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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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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轩王在此把持锦阳宫,不见做出任何处理的决断,这是什么意思?”
杨晨暗惊,太子与人交战的消息也是刚刚八百里加急传到锦阳宫,他也正急着等轩王回來处理,不想几乎同时,这个表面上是隐居在翠竹阁的三皇子已经知道了。
看來,王爷所料不错,伏击太子的人跟这位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轩王这个时候不在,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如果一切都是三皇子安排的局,可就麻烦了,这个锦阳宫凭他之力怕是难守。
“三皇子放心,轩王会都处理妥当的。”杨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担心。
但是,微妙的变化沒有逃过西门寅尖锐的眼睛。
“皇叔打算怎么处理?”西门寅道,“本皇子前日出宫去六合堂看病,见到皇叔往京城外的方向去了,当时只是心存好奇,现在得知太子皇兄在回京路上受阻,不知二者有何关系?”
杨晨更是一震,真沒想到三皇子会在这个时候反咬轩王一口。
而西门寅的话也令随后赶來的几个大臣与从易安苑匆匆赶來的何妃惊愕不已。
他们亲耳听到三皇子的口气与往日不同,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太子路上出的状况跟轩王有关?
原本,他们还多少指望着轩王跟众臣在锦阳宫一起商议,正因为事态紧急,他们才不等宣召匆匆进宫,正巧跟在西门寅之后赶到锦阳宫。
而何妃则是听到有人通风报信跟着急急赶來的。
“三皇子想多了,太子受阻是乱党作祟,岂能跟王爷有关?”杨晨道。
“好,就算本皇子想多了,现在几位大人已到,一定是在等着商议太子的事,就请皇叔尽快出來主持商议吧。”西门寅道,“至于本皇子,相信几位大人,也就不会参与此事,只要看望父皇,哪怕仅仅一眼。”
西门寅将太子的事与轩王扯在了一起之后,口气又缓和下來。
站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个想要见到自己父亲的儿子,他的要求已经很低,只要远远的看一眼,不会打扰道父皇。
被三皇子这么一牵头,一直不敢吱声的何妃也壮着胆子走上前,只是她将目光对向了梅夫人,“夫人,我们都是女人,相信夫人能够理解我的心情,身为皇上的一名妃子,却这么久见不到皇上,我的夫君,换做夫人又作何想?请夫人代为通传王爷,就让我见一眼皇上吧!”
说着,何妃,身为一名皇妃,竟然朝一个小小的王府夫人下跪了。
“娘娘,不可!”梅夫人惊慌失措的扶住何妃。
何妃不依,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俯身道,“请夫人帮忙求情,我会感激不尽,谨记夫人的恩德。”
“娘娘快起來!”
任凭梅夫人怎样用力,都拽不起何妃。
梅夫人无奈的随眼一瞟,正与西门寅的目光碰撞到。
“麻烦夫人再次跟皇叔通传一下,实在不行的话,本皇子只能硬闯了。”西门寅保持着最后的客气。
让众人看到一个能隐忍又有气魄的皇子。
看着西门寅坚定而肯定的目光,梅夫人感觉他就是带着十足的把握前來的。
记得之前在浴 房,她亲口告诉他说轩王不会离京,可是刚才他却说见到轩王离京了?而轩王此时确实已经两天多不在宫中,不知是否真的离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梅夫人此时也觉得出问題了。
“你见不到轩王的,因为他早已到七星山去找林馨儿了。”
一道声音传进梅夫人的耳中。
梅夫人刚收回目光,继续去扶何妃,被声音惊到,猛然抬眸望去,只见西门寅已经站在她的旁侧。
声音是他低声说给她的,将微小的声音运用着暗力只传给她一个人听到。
梅夫人不知道西门寅是怎样做的,但是她相信,这是西门寅独自说给她的消息。
怎么会?轩王亲口很肯定的说不会再理会林馨儿,而且中了毒的他对林馨儿应该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怎么会去找她?
梅夫人不大相信。
也许这个西门寅是为了再次试探她,可是梅夫人想想轩王确实不在宫中,已经两天多沒有见到人了……
不管轩王到底去了那里,她确实见不到他。
趁轩王不在,这个最阴险的,表里不一的皇子究竟要做什么!
第五三九章 不好了,不好了!
见梅夫人盯着自己,西门寅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很淡,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相信,紧盯着他的梅夫人一定可以看到。
他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坦然自信。
梅夫人的心底升起一丝怯意,顾不上再管跪在她跟前的何妃,向杨晨身旁靠去。
“夫人不妨还是跟我合作,这锦阳宫你喜欢的话还可以继续给你敞开宫门。”
西门寅似乎不经意的低头,便有声音又传进梅夫人的耳中。
梅夫人惊呼一声,捂住双耳,可是余音似乎还在她的耳内缭绕。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夫人,怎么了?”杨晨好奇的问。
梅夫人松开手,知道自己失态了,尴尬的摇摇头,偷偷的瞟了眼西门寅道,“沒什么,妾身是被何妃娘娘吓到了,妾身实在担不起娘娘的如此大礼。”
“我不想难为夫人,只请夫人帮着通融一下,夫人马上就要做轩王妃了,深得王爷厚爱,说话一定比旁人受用,我求求夫人了!”何妃说着又是一个深叩首。
“请夫人回禀皇叔,就说父皇的妻儿在宫外等着,要见我们的亲人。”西门寅的话很煽情。
一旁的大臣见了都为之动容,看着堂堂皇妃自降身价向一个夫人磕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越发认为轩王无情之极,野心昭然若揭。
梅夫人看向西门寅,他明知道轩王不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她!
锦阳宫外的人越集越多,其中不免混杂着西门寅安插进來的人,颇有将锦阳宫从外围困的意图。
杨晨的眉头跟着皱了皱,一般的人比较容易阻挡,这西门寅有备而來,怕是难了。
王爷说离开三天,这最后的几个时辰当真挺不过去了吗?
其实,锦阳宫外也有轩王的人把手,可是如果真的跟人起了冲突,尤其是跟西门寅起了冲突,怕是极为不利,被西门寅牵着鼻子走了。
“杨管家。”梅夫人站在杨晨身边,轻声叫道。
她本就是个沒有主意的人,此时关系重大,更是沒有什么见解。
但她肯定是不会听从西门寅的话,与他为伍的。
她选择了轩王,将赌注下在了轩王身上,就不会再与其他人为伍,她不相信j人真能当道。
只要她赌赢了,态度坚决的站在轩王身边,她以后的路会更容易走。
有轩王这样的人物陪着,就算赌输了,也输得其所。
这时,梅夫人还想到了一个人,西门痕,是他将她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不管输赢,她都不会忘记他!
杨晨还沒有做出任何回应,小桂子从锦阳宫里连跌带撞的跑了出來,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西门寅一把扶住了一头奔到人群里的小桂子。
他本就“身体不好”,又去扶一个猛冲出來的人,身子不由的摇摇晃晃向后趔趄,其中一个大臣眼疾手快,连忙扶住。
小桂子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跑的太猛,差点撞倒了三皇子,可是他來不及请罪,惊慌失措的道,“三皇子,不好了,皇上病情突然发重,快……快宣太医……”
“马上宣太医!”西门寅不由分说的命令身后的随从。
有人马上跑开。
“怎么回事?之前皇上的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又突然病重?”何妃径自站起身,急切的询问。
何妃之前经轩王允许,还來见过西门靖烈两次,病情确实好转,能够睁开眼睛看她,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西门靖烈的情况就是通过小桂子与何妃传出去的。
可是,突然皇上又不行了?!
尾随在后面的大臣面面相觑。
“本皇子必须要去见父皇!”西门寅坚决的道,脸色沉下來,苍白之中显出一份铁青。
说完,抬步就朝锦阳宫的宫门走去。
杨晨挡在他的面前,与梅夫人无意中站成一排,形成一个相连的屏障。
“让开!”西门寅一向平和的目光似乎燃烧起來,焦灼着杨晨的眼。
杨晨突然也感到无措,轩王不在,太子受阻,三皇子意图闯宫,就连身体已经好起來的皇上又突然病发了?
轩王离开前很从容,似乎三天内不会发生太要紧的事,可是眼下的事单凭他是无法控制住了。
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真的发生意外……
杨晨不敢多想,蓦地折身,先西门寅一步向锦阳宫内掠去。
梅夫人是想跟上杨晨的,但是一则跟不上,二则西门寅已经抢先,随后何妃跟小桂子一起匆匆的往锦阳宫内跑,最后是一帮子大臣。
久未踏入锦阳宫的人一窝蜂似得齐涌进宫中,空寂数月的锦阳宫刹那间起來。
推开西门靖烈所在内殿的门,杨晨一眼看到西门靖烈歪着脖子倒在床榻上,头沒有枕在枕头上,而是耷拉在床边,沒有任何动静。
“皇上!”
“父皇!”
何妃与西门寅一起奔向西门靖烈。
西门寅很小心的将西门靖烈的身体扶正,何妃则不停的哭叫着,“皇上,皇上,你醒醒啊!”
何妃不愿相信,大滴大滴的泪珠跌落在西门靖烈的脸上,不停的摇晃呼叫,也不见有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西门寅暗暗查探了一下西门靖烈的脉搏,确实停止了跳动,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故作不解的询问小桂子。
小桂子抹了把眼泪,“皇上像往日一样躺在病榻上小憩,奴才在门外候着,突然听到内殿有响声,赶忙进來查看,只见皇上坐起身,原本以为皇上的病情又好了些,能够直坐了,谁知皇上大叫了一声,就这么倒下了。奴才不敢耽搁,便奔出去禀报消息。”
“轩王呢?他不是在锦阳宫么?”有个大臣疑问道。
“杨管家,你刚才不是说皇叔在查探父皇的病情?”西门寅也跟着发问,作为皇子,他沒有理由不询问关于父皇的事。
杨晨语塞,看向被西门寅隔离开的皇上,被西门寅挡着,他无法靠近,不知道皇上的情况究竟怎样。
第五四零章 皇上驾崩
“轩王秘密离开了锦阳宫,莫非太子受阻真与轩王有关?”
有的大臣想到了西门寅先前说过的话。
“太子若是回京,轩王就沒有道理再留守锦阳宫了。”又有人寻思道。
“如果太子在京城外兵败,再被轩王反咬一口说是意图谋反的话……”这人的话更加犀利。
这些人虽然被轩王的威望镇服,但是王爷就是王爷,如果多了心思同样被人不容,哪怕他的能力再高于当今的皇上,高于太子,他也只是跟他们一样的臣。
臣心不轨,他们便要摆出正义的姿态。
真是一帮腐朽的庸臣,西门寅听到众人的议论,暗自冷笑,不过他需要的就是这些跟西门靖轩截然不同的臣子。
西门寅扫了眼身后的众臣,确实都是朝廷大员,但是沒有他想见到的人,,顾倾城。
真是可惜了,这么热闹的事,他不关心么?
好像他有好久沒有进宫,大多的时间都是窝在顾府或者在大街上闲游,似乎不管谁坐镇宫中,他都不在意。
听着大臣们的议论声,杨晨的脸色微微发白,原來这些人是这么忌讳轩王,揣度轩王!
也许这就是王爷曾说过的高处不胜寒,表面上站在众人的最高处,众星捧月一般,实则跟众人的距离拉的很远。
如果王爷此时再不出现……
很快,太医赶來,为首的是被西门靖轩指定的太医院的医官,专负责西门靖烈的病。
本來,私下里,其他太医对这个王太医颇有微词,不过见皇上的病情确实好转,也就渐渐的不再说什么。
西门寅与何妃起身,给王太医让开了位置。
王太医急忙替西门靖烈做检查,抢救。问身后的太医要上银针,扎在西门靖烈的几个重要|岤位上。
“啊!”西门靖烈大叫一声,好像喉咙间被什么淤积着,突然舒畅了。
王太医的眉头紧拧,他知道皇上并非是真正的醒來,这一声叫喊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
西门靖烈挣扎着想起身,但是手臂只能微微抬起一点,眼睛瞪大,看向西门寅。
“父皇!”西门寅上前,很贴心的揽住西门靖烈,让人看來,真是父子情深。
“你……你……”西门靖烈艰难的发出这一个音符。
“儿臣在此。”西门寅道。
“王太医,快继续施救。”有人催促道。
王太医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病人的回光返照,他无能为力。
“你……你……”西门靖烈的手臂奇迹的当着众人的面抬了起來。
“皇上!”何妃惊喜的叫道,之前她见过的皇上只能睁着眼睛看她,现在手臂都能动了,是不是刚才不省人事是好转的迹象?
西门寅与西门靖烈的目光对视,一个急切紧张忧心忡忡,一个用力睁着不甘心闭合。
西门靖烈抬起的手指向西门寅,突然垂落,两眼瞪着,失去光泽,头耷拉在西门寅的身上,再无动静。
“皇上!”何妃惊叫一声,扑了上去。
西门寅知道,这一下,他身边的人是真的死去了。
真沒想到王太医的金针还能让人缓回一口气,着实吓了他一跳,如果西门靖烈敢在临死前胡言乱语……
不过,已经不必再担心了。
“王太医,快救父皇!”西门寅急切的催促道。
王太医摇了摇头,对跟随而來的另外两名太医道,“你们……你们……看看……”
另外两个太医见此已知不妙,听王太医的话,其中一个率先上前搭上了西门靖烈的脉搏。
“皇上到底怎么样?”何妃焦急的追问,太医的脸色让她看着心生惧意。
皇上,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个“不要有事”其实要求很简单,只要皇上还存着一口气就好,有气在就沒有死,就还是皇上,她还是皇妃,此时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之前有皇后压着,她一直沒机会出头,现在刚刚轮到她,可千万不要连皇妃都做不得了。
何妃的希望是沒有用的。
只见面前的三个太医齐齐跪下,匍匐在西门靖烈的床榻前,王太医为首,颤巍巍的高呼一声,“皇上驾崩了!”
随着这声响,锦阳宫里刹那间安静下來。
紧接着,一片哭声哀嚎起來,众臣与宫人齐刷刷的跪成一片,一直延续到内殿之外。
西门寅帮西门靖烈合下不甘心闭住的眼睛,小心的缓缓的平放在床榻上,然后跪在了床榻前。
他知道西门靖烈最后瞪大眼睛指着他想说什么,但是沒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杨晨的脸色陡变,木讷的跪下。
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死在了被轩王控制的锦阳宫,而轩王依旧不知所踪。
梅夫人也沒料到如此,惊的花容失色,跟随在西门寅与何妃身后,向西门靖烈施跪礼。
“皇上遗旨,是要三皇子继位。”
西门靖烈临终的样子好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一颗心都放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你沒有想到吧?临死前表现出的对我的恨反而轻易的成全了我。
西门寅盯着那个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机的人,暗自冷笑。原本他还需要再费点手段,现在看來已经完全沒有那个必要了。
他就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
“皇上归西,轩王逃脱不了干系!”有人愤愤的道。
“我之前也亲眼见过皇上的,他明明已经好转……”何妃泣不成声。
“皇上已经能够跟奴才讲话了,怎么会突然……”小桂子也抽泣的说不出话來。
他尽心侍奉的皇上就这么沒了?
“皇上是心悸加快,猝死。”王太医解释道。
身为太医,他不能跟随众人一起去猜度,只能给出尽可能正确的结果。
让皇上猝死,是西门寅的决定,他沒有直接用能够让人查出的毒。虽然查出皇上是中毒的话,会对控制锦阳宫的西门靖轩更加不利,但是也可以让人跟着毒去追查毒的來源,最终极有可能查到真正下毒的人。
所以,造成猝死的假象,可以让人打消追查下去的念头,同样可以让人将不满的矛头对准西门靖轩,也可以让他更好的隐藏起來。
第五四一章 吾皇万岁
“皇上怎么会突然心悸加快?”
“应该心情有大的波动才会这般吧?”
“皇上莫非是气的?”
“会不会是受不过轩王的气?”
几句议论,便又如西门寅的所愿将矛盾对准了西门靖轩。
“皇上的死跟王爷无关!”杨晨大声反驳。
但是反驳的力度极为苍白,皇上一死,众臣将责任全怪在了轩王的头上,如果他命守在锦阳宫的人对付这些老臣,会给轩王留下更多的口舌是非。
这一定也是西门寅想等到的,给了他更大的针对轩王的理由。
该如何是好?
沒有人理会杨晨的反驳,众臣朝西门寅齐声道,“请三皇子即刻登基主持天下,拨乱反正,维护我青辕王朝百年天下!”
“各位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太子是皇兄,自有他回來主持大局,父皇归西,我悲痛万分,身体又不适,怕是让各位大臣失望了。”西门寅道。说出的话像他的身体一般柔弱无力。
只是此时的柔弱多了失去父皇的伤痛。
“由三皇子继位是皇上的遗旨,是皇上最后的夙愿。请三皇子为天下,着想,为皇上尽孝!”
“对,只有三皇子最适合做新皇,亦是民心所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高呼,齐齐向西门寅俯首。
“寅儿,你就答应了各位大臣,听从你父皇的遗愿吧。”何妃也顾不得哭泣,劝道。
这样一來,她也就成了辅佐新皇的人,这个太妃做的还算有地位。
“好!”西门寅似乎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先安葬父皇,三日后本皇子正式登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沒有对先皇的悲痛,只有对新皇的恭迎。
冷慕然好不容易逃出了翠竹阁。
翠竹阁里跟随西门寅去锦阳宫的人,趁锦阳宫发生变故,悄悄返回,将他们的主子要做皇帝的消息告诉大家。
翠竹阁难得一见的热闹起來,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原來,这也是一个浮躁的地方。
冷慕然趁着那些人都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中,一时忘乎所以,悄悄的溜走了。
西门寅,怎么可以做皇上,一个杀死自己父皇的人怎么可以做天下的君王?
冷慕然忘记了冷家人原本的那个搅乱西门家天下的使命,只有对西门寅的愤慨。
“站住,你是哪儿的人?”宫中的守卫挡住了冷慕然,戒备的打量着这个衣着跟宫女明显不同的女子。
“我……我是翠竹阁的慕然。”冷慕然介绍自己。
她这也算是有正式身份的人吧?
“原來是慕然姑娘。”
对慕然的名字,这些守卫不陌生,三皇子的病就是在她的调理下明显好转的。
而且,三皇子要做皇上了……
守卫让开了路,不再多问什么。
冷慕然赶紧跑开,远离了那些守卫才长出了口气。
看來,翠竹阁成了一块招牌,路上再碰到有人查问,冷慕然可以镇定的对答了。
偌大的皇宫,冷慕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其实,西门寅拿西门痕要挟她,她跑到哪里都沒用的,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翠竹阁才是。
可是,当她听说皇上驾崩了,她的心狂跳不止,沉重的负罪感盘踞心头。虽然不是她直接杀掉的皇上,可是皇上确实是死在她的手里。
对于冷家的人來说,她立了一大功,可是,她也不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她不想的!
所以,她想逃,远远的逃开,但是又不知道逃到何处,在宫中漫无目的的乱撞。
突然,一个身影从冷慕然面前掠过,顺手扣住冷慕然的肩头,带着她飞速而去。
这种速度,冷慕然很熟悉了,最开始是太子将她从河边带到了太子府,那是属于西门家人才擅长的绝顶轻功。
冷慕然怦然心跳,侧头看着这个带着自己的人。
是他,真的是他,二皇子!
他的脸上沒有像在醉花楼那般的随性轻挑,而是硬朗坚毅的,一身蓝衫更是衬出了他一身男人的气概。
西门痕将冷慕然带到了一间陈旧的空屋子里,由于常年沒有人住,结了不少的蜘蛛网,遍布灰尘。
“公子……”看着西门痕,冷慕然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西门痕赶走的情形,想靠近他,又不敢靠近。
“你很怕。”西门痕看着冷慕然的脸,除了见到他的那种属于儿女情长的慌乱,还有极度的惧意。
这也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当他在宫外得知锦阳宫发生了重大的事后便匆匆赶回來了,通过西宫门赶往锦阳宫,正巧碰到了慌不择路的冷慕然。
“公子,我……”冷慕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杀了人……”
说着,冷慕然蹲下身,抱头痛哭起來。
她杀了人,杀了西门寅的父皇,那也是西门痕的父皇啊!
“是他逼你的。”西门痕知道,沒有人逼迫,冷慕然是不会做恶事的。
之前有冷冽逼她,现在这个逼她的人更狠。
“如果我不答应,他会对你下手,他那么阴,那么狠,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放过……”冷慕然抬起泪眼,看着西门痕。
只要他能平安无事,她可以丢弃她的命。
可是,现在丢的不是她的命,而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关系到天下太平的人,他还是她爱的人的父亲,她岂不是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冷家的身份已经牵制了她,她不要跟他之间再多一层仇恨,就算他避忌她,不爱她,她也不要他恨她。
在西门寅逼迫她的时候,她根本沒有想到这些,唯一在意的就是西门痕的安危,也许就算他恨她,只要他平安,也好。
原來,西门寅从冷慕然身上拿到的把柄是他!
西门痕不知道是该为这份感情欢喜,还是该为这样的结果伤悲。
他的这个皇弟可真是无处不用,一份他躲避的情感都能成了杀手锏,这么说來,皇上是因他而死了?
西门痕蹲下身,抬手替冷慕然抹去脸颊上的泪。
她做了邪恶的事,可是他却沒有理由责怪她。
第五四二章 失算
“起來吧。”西门痕拉着冷慕然站起來。
“你怕我被他害了?”西门痕问。
“嗯。”冷慕然的泪水还在止不住的流。
她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难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了皇上,冷家的夙愿实现了一部分,而她的感觉却是很难过。
“你对我就那么沒信心?”西门痕问,“你在醉花楼呆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我跟他其实是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冷慕然猛烈的摇头,直直的看着西门痕,“你们不一样的。他那么阴狠,你却不曾害人。”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害过人?我们都是带着面具的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西门痕道,“如果不是他将自己的一面让你亲眼看到,你又岂能知道他的真面目?你现在又岂能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不,不,你跟他不一样的,我看到的就是真正的你!”冷慕然虽然如此坚持,但是泪水顾不得流,明显的表现出了恐惧。
她喜欢的无痕公子是不会变的。
西门痕的目光是宁静的,说出的话也是静如蓄积力量的波浪,渐渐的推动,一浪高过一浪。直到让冷慕然感到恐惧,打造出了一个不逊于西门寅的自己。
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喜欢他,对他躲而远之了吧。
“你的这一出手,真是恰到好处,皇上驾崩,他受人簇拥即将登基为帝……”西门痕说着,目光离冷慕然越來越近,低头,落在她微扬的脸的正上方。
冷慕然感到十分压抑,将手不由自主的从西门痕的掌中抽回,向后退步。
原本,西门痕将她拉起來,手还搭在他的掌中,不舍得离开。
冷慕然跟着西门痕的话去想,她为了不想让他受到西门寅的伤害,所以才受其威胁,配出毒药,害死了皇上。可是,无痕公子沒有为他父皇的死悲痛恼怒自己,而是关心着谁要做新皇……
他是在恼怒自己的出手,但是原因不一样,在他眼里,她成了他的绊脚石。
眼中只有权力,欲望,他们真的是一样的人吗?
冷慕然觉得自己看不清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她明明是那么的喜欢他,爱着他。
突然,冷慕然的眼睛发黑,最后只看到西门痕抬手对她做了什么,她的知觉便弱了,身子也跟着软软的向下倒去。
她想抓住面前的人,但是无力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摸不到。
西门痕沒有让冷慕然倒在地上,在她的身子即将落地的时候拖住了她。
但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带着对他的不解,甚至是失望。
这样,你的心就可以冷却下來吧?西门痕看着怀中的人,想。
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在喧闹争纷中生活,而他从出生就注定了要一生艰难的保护自己,他自己的命运都遥远未知,带着一帮无依无靠的人小心的活着,又怎能接受另外的情感?
“主子?”当无情看到西门痕带着冷慕然出现在大宅里的时候,略感惊讶。
“把她送走,越远越好。”西门痕将昏迷不醒的冷慕然交给无情。
“越远越好,送到哪里?”无情不知道该送往哪里。
其实,他是想让她远离自己吧,一路上他都沒有想到一个确切的地方,西门痕又继续想了想,道,“算了,先把她秘密关起來,让水晴看着她。”
“主子是要保护她,为什么不跟她明说,让她自己避开?”无情跟随在西门痕身边这么久,明白他的心意。
“照我说的去做。”西门痕沒有解释。
他是想打消掉冷慕然对他的感情,又怎能让她知道他对她其实也藏着暗暗的心意?
“是。”无情也不再问。
“查到轩王的行踪了吗?”西门痕问。
宫中生了那么大的变故,轩王岂能不见任何踪迹?
西门寅闯锦阳宫,目睹皇上驾崩,被人簇拥登基,这一切怎能发生的那么顺利?看起來西门寅的把握十足,肯定是知道轩王确切消息的。
轩王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锦阳宫,现在究竟置身何处?
“沒有,轩王好像并不在京城。”无情道。
“你送走冷慕然后,继续带人去查。”西门痕交代,“我再返回宫中。”
“主子,现在宫中怕都是三皇子的人了。”无情担忧的道。
他们几乎沒有任何准备,皇上就驾崩了,西门寅还被簇拥为皇,真是措手不及。
西门痕看看无情拖着的冷慕然,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件事他也感到很意外,根本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应对。
之前放着冷慕然在翠竹阁,是知道西门寅想用她解毒,所以暂时不会危害她,当然也想到了西门寅会利用冷慕然的毒,之前皇上突然病倒,他曾怀疑是西门寅做的,但是无情问过无忧,查不出是冷家的毒,西门寅表现的也是对皇上的病情很疑惑,让他渐渐的放弃了是西门寅做的手脚的想法。
还有件事同样令西门痕存疑,就是西门靖轩对梅夫人的态度。他知道西门靖轩两天前去找过无忧询问他的情况,结果还是查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看起來,皇上的情况跟轩王的情况很相似,只是一个病倒了,一个看起來沒有什么异样。
也许他们的周围还有高人。
就在西门痕为这些事费解的时候,沒想到宫中传出爆炸性的消息,在他认为还不到出手的时候,西门寅借用冷慕然出手了,这是他的失败,让冷慕然牵连进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当中。
如果西门寅坐稳了他想要的位置,或许可以平安无事,如果西门寅被轩王反制,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其中也包括冷慕然。
所以,这也是他让冷慕然远远离开的另一个原因。
怎么事情会这样?这样的失败无疑对西门痕是个打击,一直以來,他认为自己将西门寅盯得很紧,西门寅的举动很难逃过他的眼睛,但是这一次明显失算了。
西门寅应该还有一支隐藏的力量躲过了他的眼睛,那支力量掌握着他沒有及时掌握到的消息,并且可以迅速传到西门寅的手中。其中西门寅借用西门亥起兵,还有直闯锦阳宫的行动都是受那些消息的影响。
第五四三章 看来,你也很在乎那个蠢女人
现在不是去想西门寅是得到了谁的帮助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西门靖轩究竟知不知道这一切。
在西门痕的眼里,轩王不应该是个失败者,不应该被西门寅那样的人反扑致胜。
西门寅是不能做皇帝的,否则他当了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先皇与轩王的人,清理所有有负于他的人,那个数字是庞大的,足以让整个京城陷入不亚于青辕王朝建立之初对付冷家的惨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西门痕想着,有些焦急,眉头上的“川”字更深。
“我这就进宫。”西门痕道。
现在宫中森严,局势紧张,也只有他比较容易走动,或者正在得意中的西门寅还专门在等着他的到來,作为皇上的二皇子,在父皇驾崩的时候他也有理由堂而皇之的出现。
“主子要小心。”无情只能叮嘱一句。
“是你带走了冷慕然?”
锦阳宫里,西门痕轻易的就进去了,西门寅也已经知道冷慕然不在的消息,见西门痕出现,当口便问。
此时的锦阳宫已经被白纱笼罩,红色的灯笼换成了苍白,何妃在内殿为西门靖烈守灵,西门寅在正殿处理事务,俨然已经成了锦阳宫的主人。
西门寅身着孝服,但是内心中沒有一个“孝”字可言,他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与他掌握到的一切。
他沒想到,由于喜悦冲昏了翠竹阁里的人的头脑,一时疏忽让冷慕然跑了,他相信,冷慕然是不敢轻易的离宫远远的逃离开他的,她顶多就是无法接受她的毒药害死了皇上的事实。如果她能彻底的在宫中消失,只有说明一个人出手了,那就是西门痕。
“你手中有冷冽,何必要困着一个冷慕然。”西门痕道,“冷冽可是比冷慕然能干的多。”
西门寅当然知道论下毒,冷冽手段要高,论行事,冷冽也比冷慕然狠的多。
但是,他除了让冷冽配制他所中的毒的解药之外,还沒有让冷冽做过任何事。
就从冷冽给他隐瞒了他所中的毒其实是出自冷家的事实的时候,他对冷冽的那个人就极为防备。
西门寅知道,如果他要让冷冽给他做事,狡猾的冷冽一定会留下他的把柄,尤其是要毒死西门靖烈的事,换做冷冽去做,肯定要当做一个重要的杀手锏,用來牵制他。
所以,他宁可威逼冷慕然去做这件事,而不会惊动冷冽。
“我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插手。”西门寅道,“识相的话就把冷慕然给我送回來,做为你的弟弟,我不会难为你。”
“你都要做皇帝了,何必还在意一个冷慕然?就算要寻找鬼谷神医也不是难事。”西门痕道。
他是不会再让冷慕然回到西门寅跟前的。
西门寅的脸色一沉,鬼谷神医,他一直在命人寻找,暗中动用了所有能够用的到的关系,但是除了那个曾被困在轩王府的郑贤伦,再无其他与之有关系的人的踪迹。
原本,他还指望着林馨儿从轩王府带出郑贤伦后,将人劫走为他解毒,但是沒想到水月圣宫一战,郑贤伦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不知所踪。
虽然西门靖轩放弃了寻找,但是西门寅从未放弃,但寻了这么久都还沒有消息。
凭郑贤伦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将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若是郑贤伦不在水月宫的手中,便是还有躲在暗处的人将他带走了。
西门痕这个时候提到鬼谷神医,令西门寅很恼火,脸色乌云密布,有的人可以当做因失去父亲的悲戚,有的人却看到的是寒意。
“看來,你也很在乎那个蠢女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