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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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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眼泪一样挂在枝桠间。而地上有风吹来的时候,卷积起满地的艳红,让人觉得凄凉至极。

  魏然看着站在她对面的苏放,笑了笑,却笑得苍白无力,看得苏放心一阵紧,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扶,魏然却避开了苏放的手,疏淡有礼地道:“苏国主,可有什么事?”

  苏放听得这句端肃到滴水不漏的话,忽然就怒气往头上涌,冲着魏然道:“你真就宁愿抱双死,也不愿意低下头来求我一句,难道性命还比你那点骄傲重要?”

  魏然眉眼一抬,瞪着苏放,但很快又重新笑得有礼而矜持:“苏国主,那不叫骄傲,而叫尊严,一个人如果连这点尊严骨气都没有了,何以为人。尤其是,就算求了,便有用吗,你就会大大方方地把解药给我和青夜吗?你不会,与其自取其辱,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求。”

  苏放浑身颤抖着,似乎是更加生气了,苏放一掌拍在海棠树干上,树上那几片可怜的花,再也禁不住,全落光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如杜三,心胸这般狭窄,为人这般狠冷?”

  魏然可不敢点头,眼前的苏放几近疯狂了,这时候不惹才是明智的,于是只看着苏放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言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自己。”

  苏放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有些受伤地望着魏然道:“魏然,你是不是拿准了我不会放任你这样死,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魏然很诚实的点头:“是的,我在赌。赌赢了,便赢得一切。输了便输个干净彻底。我只不过是设身处地的换个位置想了想,如果是我所爱不能得,我只希望那个人能过得幸福,如果他死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苏放地胸口狠狠起伏了几遍。才看着魏然道:“原来你是吃定了。原来你已经被吃定了。魏然。我是不是真地来得太晚了。”

  魏然摇摇头。说道“不是。就算你比青夜来得早。我地心还是会留着。等他找来。”

  “魏然。你和杜三都同样中毒了。如果只有一颗解药。你要拿来自救。还是救他呢。”苏放忽然又抛出一个新地问题。这话把魏然问得一阵怔愣。

  魏然垂下眼皮想了想。才说道:“如果只有一颗。不如不要给。真能抱双死。或许也不错。”

  这话。同样是在赌。赌苏放会给她解药。而且会给双份。

  可惜。魏然这回没押对。苏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魏然:“解药。只有一颗。是你死还是他死。你就好好选择吧。”

  解药,绝对不止一颗,只是苏放不愿意给,他想看看,魏然的爱,究竟是什么样的,而且他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完全。

  “苏放,你到底什么意思。”捏着手里的小瓶,魏然的心再不能平静。

  苏放冷笑着说道:“卿虽负我,我不负卿,卿自是不负,可君却不关我的事。解药我给你了,至于是自己吃,还是给杜三,你就自己抉择吧。”

  苏放说完便走,他怕再留下来,让魏然地眼睛盯着看一会儿,就会把解药全给了魏然,游戏,不能这么快结束。就这么一颗解药,他要这恒朝的宫殿里,刮起大风大浪,否则怎么对得起这颗解药。

  就算是爱,他也容不得魏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太嚣张,赌……

  “既然你在赌,那么不如我们来赌一局大地,如果你赢了,天下江山,我将拱手送上,让你和杜三赢得干净彻底,如果你输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就行了……”苏放从来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魏然的断然拒绝更让他倍觉挑战,于是就更加地执着与狂热。

  “我不跟你赌,江山不是我的,天下不是我地,而我却属于自己,所以你的赌约我不能答应。”魏然轻飘飘地一句话,顺利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苏放听得一阵气结,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闷,总觉得自己在魏然眼里,连枝头快凋谢完的海棠花都不如。苏放深深一叹气,终于还是舍不得说狠话:“你不赌,我却赌了。我若输了,把一切都输给杜三,我若赢了,必会有办法得到。”

  “苏放,你真可怜……”魏然这话,半带着讽刺,半是激苏放,魏然退后了几步,看着苏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拍胸口,脸上却不露半点害怕的神色。

  苏放走近几步,揪着魏然的衣襟,眼神狠厉地看着魏然道:“你说我可怜?可怜?我可怜什么,求之不得,还是可怜我苦苦相求,却被你百般讥讽?”

  “可怜你不知惜取眼前人,却空看着最高枝头的花,却不知道枝头的花除非凋谢,是不会飘落到身边地。”魏然眼神瞧着最高地海棠枝上,仅剩下的两朵海棠花,秋日晴空下分外妖艳,却同样苍凉与悲切。就像人地生命,往往在最美丽的时候,却已经是留不住了。

  苏放闻言看了魏然两眼,轻身纵上树梢,把那两朵海棠折下来一朵,递到魏然眼前说道:“再高枝地花,只要愿意,同样能折在手里把完。”

  “花只有开在枝头才长长久久,折下来了,明年开花的就不是这枝了。瞬时间地芳香与美丽,如果就是你所爱的,我也不拦,由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魏然看着那枝海棠,再看树上那枝,轻轻地摇头叹气,苏放这个人真是个烂红薯,不受“窖”。

  苏放却笑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两句诗似乎还是你念的。”

  魏然无语,真想抡起巴掌给自己一下,没事伤什么春、悲什么秋。魏然觉得再跟苏放讲下去也没有意思,抬步就走,扔下一句:“那你就慢慢折吧,只怕折到的未必能是你心里想的那枝,人往往就是这样,到手的不是想要的,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苏放站在原地,看着手里那枝海棠,再看着远走的魏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再看手里的海棠花时,只觉得很像一个人的脸,却不是魏然,更像是娇美温婉的杜冰心。

  恍然间,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迅速地把这种感觉抛开……

  魏然出了园子,便觉得全身无力,扶着墙靠着,一抹额头全是冰凉的汗水,身上的衣裳也微微湿了。魏然大口大口喘着气,压下胸口的气闷,再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迎上洛翩翩探询的目光。

  “皇后娘娘,您没事儿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洛翩翩本来在花园里闲逛,正好看到魏然从子里走出来,靠着墙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

  魏然再也撑不住了,连一点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只好微微抬头说:“没事,就是太阳大了,有些晒不得,可能是染了暑气。”

  洛翩翩抬头看着天空,虽然太阳很大,但秋末的阳光已经不烈了。再看魏然,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微微皱眉道:“皇后娘娘,您还是赶紧回恒恩殿歇息吧,管弦你送娘娘回恒恩殿去。”

  魏然也由着洛翩翩的侍女来扶着,看着洛翩翩说了句谢谢,虽然心里对洛翩翩还是不甚信任,但至少这个时候她不会拒绝。

  洛翩翩看着魏然远去,身形狼狈似乎很虚弱的样子,若有所思地问身边的宫女:“慧思,你说她到底怎么了?”

  “娘娘,奴婢觉得皇后像是身体不成了,自从皇后回宫以来,似乎就一直这样,医正调理着却不见好。娘娘,奴婢总觉得皇后这趟回来,心里藏着很大的秘密,娘娘如果还想着皇上,倒不妨借此机会一拼。”慧思是懂一点点医术的,魏然平时强撑着,是以杜三也没能看出来,而这时已许久没有服用紫碧青微丹药,且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懂医术的只要稍一辩查就可以现。

  “身体不成了,既然这样,为什么皇上不知道,皇上的医术比起宫里的医正来,还要好上些许,为什么……没现?”

  慧思低头想了想,也是同样没有答案:“娘娘,或许皇后是在装……”

  “装,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她得了一切,在我们面前又装个什么劲?”洛翩翩的话,半是幽怨,半是愤然。

  慧思看着洛翩翩,陪着笑脸道:“娘娘,也有可能不是的,但娘娘需要防着,如果真是身体不成了,娘娘的机会反而比郭嫔要大些,毕竟娘娘承过恩泽。”

  “嗯,话倒是这么说,只是……慧思,你找个机会去探探……”洛翩翩看着魏然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胸口原本熄灭的火焰又重新被点燃。

  “是,娘娘,奴婢一定帮娘娘打探清楚。”

  第一一三章 墙院深,秋雨重重

  几场秋雨过后,天渐渐冷了下来,魏然总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杜三天天晚上过来,魏然总是跟杜三保持些距离,如果一定要xxoo,也会选择在温泉池子里,那样杜三就无法觉她身体的状况。

  至于手里的那颗解药,魏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放,苏放在魏然心里已经有了前科,再要信谈何容易。

  所以魏然把药收好,决定先写封信让她老爹来一次,顺便能带个唐门的人来就更好了。苏放和杜冰心前几天跟杜三请了辞,说是要趁着天气还过得去的时候回炎国去,魏然早就巴不得苏放赶紧走了,听了这消息简直得用欢天喜地来形容当时的感受。

  这天,是苏放和杜冰心回炎国的日子,魏然大清早就被飞絮叫了起来,梳妆打扮。

  飞絮挑着匣子里的饰一样样摆弄出来,弄得魏然在一边眼花缭乱,本来清早起来没吃东西就饿得头晕眼花了,这下更是满眼的光灿灿、亮晶晶了。

  魏然趴在妆台上,看着飞絮弱弱地问道:“飞絮,可不可以不要戴那么多东西?”

  “皇后娘娘,今天您要和群臣一起送苏国主和公主回炎国,您是皇后母仪天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出去了,那样仪正大人该训奴婢了。”飞絮不理会魏然,继续挑,左比划一枝飞凤钗,右贴一朵金玉芙蓉勾花,忽然皱眉看着魏然身上的衣裳,转身就去衣柜那衣服堆里淘衣裳去了。

  魏然转身看了眼,就见一袭黄衣的飞絮身入五颜六色的布堆里,左翻右翻就弄出一件紫色金丝绣线勾边,暗织着牡丹花纹的衣裳。魏然眨巴眨巴眼,如果没记错,紫、红两色是皇后的正袍,红与深碧是皇后的常服。

  她明明把那些正袍、常服都藏得很深,竟然还能被飞絮找到。魏然不得不拜倒在妆台上,看着飞絮说:“飞絮,你真厉害……”

  飞絮眉一挑,有几分得色,这件紫色正袍一回都没穿过,这么华美的衣裙,埋没了多可惜。飞絮指挥着两个小宫女把魏然身上的茶色衣裳给扒了,然后走上去帮魏然把内中衣理了一遍。忍不住唠叨:“皇后娘娘,您这不会穿就叫我们。老喜欢自己动手,您若会就罢了,可是您穿成这样,简直惨不忍睹。”

  魏然无语。她可是共和国的红旗下长大地现代知识女性,虽然这些年是受惯了照顾,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始终是丢不掉的。让人服侍她穿内衣……她还真是无法接受。

  飞絮见魏然撇着嘴不说话。继续给魏然穿那件紫色地皇后正袍。紫色地纱绫。白色地襟带。金丝绣线隐隐可见。在晨光下隐隐光芒无比动人。

  魏然看了眼镜子。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被飞絮染了点胭脂。倒更显得动人。紫色为主间杂着象牙白地后袍。堆起一身地华贵。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单薄地身子竟然也养出了一身高华气度。

  “皇后娘娘您瞧。还是得打扮吧。这一身衣裳穿在身上和皇上再往一起一站。那才叫帝后夫妻。”飞絮把匣子里魏然从来没用过地几枝芙蓉凤凰钗拿出来比了比。清素却高贵。飞絮知道魏然不好太繁复地打扮。尽量在合乎礼制地情况下进行了精简。

  等飞絮一鼓捣完。魏然抬眼往镜子里一瞧。美是很美。就是让人觉得束缚得紧:“飞絮。可以了吧?”

  “可以了。皇后娘娘满意吗?”

  魏然点头。如果说不满意估摸着飞絮还得往头上架东西。还是就这么着了:“就这样吧。除了不太舒坦。其他地都行。皇上呢。该走了吧!”

  “皇上和皇子在花园里呢,就等娘娘您了。”

  魏然再看了眼镜子里被一身紫色衬得分外精神的身影,摇摇头,女人地妆容,果然很能够骗人:“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杜在花园里摘树上的仅剩下的几颗不知名的果子,摘了就往嘴里塞,正好被魏然看见了:“,你乱吃东西,宫里什么没有,你怎么偏偏好摘了东西就往嘴里送。”

  “爹说可以吃的,这是棠梨果子,爹说可以吃我才摘的,娘要骂就骂爹。”杜转嫁完责任,赶紧找块石头躲了起来,果子酸酸甜甜还带着几分沙沙的感觉,味道还不错。顺便找好位置,看着他爹怎么处理这事,学会了以后就能用到。

  杜三看着怒气冲冲的魏然,很有些无辜,杜这小子出卖起人来倒快:“雨弦……”

  “就算是可以吃地,洗都没洗就往嘴里塞,不干净。”魏然地妈妈就是特别爱干净的人,从小家里是片尘不染,魏然也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这爱干净地性子。

  “用水冲过了,杜家子孙秋天都容易咳嗽,这些棠梨还是开朝的时候,一位医正建议种地,算来这些树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从小我们就是吃这些棠梨长大地。”

  杜在一旁听得拜服,太极高手啊,他娘所形容过的太极高手不就是这样的……圆滑,从不正面应对,他爹真是太高明了,嗯……这招得学着。

  棠梨魏然还真没听过,不过既然这么说了,魏然也就不追究了,招呼躲在一边看戏的杜,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坐上一车辇。

  苏放和杜冰心的送别宴席设在洗尘楼,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回杜三带的侍卫那叫一个多,真正让魏然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天子仪仗,帝王出行。

  其实魏然也误会了,上回怎么说也是家宴,送送杜牧雨,私下设宴所以不必讲什么礼制。而这次不仅是因为上次出了事儿,也是国家宴席,是由恒朝的帝王去送炎国的国主,群臣到场,百姓围观,总要有几分天子的架式。

  这样的正式场合,魏然总共也就见过几回,这回比以前都要更正式,因为毕竟是两国相交。

  魏然一眼就看到了在臣工堆里的苏放,而杜冰心则被一群命妇围着东扯西谈。

  众人一见帝后的仪仗到了,纷纷下拜,只有苏放和杜冰心微微躬身。杜三叫了去平身,然后带着魏然在群臣让开的道路间走向正席。

  杜三坐下后,向群臣说道:“苏国主请坐,众卿家坐。”

  众人纷纷坐下,而正席上只有杜三和魏然、杜,还有苏放和杜冰心,其它的人都各自依官阶坐着。

  这既然是国宴的规格、捧场,当然也少不了得讲几句话。魏然只听得杜三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苏放就站起来应了几句,再然后就大家开吃。

  杯盏来去,酒香四溢间,有的人醉了,有的人愈清醒。

  苏放这时举起杯来,看着魏然道:“皇后娘娘,我敬你一杯,祝你芳年永寿,与皇上白同心,永不间隙。”

  魏然知道这丫没安什么好心思,但还是举起杯来道:“我也祝苏国主,事事顺意,和冰心伉俪情深。”

  “我祝皇后娘娘和皇上,双宿双栖,同生共死。”

  苏放这话一出,听到的人都皱眉,在这样的场合说到死,未免太不吉利了。杜冰心拉了拉苏放,苏放也就顺势坐下又说了句:“看来真是酒喝多了,应该说同生同老才是,失言了,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魏然靠在杜三身边娇灿一笑:“哪里哪里,谢过苏国主的祝福了。”

  宴席过后,由郭逸南打头送苏放和杜冰心,魏然则和杜三一起站在城墙看远远挥着手。

  只见杜冰心频频回头望着,似乎是哭了。杜三摇头,挥挥手道:“我总觉得冰心过得不好,可是她又什么都不说。”

  “互相折腾的命,冰心呀,还是爱得太苦了。”魏然知道,所以如是叹息。至少她在深宫里,还有杜三一心一意护着,可冰心,却是满怀希望,得到的不过是冷冷的对待,情何以堪啊……

  “我看我们也是互相折腾的命,你还不是天天折腾着我。”杜三似是在玩笑一样说着,却让魏然莫名地心惊肉跳。

  魏然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哪里折腾你了,是你在折腾我。”

  “有事藏心里,半个字不吐,让人使劲猜也猜不出来,你这不是折腾是什么?”杜三虽然答应了不问,但眼见着魏然身子越来越弱,却半点不在他面前露就很郁闷。

  “我这是省得你担心,再说了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怕冷,你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魏然靠在杜三怀里,笑容里带着点谄媚,更多的是掩饰得好好的苍凉。

  “又起风了,咱们回宫去,江得安把车辇叫来。”杜三叫完江得安,回转头来就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到魏然身上,搂着怀里有些抖的纤弱身子,叫了杜一起下城门。

  杜在后面慢慢走着,魏然就喊了一声:“,你一个人在后面嘀咕什么,赶紧跟上来。”

  杜应了声好跟在后面,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反正这两人粘一起就没他什么事了。

  忽然一阵风吹来,拆开了车辇上的帘子,魏然说了句:“风越来越大了……”

  魏然忽地没了声音,风越来越大了,这话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安……

  第一一四章 帝王心,终究难测

  这几天雨停了,魏然便喜欢上了在雨后四处逛逛,也奇怪,这几天身体似乎又好些,或许前些时候沈悦尘给她的药是真有点用。

  魏然看到一地的落花,忍不住叹了两声,飞絮跟在后面摇头说道:“皇后娘娘,回宫去吧,天太凉了,您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别又着凉了。”

  “哪有那么娇气,听你这一说,倒好像我是个病秧子似的,我好好的没事。”魏然蹲下来,捡起地上一片菊花瓣,心说连菊花都谢了,冬天看来真是快来了。

  飞絮看了看四周,景物苍凉,生怕魏然触景伤情,于是便劝着魏然回恒恩殿去,魏然拧不过飞絮,便只好跟着一起回恒恩殿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从宫里走出来一名宫人,一下就拜倒在魏然跟前,浑身瑟瑟抖。

  魏然心下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上次命奴婢们去给两宫主子送了些酒,今天,洛嫔在亭子里坐着,正好遇上皇上,便邀皇上喝酒,泥封是当着皇上的面开的,皇上喝了……便…便…便昏迷不醒了。”

  魏然皱眉,宫里的女人,个个聪明得很,要做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看来是出什么事了:“飞絮,我们去紫宸殿。”

  魏然到了紫宸殿却被门外的侍卫和宗正们拦了下来,不让她进去,理由就是这酒的问题没解决之前,她就是有弑君的嫌疑,洛嫔已经被幽禁在自己的宫殿里。而她,既因为是皇后,也因为是顾奚山的女儿,宗正们才没敢去动。

  魏然这个恼火,叫了飞絮:“去恒恩殿把天下兵马符拿来,还有皇后金印。”

  宗正们一听天下兵马符。纷纷炸了窝似的,大宗正上前两步问道:“皇后娘娘,天下兵马符竟然在您手里在吗?”

  “一直就在我手里。”

  魏然地话才落下。江得安从殿内走了出来。冲着魏然拜下来:“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殿去。”

  “江公公。皇上醒了吗?”魏然这么一问。宗正们也竖起耳朵来听。

  “回皇后娘娘。已经醒了。听着您地声儿。便要奴才来传您进殿去。”江得安让开路。两侧地门应声而开。魏然看了眼身后地宗正们。才迈步走进紫宸殿。

  杜三果然已经醒了。半靠在床榻上。正瞧着魏然。魏然便走过去坐在榻边地小圆凳上。看着杜三精神似乎不错。也就稍安心些:“青夜。你还好吗。已经没事了吧。”

  “那坛酒。没有问题。”

  杜三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魏然有些摸不着边,于是问道:“既然酒没有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三长长叹一声说道:“雨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作不知道?”

  魏然听了杜三的话,心不知为何,忽然就乱成了麻,似乎话里有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你说得这么糊涂?”

  “酒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给地药……”

  魏然傻傻地盯着杜三,双眼圆睁,嚅嚅道:“难道你现在还在怀疑,我给你的吃的药是有问题的?”

  “不,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吃,为什么我吃过以后,感觉身体舒服些。这么久不服用后,运功走一遍却现,胸口一一股寒气拥塞在那儿?雨弦,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是我不知道地,我想,我必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杜三说话依旧是有气无力地,却用灼灼的眼神看着魏然。

  魏然低下头,不敢看杜三的眼神,她怕自己一冲出口,就把什么都给说明白了:“没有啊,就是些平补的丹药,都说是我爹给地。”

  “雨弦,为什么我总觉得走你心里,你的心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总让人感觉抓不住。你有事从来不愿意跟我说,你心里的痛苦欢乐,有几分是真正在表达得真切的。为什么,你在身边我却觉得远?”杜三喃喃地道,话语间不由得就带上了几分失落。

  魏然被杜三地话说得一阵心疼,痛苦欢乐有几分真切,她自己也不清楚。魏然仰头把泪压回去,然后平视着杜三道:“青夜,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行了。”

  魏然的苦楚,杜三自然也看得到,看得到却不明白原因才是杜三心里地结症所在:“既然你不愿意说,就不说罢,以后我也不听了。”

  杜三莫名的心灰意冷了,总觉得自己付出得多,却不能得到回应,总觉得魏然在他面前,永远不能表达出真实地一面。

  往日的种种温馨幸福,如今想来,都似乎不那么真实,就算是至欢欣地时候,这女子也永远淡眸舒眼,眼底不见半点波澜,原来他所在乎的那个女子,一直都那么平静而疏淡。

  魏然能感觉得到杜三地失望,心想,你既然疑问重重,那么就把事情说开吧。

  “你中毒了,刺幽,我也一样,我给你吃的是解药,但很抱歉,你自己把最后几颗倒掉了……杜青夜,那是缘于你的不信任,所以的现在才会胸口寒气拥塞,而我则会命不久矣。”

  魏然想象着自己这样说完以后,杜三的表情,还是不忍心,杜三中毒不深,顾奚山和唐门的人必定会有办法。而她,却注定是回天乏术了。

  “青夜,总有一天,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要问,时机还不到。”

  杜三转过脸来看着魏然,长长一声叹息过后,淡冷地说道:“不用了,既然不想说,以后也不必说了,何必待什么时机。”

  魏然惊讶地看着杜三:“你是真的这么想吗?青夜,你是真的以后也不想知道了吗?”

  “似乎一直都是我在等你,在找你,雨弦,我也累了。天天猜你的心思,真的很累。”杜三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魏然一时无语,他累。她还累呢,魏然脑子里这点牛脾气也顶了上来,眼一横手一推凳子,人就站了起来。俯看着杜三道:“在这深宫里,我只有你,如果你累了,我也一样。”

  魏然说完转身走,杜三伸出手本想拉住。却在要碰魏然的时候缩回了手。

  两人同时一声叹息,就这样在月色里越走越远了。

  魏然和杜三闹了矛盾,任是谁也看得出来。先看出来的就是飞絮,梳着头就现。魏然的眼睛压根没有看镜子,平时魏然总是这提点意见。那提点意见,却总是笑着由飞絮梳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今天梳头。却是半句话没有,还呆呆愣愣的。在一旁的杜也现了。他这娘,平时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太安静了。

  “娘,你跟爹闹别扭了噢……”

  魏然呆呆地应了声,然后就没了声儿。飞絮和杜相视一眼,点点头,看来那两个经常腻味得要死地一双夫妻,也闹了回矛盾。

  “娘,爹生病了耶。”虽然杜觉得,魏然和杜三闹别扭挺有趣,但他还不至于这么没心没肺的就看戏了。

  飞絮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唉,听说皇上昨夜一夜没合眼,大清早又拖着病了的龙体上朝去了,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魏然本来迷茫的眼睛,这下重新有了焦距,看着镜子里坏笑地一大一小两个人,似嗔还笑地道:“你们俩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已经下朝了吧,飞絮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爱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这样做,既然杜三那家伙要死不活的,那她也不介意主动一回。

  飞絮笑眯眯地看着杜:“皇子殿下,您去书房上学吧,奴婢陪同皇后娘娘去紫宸殿了。”

  杜撇撇嘴,没热闹看,很失望……

  魏然带着飞絮一路走到紫宸殿,殿门大开着,门口没有侍卫,江得安也不在,魏然愣了愣抬脚就进了紫宸殿的大殿。

  大殿里空空冷冷的,一个人都没有,飞絮魏然后面说:“皇后娘娘,看来皇上在后殿休息着了。”

  魏然点头,转了几个弯走到后殿地回廊,后殿寝殿的门半开半掩着,魏然以为杜三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门开处,杜三似乎正在喝着汤药,眼抬也不抬,看着奏章。魏然刚想抬腿进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皇上,您若累了,还是歇息着吧。”

  接着魏然眼前就闪过一片烟紫云红的粉色,是洛翩翩……

  杜三把汤药的碗搁下,看了眼洛翩翩,继续低头看奏章:“洛嫔回宫殿去吧。”

  洛翩翩微微伏身,娇媚地说道:“那皇上,今夜臣妾可还要过来……”

  过来……魏然忽然觉得一阵雷击,难道昨晚上杜三和洛翩翩……魏然忽然拧着衣襟,胸口一阵阵疼痛,泪不知觉间就沾凉了揪着衣襟地手。

  原来,于帝王而言,女人真的是转眼就可以忘,转眼就可以放的,昨夜才说过倦累,转过身便找了个不会让他倦累的温柔人

  飞絮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出声,于是上前扶了一把,魏然却推开了她地手,哭着的眼睛一点点闭上,又一点点睁开,再看向院子时,就再也听不见其它,看不见其它了。

  只有门里地杜三淡淡浅笑,和洛翩翩的柔声软语:“今夜朕再让江得安来传,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保重,臣妾告退了。”

  魏然趁着洛翩翩还没有出来,带着飞絮赶紧离开,一路狼狈地奔跑,直到快到恒恩殿了才停下来。

  魏然趴在栏柱上,眼里再没有半滴泪,有的只是无尽地失望,或许成是绝望也不为过。

  第一一五章 寒风起,两样心思

  魏然终于是再也捱不住,病倒在榻上,杜三竟然不闻不问,这让魏然寒心到了极点。原本以为杜三会温言软语的安慰,却没料到竟然接连半月的在恒恩殿连个人影都没有。

  起初魏然是难过了好一阵儿的,可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越想越生气,结果一点也不悲伤了,越来越像是两个小孩子在斗气,你不肯先低头,我也不给你台阶下,两个人就这样杠上了。

  飞絮看得好笑,那边杜三天天着人来问她魏然的身体怎么样了,这边也是天天派她去问江得安,杜三的是不是好了。

  飞絮摇头,决定保持沉默,让这两个人去折腾吧。

  “娘,什么是选秀呀,昨天我和爹在一起的时候,有个人让爹明年开春选秀,选秀是什么呀?”杜说出来的话,让原本已经不痛的魏然,心又咚咚地乱跳,跟着就疼了起来。

  魏然看着杜问道:“,爹答应了没有?”

  “开始没答应,后来看了我一会儿,就又答应了!娘,选秀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杜紧着要答案,却没看到魏然恍然若失地跌坐在矮几上。

  魏然颤抖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说道:“选秀就是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要来宫里陪你爹,以后,爹就更看不到娘了。”

  “看不到,来恒恩殿就可以了,为什么会看不到呀?”杜到底还小,有些事还弄不明白,抓耳挠头的思考着,抬起那张像极了杜三的脸来看着魏然。

  魏然呆怔地看着桌上红烛,秋末的傍晚,天特别阴冷黑暗,刚掌起的灯火,压根就照不亮什么。魏然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就像这烛光一样。弱弱地亮度,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黑夜的侵蚀,她的心也瞬间被痛楚淹没。

  “就像有成百上千样玩具,有几样能真正让看到。并喜欢而且要时时记着拿出来玩呢?”魏然想起小时候,自己玩过的布娃娃,旧了脏了厌倦了,就再也不愿拿出来玩。最终的下场就是被扔掉。

  杜压低脑袋思索了一会儿。不满地道:“娘。我哪里有那么多玩具。再说我也不小了。早就不玩玩具了。”

  “是啊。我忘了。我们都已经十一岁了。再过两年。都可以托媒议婚议娶了。怎么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地。我也是一夜之间就老了。”这里地二十多年。加上现代地二十多年。她也算是奔五十地人了……奔五十啊。这个数字真可怕。

  “娘。你到底怎么了。娘一点都不老。”

  魏然无力地笑笑。转身进了内殿。杜抬头看了眼天。也暗了下来。吃过饭了就又该回自己地殿去休息了。

  杜有些不放心。但是礼官来催了几遍后。杜还是跟着离开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魏然添任何麻烦:“娘。我先走喽。明天早上再来给娘请安。”

  魏然在内殿应了声好。待殿门打开又被关上后。终于忍不住嚎淘地哭出声。抱着床榻上地被子。似乎还有杜三身上独有地竹叶杂着紫檀木地香气同。可那个人。只怕再也不会那样温暖地待她了。

  “终归,我还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青夜遇上你地时候,我以为即使是在这个世界,我也可以不孤独,却原来最终又得形单影只。”断断续续的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飞絮在门外也听得一了心酸,便不忍心再听下去,于是重新合上殿门,站在殿外的台阶下,等魏然想起时能有个可以支唤的人。

  “或许这样也好,假若真是没有解药,我死了,你也不用为我伤心难过。可是……我还是会疼,仅剩下地不多的日子里,我只想和一起渡过,可终究还是隔着帝位王权。我们终不是一样的人……”

  哭着哭着,也累了,魏然就趴在床边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飞絮听得里边没了声儿,正限又碰上江得安来了,就告诉江得安说:“江公公,娘娘方才哭得很伤心呐,看来是皇子说了些什么,娘娘哭到已经没声儿了。”

  江得安心惊肉跳,看着飞絮说:“皇子来过了。”

  “是啊,殿下一走,娘娘就关着门眼泪都流成河了。”飞絮现在想想魏然方才的哭声,都觉得心有余悸。

  “那我得赶紧跟皇上说去,怕是殿下把明年大选地事跟皇后娘娘说了,怨不得娘娘这般伤心。唉……皇上和娘娘,这些日子本就置着气,这一来更不得了了。飞絮你好好守着娘娘,我去告诉皇上,万万看好了。”江得安叮嘱完,赶紧带着个小内监走了。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紫宸殿,立马进了大殿去。杜三见江得安进来了,抬头就是一句:“皇后还好吧?”

  “皇上,皇子殿下去恒恩殿,把明年大选的事告诉娘娘了,听说娘娘正在恒恩殿里抹眼泪呢。”话说完,江得安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杜三地神色,满脸阴云密布,黑得吓人。

  杜三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直接打开后殿的门,那里穿过花园就可以到恒恩殿。江得安跟在身后喊了两声“皇上”,人早已经不见了影儿,江得安摇头笑道:“真是一对冤家,这哪像是帝后,分明就是一对市井小夫妻。”

  杜三赶到恒恩殿外面,飞絮见了连忙带着宫人们跪下,刚想出声请安,就被杜三制止了:“别嚷,都起来吧,飞絮皇后在里头吧。”

  “是,皇上,娘娘这会儿怕是累了,已经睡着了。”

  “你们都退到殿外去,这里留两个侍卫就行了。”杜三迈进殿去,心里有些激动,已经半月没有进恒恩殿,恒恩殿是用上好地紫柚木打底,有着独特的芬芳,这样地香味这半个月来一直让他很是挂念。

  走进后殿,看着一身青衣,正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的魏然,杜三轻摇头,走过去抱起魏然放到床榻上。刚拉好被子坐下时,却看到了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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