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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0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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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与西门彻交手的,又会驱使雄鹰的那个“鹰王”就是骷髅头的徒弟。
西门靖轩心里有了数,只是骷髅头向來不过问江湖是非,不参与各方权势争斗,只以吃喝为乐,却有了这么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徒弟。
“什么女人?”银面人虽然惊诧于自己的师父一语说出了女人二字,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反问。
当然他到底脸色变沒变,沒有人能看得到。
骷髅头凑近到银面人跟前,吸着鼻子用力的嗅着,“奇怪,怎么换成满身的药味儿了?真难闻!”
说着骷髅头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师父,大冷天您不在洞里呆着,跑出來做什么,那么急着找我就是为了闻我身上的味儿?”银面人沒有理会骷髅头的话,问道。
“你这小子,最近见过我几面?要是我不跑出來,难道要让我饿死在洞里?”骷髅头说着朝前蹦起,抬手在银面人的面具上敲了一下。
本來是要看美女的,却嗅到的是扑鼻的药味儿,真是失望!
其实银面人身上的药味儿并不大,只是骷髅头对气味敏感,只要闻到便觉得刺鼻。
“徒儿不是一直在练功么?半途不好停止。”银面人解释道。
看來骷髅头是不知道他徒儿做过了什么事,躲在一边的西门靖轩凝神闭气遮掩自己的气息,听着二人的对话。
“练功?我什么时候教你用女人练功了?还有这浑身难闻的药味儿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个女人被你搞大了肚子,又不想要那个种,被灌了一碗药吧?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骷髅头说着就又朝银面人抬手打去。
这一次,银面人避开了。
“师父,你的想法还真是奇特。”银面人带着一丝笑意,道。
说着,不着痕迹的四下查看,山猫的叫声已经停止,周围恢复了冬日的宁静。
只是,师父突然传出急信就是为了说他找女人的事,也太意外了。
话说,自从他出师,师父已经好久沒有用这样的叫声找他了,吃饱喝足之后在洞里连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題,只要他按时把吃的送过去,一般都是不过问他的去处的。虽然最近他送食物的次数少,但是也保证他有足够的东西充饥,饿死师父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所以,突然听到师父借用满山的山猫传叫,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以最快的速度赶來,不想半道上就碰着了。
这师父出口训人,连蹦带打的,精神可好着呢!
见银面人在搜寻什么,西门靖轩将自己的身体朝雪压得枝蔓后避了避,凭他的功夫,银面人也不容易发觉他。
“我不管你哪儿來的药味儿,赶快把那个女人找來,我要让那小子看看究竟是不是漂亮的妞儿,我鼻子闻出來的东西可是差不了,我徒儿的本事也差不了!”
骷髅头越说越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 辱需要洗脱。
当然,对于身体有缺陷的他是不愿在缺陷上败给他人的,哪怕是要用自己的徒儿替自己挽回颜面。最大的缺陷也是他认为的最大的耻辱。
“什么女人?什么本事?”银面人故作不解,接下來第三个问題却是真的不解了,“哪个小子?”
说着,银面人朝骷髅头的身边來回的望了望。
真的有人跟着师父一起來找他?听师父一口一个女人,八成是在找林馨儿,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为林馨儿而來。
竟然寻到了七星山?
银面人的目光渐渐锋锐,透过面具上的孔洞仔细的查看四周。
目的这么直接,会是什么人?
如果要是西门靖轩亲自出马,只要踏入七星山,那就是落进了他的囊中,不过他也沒收到來自京城的关于西门靖轩有什么动静的消息。
抬头看看盘旋在空中的鹰,也沒有发现什么指定的猎物。
西门靖轩知道银面人在找他,将身子小心的隐在枯枝草蔓中,他选定的位置不仅避开了银面人的视线,也避开了天上盘旋的猎鹰的眼睛,承载着厚厚的积雪的枝蔓从上垂下,压着他的头直到肩膀上,连同面前遮挡他的枝蔓,令他整个人似乎都被雪封住了。
第五一九章 就是个走江湖的
“咦?人呢?”骷髅头回身不见了西门靖轩,也很奇怪,來回打转,“该不是我跑的太快,把他都甩丢了吧?”
不管是否真的甩丢,有个人跟着师父來找人是事实,银面人指间的哨声陡响,天上的鹰得到指令,降低了高度,平挨着七星山仔细搜索。
“哈哈,徒儿你可真有本事,能把这群鹰训的服服帖帖。”骷髅头见了不禁拍手称赞,这可是他徒儿的独门本领。
小时候无意中救了一只受伤的鹰,后來又招來数只幼鹰,被他养大,与他为伴听从他的指令。估计那几只幼鹰的爹娘遭到了猎人的毒手,成了孤儿,才把他当成了依靠。
转二十年过去,这些鹰都成了能够翱翔天际的健壮的雄鹰。
西门靖轩上次见到骷髅头的徒弟时也曾见过天上盘旋着鹰,但是沒想到那些鹰就是他徒儿养的猎手。
躲在枝蔓中的西门靖轩不敢轻动,抬起眼睑,穿过狭窄的缝隙,看着那些鹰擦过七星山來回的飞。
“是谁跟你來的?”银面人趁猎鹰寻找的工夫,问骷髅头。
“是一个长的很难看的小子!”骷髅头道,在他的眼里世间的男人怕就是他跟他的徒儿最英姿帅气了。
其实他的判断标准并沒有跟着他的身体一起发生变异,只是习惯了嘴里这么说。
听师父说难看,也就是不差了。银面人心里有数,接着问,“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身份?”骷髅头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西门靖轩的真正身份,从认识到现在,他连西门靖轩的來历都不清楚,只知道跟着西门靖轩能吃上美味。只要西门靖轩不害他,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
骷髅头相信西门靖轩是因为他跟冷家的人看起來关系不错,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他跟冷言秋在一起,因为冷家的人救了骷髅头一命,所以骷髅头一直视冷家的人为恩人,不管朝廷对冷家的人怎么看,反正在他的眼里,冷家人是好人,不会害他,所以对跟冷家的子孙走的近的人,他也抱着好感。
见骷髅头直挠头,银面人的目光沉了下來,自己的师父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就殷勤的带着來找他?
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很贪吃,但也不是轻易就能够被吃收买的人,年轻的时候差点死在“吃”上,他对吃也是很小心的。
“应该就是一个走江湖的。”骷髅头挠挠头道,“反正跟冷家的人是一伙儿的,肯定跟朝中的人沒关系。”
骷髅头知道,自己的徒弟打小就很讨厌京城里的人,大概他的家人曾在京城为官,后來被害,所以给他留下阴影。
说起來,他的这个徒弟的出身应该不错,只是似乎受到惊吓,把过去的事都忘记了,骷髅头也只是从徒弟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猜测他的过去。
骷髅头其实不喜欢插手官家的事,也沒那么好心的路见不平或者发慈悲心救人,他从山路上捡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男孩实在是丑,丑的能跟他比,当然那个男孩的丑也是后天造成的,应该是深陷一场劫难,小脸蛋受到严重的创伤。
以丑比丑,骷髅头决定把这个男孩收为徒弟,也是他这辈子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说起來,这么丑又这么有习武自资质的孩子还真不好找。
骷髅头当年是摇头晃脑的把那个孩子带到七星山的。
“跟冷家的人一伙儿?”银面人从师父口里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便只能跟着他提到的线索去思索。
“冷家的什么人?”银面人紧问。如今冷家的人行迹都隐蔽的很,可不像师父年轻时,那时天下虽然动荡,但是冷家的人还在奋力抵抗,还能不避嫌的四处走动。而不是现在,想见一个冷家的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当然也有例外,在京城的郊处还有一个正大光明活着的人,冷言秋!
骷髅头又哑然了。
他还真不知道他见到的那个冷家的子孙是不是冷言秋,他只是觉得那个公子很像当年救过他的人,而且见那公子给一个中了毒的人解了毒,就好像当年他的情形再现,所以跟随了那个公子一路,然后便是使出浑身缠人的功夫追问,最终得到那个公子点头承认。
之后骷髅头沒有再见过冷言秋,但是却与跟随在冷言秋身旁的西门靖轩有了些交情,吃吃喝喝便熟络了。
银面人见自己的师父一问三不知,很是无奈。真是说不清师父究竟是很小心了,还是依旧疏于防备,这么糊里糊涂沒有第二次食物中毒可算是奇迹。
不知道师父在他呆在七星山加紧练功,闭关修炼的那几年,独自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当时他沒有在意过,现在看來那时候见到的人直接影响到了现在他要做的事。
天上的鹰还在盘旋,似乎沒有发现什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跟着师父穿梭在山里能突然不见了?
暗暗躲着的西门靖轩一边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一边小心防备着天上那几只鹰的锐眼。
看來当年,当他无意中听说这个骷髅头住在七星山的时候就跟其设法靠近的做法是对的,可算是未雨绸缪。
七星山是割开青辕王朝北方的一条重要的山脉,有熟络的人询问要比自己让人费力的打探简单又安全的多。
七星山大致的地图他可以搞到,但是山里隐藏的东西就不是外人能够轻易获知的。
而不知不觉跟骷髅头联系,显然也出乎了这个银面人的意料。当然前提是他上次办事经过七星山的时候,很小心的只见了骷髅头一人,当时他的徒弟在山里练功,并未惊动,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算了算了,找到他就都知道了。”骷髅头也跟着四下寻找起來,“那小子功夫也真够差的,早知道我就稍慢点,还有,你可准备着把那女人找出來,为师我可是肯定的说跟你在一起的是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不管她肚子有沒有被你搞大,都是要让他见到的,不为师父我,你也得为自己争口气。谁说漂亮的女人只能跟小白脸?”
骷髅头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银面人全然沒有听进去。
西门靖轩知道他怀疑自己,毕竟眨眼间连他的鹰都找不到目标,肯定是有意藏起來了,既然藏起來就肯定是有鬼。
西门靖轩这个时候却是不敢轻易露面,如果这个银面人跟京城里的人有联系,虽然之前银面人沒有见过他,但是不能保证有沒有见过他的画像,被银面人知道他离京來到了七星山,肯定会招來麻烦。
山猫的叫声响起的时候,在石屋外练功的林馨儿也听到了。
当时银面人刚给她送來药,听到那些叫声把药碗放下,什么话都沒顾上跟她说就转身离开了,那是一种迫切的信号。
林馨儿迅速收功,走到石屋内,拿起放在石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伤寒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不知道这一碗碗药起了多大的作用,还是她每日加紧练功的收效,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会打个喷嚏。
唇角挂着黑色的药渍,呼出的气息都是难闻的药味儿。
这些都无所谓,林馨儿的双眸穿过石屋的小门望向远处,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满目晃眼的银色,不管是积雪覆盖的山间还是那张神秘的银色面具。
他急着走了,自己的功力也大致恢复了,或者可以试着离开。
林馨儿决定离开七星山的困牢,大不了再被那群鹰抓回來,不过好像,那群鹰似乎也飞远了。
走出石屋,林馨儿看看天际,练功的时候还能看到鹰飞來飞去的影子,现在一只都看不到了。
林馨儿将手中空了的药碗摔碎,捡起几块锋利带尖的碎片,收好之后,朝银面人经常出入的方向走去。
绕过山壁,就到了她之前被网进的山洞处。
仔细查探,林馨儿沒有觉察到有人,便大步走出來。
好像所有的人都因为那道貌似紧急的山猫的叫声离开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连鹰都发现不了藏在山中的不速之客,银面人意识到那个人绝不一般,所以将人遣散,在山中仔细搜寻,形成了天上地下相结合的搜索方式。
亲眼目睹这样的情形,让西门靖轩对这座七星山更加视为要害,原本七星山里住着骷髅头师徒并沒什么,江湖中不少人都以各种方式隐居山野,但是这个徒弟可并非只是个简单的江湖人。
“这……这些人都是哪儿冒出來的?”
骷髅头看到突然从山里冒出的人颇为惊讶。
七星山本來就不是他一人独有的,藏着什么草寇不足为奇,就当是素未谋面的邻居,但是令骷髅头奇的是,这些人竟然都听他徒弟的指挥。
“我收留了他们,他们自然要听命与我,顺便也能帮我照顾一下师父。”银面人道。
既然被他师父撞上了,他就稍解释一下,这些人都是被他收留在七星山藏身的跑路人,有被仇家追杀逼到山里的,也有摊上案子的逃犯,总之都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的人。
第五二零章 拼死也要杀了你!
“这些都是你的人……跟天上那些鹰一样?”骷髅头说着抬头看看天上的鹰。
他的小徒弟自从练功出关之后,他几乎沒怎么管过,可是这一沒个管,好像真是翅膀硬了,飞的连他也抓不到了……
这……这……这似乎也跟他这一辈子的处事态度完全不一样,他这辈子可沒想着成什么事,顶多带着跟他一样丑的小徒弟四处溜达,顺便吃些美味。
现在他的小徒弟带着银面,遮住了毁容的脸,整个人看起來也不丑了,不仅驯养着鹰,还养着人,这是要闹哪样?难不成还要做七星山的山大王?
银面人沒有再回答骷髅头,飞身跃起,寻到高处亲自观察周围。
他相信那个跟着师父來的人就在附近,否则就失去了寻找他师父的意义。
林馨儿在山洞附近仔细查了查,只是见到两个守着的人,当那两个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以电闪的速度给二人点了|岤道。
恢复功力的林馨儿对付两个啰啰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离开这个山洞却让林馨儿有些犯难,附近是布置了机关的,若是想轻易离开是不行了。
对机关设置颇有了解的林馨儿小心的探查四周,避开了大部分可疑安置机关的地方,但还是触碰到一个不被察觉的点。
“刷!”
随着一道声音,一张网从斜上方飞來,还是那张铁纱盘丝。
其实,山洞附近虽然有不少暗藏的机关控制点,但是它们都连接着同一样东西,就是这张网,不管触碰到哪一处,都会惊动了那张暗藏起來的巨网,不同的只是撒网的方位而已。
见网朝自己扑來,林馨儿平擦着地面,翻身滚动,在网落下的时候,趁着与地面的空隙,林馨儿闪到了它的边缘之外。
那张网的面积不小,林馨儿为了避开它,一直闪到了这片平地的尽头,再往下就该下山了。
反正她就是要走的,于是,在网无功落地的时候,她已经翻身站起,抬步向下。
突然,脚下一轻,林馨儿意识到自己踏空了,想要跃起,但好像被什么绊住,拽着她的身子向下陷。
眼前瞬间黑暗。
林馨儿为防摔伤,摆正了身体,顺着向下的力,准备落到某个地面上。
但是,等待林馨儿的根本沒有什么地面,而是一条暗河。
林馨儿掉进了河里,再次将自己身体泡在了水里。
河水流的不算湍急,但是由于光线黑暗,看不到边岸,林馨儿只能摸黑游荡。
难怪那个银面人敢疏松了岗哨,当真是给她准备了天罗地网,就算她避开了地面上的网,但是网边缘的位置正好藏着陷阱,令她防不胜防。
不过,大概是在地表下的缘故,这地下河的水不像冰湖那样的冷。
林馨儿决定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游,兴许就能找到出口,不过这是在七星山半高处,按照地形,河水下游必定会存着瀑布。林馨儿一边试探的游动,一边回想着七星河的流向。
“你是什么人?”
突然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
林馨儿暗惊,这地方竟然还有人?从声音中听出是个女人,伴随着声音的回声嗡嗡作响,听着有些慎人。
之前,林馨儿听着河流的声音很大,以为是河面宽阔,听到这声音,她明白过來,河流的声响是被岩壁不断反弹的回声放大的,因为流水声不断,回声不断,所以让她沒有一时辨别出來,当成了流水本來的声音。
这个女声只是说了一句,属于她的回声清楚的被林馨儿听到,也就断定其实河水并沒有她想象的宽,而且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还是有岸边的。
于是,林馨儿顺着女声传來的方向游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的声音更加尖利,抬手击打水面,高高的水花朝林馨儿溅去,准确无误。
林馨儿暗叹,这么漆黑的地方,又混淆着不断反弹着回声的流水声,轻微的响动很不容易辨别,她也是听到这个女人的高声说话才能顺着声音辨别到,而这个女子却能在她一言不发的时候就辨别出她所在的方位,用的是眼力还是耳力?
不过,这束浪花让林馨儿估算出來自己与岸边的距离,纵身一跃,从河水中冲出來,跳到了岸上。
那个女人在岸边击打河水,她一定是从那个女人的头顶上方越过,落在其身后。
果然女人的声音从林馨儿身后响起,大叫一声,“妖女,是不是你!”
声音中不仅带着愤怒,还有强烈的恨意。
林馨儿从这个看不到的女人的声音里听出了恨意,其实之前她也无法从声音里分辨出恨意來,只是后來她经历的多了,才发现了这一点,恨意不仅会表现在人的脸上,还会凝在发出的声音里。
就像她自己,还有碧瑶临死前的恨,云清对她的恨。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断定出她的身份,而且也是恨她的。
想想这是在银面人的地盘,林馨儿脑中闪过一个激灵,向声音传來的方向问道,“你是云清?”
“云清是谁?”那个女人并不认识,但是听到了林馨儿的声音,话音不由的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恨中带着冷笑道,“看來你害了不少人,云清就是其中之一吧?”
否则她怎能认为被困在地下与暗河为伴,又斥她为妖女的人是云清?
“你不是云清?”林馨儿疑惑了。
其实,这个真不是她所熟悉的云清的声音,也不属于她所认识的任何人的声音。
而且,这个女人表现的适应黑暗,想必是在这漆黑的地方呆的日子不短,那么确实不应该是云清了。
但是,她什么时候又招惹到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适于黑暗,依刚才激起浪花打在她身上的力度断定武功也不逊于云清。林馨儿扳着指头想都想不起來会是谁?
“妖女,我原本要鹰王带我上去找你,他不肯,既然你自己跑到这儿來,我拼死也要杀了你!”女人满口愤恨,挥掌就朝林馨儿击來。
第五二一章 云清的剑
由于在这阴暗的地方习练的久了,那女子的掌风都带着一股阴厉之气。
林馨儿凭着感觉,接住了这一掌。
借机会跟这个女人离的很近,但是只能看到一个更黑浓的轮廓,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
砰的一掌!
那个女子显然受不住林馨儿的抵挡,被林馨儿的力道推得脚步后滑,险些掉进河里。
黑暗中,女子的散发飞扬,厉声尖叫着再次向林馨儿出手袭來。
这一次,女人同时使出了兵器,是挂在她身上的一把长剑。
长剑出鞘,明晃晃的剑身凝聚起微弱的残光,反照出一丝光亮。
清冷的光束从那个女子的脸上划过,林馨儿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怎么会?
林馨儿有些不敢确信,疑惑间迅速闪开女人的攻击。
有了剑身那微弱反光的指引,就像给林馨儿点了一盏灯,虽然不够明亮,却受用不小。
林馨儿盯着剑身散出的那道清冷微弱的光束,准确算到了女人执剑的手的位置,将藏在身上的一块碎碗片取出,弹指打去。
碎碗片的刃口像把刀子,击中女人的手腕,划开了带血的裂痕。
“啊!”女人惊叫一声,手中的长剑脱落。
林馨儿抬腿一扫,即将落地的长剑便被她勾过去,脚尖轻挑,长剑向上飞起,林馨儿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剑柄。
刷刷……呲呲……
林馨儿挥剑在地上猛划,剑刃摩擦着地上的岩石迸射出夺目的火花。
就着星点火花,林馨儿找准那女子所处的位置,手持长剑挨近女子的身边一扫,将她的衣摆划下了一片,缠在剑尖上带了回來。
林馨儿取下残片揉成团,继续挥剑划动地面的岩石,火花溅起的时刻,将那布团丢到火花中。
呲的一股烟升起,布团点燃了,燃成一团小小的火焰。
林馨儿挥剑将那团火焰抛起,火团凌空,照亮了一定的范围。
沒有油,只靠布团单纯的燃烧很快就会熄灭。
趁着火光,林馨儿见地上,也就是暗河的岸边光秃秃的沒有任何树枝之类可供燃烧的东西,她又不可能将女子的衣衫全部剥下点燃,就算点燃也烧不了多久。
不过,依靠这短暂的亮度,她可以看到面前的女人。
破碗片伤的那个女人手腕不轻,血不断的从她抚着手腕的指间渗出,但是当火光亮起的时候,女人本能的挥起完好的沾满血的手遮挡自己的眼睛,顺便宽大的衣袖也遮住了她的脸。
“你怎么拿着云清的剑?”林馨儿依着火光,看清楚了自己手中的剑。
在水月宫那么久,她一眼就认出这把剑是云清的,剑柄上还挂着云清亲手编织的彩绳。
火团从空中降落,林馨儿再次挥剑,将那个已经弱了几分的火团挑起,趁着最后的光亮,去注视面前的女人。
看不到女人的长相,但是林馨儿看到了她的那只流血的手腕,还有手腕上缠着的一串珠子。
红色的玛瑙珠被血浸染的更红。
火团燃尽的时候,林馨儿已经跃至那女子跟前,刚想握住女子受伤的手腕,不想身后突然而至的异响惊动了她。
有人从上而下跃至到这个漆黑的地方,并且以风一般的速度朝她逼近。
林馨儿知道这里应该是有出口的,只是忙于跟那个隐在黑暗中的女子纠缠,无暇顾及寻找,不想有人先一步寻到了她。
迫于强劲的攻击力,林馨儿只得暂且放弃那个女子,折身反转剑花,迎敌。
放眼漆黑一片,每一招出手都得依靠感觉跟双耳的辨别,但是哗哗的地下河流淌的声音又影响了听力。在这里动手真是费劲的多。
短暂的交手之后,对方故意后退避开,接着黑暗中除了剑身的冷光又多了一点薄光。
盯着那微乎其微的光亮,林馨儿认出來人,正是银面人。刚与她交手的时候,他摘取了银色面具,让她的对手保持完全的黑暗。现在他又将面具戴上了。
“是你!”林馨儿紧握了握手中的剑柄,“云清的剑怎么在这里?云清人呢?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还有一句话林馨儿沒有问出來,她的手腕上怎么会带着那串玛瑙珠链?还有她有点分不出是事实还是幻觉,在冷剑寒光下一闪而过的眼睛。
不可能的!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从冰湖里恢复了元气又跳进暗河里游泳,如果你不想离开七星山可以明说,犯不着让自己一病再病,我又不会赶你走。”银面人说着,话音一转,“不过看來你在黑暗中动手的水平也不差,如果在这里多练些日子,肯定能练就一双晶亮的黑暗之眼。怎么样?要不要留在这里多练一个本事?”
“让她留下,我要亲手取了她的命!”一旁的女子厉声嘶吼道。
林馨儿即使在黑暗中看不到,也能猜测她现在有一双多么愤恨赤红的眼睛。
“闭嘴!”银面人随手一挥,那个女人悄然无声了。
突然这么安静,那个女子一定是被点|岤了。林馨儿不得不再次暗叹,不论是这个女子还是银面人都是极其适应在黑暗中行事的,所以她必须用更小心的精力应对,以防中了暗招。
“她的手腕受伤了,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会有些麻烦。”林馨儿提醒道,也就是俗称的割腕而死。
既然银面人暗中养了这么一个人,肯定不会让那人轻易的死去。而她或许可以趁机摆脱开,先走为上。
“她死了有人会后悔,但不是我。”银面人若无其事的道,本來那个女人就是寄养在他这里的,养他是养了,但是养好养不好都怨不得他。这也是他在养之前就丢下的话。
“咳咳!”
许是被河水浸泡真的又触动身上沒有褪尽的寒气,林馨儿不由的轻咳了两声。
“看來是被我说中了,跳进河里试着游一段寻找暗河出口还是跟我回石屋养病,你自己选。”银面人道,似乎很随意,不论怎么选都是林馨儿自己的决定。
第五二二章 剑刺来人
“带我上去。”林馨儿几乎沒有什么犹豫就给出答案。
既然银面人已经追到这里,她再硬拼也沒什么意义,而且,她现在绝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再差下去。
“走吧。”银面人也沒再多说什么,身子前倾,准确的拉住了林馨儿的手臂。
林馨儿顺从的被他拉着,在黑暗中前行。
她能感觉到银面人在带着她打转,肯定是想弄晕她对方位的判断。
然后不知银面人在黑暗中触动了什么,顶端一声响,打开一道裂缝。
裂缝完全打开呈近圆形,就好像夜里升起了明月,照亮了暗色。
趁着这束亮光,林馨儿四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最先要做的就是搜寻那个女子。
但是,沒有给林馨儿多看的机会,银面人带着她便纵身跃起,向那轮“明月”冲出。
身体刚冲出裂缝,跃到地面上,双脚并未着地,几只鹰低空飞过便将二人一起抓起,带往高空。
林馨儿低头看下方,早已不见有任何深入地下|岤的洞口之类的结构,由于被鹰及时带走,飞离了方位,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出口在哪个地方。
这银面人可真够小心!
鹰带着二人继续在空中盘旋,似乎沒有降落的目标,林馨儿好奇的抬头看一眼略高自己一些的银面人,只见他的头正低着,但不是看她,而是在注视着下方。
林馨儿再次低头,下方依旧是七星山,他们正被鹰带着在七星山上空來回的飞。
联想到之前银面人匆匆弃她离去,难道是有什么人侵入七星山,现在正在高空搜寻?
就这么被鹰抓着飞來飞去,林馨儿有些晕眩,这种飞翔的感觉对于鸟类來说很普通,但是对于从未飞过的她來说很不适应,这种吊在半空中晃荡的感觉跟施展轻功飞掠是很不同的。
林馨儿还记着藏在身上的那几块破碗片,本來她身无利器,是打算万一再被鹰抓起來的话,用这些粗糙的“利器”对付鹰的。
只要她在鹰的爪子上划两下,鹰肯定会吃痛的松开她,不想第一片用來对付暗河里的女子了。
不过现在那些碎碗片也不用了,她的手中还紧握着云清的剑。
“如果你想尝尝被鹰啄食的滋味,成为它们一顿丰盛的美餐,你就随意挥起手中的剑。”银面人不必特意看林馨儿,似乎也能明白她此时的意图,冷冷的道。
看來,银面人驯养的这群鹰也是早有防备的,或者她杀了它们其中的一个伙伴会遭到更重的攻击。
林馨儿紧紧握着剑柄,沒有莽撞的挥起來,跟随着银面人一起被鹰带着在半空中四处盘旋。
飞了好一阵,带着他们的鹰也累了。
银面人下了指令,鹰带着他们下落,落脚处正是林馨儿先前住着的那个石屋前。
银面人随手招來一只鹰,俯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鹰的头,指间响起浅浅的哨音,那只鹰得到命令咻的飞走了。
转眼,鹰又飞了回來,利爪抓着一个棉袍。
银面人接过棉袍丢给林馨儿,“这是我的,凑合着穿去。”
林馨儿也不客气,拿着棉袍朝石屋走去,砰的一声,紧闭住那扇不太平整的木门,将银面人隔在外面。
“美人儿?是不是美人儿在里面?”骷髅头冒了出來。
他是被银面人派去寻人的啰啰带到这里的,仗着是银面人的师父,威逼利诱之下骷髅头才达到目的,刚赶到附近就看到那只正叼着衣衫飞的鹰。
“哎呦呦,这里什么时候造了个石头房子?”骷髅头不待银面人回答,又自顾问着,朝石屋走去。
“师父!”银面人一把拉住骷髅头,将他拽了回來。
骷髅头凑到银面人跟前嗅嗅鼻子,“带着湿气的女人香,跟上次我闻到的一样,难不成刚才你不见的工夫是去跟女人泡澡了?”
说着,骷髅头又朝石屋子望了望,小小的窗口也紧闭着,什么也看不到。
“石屋藏美,那美人儿也肯依你?该不是山里的狐狸精现了人身吧?不行,师父得替你瞅瞅。”
骷髅头说着,睁开银面人又想朝石屋靠近。
“师父,我的事你不要多管。”银面人再次拽住骷髅头。
他的师父已经好久沒有管过他了,对他的行踪不闻不问,这个时候突然操起了心,不是在乱生事么。
骷髅头的眼珠子转了转,咧开白森森的牙笑了笑,“你的鬼心思为师懂得,不过为师也不会碰你的女人,让为师瞅一眼还不行么?”
他这吝啬的小徒弟,还不清楚师父他是有心也无力吗?
“不行!”银面人坚决的吐出两个字。
临风直立,银面寒光,让骷髅头见了也不禁暗打了个抖,他的徒儿还颇有股子慎人的气势。
唉唉,真是翅膀硬了,知道不从师父了。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银面人深望了眼紧闭的石屋门,拖住骷髅头的胳膊反身走去。
一听说有吃的,骷髅头双眼开花,顺从的跟着银面人走了。
身在石屋内的林馨儿透过窗子上的孔隙见银面人跟一个样貌古怪的老头一起走了,赶忙换湿衣。
石屋内还架着火,虽然算不上多暖和,但与外面的寒冷相比好多了。
林馨儿将湿衣衫由外到里全部脱掉,取出之前从冰湖穿來的那套已经晾干贴身穿的衬裤衣裙换上。
刚将裸 露的肌肤遮掩,林馨儿就听得屋外又有响动,声音很微弱,像是在运功故意暗压着脚步声,若不是她在这个地方时刻保持着警惕,并且恢复了功力,也不会轻易察觉到。
林馨儿将银面人给的棉袍一边套在身上,一边拿起云清的那把剑挨近石屋的门口处,精锐的目光随着外面的声音隐隐闪烁。
木门以极快的速度打开又闭合,随之一个青色的人影一晃闪进。如果林馨儿沒有觉察到这细微的声音,等回过神看到的时候,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是突然出现在石屋里的。
就在人影现身的刹那间,林馨儿已经挥剑朝他刺去。
第五二三章 你快走!
西门靖轩刚进门就感觉到凌厉的剑风从身侧逼來,快步轻移,闪过剑芒。
石屋很小,一步之间,西门靖轩便贴住了墙壁,再回身第二招剑式接连逼近。
西门靖轩双眸凝在那寒亮的点上。
剑速很快,但他躲的也很快。
剑身凝着不小的力道刺入,划过西门靖轩的领口深处,击打在坚硬的石壁上,迸出星点火花。
同时西门靖轩瞅准持剑的手臂,斜掌砍去。
“靖轩!”
正面看清了來人,林馨儿强压着惊诧,低声叫道,持剑的手连忙收回。
但是,西门靖轩砍出的掌刀沒有停止。
林馨儿呆愣的盯着西门靖轩,全然忘记了所处的情形,或者,她以为当西门靖轩知道是她的时候也会停手。
结果,手腕硬生生的挨了一掌,虽然掌刀沒有锋利的刃口,但打在骨头上是脆生生的疼。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林馨儿感觉自己的手完全失控了,该不会是腕骨被打断了吧?
诧异,惊讶,兴奋,疑惑,各种复杂的东西齐涌在眼睛里,投向面前的男人,唯独沒有疼痛。
当西门靖轩打出那一掌刀的时候,也微微发愣,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