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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 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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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包容,实为贬低她的解释,面色是又青又白又红,她顿觉着立政殿里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今日卓惊凡贵为皇后,他的口中说出一句自己不规矩,怕是明日就要传遍整个京都了,就算她再不承认卓惊凡比她强,可她还是看得清形势,此时的自己和卓惊凡硬碰硬绝对没有好处。
因此她只能憋屈得挤出一抹笑容,端庄的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妾逾越了。”
“本宫听闻你已嫁入杜家,日后还需得谨言慎行才是,夫家不比外家,夫家人可是没必要包容你的,届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卓惊凡并没有放过卓依莲,而是严肃的训诫了几句,尽管他不喜欢卓家,也不喜欢卓依莲,可是就如卓依莲所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卓字,卓依莲再怎么说也是他这具身体的妹妹,为了对方好,他唠叨几句便是,只是卓依莲是否听得进去,他也管不着。
卓依莲被他这一数落,脸色越发的难堪,清平郡夫人也坐不住了,卓惊凡张口闭口二姐儿没有规矩,她这个做母亲的又讨得了什么好,因此母女二人又坐了片刻,便借口家中有事向皇后告退,匆匆地离开了立政殿。
萧宛娘和卓依莲离开后,卓惊凡便卸下了端庄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他懒洋洋的说道:“茯苓,快来替本宫捏捏,本宫方才正襟危坐,肩膀都硬了。”站在一旁的茯苓立刻上前,替卓惊凡捏着肩膀。
“娘娘,夫人和二娘子怎地还是这般不长进啊?奴婢听说二娘子去年都已经嫁为人妇了,这样的性子在夫家可是会吃大亏的。”茯苓一边捏着,一边低声说道。
“她们若是长进,今日就不会入宫求见本宫了。”卓惊凡嗤笑了一声,他真没想到,萧宛娘脸皮这样厚,竟然还敢入宫来求他替卓二郎美言几句,她到底是凭着什么底气,觉着自己会帮她?
卓依莲方才说“卓家好了,他也会好了”,其实反了,应是“他好了,卓家才能好了”。窦淳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没有撸了卓容雍中书令的位置,否则按照先皇的意思,在他复立为太子妃之后,卓容雍便应当要辞去中书令才是,卓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子妃,为了避免外戚之祸,卓家不可能再出高官了。如今卓容雍还能坐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已是窦淳开恩,一来他刚被立为皇后,窦淳留了几分薄面给卓家,二来朝中暂时无人能接替中书令的位置,所以卓相还是卓相。
若是卓家乖觉些,此时应该更加低调才是,谁知清平郡夫人竟然进宫来面见皇后,还大剌剌的要求皇后替卓二郎美言几句,卓惊凡当下心里有些好笑,可叹江陵萧氏百年的名声,怕是都要毁在萧宛娘的身上了。卓惊凡也听说过萧老太爷的事迹,可萧家养出一个萧宛娘,着实让人怀疑老太爷的睿智,也让人怀疑其他萧家娘子的教养。
事后卓惊凡将这事儿当成笑话说给窦淳听,窦淳却是冷哼一声,“皇祖父的时候朝堂一片乌烟瘴气,受宠的妃嫔们仗着圣人的宠爱,提拔了不少自家人,使得不少朝臣都以为送了娘子入宫,便可以平步青云,到了父皇时,虽然父皇极力肃清朝堂,可是几十年下来的歪风,不是如此简单就可以扳正的。”
卓惊凡没有作声,上辈子大梁朝也曾经出过这样一位圣人,那一位圣人在做皇子时,为了拉拢朝臣,便将那些朝臣的女儿纳入亲王府中,并且给予极高的宠爱,待到他登基之后,又把这一套搬到后宫,凡是高官厚禄的文武官,女儿在后宫中都是极受圣宠的,那一位圣人为了平衡朝堂,今日宠爱这一个,明日宠爱那一个,反而是明媒正娶的中宫皇后被冷落在一旁。
当时他便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堂堂一国之君,宠爱哪个妃嫔竟是要让人牵着鼻子走么?朝臣对圣人的忠心与否,竟是要看女儿是否受宠?这样的圣人也太可笑了罢,圣人不能以自身的才德服人,前朝和后宫牵扯在一起,还说什么“后宫不能干政”,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那些妃嫔或许没有对着朝政指手划脚,可是她们身后的家族或父兄,因着她们在后宫中的宠爱,在前朝上蹿下跳,这和妃嫔们直接干涉朝政有何不同?他以前便想过,若是自己成了圣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后宫和前朝扯上干系,那些大臣想送女儿进宫,行,可自己是否宠爱那些妃嫔,还容不得人说道。……
“先皇替你选了我成为太子妃,也是因着卓家不显,看来当时先皇没少为了朝堂和后宫伤脑筋。”卓惊凡收回思绪,叹了一口气说道。
“正是,父皇比皇祖父看得清外戚的威胁,当初婉贵妃入宫之后,父皇直接将程家的前程给断了,就是未免程家仗着宫中有贵妃,在外面横行霸道。”窦淳点点头,父皇之所以选了卓家,便是因着卓家根本构不成威胁。
“左右你的后宫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你也好让那些朝臣看清楚,往日的那一套是行不通了,你和先皇都不是那种会为了拉拢群臣便牺牲后宫的人。”卓惊凡微笑着说道。
“正是这个理,我如今都是圣人了,没道理要宠爱谁还得看臣子的面子罢,我也想不通皇祖父的心思和作为,竟是为了拉拢朝臣要牺牲自己,这样不憋屈么?”窦淳很是为着皇祖父感叹,一国之君连宠爱哪个娘子都要看前朝的形势,这样的一国之君也忒窝囊了。
“对了,这些日子我使人盯着穆轩,他竟是没有动作,我还以为他会在封后大典上弄出些动静来,亏得我日防夜防的,结果是风平浪静。”卓惊凡不想再谈论所谓的“用后宫平衡朝堂”,转而说起了最大的敌人。
“只怕他在酝酿什么大阴谋,我们得小心一些才是。”窦淳沉吟着说道,他也是猜穆轩可能会在封后大典上兴风作浪,因此布置安排了不少人手,结果却是扑了个空,穆轩如此耐得住性子,对他来说实不是一件好事。
“真想不管不顾的将他给捉起来。”卓惊凡恨恨的说道,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让穆轩担任着禁军统领,有时候在宫里见着他,卓惊凡的心里就一阵别扭,真想直接将对方给下了狱关起来好一了百了。
只是关了一个穆轩,他身后还有一群为着“前朝正统”死而后已的忠臣,不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日后又出了一个“正统”便麻烦了。穆轩能在先皇眼皮子底下“睡”了妃嫔,想必在先皇看不见的地方,也“睡”了不少娘子才是,只是比起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娘子,宫里的妃嫔所诞下的皇子,自然多了一层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也是为何穆轩要费尽心思的搭上婉贵妃,毕竟婉贵妃若是诞下皇子,这一名皇子可就矜贵了,既是大周朝名正言顺的皇子,也是大武朝的正统血脉,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继位的最佳人选。可这样好的机会,却是被卓惊凡给破坏了,那一个成形的男胎,不仅在穆轩的心里扎了刺,在忠心大武朝的跟随者心中也是扎了刺。
卓惊凡之前借着调查穆轩时,将婉贵妃和穆轩有染的事实告诉窦淳,窦淳当时静默了一会,低声说道:“这事儿我早有怀疑,否则父皇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婉贵妃小产。”卓惊凡点点头,轻声说道:“只先皇不知道孩子真正的父亲是穆轩,先皇以为孩子是窦泽的。”
“嗯,当时父皇暗示过我,窦泽此人不可信,他的野心太大。”窦淳叹了一口气,他想起父皇当时灰败和失望的脸色,想必对于自己的弟弟和爱妃搞在一起,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窦泽也只不过是穆轩的一颗棋子罢了。”卓惊凡冷冷的说道,惊觉自己的口气不好,他缓了缓语气,这才继续说道:“先皇信重穆轩,许多阴私事都交给穆轩去查、去办,你说查出婉贵妃和窦泽有染的人是谁?就是穆轩,穆轩是故意误导先皇的。”
“这事儿我也曾听过一耳朵,当时婉贵妃有孕的时间和彤史女官承欢的记录对不上,他若是不将窦泽推出来,父皇一怒之下,怕是不少人要受到牵连。”窦淳撇了撇嘴,婉贵妃有孕之初,父皇自是高兴的,可冷静过后却发觉不对,使人调出承欢记录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是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父皇怎么可能吞下这口气,当下派穆轩去查出那j夫是谁,其实就算当初凡凡没有动手,父皇也不会留下那一个孩子的。
“穆轩其人心思诡秘,可以潜伏在宫中这么久,还得到先皇的信重,肯定不简单,看来我们还是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惊动了对方才是。”卓惊凡不得不承认,若是想要将前朝余孽一网打尽,便不能冲动行事,纵使他再看不惯穆轩,也只能忍受着对方在宫里自由出入。
“不用把那种人放在心上,左右他们肯定比我们还急,我们只要等着他们出招便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可是我,他们想要‘恢复正统’,我就坐在这里等着,看他们能否扳倒我、扳倒窦家。”窦淳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霸气和狂妄。……
又过了一阵子,宫外传来消息,成婚已有九个多月的平阳长公主有孕。
平阳长公主有孕,永安宫中的贤太妃派了人来求见卓惊凡,说是母女分离许久,她想念长公主了,还请卓惊凡允许她召长公主进宫相见。
卓惊凡挑了挑眉,立刻答应下来,然后使人去平阳长公主的公主府传话,几日之后,平阳长公主便带着几个宫婢进宫,先是到立政殿答谢皇后的应允,然后便到永安宫觐见贤太妃。
平阳长公主在贤太妃那里并没有待太久,毕竟两人又不是真正的母女,以往长公主养在贤太妃的名下时,贤太妃也没有管过对方,只是让对方吃穿无虞罢了,所以两人之间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若不是因着穆轩,贤太妃不会召见长公主,长公主也不会特意进宫一趟。
待到长公主离开后,贤太妃突然求见圣人,说是连日来每夜都梦见先皇,因此她想到白马寺替先皇和大周朝诵经祈福,她愿意住在白马寺吃斋茹素三年,希望圣人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对于贤太妃突如其来的请求,窦淳和卓惊凡都有些惊讶,自打先皇驾崩之后,先皇的太妃们移居永安宫,便就此沉寂下去,纵使贤太妃诞下先皇的遗腹子,也没有因此变得轻狂,就连儿子被封了亲王,她还是低调得很,可这时却突然说要出宫住在白马寺,使得窦淳和卓惊凡不得不多想。
只贤太妃一口咬定是因着接连好几日都梦见先皇,她心里顾念先皇的恩情和宠爱,甘愿到白马寺吃斋祈福,且一住就是三年,就连皇子都托付给皇后,只求圣人和皇后全了她的念想。
她说得声泪俱下又楚楚可怜,着实让卓惊凡找不出理由拒绝,毕竟一个太妃自愿替先皇和大周朝祈福,还将独生儿子交给皇后,这样的大义和忠心,听说的人都只有称颂赞美的。因此最后窦淳只得应了贤太妃所求,还特意派了金吾卫护送贤太妃到白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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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阴谋
贤太妃出宫之后,穆轩的动作似乎便就此消停了,卓惊凡和窦淳摸不透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便只能按兵不动,就连平阳长公主都因着有孕,就此乖乖的窝在公主府中安胎,不再和穆轩私下接触。
只他们表现得越正常,在卓惊凡二人的眼中却是越不正常,卓惊凡和窦淳不只一次猜测,穆轩等人恐怕要有大动作了,现在的气氛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窦淳不敢掉以轻心,暗中加派了宫内的守卫,好防着穆轩突然发难。
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穆轩那里还是毫无动静,可是贤太妃的皇子却出事了。
贤太妃当初将皇子送到立政殿来,卓惊凡也没有想要亲自抚养,而是让贤太妃身边信得过的女官和宫婢一起跟了过来,这些宫人原就是帮着贤太妃照看小皇子的,所以卓惊凡便将小皇子交给她们,没承想今日却突然传来小皇子上吐下泻,脸色发白且浑身痉挛的昏了过去。
卓惊凡听闻时自是又惊又怒,贤太妃为着大周朝和先皇到白马寺祈福,她的小皇子被留在了宫里,若是小皇子出了什么事,他和圣人又如何对得起贤太妃?因此他赶紧派了去请太医,自己也领着人前往安置小皇子的偏殿。
到了偏殿后,负责照看小皇子的几个宫人都已经被拿下,卓惊凡此时也没有心情审问她们,自是全部带走交给窦淳的人,他则是在殿内等着胡太医。过了一会儿,胡太医便匆匆地赶来了,替小皇子诊治一番后,低声说道:“禀娘娘,小皇子是被人下毒了。”
卓惊凡大惊,贤太妃为了给窦淳下套,竟然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要知道,贤太妃如今可算是在宫里熬日子了,小皇子便是她日后的盼头和倚仗,可如今她竟是将小皇子当成可利用的工具么?卓惊凡的心里有些发寒,虎毒尚且不食子,贤太妃的心是铁做的么?怀胎十月的骨肉,竟是如此简单说舍弃就舍弃?
他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还请太医尽全力保住小皇子。”胡太医自是赶忙应下,接着便是尽全力抢救小皇子。卓惊凡在一旁看着,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时候窦淳也来了,他一下朝便听说小皇子有恙,因此也赶忙来到立政殿。
卓惊凡自是将方才太医诊治的结果告诉窦淳,窦淳听罢脸色难看不已,召来吕福低声吩咐了几句,卓惊凡知道照看小皇子的那些宫人全都逃不掉,只小皇子若是就此去了,就算将她们都杀了又如何,也换不来小皇子一条命,且贤太妃回宫之后,他们又要如何向贤太妃交代?
窦淳和卓惊凡坐在一旁,面沉如水,胡太医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暂时保住了小皇子的性命,可小皇子才一岁多,中的毒又太过霸道,因此一时半会儿的胡太医也不敢下狠手清除小皇子体内的毒性,就怕小皇子熬不过去;再者就算他替小皇子解了毒,也不敢保证小皇子的身子骨不会受损。
窦淳听了胡太医的禀报,脸色自是又难看了几分,不过总归是保住了小皇子的性命,这下子两人不敢轻忽,亲自挑了信任的宫人守在小皇子身边,就连皇长子窦琛的身边都加派了人手,就怕穆轩将主意打到窦琛的身上。
就在小皇子出事没多久,白马寺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
窦淳看了密报后,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当时他正在书房里批阅奏章,想了想,便将密报交给吕福,“送到立政殿给皇后娘娘。”
“诺。”吕福接过密报,接着派了一个他信得过的小内监,将密报送到了立正殿。
卓惊凡接过小内监手上的密报,打开后快速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自是惊讶不已,他一连看了好几次,才敢相信自己没有眼花,密报中确实写着贤太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先皇都驾崩一年多了,贤太妃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先皇的,卓惊凡的嘴角抽搐几下,这穆轩忒有能耐了,他竟是把先皇的后宫当成是他的不成?先是和穆才人诞下平阳长公主,接着又是婉贵妃,如今竟连贤太妃也成了他的人,卓惊凡不得不佩服穆轩,为了大武朝,穆轩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待到窦淳批阅完奏章来到立政殿时,卓惊凡才一脸惊叹的说起密报的内容,“窦淳,我真没想到,穆轩那张脸还能吸引这么多娘子喜欢?”
“我也没想到,贤太妃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穆轩往来,如今竟连孩子都有了,怪道她非要避出宫去,且还要在外面一待三年,怕是想要在外面产下孩子,再将孩子的后路安排好罢。”窦淳语气淡淡的说道,可眼角眉梢却划过几丝冷意。
“……我觉着这事没那么简单,穆轩既然敢让贤太妃怀上子嗣,那们他便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你说平阳这一胎,有没有猫腻?往日里也没见贤太妃和平阳有多亲近,如何平阳一传出有孕的消息,贤太妃便巴巴的召平阳进宫,两人交谈过后,贤太妃又一反常态妃要出宫,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卓惊凡沉吟一会后,突然提起平阳长公主。
“你说的是,我会使人盯着平阳。”窦淳想了想,也觉着卓惊凡的怀疑有几分道理,平阳的身边自有他安插的人手,就是平阳长公主府门禁森严,他也有办法得到公主府内的消息。
以往是觉着平阳不成气候,所以窦淳便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可如今平阳和穆轩手牵着手上蹿下跳,窦淳不将他们摁下去怎么行,因此随即下令打探长公主府消息的人手加快来报,务必确认长公主是否真的有孕了。
又过了几日,平阳长公主府的消息终于回来了,窦淳派去的探子费了一番功夫,打探了窦琪的日常作息,还夜探了窦琪的净房,最后得到结果——平阳长公主疑似真有孕。
这则消息传回宫中,卓惊凡挑了挑眉,“窦琪真的有孕了?我原想着穆轩是想将贤太妃这个孩子塞到窦琪的名下,结果是我料错了。”
窦淳在旁沉默不语,思索了一会儿后,这才对着有福吩咐道:“速去查京都或封地中的各亲王,有哪一位亲王妃近日有孕了。”有福领命而去。
“若是我和皇长子出了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小皇子,可穆轩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皇位落在小皇子头上。若是我没事,小皇子和皇长子出了事,我又为了你推了采选不纳人,日后必是要过继一个子嗣,我想,贤太妃肚中的这一个胎儿,便是为着我日后要过继做打算的。”窦淳眯了眯眼,淡淡地说道。
“看来我们可以适时的推一把,让他们措手不及,如今为着两仪殿的那一把龙椅,贤太妃能够丧心病狂的毒害亲生子,我们便放出消息,说是皇长子也一并受了毒手,看看他们又要如何应对。”卓惊凡勾起嘴角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几日后,宫里便有些影影绰绰的流言传出来,说是小皇子和皇长子遭了毒手,一个才一岁多,一个还未满周岁,竟是被人前后下毒,皇长子的身子骨本来就比较弱,这一中毒便情形不乐观,有些碎嘴的宫人竟是猜测,皇长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当流言传入平阳长公主府,窦琪正坐在床榻上静养,她确实有孕了,只这一胎怀相不好,这一两个月来她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安胎药更是一碗一碗的喝,按照太医的意思,她这一胎要保住有些悬。窦琪听罢自是小心翼翼,遵从太医的嘱咐,拼命想要保下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大武朝的希望。
就在这时,她听说窦淳的皇长子出事了,心情舒畅不少,往日里身子的不适也减轻了,至于贤太妃的小皇子算哪根葱?没了便没了,左右在阿耶的计划里,从来没有考虑过贤太妃母子的死活,若是小皇子真这么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窦琪能够如此冷血,可白马寺中的贤太妃却惊住了,她当初被穆轩蛊惑,加入到对方的阵营后,便想过不让小皇子卷入这些事,这一次她要离宫到白马寺,本想带着小皇子,还是穆轩力劝她将小皇子留在宫中,说什么圣人和皇后就是为了名声也会善待小皇子的,可如今小皇子竟是出了事,这让贤太妃的心里有几分惊惶,也有几分后悔。
只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穆轩的种,就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穆轩走下去,否则若是她有孕的消息走漏了,等待她的肯定是一杯毒酒或是三尺白绫。她拼命压抑着情绪,按捺住心里叫嚣着的不忿和心疼,小皇子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她如何会不疼宠对方?
只是皇后之位的尊贵太吸引人了,穆轩许了她事成之后便要封她为后,一国之母的地位岂是一个老封君比得上的?因此她毅然决然的投入了穆轩的怀抱,左右她的处境都已经很惨了,还会比在宫中孤苦到老还惨么?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要赔上自己的皇儿啊……
小皇子经由胡太医的妙手回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而原本照看小皇子的宫人们,在严刑逼供之下,有好几个竟是咬舌自尽,宁愿死也不吐露真话,倒是让人有几分刮目相看的骨气。
而剩下的几个有的被生生折磨到死,竟也是未吐一言,最后竟是只有一个含糊的说了几句话,这些宫婢和奶娘竟是如此忠心,让窦淳和卓惊凡都有些惊讶,心里也越发的堤防穆轩,若是穆轩手下均是如此的忠心耿耿,恐怕不好对付,因此也越发的激起卓惊凡和窦淳想要彻底打垮穆轩的决心。
只穆轩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就是窦淳一时之间也不敢直接拿下对方,毕竟他还没摸清对方的深浅,若是贸贸然的和对方对上,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穆轩在宫里经营多年,爪牙眼线遍布前朝后宫,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在私底下有何异动,穆轩都能很快的收到消息。
窦淳和卓惊凡本想借着这次小皇子中毒一事,先拔除一些穆轩的钉子,谁知穆轩忒是沉得住气,且还稳住了贤太妃,就连窦琪都龟缩在公主府中,使得他二人严阵以待好一些时日后,才发现对方似乎仍然没有动静。……
中书令府
萧宛娘当日入宫被卓惊凡训斥了一顿之后,觉着面上无光,加之卓惊凡态度强硬,就是不为二郎美言几句,因此回府后便向卓容雍哭诉。
卓容雍听说了卓惊凡的不假辞色,心里自也是不满和不喜的,可卓惊凡如今已经贵为皇后,只有旁人求他、听他训斥的份儿,所以就算对方不答应替二郎谋前程,他也不能冲到对方面前指责,再者卓惊凡说的那些话,他细细琢磨几回后,就觉出味来,圣人怕是对卓家起了压制的心思。
想想也是,就是当初圣眷正浓的婉贵妃,也无法保得父兄的前程,如今卓惊凡既已坐上后位,想来圣人是不需要一个手握实权的外戚的。只卓容雍知道归知道,要让他主动提出致仕可有些困难,毕竟他费了好多力气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如何舍得放弃?
就在卓容雍心里烦闷不已时,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登门了。
卓容雍望着眼前的拜帖,心里忖度着这胡家大郎是为何而来?他素来和胡家没有过多的往来,胡阿郎是吏部侍郎,他的大儿子却是在兵部任差,二儿子本该明年入春闱,可是尚了平阳长公主之后,入不入春闱已经没差了。
因此卓容雍对于胡大郎的突然到访,心里着实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让长随去将胡大郎请到清辉园来。长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胡大郎带来了。
卓容雍和胡大郎相见后,自是一番客套寒暄,只见卓容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整以暇的坐在书案后,似乎对胡大郎的来意一点儿也不好奇,胡大郎和他周旋一会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只他今日来却是身负重责大任,他想起那一日在白马寺中的谈话,心里打个一个哆嗦,定了定心神后,便缓缓的开口了。……
胡大郎和卓容雍谈了一个下午,待到胡大郎要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了,卓容雍本想留他用膳,却被他客气的推辞了,卓容雍也不勉强,亲自送他出了卓府的大门,只是一转身,卓容雍面上的笑容倏地就消失了。
萧宛娘自也是听说了今日前院有来客,待到卓容雍回了后院,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卓容雍心里正烦着,又遇上萧宛娘想方设法的套话,心情更差了,因此他沉着脸,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了萧宛娘一顿。
萧宛娘被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心里自是委屈得很,只她不敢回嘴,只得低垂着头听着卓容雍数落她的不是,待到卓容雍骂累了,却起身离开了正房,萧宛娘心下一急,开口问道:“卓郎,天色都晚了,你还要上哪儿去?”
“我书房里还有事,夫人先歇着罢。”卓容雍冷淡的说完,一甩衣袖便离开了。萧宛娘绞着帕子,低声吩咐身旁侍候的丫鬟,“去,去看看阿郎是否真回了前院。”丫鬟福了福,立时提脚悄悄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丫鬟回来了,丫鬟凑到萧宛娘的耳旁轻声嘀咕几句,萧宛娘顿时气得捂住心口,嘴里不断低声骂着,“狐狸精!狐媚子!下作的东西!真是臊得没边了,竟敢把阿郎揽在房内,真当我是个摆设么?”
原来卓容雍口里说着要到书房,脚下却是一拐弯进了正房西边的院子,那个院子里住着这一两年来颇得卓容雍欢心的新宠。那一位新宠是卓容雍的属下孝敬的一位侍姬,生得一脸狐媚样又擅舞,当日卓容雍便是在同僚的宴上见着了她的舞姿,便一眼看中了。
打从那一位侍姬入府后,萧宛娘便渐渐失宠了,原本卓容雍的后院也是有几个通房和姨娘的,可是和那一位侍姬的美貌相比,便都失了颜色,再者卓容雍后院那些娘子年纪都大了,哪里比得上侍姬的年轻鲜嫩,所以卓容雍虽不至于夜夜寻欢,却也是大半个月都宿在侍姬房里。
萧宛娘也曾去寻过那侍姬的晦气,可那侍姬仗着有卓容雍的宠爱,竟是不大将她这主母正室放在眼里,萧宛娘自是气极,着人狠狠地收拾她一顿,可待到卓容雍回来,见着了被虐待的侍姬,顿时将火都发在了萧宛娘的身上,一来二去的,萧宛娘竟是半分上风都占不到。
其实按理来说,萧宛娘若是硬气一点,直接将那侍姬发卖了或是打杀了,卓容雍还能和她计较不成?她是卓容雍的正室,自有权处理一个下人,况那侍姬还是个以色侍人的家伎。只她在卓容雍面前强硬不起来,因此卓容雍仗着她自己立不起来,外家又得罪了先皇不能出仕,因此越发的不将萧宛娘放在眼里。
以往寻欢问柳还要遮掩几分,如今却是光明正大直接宿在侍姬的房内,就连初一十五都不见他往正房来。卓容雍的凉薄一度让萧宛娘心灰意冷,可她还有二姐儿和二郎君两个孩子。二姐儿在杜家的日子不好过,若是没有她替二姐儿撑腰,二姐儿还不得被杜家搓磨致死,而二郎君也需要她这个母亲为他打点,且二郎君还未成婚,她得替儿子相看一个好媳妇才行。
思及此,原本心里憋闷的萧宛娘,也不再打算过问卓容雍的去处,左右西侧院里的那个贱蹄子只是个侍姬,难道还能越过自己这个正室嫡妻不成?萧宛娘冷笑一声,就让那个贱人嚣张几日,待到日后府里再进了新人,只怕卓容雍压根儿就记不起那个侍姬了。
萧宛娘在正房里嫉妒的几欲吐血时,卓容雍正拥着侍姬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侍姬将他服侍的浑身舒爽,待到他终于满足了,这才揽着侍姬轻声调笑着。
“卓郎,奴真是欢喜,有卓郎的宠爱,奴什么都不要。”侍姬依偎在卓容雍的身旁,娇柔的嗓音透着一股媚意。
“你这张小嘴儿惯会说话,每每都哄得我开心,你放心,只要你将我服侍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卓容雍伸手掐了掐对方的椒||乳|,笑吟吟的说道。
“卓郎您真好,奴能够遇上您,真是奴的幸运。”侍姬柔柔的说道,眼中脸上满满的都是仰慕,让卓容雍大大的满足了的男子心态。
“哈哈,真乖。”卓容雍笑着说道,语毕倾身吻了吻她,吻着吻着两人又兴起,卓容雍自是又压着她狎玩捣弄一番,使得侍姬面上的媚意更盛,嘴里也开始吟哦。就在两人抵死缠绵时,那名侍姬突然轻柔的问道:“卓郎,今日奴等了您好久……”
“乖,我今日有客人,嘘,别说话了……呼……”卓容雍一边动着,一边安抚着身下的美人。
“卓郎……卓郎……”侍姬双腿缠着卓容雍,脸上表情似乎很享受,可眼中却是清明一片,“卓郎为了谁,让奴等着?”
“胡家大郎……别气,别气,我这不是正在补偿你么?”卓容雍随口一说,随后停下动作笑着说道,侍姬假意娇柔的抛了个媚笑给卓容雍,瞬间又将他迷得七荤八素,便又抱着侍姬投入火热的缠绵中。
待到一切真正平息下来后,卓容雍很快就睡去了,侍姬躺在他的身旁,听着他的呼吸变得绵长,确认他已经熟睡之后,便轻巧的起了身,随手捞过被丢在一旁的外衫披上,侍姬悄悄的走出了卧房。
卧房外面只留一个上夜的丫鬟,见了她出来瞬间清醒过来,赶忙起身低声问道:“娘子可是要水?”侍姬摆摆手,轻声说道:“阿郎睡了,我去另一边的浴间不要吵着他。”丫鬟点点头,随即看着侍姬的身影拐了一个弯,走入另一间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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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地雷,么么哒~ ╭(╯3╰)╮
这一章忘了捉虫,想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来不及捉了……
第七十八章 太子
侍姬踏着赤足入了厢房,厢房里面静悄悄的,她直接走入了内间,只见内间的软榻上坐着一名娘子,侍姬快步走到娘子面前跪下,低声说道:“禀娘子,胡家大郎今日确实来了。”
软榻上的娘子没有作声,侍姬也没有开口,只是垂首耐心等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那娘子说道:“如此甚好,你务必仔细盯着卓容雍,不能让他坏了主子的大事。”那娘子的嗓音嘶哑,在如此的夜色中听来,让人有几分胆颤心惊。
“诺,奴婢省得。”侍姬恭敬应下,那娘子便挥挥手,示意侍姬可以退下了,侍姬起身退下时,忍不住偷偷瞥了娘子一眼,当瞥见娘子面上狰狞的疤痕时,又连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看。
待到退出了内间,侍姬径自进入一旁的浴间,浴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侍姬将自己打理好后,便回到了卓容雍睡下的厢房。守在门外的丫鬟见了她,低声说道:“方才夫人院子里的香茗来过,被奴婢打发走了。”
“嗯,做得好。”侍姬点点头,她方才沐浴完已经换了另一身干净的衣衫,因此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香囊,塞到丫鬟的手里,丫鬟掂了掂香囊的重量,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轻手轻脚的帮侍姬打开房门。
隔日一早,侍姬服侍卓容雍起床,卓容雍穿戴好衣物后,伸手轻挑的捏了捏侍姬的脸颊,“昨晚儿服侍得好,有赏,今晚一样洗干净等着。”侍姬听罢状似害羞地低下了头,实则掩去眸中的厌恶。
待到卓容雍离开后,侍姬顿时冷下了脸,每一回服侍过卓容雍之后,不管多晚多累,她定是会在对方熟睡之后便赶紧沐浴,为的就是要洗去卓容雍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和痕迹,若不是为了助主子和娘子成就大事,她也不用忍受卓容雍的触碰,待到日后主子大事成了,她定要卓容雍生不如死!……
卓府的正房里,萧宛娘一夜没有睡好,她昨晚上打发春茗去西侧院看过,春茗说卓郎竟和那侍姬闹了一整夜,她去的时候才刚睡下,萧宛娘听了自是心口发闷,就在这时,府中下人来报,萧府递了拜帖求见夫人。
萧宛娘自是连忙将人请了进来,今日前来的是萧夫人,自从一年多前萧家被圣人下旨呵斥后,萧夫人便不太出来走动,当时萧六娘也几乎一病不起,将养了近一年好容易才又救了回来。对于外家遭此大劫,萧宛娘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当初她和卓郎本想着萧六娘成了太子继妃,对卓家也有好处,且萧六娘和二姐儿是表姐妹,肯定会拉拔二姐儿,只是这一切美好的想望都没了。
萧宛娘在待客的花厅见了萧夫人,萧夫人这一年多来为了女儿操碎了心,此时早已没有当初刚回京都时的意气风发,不仅脸色憔悴发黄,人也消瘦了不少,萧宛娘见了心里也不好受,萧夫人为萧六娘担忧的慈母心肠她也是感同身受,为了二姐儿她也是时常寝食难安,就怕二姐儿在杜家吃苦受罪。
只是她瞧着嫂嫂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因此温声说道:“嫂嫂,你还要多保重自己才好,你若是倒下了,阿兄和六娘怎么办?”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如今萧府中必是萧大郎的夫人主持中馈,所以萧夫人得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宛娘,我也是没法子了?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