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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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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的事情:“我叫苏放,那么你呢。”

  “我叫魏然。”魏然其实不想告诉这人名字的,可是习惯使然,别人一说名字,她就忍不住乖乖的说了。

  “你确定你真叫这个名字?”苏放睨着眼前娇小的女子,刚及他胸口那么一点点,脸小得只有巴掌大,身上一袭青衣和着脚下的碧水潺潺,不像他们那儿的女子,身上有着他从来没看过的温婉气息。

  魏然脸上神情一滞,暗道,这回可能真是善不来,来不善了。魏然故意向前迈了两步,仰着脸看向眼前这个叫苏放的人:“我们又不认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叫这个名字,难道我叫什么名字还要经过你许可。”

  苏放心情极好的看着那张凑得更近的脸,细眉如黛不染而青,灿眸如星不点而亮,浑身上下洋溢着活力,却总让人感觉分外清致,这样的女子在他以往的二十余年人生里,确实还真是没见过,新鲜得很:“魏姑娘,愿意去我们那儿做客吗?”

  魏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哪里是请人去做客的架势,分明是绑人的阵仗:“都说来是客,既然都到我们家门口了,不如先去我们家做客。”

  “来人,请姑娘上马车。”苏放手一挥,不打算再跟魏然周旋下去,他可不想横生枝节,跟杜三的人闹腾起来,那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

  魏然倒也没挣扎,不是不想,而是挣扎了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省得力气想想怎么跑才是正事,杜瑄这小子还在她怀里呢,万一被不长眼的刀剑蹭着了,她得心疼死,所以还是随风倒吧。

  苏放看着魏然从容淡定的样子,心里不禁叫了声好,这样遇事不乱的女子,还真是少见:“姑娘放心,我们的人不会为难姑娘,只是主姑娘去做客,时候到了自然送姑娘回来。”

  魏然在心里诋毁,什么叫做客,做客也得自愿吧,说得好听,不就是一绑匪,真是做了xx还要立贞洁牌坊,哼……魏然扭过头去,看都不看苏放一眼。

  “喂,你们不是恒朝人吧?”魏然刚现车马上的有些东西,不像是恒朝的,而且苏放身上那把弯刀,也不像是恒朝人常佩带的。

  苏放斜看眼魏然,微不可察地点头:“炎国。”

  蜀地离炎国确实很近,炎国和恒朝向来不对盘,只是为什么苏放要来抓走她,不该直接抓杜三方便得多:“你似乎抓错了人吧,放着皇子不抓,来抓我,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是建议我把你夫君一同请来,好让你人一路相伴吗?这就抱歉了,我们要请的其实也不是你,而是你怀里的杜瑄。”苏放接到的命令就只是抓住杜瑄,只是当时看到魏然,就顺带把魏然也抓着了。

  “杜瑄不是杜青夜的孩子,你们搞错了。”魏然弱弱的解释了一句,知道就目前这情况是解释不清楚的,但还是忍不住抗议了一句。

  苏放大声笑开,指着杜瑄说了一句:“这孩子和杜青夜一个样儿,难道还会错了不成。”

  说起这个,魏然觉得自己也很糊涂,这孩子还真是越长越有点像杜青夜了,眉眼尤其像:“信不信由你,爱信不信。我告诉你,你最好把我放回去,要不然我爹会找你麻烦。”

  “你爹,你爹是谁?”

  魏然用你很白痴的眼神看着苏放,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万亩归幽顾阁主,你既然是来抓我的,连我的身份都没打听清楚吗?”

  苏放难以置信地看关魏然,手开始微微有些颤抖,万亩归幽顾阁主,不论是在恒朝还是在炎国,都是一个不可轻易触碰的名字:“你爹是顾奚山?”

  魏然欢快地点头,顺便从怀里掏出那支向来不离身的归幽玉笛:“玉笛声响,五湖归幽,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吗?”

  玉笛上归幽的字样让苏放睁圆了眼睛,苏放细想起,资料上只说抓杜瑄,只提起这个女子的名字叫顾雨弦,当时脑子里还怀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忘了,没想到这女子真是顾奚山的女儿:“顾姑娘,现在在下已经势成骑虎,也就豁出去了,来啊,快马赶回平周城。”

  这边魏然被苏放带走了,另一头的杜三在大帐里等了魏然许久不见人回来后,连忙让人出去找,却在大帐旁的小溪边找到了魏然的鞋子。

  “不是让你们看着人吗,人呢?”杜三现在又急又气,他不知道魏然和杜瑄出了什么事,如果她们母子有任何意外,杜三觉得自己定然要抱憾一生。

  “属下有罪,请三殿下责罚。”

  “有罪,一句有罪就行了,雨弦还有瑄儿,是责罚你们就能回来的吗?还不赶快安排人去沿途找,我不希望她们有任何意外,尽早把人带回来。”杜三恨不得能立刻骑上马去找魏然,可是紫归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如果再不行动,只怕到时候就错失了时机,再没机会。

  “老三,先别着急,不会有事的,让逍、遥他们去找,等寒青和寒微回来,让他们也一起去找。再派人去联系时光堂,一旦有你媳妇的消息让他们立刻送来,不是还有唐门吗,他们的消息也很广,也传封书信去吧。”杜司川看着杜三乱了阵脚,只好亲自帮杜三去安排。

  杜三最担心的就是魏然和杜瑄的安危,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魏然和杜瑄不知所踪:“八叔,直接让寒微去找,那儿的事让寒青一个人完成就行了。我们忙赶回紫归,先不要把人抽调走,不要延误了时机。”

  杜司川点头,心里有些宽慰,杜三果然是最合适的帝王人选,就算这个时候也没乱了方寸,以个人私情误正事:“好,那我们就不起拔,从瓦山直接回紫归城,刚好你四叔的队伍在瓦山镇守,走那儿也方便些。”

  杜三看着收拾物品的士兵,心头忧虑又起,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的妻子和儿子带走了,只是能确定绝对是用来威胁他的,想来目前还是能安全,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那些人推到自己眼前来。

  “老三,不要太担心了,如果是净晖干的,那她们就会在紫归城,到时候让人细细找就是了,一定不会出事的。”杜司川深深叹息,这就是天家兄弟,天家的亲情…如此不可靠,如此让人心寒啊!

  “八叔,我知道,收拾好了我们就开拔吧。”杜三看着西下的阳光,只觉得心头格外的孤冷,不知道她们是否能吃得好、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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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炎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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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国地处恒朝以西,地少人多,却称得上是水草丰美之地。魏然这些日子跟着苏放在马车上走走停停,如果不是见识过了杜三平日的用度,魏然还真是要被苏放的日常捧场给吓着。

  就算一路上是风尘仆仆,苏放却依旧每日一身洁白胜雪的衣裳,从指甲到丝,每日里都散着着炎国一种珍贵香草——玉蓉珠兰香草的气息,不如金丝香紫檀的清淡空幽,也不如青竹露的淡雅迷人,有着草原上独有的气息,让人感觉到阳光洒满,天高云旷。

  魏然也就跟着沾了光,只是无论怎么薰染,身上的青竹香气中总还透着淡不可辩的金丝香紫檀的气息。倒是那个天地不知的小杜瑄,满身的玉蓉珠兰香草气息,而且杜瑄还极喜欢这香气,每天觉醒而不觉得他们已经被绑架。

  到了炎国城都城,臻都的时候,魏然才知道了苏放的真实身份,原来苏放竟然是炎国的太子,炎国唯一有继国主资格的皇室谪系血脉。

  这些日子,苏放很少跟魏然讲话,每次只要一想到魏然怀里那支归幽玉笛,心里就开始觉得不安,归幽阁主是个疯子,杜三也是个疯子,这一个女人和两个疯子搭上了,准没什么好事。

  “来人,安顿好顾姑娘,好吃好喝侍候着,若有丝毫怠慢,杖毙。”

  魏然摇摇头,觉得太过于暴力,这样人心怎能不相背。但现在魏然觉得自己站在和苏放对立的位子上,没比要提醒这个人什么,于是抱着杜瑄转身就走。

  在前头引路的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身贴身的轻纱更显出一身诱人的曲线,让人看了不由得浮想连翩,魏然看着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这么惹火的身材,妖女啊妖女……

  “姑娘,这里是明月院,您暂时住在这里。”

  魏然抹了把嘴角,现没有想象中的口水,在心里赞叹了一下自己的定力,然后忍不住问了句:“姑娘,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婢是太芓宫的侍女,姑娘可以叫我浅草。”

  魏然拍额头叫了一声我的天啦,一侍女就这么惹火了,要是太芓宫的妃嫔,那不知道惹到哪去了:“浅草,我就这么叫你了,那个可不可以先弄点吃的来,最好给孩子弄点粥或米糊之类的东西。”

  浅草应了声好,就把门带上离开了,魏然看着窗外守卫来回走动,心想瞧,还是被关起来了,可怜啊。杜瑄这孩子更是可怜,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啥好东西,不是粥就是米糊,要不就是乱七八糟的汤,估摸着长大后肯定是个不会挑食儿的。

  “姑娘,太子殿下让我给您送来了牛||乳|和奶糕,说是给孩子吃的。”进来的不是浅草,而是另一个身材比浅草有无这而无不及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美丽动人,比浅草多了一分明朗、活泼。

  魏然暗道这苏放还是挺细心的,竟然还能想得得到杜瑄,如果不是苏放绑了他们母子,她还真觉得这算是个好男人了。不过想想,家国相对,他们现在这样的境地也算是再正常不过了:“请姑娘替我谢谢你们太子殿下。”

  “是,姑娘慢用,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叫淡柳,就在门外候着。”

  浅草,淡柳?名字貌似还不错嘛,看来苏放的品味不会低级恶俗到让人神共愤的地步:“请帮我准备水沐浴,另外找两身衣裳换洗,瑄儿也是一样。”

  “是,待会儿就让人给姑娘备好送来,姑娘还要什么吗?”在淡柳眼里,这是她们那尊贵的太子殿下第一回带个女人回太芓宫,只是这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场景就有些诡异了。

  魏然摇摇头,目前也还想不到什么,反正把她绑了来,她也不用太客气气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魏然一勺一勺小心地喂着杜瑄吃奶糕,杜瑄看来真是锻炼出来了,吃得巴巴作响,让魏然都觉得这东西似乎真就味道很好了。忍不住也就尝了一口,现就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一点点米粉的味道,没啥好吃的,这小子竟然吃得这么香。

  “姑娘,您的饭菜来了,水和衣裳也给您送来了。”浅草把魏然的饭菜端了进来,正好看着魏然皱眉吃奶糕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姑娘,那个奶糕是给孩子吃的,没有什么味道,不好吃的。”

  “嗯,我也现了,你端来的这一大盘子什么东西?”魏然看桌上的盘子里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像是很好吃的样子。魏然向来对美食没啥抵抗力,自己虽然不大会做,但人类从来不缺乏对美食的追求于热爱,魏然也是一样。

  浅草把盘子摆好后,才笑着看向魏然:“回姑娘,是我们这儿的一道名菜,叫九里同春,是由九种不同的菜精烩而成,姑娘可以尝尝看,味道不错。”

  看起来全是生蔬菜的样子,只是中间的那些汤头,貌似味道很醇厚,而且正散着滚滚热气:“谢谢了,可以帮我抱一下瑄儿吗,我吃完东西再来抱他。”

  “好。”浅草抱着杜瑄,那小手乱挥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愣愣看着,有意思极了:“姑娘,他叫瑄儿吗?”

  魏然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使劲儿点头:“是啊,杜瑄,瑄就是那祭天用的大玉壁的意思。”魏然老毛病又犯了,爱解释,读书的时候被人称为活字典。

  浅草笑笑,说了一句:“姑娘真是好有学问。”

  学问?魏然脑袋上一堆问号围着转,解释个字就叫有学问了,这姑娘是没见过她老爹,估计会惊为天人,逮着块石头都能说出三千年去的人:“没有吧,还好啦,嘿嘿……”

  魏然觉得,除了傻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姑娘了,真是无语,就这样还有学问了。

  “那个,我吃饱了,把东西撤下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关上,我要给瑄儿洗澡。”已经三天没洗了,魏然抱着都觉得这孩子脏得很,可杜瑄没感觉,整天还是老样子,这小子真是要求越来越低了。

  魏然狠狠给杜瑄涮了个澡,把杜瑄混身上下搓得白白净净,直到杜瑄撇着嘴快哭了,才撒手放开杜瑄,让他自由挥玩了会儿水。杜瑄玩水玩得正兴起的时候,魏然又双手一挥把杜瑄从水里抱了出来,往棉巾里一扔,擦干水穿衣服。

  杜瑄却忽然看着魏然,嘴里咕咕的叫了声:“娘……水……”

  吓得魏然一大跳,双眼瞪圆地看着杜瑄,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惊喜,抱着杜瑄在房间里转了许多圈才停下:“瑄儿,你叫娘?”

  杜瑄不明所以,于是继续叫了句:“娘……水……”

  “哇,瑄儿,你真厉害,竟然会叫娘了,瑄儿,瑄儿……可惜你爹没听到,要不然会更高兴的。”魏然指得瑄儿的爹当然是杜三,虽然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弄清楚,杜三真是杜瑄的爹,可是魏然也已经把杜三当孩子他爹对待了。

  “娘……”杜瑄见魏然高兴,叫得更欢了,魏然赶紧给杜瑄穿了衣服,抱着出去想告诉所有人,她那伟大、可爱的儿子会叫娘了。侍卫见魏然出来,一愣就让魏然跑了去,侍卫互相看了看,才跟了上去。

  “苏放在哪里?”

  “回姑娘,往这边。”侍卫一说完才现,他凭什么要回答呀,而且貌似他是来看人的吧,怎么反倒是成了移动地图。

  “苏放,苏放,我儿子会叫娘了。”苏放是魏然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有了好消息当然只能告诉这个人,可是魏然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却现那个应该和她一起高兴的人完全没反应。

  苏放看着魏然灿烂灼亮的眸子,像阳光一样直直扎进了人心里,苏放却依然只是淡淡看着魏然,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是吗!”

  魏然不乐意了,兴冲冲地跑来分享好消息,没想到那家伙就像没听着一样:“喂,你好歹有点表示吧,一张死人脸。”

  苏放嘴角微微抽搐,在魏然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一眼:“什么表示,敌国的后人,你觉得我表示什么才正常。”

  魏然不悦地看着苏放,这个人还真是不讨人喜欢:“你要是敢动瑄儿一点儿,必以炎国上下为瑄儿陪葬,顾家的人向来说到做到。”

  魏然其实也就嘴上喊喊,真让她那么干,她怎么也下不去手,不过在苏放面前,气势还是要压住,否则不知道苏放会怎么对待杜瑄。

  顾家的人?苏放在心底笑,看来这姑娘完全没把杜家的势力放在心上,连威胁都是用顾奚山的名头:“顾阁主的女儿、外孙,我自是不敢动的,不过不敢动并不代表不能威胁到恒朝三皇子。”

  “只要你不动瑄儿,什么事都好商量,随你跟杜三怎么玩,我不管,反正不要伤着人,他们父子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魏然顺便加上了杜三,就算家国事败,她反正只要杜三安全就行了,或许没了国家的羁绊,她会更满意。

  第四十一章 紫归事,空忆当年

  很爽快地,澜澜把今天的第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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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归城此时,正在两位皇子的争斗中逐渐闷热起来,杜净晖坐在朝堂上,日子并不好过,没有青纲国玉,没有三军的调度权利,甚至国库空虚,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却无从兴起,着实让杜净晖恼火得很。

  炎国的人果然如他想的那样,进来了就不肯轻易走,要割蜀、赵二地,否则就兴兵来犯,而现在三军根本不听他这个虚架子的话,到是信几大王爷要多一些。而杜三又到了紫归城外,点兵拔将正蓄势待,也让杜净晖日夜难安。

  “大哥,现在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收手吧。”杜三站在大殿外看了很久,轻轻淡淡地飘入殿内,看着杜净是晖,容色清淡仿佛只是来话个家常里短,而不是来逼宫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便是生死相见了。”

  杜净晖看着杜三,心却格外的平静,没有惊动外面的侍卫,也没有惊慌,杜净晖其实早就预料到杜三会来。他这个弟弟,心肠最是软,可一旦狠心的时候,却比哪个兄弟都狠绝:“老三,你觉得还有回头的路吗?”

  杜三低下眼睑,淡笑着摇头:“没有,但是你现在收手,我自有办法顾你周全,如果觉得我还可以相信一回。”

  杜净晖先笑而后苦,收手,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收手的可能了:“老三,我从小就很妒忌你,你没有母亲,却得尽了父皇的疼宠,你事事拂逆,却处处得人心,我们兄弟很努力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你总是轻易的拥有,却从不珍惜。我做了二十八年嫡长皇子,却依然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人,而你却在五岁那年就有了太傅、太卫、太卿。”

  “那是他欠我娘的,而且他给了你机会,让你在朝堂上参事议政,只是你事事锋芒太过,而吕氏一门又不懂得韬光养晦,自然留不得。”杜三讪笑,尽得宠,他是丝毫没有察觉过,那个人只是选择了最适合江山天下的人,而不是选择最钟爱的人。

  杜净晖摇头,原来他们都没有看清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他错在太计较,而杜三赢在不在乎:“人也许不应该长大,那样至少还保有心底最美好的东西,可现在全消失了。小时候,你不爱说话,我们兄弟几个老是取笑你,可外人若说了你半点不好,我们是会找他拼命的。你也是,当面总是要给我们冷眼看,可是如果有人说我们,你也一样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那时候现在再想想,多好啊。”

  “江湖人说得好,杜家是出名的窝里斗,在外却极护短。大哥,念在一场兄弟,你收手吧,江山天下非我所愿,但既然那人要交到我手里,我也不推辞。”杜三神色微沉,叹了声想道,他终还是心过于软了。

  杜净晖看着杜三长身立于月光下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叹:“老三,如果我胜了,不能容忍你活着,你胜了,也不必放任我活着,这是一场开始了就生死相见的局,没有第三种选择。”

  “大哥,如果你败了,很多事会被翻出来,你的夫人、孩子都会受牵连。”

  杜净晖皱眉,不理解为什么孩子会受到牵连:“杜诤乃恒朝骨血,按律不杀、不囚、不流放,老三,难道你连杜诤都不愿意放过?”

  “大哥手臂上的火焰胎记是血砂点染,用融砂碧水一洗自然会脱落。所以大哥,杜诤并非杜家血脉。”杜三淡淡说着一桩藏了很多年的秘密,若不是杜司宸告知,只怕他也会当杜净晖是杜家的长子了。

  杜净晖扶着桌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看着杜三的眼睛布满了血色,声音断断续续地问:“你…说,我…不是杜…家子弟?”

  杜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融砂碧水递给杜净晖:“如果大哥不信,尽可一试。”

  杜净晖接过杜三手里的融砂碧水,大力掀开衣袖,因为用力过猛,以至于大半袖子撕裂掉落在地上。融砂碧水一沾染上他手臂上的火焰胎记,胎记便一点点消退去,直到最后完全看不到。

  杜净晖看着空空的手臂上,再也没有那枚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火焰胎记,嘭地一声倒坐在台阶上,怔怔看着手臂,喃喃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人去世的前两天,我接到了书信,除了传位诏书外,还有青纲国玉以及一封书信。”杜三刚知道这件事情时,一样难以相信,直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杜净晖睁大眼睛看着杜三,用力摇头:“你既然有传位诏书,既然有青纲国玉,为什么不拿出来,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

  “因为你们和炎国暗中来往,我想登上帝位后,还有人暗通炎国,与其顶着弑兄夺位的恶名,不如先引狼入室,然后再一网成擒,既不落恶名,也除了炎国的后患。”杜三说着早就布置好的一切,就如同在说天气一样寻常。

  杜净晖半晌后才想明白,苦笑着看向杜三:“你早就知道母后和炎国暗中有往来,你早就布置好了兵败然后让我们和炎国走到明面上,最后你再跳出来以清除叛逆之名,名正言顺,且再无后顾之忧地除却我们。”

  杜三点头,这一切就是这么安排下去的:“是,兵败之事,全靠八叔和四叔帮忙,生死不明一事,则靠几位王叔的佐证了,我和几位王叔向来表现得并不亲厚,所以才能迷惑住你们。”

  杜净晖时笑时苦地坐在台阶上,再看向杜三时,已经泪流满面:“我争夺了这么久,原来一直在你们手掌心里跳着,我以为高明,却没想到早被你们识破,我以为这江山天下,我坐得理所当然,却没料到我竟然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

  杜三走近杜净晖身边,扶起杜净晖坐到椅子上:“大哥,你现在可以收手了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炎国人还在一旁看着呢,既然是我引狼入室,老三,我会把他们弄出去。”杜净晖转身走入内堂,不愿意再看着杜三,更不愿意再呆在大殿里,那儿灯火通明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肮脏。

  杜净晖更想去问一问他的母后娘娘,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他到底该拿自己当什么人。

  凤栖台上,高高的恒恩殿依旧在夜色中那么庄严肃穆,可是杜净晖现在只觉得讽刺。

  “母后……”

  吕皇后看着在夜色里走进恒恩殿的儿子,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立刻就慌了神:“晖儿,你怎么了,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母后,我父亲在哪儿?”

  吕皇后皱眉,有些疑问地看着杜净晖:“晖儿,父皇过世了,你也不必太忧心,生老病死,人总有这一遭。”

  “母后,我是问,我的父亲在哪儿?”

  吕皇后顿时没了声音,心里在想,难道是杜净晖听到了些什么风言风语,可他手臂上的火焰胎记总做不了假:“晖儿,你这些日子太累了吧,好好休息,你这孩子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杜净晖眼睛直直地看着吕皇后,摇摇头:“母后,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吕皇后心里直打鼓,以前若这么问她当然会心虚,可现在不是有火焰胎记吗,还能假得了:“晖儿,你真是糊涂了,你当然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杜净晖把袖子断裂的左臂放到吕皇后面前,眼光冷厉地看着吕皇后:“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吗,我手臂上的火焰胎记是画上去的,用融砂碧水一洗干干净净,我根本不是杜家子孙。”

  吕皇后也傻了,直愣愣地看着杜净晖的手臂,拉着手臂低声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杜净晖冷冷一哼,然后笑得格外凄楚:“怎么不可能,我是不是杜家的子孙,母后不是最清楚吗?”

  “不会的,不会的……”吕皇后松开杜净晖的衣袖,以前觉得不是的时候,理所当然,可现在在她认为是正统杜家血脉的时候,却告诉她,杜净晖不是杜家的儿孙。

  “母后,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在哪儿?”这才是杜净晖最关心的,既然不是杜司宸的儿子,那么还有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到后宫私通妃嫔。

  吕皇后闭上眼睛,泪从眼睛里无休止地流了出来,杜净晖一步一步逼近的追问让她无处可逃,可当年那些往事,她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再记起。那些如炼狱般的生活,那些不堪的往事,她一点也不愿意再想起来。

  杜净晖完全顾不上吕皇后的步步后退,仍旧一步步走近吕皇后,沉声问着:“我的父亲是谁,母后?”

  吕皇后只是流着泪摇头,被逼到了墙角,却仍然是一句话不肯说,杜净晖见状又迈近一步,蹲下来直直看进吕芳后的眼睛:“母后,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二十八年了,我连自己是谁的儿子都不知道,母后,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第四十二章 尘埃定,无语苍天

  吕皇后看着杜净晖低头逼问的样子,心里的往事被迅速的翻出来,一点点在脑子里清晰起来,那些阴暗不堪的往事,没想到竟然能记得那么清楚。

  “吕家,原本只是恒朝一个小家族,我是吕家的唯一的女儿,从小被捧在掌心里长大,那时候,每一天都觉得好幸福啊。”吕皇后回忆这一段时,神色是那样的甜蜜与温柔,像是有一双春风的手拂过,让人觉得那般的安详。

  杜净晖似乎也被吕皇后的安详感染了,竟然平静下心情,静静地从地吕皇后身边,一声不吭地听着吕皇的话。

  “十四岁,原本是花朵一样的年纪,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的时光,可是就是那一年,我看到了人性最丑陋不堪的一面。二哥半夜爬到了我床上,强占了十四岁的清白身子,我哭着问二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到这里吕皇后重重叹息,又半似癫狂的轻笑着,转头看着杜净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跟本就不是吕家的孩子,是我娘私通护卫生下来的贱种。”

  杜净晖听得心里一疼,可是却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今天必需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吕皇后看着地面,声音越来越轻:“我不信,衣裳零乱地跑去问爹,爹竟然,竟然……”说到这里,吕皇后才现,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难以去面对。

  吕皇后低下头,眼泪又无法抑止的掉落,一滴接着一滴,湿了衣襟,也打湿了沉重的往事:“后来,吕家把我送进宫选秀,可那时候皇帝已经很老了,于是他们花了大把的银子把我送到当时还只是王爷的杜司宸面前,用尽了手段,才没让杜司宸识破我早已不贞洁的事实。”

  “最初的时候,杜司宸待我还是很好的,温淡柔和,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可是……”吕皇后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到现在她依旧认为不是徐唯青进宫,杜司宸永远都会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徐唯青进府里了了,她身份高贵,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入府便是王妃,远远高着我很多。杜司宸的眼光全被徐唯青那贱人缠了去,再也不来看我,不论我怎么妆扮,在他眼里,我永远不如徐唯青。”吕皇后想起那些日子,心里更是痛苦又愤恨。

  “后来,杜司宸登基为帝,徐唯青便成了皇后,而我却永远只能居于其下。那一年,我回家省亲,爹说我得有个孩子,才能在宫里站稳,才能为吕家争取更多的利益。他们就……”吕皇后觉自己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堪的往事,只怕杜净晖听了会更加难过,更加无法自处。

  杜净晖如遭雷击,这……就是他的身世吗,这就是真相吗?既然杜司宸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立母亲做皇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说,我……我是吕家的人?”

  “晖儿,你为什么要问,又怎么知道的?”

  杜净晖闭上眼晴,冷笑着:“母后,父皇早就知道我不是杜家的孩子,火焰胎记就是他亲手要让画上去的,血砂只有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用,才会经久不消退。”

  “什么……你说,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吕皇后再也止不住仰天大笑,已经再也理不清脑子里空间是什么想法,已经全乱了。

  “母后,青纲国玉,和传位诏书全在杜三身上,父皇在去世之前,就已经派人把信送给了杜三,所以杜三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后来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杜净晖的落寞,连他自己都无法再形容,原来一个人还可以这样痛,痛到了骨血里,疼进了心窝里。

  吕皇后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全塌了下来,原来杜司宸不是没有安排,而是早做了安排,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果然是最向着徐唯青,于是连徐唯青的儿子也更偏重些:“晖儿,我们做错了吗?”

  “母后,没有错。”只是人弄错了,所以也就错了。杜净晖长长叹息之后,转身向吕皇后告辞,言语中有着决绝:“母后,孩儿告退了,您多保重。”

  “晖儿,你去哪里,晖儿……晖儿……你不要干傻事,不论怎么样,你都是娘的孩子,晖儿……”

  次日,杜净晖举兵与杜三和几位王爷所带的南、北两军对阵于紫归城十里外,很快的,在杜三和四王八王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杜净晖就败了,败得让杜三他们莫名其妙,也充满了疑问。

  “老天,你昨天进宫和老大说了什么,他今天表现分外怪异啊。”杜司川看着杜三笑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杜三的功劳,早知道还兴师动众的把南、北两军带来做什么。

  “只是告诉他事实。”杜三其实也没有想到杜净晖会这么做,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向乱军阵中轻身赶去:“快,寒青、寒微,去找大哥。”

  杜三强压下心底的不好预感,迅速在乱军中寻找着杜净晖的影子,杜净晖那个人他实在太了解,那么骄傲、那么一个生来就以身份为豪的人,只是,昨天的事想来还不至于,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杜净晖神色虽然低落,却依旧是平静的,却为什么做出了这么癫狂的事情。

  “主子,大皇子在这儿。”寒青的声音传到了杜三的耳朵里,杜三赶紧回头去看。

  杜净晖半靠在寒青身上,寒微扶着就那样站在乱军之中,满脸的血色却显得那样从容淡定,这才是他的大哥,那个眠花街、宿柳巷的根本不是真实的杜净晖,眼前的人才是。

  杜三缓缓走过去,看着杜净晖,不觉间泪已经染湿了眼眶:“大哥,你何必,何必……”

  “老三,我胜,我不容你,你胜,我不容我自己。”杜净晖一边说一边喘气,已经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了,或许于他而言,只有死才能洗刷那些耻辱一样的真实。

  杜三一把抱过杜净晖,幼年时的种种齐齐涌上心头,曾经他们也是有过兄弟亲情,曾经他们比谁都更珍重彼此,只是王权、帝位,也偶尔让他们迷失了。

  杜三长长一声叹息,看着杜净晖:“大哥,你原本可以悄然离开,一切我已经打点好,你这样……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思啊。”

  “老三,你是我们兄弟几个里,心肠最软的,兄弟几个里,你也是最有出息的,答应我,做个好皇帝。”杜净晖直到现在才明白,帝位这东西,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心底最看重的,还是他的这几个兄弟。

  杜三闭上眼,重重点头:“大哥,我答应你,我一定让恒朝立于世界之巅,让我恒朝四夷来臣,八方共朝。”

  “老三,你能做到……一定能。”杜净晖半眯着眼睛,眼神渐渐迷离,眼前仿佛有一些七彩的光芒闪过,温暖而耀眼。

  杜三只觉得心一阵一阵被揪着,胀得疼:“大哥,你不要再说了,莫白衣马上就来,他会治好你。”

  杜净晖惨然一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已经来不及了:“老三,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赶紧办……你的娘子和儿子都在……炎国……苏……苏放手里……,赶快去……去接他们……回来……”

  “我知道了,大哥,你别说话了,莫白衣来了。”杜三看着莫白衣微微的冲他摇头,心立时就冷了,他终究还是会失去了这个兄弟。

  天适时的下起了雨来,冲淡了满山满谷的血腥味,等寒青、寒微带着人清理战场时才现,大部分并非是恒朝兵士,而是炎国人,身上所携带的武器以及体貌特征都表明这些人不是恒朝子民。

  这时候杜三才明白,杜净晖那句:既然是我引狼入室,自然由我来处理是什么意思,杜三不知道杜净晖是怎么说服炎国人的,但杜净晖真的做到了。

  杜三忽然抬头,无语看着苍天,乌云沉厚,天地间皆是雨丝风片,那么柔和,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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