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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船王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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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船放着,要是几天后看它还没沉,我再考虑考虑。”他丝毫不在乎的转身,就要走回自家商行。

  “霍济格!”她跺跺脚,真想捡颗石头往他后脑勺扔过去。不行,她得找到对付他的方法,否则就要继续屈居弱势了。她绝对不允许殷氏船厂的名声就在此消弭。

  袖篱很少主动回王府,但今天她是非来不可。直接穿过宅院的回廊,她来到四姐的寝室。“四姐,我是豫璃,可以进来吗?”

  房门很快被打开,富察觉锳诧异的笑脸随即出现。“豫璃,你怎么会来?真是大惊喜。上回听说阿玛带你进宫,我还念着没见到你,没想到你就来了。”因为年龄相近,加上上面的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家,她这个四姐就便车袖篱在王府最亲近的人。四姐对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可真不少,想打听什么,问她就对了。

  “如何想我,也可以来找我呀!”袖篱爽朗地说,跟着姐姐进屋。

  “你明明是个多罗格格,却整天窝在造船厂,亏阿玛能容忍你这样。”富察觉锳笑着说。她这个住在民间的小妹性格开朗,每次跟她说话都觉得开心,所以觉锳很喜欢这个妹妹。

  “唉呀,整天关在屋子里,我也不知道要干么。四姐,你对宫里的那些阿哥、贝勒、贝子的是不是都很熟?”

  “你问这做什么?熟倒不是都熟,但是要问些基本风评还是有的。你是不是在宫里遇到喜欢的人了?”觉锳好奇的问。

  “才不是那样!”袖篱赶紧否认,想起昨天被拉靠在霍济格怀里的一幕,脸蛋却不争气地微微发红。“我只是好奇,阿玛警告我不准接近那人……”

  “阿玛警告你?”觉锳想了一想。“你那天是去皇太后那儿,你说的是不是霍济格贝勒?”

  “你怎么知道?”袖篱讶异地望着姐姐,果真是冰雪聪明兼神机妙算哪!

  觉锳一笑。“因为霍济格是皇太后最喜欢的孙子,虽然是外孙,但是皇太后非常疼爱。加上霍济格模样生的好,宫里喜欢他的公主、格格可真的是不少。”

  “长的好有什么了不起?瞧他笑起来的模样,真是招蜂引蝶!”袖篱撇撇嘴,想到他越过众人的包围,与她遥远相对的情景。

  “哈哈,阿玛会警告你是有道理的。这霍济格虽然颇得太后喜欢,却胸无大志,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眠花宿柳,且毫无娶妻的打算。阿玛是心疼你,怕你喜欢上这种人,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胸无大志?眠花宿柳?”袖篱简直无法把这些形容词放在那个冷冰冰的霍济格身上。如果胸无大志就可以搞出个天下船运,那等他有点志向时,岂不是要当起土皇帝了?

  “是啊,据说他阿玛跟大哥都曾经帮他安排过官职,但他老是做没多久就不干,风评很差的。大家都说睿亲王的大儿子认真负责,但是二儿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最专精的事情可是半点都跟正经事无关。听说他时常泡在妓院里,甚至就住在妓院里。”

  袖篱听着更是惊讶了,看来没人知道他经营船运商行的事情,更别说他的种种事迹了。他当然没办法去当差,以天下船运的繁忙,当家的想要两头当差,那除非得有分身术才行。

  只是为什么他要营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呢?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如果他真是个浪荡子,又为何会经营船运?如果他真的是冷冰冰的霍九爷,那为何当贝勒时却又花名远扬呢?袖篱越来越困惑,对他也越来越好奇。

  “这样啊,那可真是有趣。”袖篱喃喃着应。

  “豫璃,你不会是喜欢上霍济格了吧?”觉锳有点担心的问。

  “真的没有拉!姐,我这几天比较忙,还是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她赶紧起身,就怕姐姐真的误会了。

  “真是奇怪的丫头,还说不是,问的那么详细。”觉锳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王府出来,袖篱快步地在胡同间穿梭,就想甩掉紊乱的心思。在街上逛了一圈,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船厂。虽然今天为了去王府打扮得比较隆重,但她不想再绕回家换衣服,不然等去到船厂都该手工了。

  没多久,她就绕过通州码头,回到船厂去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少爷找你很久了。”福伯赶紧喊住她。

  “大哥?大哥找我做什么?”袖篱讶异地问。

  “好像是跟天下船运有关。”福伯说。

  袖篱直接往后厂走去,刚好遇到从后厂走出来的殷奎。

  “阿篱,你去哪了?家里明明说你老早出门了呀!”殷奎关心地说。

  “我去王府了。大哥找我什么事?”袖篱赶紧问。

  “是这样的,我今天又去了趟天下船运,他们答应先看大船的设计图,所以要麻烦你去一趟了。”

  “看设计图?”袖篱对霍济格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感到不悦,不过想到为了这个机会,大哥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她只好敛敛脾气。“好,我会带着图过去,大哥放心吧!”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现在还有机会,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打架了。”殷奎笑了笑。

  “大哥,其实对于管理船厂你很有一套,还有雕工也没人比你行。你就把杂事给其他人做,只要负责管理就好了。这样爹也可以休息,以后大哥就可以接下船。”袖篱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她不是不知道大哥的压力,只是他真的没有设计船只的天分,倒不如把自己的真正才能发挥好,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再说,设计船只虽然是重要工作,但也不必要非要老板自己来。

  “嗯,我会好好想想的。经过这次教训,我也有了些觉悟。”殷奎搔了搔头说。

  “那我去了,我会把生意抢回来的,大哥别担心。”袖篱收起桌上的设计图,准备前往天下船运。

  不过这个霍济格还真会差遣人,距离那么近,想看图不会自己来吗?

  等她把他调查清楚,将他的把柄抓住,看他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哼哼!冷笑谁不会呀?

  第3章(1)

  袖篱非常后悔没有学会一项仗俩。

  那就是使毒的功夫。如果知道自己会遇到像霍济格这种让人想咬死他的家伙,她就该先去拜师学艺,练功夫太慢,学使毒应该快一点,也有效一些。

  “杜当家,你们九爷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袖篱一看到路过的杜天凤,马上堵住人。

  “呃,殷姑娘……”杜天凤被这小姑娘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给吓到了。“我也不知道耶,应该快了。”

  “你一个时辰前就这样说了,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他的下落吗?明明是他让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早上都过去了,怎么就不见人影呢?”

  说到这个,袖篱就气得牙痒痒。前几天大哥让她带着设计图上这儿,说天下船运的九爷愿意先看她的设计图,再决定是否把大船的订单再给他们。看在大哥的分上,她还是来了。

  可是霍济格只随意看了一眼她的草图,就扔了句:“太草了,画整齐明天再来。”

  她忍了,隔天把画好的图给送来。这次他随便拿了支笔,在她涂上圈了个圈。“这里不好,改过。”

  说不好,也不肯说哪里不好。任凭她怎么问都不吭声,气得袖篱说不出话来。她回家苦思一夜,又翻了不少书籍,这才发现这船尾翼的设计恐怕不大适合长程航运。据说天下船运订这艘大型船只是为了运远程的货,船只必须贯通南北运河,吃水深、载货量大,就连航运遇到的天气变化都得考虑进去。设计这种船本身就是个挑战,而她才不怕挑战。

  耗了整夜没睡,她把船尾翼设计改了,连图都重新画过了。她不得不承认,霍济格对船只的认识真的比许多人都内行。

  只是她从早上就过来了,等了一、两个时辰,霍济格却不见人影。

  “那我先回去了,等你们少爷回来,再麻烦通知我。”袖篱再也坐不住了。

  “啊,殷姑娘,如果你走了,九爷今天就没办法见你了。”杜天凤冒着背瞪的风险,硬着头皮说。

  这九爷也真是的,既要人家等,又不肯说清楚什么时候回来。偏偏又警告他不得让人走掉,夹在两人中间,他这个二当家很为难耶。商行有不少事情得处理,要管主子的事情,还要应付殷姑娘的脾气,这真是苦哪!

  “哪有这样的?!”袖篱霍然起身。“我等了这么久,还这样。该不会我明天来,你们已经把生意给别家船厂了,想这样整我吗?我可不是随便可以唬啡的。”她说完又坐了回去。

  她忍、她忍、她忍忍忍。

  霍济格想用这种方式让她自己放弃吗?不可能的!就算是为了大哥,为了殷氏船厂,她会熬下去的。

  不过这个仇她会记住,只要有机会肯定要报仇的。

  就在她咬牙切齿间,商行门口终于出现一个熟悉的高达身影。

  “霍济格,你终于出现了。”袖篱抓起手边的图朝他跑过去。

  哪知一等她奔到他身边,他转身就朝外走。

  “喂,你去哪呀?”袖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但整个人却被他拖着走。

  霍济格嘴角含着极为难以察觉的笑,那笑容在见到她的时候霎时绽露,却随即相当谨慎地收敛起来。

  他大步往前走,不发一语。

  她揪住他的袖子,尽管被拖着走,也死不肯放。“到底去哪?这次我可不回再等了,你以为只有你大老板的时间是时间,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多久?”他倒是吭声了。

  她愣了一下。“两个时辰了。”

  “那饿了吧?”他走进一家饭馆,随意找了个位子就坐下,顺便扬手把老板叫来,然后嚼哩啪啦点了一堆菜。“先上壶茶,然后给两碗白饭。”

  他的动作流畅得让她傻眼。这一天发生得太快,刚刚她还在天下船运里面苦等他,现在却已经坐在一家饭馆里了。饭馆的人不多,但依然热闹腾腾的。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她头都要昏了。

  “霍济格,我可不是来找你吃饭的。”她终于放开他的袖子,嘟起嘴瞪他。

  谁知他竟然朝她咧开嘴笑,但那笑容非常迅速的敛起,害她以为自己眼花。

  “我饿了,没兴趣饿着肚子跟你谈事情。”他回答得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其实他是真的俄了,若不是惦记着她,他是该吃饱饭再回去的。但是想到她在等着,他宁可先回去把她抓来陪自己吃饭。但这些内情他可不回说出来。

  她眯起眼。“那又是谁害的?难道是我叫你现在才回来的吗?有事情也不早说,硬是让我等,你都是这样对待生意伙伴的吗?”

  他脸色严肃,还偏着头想了一想。“不是,是你比较特别。”

  其实想见他的人多得很,想找他做生意、攀关系的人从来不曾少过。天下船运掌握整个漕运,随便都能牵动各商行的营运,打架想讨好、巴结他,也是正常。只是那些人他连让人家等都不许,因为对方根本进不了天下船运的大门。她当真以为他的总舵是什么人都可以闯的吗?瞧她每次来的模样,好像在闯自己厨房一样的自在。

  “你这是承认你整我吗?”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虽然对他很生气,但他今天有问必答,还回答得很老实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份。

  “你可以不必来呀,北京城里造船的又不只一处。”他接过店小二送上来的白饭,还顺手抽了双筷子给她。

  菜很快送了上来,他挟了菜堆到她碗里,好像这样替她布菜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吃不了这么多,饭也太大碗了。”她微微红了脸,望着他好看的侧脸,细声说。

  他拿起她的碗,把她碗里的饭挖了半碗过去,再挟了更多样菜放进去,把那空间堆满。“吃完,不许剩。”

  “你以为你是谁?我爹也没这样。”她撅起嘴。

  他也不管她,继续吃着饭。她只好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这么少,是不是平常只爱吃点心?”他目不斜视,兀自进餐,却抛出这么一句。

  “我哪有?只是点心比较好吃,尤其……”她住了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点心?”

  “你那天尽吃些蜜饯、糕点,怎么看都不像不爱。”他淡淡地说。

  她一愣,这才知道他所指的是在宫里那次。“那是因为宫里的点心好吃,那个蜜饯真是又酸又甜,腌制得刚刚好,这大街上卖的都没那个好吃。”

  “那是因为好货都送进宫里去了,还有就是你不知道上哪儿找。你要是表现得好,这次进京的船只一到,我帮你弄来连宫里都吃不到的蜜饯。”他吃完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想起她那日含着蜜饯眯着眼的可爱模样,真想再次看到。他对自己心里的冲动有点诧异,这小丫头对他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什么蜜饯?”她嘴硬。“设计图到底看不看?我改好了。”

  他抽过她手边的图,摊开来。对于她改好的尾翼部分,只瞄了一眼。

  “笔借一下。”他伸手抽出她盘在头上的笔,在茶水上蘸了一蘸,就在涂上又画了个圈。“改好了再拿来。”

  那支她顺手拿来盘头发的笔被他抽掉,让她的发披散下来,现在那如丝缎般的发丝就垂在两颊及身后,让她看起来更是无辜。

  但她的表情可跟无辜没关系,她正懊恼地瞪他。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指着涂上那个圈圈。

  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又不肯说,是吧?哼!”她卷起图起身,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不甘心得回头。“哼哼!”

  充分表达了她的不满后,她冲出饭馆,往外走去。

  霍济格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出声。这女人真是……太太可爱啦!

  殷袖篱猛打哈欠,靠在店家门口的石狮身上,几度因为打瞌睡敲到狮子而痛醒。

  “天哪,好想睡哦!”她打着哈欠,眼泪都块流出来了,连着两晚没睡好,真是痛苦。“不行,绝对不能睡。”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昨天晚上她因为霍济格随便圈的那个圈圈,失眠了。她怎么都不懂哪里有问题,她把隔板的支撑点算过又算,怎么算都觉得很完美,真的不懂哪里有问题。书房里的书扔了一桌子,她耗了一晚,还是找不到答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真的想整死我。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他的事情,我一定要反白为胜。”她拉了拉身下的男装,又拢了拢头上的帽子,眼睛却紧盯着前面不远的睿亲王府大门。

  对,她就是专门来跟踪霍济格的。她要搞清楚他都是怎样过着两面人的生活,然后把这些变成自己的筹码。他也不想想,她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了,还敢这样对她?只要抓对把柄,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恶整她。随随便便圈个圈就害人整夜无眠,这人特别可恶哪!

  为了怕自己睡着,她靠坐在石狮子后面的身子伸了伸,这时睿亲王府的大门打了开来,她赶紧打起精神把自己藏好。

  好在老天抱有,出来的人真的是霍济格!

  她看着他一身尊贵的打扮,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街道。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瞪着他的背影瞧。就这样在街道与胡同间转着,最终他踏进了通州码头附近最大的妓院——春香楼。

  “真的四个风流鬼,难怪阿玛警告我别接近他。”她在春香楼对面的骑搂下找了个地方窝着,好监视他的行踪。

  可是等着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了,霍济格却不曾踏出春香楼一步。

  这春香楼可是相当有名的妓院,据说里面的姑娘又漂亮又有气质,只要霍济格露出那种桃花笑,恐怕就连花魁都要瘫倒在他怀中了吧?袖篱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想当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可是等了又等,迟迟不见那人身影时,她有想到了姐姐说的——

  “听说他时常泡在妓院里,甚至就住在妓院里。”

  天哪,浙大白天的他就进去春香楼取乐,万一他真住在这儿,混上个三天三夜不出春香楼,难道她要在这等上三天?

  不不不,这不是办法。

  于是她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直接走进春香楼去。

  第3章(2)

  或许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春香楼客人并不多,但她才踏进去,就有人来招呼了。

  “这位爷儿很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进来坐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尽管说,来人哪,好酒送上来。”一个有点年纪的姐儿勾住袖篱的手,亲亲热热地说。

  袖篱忍着想拍开对方的冲动,赶紧压低声音说:“我是从南方来京城做生意的,听说春香楼姑娘美得不得了,特也来瞧瞧。”

  她边说边忍不住打量起环境,看着这儿雕梁画楝的装饰,简直比皇宫要华丽,不愧是妓院,果然是个销魂窟。

  “这样呀,那你来得好,我们春香楼可是不负盛名,来过的都喜欢喔!”姐儿将她带进屋里。

  “我听说这儿很多王公贵族也会来,尤其那个睿亲王府的二贝勒常来,是真的吗?”袖篱忍不住打听起来。

  那姐儿笑容微微一敛,立即又笑了起来。“是啊,事实上贝勒爷现在也在呢!”

  “真的?”袖篱眼睛一亮。“那你帮我安排在他隔壁厢房,只要他叫过的姑娘结束后都往我房里送。我……我想这贵族喜欢的姑娘很定是春香楼最好的,这样可好?”

  等到那些服侍过霍济格的姑娘到她这边来,她正好可以跟对方好好探听霍济格都在这儿做些什么。他若真的要经营天下船运,哪来的时间在妓院泡上几天几夜?莫非他有分身术?

  “那当然没问题,公子想要的红姐都会帮你弄来的。公子这边请!”姐儿将她半托半拉地带进一间厢房,然后马上来了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坐在袖篱身旁。

  “公子,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两个姑娘开始拼命帮她倒酒。

  “呃,可是我酒量不大好。”袖篱迟疑着,怕自己真喝了会醉倒。但是来到妓院不喝酒,那也太怪了点。

  “呵呵,酒量不好也没关系,公子醉了我会照顾你的。”另外一位姑娘说着还往她肩膀靠。

  袖篱差点缩回去,让那姑娘的头落空。这……就是春香楼,就是男人的销魂窟吗?

  最终她依然难敌两名姑娘的夹攻,喝下了不少杯酒。她的眼神开始有点涣散,虽然还不到醉倒的底部,却已经是微醺了。

  “这……刚刚那姐儿怎么去得那么久?你们快去瞧瞧、快去!”袖篱拍了拍左右的姑娘说。

  再这么下去,她恐怕在见到霍济格之前就先醉倒。万一真的如此,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的,奴家这就去,马上回来喔。”两个姑娘至少起身,退了出去。

  袖篱见房里只剩自己一人,于是起身想到处探探,但是一站起身就开始晕,她赶紧又坐了回去。

  “肯定是空腹喝酒,酒气窜得快,吃点菜。”她说着挟了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这一入口就停不下来了,因为她从一大早就出门盯梢,现在早就饿了。

  等了半天,不仅那姐儿没回来,连那两个姑娘都一去不回……她起身,即使脚步有些颠簸,还是往门口走去。用尽力气来开厢房的门,她却一头撞上堵墙。

  “怎么有墙?”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强虽然硬,却是有弹性的,猛地抬头——

  “喝!”霍济格的脸乍然出现在眼前,她吓了一大跳往后跳开,随即不稳地差点绊倒自己了……若不是他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将她整个人捞起来,她恐怕就要跌下去了。

  “你喝醉了?”霍济格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不悦。

  “我没有醉。”她严正地否认,然后直起身子说:“这位爷走错厢房了,这是我包下的厢房。”她没忘自己扮了男装,也没忘自己“应该”不认识他。

  霍济格看着她那迷蒙的眼神,还有嘴角那傻乎乎的笑容,觉得既想将她搂进怀里,,又想焰死她。她这模样,眼神迷离却显得风情万种,嘴角儿虽没涂胭脂,经过酒的浸润却红嫩可人。如果被其他男人瞧见了,恐怕不管她是男是女都会要了她。

  想到她的鲁莽可能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危险,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扯紧了。

  “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可以狎妓了?”他一边拉住她,以免她去撞墙,一边还要用疏离的表情维持冷淡。

  若不是红姐派人来禀报,他根本不会想到这女人敢闯进春香楼来。她真以为自己扮男装旁人就认不出来了?即便她胸口此刻平坦一片,身子骨在长袍的掩饰下也没什么不对,但一看她的脸就马上知道不对劲,哪有男人的眼睛这么园,眼神还含羞带媚的?

  “我当然是男人,当然可以……”她大话才说一半,他的掌就覆上她胸口。她愣住了。“你做什么?”

  “绑了布条,是吧?”他说着还揉了一揉。

  “色鬼!”她的脸整个涨红,奋力地推开他,自己却撞到旁边的床柱。

  霍济格冷冷地睨她一眼。“你还坚持自己是个男人吗?殷袖篱,或者该喊你豫璃格格?”

  “我……”袖篱整张脸红通通,眼神慌乱。“那个……你认出来拉?”

  “你究竟跑来这地方做什么?还穿成这样?”他看了她的打扮,真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她一阵心虚,顿时不知道怎么答话。

  “你可以来,为什么我不行?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她气愤地顶回去,但一吼完就觉得头痛了起来。晕晕晕,好晕哪!

  她已经够晕了,这家伙从一进来脸色就冰冷得难看,她气势越来越虚,头晕也是正常的。

  “殷袖篱!”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将她像只小(又鸟)似的提到自己胸前。“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哪有……哪有跟着你?”她想躲都没地方躲,整个人被钳在他胸前。

  “我的耐心已经快消失了,你老实给我说。”他虽然猜想得到她跟着他肯定不是存着好心眼,但就是要逼她自己说出口,以免她下次再干这种事。

  唉,徇勤郡王如果知道自己的小格格做这种事,还有脸说他声名狼藉吗?那日离宫之后他已经打听过了,原来殷袖篱真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只是从小走失了,到两年前才寻回。只是他挺纳闷,王爷怎么会答应她继续住在殷家?

  “我……”袖篱的眼神闪了闪,赶紧放软了身子。“喔,我头好晕、好晕哪……霍济格,你别动了……别动了……”

  她索性装醉,整个人往后方的床板瘫过去,顺便瘫倒在床褥上。

  看到她的行为,她他差点没笑出声。猛翻了个白眼,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同时让人觉得可恶,又觉得可爱呢?

  他走上前,将她的脚踝握在手里,感觉得到她身子震了震,但是并没有其它动作。他睨了她一眼,既然她有种装醉,最好就给他装像一点!

  他脱去她脚上的靴,将她的身子摆正,然后才在她床边落座。

  “醉了吗?醉了也好。”他轻声说,同时眼尖地看到她松了口气,他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缓缓俯身,当他的脸近到块贴上她的时,他才停住。他的呼息在她脸上轻抚着,她得忍得很辛苦才能控制自己没有反应。

  天知道她的心脏已经块跳出来了。霍济格靠得这么近想做什么?她紧闭着眼睛,惶恐不安地想着。

  下一秒,就在她快要撑不住张开眼的前一秒,冰冰冷冷却柔软的触感,让她屏住了呼吸。

  她小小偷喘了一下,他的舌就沿着她的嘴儿窜入。

  他他他……

  袖篱惊恐地睁大了眼,但是却见到眼前的男人闭着眼专注地吸吮着她嘴里的柔软。顿时间她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继续装死。

  可是这感觉好怪哪!

  她的嘴被咬得有点麻麻的,他的五官近看也很好看,她赶紧又闭上眼。没想到当眼睛闭上,那唇齿相接的感觉更为鲜明了。

  这一回她真的开始晕了。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为了测试她,还是真的想吻她?

  她不断臆测着,但心神却开始涣散,这一回她真的醉了。就不知道真正醉人的是酒还是他的吻?

  第4章(1)

  袖篱醒来时头昏沉沉的,还有点痛。

  张开眼,她瞪着红色的布料发呆,一时想不起自己房间怎么会有这么艳丽的布置。

  她翻了个身,却对上一张好看的脸蛋,差点惊叫出声。

  天哪,是霍济格!

  她跟霍济格躺在一张床上?她惊惶地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单衣,问题在于这件单衣不是她的!

  她的记忆回到她为了逃避他的追问而装醉,然后他吻了她,然后就……就不记得了!

  “霍济格!”她吼着拍了那平静的睡脸一记。“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你跟我睡在一起?”莫非他真的是个好色之徒?

  霍济格兰兰地张开眼,其实从她醒来动了第一下时,他就醒了。

  只是这小姑娘昨夜折腾了他,他也不想让她太好过。她装醉就这样睡去,受折磨的可是他,看着她那无邪美丽的睡颜,他真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若不是怕把她一人仍在春香楼不妥,他也不回就这样跟她窝了一夜。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昨天跟着我进春香楼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睡在这里,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一敛镇静地起身,棉被往下滑,露出他光裸的胸膛。

  “啊!”她惊呼一声拍了他胸膛一记,却在手碰到他肌肤的同时,脸蛋整个胀红。

  他没有跟她怎样吧?虽然她身上穿着不知道哪来的单衣,他的上半身是光裸的,但她的身子没什么不适,应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她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吧?

  “想问我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眼底的惶恐。“只要你乖乖交代跟踪我的意图,我就说给你听。”

  “无耻!”她骂道,随即赶紧起身,抓过旁边的衣物不断往身上套。结果套了半天才发现袍子太宽太长,根本就不是她的衣物。“霍济格,我的衣服呢?”

  “你抓着我的衣服问你的衣服,这真是有趣。”他接过她手里的衣物,起身套上,非常缓慢地在她面前穿戴起来。

  她懊恼地瞪着他,终于发现旁边有一套女装,赶紧拿了过来,拉下窗帘躲进去换衣服。

  等她满脸羞愤地下床,他已经穿戴整齐在桌边喝茶了。

  “天快亮了,不吃点早膳再回家吗?”他还非常悠闲地问。

  “什么?天快亮了?!”她惊慌地跑到窗边打开窗子,岭现天色微微发亮,恐怕他说的是真的。“我睡了一夜?你怎么不叫醒我?万一家里有人发现我没回去,岂不是要闹翻了吗?块,我得快点溜回去。”

  她想到他在皇太后花园那左拥右抱的模样,开始相信他确实是个风流的家伙,瞧他刚刚醒来的模样,一点都不慌张。莫非他时常在姑娘家床上醒来?想到此她又咬牙切齿了。

  她怎么会偷(又鸟)不着蚀把米?既没抓到他的把柄,还把自己的清白赔上了,这就算了,万一被家人发现她一夜未归,事情就很难了了。

  “你睡得那么熟,我怎么叫你?还是你宁愿我扛着你把你送回殷家?”他看到她紧张地团团转,赶紧伸手按住她肩膀。“别急,我送你。”

  “怎么能不急?”她跺跺脚。

  他伸手牵起她的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被他拖着走,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说他比她熟门熟路。但等下到一楼,她正想从春香楼大门出去时,他拉住她。

  “走这边比较快。”他低声说。

  她犹豫一下,只好跟着他走。他带着她从春香楼的后门出去,一出了后门就是一条窄巷,他推开巷子那头红色的后门,带着她走进那栋宅子。

  “你怎么随便进人家屋子?”她诧异地问。

  霍济格没有回答,只带着她在宅子里穿了又穿,最后却从一个她很熟悉地大厅穿了出去。

  “这是……这里是天下船运!”她来过几趟,自然认识这个大厅。

  原来春香楼的后门可以对到天下船运总舵的后门!

  所以他每次都是从春香楼来到天下船运的吗?这是出于他的设计,还是巧合,她对这男人的好奇心又起,直想追问清楚。

  只是眼前该解决的可不是这个,天快亮了,她得赶回去才行。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有人走动,整条沿着码头的大街看起来非常沉稳,她小碎步的跑着,他只是迈开大步沉稳的跟着。

  一直来到殷家大宅外面,她才停下来。

  “怎么办?大门锁着,我要是敲门,就算别人不知道我没有回来,这下也会知道了。”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他沉吟一下,“你住的院落在哪一边?”

  “在最后一边,靠西边这一侧。我住的院落只有我一人居住,如果可以溜进去,说不定可以瞒过去……”她苦恼地看着紧闭地大门。

  他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伸手托住她的腰,“别怕,我帮你!”

  他低沉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她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她被托着上了屋顶。

  “天……”她吞下惊呼声。

  随即她半抱着他在屋顶上窜着,仿佛她一点重量都没有似的,他脚步轻盈,半点没制造出声响。

  “是这个宅院吗?”他低声问。

  袖篱楞住了,她感觉到自己好象被他的气息包围了,此刻感觉如此亲昵,因为此刻大家都在睡觉,只有他俩醒着,做着一件只有俩人知道的秘密,这感觉实在太亲密了。

  她楞楞地望着他那清俊的容颜,觉得这男子实在有许多面,她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袖篱,你睡着了吗?”他轻叹口气问。

  她终于回过神,困窘地别开眼,“就是这个院落没错,你小心点,别让我摔……”

  她还没交代完,他就勾住她的腰往下一跃,她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坚硬的身子抵着她。

  俩人缓缓飘落,她的目光却依然紧锁着他。

  “进去睡吧!”他回望着他,然后轻轻一推。

  她离开他的怀抱,但手却依然与他交握。她突然间不想放开,而他也没有松手。

  他望着她,那专注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都发起热。她想起昨夜哪个吻,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薄唇上。

  他叹息,将她拉进怀里,然后低头在她嘴上一啄,在自己后悔前赶紧放开她,然后起身跃起,翻上屋顶,正如他来的方式一样,无声地离开了。

  然而她却伫立在庭院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对他有着不满,想尽办法要对付他的,为何此刻会生起这样不舍的情绪。好象很不舍得他走似的。

  袖篱进屋之后简单梳洗,然后挑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对着那换下来的衣物发起呆来。

  这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是霍济格弄来的吧?就不知道是春香楼哪个姑娘的,想到此,她心底犯着酸,一阵不舒服。如果她聪明,就应该听阿玛的话少跟他往来。如果阿玛知道昨夜她当真跟霍济格睡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他到底是真风流,还是只是为了营造纨绔子弟的形象以避人耳目?她对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把握。

  “小姐,你可出现了!”丫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昨天晚上又睡在哪个角落了?我找不到小姐紧张死了,本想早上再没看到,一定得去禀报老爷的!”

  “你没跟我爹或我娘说吧?”袖篱赶紧追问。

  她是有时侯会在书房百~万\小!说看得太晚,就窝在书房睡着了,但她就担心丫头连书房都找过找不到人,会去跟她爹说,不过眼前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闹大。

  “我看到书房的书一堆散着,就知道小姐肯定又在研究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找书或者找造船的材料,来不及回来。所以犹豫很久,本想今晨再没见到人就要去禀报老爷了。”丫头半抱怨地说。

  袖篱松了口气,“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就不用跟我爹提了,我只是在船厂窝太晚,结果睡着了。帮我弄点早膳,我还得去船厂呢!”

  “好的,小姐!”丫头衔命而去。

  用完早膳后,她就到船厂去了。一摊开那张被圈了一个圈的设计图?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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