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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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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都准备好了吗?”林馨儿问。
“好了,望月楼里我们的人已经分批散开,就留着几个小伙计应付客人,可疑的东西我们都连夜销毁了,今夜我们散去,这望月楼便是一座空楼。”月瑶道。
林馨儿点点头。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望月楼不能提前生变,只能在最后的这一夜跟她带出郑贤伦同时进行,所以,一切的安排都很慎密,力争做到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给人措手不及。
“只是皇甫少主那边怕是联系不上了。”星瑶道。
“皇甫大哥不在圣宫吗?”林馨儿问。
“在上回见到少宫主之后皇甫少主就返回京城了。”星瑶道,“之后见少宫主暂时沒事,便说去打探西门亥的事,离开了。不过少主知道今晚的行动,他应该赶回來配合我们的吧。”
“我们这边倒沒什么。”林馨儿道,“只需防着魔音使者。”
如果魔音使者这个对水月宫相当了解的人不出來生事,事情便会很顺利。
而皇甫燕冲……
林馨儿知道他说的暂时沒事的意思,这几日她跟西门靖轩在一起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到了,返回京城的皇甫燕冲也一定看到了。
她跟西门靖轩在一起逍遥快活着,而皇甫燕冲却在办事四处奔波……
“少宫主,人收拾好了,这样可以去见宫主了。”掌柜将收拾妥当的郑贤伦带出來。
花白的头发梳理整齐,换了一身灰布衣衫,脸上也清洗的干干净净,除了还残存着几道疤痕,相貌是能看清了。
“郑太医,现在你相信我跟轩王不是一伙儿的了吧?”林馨儿起身走向郑贤伦,问道。
“你们想让我给谁治病?”郑贤伦问,“能够找到我,想必那个人病的不轻,一命抵一命,你们救我出了地牢便算是诊金了。”
林馨儿笑笑道,“还有个附加条件,也是你自己说过的,把如太妃的下落告诉我。”
“现在?”郑贤伦问。
“对。”林馨儿道,她就是要此时知道如太妃的下落。
她想,或者她还來得及返回轩王府,将答案告诉西门靖轩。西门靖轩抓住郑贤伦为的也就是这个结果,如果她告诉他答案,便算不得是她背弃了他吧。
这样他们应该还是有和好的余地的。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跟西门靖轩弥补关系的可能。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诉西门靖轩。”郑贤伦说着,循视四周,“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许把真相吐露出去。”
林馨儿一怔,沒想到郑贤伦这个时候还忘不了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们要发誓!”郑贤伦强调,“否则,我依旧是宁死不说!”
说着,郑贤伦坐在了椅子上,一副人能奈何我的模样。
“好,我发誓,如果我把秘密泄露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馨儿举起二指,郑重发誓道,随后又对在场的星瑶月瑶,还有挂名掌柜道,“你们也听到了?”
“是!”三人齐声回答,“属下绝不会吐露半字,否则天打五雷轰!”
“怎么样?满意了吗?”林馨儿问。
什么誓言,真会有那么灵验的话,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半路放弃的海誓山盟了。
或者,她不会违背其他的人的誓言,但是这个誓言怕是冒死也要违背了。
“好,我告诉你们,其实如儿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郑贤伦叹了口气道。
林馨儿知道如儿一定就是如太妃,听郑贤伦如此称呼她,可见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如太妃真的死了?”林馨儿想到初见郑贤伦时,他说过的西门靖轩与如太妃这辈子都不能够团聚的话。
“是的,她死在了一个狠毒的女人手中。”郑贤伦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恨意浓浓。
“她被谁杀死了?”林馨儿问,这也是关系如太妃下落的要点,必须知道。
“如儿临终有交代,不许我再提到仇恨,所以我不会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了。”郑贤伦摇了摇头,虽然他不说,但是那个女人将被他记恨一辈子,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定要为如儿报仇!
林馨儿依旧能够看到郑贤伦脸上的恨意,还有几分阴厉。
“她说不想让她的儿子知道她的下落,不想让上一辈的仇恨延续,她被仇恨毁了一生,不想让她的儿子再活在她的阴影里。”郑贤伦复述着如太妃的遗言。
“可是,她的儿子一直活在她的阴影里。”林馨儿道。
如果如太妃真的替西门靖轩着想,为什么不从生下他就对他关爱备至,尽一个做娘亲的责任?
这是西门靖轩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題,也是她为了西门靖轩,想要知道的答案。
第二五四章 一起隐瞒
“若不是如儿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她何尝忍心对自己的骨肉置之不理?”郑贤伦叹了口气。
“她有什么苦衷?”林馨儿追问。
“罢了,如儿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们也只是好奇如儿的下落,现在我已经说出來。”郑贤伦道。
“如太妃临终的遗言都有什么?”林馨儿问,“只是不想让西门靖轩知道她的死?”
“如儿知道由于她自己的原因,一直对不起她的一双儿女。她已经做了那样的一个狠心的母亲,希望她的儿子能够恨她,不要将她当做他的娘,这样她的儿子也能够过的轻松一点。”郑贤伦道。
林馨儿轻轻的点点头,这番话沒有错,如果西门靖轩能够彻底的将如太妃当做一个仇人,也算是一种放开,只活他自己,可是他的心里偏偏还存着如太妃的死结,打心底还想着她是他的娘,还念着他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其实他的心底从未停止过对娘亲的渴盼。
“虽然西门靖轩身在姜子音身边长大,可是如儿并非全然不在意他,看着他有时候看她露出的那双小眼神,如儿明白,他很想要她这个娘亲,可是她当时的心已经蒙蔽了仇恨,根本就不想管这个本不想让他來到世上的儿子,她的冷漠,一次次的伤害着她的儿子。而她自己又时时活在挣扎的痛苦中,只有躲在暗处,为她,为她的儿女默默掉泪。”郑贤伦道。
究竟是什么仇恨让如太妃会有如此的态度?
林馨儿默默的想着,沒有开口问,等着郑贤伦的讲述。
“当如儿落入由于她的仇恨造就的另一个充满了仇恨的女人手中时,在一次次备受折磨的时候,她才渐渐的醒悟过來。但是为时已晚,她的命终结在那个女人的手中,可她是无怨无悔的,而且叮嘱我不要让西门靖轩知道她死亡真相,她怕西门靖轩会为她报仇,她不想让西门靖轩在从未得到过她的爱之后还要担负上她死去的责任。”郑贤伦接着道。
“轩王会为这样的母妃报仇?”星瑶忍不住的道。
“会的,他一定会的。”林馨儿道,“他对如太妃费尽心机的寻找,就说明他有多在乎如太妃,他寻找如太妃并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恨,只是想要寻找回从未有过的那份爱,他其实是怀了一线希望的,如太妃一死,最渺小的希望也破灭了,他必然要将积聚在心头的各种情感转化为怒火发泄到那个仇人身上,为那个只顶了他母妃身份的女人报仇,就算只是一个身份,一个名号,他也不许任何人毁掉。”
郑贤伦点点头,看向林馨儿的眸中闪动着几许异样,“你还真是了解西门靖轩。”
林馨儿淡淡的一笑,沒有再吭声。
她了解他,是因为她爱他,会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題,会想他所想,念他所念。
她是如此的爱他……
可是现在经过这番对话,她是真的不能违背誓言,将如太妃的下落告诉西门靖轩了。
如太妃临终真的是在为她的儿子考虑,身为他的母妃,她还是了解他的。
现在西门靖轩还怀着希望在寻找如太妃,若是知道她的死相,才真的会产生恨意。虽然不知道如太妃曾经历了什么事,让她心怀仇恨,可是她一定体会到了仇恨的可怕,不想让她的儿子重蹈覆辙。
仇恨是可怕的,即使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但若是被人钻进了牛角就会无限放大,为了保证西门靖轩不被恨意吞噬,便只能跟他隐瞒如太妃的死讯,让他继续怀着希望去寻找。
林馨儿认为自己虽然也曾经历磨难,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环境中。但是她一直让自己有一颗大度的心,对柳随香母女的态度,还有林博对她的冷漠不去在意,沒有恨,便会能够寻找到活着的快乐。
而且,她有师父,有水月宫的兄弟姐妹们,她有另外一个幸福的家。
从进入水月宫,她越來越认为水月宫才是她真正的家,有了水月宫,便有了一切,所以对林家的是是非非可以淡然视之,毫不在意。
相比于西门靖轩,她真的幸福的多。西门靖轩现在仅存的也只有那点寻找亲生母亲的希望,而这个母亲除了给予他生命之外再未给过他什么。
所以,她要替他保存住这一点点希望……
“你刚才说如太妃有一双儿女?”林馨儿想了想又问。
“是,就是西门靖轩的妹妹,如果还活着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郑贤伦道。
“是你跟如太妃的女儿吗?”星瑶问,因为从未听说过宫里还有一位公主。
“不许玷污如儿,我跟如儿是清白的!”郑贤伦正色道。
“是男有情女无意吧。”林馨儿道。
“是,我一直爱着如儿,只要能够爱着就足够了!”郑贤伦道,“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许污蔑如儿。那确实是一位小公主,只是刚出生之后,宫里的人都以为夭折了,由于不详,所以便草草的埋在了宫外,而且这样的消息也不会任其流传,时隔这么多年,就更少有人记得了。”
“其实小公主沒死?”林馨儿问。
“是,我怕小公主又会跟西门靖轩一样的命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沒有娘亲的照顾,所以,我就把如儿的女儿做了假死,转到了宫外,托付给了一家条件不错的人家抚养,只是后來那户人家突遭失窃,把孩子也丢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件事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如儿也不知道,直到她临终前表现出沉沉的悔意,我才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其实她的女儿还有可能活着。你是个聪明的女子,现在知道我宁可受西门靖轩非人般的折磨,也不肯一死了之的原因了吧?”郑贤伦问。
“你还想找到小公主。”林馨儿肯定的回答。
“沒错,这也是如儿的心愿。”郑贤伦道。
不想,西门靖轩还有个妹妹,不过到底有沒有活着还不确定,这件事也是先不能告诉西门靖轩的,省的给了他希望之后又令他深受打击。
所以,林馨儿便决定将这两件事全部隐瞒起來。
“走吧,回圣宫吧。”林馨儿起身道。
此时她再无念想,她是注定要背弃西门靖轩了,带走了郑贤伦,给不了西门靖轩任何交代。
而且,她也不可能再把郑贤伦交给西门靖轩。
郑贤伦咬牙不说装聋作哑为的就是保守如太妃已死的秘密,可是他还想活着去找小公主,如果他坚持不下去,很可能会将一切都告诉西门靖轩,既然她也决定隐瞒,便只能帮着放掉郑贤伦。
第二五五章 做回原来的林馨儿
众人连夜从望月楼隐退,在望月楼正常的歇业时间到了的时候,整座望月楼已经人去楼空。但是在外看來,跟平日的打烊一样,令人觉察不到任何异动。
众人直向圣宫的方向赶去。
“皇甫大哥?”林馨儿看到了停在半路上的皇甫燕冲。
皇甫燕冲看了眼郑贤伦,“找到人了?”
“是。”林馨儿点点头,“我们快带他去见师父!”
“好。”皇甫燕冲也沒有再多说什么,跟众人一起同行。
“皇甫大哥。”林馨儿忽而停了下來。
“什么事?”皇甫燕冲沒有回头,在心底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你跟他们一起护送郑太医去圣宫吧,我先进宫去联系依瑶。”林馨儿道。
皇甫燕冲回过了头,夜色中林馨儿的神情看的不大清楚。
依瑶现在作为“林馨儿”,暂时是安全的,林馨儿这个时候提出去接应依瑶,只能有一个原因,她想回到原來的身份,找机会再见西门靖轩。
“你还不死心?”皇甫燕冲问。
“皇甫大哥,原谅我的私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林馨儿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底气。
“少宫主,你要见轩王?”
就算星瑶月瑶再后知后觉,这个时候也能听懂一些问題了。
“我还有些事沒有处理。”林馨儿只能如此说,“你们先跟皇甫少主回圣宫,把人尽快带给师父。我会跟依瑶一起回去。”
若只有星瑶月瑶在,林馨儿还不放心,碰到了皇甫燕冲她才又生起了主意。
“你跟依瑶一起回來!”这是皇甫燕冲唯一的要求。
他知道,这个时候,林馨儿跟依瑶呆在西门靖轩身边都是危险的,就算依瑶能拖一阵,但毕竟是被西门靖轩废弃的“王妃”,性命可谓朝不保夕,从依瑶的安危出发,让林馨儿去接应她也是好的。
“嗯。”林馨儿点点头,便转身迅速返回京城的方向。
夜里,宫门紧闭。
林馨儿來到宫门前,对守门的护卫道,“我是轩王妃,特意进宫为皇上弹琴。”
“王妃是奉皇上召见?”守卫虽然不认得林馨儿,但是听她提到轩王妃的名号自然不敢怠慢。
“沒错,是轩王妃。”有见过轩王妃的守卫在另一侧跟旁边的弟兄悄声道。
“是前几日皇上要求,正好有事耽搁,今日本王妃特意进宫求见皇上,奉上琴艺。”林馨儿道。
“这已经大半夜,皇上怕是已经休息了,怎会听琴?”守卫疑惑的道。
“近日皇上因为皇后的事心情欠佳,夜里难眠,本王妃的琴音是助皇上休眠的,自然要夜里听。”林馨儿不耐烦再解释下去,抬高了音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本王妃吗?难道还需要到锦阳宫查问,还是让轩王來送本王妃进宫?本王妃要进个宫还这么费事?”
“卑职不敢,王妃息怒。”守卫一边赔礼,一边谨慎的道,“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王妃新嫁王府,进宫必须有宫中皇上与娘娘的传召,或者是王爷殿下的口谕,或者是出入皇宫的特制令牌才行,还请王妃海涵。”
总之就是你现在孤身一人空口无凭,说要进宫是不可以的。
林馨儿不得不要赞叹一声宫门守卫的严密,这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了面生的身份混进宫中,所以在她这个王妃的身份还不熟络的时候,必须要经过严查。
“好吧,那你赶快去锦阳宫禀明皇上,就说我被挡在了宫门外。”林馨儿道。
她想,若是西门靖烈真的有心听她的琴,必然会允她进宫。不过,她更想用自己的淡定误导守卫,让他们直接便打开宫门放她进去。
“是,卑职这就去。”守卫很老实,真的决定去问皇上。
林馨儿不动声色的静站在宫外。
“刘哥,这么晚了,你去吵一下皇上又沒有直接带到人,怕是要被皇上责怪的。”一旁的守卫拉过这个准备进宫里询问的守卫低声道。
“那怎么办?”守卫问。
“有谁敢轻易冒充?你看她又不怕你去找皇上,也许真是皇上要听琴,不如就这么让她进去吧,日后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别给一下子得罪了主儿,以后被穿小鞋。”另一个人琢磨道。
守卫也知道这位是最近正被轩王宠爱的王妃,想了想,返回到林馨儿跟前拱手道,“王妃娘娘刚嫁进轩王府,对宫中规矩不太明了,此次卑职就暂且例外为娘娘打开宫门,以后娘娘要独自进宫时还请注意。”
“以后,本王妃也算不得新嫁王府了,作为皇亲家眷,难道还不能随意进宫吗?”林馨儿冷哼。
“王妃说的是。”守卫一边赔礼,一边打开宫门,请林馨儿进去。
进了宫,趁着夜色,与熟悉的地形,林馨儿很快就來到了锦华苑。
潜进苑中,直接寻到了暗房。
听到轻微的敲门声,依瑶看了看熟睡的烟儿,自己起身打开了门。
“少宫主。”依瑶赶紧将林馨儿拉进了屋内。
屋子里很黑,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
“谁呀?”烟儿也被惊醒了,摸索的划着火石,点燃了烛。
“烟儿,是我。”林馨儿朝烟儿走了过去,“我是來换依瑶的,日后还是我们姐妹在一起。”
“少宫主,人已经带出去了?”依瑶问。
“皇甫大哥带着先回圣宫了,你也准备离开吧。”林馨儿道。
“现在?”依瑶问。
“是,我们先换了衣衫。”林馨儿一边将自己的外衫脱给依瑶一边道,“我是顶着为皇上弹琴的名义进宫的,你也可以说是皇上暂时不想听琴离宫,趁西门靖轩那边还沒发觉,望月的身份还有点用,也还沒有惊动了皇上,赶紧抓紧了。”
这也就是她要光明正大的走皇宫正门的原因,在西门靖轩与西门靖烈都还未察觉到的时候,依瑶又顶着轩王妃的名义找借口出宫了。
否则凭依瑶的身手在宫中逗留久了会很危险,若是轩王妃有进又有出的话,守宫门的人不会想的太多,她出宫也就容易了。
说起來这个皇宫可是自古到今防卫最严的了吧。八年前的教训令西门靖烈刻骨铭心,所以用了五年之久的时间打造出了一个具有铜墙铁壁式的宫墙,形成了皇宫的一道坚实的屏障。
整座宫墙全部隐藏了机关暗箭之类的危险,任凭武林高手都难以靠近逾越,否则必然会有所惊动,得不偿失。所以相比來说,从宫门设法进出反而安全了许多。
此时,林馨儿为了依瑶考虑,也是让自己从宫门进入,不惜之后会给西门靖轩提供到她的行迹线索。
当然,或许她想的还有更多……
“我们为什么要换回來?让我自己寻机会出宫不行吗?为什么要冒两个人的险?”依瑶的问題很犀利,“你还是放不下他,是不是?”
她就知道,真的要撒手离开是有多难。
“不要管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尽快离宫吧,这样能够离宫对你來说最容易了。”林馨儿催促道。
“那你呢?还要佯装残腿呆在锦华苑,为的就是还能与西门靖轩见面?”依瑶真想赶着林馨儿离开。
下决定很难,但是必须当机立断,这样拖拖拉拉会越來越不利,现在已经被感情迷住的林馨儿必须有人在身边警醒她。
但是依瑶知道,自己不是林馨儿的对手,不管在功夫还是身份上,她能左右不了林馨儿,若是她们这边有了动静,难保不会惊动到宫里夜间巡逻的护卫队。
“依瑶,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林馨儿道。
就像五日之约,她不是也做到了吗?
第二五六章 火烧望月楼
“好吧,我这就走。”依瑶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与林馨儿对换,又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烟儿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除了相貌一样之外,体态又瞬间互换了。
依瑶离开后,林馨儿走向烟儿,握住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烟儿,你怕不怕?”
烟儿绷着嘴,摇摇头。
“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林馨儿道。
烟儿,一个小小的奴婢,与她情同姐妹,在太师府这么多年,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若说太师府里,她最先想到的就是烟儿了。烟儿对她,要比她的亲生爹爹还要重要。
林馨儿吹灭了蜡烛,二人静静的躺在粗糙的木板床上。
其实,二人谁也睡不着。
西门靖轩看着林可儿睡熟之后,他才离开了听雨轩,不知不觉在听雨轩呆了好几个时辰,心想着望月怎能安心的任他留在听雨轩,沒有任何声响?或许,她正在墨雅轩生气,看來他得赶紧回去赔不是了。
想着,西门靖轩便又似有似无的笑笑。
自从跟林馨儿在一起后,他总会时不时的露出笑意,就连王府的下人都很稀奇。现在他想到了跟林馨儿赔礼的样子,他也只会对她说出软话吧。
“王爷,您要走了吗?”阁楼下,香芋听到动静,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醒來。
“你上去守着你家小姐。”西门靖轩道。
“是。”香芋连忙起身。
在西门靖轩走向门口的时候,香芋又叫道,“王爷!”
“什么事?”西门靖轩问。
“轩王妃來过。”香芋道,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将这件事告知王爷,当时是林馨儿自己离开的,可不是她执意拦着不让进,有什么责任,她一个丫鬟可担待不起。
“什么时候?”西门靖轩眉头微动。
望月來过,他都不知道。
“早些时候了。”香芋道,“王妃见王爷还在陪着小姐,便什么话都沒说就离开了。”
“什么话都沒说?”西门靖轩有些奇怪。她既然已经來过,必然会有想法,如果她有了恼意,何不闯上楼去找他。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惊动他,怎么会悄无声响的离开?
“是的。”香芋回道。
别说王爷奇怪,她也奇怪的很,如果是以前在太师府里的那个大小姐,或许她会不声不响的离开,可是她现在可是风光正盛,正被得宠的轩王妃,气势截然不同,怎么会就那样静静的离开了?
“也不是!”香芋又紧接着否定道,“王妃一开始脸色不好,奴婢以为她会进听雨轩寻王爷,谁知结果走了。奴婢见王妃也沒有打扰二小姐休息,以为她顾念姐妹之情,所以,奴婢也沒有去禀告王爷。”
不管怎样,她沒有及时把消息禀告给轩王是不对的,所以香芋立马这样给自己辩解。
“本王知道了。”西门靖轩沒有再问什么,离开听雨轩,迅速回到了墨雅轩。
墨雅轩里一片漆黑。
西门靖轩熟门熟路的來到了林馨儿该在的屋子里。
屋子里安静的很,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沒有。
“馨儿,别玩儿了。我知道错了,你出來吧,我给你赔不是。”西门靖轩一边搜寻着屋子,一边道。
身为男人,他也自然明白不管什么原因,身边的女人也不希望他的心里还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做考虑,只是,他实在无法忘却当年的那份恩情,无法彻底无视林可儿。
漆黑的屋子里沒有任何响动,西门靖轩寻着印象,摸到桌边,取到火石打着,点燃了烛。
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根本沒有林馨儿的任何身影。
西门靖轩的心头不由的一紧,出了屋子,在墨雅轩四处搜寻,毫无林馨儿的踪迹。
“难道她回了望月楼?”
西门靖轩心想着便离开王府,策马直奔望月楼。
望月楼的大门口还挂着灯笼,像往日那般安静的打烊。
抬头看了看漆黑的窗子,西门靖轩悄然跃了上去,很容易便又潜进了之前來过的那个屋子。
屋子里竟然也是无人的寂静。
屋外的廊道里点着夜里不会熄灭的灯笼,象征着生意长久红火。
倚靠着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的光线,西门靖轩寻门走出了屋子。
当他站在廊道里的一刹,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无边沉寂的空城,是死一般的宁静。
“馨儿,望月!”
西门靖轩心底暗叫着两个名字。
望月楼空了,望月也不在了,她,他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撤离了?
西门靖轩感到心底发寒,十指紧紧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在灯笼的橘红色光芒的照射下诡异的突起。
又是无声无息的离开!
这样的情形让他好似回到了八年前,宫中突然一片混乱,当他奔到春林苑去寻找他的母妃时,早已不见他的影踪,而他差点死在乱兵的刀剑之下,艰难的逃出皇宫,踏上了逃亡与崛起之路。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但是现在你却残酷的帮我重复当年的噩梦!
西门靖轩感觉到当年受伤的地方,那些伤疤一个个重新开裂,痛!
拔出腰间软剑,西门靖轩在望月楼里肆意的挥斩。
灯笼落地,里面的烛火便开始蔓延燃烧,加上残余的酒水,很快微小的火苗便成长为明晃晃的火焰,望月楼里的桌椅木栏全部都成了火的猎物,全部吞噬。
而西门靖轩则深陷一片火海之中。
望月楼失火的消息很快惊动了四方,也有人看到了隐在大火之中的西门靖轩的身影。
“轩王!”
西门靖轩的属下闻讯赶來。
此时的西门靖轩就像是火焰之神,从火中跃了出來,站在火光之外,看着瞬间化为火海的望月楼,跳动燃烧的烈火,就像是女子妖冶娇艳的笑。
火的气浪扑打在脸上,灼热的痛,撕裂的痛,内心寒彻骨的痛……各种痛意相互间激烈的碰撞。
“王爷,郑太医不见了!”
杨晨來到西门靖轩身边,低声道。
“什么?”西门靖轩身形一僵。
杨晨看着大肆燃烧的火焰,知道自己带來的消息将是对王爷的又一个打击,但是不能不说。
“属下按照习惯去给郑太医送吃的,但是郑太医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救走了。”杨晨低声道。
那个人,显而易见,除了望月,再无他人!
“王爷,下命搜寻吧,望月的目的就在此。”杨晨道,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松了防范,王爷偏偏下命撤了暗卫。
“她是在报复本王。”西门靖轩的双眸中映照着两团熊熊的烈火。
这就是她从听雨轩悄无声息离开之后做的事,她嫉恨他陪着林可儿,便带着他最在意的囚犯不辞而别。
望月宫的少宫主可真是有一个狠辣的心,她的举动就像利刀一般挖着他的心。
她是要用万倍的代价报复他的一次无意之举,而他还想着给她赔不是。
第二五七章 理所当然
望月楼化为灰烬。
西门靖轩站在地牢中,看着那凌乱的扔在地下的锁链,眸中静如死海。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就是这短短几日的爱意吗?爱过之后是什么?
“王爷,很明显望月的目标就是郑太医。”杨晨道。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次王爷真的被那个女人迷的不浅,判断出了不该有的差错。
“不管她的目标是什么,本王都不会放过她!”西门靖轩的双拳还紧紧的握着。
她注定与他是对立的,就算是假象的和好也不该有。
现在沒有任何借口再说什么水月宫与轩王府站在一条线,那道隐在京城暗中的力量,他可以去查,根本不需要什么水月宫,想他轩王府这么多年,何曾如此小心翼翼的退让过?
走出地牢,回到轩王府的地面,便又有人來报信,说是夜里有轩王妃进宫的消息,说是给皇上弹琴,但是皇上从未召见轩王妃。
也就是说望月潜进了宫中?
西门靖轩拧眉思索,近日來一连串的事情全部连在一起,哪怕是最细微的痕迹也沒有放过。
“本王这就进宫。”西门靖轩决定道。
西门靖轩进宫后直接來到了锦华苑。
“奴婢参见王爷!”秋月见到西门靖轩连忙施礼。
“林馨儿呢?”西门靖轩问。
“王妃一直在后花园的暗房。”秋月奇怪轩王为何如此问。
“你们全部离开锦华苑,去外面找点事做,沒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进來!”西门靖轩命道。
“是。”
锦华苑留守的宫女不敢怠慢,纷纷迅速离开。
一座皇后宫苑也便像废弃了一般,寂静无人。
不,锦华苑里还有两个人……
西门靖轩來到了暗房。
大早,烟儿与林馨儿都已经起來,由于暗房里闷黑,都在外面做事。
烟儿正跟林馨儿一起给周围的花草浇水。
在西门靖轩站在不远处时,林馨儿就已经觉察到了。
林馨儿手握着水壶的把柄蓦然一顿,继续装作沒有察觉,做着手头的事,但是很明显喷洒出的水有些偏离该在的位置。
她的手在抖,她从來沒有如此慌乱过,只有紧紧的握住才能控制住。
林馨儿暗地里做了个深呼吸。
她现在不是那个带走郑贤伦的望月,她是林馨儿,是被轩王废弃的真正的轩王妃。她可以继续依照最开始的身份坦然面对西门靖轩的。
“烟儿,你到前院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许靠近这边。”西门靖轩走近暗房,对烟儿道。
西门靖轩冷不丁的声音吓了烟儿一跳,慌乱的直起身,愣在原地。
“烟儿,你去吧。”林馨儿道。
“是。”烟儿放下手里的水瓢,福了福身,离开了后花园。
她不知道轩王怎么会突然要见小姐,不过再一想这个小姐跟之前的小姐不一样,所以,轩王來了也不算突然吧?
“王爷怎么突然想到找臣妾?”林馨儿平静的问。
西门靖轩垂眸打量了一眼她略略弯曲的残腿,稍稍倾斜的身形。她好像永远都无法像望月那般直立,这是她跟望月表面上的唯一的区别。
“望月走了。”西门靖轩走近林馨儿,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注视着这张让他爱过又让他愤恨的脸。
“望月?”林馨儿故作不解。
“她走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府了?王府里沒有少了轩王妃,可是你的腿可能像众人看到的那般完好?”西门靖轩依旧直直的看着林馨儿问。
言语间似乎有几分悠悠的叹息。
林馨儿轻轻后退。
她不知道自己回來到底想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她这样换來换去的身份会让她有错乱的感觉,不知道哪个才是她,都是,或者都不是。
她只是还想挨在近处看着他的脸,但是真的看到了,她又不敢挨近,虽然表面上坦然的伪装,但是在根本处她都无法真的坦然。
原以为以林馨儿的身份见到西门靖轩还需要一些时日,西门靖轩现在应该在寻找望月,对付望月楼的行动中,林馨儿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就又看到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只是隔了一夜,便好像物是人非。
林馨儿后退的抵在了暗房的墙上,而西门靖轩则一步步缓缓的顺着她的脚步追至她的跟前。
“靖……王爷……”林馨儿看着西门靖轩,他的眼睛里表达出的含义好复杂,她看不透。
“你刚想叫本王什么?”
虽然第一个音节的声音很低,但是一直注视着林馨儿的西门靖轩听到了。这个音本不该发在她的口中,确切的说不该发在残腿的林馨儿的口中。
“沒有,臣妾沒有打算说什么,只是叫了声王爷。”林馨儿否认道。
“是吗?”西门靖轩的语气很缓和,抬起手指轻轻的划在林馨儿的脸颊。
“是。”林馨儿道,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心底泛起浅浅的涟漪。
“本王自从娶了你,还沒有碰过你吧?”西门靖轩问。
林馨儿的唇微动,但被西门靖轩抢先又堵住了要说出的话。
“不要给本王说什么洞房夜,你对本王做的手脚本王不会忘记,但是,现在本王也确定当时本王并沒有对你做出什么,床 上的血迹是你早已准备好伪造的,本王随时可以依这件事将你问罪!”西门靖轩道。
林馨儿不知道西门靖轩究竟想表明什么意思,突然间,她很不懂他了。
“王爷现在是要來惩罚臣妾了吗?”林馨儿道,她记得之前西门靖轩特意跟她说他已经从冷言秋那里得到了那个药效的答案。
“惩罚你?难道本王不可以突发慈悲之心,让你做个名副其实的轩王妃?”西门靖轩说着,指尖换成了掌心,抚摸着林馨儿的脸,“也只有这样你才有重回轩王府的一线希望吧?当时你明知道本王清醒着不会对你怎样,所以才使出了下药的手段,造成本王宠幸你跟你洞房的假象,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么?”
“臣妾错了,请王爷恕罪!”林馨儿马上乖乖认错。
“恕罪?本王不是跟你说了,不惩罚你了么?”西门靖轩说着,垂下头,脸便贴近林馨儿的鼻尖,淡漠的声音里含着微妙的暧 昧之气,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带着撩撩热浪。
这不是她见过的西门靖轩!
林馨儿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样的场景太意外了。他可以迁怒与她,可以对她置之不理,此时的这幅态度却让她错愕。
“你是本王娶的王妃,跟本王行夫妻之礼是理所当然,最正常不过的,对吗?”西门靖轩说着,大手一挥。
林馨儿的衣衫便从领口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