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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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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颇费了功夫的。

  “把手给我。”林馨儿俯身,将手向下伸,正碰到了顾倾城扒着墙壁的地方。

  顾倾城抬头,看了看林馨儿的手的位置,松开一只手递给她。

  单手扒墙,身子失去重心,险些跌下去。

  不过他是相信林馨儿的。

  林馨儿拽住他的手,用力一提,在顾倾城身体向下倾斜的时候,陡然一个上升。

  待顾倾城双脚有了支撑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墙的另一边。

  “要不你带着我快点回顾府吧。”顾倾城提议。

  林馨儿也想尽快见到顾倾城所说的证据,点头道了声“好”。

  于是,一个身着粉白色衣衫的女子带着一个身着火红的男子在夜色中掠行。

  迎面是更强劲的寒风吹凛,顾倾城仰着头,任凭吹着,好似神清气爽。

  其实,武功很渣也有渣的好处,不是么?

  难得名正言顺有理有据的跟女神走的这么近,只可惜不能陪着女神去上刀山下火海了,就算他敢去,女神也是不会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的。

  林馨儿带着顾倾城直接跃进了顾府的院内,方停下。

  顾倾城沒有故意赖着,很知礼的跟林馨儿分开,走在前面。

  只要能这样跟林馨儿一起做事,他便知足。

  只是接下來的事……

  “跟我來。”顾倾城道,带着林馨儿向一个小屋走去。

  屋内沒有烛光,漆黑一片。

  顾倾城熟门熟路的摸到墙边,“砰”的一声,靠墙的地边打开了一个裂口,裂口下隐隐透出光亮。

  看來密室之类的地方是大家公有的,不分彼此。

  林馨儿跟着顾倾城从那个裂口拾阶而下。

  那道裂口顺着墙边闭合,将地下的光线遮蔽。

  这个密室并不大,靠里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跟一张简陋的床,木桌前后各有一把椅子,只是在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个人,低垂着头,正拨弄着手中的念珠。

  密室内的亮光就是摆放在桌子上的油灯发出的。

  “公公还沒睡?”顾倾城走到那人跟前,坐到了与之对面的另外一把椅子上。

  那人沒有抬头,应道,“顾大人连夜做事,我又怎能睡得?”

  林馨儿听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什么时候听到过,于是,抬脚走近。

  “顾大人这是带着第二个人來听老夫上回沒有说完的话吗?”

  那人手中的念珠一颗颗缓缓的拨动,但是头一下也沒抬过,但似乎早已知晓顾倾城带來了谁。

  走近听着这个声音,林馨儿更加肯定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但是看他的外表,粗布衣衫,花白的头发,一个普通的民间老翁的装束,她不记得自己曾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但是,顾倾城刚才好像称他为“公公”?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林馨儿想到了曾在宫里见过两次的那个让她有异样感觉的老太监。

  “是你!”林馨儿沉声道。

  老太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林馨儿,“林小姐,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之前见到还是她沒有去北疆,刚留在云霄苑的时候。

  “你对我很熟悉呢!”林馨儿倚在桌前,垂眸打量着这个换了装束的老人。

  第一次,摔倒在她的轿子前是故意的。

  第二次,半路上碰到,给了她一个干硬的馒头吃也是故意的。

  老太监又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念珠在他的手中有条不紊的拨动着。

  “他从你出生时就认得你了,你说他对你熟悉不熟悉?”顾倾城代老太监回答。

  林馨儿的眉头跟着紧了紧。

  “一个需要靠念珠定神的人,你说他的心里是不是藏了数不清的事儿?”顾倾城又问。

  林馨儿盯着老太监手中的念珠,就在顾倾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中一颗在拨动的时候顿了一下。

  “我是第二个人,第一个人是轩王?”林馨儿侧头问顾倾城。

  “沒错,否则我的府里藏了一个大活人,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个大麻烦?”顾倾城道。

  毕竟,他的这个密室算不得高级,沒法跟轩王府里的那些密室去比。

  只要轩王來过,见过,若被发现的意义就不同了,他的这个密室可是帮轩王守困着一个人。

  林馨儿知道上回老太监沒有跟西门靖轩说完的话,就是顾倾城唯独留给她的。

  这个老太监就是所有事情中的一个人证。

  林馨儿不由的暗生一丝怯意。

  他会证明她娘跟她的外公曾做过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她怕顾倾城说给她的事得到证明,但是她又无法无视真相。

  第五八五章 外公家的管家

  “接着上回的话说吧。”林馨儿定了定神,平静的道。

  老太监再次抬起头,看了眼林馨儿,嘴角轻扯,露出几分笑意。

  那笑好似是对林馨儿的挖讽,他相信他接下來说的话一定能打破她的平静。

  “既然老夫今日落在顾大人的手里,便依着他的吩咐做了。”老太监放下手的念珠,站起身。

  “首先,我向林小姐介绍一下,我的本名叫于西成。”老太监说出这个名字后便注意着林馨儿。

  于西成?

  林馨儿有些耳熟,对上于西成投來的那双别有深意的目光,仔细的回想着。

  “你是我外公府上的管家!”林馨儿终于想起來了。

  虽然她对她的那位曾位居宰相的外公沒有记忆,襁褓婴孩时就跟着林博移居北疆,但是她外公病逝的消息也曾传到北疆,但当时她娘病的厉害,身体很差,连回京送别的机会也沒有,而林博藉口守僵重地,国事为重脱不开身,也沒有返京参加葬礼。

  因此,当时外公府上的管家于西成在安葬了外公后亲自奔赴北疆,了解事实,见她娘真的病的厉害,沒有多说什么,但是把林博怒骂了一通。

  在北疆的林家村,一天夜里,于西成跟林博大吵一顿,似乎还曾相互出手了,年幼的林馨儿不知道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天亮,便听说于西成离开了。

  后來,林博也说疆场有急事,匆匆离开。

  从此再沒有于西成的消息,她的外公膝下无子,在他死后,宰相府便彻底的不存在了,唯一留下的也只是曾经的宰相大人为青辕王朝的建立留下的汗马功劳,这也是他在逝后留下的威望,而林博借助岳丈的威望更上一层楼。

  于西成只是曾在林馨儿幼小的记忆里闪过,若不是面前的这个老人突然提及,她一定不会想起曾有这么个人。

  于西成微微的点点头,“林小姐的记忆不错,还记得老夫。”

  “于伯伯,竟然是你。”林馨儿真沒想到,这个老太监就是当日从林家村匆匆离开的于西成,“你怎么到了宫里?”

  净身做了太监,还用那样诡异的方式跟她见面。

  她记得,当时于西成寻到北疆,对她还算温和,人也很精干利落,是个练家子的,十几年过去,却苍老了许多,好像经历了不少事。

  “这还不是都要拜你爹所赐!”于西成冷哼道,甩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由于猛的用力,破旧的椅子发出嘎吱的摇摆声。

  林馨儿的眸光微缩。

  “你既然记得我,就不会忘记我离开北疆前夜时的动静吧?”于西成问。

  林馨儿点点头,“你怪外公去世的时候,林家沒有人回京。”

  说起來,于西成算得上是她外公的忠仆。

  “是,本來我是想亲赴北疆,替大人拷问林博的,但是……”于西成的眼睛眯了眯,“沒想到林博也有能耐,虽然人已经到了北疆,却清楚所有的事,他为了能够不被人察觉的置你娘于死地,才带着林家去了北疆,我去北疆,就是专门将自己的命给林博送上门!”

  “你说什么!”林馨儿双掌拍在桌面上。

  “我说,你娘是被你爹害死的!”于西成一字字的道,让林馨儿听的清清楚楚。

  林馨儿瞪大双眼,盯着于西成。

  虽然知道林博恨她们母女,但却想不到林博会恨成这样,她娘真是死在她爹的手中?也就是她娘一病不起是她爹一手促成的?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得,如果现在她就可以判断出她娘真实的病因了。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北疆找到你娘的坟墓开棺验尸,这对你來说不是难事。”于西成道。

  “我会的!”林馨儿咬着牙关,一字字的道。

  油灯微弱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像一下下鞭子在猛烈的抽打。

  “林博害你娘病逝,还想杀了我,可惜我比不上林大将军,也无力救出你娘,只得先连夜逃离,你爹为了追杀我,买通了无数杀手,最后迫于无奈,只得造了个假死蒙哄过去,趁机以太监之身隐姓埋名躲进了宫里,才算逃过一命。”于西成接着道。

  这就是一夜之后,于西成与林博先后离开的原因,一个逃命,一个追杀。

  “呵,说起來林博也是个小人。”于西成嗤笑道,“他明明掌握到了一切,但是碍于他当时的能力堪微所以一直不动声色的忍着,在暗中给你娘用慢性致病的毒,造成你娘病逝的假象。而后來他统领北疆兵马,手握重权有了能力,加上大人早已去世,宰相府势力也消散,他还是沒有将旧事挑出來,什么都沒说,他还担心自己做缩头乌龟的事被人耻笑,还不想跟相府撕破脸,还想借用大人遗留下的威望,他的那些心思,呵呵……空有一个恨,也算不上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你们一干人合谋去害夏语冰,就是割了林博的心头肉,他岂能不恨?”林馨儿道。

  她不想评说林博的做法,只是说出一个事实。

  见到于西成,听了他的话,她已经不得不相信在太师府时,顾倾城告诉她的事。只要查证了她娘的死因,一条脉络便都能证明了。

  虽然要对她娘开棺验尸,是大不敬,但是为了查到真相,林馨儿不会计较那么多,否则让她娘不清不白的死去,才是对她娘最大的不孝。

  所以,关于她娘,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不敢说谎。

  于西成能说出來,就只能是真的,必然不怕林馨儿去查,而且,他现在要的就是让林馨儿面对这样的结果。

  于西成看着林馨儿不再完全平静的神情,唇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是报复的快 感。

  他不是她外公的亲信么?他不是还曾想着救她娘?为什么对她会有这样的笑?

  林馨儿不明白了。

  “恨,他是恨,你也该恨,呵呵……”于西成笑道。

  “是,我恨你们,阴谋算计,破坏了所有人的人生,归根到底,不过都是被一个因爱生妒,发了狂的女人左右,做那些事与你们宰相府又有什么好处!”林馨儿怒道。

  第五八六章 撕扯掉假象做的外皮

  归根结底,都是源自一个不敢付出的男人,跟一个性情扭曲的女人,宫里的事为何要扯到宰相府,扯到林家?

  此时,林馨儿宁可夏语冰沒有被从牢中救出,自私的想让她一次性就被如太妃害死也罢,不要跟她的家人扯上任何关系,她娘可以好好的活着,她也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如果不是如太妃的心思更狠,想暂时留下夏语冰一命,世上又岂会有机会留下你这个孽种。”于西成冷冷的道。

  林馨儿自然听出了于西成话里有话,而坐在一边的顾倾城则侧眸看了眼林馨儿。

  “你想说什么?”林馨儿收回手,直起身。

  努力的压下怒意,努力的让她保持理智,冷静的对待眼前的问題。

  顾倾城站起身,将椅子让开。

  林馨儿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双臂环胸的靠着椅背,一双闪着锐光的眼睛与于西成平视。

  林馨儿迅速调节心态的能力令顾倾城暗自赞赏,但是对于西成接下來的解释却为林馨儿捏了把汗。

  “说吧,把你沒有告诉轩王的话都说出來,我洗耳恭听。”林馨儿道。

  “大小姐嫁到林家,多年无出,这成了大小姐的心病。”于西成抬眸瞟了眼林馨儿,一边拨动着手中的念珠,一边缓缓的道。

  面对恢复平静的林馨儿,他也要让自己平缓的讲出整个秘密。

  否则他一个老人岂不是要在一个小丫头跟前相形见拙?

  “大小姐知道林博一直暗暗喜欢夏语冰,但是夏语冰跟当时的太子西门靖烈情投意合,所以林博一直不敢有所表示,直到夏家出事后,如太妃私下召见大小姐,给了大小姐搭救夏语冰的机会,大小姐是大人的掌上明珠,一直是有求必应,大小姐要救夏语冰,为林博纳妾,大人也就沒有异议,出面去办了这件事,于是,夏语冰就做了林府的二夫人。”于西成道。

  在西门靖轩面前,他受顾倾城的安排,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但是对于林馨儿才是个开始。

  “然后,在夏语冰要临盆生产的时候,如太妃又用手段跟相府串通去害夏语冰。”林馨儿接着道,“其实,这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不是?”

  于西成一愣,手中念珠停止,抬眼看向林馨儿。

  林馨儿轻轻一笑,“一则,能够让夏语冰在失去刚出生的孩子的时候不瞑目的惨死,以解她心头扭曲的嫉恨,二则,可以让相府的大小姐拥有了她所爱的人的孩子,这也算是完成了她救夏语冰到林家的目的,相府的大小姐很明白,除了她无能为力之外,夏语冰是最适合走近林博,被林博接纳,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而她也能以一个胸怀宽阔又跟夏语冰一起经历过劫杀的侥幸女人的姿态站在林博跟前。”

  这段话就是顾倾城向西门靖轩隐瞒的内容,也是关系到林馨儿身世的真相,本來是要于西成亲口讲出來的,但是却被林馨儿接口说了出來。

  看她用舒适的姿势坐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讲出这么大段话,好似说出的内容跟她无关,只是一段关于别人的东西。

  这种平静,这种气定神闲,让顾倾城与于西成都自愧不如。

  这绝对是一个能担得起大事的女人。

  林馨儿自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沉稳的人,否则就不会有教武场的失措,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吸去了那么重的教训,她不能还是一成不变。

  此时,虽然亲口说出这些话,亲自剖析出自己的身世,她的内心却还是重重的被伤到了,只是,她要用倔强不屈的一面去应对这个现实,她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再打倒。

  她知道她说的沒错,这才是对于西成前面所说的话的补充,才是对顾倾城说的话的印证。

  这个答案关系到她,关系到她的身世,也直接关系到她跟西门靖轩,原來他们是一对仇人的儿女,他们相互间都背负着上一代造成的血海深仇。

  原來……给她设计了圈套,将她狠狠的算计了一把的那个人不仅仅是她的师父……难怪,她会被人误看成了“她”……

  不仅仅是她在“她”身边呆过,学习过,模仿过,而是即使她长相上随了林博,跟“她”之间还是存着某种天生的相像,只是因为认定了一个事实,所以被他们都忽略了。

  风轻云淡中,林馨儿的思绪是汹涌澎湃。

  于西成足足停顿了一圈念珠的时间,才开口道,“不错,事实就是这样。大小姐身体有疾,不能生育,她完全可以借假孕从外面抱回一个儿子,可是她偏偏要等着你的出生,不论男女,她说都是林博的孩子,她爱林博爱的是那么深……”

  “你呢?一个相府的管家,爱慕着自己的大小姐,明知沒有结果,却帮着她一起行事,倒弄出这出偷龙转凤的惨剧。”林馨儿平视着于西成,道。

  “死”前的夏语冰,人生就是一场悲剧,种下了一枚惨痛的种子,才有了今日的果。

  可是,星瑶月瑶又是因“她”而死,这又该如何算?

  于西成手中的念珠又静静的拨过了五颗。

  他是爱慕大小姐,可是眼看着她被林博暗害,却沒有能力救她,如果他提前去北疆,而不是等到宰相病逝后,情况是不是会好一些?毕竟碍于大人在,林博还会有所顾忌。

  啪!

  一串念珠被于西成用力揪断,圆滑的珠子滚落一地。

  “夏语冰得罪了如太妃,她本该一死,是大小姐心软,才帮着多留了她几年性命,还替她留下你这个孽种,当亲生女儿般疼爱,就算不是大小姐将她接到林家,如太妃也会找其他人去做同样的事,但是,也只有大小姐会真心的待你!”于西成道,好似夏语冰母女受了大夫人很大的恩惠。

  林馨儿承认,大夫人,她的娘是真的很爱她,但是在真相的背后,这种爱又是那么的变态。

  撕扯掉假象做的外皮,内里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堪目睹,鲜血淋淋。

  第五八七章 除了面对还能怎样?

  以前的夏语冰是真的太弱了,所以在她侥幸活下來之后,才失了本性,疯狂的让自己变的狠辣,成为有一个生性扭曲的女子。

  “呵呵,还确实是真心待我。”林馨儿还是风轻云淡的笑着。

  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体内的刺痛,绝不亚于她当日断腿又废功,也不亚于她用毒术医腿疗伤经历的那三天。

  所有人对她都很用心,她就是被人用心之后的产物,围绕她的算计从刚怀胎就开始了。

  原來,两个被她视为娘亲的女人养育她都是别有心思,娘,原本高贵尊敬的称谓,原本是可敬可爱的人,现在让她用什么眼光去看待?

  林馨儿抵靠在椅背上,感觉体力有些虚脱,但还是尽力保持着任何真相都影响不到她的随意神情。

  这就是她的命运,避不开便只能坦然面对,除此,还能怎样?

  “早就知道养你就是养一个白眼狼!”

  于西成见林馨儿竟然能够如此淡静的看待这件事,连一丝情绪的起伏都沒有,这真是个沒心沒肺的人。

  “呵呵。”林馨儿站起身,“夺了人家的女儿,杀了人家的生母,这就是恩德?亏我还担了那么久的扫把星的名声,从出生就克死了二娘,克死了二娘的孩子,给林家带來横祸,如果沒有你们这些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我也真拿不到这个称号,是不是这也要我再谢谢你们?”

  “你本不该出生,都是大小姐她……”

  “是你家大小姐过于痴情,爱屋及乌,但也沒落个好结果,让我早早的成了沒人疼的孤女。”林馨儿打断于西成的话。

  好一个痴情的娘啊!

  如果林博早先就知道其实她就是他所爱的女人的孩子,一定会给她铸造一个幸福的人生了。

  可惜,他查实到夏语冰惨死的真相,却不知道还余下了另一层。

  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个真相又如何?

  让她亲眼看到过往的一切都是虚的,娘亲的爱是另一面的,师父的爱又是充满算计,这样就很好吗?

  她现在宁可自己是林家一无是处的瘸女,最起码记忆中的那份母爱是纯真的,美好的。这样一巴掌全揭开,真够她去受的!

  此时,她除了一声“呵呵”,还是一声“呵呵”。

  故作冷酷无情的表面下,是怎样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顾大人,我想该知道的我已经都知道了吧?这里实在阴冷,我的腿疾受不了,要先出去了。”林馨儿道。

  其实她的腿复原的很好,但是她需要一个借口离开,她的这副淡然之色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顾倾城知道林馨儿的腿受过重伤,自然相信她的话。

  林馨儿先一步从來时的入口处离开,即使那个口已经封闭,但是对于熟悉各种机关的林馨儿來说,打开这样一个不算高级的密室之门不费吹灰之力。

  密室里只留下顾倾城与于西成。

  “怎样说,怎样交代,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于西成道。

  顾倾城点点头,“好,我会遵守承诺的,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你送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存心想做什么,西门寅都失败了,凭你的一颗愚忠的心也翻不了什么天,不如去好好的跟你的主子安静的过日子,毕竟你们年纪也都不小,算得上是迟暮老人了。我不揭发你们,也只是不想让一个失去思考能力的老者被打扰,能够安度余生不比什么都好?何况,我认为,如果他的头脑健全,未必会认同你做的事。”

  于西成绷着嘴沒有说什么,但是闪烁的眸子证明他还在思考。

  他藏在宫中,其实并不全是为了躲避林博派去的杀手的追杀,还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也就是他以管家的身份潜在宰相府的原因。

  设计夏语冰,包括设计夏家都有他不可磨灭的功劳,敏锐的嗅觉让他知道,通过如太妃可以给这个朝廷埋下一颗沉重的种子。

  他沒有能力翻云覆雨,但是他可以像蛀虫一般去一点点腐蚀。

  当年,先皇抢了西门靖烈的女人,如今,他就想让西门靖烈抢了太子看上的女人,这也就是他通过小桂子透露出西门靖烈对林馨儿有意的出发点。

  而他又知道林馨儿是夏语冰的女儿,如果做的好,昔日埋下的种子就可以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只是当他通过掌握的御花园的暗道,潜进锦阳宫,看到那个皇上被掉包之后,他意识到他的计划发生了变故,也嗅到了宫中要很快发生一场乱事的气味,所以他决定先脱身,避开,借故请辞出了宫,顺便去找真正的西门靖烈的去向。

  因为西门靖烈本身就是他想对付的一个人,所以他要知道西门靖烈的下落,要亲眼看到他的结果。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被顾倾城发现了。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文人,竟然能查得到他。

  他沒有死在当年那些杀手的手中,却被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文官给控制了。

  顾倾城控制于西成不需要多么费力,当他说出了一个地点跟一个人的名字时,于西成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第一次让于西成对一个文人另眼相看,早就听说少年得志的顾倾城很有本事,沒想到他的能耐这么大,除了知道他是前相府管家于西成的身份外,还知道他在去相府之前的真正來历,这个來历,就是当时的宰相大人也不知道。

  “天不早了,休息吧。”顾倾城道。

  不管怎么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老人,尊老的品性他是有的。

  随后,顾倾城离开密室。

  冷月当空,林馨儿站在一片花丛旁,花丛上落的雪被刻意拂了一地。

  顾倾城知道,就算她再表现的镇定,她的心不可能真正平静的。

  “走吧,去我的书房坐坐。”顾倾城提议。

  其实,既然已经來了,他还真想让林馨儿留下來。

  一个孤女留在一个男人的家中确实不太合适,但是他想,只要身正清白,林馨儿跟他都不会在乎这些繁枝缛节。

  第五八八章 西门亥被送回京

  “不了。”林馨儿拒绝了顾倾城的提议。

  她想一个人走走,在这寂冷无边的夜里。

  顾倾城目光微暗,点点头,“好,我送你。”

  “送我?不必了,在顾大人自己的家里,用不着爬墙。”林馨儿笑笑,纵身向墙边跃去,“只要我自己翻墙就够了。”

  顾倾城有些尴尬的笑了,更多的是在配合林馨儿的笑。

  不管怎样,只要她能笑下去……

  “顾大人,谢谢你。”站在墙头上,林馨儿回头看向顾倾城道。

  音落,身影一闪,再无影踪。

  顾倾城苦笑着摇摇头,她谢他是真挚的,但是一声顾大人还是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也许,她的心里只有西门靖轩。

  但是,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他们会怎样走下去?

  所以,关于林馨儿的身世他只让她知道,她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在这个基础上,为了消除跟西门靖轩之间的隔阂,她依旧选择大夫人女儿的身份的话,这是她的决定。

  只是,她会这么做么?

  林馨儿向顾倾城道谢,是因为她知道顾倾城的意思。

  但是顾倾城不知道的是,如果她的身世公布出來,比他料想的还要严重,她跟西门靖轩的关系也会超出他的想象。

  因为,不只是如太妃策谋害了夏语冰,而是夏语冰又在做一场意图颠覆青辕王朝的绝地反击,并且杀了西门靖轩的生母。

  虽然当时郑贤伦沒有指出那个江湖中掳走他跟如太妃的人的名字,但是她能想的到,会是谁。

  事实就是,当年的夏语冰沒有被害死,而如太妃确实死在了夏语冰的手中。

  这些问題,林馨儿不愿去想,又不得不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空旷的街道上游走,就像一缕孤魂。

  “靖轩?”

  在远远的街头另一边,林馨儿看到一个浓浓的影子。

  虽然在深沉的夜色中,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但是只从一个身影,她就能断定是西门靖轩站在那里。

  她对他是如此的熟悉!

  黑影朝她走來,她也迎了上去。

  “这么晚……”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但又同时停下,等着对方说下去。

  但是,谁也沒有再先说。

  “我……”

  “你……”

  停顿了片刻,又是一同开口。

  两道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我刚去见过于西成。”林馨儿这次沒有停顿,抢先说道。

  “嗯,他说的那些话本王不想再提。”西门靖轩道,两眼直视着林馨儿。

  这时,在她眼里,她只是一个知道他母妃做过的丑事的人,或者也只是个跟她母妃同谋的女儿。

  这么看,他们也算是一条路上的人。

  对于各自母亲做的事,过去已经过去,人都不在了,何必再翻出來。

  “嗯。”林馨儿轻轻应了一声。

  现在她跟西门靖轩站在一起讲话好僵硬,就像是陌路在说着跟他们恰巧都有关系的事。

  如果他们沒有这点关联,还有什么话可说?

  “是你杀死了东南?”西门靖轩问,在通往轩王府的密道出口,那片荒岭里,他看到了那具死尸。

  本來,他沒有事,不必去哪条密道口,但是他又看到了那份血书,当日林馨儿就是从那条密道带走郑贤伦的,她知道那条密道。

  或许是担心林馨儿会通过那条密道潜进轩王府,虽然西门靖轩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担心从何而來,他还是通过那条密道走了出來。

  一直走到了大街上,结果真的碰到了林馨儿,远远的就看到她有些失神的游走着。

  对于那道笼在夜色中的浓浓的身影,他也能一眼认得出來。

  似乎他真的对她很熟悉,超过对一般人的了解,这种熟悉已经成了本能。

  “是我。”林馨儿点点头。

  “如果找到西门寅,本王会将他先留给你。”西门靖轩道。

  虽然他不记得跟林馨儿的感情,但是他还记得教武场的事,记得一个被人借教武场之手残害的女子。

  如果是他身边的属下被人欺害,他也会替他们讨个公道。这就是做一个主子最基本要达到的要求,否则他就沒有资格命令那些人为他出生入死。

  “我把西门寅的命卖给婲言了。”林馨儿道。

  “嗯?”西门靖轩眉头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夜色中,掩盖了西门靖轩脸上微乎其微的异样。

  似乎又无话可说了。

  “是林姑娘吗?”有人远远的问道,大概是认出另一个人是西门靖轩,所以不敢随意上前,但是又有要事,不得不开口试探着问。

  林馨儿循声望去,夜里这么安静,有点动静她早就先觉察到了。

  “你是,赵将军的属下?”林馨儿见开口询问的那个人旁边跟随的那一个人穿的是北疆士兵的兵服。

  赵虎的人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是,卑职奉赵将军之命送小侯爷先一步快马回京,先去太子府沒有见到林姑娘,故跟人一起出外寻找。”那个人立马拱手道。

  “西门亥现在哪里?”林馨儿问。

  当时她跟西门彻一起返京,西门亥丢给了赵虎,他的人获胜,完全可以一起带他回京,却先一步派人将他送回,八成是出了问題。

  “刘成刘大人跟他一起留在京郊,小侯爷的状况不宜再劳顿,卑职只能在京郊处将他留给刘大人,独自來京城找林姑娘,小侯爷非要亲眼见到林姑娘不可。”那人回道。

  “他受伤了?”

  “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卑职也不清楚小侯爷经历了什么,一路上小侯爷只要求见到林姑娘,其余一字不说。”那人道。

  “好,我这就过去。”林馨儿不再停留,向淮安县的方向去。

  刚迈出一步,回头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西门靖轩。

  “本王也去。”

  西门靖轩见林馨儿询问他的意思,决定道。

  毕竟西门亥也是他一直要找的人,只是落在西门寅的手中,寻起來还挺费劲,但是已经把西门寅都剿灭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原來是早就落在林馨儿的手里。

  二人一同跟着那个北疆的士兵來到了京郊的一所破房子里,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西门彻已经赶到。

  第五八 九章 我好悔……

  “他只要见你。”

  西门彻已经见过西门亥,但是只看到一个死气沉沉的人,无奈的他只得在外面等着林馨儿,见她來了,悻悻的道。

  明明他是西门亥的堂兄,又是要做皇帝的人,于公于私,他们应该更容易接近,但是西门亥的眼里根本沒有他的存在,见不到林馨儿,便一直闭着死鱼一般的眼。

  撩开那个破布门帘,林馨儿走进屋子,屋子的窗台上燃着一盏油灯,照着微弱的光线。

  这是一处早已被废弃的小院子,屋子里的东西都破坏了,床榻半塌着,不能躺人。西门亥直接躺在地上,身上盖了一件棉披风,是刘成的。

  刘成见林馨儿來了,便起身离开屋子。

  如西门亥所愿,屋子里只有他跟林馨儿二人。

  微微睁开眼,西门亥见林馨儿走到他的跟前,眼睛稍稍亮了一些,挣扎着想要坐起來。

  但是扑腾了几下手,沒有一点效果,他还是像一截木头一样横躺在地上。

  林馨儿蹲下身,将西门亥身上的披风撩开,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帮他盖上。

  “是西门寅做的。”毫无疑问,林馨儿肯定的道。

  “是,是,你说对了!”西门亥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满腔的恨意。

  就算他还有一颗报仇的心,也再无能为力了。

  林馨儿知道,西门亥所说的“对了”,不止指她现在说的话,还指她在围攻猎场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我好悔……”西门亥抖动着唇,双眼混沌,又流出了泪。

  他悔他一开始不相信林馨儿,他悔他做了东郭先生救了一匹狼,他就应该让西门寅死在他的那帮属下手中。

  他的天资不够好,练武要比常人付出许多倍的努力,在淮安县,他沒日沒夜的习练,终于得到了武功上的一点提升,还被西门寅全部夺去。

  “现在,你肯信我的话了么?”林馨儿问。

  “我信你,可是西门靖轩毁了逍遥侯府,毁了我的家。”

  西门亥此时是有多矛盾,他相信了林馨儿,可是还记得林馨儿跟西门靖轩曾有过的关系,包括这次战乱,也是他们相互合作的。

  “逍遥侯府的毁灭是你爹咎由自取,就像如今的西门寅,是你爹一直被权势蒙蔽着眼睛,想要得到更多,但是为皇者只有一个,若是一直争來争去,天下何时才能太平,黎民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比上,上面是还有皇上,比下,逍遥侯的身份也是天下人鲜有人及的,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受战事影响的百姓,你想想到底是谁错了。以一座侯府换天下太平,也值得。”林馨儿道。

  在來的路上,林馨儿已经知道,是西门亥趁赵虎跟众人应战无暇顾及的时候,借用破影功的优势逃离开,所以才有了被害的机会。在逃走的路上,西门亥肯定也见识到不少了。

  西门亥沉默无声。

  一路上他是见到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这场战事各方都已经避免影响到人多的城镇,西门寅是不想在战后劳心伤神动用财力去收拾残局,赵虎也知道尽量保百姓的平安。

  但是,那些位于山里的人却沒有这么幸运,经此动荡,连本就贫瘠的家都沒有了。

  西门亥从小就熟读各种经典,立志做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官,但是西门靖昱从各方考虑,只是让他做了一个闲散在家的小侯爷,落个一身清闲。

  但是西门亥的初心还是在的,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他想要报仇的私心左右了他,他定不会亲自参与这场仗。

  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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