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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世家 耽美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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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惟肖。
他的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他那水漾般的双眸宛如清澈见底的湖水,他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纯洁无暇,他那粉嫩的双唇恰似果园刚刚成熟的红樱桃一般鲜嫩可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生长在顶级豪门,拥有连女人都羡慕的绝世容颜的少年,眼中却流露出阵阵掩饰不住的绝望之情!
那是一种怎样痛彻心扉的哀怨啊,绝美的面颊上无一丝笑意,目光空洞而呆滞,紧闭的双唇显出他性格的坚毅,他的神情处处都显示著一种无恋此生的绝决之感!
正是这种绝决之感,深深地刺痛了吕重的心,令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他在蔓身边呆一天,就绝不让这个几近绝望的少年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哪怕那个人是他最尊敬的人。
吕重忘记不了十九年前的那个深夜。
彼时的吕重,因为已经洞悉了欧阳家讳莫如深的秘密,所以他时刻充满警惕,保护著蔓的安全,他的卧室紧挨著蔓的卧室,只要蔓的房间夜晚有什麽动静,受过专业训练的吕重马上就一跃而起,疾速冲到蔓的房间,为了做到这一点,吕重到欧阳家以後,晚上从来都是和衣而卧的。
那个晚上,他知道蔓已睡下,自己则在床上静静躺了下来。
大约午夜时分,他突然听到蔓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象是一个得到号令的士兵一般,吕重马上腾身而起,迅速出了自己的房门来到走廊,他看到欧陆城已经用钥匙打开蔓的房门,并且徐徐走了进去。
看著那扇紧闭的高级木门,吕重没有犹豫,他快步走上前,敲打著蔓的房门!
片刻後,欧阳城来开了门,透过他身後的空隙,吕重发现蔓在床上覆被而卧,此时被敲门声惊醒,懵懵懂懂地眼开眼睛轻声问道:“谁呀?有什麽事吗?”
刚刚惊醒的蔓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差点再次受到父亲的偷袭,也不知道是吕重阻止了这一无耻的行为。
看到蔓安然无恙,吕重佯装无事地对欧阳城说道:“噢,老爷,我刚刚想起少爷今晚忘记服了一味药,按照医嘱,这药如果不按时服用效果会减半,所以我特意来提醒少爷服药,这是属下失职,下次再也不会了。”
因为蔓先前曾长期患有抑郁症,所以按照医嘱,他平时服用一些抗抑郁的药。
吕重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欧阳城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只见此刻的欧阳城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掩饰地对吕重说道:“噢,我刚刚回来,因为最近早出晚归,好一阵子没见到蔓了,不知他身体如何,所以过来探望一下,既然如此,你就服侍少爷用药吧……”
说著,欧阳城回过头温和地对蔓道:“服过药後好好睡,爸爸爱你,晚安。”
说完这句,欧阳城就走出了蔓的卧室。
吕重轻轻走到蔓的床前,递给他一杯温水,两个少年会意地相视而笑。
其实什麽所谓的药物,都是子虚乌有,此时吕重已经在蔓身边呆了半年多,在吕重的陪伴下,蔓的抑郁症早已不治而愈,所以那些药他其实早就偷偷不吃了,这些吕重全知道,所以这只是吕重临时想到的借口而已。
这件事後,吕重和欧阳蔓的心,贴得更近了。
吕重实现了自己的誓言,在此後的二十年里,他一直默默守护在蔓的身边,他不但取得了蔓没有给予过任何人的至高任任,而且还赢得了他那颗饱受折磨的芳心。作家的话:吕重的心境,这章初显,下章你们可以看完整。
28。惊人秘密
吕重不是愚钝之人,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蔓在深深地爱著自己,那种流露於眼角眉梢专属於爱人的情意,吕重都尽数看在了眼里。
为此,吕重很痛苦,因为,他也在深深地爱著蔓。
但是,尽管爱得很深,吕重却不能轻易把这份爱意表露出来,这不仅是因为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更因为他隐藏极深的身份。
吕重的实际身份,是个潜藏在欧阳家族内部的国家高级特工人员。
当年,欧阳城去警校为儿子挑选保骠,之所以选中吕重,不仅是因为他学业出色,更因为他年龄小。
对於出身警界的人员进入自己府坻,欧阳城不是没有顾忌,但他想年仅十八岁刚刚考入警校两年出身简单的吕重,应该没有那麽深的背景。
所以在熟络的警界高官的推荐下,欧阳城最终同意吕重进入欧阳家成为欧阳蔓的专属保骠。
但是,这次欧阳城看走眼了。
他不知道,出身警察世家的吕重,其实从十四岁就进入国家少年特工队,接受了特殊的训练,到他十八岁被欧阳城选中为保镖之时,他已经是位非常资深的高级间谍了。
吕重进入欧阳家後,凭借稳妥的作风和超人的胆识,很快得到了欧阳父子的信任,最终得已进入欧盛集团内部,并且渐渐进入管理层。
而吕重当初潜伏进欧阳家族的目的,主要是想揭开欧阳家族隐藏极深的黑道背景。
当年,欧阳城将父亲遗留给自己的一个小小珠宝行,迅速扩展成一个遍布全国乃至走向世界的巨大财团,光靠白道生意是远远不够的。
在资本急剧扩张的初期,欧阳城象许多迅速崛起的资本家一样,不可避免地染指了一些黑道生意,包括毒品、枪支、以及地下钱庄等诸多见不得光但却来钱极快的行业。
而吕重之所以被派遣到欧阳家,就是要揭开这些黑幕。
按照上级传达给吕重的旨意,如果欧阳家族的黑道生意已经危害了国家机器,就要搜集证据,不遗余力地将其斩草除根。
如果他们在後期已经改邪归正,渐渐将黑道生意转化成正规行业,那吕重的身份就是负责监督欧盛集团以後的走向,避免他们重蹈覆辙。
吕重的特工身份,才是横亘於他与欧阳蔓之间的巨大鸿沟。
同时,二十年来一直对吕重信任有加的欧阳蔓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吕重和妻子秦玉新,都出身於警察世家,他们的父亲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秦玉新的父亲是在一次突击任务中,为了掩护吕重之父吕向明而中弹身亡,临终前他将自己的孤儿寡妻托付给了吕向明。
秦玉新比吕重小两岁,她从小在吕家人的呵护下长大,吕重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渐渐长大後,秦玉新却对稳重体贴的好哥哥吕重产生了强烈的爱意,出於报答秦玉新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吕向明在临终前,要求儿子将秦玉新娶进门。
虽然吕重心里并不爱秦玉新,可是父命难违,他最终同意了这桩婚事。
秦玉新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她不但不能生育,也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因为她的心脏经不起任何强烈的刺激,所以她和吕重结婚後的十几年间,夫妻二人一直是分房而睡的,这是一桩名符其实的形式婚姻。
对於秦玉新的病况,吕向明当初也清楚,可是知恩图报的他为了完成自己对兄弟的承诺,只能拿儿子一生的幸福来作为交换了。
29。给你惊喜(慎)
静静独坐,黯然神伤。
吕重情难自抑地将蔓的照片放在唇边,用力的亲吻著,心中不住默念著:“只要能这样默默守在你身旁,知道你过得好,我这一生,足矣……”
*
欧阳蔓到家时,值守的佣人正在为他等门,看到蔓归来,佣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老爷,您回来了?”
蔓应了声“嗯”,随後扫了眼华丽而空荡荡的客厅,随口问道:“太太和少爷们都休息了?”
佣人恭顺地答道:“是的,太太和两位少爷用过晚餐後就上楼休息了。”
欧阳蔓微微颔首,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走进卧室,蔓没有开灯,他慢慢合上门,随手将手中的皮包放在了靠墙的沙发上,慢慢踱到窗前。
早上离开时,蔓敞开了窗户,所以此刻卧室内的空气很清爽,上等纱质的窗帘随著秋风的吹拂轻轻摇曳。
蔓接了杯温水,一边轻轻啜饮著,一边透过窗子注视著自家别墅的夜景。
不知不觉之间,他发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环住了。
蔓诧异地回转头,却发现是健。
“你怎麽一声不吭地就进来了?吓我一跳……”蔓的声音略带嗔怪,但也并未真正生气。
健暗暗笑著打开了旁边的壁灯,将蔓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搂著蔓的身体递给他一个精致的小锦盒,轻声说:“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蔓愕然地看了眼健,随後打开了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顿时,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件呈现在他眼前。
“翡翠观音戒指?你从哪里搞到的?”蔓不无惊喜地询问健。
这件饰品,是几个月前,健陪著蔓在一次国家级翡翠饰品展会上看到的,但因为当时陈列的展品都属於国宝级绝无仅有的珍品,不对外出售,所以虽然蔓对那件晶莹欲滴的翡翠观音戒指情有独锺,但也只好忍痛割爱。
万没料到,仅仅是几个月後,这件宝贝就被有心的健搞到了手中。
此刻,健微笑著徐徐将那枚翡翠戒指戴在蔓纤长秀美的手指上,深情款款地说道:“这个世上,你缺少的东西不多,所以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无论用什麽方法,也要搞到。”
佩戴好戒指的蔓,伸展著自己纤长的手指,只见那枚冰清玉洁的翡翠戒指与他白皙秀美的手掌是如此和谐,就好象专门为他量身订制的一般。
充满惊喜的蔓深情地看向健,轻声对他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给了健无穷的勇气,他一把将蔓的身体抱在怀里,用力亲吻著他,蔓则配合地将双腿盘上了他的腰身……
“呜……”两个激情澎湃的男人不顾一切地忘情亲吻著,手忙脚乱地褪下彼此的衣物……
当感到自己完全赤裸的下身敏感地磨蹭著健那火热的腰身时,气喘吁吁的蔓喃喃说道:“我还……没洗澡呢……”
健笑著亲吻著蔓的耳垂,温柔地说道:“没事儿……你不洗身体也是……一样的香甜……”
蔓举起拳头,轻轻捶打了下健的後背,脸却红到了耳朵根儿。
他们彼此已经是那样熟悉对方的身体,二人接下来的动作一气呵成,当二人再次紧密相连後,蔓微微喘息著在健怀里喃喃说道:“总是这样……我怎麽能……不怀孕?”
可未料健却认真地回复他道:“这次怀上了,就为我生下来吧。”
蔓看了眼健,目光里是看不透的深意。
健接著补充道:“你再不生,都成高龄产夫了,以後想生……都生不了了……”
听了健这句话,蔓愠怒地看向他,举起拳头低声喝道:“你嫌我老了?”
健假意躲闪地笑著答道:“哪里敢嫌你老啊?你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呢,只是人家想早点当爸爸嘛……”
30。我答应你
静夜,满月,良久的沈默,微微的喘息。
两个下体赤裸微微汗湿的优美男体,紧紧缠绕立在窗前,蝴蝶花图案的纱帘被秋风轻轻撩起,温柔地拂在二人身上,一切都是那样和谐、完美。
只有他们彼此内心知道,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决定他们後半生的答案。
良久,盘在强健男人身上的娇媚男子缓缓抬起头,注视著面前这个爱自己至深的俊郎男人,须臾,娇媚男子徐徐说道:“好……我答应你……这次若再怀上……我就为你……生下来……”
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强健男人瞠目结舌地看著身上这个自己既爱又怨的冤家,良久,他惊喜地大声问道:“真的?你真的肯为我生孩子了?”
随著健的提问,他紧托著蔓的双臂也在用力摇晃,晃得蔓柔韧滑腻的肢体胡乱颤动,不由得向下滑去。
下意识地,蔓的双臂更紧地缠上了健的身体,他既羞又恼地看著健喃喃说道:“当然是真的……”
这句话更加令健欣喜若狂,他猛地托起蔓的屁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蔓的身体用力放到床上,自己的身体强有力地倾覆过来……
“哎呀,你轻点儿,震死我了!”被突然甩到柔软的床上,又被那麽强健的身体重重压制,饶是谁也会吃不消,只是这抗议的声音里充满了诱人的娇嗔,不象生气倒象在挑逗。
“你真的肯为我生孩子了?哈哈哈!这下我终於可以放心了!你终於肯死心塌地地跟著我了……”健难掩心头的欢畅之情,一边爽朗地笑著,一边自说自话著。
“你呀,别得意忘了形,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蔓用手顶著欲再向他进犯的健的腰间,认真地说道。
“咩……你说吧,甭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我也答应你!”健在蔓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豪迈地答应著。
看健这副得意忘形的情景,蔓哭笑不得,他颇为严肃地对健说:“从明日起,你一定要跟著我还有欧盛那些老臣们好好学习管理经验,不然,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我躲到乡下生孩子去了,欧盛还不得乱成一团?”
健咧开嘴笑著,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爽声回复蔓道:“没问题!只要你肯一心一意跟著我,不要说管理一个欧盛,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你真是……唔……就会哄人家……”蔓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因为他的嘴被健火热的唇给堵住了。
吻得蔓无力招架的间歇,底气十足的健还不忘记抬起头戏谑他:“谁说我就会哄你?我不但会哄你,还会插你!”
“唔……你……坏死了……”突然被攻入的蔓,声音陡然变得淫靡起来,他的呻吟夹杂著健爽朗的笑声,还有那张红木大床不堪重负发出的摇晃声,回落在这间清雅的卧房内,煞是淫靡……
*
翌日,马克西姆西餐厅,仍然是靠窗的位置,依然是犹如往日般清雅温馨的环境,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吕重。
只是他对面那个男人换了身份,他由昔日的欧阳蔓,变成了欧阳健。
31。情敌摊牌
欧阳健优雅地靠坐在软椅里,嘴中徐徐吐出烟圈,他冷冷地看著坐在对面的吕重,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吕重的神情则一如既往的深沈冷静,看不出来什麽情绪。
沈默片刻,欧阳健探过身体,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而後抬起头对吕重徐徐说道:“吕叔,因为你和我父亲二十年的交情,我叫你一声叔。”
吕重微微颔首:“谢谢欧阳副总的抬举。”
欧阳健继续说道:“吕叔,你也在我父亲身边呆了不短时候了,想必有些事情你很清楚,我父亲对你是什麽样的感情,而我对我父亲又是什麽样的感情。”
吕重仍然是不动声色地回道:“欧阳副总您想说的是?”
健冷冷一笑,表情中饱含了轻蔑,他淡淡地对重说道:“你是明白人,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有些话,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
吕重平静地:“请欧阳副总明示。”
欧阳健又抖了抖烟灰,声音阴冷地对重说道:“你很清楚,我和蔓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父子关系,而我也听说,你曾在我父亲患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陪伴在他身旁,所以他对你的信任超出周围任何人,包括我。”
吕重勉强一笑,低低说道:“欧阳副总言过其实了,无论如何,我也只是欧阳总裁的下属,於情於理,论地位都无法和您这位欧盛集团合理的继承人相提并论的。”
欧阳健又是一声冷笑,悠悠说道:“你知道自己的地位就好。”
“吕某很明白。”吕重沈声答道。
“那你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董事会上和我针锋相对?这不是故意让我这个欧盛未来的继承人下不来台吗?你这种行为,不是故意找茬是什麽?”
健的声音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狠狠地将烟头在灰缸内掐灭,好整以暇地冷冷注视著吕重的反应。
“欧阳副总,我想有的事情,您是误会了,我在董事会上的所有发言,全是基於欧盛集团的利益而言,完全是就事论事,绝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
吕重这番话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义正辞严的味道。
欧阳健嗤笑一声,目光看向一旁,转瞬,他的目光又移回到吕重身上,只是这回变得更加冰冷。
欧阳健指著吕重的鼻子,对他狠狠说道:“你一直在利用我父亲对你的信任和感情,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予他什麽却一直赖在他身边不走!”
“欧阳副总这话严重了……”
未及吕重说完,他的话就被欧阳健打断了:“你不要再狡辩了!你的心理我很明白!你不想放弃自己的家庭,不想放弃你完美丈夫这个称号,同时又舍不得我父亲对你的好,但又不敢接受他,所以就这样不远不近地拖著他,让他痛苦!你敢说不是这样吗?”
“欧阳副总,事情不是这样的!”吕重的话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和脖颈都已经呈现出焦急的紫红色,眼睛也在冒著愠怒的火光。
“那是怎样的?你说事情本来是怎样的?”健摊开双手,嘲笑般地凝视著吕重的脸庞。
吕重狠狠地注视著健那充满藐视的面庞,片刻,他一字一字地低声说道:“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欧阳健盛气凌人地冲吕重一挥手,冷冷说道:“你那些所谓的借口,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和蔓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让他很痛苦,我也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你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明里暗里故意针对我!”
吕重低著头,没有再说什麽。
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麽欧阳健都不会相信的,他对自己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
看吕重不再吱声,健的头慢慢向他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实话和你说,蔓已经明确表示接受我了,现在我和他之间,唯一的障碍就是你了,所以你开个价码,离开欧盛吧。”
32。秘密会见
夜幕沈沈,星光黯淡,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飞快逝去的路灯光影透过车窗打在驾驶者身上,映出他手握方向盘的矫健身姿,还隐约可见他紧蹙双眉的严肃面容。
这个人正是吕重。
此刻的吕重,心乱如麻。
欧阳健的筹码,吕重不会接受,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欧盛是呆不下去了。
在欧阳家这二十年,吕重的内心无一刻不是处於矛盾之中。
一方面身为一个肩负特殊使命的高级警员,他要时刻谨记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
另一方面,对蔓那刻骨铭心的爱意令他在执行任务时不可避免地夹带了私情。
正是这种极其矛盾的心理,促使吕重早已萌生离开欧盛之意,只是,他心中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蔓了。
现在,欧阳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麽意思了。
吕重忘记不了欧阳健最後对他说的那句话:他已经明确表示接受我了,他已经明确表示接受我了……
吕重知道,如果没有蔓的亲口承诺,健是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这也就是说──
蔓终於在举棋不定之下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健作为他後半生唯一的相伴。
虽然此刻吕重的内心痛如刀绞,但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只有默默退出了。
不管健的话说得多麽难听,但有一点他说的是事实,那就是自己对蔓不接受、不拒绝、不承诺、不表白,这种暧昧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蔓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内心。
所以纵然知道蔓决然地选择了健,吕重也理解他的初衷,尊重他的选择。
虽然吕重的内心有著很深的难言之隐,但这股苦水他只有默默吞咽。
因为他复杂的身份,更因为他对蔓深入骨髓的爱……
*
s市郊区一家位置偏僻的小茶馆。
身著便衣眼戴墨镜的吕重,独自坐在一张靠里的隐蔽位置,他低著头象是在饮茶,高大的身型微微躬著,让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大约二十分锺後,一个同样身著便衣英姿飒爽的男子走进这间茶馆,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吕重,与此同时,吕重也看到了他。
吕重对来者作了个手势,那人就迅速走到他的桌前,坐了下来。
环顾左右看无人注意,两人开始低声交谈。
来者神情严肃地问吕重:“你主意已定?”
吕重肯定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已年近四十,论体力和精力都大不如从前,加之我妻子患病多年,也需要随时照顾,所以请组织另派合适人选进行这项工作。”
来者微微颔首,问道:“欧盛现在情况如何?”
吕重徐徐答道:“欧阳蔓继任後,欧盛昔日的黑道生意就已经渐渐不做了,仅有的一些势力只是维持一个空架子而已,不足以构成威胁。”
来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吕重说:“你的请求,我会尽快向上面汇报,相信批示很快就会下来,你这二十年来兢兢业业,这些组织都看在眼里,请你放心,组织不会亏待你的。”
吕重微微点头,心头却有阵阵苦涩滑过。
他这二十年来隐姓埋名忍辱负重,甚至心爱之人近在咫尺也不敢表白,这种种种种,又岂是几句感激之词能化解的?作家的话:吕重的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但偷偷说,他不是那麽容易就消失的……
33。黯然辞别
周一,欧盛集团总裁办公室。
吕重平静地坐在欧阳蔓的案前,徐徐向他递出了手中的辞职报告。
出人意料的,欧阳蔓看过这份报告後,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意料之中的震惊和不解,也许,多年的历练已经让他具有了一贯处变不惊的沈稳。
欧阳蔓平静地看著吕重那坚毅的面颊,轻声问道:“重哥,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後做出的决定吗?”
看著蔓那双俊逸到无人可及的美眸,吕重的心在微微颤动。
不管过了多少岁月,不管二人的情谊深厚到怎样的地步,但这样单独面对蔓时,吕重的内心还是禁不住会波澜起伏。
努力压抑著自己的情绪,吕重低声回复蔓:“是的,我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离开欧盛的,你也知道……你嫂子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们都已……人近中年,我希望多抽时间陪陪她,同时自己也歇一歇。”
听著吕重娓娓道来的请辞理由,欧阳蔓微微颔首,低下头深思片刻後,在那份辞职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将之递交给吕重。
事情进行得这样顺利,有点出乎吕重的预料,此刻看著总裁签字许可业已生效的辞职书,吕重知道,自己很快就和欧盛没有关系了,过去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
可是,此刻吕重的心情,并非原来预料的无事一身轻,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和寂寥。
蔓定定地注视著吕重的面部变化,而後又从抽屉中抽出一沓支票,稍作思忖,匆匆签下一张後撕下递交到吕重的面前。
看著那张支票,吕重内心的讶异程度可想而知,他以稍显急促的语气拒绝道:“总裁,这个吕某不敢收,吕某这些年在欧盛一直享受高薪俸禄,纵然此刻离开欧盛,也会得到高额安置费,足够我们夫妻二人以後衣食无忧,所以这笔钱,吕某不能收,请您收回去吧。”
说著,吕重又将那张支票推还给欧阳蔓,可是却被蔓再次推了过来,蔓定定地按住吕重的手,表情是命令式不容拒绝的果断,他轻声对吕重说:“重哥,你跟我二十年,为欧盛的发展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这笔钱是你应该得的,因为考虑到你的一贯作风,我并没有给出过高的数额,都是在你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这笔钱你务必收下。”
看著欧阳蔓果决刚毅的表情,吕重只好无奈地收下了这张支票。
不管一直以来吕重在蔓身边担当的是怎样的保护神的角色,但论地位,他始终是蔓的属下,所以内心深处,他对於蔓有著根深蒂固的尊敬和服从的意识,只要是蔓下了命令的事情,他从来都是默默接受的,眼下也不例外。
接下来,欧阳蔓简单询问了几句吕重以後的打算,再之後,二人就没什麽话题了,气氛陷入尴尬的沈默之中。
吕重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他站起身对蔓徐徐说道:“总裁,没什麽事,我下去了,还要将辞职书递交给人事部门审核。”
欧阳蔓微微颔首,注视著面前的吕重轻声说道:“重哥,你和嫂子多保重,有什麽需要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别断了联系。”
吕重勉强笑对蔓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喑哑地答道:“我会的,你也要……多保重身体。”
欧阳蔓微微一笑,可那笑容竟然有点苦涩。
吕重离开後良久,欧阳蔓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百页窗帘,注视著楼下。
当看到吕重那熟悉的身影,大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并徐徐将车发动时,欧阳蔓的眼睛湿润了。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欧阳蔓在心中默默地吟诵著这首诗,不知不觉间,泪已盈眶……
34。无限缠绵
宝蓝色的夜幕缀著点点繁星,一辆白色宾利象一条矫健的鲨鱼一般,在夜的海洋中尽情驰骋著。
车内坐著的两个人,正是欧阳蔓和欧阳健。
此刻,斜视著坐在驾驶位上春风得意的健,蔓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些略带嘲讽的笑意,他轻声对健道:“今天心情不错啊?”
健笑吟吟地瞟了眼蔓,轻声哼道:“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蔓轻轻嗤笑一声,移回了视线,身体舒舒服服地椅背靠去,注视著前方飞快逝去的公路。
健为什麽高兴,蔓心里当然最清楚,还不是因为彻底赶走了吕重这个健眼中的心头大患?
蔓静静的沈思著,片刻,他声音慵懒地喃喃道:“你心胸太窄,眼里容不得人,这样做不成大事情。”
健笑著再次瞟了眼蔓,冷笑一声,轻轻说道:“一码归一码,这不是心窄不窄的问题,而是原则性问题,有些东西可以让,但有些关键问题,我是寸步不会让的!”
说著,健腾出一只手,意有所指地抚摸了一下蔓光滑的面颊。
“小心开车!”蔓坐直身体,严肃地提醒健。
健悠悠将手移回到方向盘上,表情却是不以为然,他打开了车上的音乐,登时,车内被悠扬的钢琴曲萦绕著。
蔓无可奈何地看著健,情不自禁地笑了,他从兜内抽出一盒口香糖,剥掉包装纸後递了一枚到健的嘴边,而後自己嘴中也含了一块。
健的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白色宾利在健专门为蔓设计的别墅门前停下。
下车後,健根本没用蔓自己走动,而是直接将他从车上抱了下来。
蔓紧紧依偎在健宽阔的胸膛里,此刻的他显得是那样乖巧,和白天那个高高在上的欧盛总裁有著天地之差。
健稳步走在青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步履舒缓而带著小心翼翼,似乎他怀中抱的是稀世之宝,生怕一不小心就颠坏了。
走到别墅正厅门前时,健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借著门灯的昏黄光线,忘情地凝视著怀中的玉人儿。
朦胧的灯光将蔓那俊美的容颜烘托得更加诱人心弦,他微合著双眼,粉嫩的双唇微微翕动著。
情不自禁地,健热烈地吻上了蔓湿润的双唇,强劲有力的舌头毫不费力地撬开蔓的牙关,伸进他温暖的口腔。
“唔……”随著健强劲的吻势,蔓发出低微的呻吟声,秀美的脖颈不断向後挺著,样子无比旖旎。
直到吻得蔓快要喘不过气来,健才徐徐放开他,并挑逗地将他口中那块香软的口香糖用舌头卷了出来。
健用头抵著蔓渐渐泌出细汗的额头,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息,口出呼出的热气带著口香糖特有的柠檬香气。
良久,健用一只手打开门锁,抱著蔓缓缓走进别墅内厅。
健抱著蔓直接来到卧室,随手打开灯,将蔓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张镶有龙凤图案的红木大床上。
蔓用一只胳膊微微撑起半坐在床上,健的身体随之倾覆过来,双手撑在蔓身体两侧,就这样近距离俯视著蔓。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著,黑亮的眸子闪著奕奕光彩,其中隐含著不言而喻的无限柔情。
只有此时此刻,健对蔓是毫无畏惧之情的,因为此时的蔓,是他名符其实的爱人。
“喜欢这样吗?”对视良久,健凑近蔓,在他耳畔轻轻问道。
“喜……欢……”蔓的声音说得很轻,很柔,带著丝丝颤音,这和他平日一贯的颐指气使有著迥然不同。
健带著满意的笑容,俯下身来……
35。健的过去(微慎)
温馨奢华的卧房内,亮著桔色的柔和灯光,印度上等纱质的窗帘低低地垂著,将室内的万般风情很好的掩藏。
精致的红木圆形大床上,两个男人正在缱绻缠绵。
已经洗浴完毕的蔓身无一物,双腿呈现“o”字型,静静地躺卧在那里,而健那强健有力的金钢之躯,就趴跪在他这个“o”字型的中心位置,正在做著那成人皆熟知儿童又不宜的风月之事。
“哈哈……哈哈……你这个坏小子……”蔓的阵阵浪笑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宽阔的卧室内,尽兴处他还止不住用手轻轻抚摸著健刚毅俊朗的面颊。
“爱我吗?”健情意绵绵地注视著蔓那张令他情难自持的俊美容颜,将自己的物什又向蔓的体内推送了几分,两只手轻轻抚摸著蔓白洁如玉的大腿根部,轻声发问。
“爱……爱……呜……”象是服用了催情药物一般,微合著双眼的蔓的脸颊渐渐变成浅粉色,莹白优美的身体轻轻扭动著,嘴中发出猫咪一般诱人的呢喃声音。
此时此刻的蔓,是怎样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带给自己无限快乐的强健男人,和十几年前那个有著一双黑亮大眼的可怜孩童联系起来。
健的热吻阵阵袭来,可是蔓的思绪却恍然回到十几年前,回到那座恢宏气派而又阴森空洞的欧阳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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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欧阳蔓和许莲心刚刚成婚,还住在欧阳家老宅。
父亲欧阳城每年都要去他曾领养蔓的那间孤儿院视察工作,欧盛企业也是那家孤儿院最大的赞助商。
就是在那家孤儿院,欧阳城再次领回了一个年仅四岁的男童,这个孩子就是今天的欧阳健。
欧阳城对家人说,这个孩子的五官尤其是眼睛长得特别象欧阳家的男人,这就是一种缘分,所以,他欲收养这个孩子。
可是,有了先前将欧阳蔓“养虎为患”的沈痛教训,这回欧阳城的夫人死活也不同意再次收养这个男孩。
况且,此时欧阳城夫妇已经年界五旬,论年纪也不适合做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的父母,而此时适逢欧阳蔓和许莲心大婚之後,按照国人的子嗣观念,未曾生育的年轻夫妇如果收养孤儿,会为日後带来多子多孙的福分。
正是基於这种观念,在欧阳城的授意下,欧阳蔓和许莲心懵懵懂懂地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并且日後将他带到了他们新的住宅。
在欧阳健的成长过程中,欧阳蔓对他并无太深的感情。
导致此种情况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健毕竟非欧阳蔓亲生,而以蔓的年纪做他父亲也过於年轻,尚乏经验。
再者,蔓在成年後一直专注於事业,居家时间甚少,欧阳健的生活有保姆料理,学业有家庭教师指导,他只要偶尔过问一下就可,就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健慢慢长大了。
令欧阳蔓对健刮目相看,是健从国外读书归来的一个暑假,那时健已经十九岁,是英国剑桥大学二年级的学生。
那个假期,欧阳蔓才豁然发现,近一年不见的儿子长大了,他再也不是昔日那个毛毛愣愣的青葱小子,而是已经长成一个伟岸英俊的成熟男人了。
36。浴室秘事(微慎)
那个时候,许灵灵还没有过门,每逢假期,幼子欧阳俊就被他的生母许莲心接到国外居住,所以,诺大的欧阳家大宅只剩下欧阳蔓和欧阳健两位主人。
周日,欧阳蔓推掉一切应酬,在家享受静谧的个人空间。
他喜欢呆在四楼的娱乐房,那里有硕大的室内游泳池,有浸满养生浴液的温泉浴池,泡澡时还可以享受音响效果极佳的家庭影院。
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欧阳蔓在浴池中浸泡了两个小时,顿时感觉浑身轻松自如,一周来因超负荷工作带来的深度疲惫一扫而空。
因为在泡澡时观赏了一部极其优美的欧洲文艺片,所以此刻欧阳蔓的心情也特别舒爽,他哼著轻松的小曲,迈著轻快的步伐走去冲澡间,想冲去身上淡淡的药液。
就在欧阳蔓在浴室一边冲澡,一边高声哼唱著英文老歌《以吻封缄》之时,他从布满整面墙的镜子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长子──欧阳健。
彼时,四楼是欧阳蔓为了给自己减压而设置的专门的休闲场所,所以一切设施都以方便自如为准,譬如这个冲澡间,它两面和房间实墙接触的位置全由镜子构成,可供爱美的欧阳蔓在冲澡时尽情地欣赏自己的裸体,另两面敞露於外的墙则皆由玻璃制成,所以在外面就可以清晰看到里面冲澡的人儿。
这样通透的设计是为了让小空间更好的融於大的空间,同时,因为蔓笃信此处未经他的许可,家中其他人等断然不敢随意涉足,所以才会如此随意大胆。
现在,看到儿子呆呆地伫立在玻璃门外注视著自己的裸体,蔓的心中滑过一丝不快,他回头瞟了一眼健,淡淡说道:“你进来,怎麽不敲门?”
健轻轻笑著说:“我敲门了,可是您没听见。”
蔓知道自己冲澡时一直在唱歌,所以没听到儿子的叩门声是可能的,接下来健却提出进一步要求:“爸爸,我可以进来吗?我帮您搓背。”
说到搓背,蔓异常干净的身体似乎不需要此项服务,可是面对儿子的一片拳拳孝顺之意他也不好随口拒绝,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健落落大方地脱掉外衣,拉开玻璃门,迈著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当真真切切地看到健完全赤裸地站在自己面前,他那高大健美的身体和闪著诱人光泽的麦色肌肤显露无遗之时,欧阳蔓才发现自己错了,身体藏有隐疾的中性的他,是万万不应该和雄性气息如此强烈的养子这样裸裎相对的。
可是,既然已经放健进来了,现在蔓也不好出口赶他出去,尴尬的蔓只好将毛巾递给健,并且转过身。
健呆呆地注视著养父光洁如玉线条优美的美背,呆立良久才醒过神来慢慢用毛巾摩擦著他背部的肌肉。
此刻的蔓在心里暗暗想:这样站著,料定儿子也发现不了自己下身那个隐秘的洞穴,所以不必过於担心……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欧阳蔓的预料,欧阳健手中那块毛巾突然移到蔓隐藏的下体中间,手指倏忽一下就挤进了他那个诱人的花穴!
“你往哪儿摸?!”欧阳蔓断喝一声,猛然转开身体,推开了面前的健。
可是健却没有受到任何惊吓,他只是微笑地注视著蔓,片刻,他轻轻说道:“爸爸,您的身体……和别人不同呢,其实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