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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起一行的人生(GL)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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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她在出来之前,深恐赶不及,冒险用了队长频道,让另一个留在外面接应的队长想办法将时放立刻带出去。
结果那位队长说,最后一件拍卖品已经推上来了。她立刻让那位队长从贵宾席出来,去阻止时放举牌竞价。
现在,那队长在拥挤而疯狂的人群中艰难前行,距离时放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伊思拉在心中疯狂地念叨:不要举牌不要举牌不要举牌……
台上讨厌的拍卖师又在那喳呼:“十九万一千!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这样绝色的女奴,错过了想再有基本上都不可能的哦。”
女奴你妹,你个神经病,就怕时放不发疯么?!皇女殿下在心里大爆粗口。
“十九万一千一次!”拍卖师的锤子重重落下。
那位队长与时放中间只隔了两个人了。
“十九万一千两次!” 拍卖师的锤子再次重重落下。
时放你要顶住啊,这明显是个陷井你一定懂的!
还有那位队长,麻烦你直接扑过去算了,制造些动乱也没啥关系!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讲究什么贵族风度啦!
伊思拉一边紧张地盯着时放,一边疯狂吐槽。
“要是还没有人出价高于十九万一千,这位先生就有福了,从此春宵帐暖艳福无边啊。”拍卖师仍旧在竭力推销,期望将价位推得更高。
你妹啊!伊思拉彻底愤怒了,你丫的就嫌戳不到时放那货的心窝是吧?
“十九万一千……”
时放猛然站了起来。
1oo不走寻常路
时放猛地站起来,出乎意料地没有举牌竞价,反而是威风凛凛掷地有声地大喝一声:“打劫!所有人都不许动!”
我一定是幻听吧?伊思拉停留在原地,一脸呆滞地看着时放。
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第一时间并不是胡乱寻个地方藏起来,而是齐唰唰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注意力全集中到正站在椅子上的时放身上,原本嘈杂喧嚣的拍卖场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连那个正要伸手去按住时放的队长都怔然立在原地。
正在卖力表演的拍卖师也一脸愕然,“第三次”三个字愣是没说出口。
这种诡异的安静只保持了极短的几秒钟。
时放先动了起来,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路踩着前面的人肩膀或头顶借力,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接近拍卖台,只要再一步,就能跃到台上。
台上台下的守卫们很快就有了反应,台上的人飞快地向前,准备将拍卖师和正在拍卖的“绝色少女”护在当中,同时拦截一路向前的时放。
台下的人纷纷涌向台前,有机灵的人早就原地蹲了下来,让出道路让这些凶神恶煞的守卫们畅通无阻地奔向拍卖台。
原本挤在通道中的人,一时之间找不到位置站好的,全都被这些急着向前的守卫随手制住举起,一个个扔了出去。
时放毫不畏惧,完全无视已经呈半圆状立在拍卖台上的守卫,擎出军刺,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地刺了过去。
“找死!”一众守卫怒喝一声,但队形仍然丝毫不乱,只有离时放最近的两个人迎了上来。
“你才找死!”
大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时放身上,虽然也有暗中警惕附近是否有时放的同党,但终究是大意了一些。
随着这一句“你才找死”,一个身影从台后暴射而出,这人迅如奔马,手持一杆长枪,枪尖点点。
等到时放的军刺与迎上她的两个人的兵器相击,时放趁机再次借力,稳稳地落在雅罗尔的身边。那人舞着的长枪,堪堪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在场的人只觉眼前银光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等到银光止住的时候,台上喷溅出数十朵血花,半晌,那一圈守卫的躯体才轰然倒地。
亚克斯!
这个犹如杀神的人一出现,伊思拉就认了出来。她恍然大悟,难怪时放这货莫名其妙跳出来喊“打劫”呢,原来亚克斯这尊大神在这里。
“别光顾你媳妇,快给老子设个结界!”亚克斯扭头冲时放大吼,他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小家伙的,要来干这种事情。
时放忙着将关着雅罗尔的笼子打开,顺便拿了自己衣服将这位衣着半遮半掩的“绝色少女”裹得严严实实,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打不过!”要不是这货迟迟不动,雅罗尔至于会被人围观这么久么!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省点力气多杀几个不行啊?!”亚克斯手下不停,这说两句话的时间里,奔到台前来不及后退的守卫又给他干翻了一圈,还有空吼回去。
“给他设结界。”雅罗尔的声音虚弱无比,却坚决得不容拒绝:“你要留在我身边,外面还有很多人。”这个主战力,要省着点用,一会跑路还得靠他呢,能省一分力气就算一分。
本来对付这一群人就轻而易举的亚克斯,在结界内更加轻松自如:“你顾好你媳妇,喊你的帮手出来帮忙,咱们现在是打劫,我来打,你劫了色,得让人去劫财啊!”
伊思拉欢快地奔了出来:“我来我来,劫财我在行!”
洛克、波恩和费伦斯也已经赶到拍卖大厅,正好堵住了三个出口。
“不想死就自己将储物袋扔出来,不然我们不介意先杀人再捡的。现在动起来,一个一个来,交了储物袋的人就可以滚了!”伊思拉狐假虎威地清场,若有所指地瞟了亚克斯一眼:“不想走的话,被误杀了可不能怪我们。”
亚克斯一枪杆耍得威风八面,以一敌百的威势太过惊人,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在他枪尖下安然而退,乖乖地将储物袋扔了出来。
要是亚克斯不分敌我一律屠杀,在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这群人难保不起拼死一战的念头。但现在只是被劫财,总比命没了要强得多了。钱能买命,但没命了钱再多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几个人分工合作得很是愉快,充当打手的打得风生水起,劫财得劫得顺风顺水,唯独那边分派了劫色任务的时放比较可怜。
急急忙忙想翻点解毒药剂之类的出来吧,她身上随身携带的可不是原来那个储物袋里,里面能翻出什么好东西来?况且雅罗尔还轻描淡写地说:“他们给我服下的药剂不用解药的。”她带了几分嫌恶,显然知道这些药剂平素都是用来做什么用的:“过两三天药力自然就消散了。”
好吧,雅罗尔目前除了指望她的脑子外,啥都指望不上。负责劫色的时放最主要职责,其实在于充当护花使者。偏偏虽然亚克斯无人能挡大杀四方,但总是会剩下一些漏网之鱼的,而这些人,其实包括被亚克斯拦下杀掉的那么些人,都是冲着将雅罗尔留下的终极目标来的。所以说,时放这个护花使者还是做得蛮艰难的。
将目前可以称得上是赢弱的雅罗尔抱在怀里,展开空间盾将两人护得严严实实,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还要用脚来还击,与此同时还要注意维持亚克斯那边的结界。要不是时放精神力是变态的强大,这一心多顾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幸好还有那位跟她一样留在外面接应的队长。他离台上最近,也能轻易判断出来,最需要支援的是时放和雅罗尔这一对苦命鸳鸯。
空间盾防御指数高,一般的攻击无法突破,而扑到两人身前的人,时放那导师级战士的实力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虽然因为要处处顾及雅罗尔以闪躲避开为主,但看准时机偶尔踹出去几脚,也够这些人喝一壶的了。况且在另一支小队的队长成功杀过来之后,亚克斯漏下的那点人中的大多数都被他挡在了外面。
“外面是什么情况?”被时放以公主抱的方式紧紧搂在怀里的雅罗尔,别无选择地“柔若无骨”地双手圈住时放的脖子,顺便还要操心一下战局。
“他们不打算打进来了,弓弩手已经就位。”时放心不在焉地回道,犹豫又犹豫,终于忍不住:“你怎么可以以自己为饵设这个局!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语气里满是控诉以及对雅罗尔以身犯险的不满,当然,这不满里面对于雅罗尔被展览让人目光非礼无数遍的怨气占了多大比重,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比这更险恶的处境多的是。”雅罗尔脱口而出,看着时放的脸色眼看就要崩坏掉,现在很“柔弱”的人非常识时务地让行为与表象相一致:“我累了。”果断地闭眼装睡,所谓眼不见为净嘛。
被人撂在一边不管的时放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在怀里的人的能更舒适一些。天知道她在看到雅罗尔那一刹那,突涌而起的杀意有多强烈,若不是亚克斯及时出现制住了她,当时她就要不管不顾冲上去抢人了。
“你原来的计划,是打算怎么脱身的?”里面的人,除了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之外,基本上快要全部解决了,可是外面,人家可以全副武装做好准备就等他们出去当活靶了。
“组织里有人叛变,大概有不少人被抓,我身边两个暗卫去救人,救出来后他们去抢船,现在差不多了,我们过去跟他们汇合吧。”雅罗尔本来想依然故我地摆睡美人的姿态,但是在这个太过紧张刺激大家都在争取生存权的场合,委实不适合打情骂俏耍小性子,还是搭理了下时放。
时放踹开被亚克斯打得半残正巧掉在两人面前的人:“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拿亚克斯来当苦力的吧?”在大厅内抢人要当主力清场,出去的话,要充当开路先锋一路护着他们这一群人冲到码头,这可不是正宗的苦力么。
“他要价可不低。”雅罗尔嗔了时放一眼,很是不满她将自己说得像个j商一样死命剥削人,亚克斯可是趁机狮子大开口地又敲了自己两坛暗夜精灵族的佳酿,等回去长老们肯定会一副看败家女的痛心疾首样:“况且,除了他,别人也没这么强的实力啊,说起来,这还都是沾了你的光呢。”
要是父亲大人知道自己为了将亚克斯留在时放身边,许出了两坛佳酿,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雅罗尔暗中咋舌,打定主意将那两坛也记在这次的帐上,不然父亲大人肯定要暗中找时放这家伙算帐。想到这里,雅罗尔理直气壮地戳了戳时放:“不过,认真论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可惜一点都不解风情的时放关注点全在雅罗尔夸赞亚克斯“除了他,别人也没这么强的实力”这句话上,完全没有领悟到心上人那点千回百转的小心思。于是她挺了挺胸,答非所问正气凛然地赌咒发誓:“我一定会变得跟他一样强的!不,我会比他更强的!”
拳头打在棉花上。对于时放这样白痴表现,雅罗尔真心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又被取悦到了,因为刚被她暗骂白痴的时放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人伤到你!”
若是换了其他环境,或者是换了其他人来说这句话,雅罗尔肯定不屑一顾,这种话说起来好听,但基本上能真的做到的可能性接近于零。在此时此刻,说话的人在看到自己被推上拍卖台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弹跳起来,若不是亚克斯及时止住,她不可能忍到最后一刻。而且,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忽地加快,呼吸也重了许多,正因如此,平素只当作是虚假情话的话,却如此真实可信。
做得到做不到是另一说,愿意为之倾尽全力去做本身就是一种诚意。即使这个誓言几乎不可能实现,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心实意是这么想的。
“嗯。”雅罗尔轻轻应了一声,眼波如水般凝视着时放,孩子气地勒紧了她的脖子:“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一会开始突围,要保护好我!”
那位队长默默地扭头,下手变得愈加狠辣起来,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冲过来接应这两个人是个非常重大的错误!拜托,你俩要谈情说爱柔情蜜意,难道不能选个好时机么?在这种危机重重血肉横飞的地方,你们神经到底是有多大条啊?!
他深恨自己耳力太好,要是能够自动关闭听觉就好了。
“立刻清场,准备突围!”时放当仁不让地许下誓死保护好雅罗尔的诺言后,四下打量了一翻,立刻有了主意。
听到她出声,伊思拉和洛克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时放作了几个手势,伊思拉他们心领神会,几个人立刻向时放这边靠拢过来。
现在活着的人,除了他们八个,就只有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了。在勒令所有人交出储物袋之后,伊思拉几人分工明确,将金币以及价值大的东西都集中了起来,没来得及检查的和被淘汰下来占地方又不太值钱的东西就扔在那不管了。
除了最先交出储物袋的人能够趁乱安然逃出去之外,后面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在外面布置好伏击之后,冲出去的人一个个不是被当场射死就是吓得逃回来,大家也就明白了,乖乖地呆在里面还有活命的可能,冲出去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个时候大厅里剩下的人还是挺多的。
看到伊思拉他们留下的储物袋,众人眼神闪烁不定,警惕而戒备地看着自己周围的人。财帛动人心,这一堆东西,现在已经算是无主之物了,本来自认倒霉花钱消灾的,现在可就不一定了,这么多储物借助,要是自己能拿到一个两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呢!
伊思拉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不怕你们抢,就怕你们不抢啊!
“亚克斯,这边。”时放叫住打算冲出去再大杀四方的亚克斯,她指了指通往码头那个方向的墙壁:“我们从这出去。你用巧劲将墙打通,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她眨了眨眼:“我们要不走寻常路!”
谁说出去就一定要从门口出去呢?穿墙走壁也是一种选择嘛。
随着第一道墙无声无息地在亚克斯手下碎成粉末,露出一个近两米宽的“门”,伊思拉看着大厅里剩下的人,猛地一脚将那一堆储物袋踢得飞散开来:“这是给你们留的买路钱!”
方才战战兢兢乖得像小绵羊一样的人瞬间化身为狼,恶狠狠地抢夺“自己的财物”,整个大厅刹时陷入混战。
亚克斯在前,洛克和费伦斯紧随于后,然后是抱着雅罗尔的时放,伊思拉走在最后,她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几个入口,又扫了一眼疯狂混战的人群,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要里面仍然传出激烈打斗的声音,外面的人最起码还能耐心地等上一阵。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嘿嘿,一时之间估计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安排得这么周全地来拦截了。
除了码头之外。
1o1血与泪
有亚克斯牌坦克装甲车开路,一行八人一路上只管辗压过去,只遇到一些不成规模的抵抗,倒也还算顺利,甚至中间还拐了个弯,汇合了计划中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抵达码头趁乱抢船的人。
或者说接应更恰当一些。雅罗尔派去救人的暗卫都是狄亚送来暗中保护她的,身手什么的自不必说,可是在两批人汇合的时候,却显得狼狈。这两人先是将米歇尔弄了出来,再带着米歇尔在里面搜索他们情报组织里的其他人。连同米歇尔在内,关在这里面的竟然有四个之多,更让人忧愁的是这四个人暂时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即使服了药剂,一时半会的也恢复不过来。
那两个人身手再好,想要悄无声息地带着四个人出去也就成了妄想。能够支持到这个时候,也是多亏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狭窄逼仄,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边打边退,才勉强支撑着将这四个人护住。
胜利会师后,大家面面相觑。十四个人,五个没有战斗力需要保护的,咳,其中还有一个是要让人抱在怀里的,怎么看这形势都不太美妙。就算是一带一,也就剩四个人可以毫无顾虑全力施为。
这样的话,别说顺利抢船离开小岛了,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抵达码头都不知道。亚克斯再强,也不是神啊,开路没问题,问题在于其他人抗得住对方的全力阻止紧跟在他背后么?
时放、雅罗尔和伊思拉齐齐将目光投向亚克斯。
亚克斯傲娇地扭头不理她们。高高在上的龙族,怎么可以成为人类的坐骑呢,那是赤/裸裸的堕落啊!
雅罗尔揉了揉眉头,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预计中最坏的一种情况出现了。她再次纡尊降贵地戳戳时放,“含情脉脉”地瞟了眼时放,这个麻烦,你来解决吧,怎么着也算是你家长辈啊!
时放满脸苦色,蹭啊蹭地蹭到目标人物身边:“亚克斯。”
“啊!”
“啊!”
两声惨叫忽地响起,时放打了个寒噤。此前亚克斯对敌几乎都是一招毙命,不是一枪穿喉就是一枪穿心,眼前血肉模糊横飞出去的两具尸体,毫无疑问是亚克斯非常不悦有意做给自己看的。
吞了吞口水,时放在雅罗尔的戳人神功下,还是艰难地开口了:“那个,是有点委屈你。”
亚克斯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一点,什么叫有点委屈,这简直是耻辱好不好!
雅罗尔已经在偷笑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时放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因为知道你很厉害,一定能够将我们带出去,所以雅罗尔才冒险定了这样一个计划。”
哎,这话听着似乎还挺顺耳的。亚克斯暗暗得意,可不是因为我够厉害么,不然你家媳妇敢这么胆大妄为?哼,都是因为我替她撑腰嘛。
“你要是现在不干了,前面费了那么大力气干掉那么多人,就全是做了无用功,多浪费啊!”时放再接再厉。
亚克斯“哼”了一声,多少有点动手,好像有点道理啊。
“这个都没什么,顶多就算是你闲来无事活动一下手脚。可是啊,要是传出去,人家只会说你连救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谁说的?!”亚克斯大怒,恐怖指数又往上飙了一层:“老子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突然加速向前,哗啦啦地将前面来不及逃跑的人狠揍一顿,打得是哭爹叫娘的。祖宗啊!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你拿我们撒什么火?!
时放抱着雅罗尔,如影随形般紧紧跟在他背后:“你看,我们任何一个人挂了,任务就彻底失败,到时我要被赶出来了,你回去后难道能跟家里的人说你出来教导我,结果本来狄亚阁下挺看好的小家伙被你教导得差劲到被银月联邦军队赶出来?”
“你要胁我?”亚克斯不爽地回头,森森然瞪了时放一眼,脚步越来越快,手中枪却屡屡出击,枪枪不离要害,说话间枪尖又扫到一个人颈前,毫不犹豫地切入,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满脖子铺血,扑倒在地。
“没有,实话实说而已。”时放非常老实无辜地回道,一副诚恳得不得了的样子。要不是时不时就有人跳出来拦路充当出气沙包,每每都能让他的脚步稍稍缓上那么一缓,时放跟起来就会吃力多了。
这一片相连的建筑不算少,但是也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再穿过两三间屋子,就要到街道上了,在屋子里的时候,毕竟是受地方限制,亚克斯打头,两位暗卫在侧机动救援,再加上伊思拉殿后,中间虽有惊险但还能勉强护得住,一旦出去,四下无依,对方远程近程攻击手段尽可施展,那对他们实在是太不利了。
雅罗尔刚要开口声援一二,变故陡生。“轰”的一声闷响,一枚魔法弹轰然在前面落下炸开,瞬间将前面的建筑夷为平地,威力之巨连地面颤抖晃动起来,扬起无数沙石砖块梁木,四处乱飞。
“魔晶炮!”雅罗尔脱口而出,眼里闪过一抹冷然。
饶是亚克斯都被逼退了两步,不过他悍然不惧,手上那杆枪舞得更为严密,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大部分砸向他们的乱石砖木被挑飞了出去。
他这边在全力抵挡这些乱石砖木,别的就有些顾不过来。随着沙石砖木席卷而来的,还有几名身手明显要比之前路遇那批人高出一截的敌人。
这些人只余两名缠住亚克斯,其余的有志一同地避开,从他身后突入,刀光剑影齐齐卷向时放怀中的雅罗尔。
这些人的功夫比刚才的高得多,时放目光一冷,腰板向后一弯,人翻出了几圈,双脚落地,转眼间将雅罗尔背在身上,甚至还叮嘱了一声:“抱紧点。”反手拔出军刺,目光在四人中巡梭,凌厉而小心。
他们三个这一段路走得稍快了点,距离拉得有点开,而且对方也是有备而来,硬生生地将他们三人围住,另有一批人在后面截住其他人,将他们十四个人从中斩断,不能呼应。
亚克斯知道不妙,也不与人纠缠,一触即退,想要与时放和雅罗尔汇合,偏偏对方不让他如愿,先前缠住他的两个人,竟然是大师级的,即使有一个是刚晋级的,但两个人联手,轻易也摆脱不得。何况还源源不断有人从断垣残壁中跃入,堵死了他杀回那对苦命鸳鸯身边的路。
他暗暗叫糟,要是这两个小家伙出个什么事,时放还好说,雅罗尔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且不说她父母会跟自己没完,那几个将她宠上天去的暗夜精灵长老就够呛的了。他一跺脚,哎呀时放你这家伙千万给力点啊,雅罗尔全指望你了!
亚克斯一时之间冲不回来,雅罗尔那两个暗卫也不能扔下后面的人不管,即使他们不管,急切间也杀不过去。
时放这边却已经险象环生,在这些人袭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设了结界,让人气苦的是,对方看起来也对她这种能力有所了解,居然这四个人修习的都是无斗气流。无斗气流注重的是自身肉体的锻炼强化,却不需要调动魔法元素。这就让她的优势荡然无存。对方却一招接一招的不给人喘气,带着决然的杀机,全集中在一处,她背上的雅罗尔。
这么无耻的打法!时放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无论她的军刺挥向哪儿,这四人只管往她背后的雅罗尔招呼,逼得她不得不撤招回护,渐渐得被对方牵制住,只能被迫防守。
时放虽然受过各种训练,但这种生死一线的境地却没遇到过几次。一次是刚重生于这具身体内里,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跟着贝千初一行被人追杀,然后差点挂掉幸好狄亚阁下派人来救;另一次就是跟着狄亚阁下围剿小镇,也差点送掉小命,结果却是人家一时错乱放过了她。
人总不能指望着别人救,或者指望敌人总是神经错乱放过自己,时放的额上渐渐渗出汗来。
“他们不敢真的对我下杀手的。”雅罗尔知道时放顾虑着什么,轻声提醒。
“我不会拿你冒险的!”时放断然拒绝,说话间她灵巧地避开接连两次杀招:“你放心,我一定能赢。”
因为我输不起。背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誓死都不肯让人伤害到的人,是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牵挂。
围攻她们的四个人,显然练习的是合击之法,四人你进我退,犹如一体,密不可分。他们的攻击亦是绵绵不尽犹如蛛网,而这网如今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只等着彻底将她们困在网中绞杀。
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时放愈发的谨慎,若只有她一个人,她大可放手一搏,但现在不行。在当前,她是雅罗尔唯一屏障,若她重伤或者死掉,雅罗尔毫无疑问就会落在对方手中。
她变得极有耐心,耐心地等待着能够一击即中的机会。在时放的刻意示弱下,对方终于步步逼近,出招更加凌利。时放疯狂运转体内真元,将笼住雅罗尔的防御罩不断加强,忽地直扑其中一人,置后面的人挥向雅罗尔的刀光不顾,军刺突地向前一刺一砍,从那人的脖子上狠狠切入,带出来一溜血珠,溅在她衣襟上。
在那人不可置信十分不甘的眼神中,时放眼都不眨,猛地一矮身,右脚一蹬,霍地转了半圈,正挥刀狠狠削往雅罗尔颈项的人一刀落空。他见机很快,一招落空,立即变招,改削为刺,直直落下,愕然发现这一刀,居然无法穿透防御罩,硬生生地停在距离雅罗尔后心一寸距离上。而在此时,时放左手凝聚起来的空间刃瞬间释放,准确无误地洞穿那人的心脏。
同时,另两人的杀招也堪堪递到,一个直指时放的颈项,一个奔向雅罗尔的后心。
要快!再快一点!时放左手虚握,不断地催动真元,飞快地调动空间元素。“叮”地一声,右手的军刺和对方的武器相击,趁着对方尚未得及退后变招,时放左手猛地挥出,半成形的空间刃被她当成匕首,恶狠狠地插到对方□。
“啊!”命根子被重创的痛苦,让那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手中武器几乎要握不住,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怨毒地盯着时放。
她一口气连杀二人重创一人,但剩下最后一人的杀招已经避无可避。她甚至已经感觉到,那人的剑尖就要突破防御罩。她深吸一口气,就地一滚,原来要刺入雅罗尔后心的剑尖,扎在她的左肩上,咬牙忍痛调节肌肉紧紧夹住剑尖,不让对方轻易将剑拔出,浑然不顾这一举动让剑尖更深入一分,反手一挥军刺,直直扎入对方的腹部。
两人同时将自己的武器从对方身体内拔了出来。
时放也趁机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轮交手迅如闪电,只有时放知道,刚才那一番险之又险的激斗,再加上此前亚克斯在大厅上大杀四方时为他所设的结界,已经耗去大半真元。
雅罗尔默默地用手按住时放的伤口,她现在体力甚至还比不上普通人,能够在激烈的打斗中没被甩出去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时放,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并肩战斗?”颤抖着的话里带出一丝哽咽来。
“当然算!”时放斩钉截铁地回道,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没有你在身后,我哪里会表现得这么好。”
“那你要表现得更好一点,小心别再受伤了。”
心上人的关切让时放瞬间满血,斗志昂扬地应道:“好!”
受了不轻不重的两人只稍顿一会,谨慎地审视着对方,没一会又不约而同地出招缠斗在了一起,命根子被重创的人亦如疯虎般杀了过来,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此前几人约好的打法,招招都直奔时放。
原本四人合击将时放逼得狼狈,如今只剩下两人,合击之妙自然就大打折扣,更何况有一个被刺激过度得完全不讲配合,只想着取时放性命。即使受了伤,时放应对起来也轻松许多。可惜美景不长,不过是几息之间,对方就又分了三人过来。
看来对方要将雅罗尔留下来的决心非常坚定。
新过来的人里面,一个修炼的是金系斗气,一个是土系,还有一个是火系。
时放毫不客气地设了结界,那三个人顿时就从生力军变成了鸡肋——他们对时放确实有牵制,但同样的,由于默契度不够,有时也会绊住已方的攻击。
而洛克伊思拉一行,由于攻击多来自前面,好战的皇女殿下早就从殿后转为了先锋军。他们虽然要保护的人有四个之多,但这四个人不像雅罗尔被迫服下全身发软的药剂,虽然战力未恢复,也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强上一点,至少可以自主行动。
所以他们这一行前面七个人呈箭矢状,将四个人护在当中,边打边缓缓移动。现在一下去了三个敌手,压力一轻,居然也精神大振,走在最前面的洛克和伊思拉隐隐有杀出重围与时放和雅罗尔汇合一处的趋势。
时放拼着身上受了几处小伤,顺利地干掉了那三个鸡肋,同时也给腹部受伤的那位在肩上添了一记创伤,算是报了刚才那一剑之仇。只是新鲜出炉的太监状若疯虎,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她颇为忌惮——她身后还有甜蜜的负担呢,一点都不想跟太监同归于尽。
正当她重新聚集元素,准备故伎重施看看能不能再次凑效一下干掉两个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过努力向她们这边靠拢的伊思拉和洛克,却发现一名导师级风系法师正在不远处地瞄准了洛克释放魔法。
在她发现的同时,伊思拉也察觉到了,却是鞭长莫及,只得大声示警:“洛克小心!”
但已经迟了。密集的风刃向洛克疾飞而去。他若是闪避,箭矢形的护卫圈就会出现缺口,那密集的风刃足以将中间四人尽数杀死,不闪,他尚未突破到导师级,根本就抵挡不住。
时放有一瞬间的犹豫。她离洛克的距离并不太远,若是出手,将原本攻击的空间刃转为金系结界加在洛克身上,修炼金系斗气的洛克就可以从容对付这一次的风刃。但是她如果没法一次对付两人的话,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这次重创甚至杀掉她的机会。
在短暂又漫长的一刹那,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毅然举起左手,耗尽了最后一丝真元,在风刃加身之前,为洛克及时设下了结界。同时大喊一声:“伊思拉!”
他们现在,都是并肩战斗的同伴,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能救而不救。只要伊思拉出手够快,最大的可能还是重创而不会挂掉,却可以救洛克一命。
在成功为洛克设下结界的时候,她身躯微微向左一侧,右手的军刺丝毫没有迟滞地如计算好的那般,刺穿了太监的咽喉,而被她二度重创的剑手,手中的剑也切入了她的左心房。
他伸手去想抓住雅罗尔的时候,时放拼尽全力,重重地一脚踹了过去,而伊思拉手中那杆狄亚阁下赠下的雷霆长枪,雷霆万钧地穿透他的身体,顺势将他挑飞出去。
随着他飞出去的还有那把他一直紧紧握住依然插在时放身上的剑,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雅罗尔的天空。
“亚克斯!”雅罗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发出那样尖锐难听得令人置信的叫声。
时放晃了一晃,再也无法支撑住两个人的重量,重重摔了下去。
伊思拉发誓,在她冲到她们身边的时候,时放那个表情,绝对是如释重负的欣慰。
“明明受伤的是我,你怎么喊亚克斯呢?”时放喃喃地道,颇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真笨!再担心时放的伤势,伊思拉还是忍不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喊亚克斯赶紧任劳任怨地过来充当空中运输工具,将大家,噢,不对,重点是将你这个白痴带走啊!
“你这个笨蛋!”一贯优雅从容的雅罗尔,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将时放搂在怀里,紧紧按住时放的心口上的伤口附近的|岤位,减缓流血的速度,几乎是将伊思拉递过来的药剂抢过来,强持镇定地给她上药。
时放身上的血,洇红了她的衣服,她的眼泪,洗净了时放脸上的血污。
“不要哭。”时放断断续续地道:“我赢了这一次,以后,以后,也会赢下去的。”
我舍不得失去你,就会一直赢下去,不管对手是人,还是命,即使跌入十八层地狱中,也会扫尽鬼卒阎王或是死神撒旦,也会挣扎着重回你身边。
所以,不要哭,我会活下去,还要一直赢。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二放啊,雅罗尔哭不是因为以为你要挂掉啊!人家是天才炼金师,还会不知道你死不了?明明人家是心疼你啊,这都领会不到,真是笨到家了!
1o2差很多
时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动作艰涩地微转下头,四下打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华丽厚重的帷幔,银蓝的底色交织着亮金的花纹,编织和刺绣上都非常的精细讲究,长长的流苏点缀在帷幔四角,逶迤到地。金褐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外面阳光明媚,一束极细的光线从窗帘缝里透进来,正好落在眼帘上,让她不由得眯缝着眼。
什么异常都没有,平和安宁得仿若前世某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与晕过去前的兵荒马乱对比太过鲜明,让时放不由得狠狠发了一会愣。
“醒了?”雅罗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声地走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俯身看着时放,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伤口还疼吗?”
这房间在最里面,外面是起居室和书房,她之前在起居室和亚克斯商量着下一步要怎么样调养好时放,看着差不多到了平素行针的时间,才转了进来。岂料一进来,晕睡了两天的人已经醒了。
“嗯。一点点。你没受伤吧,大家都没事吧?”时放牵牵嘴角,目光粘在雅罗尔身上不肯移开,问出一个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末了又好奇地问:“这是哪里?”
“借来的宅子。”雅罗尔语气微妙地道,抚上时放有些憔悴的脸,不给她再问下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