗?”林馨儿道,“如果公道永随,世间便不会有冤假错案了,你有公道,是因为你还沒有触动到坐在最高位子上的那个人,如果你惹怒了他,以为自己还会谨守着公道二字?你可以回想一下自己当时在昭和殿拿出前朝之事做对比的情形,你为什么不继续拿那件事指责我,警醒皇上把我严惩,以防万一?这个万一岂不是你一路上都在担心的么?”

  刘成沉默不语,林馨儿确实说到了他的节点,当时他顺口搬出前朝的比喻,确实也怕被皇上怪罪,所以才及时收了口。

  林馨儿笑道,“说到底,刘大人其实并非真的如自己以为的那般性情直率,最起码在皇上跟前,你说话时还是记得分寸的。所以,刘大人也并非忠谏之臣,骨子里沒有那么的高尚。”

  “你,,”被林馨儿说中的刘成面色泛红,耳根子有些发热。

  “若是刘大人极尽忠谏之势,反对我來北疆,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容易的上路,你说我是不是沾了刘大人的光?”林馨儿笑问。

  林馨儿的笑容在刘成眼前就是对他的讽刺,令他哑口无言。

  一路上,他都认为自己身正影正,经林馨儿这么一说,他才看到一个站歪身子的自己。在昭和殿他确实沒有力谏,而是怕了其他朝臣的落井下石,沒有胆量与其相抗,谨守自己的见解。

  “其实,这只是从刘大人的角度去说,换做其他朝臣,极力要给刘大人出难題,齐心协力要让刘大人接我这个烫手的山芋,如果我有什么不妥,首先受难的就是刘大人你,对不对?所以我提出让刘大人跟随出征,自然会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的得到一个统一的意见了。”林馨儿道。

  “你可真是个狡诈的女人,利用了那般j佞的小人!”刘成虽然很恼怒,但事成定局,人都到了北疆,还有什么办法?

  “你们在说什么?”去前方查看的西门彻策马返回,恰巧看到林馨儿正跟刘成谈话。

  一路上他们二人都沒有什么交流,在他不在的时候却站在一起说话,让西门彻有些不快,感觉又被人故意隔离在外。

  “我在夸奖刘大人秉公办事,是难得的正直之人,可惜让自己四面树敌,得罪了不少人。”林馨儿对西门彻道。

  “不错,刘大人也得罪过本太子,本太子对这个御史台也恨的牙痒,不想有朝一日我们会一起來北疆。”西门彻道,瞪向刘成。

  在朝堂上,刘成可沒少奚落他的不是,有多少次令他恼火不已,又沒有办法反驳,丢了不少颜面。

  其实当时在昭和殿定下这件北征的事时,他还想着换监军,但是又想是林馨儿提议,众臣同意的,想了想还是沒敢多说什么。现在身后沒了轩王,他需要笼络众臣,不敢轻易反对众臣的态度。

  刚被林馨儿剖析出软处,刘成耳根处的灼热还沒退去,面对西门彻,少了往日的严辞,沉默无语。

  “旧事不必再提了,现在刘大人可是一心向着太子殿下,帮助殿下在北疆建功立业的,等平息了北疆战乱,回京之后,太子更有了阅历,刘大人也让那些针对他的朝臣感到失望,载誉而归,我呢……”

  “你怎样?”西门彻追问。

  “我很想留在北疆再不回去。”林馨儿一边说着一边朝马车走去。

  第四二八章 梅夫人做过的事

  西门彻一路上也是脸色不好。

  他虽然沒有见过林馨儿施展武功,但是他知道曾经的望月仙子武功不会低。她就这样突然的脱离了他的视线,究竟到了哪里?当初跟他说的对抗轩王的话呢?现在一声不吭的消失掉,留下他独自应对?

  此时的西门彻就像突然身边沒有姜子音,跟轩王决裂后少了一根支柱。

  在京城还能寻找父皇,但此时身在北疆就落得他独自一人了。

  虽然身边也跟随着几名亲信,还有父皇调给的御林军,还有个监军刘成,但是这些人在他眼里只是属下,无法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商量问題。而且他们也沒有什么超常的令他信服的本领。

  何况那个御史台刘成根本不是跟他一颗心。

  此时的西门彻就像一个远离家乡的孩子,孤身一人步入人生地不熟的环境,怅然若失。而且,前方等待他的还是战火连连。

  虽然在刘成的提议下,暂且不要将林馨儿的事传回京城,但是轩王府还是收到了暗线传回的消息。

  西门靖轩收到消息的时候,冷言秋早已带着配好的药上路赶往北疆。

  西门靖轩相信林馨儿的失踪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他不担心她的生死,只是怕失去武功的她独自一人行事发生什么意外。他能收到消息,京城里也必然还会有人收到消息。

  “王爷不必担心。”杨晨虽然对林馨儿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见西门靖轩捏着那份情报,眉宇间紧紧的拧着,便知他放心不下,宽慰道,“北疆原本就是水月宫的出处,或许林馨儿是故意避开众人的视线去与那里的水月宫的人汇合了。”

  还有一段话,杨晨忍着沒有说,他认为西门靖轩也应该明白,北疆的事跟水月宫确实有关系,林馨儿如果跟那边的水月宫汇合的话,必然会影响北疆的战况,或许……林馨儿离京奔赴北疆,真的是放虎归山了。

  感情是不能够影响决策的,这一次,王爷真的是被林馨儿左右了态度,缘自一个“情”字。

  西门靖轩瞟向杨晨,将他脸上的失望一览无遗。

  西门靖轩拧着眉头,沒有回应。

  林馨儿临走前跟他说,水月宫已经不在她的手中,或者从來沒有真正的被她掌控过。

  水月宫里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她要跟水月宫汇合必然不会那么的容易。

  水月宫,宫主,馨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西门靖轩认为这是水月宫里的私事,所以他沒有仔细问过林馨儿,不想依仗自己跟林馨儿的关系插手水月宫,但是现在看來,他有必要弄个清楚,才能够明白林馨儿的打算。

  “夏语冰的事查的怎么样?”西门靖轩又想起这件林馨儿临走前托给他的事。

  自从林馨儿离京他就开始命人调查,现在快两个月过去,多少都应该有结果了。

  “我们能够查到的关于夏语冰的东西很少,仅掌握到的就是当年她为官的父亲侵吞赈灾银两问斩,满门论处发配边关,唯独她被当时的宰相大人从牢中带了出來,之后便做了林博的二夫人。”杨晨道。

  “这些本王早已知道。”西门靖轩道,杨晨回答这些也只是印证了他的记忆沒错罢了,沒有任何更多的收获。

  “属下继续带人去查。”杨晨道,“只是夏语冰已经死了十八年,再往前距今相隔更远,留下的东西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也就是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这一点西门靖轩想到了,“这更是说明夏语冰除了嫁给林博之外,与另外的某个人还存着什么关系。查询的目标还是放在京城,我们眼皮底下能够一眼望到的地方。”

  “是!”杨晨领命。

  “另外传令下去,让我们留在北疆的人时刻注意水月宫的动静。”西门靖轩继续吩咐道,“各处也留意一下水月宫主的下落,少宫主的身份我们已经知晓,继续去查宫主的來历。”

  西门靖轩相信,这个來历,林馨儿也未必真的清楚。

  “王爷。”书房门外响起轻轻的叫声,是梅夫人。

  杨晨在西门靖轩的示意下,走过去打开门。

  “谢谢杨管家。”梅夫人先朝杨晨客气的道谢,然后端着茶走进书房,“王爷,请用茶。”

  说着,梅夫人将茶盏放到书桌上。

  西门靖轩垂下眼睑,淡淡的看了眼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

  这种花茶的沏泡是梅夫人的拿手绝活,原料都來自王府花园,是被梅夫人精心采集制成。

  自从天凉,花色显出枯萎之色时,梅夫人先前采到的花瓣已经制好可以入茶了。

  也就是从一个多月之前,只要西门靖轩在王府,梅夫人就都会准时将茶端來奉上。

  西门靖轩趁冷言秋还沒有去北疆之前,曾将茶渣拿给他去查看,确认沒有被动过手脚,后來也就放心的喝了。

  他记得林馨儿是喜爱喝花茶的,品着梅夫人送來的花茶,似乎在体验馨儿曾经的饮茶感觉,渐渐的也就成了他的习惯。

  梅夫人还是沒有再多说什么话,将茶送來之后就退下了。

  “王爷,梅夫人最近是什么意思?”杨晨在梅夫人离开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

  “肯定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了。”西门靖轩不以为然,捏起茶盏,呷了口茶,带着一种特殊芬芳的清香,这便是花茶与茶叶的不同,少了那种回味的苦涩。

  如果馨儿在,一定也很喜欢喝吧。西门靖轩注视着茶盏略略出神。

  “王爷还是小心为是。”杨晨盯着西门靖轩手中的茶盏,“说不准哪天的茶就被动了手脚。”

  这绝不是仅仅用來献殷勤的茶。

  “本王自然知道。”西门靖轩摇晃着茶中碧青色的液体,“不过,她也是明白人,不会冒然做什么,本王稍有不适,首先就联系到她,她不容易逃脱的。”

  “不知道梅夫人在花园里埋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杨晨不解的问。

  第四二九章 以怨报德

  杨晨想起两个多月前,接到轩王的指示,在梅夫人白天锄过草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像树枝之类的东西。若不是经轩王指点,接连在好几个地方挖出了数根那种树枝,他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挖到的只是普通的残断的树枝而已。

  一眼看去,那只是普通的树枝断截,只有指头长短粗细,但是细看,又不是王府花园里的品种,而且一根根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好像被人特意处理过。

  杨晨沒想到,平日里不做声响,柔柔弱弱的梅夫人也会在背地里搞鬼,原來她整日侍弄花草别有意图。

  只是,那些断枝究竟是什么,冷言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出自南方的植物,沒有毒性。

  但是,冷言秋又说,即使本身沒有毒性的植物遇到特定的东西也会发生改变,不是毒物但是可以作为药引,至于这些断枝的具体作用,他不知道。

  后來,西门靖轩又命杨晨把那些断枝埋在原位。

  不想之后,梅夫人又悄悄的把那些断枝挖出來烧掉了,当时芷棋夫人还寻着烟味找到了梅夫人询问,梅夫人说是想烧灰给花草施肥。

  再后來,梅夫人就开始给西门靖轩奉茶。

  “本王好奇的是她为什么将那些东西烧毁了?”西门靖轩道,“按照时间,是本王带她进宫见到西门痕之后做的事。”

  “王爷是怀疑梅夫人听从二皇子的安排?”杨晨问。

  “她肯定跟西门痕有关。”西门靖轩道,“是本王故意带她进宫去接近西门痕的,她也曾答应本王注意西门痕的情况,但是之后她跟本王说她是见到西门痕但是沒有机会多说什么,可是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本王看到了她的手一直紧紧交叉在一起,那是她紧张的反应。”

  “她说了谎。”杨晨道,“也就是二皇子真的有问題。”

  西门靖轩点点头,“一起从南疆回到京城,他们之间不可能沒有问題,不过,本王弄不清的是,她要做的事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难道不是二皇子?”杨晨问。

  “本王认为,乌梅烧断枝跟芷棋还匕首是一样的,结果出自西门痕,但是起因不一定是他。”西门靖轩道。

  “王爷曾经分析过,芷棋跟人合盗匕首应该跟斗篷人有关,那么梅夫人呢?难道是斗篷人安排在王爷身边的另一条线?”杨晨问。

  西门靖轩摇摇头,“乌梅出自月华国,应该跟京城里的斗篷人无关,想來追根还是源自月华国,但是本王细想当时遇到乌梅时的情形,她的背后是沒有人的,否则就不会沦落到那般的惨境,若非本王出现,她的命运还不知会如何。如果乌梅有什么事,也应该是她最后到了轩王府,被人认为可用,才被盯上的。”

  “这个梅夫人,真是以怨报德!”杨晨不满。

  “也怪不得她,原本,本王搭救她的心思就不纯,不过是借來跟月华国的君主私下的一个交易罢了。”西门靖轩道,“她若跟别人有了什么交易,本王又能说的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都是王爷救她于水火,她若跟人一起暗害王爷就是不该!”杨晨道。

  “可是她不是已经把那些奇怪的断枝烧掉了?”西门靖轩将最后一口茶喝掉,背靠在椅子上道。

  “一定是二皇子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杨晨道。

  “是,改变的问題一定出在西门痕那里。西门痕这个人真是让本王越來越摸不透,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可以肯定,之前我们都被他蒙蔽了,但是他又不像斗篷人那般设计,还匕首,烧断枝,都是在本王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就先替本王做了打算。”

  西门靖轩思索道,“他先一步掌握着本王不知道的东西,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置身事外,表面上看他还向着本王这一边,现在仔细回想,一开始出现在芷棋院子里的女尸,也就是烟儿说的,林馨儿告诉她的那个想要冒名顶替又被除去的银芝,就是被西门痕的人抛进轩王府的。目的显而是为了提醒本王,只是后來被馨儿给打乱了。”

  “王爷这么一说,二皇子好像还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他做的如此神秘,背后隐着一手实出意外,把自己藏了那么多年,二皇子的心机也够深的。”杨晨道,“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有何打算?不过目的可想而知,必然是为了皇位,之前太子跟王爷连为一体,他不敢妄动,现在太子失了王爷的庇护又跟王爷翻脸,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蠢蠢欲动的何止他,太子跟本王还沒有发生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耐不住了,若不是他在背后做鬼,本王跟馨儿,还有太子何须弄到今日的田地!”西门靖轩的眸中不觉迸出几许寒意。

  争权夺位是历年來少不了的东西,但是危及到了他跟馨儿,拿他们的感情做文章就实在可恨。

  “斗篷人……到底是谁?”杨晨呢喃自语。

  “虽然本王沒有掌握到什么证据,但是应该是他了。”西门靖轩靠着椅背,仰望屋顶,似乎有两只蚊虫正在飞旋打架。

  跟随在西门靖轩身边多年,杨晨对他的言行还是了解许多的。

  杨晨知道这个“他”是谁,但是想起來还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他明明是一个病弱的人,拥有众人赞赏的声名,难道真的会是隐在暗处的斗篷人?

  虽然西门痕与“他”如今都令人出乎意外,但是想來斗篷人要比二皇子更加阴暗。

  “当年的情形终于要再次上演了,如果皇上知道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其实并非像众人看到的那般,会不会欣喜?毕竟他们能有这般的动静就说明不管哪一个都比西门彻强,不知皇上是否还会像之前那般即使不喜欢太子但还是心向太子?”

  西门靖轩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屋顶盘旋着的蚊虫,终于有一个败落,向窗外逃去。

  “现在太子去了北疆,不知京城里会不会有什么动静?”杨晨也跟着思索道。

  第四三一章 没有碰过我

  这样的女人让西门痕不忍下手,也不想利用她去做什么,他想让冷慕然安静又乖巧的呆在自己身边,想让这两个月的日子延续下去,但是他知道不可能,现在就到了虚幻化散,回归正常的时候了。

  “那个刺客不是早就已经除掉了吗?”冷慕然诺诺的问。

  她还想着,如果给三皇子真的治好了病,就更能继续在无痕公子身边呆下去了,她可以乞求皇上,皇上也会答应的吧。

  “你真是够傻!”西门痕站起身,弹指在冷慕然脑门子上敲了一下,“你以为刺客就那一个?别把宫里的事想的简单了。”

  “公子……”冷慕然愣愣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现在父皇也注意着你,你要出宫离开也不容易。”西门痕向一旁踱步走着,踩着落叶嘎吱嘎吱的响。

  “我还是不离开了,不管怎样都去帮三皇子看看,有了上次的教训,皇上也会命人严加防备的吧?也许不会再有人想杀我。”冷慕然追随着西门痕的背影道。

  “也许吧。”西门痕站在梧桐树下。

  这棵梧桐树很特别,不知从何时起一年开两次花,春秋都会各开一次,现在又到了开花的时节,已经有紫色的花朵乍现。

  也许,西门寅也不敢接连出手了呢。

  因为他的“病”,动了两次手,动的多了,刺客出现的多了,也会适得其反,对他自己也不利。

  “那么,就跟皇上说,我的伤已经好了,能够去给三皇子看病了。”冷慕然道。

  “你这么说,人还沒见到,你有把握治好?”西门痕回身问。

  冷慕然哑然,她只记得自己要去给三皇子看病,去了就是完成了一件事,就不必欺瞒皇上假装伤势未愈,她也知道欺君之罪是很严重的,不止她,还会连累到公子。但是就算去了,她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够看好病。

  毕竟她只给人下过毒,还沒有治过病,给林馨儿用毒术医腿也全是冷冽在做。

  “总是我努力过吧。”冷慕然顿了片刻,道,“最起码,不用再假装,而且,公子也说,不能再装下去了,我的伤已经拖了很久,应该好了。”

  “我真应该提前把你带出宫,我真是疯了,把你留在这里这么久。”西门痕转过身,一掌抚在梧桐树粗壮的树干上。

  他真是鬼使神差的发了疯,跟着在宫里呆了两个月,曾经也想把冷慕然送出宫,但是后來还是打消了念头,心想着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他其实很不想打破这两个月以來的气氛,让他在各种周旋中得到了短暂的清闲。

  “公子,你后悔了吗?”冷慕然站在西门痕身后,咬咬唇道,“我不后悔,就算我会遇到危险,我也不后悔,这段时间,跟公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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