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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iv 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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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说你们如果有个万一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天才这句话将所有在线的狼群成员的心揪成了一团,虽然痛但暖得爽人
“嘿嘿没错但我们还有一个亲人落在了坏人的手里。我们做过一次受良心谴责的决定,不能再做第二次,对吗”队长说到这里像个慈祥的父亲在对所有倾听他声音的孩子们训话,“大家都记得6371法则吗nooneleftbehind绝不抛弃战友即使没有军事法庭等着,也有上帝注视着我们。我的决心已下。即使我们没有办法救他逃出险境,也要帮他脱离苦海”
“明白了头儿”天才无奈地点点头,“抱歉我没有办法在这方面帮得上你”
“嘿你干得非常棒”队长的声音带着嘉奖,“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有多少能活到今天。你是世界上最天才的天才”
“我当然是”天才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脸上就开始不正经了。
“好了不扯了好好利用天上的眼睛帮我们监视好这一带的动静。结束”队长很明智地切断了通话。
走出摆满尸体的封闭车间,鼻子甫一呼吸到外面的干净空气就感觉像是迈进了另一个空间般清鲜。眼前的炼油厂是本次计划所有目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跟着我们临时调过来的美英士兵并不多,凑了不到两个班二十个人守着不大的炼油厂没有问题,但对周围方圆上百公里的油井就束手无策了。可是却正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设下了“重兵”,为什么呢
快慢机和刺客蹲在大门口勘测重型车辆压出来的车辙,两个人嘀嘀咕咕似乎有所得,而不愿挨炸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唐冠杰也满脸油烟地凑在他们两个边上虚心听着。在攻占这个炼油厂的过程中,这家伙经历了第二场战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部队的训练没有白费,不再紧张兮兮,表现出了陆战队员应有的素质,进退配合已经不再让人感到生疏,唯一替他遗憾也替他庆幸的可能就是他的杀敌记录依旧是空白。
“你觉得你能坚持到行动那天吗”队长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坐下后将m14放在两腿间,掏出根雪茄点上,然后用持烟的右手小指勾了勾额际的发线。他问得有点为难。
“能”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的震颤甚至牵动了持枪的手指尖,口水顺着舌根陈旧的针孔再次溢满口腔,我要十分用力才能艰难地咽下这真正的苦水。
“我想象不出何种痛苦能比得上你忍受的情伤。普通人也许早就崩溃了。”队长深吸口烟气,让它在喉间绕了几圈随着嘉许轻轻吐出,“这些年的经历已将你磨炼得超越了勇士这个范畴,也许你称得上是名忍者了。不是有句名言叫忍者无敌吗只要你能忍得住不冲动,我相信你一定能做成你想办的事。”
第一五一章忍者无敌3
“谢谢你,队长。”我看快慢机和刺客走了过来,便闭上了嘴。我不想让他们听到队长对我说的话,因为我不愿意让人以为我是个需要人安慰的窝囊废,就算难受我也要硬撑下去。
“奔驰unimog军用越野卡车和一辆巨型军用载重车。海湾战争后伊拉克的武器装备多是从波兰和巴基斯坦进口的,没有这种车辆。”快慢机走到队长面前用后脑勺指了指门口。
“你这么肯定”
“我一眼便认出了36580r20沙漠轮胎和unimog独特的轴距,别忘了我是德国军队出来的,哪有不认识自己国家军车的可能”快慢机撇撇嘴,“从车辙印的宽度和深度来看,有一辆车拉走了极重的装备,另一辆较浅可能是用来拉人的。”
“另外,看看这个。”刺客拿出一个橡木塞放在我们面前。
“怎么了”唐冠杰凑到我身边看着那个橡木塞,不明白刺客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小东西。
“穆斯林不喝酒。”我回答完唐冠杰的问题后,转头又对刺客说道,“水鬼他们遇害就已经告诉我们这里待的不是伊拉克军队。这有什么稀奇”
“是吗看看这个”刺客又递过来他的掌上电脑,上面是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仍能看出拍的是地面上一个明显的印记。那是狼群的刀桌留下的印记,因为那张桌子的一只腿下面钉了块铁片做垫脚,那块铁片上有个盾牌浮雕,据说是一名死在狼群前辈手里的敌人的家徽,现在照片中湿土上的印子就是那个盾牌。
“又如何说明开着unimog的送葬者运走了桌子。”我不明白,难道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就得出这么个早已摆在眼前的结论不会吧
“36580r20沙漠轮胎记得我说的话吗送葬者的军车是由欧盟成员国提供的。”快慢机看了我一眼,“这种轮胎是日本产。”
“那么”
“谁会在自家用的军车上装外国货连你们造车技术有限的中国都自主开发,何况是造车技术世界一流的德国这是外销产品,为了节省成本才上的日本货。”快慢机很有经验地说道,“打着军车旗号卖出去的民用品。”
“你的意思是拉走桌子的不是送葬者。会不会是伊拉克军方可能是征召的民用车辆。”快慢机的话引起了队长的注意。
“不会美国曾经抗议过伊拉克用石油换食品的钱买卡车改装导弹发射车。所以,一直限制重型卡车的进口,伊拉克根本没有办法进口到同行的这种12x12特制重卡。”快慢机说到这里沉吟了起来。
“你是说我们又多了个对头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卡利克鲁兹手下本来就不止一批人。”我看着快慢机说道。我被俘的时候见到过的队伍就是混杂不堪的,土匪毒贩民兵,什么都有。再说那家伙手里有的是钱,他雇到什么样的队伍我都不惊讶。
“快慢机奇怪的是,什么样的佣兵队伍需要用12x12的载重车来拉东西。他们拉的又是什么”队长看着车辙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拉导弹用不了这么大的车。拉坦克一两辆坦克还不够步兵吃的。拉人12x12的机动性差,有失步兵快速反应的第一原则。拉货这里除了石油他们能拉走什么东西”
“这让我想起了天才那辆同样身形的重拖,这种载重超过一百吨重量的拖车就像一个移动的工厂”快慢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像是发表又似咨询地缓缓对我们说道。
“或高科技操控室”队长有点恍然了,“难道对方也有最先进的战场监控系统真该死”
“那些能遮掩热能释放的黑漆,先进的炮瞄雷达和夜视装备”我听到这里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了,“也许这就是在背后搞鬼的家伙们”
“如果是这样我要去做点准备工作了”说到这里队长突然站起身匆匆地走开了,只留下我和快慢机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沉默中。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在你心里压着件十万火急的事的时候,等待就更是成了痛不欲生的折磨。我躺靠在楼梯一个荫暗的角落里,单薄的墙外臭气熏天,是原驻守此地的士兵小解的旮旯。即使身上喷了防虫水,仍无法驱赶尽祖居此处多年的蚊蝇。脸前的面纱上落了厚厚一层油乎乎的大头苍蝇,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几乎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月亮又一次爬上了敞亮的夜空,怪不得中东人喜欢用弯月来代表自己。无风戈壁如洗的夜空中,一轮弯月皎如莹玉,真是冷艳到了极点。真美就像redback笑起来的媚眼
咝我掏出军刀利索地在小臂上划出一道血口,电击般的刺痛瞬间打散了心中浮起的冲动。我成熟了已经不用等到情感汹涌到无法自抑才使出迫不得已的手段,我学会了将波澜消弥于激起之际。
“哧哧”狼人吸鼻子的声音未落,快慢机和屠夫已经端着枪从休息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后面跟着唐冠杰和队长。几个人冲出来摆出遇袭的应击队形,确定上下前后左右都安全后,才看向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我。
“如果不是有热探测器,我还以为这家伙死了呢”狼人的狗鼻子真是厉害,我只是割出条小口子,这家伙便闻到了腥味。
第一五一章忍者无敌4
“怎么回事”队长奇怪地看着狼人,他是跟着跑出来的,并不知道狼人是犯什么毛病。
狼人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抽着鼻子走到我的近前,挥手驱走我身上落满的蝇虫,上下扫视我两眼后,猛地拉住我的左手伸手撸起了我的衣袖。
“啊”唐冠杰惊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像打雷一样震耳,把其他位置的兄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不一会儿,医生抱枪猫着腰蹿到了我们的工事里。
“谁谁”医生一过来就问得很“专业”。没人回答。于是他只能自己顺着大家的目光找到了我的身上。
“该死”医生走过来从狼人手里接过我的左臂,皱紧眉头用大拇指顺着肘弯向下捋过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疤。每滑过一条他的眉头便皱紧一分,等按到刚结痂的几条新疤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和狼人一样翻起了我的袖口。
“该死”这次是队长咒骂出口。
“多长时间了”医生摸完我右臂上密布成图的烟疤,继而用手顺势开始按触我的大腿
“我没事”像个心虚的小偷一样,我挥开了医生意图明显的触诊。
“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划到的。”我嘴刚张开,快慢机一句话便堵住了我想狡辩的嘴巴。
“或者是新养成的嗜好”再想张嘴,屠夫又来了。
咦,今天上帝显灵了怎么一群大老爷们都这么心思缜密起来了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站成排的兄弟们无话可说了。
“怎么回事”这次是队长的声音,不了解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伤害自己。
“我想起了点美好的”说到最后我实在讲不出来,只能闭上嘴麻利地掏出“针线包”,取出勾针自己将翻开的豁口压合在一起,开始一针一线地重新把破烂的自己缝合起来。
第一五二章有所进展1
也许自残太疯狂,却是对我唯一有效的手段。起初只是为了压抑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到后来便成了压制更令人窒息的思念的妙方。
看着我熟练的缝合技术,医生摇摇头说道:“你太熟练了看得我有点害怕。”
“我没事。”我擦掉血迹想拉下袖子却被医生拦住。他不顾我的反对,给我注射了抗生素,重新包扎了伤口后才转身离去。队长拦住他问了些什么,他回头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队长走到一边。其他人看事情处理完了便也回去了,只有唐冠杰和屠夫留了下来。
“别感染了”屠夫挠了挠鼻子,从自己的人生词典里找了一句为数不多的安慰,“另外换个苍蝇少点的地方下刀子。”
“谢谢”我扒拉扒拉头巾,苍蝇骤然飞起,汇成“嗡”的一声巨响。屠夫点了点头便走回了休息室,鲜明地奉行了他一贯的作风。
人都走了我塞进嘴里一片烟草,靠回墙上,体会着伤口火烧般的疼痛,那鲜明恒定的规律如同脉搏般跳动,让人有一种生命充沛的感觉,令我确定自己空乏的躯壳内仍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那么做不痛吗”唐冠杰诺诺的声音带有好奇和惊吓后的兴奋,“为什么”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伙子道:“小子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些事造成的创痛远甚于皮肉伤。”
“你为了压抑心理伤痛而自残”唐冠杰年轻不代表无知,听我一说立刻明白所指,睁大双眼闪着莫名的光芒说道:“我以为这只是小说上的杜撰。酷”
哈哈哈哈我无声地在心中苦笑。如果不是看他年轻不懂事,我真想扇这个不知愁滋味的笨蛋两耳光。最后多吸了两口冷气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无知者无畏嘛
“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唐冠杰凑过来坐到我身边,说完才发现这儿这么臭,便不自觉地抽抽鼻子。
我扭头冷冷地看着他,希望这家伙能知难而退,不要再来烦我,但这小子竟然一点也不识趣,兴致勃勃地等着我的答案。
“好吧”我最后只能举双手认输。妈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白目的。
“是什么感觉”唐冠杰搓了搓手,如果他手里拿个记事本的话,就和杰丽麦尔斯那个女记者一个德行了。
“像喝下两升沸腾的铅汁一样。”我想了想后随便扯了句现下能想到的最为残酷的极刑。
“妈呀”唐冠杰听得直抚自己的咽喉,似乎有铅汁正从其中流过一样,“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回屋吧”看他难以想象的样子,我摇摇头挥手赶他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
“我不是小孩子了”唐冠杰看得出我的轻视,“我想知道,也许我能从中学到一些人生经验。”
“人生经验”我愣住了,“从我身上哈哈哈”
这次我是真的笑出声了,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这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我本来不愿意跟他有过深的交往,因为像他这种生手,随时都可能被杀。了解得越少,关心得越少这种感情生活上坚壁清野的作风保持了我们的心志坚强,也将自己与社会孤立隔绝。有时候想起来感觉自己蛮可悲的。身边亲近的人全是走在刀口浪尖上的家伙,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我的世界越来越小,仿佛一名被关在四壁逐渐缩窄的牢房中的囚犯,最后只剩下立锥之地,即使再疲惫也蹲卧不得。
“怎么了”唐冠杰不解地看着我。
“人生经验如果我有好的人生经验会走到这一步吗”我笑完搂着枪站起来,从现在的位置移向下一个值守位置。
“你失败的教训可以作为他人的生活警钟。”唐冠杰看了看安全的厂区和远处散兵坑中值守的哨兵,对于我的谨慎颇为不屑。
“我的失败经验”我想了想,“别和扛枪的鬼混在一起,他们会毁掉你的一切。”
“但”唐冠杰看着我和他自己手里的枪,又回顾身后,昏黑的屋内正在私语的人们身边都竖立着“铁家伙”,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看我不再理他,无奈之下想转身回屋。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我思量再三,终于回头对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
“什么”也许是声音过低他没有听清,但他感觉到我对他说话了,于是赶紧回头问道。
“没什么。”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感觉有点泄自己的气,这家伙没听清我反而释怀不少,赶紧挥手示意无关紧要。
“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能承受一切”唐冠杰带着一脸的怀疑走后,我坐在新的警戒位置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该死刑天你软弱了呵呵。”
除了摇摇头自嘲地笑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臂上一阵刺痛,看来这次划开的口子有点过大了,也许下次应该注意点力道,伤到肌肉束就会影响手指的功能了。
护目镜的显示屏上有彩色图块在晃动,那是一些伊拉克的侦察兵在向这里探测。通过架设在几个至高点上的摄像头和热感仪,我可以不用露面便监视整个厂区甚至更远的旷野,那些驻守在外面散兵坑里的美国兵是我最好的掩体。我不知道为什么伊拉克人只是观望而没有攻过来,也许是这两天附近出现乔装的记者起了作用,可能萨达姆担心这些桌面下的小动作一旦大白于天下,会引美军提前入境。
第一五二章有所进展2
突然,我的耳麦震动起来,显示屏上的多窗口中一个纯灰色的项目栏自动放大跳到了前台,灰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一个难以辨认的波动影像。这是自从发现对方有隐藏红外热能探测的高科技手段后,天才利用军机给我特快专递过来的战场磁感警戒探测器。这是曾在honey实验室见到过的简化版,是仍在科研阶段不成熟的半成品。从一间屋子大的设备变成背包大小,体积缩小的比例和功能裁减成正比,不过,虽然无法提供清楚的数据区分闯入的生物种类,但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可以根据生物磁场做出感应。有总比没有好
“有生物潜入”不指明是人是因为狼野狗和野兔这些动物遍布野外,前面有两次都是野狗闯进来误触警报。
“确认后消灭”队长似乎没有太重视这个发现,但远处没有灯光的屋里细小的讨论声消失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灰影突然停住不前,定格在屏幕中央。
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普通野生动物是不会因为低微的讨论声消失而影响行动,更多影响它们的是光影的变化。如果这家伙能从如此远的距离上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而生出警觉,那就不是个好兆头。
“不太对劲”自从装了比喉麦更灵敏的拾音装置后,我说话已经不用张嘴了。话音未落,那团灰影已经掉头欲顺来路逃回。无缘无故地放弃觅食行为就绝不是野生动物的习惯了。
“啪”一发照明弹打在了那个灰影逃离方向的地面上。滚过地面的耀眼的光亮既没有向外人暴露厂区被占领的事实,又帮大家找到了入侵者。一个浑身上下被灰黑色布料包裹的士兵抱着枪正奔向破损严重的低矮围栏。我架好枪刚瞄准那人的背心,那人已经掀开切开的铁丝网俯身准备穿过,跨越后面的土阶便是个下坡,到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csclearshot”我已经来不及去调整取舍,准备一枪将他击毙。
“别”先锋的声音随着一阵电火花同时闪现,那个灰黑色的潜入者手刚摸到金属网便像撞车一样被大力弹开,仰面朝天直接摔倒在尘土中没了动静。随后一个人影从暗处扑了出来,不是奔向入侵者,而是先踢起一脚黄土将照明弹的光芒完全盖住。厂区刚恢复黑暗,眼中还残留着照明弹的银色余像,几声轻微的破空声便在空中响起,金属碰擦的响动显示有狙击手从远处向刚才潜入者的位置射击。如果不是照明弹已经被掩盖,估计那名潜入者和扑上去抓人的兄弟都“悬”了
子弹滑过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高温,从高敏感的弹道追踪器上可以看到几条淡印指向了枪手射击的位置。虽然心里有了射手已经移开的准备,可我还是赶快冲着那个方向快速开了几枪才快速挪动位置。与此同时,其他躲在暗处的射手同时开火,为下面抓人的兄弟换取一些时间。对面家伙的还击也不是无的放矢,枪枪打在我刚才待着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子跑得快不死也重伤。双方都怕暴露自己,枪口全加了消音消焰的装置,在漆黑的夜色中除了击锤撞击的脆响和弹头尖锐的破空声,感觉不出这里正进行着一场无视距的交火。
“逮了个活的”先锋灰头土脸地拖着一具“雕像”爬过墙角,进入了安全位置,屠夫他们早已经等在那里。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这家伙身上之物扯掉,扒开嘴检查有什么自杀的东西,生怕好不容易抓到的活口一不留神再像煮熟的鸭子般飞了。
“嘿嘿干什么修发电机,厕所的冲水马桶才是应该优先考虑的吧”屠夫把粘在这人上牙床上的金属毒囊抠下来,而狼人从这人领口里又摸出一颗,顺便将其脖子上的狗牌扯下来扔给队长,然后从装备里搜出几个窃听器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碎粉。
“双保险够敬业的”队长看着这个被电击得连牙关都合不上的家伙,让狼人擦净他一脸的口水和泥土。等泥土擦掉,一张像是阿拉伯混血的面孔显现在大家眼中。
“他们没有进攻。”细微的枪声逐渐停止,刺客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
“弄醒他”队长白了一眼满脸堆笑的屠夫,扭脸示意医生。
“噢”医生一直在摸着这人的脉搏,这时,他先给他脸上打了一针,然后进行心脏复苏按压,不一会儿这家伙便醒了过来。起初他只是眼神迷茫地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等过了一会儿似乎被人点醒一般猛然瞪圆了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刚支起身子便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医生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支肾上腺素给他扎上,然后再次进行心脏按压,费了好大劲儿才又将他弄醒。不过这次他很清醒,第一个动作便是伸舌头去舔上牙床。
“在这儿”屠夫捏着那颗毒囊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立刻便停止了嘴里的努力,等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只剩内衣后便放弃了所有努力。
“不要想嚼舌我们已经给你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不影响说话,但如果想自杀最多你只能咬破舌皮,徒增痛苦而已。”医生在边上看到他嘴里一阵蠕动便马上警告,可还是慢了一步,一条血线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看着那暗黑的颜色我残破的舌头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你可以再试一次。”队长扭身时说,并示意大熊提起这个家伙进屋,“如果还不成功,希望你能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阿卜杜拉少尉。”
第一五二章有所进展3
“没想到这家伙和你一样傻。嚼舌落后”进屋时屠夫摇着脑袋凑过来,他的话引得我舌头又是一阵抽痛,口水溢了满口。
“滋”我咬着牙把口水从牙缝中挤射出来,呲了屠夫一裤子作为回应。
“妈的食尸鬼,你这家伙越来越恶心了”屠夫向后跳却没躲过我的口水,看着腿上的一片湿迹满脸恶心地骂我。
“咳”我扭过脸对着他,清清喉咙又噘起了嘴,没等发射屠夫已经闭嘴不知跑哪儿去了。
“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队长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低声问道。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没反应后,便对身旁的恶魔说道,“开始吧”
恶魔从边上拉过做电源用的汽车电池,扯掉两极上的电线包皮,露出里面的铜芯。看到这里,我的手腕上便蚁爬般地发痒,神经泛起电流通过时的剧痛,似乎自己被施以电刑般痛苦。
“你最好出去吸根烟。”医生看到我神色不太对劲,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重复体验可不好受。”
“没事。”我咽下口唾沫摇摇头虚弱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想出去,甚至已经有虚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可是一看到边上屠夫满是讥笑的眼神,胸中便有股火气压制住了自己的退缩。
“心理创痛会通过肌体形式表现出来,这可不是光有勇气面对便能消除的。”医生看我瞄屠夫时的眼神,明白了我不出去的原因,“不要让自己白白地受罪,你已经够痛苦了。”
“没关系等我受不了了就会出去的。再说,疼痛可以刺激勇气重生。”我把医生向俘虏那边推了推,“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你才不会出去呢”医生看我一脸坚决,只能放弃说服我的打算,不过扭头时候的喃喃自语却被我听到了。
小电流大伤害电刑审问的要点,我对此深有体会。恶魔将两根电接到此人的两边太阳穴上,打开了电流的开关。一阵剧痛不知从什么地方劈进了我的大脑,随后蔓延至全身引起肌肉一阵无力,差点双腿一软跌坐到地面上,幸好背后的大熊用高壮的身材支撑住了我,这才没有丢人。
电击这种感觉正是深夜缠绕了我一年之久的梦魇。该死竟然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更痛
每次电流通过面前俘虏的身体,将其击成弓形时,我站在人群中便同样经受一次这非人的折磨,没几下我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头皮如火烧电烙般抽痛,全靠身旁的大熊和屠夫搀扶才勉强仍直立着,更不要提从这屋子里逃出去了。
“停一下他受不了啦”医生观察着俘虏的身体表现,看到他瞳孔放大有猝死的可能后说道。他的话像救命稻草般将我从精神溺毙中解救出来。
“不错,至少没尿裤子”屠夫松开我。精神重复体验与肌体伤害的不同便是没有实质的创伤,刺激过后恢复得非常快,虽然心跳和呼吸仍没有恢复正常,但疼痛在恶魔的手指离开按钮的瞬间便神奇地消失了。
医生一阵折腾后才松口气离开地上大小便失禁的俘虏,我用枪拄地站在那里盘算是不是出去躲避一下,这太痛苦了。突然,地上的犯人像刚脱水的大虾般“啪”的一声弹离了地面,然后便如掉下树的青虫一样不断前后蜷缩自己的身体。
我还以为他中风了,可是等挡住视线的恶魔移开后才看到,原来竟然是屠夫用脚踩下了电流开关,屠夫看到我发现他的动作后便立刻切断电源抽回了脚,眼前的犯人也口吐白沫地晕死了过去。等发现刚才犯人是在被电击后,我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竟然没有来得及赶上刚才那一击。哪怕只有这一次,如被铁布包裹的心脏似乎因为此认知而碎掉了一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从此裂缝中悄悄渗入了我的全身。
“你慢了一拍”屠夫看到我有所悟的表情后耸耸肩走了过来,在我胸前捶了一记,强劲的力道穿透皮骨击打在我的心脏上。如果说刚才的认知让心理的囚笼崩裂了个口子,这强劲的一击便如重锤般砸碎了所有枷锁。骤然的解脱带来的轻松过于强烈,竟然引起了我一阵眩晕。
“也许我有当医生的天赋。”屠夫又踩着开关电了地上的家伙两下,看我再没出现难受的表情后对着医生使了个眼色说道。
“当然,你有当法医的天赋。”医生看了看地上的俘虏对屠夫说道,“碰上你的人都得变成尸体。”
“怎么这家伙挂了”屠夫听到这话也蛮意外的,看了看地上没了动静的犯人愣了一下,走过去踢了两脚发现没有反应后傻眼了,这可还什么也没有问呢
屠夫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队长,然后像个偷鸡贼一样缓缓地向后退,想混进人群中,可是其他人偏偏不捧场地散开,不让他靠近。等退了两步发现似乎仍有道聚光灯照在自己身上时,他便恼羞成怒地把脖子里的面布扯掉向桌子上一摔骂道:“看什么不就是个俘虏嘛我再去给你们抓一个不就得了。”说完,扭头大步便欲冲出屋门,不过走了两步这家伙停下了,转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边往外拽边念念有词道:“老子也是为了帮你才把这家伙给弄死的,这事儿你也有份”
我被他拉拉扯扯地拽出小屋,边走边整理武器,准备和他去抓“舌头”,但他却递过来一根雪茄。
第一五二章有所进展4
“干嘛”我看着递过来的雪茄没有接,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傻了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少,而且从他们的装备来看,水鬼那一票肯定是他们干的,咱们俩单枪匹马出去不是送死嘛”屠夫看后面没有人跟过来,便拉着我躲进一间小黑屋里,蹲在地上点着雪茄吐了个烟圈后说道,“等过会儿队长的火气下了,咱俩去向他承认个错误也就没什么了。屁大个事儿”
“干嘛算上我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虽然我心里非常感激屠夫刚才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嘴上就是不愿意露出一星半点。
“唉,你个王八蛋我”屠夫听完,较上劲和我对骂起来,从月正当空一直骂到日出东方。离深入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显然那些英美士兵对我们如此迅速地将一名战俘弄死感到吃惊,因为天刚擦黑,便有几名军官秘密到来了。队长和他们深聊了片刻之后,便命令我们趁夜色挖个浅坑将那个死人葬在了远处的野地中。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唐冠杰看着穿着阿拉伯长袍的死人,忍不住回头问我。
“过分”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应该受到审问但不是处决。”唐冠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和我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可疑的样子把其他士兵也吸引了过来。“也许审问过程有粗暴的行为,那我可以接受。但直接处死难道你们就这么无法无天”边上的其他士兵听到他后半句话,纷纷表示同意。
“飞机拉走的尸体你们看到了吗”我一面指挥着边上的人掩埋尸体一面问道。
“看到了”
“他们都是被活生生割断了脖子”我们没有让这些美国兵处理过尸体,他们并不知道前两天看到的尸体遭受了怎样的摧残。
“如果你们和这些人有如此大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安葬他”回到厂区后,唐冠杰想了半天没有想通,晃晃悠悠地跑到我跟前再次发问。
而我正和兄弟们看着电脑上天才传给我的不断刷新中的卫星图片,上面有三个亮点沿着一条道路奔向纳西里耶
第一五三章为何而战1
“那是什么”唐冠杰看着显示屏上的亮点问道。
“亮斑”我正在输掖头也没回,边上自有人替我回答。
“我猜应该和那具尸体有关吧”唐冠杰作战经验是不足,但他的智商绝对不低。疑问a疑问b疑问cx推测=答案
“好聪明的孩子”狼人盯着屏幕同样没有回头,只是移了移脑袋把脸贴过来点儿说道。
“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仿佛在称赞我的儿子一般。我想起了不知下落的婴孩,心中如被针扎,痛入骨髓。
“他们偷走了尸体”唐冠杰得到狼人的夸奖后胆子壮了些,伸着脑袋凑近问道。
“当然不是你会偷一具别人故意安排给你的尸体”天才的图像突然跳到电脑的屏幕上,这家伙左手拿着杯可乐,右手搂着kfc的炸鸡桶。
“噢”一排东西砸向桌上的笔记本,如果这不是防震防水防尘的军用电脑,非给砸成零碎不可。等大家连靴子都扒下来后,接着便是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
“好了”医生带着那几名和我一起去埋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去埋人的过来输掖”
“为什么输什么掖”大兵们莫名其妙地摸着脑袋。
“氨磷汀”医生说完药名便不再解释了,给唐冠杰扎上了针头后径自走向下一名士兵。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一名美国大兵皱着眉头苦苦回忆,过了片刻,突然张大嘴看着正在给其他人扎针的医生惊叫出声,“这是这是给化疗病人用的药我叔叔得了癌症,每次去做化疗的时候便要注射这种药。我们又没有得癌症,为什么要用这种药”
“你们被曝露了”队长带着几名军官走进了屋子,除了带头的是白人,其他都是阿拉伯面孔,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说道。
“曝露什么曝露什么时候”那个大兵似乎猜到队长话里的意思,但仍忍不住发问。
“辐射曝露在你们去埋人的时候。”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得跳了起来,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了。
“不致命”医生看到这些人惊恐万分的表情,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赶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呀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没有征求我们的同意便拿我们的性命冒险,这是谋杀”一个官阶较高的上士代表其他士兵质问起队长。
“贪铀弹也有辐射。有人征求过你们同意后才投入使用的吗”小猫将正在修指甲的蝴蝶732战术拆刀甩到桌面上,正钉在那人扶着桌沿的指缝中间,吓得那家伙一缩手反而碰上锯齿自己刮了个小口子。她和美女跟着那几名军官又跑了回来,为了这,队长差点把天才给骂死,不过看到天才的乌鸡眼就知道他尽力了。
“但是”那名士兵仍想说什么,被医生打断了:“浅度辐射危害不大,可能会发生呕吐现象,也可能造成脱水及电解质不平衡,但绝不致产生永久伤害。现在对你们进行静脉注射来平衡电解质,便是预防那些不良反应,我保证你们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们怎么会遭到辐射曝露的”看到和队长同来的军官没有一点为他们申张正义的表示,这些士兵已经知道这些家伙是知情的,没上级撑腰做主,他们几个小兵又能如何。于是只好详细打听起经过,希望通过了解整个过程来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嗯”医生看了一眼队长征询他的首肯,队长看了看屏幕上移动着的亮点,又看了看焦急的士兵们,冲天才点头示意他解释这件事。
“这次敌人的伪装服可以屏蔽人体红外热能的外泄,军用的红外探测卫星没有办法探测到这些人,哪怕我们知道他们就藏在你们附近。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们给标示出来。”天才喝着可乐咬着鸡腿的样子,看得我们羡慕不已。“这些人在没搞清我们的掩埋动机前是不会傻到挖走同伴的尸体的,但根据上次水鬼遇害后对方一具尸体也没有留下,可以推测出他们肯定要去确认死者,所以我们在掩埋尸体的土中掺杂了辐射尘,任何接触到那片区域的人都会被污染。辐射可以看做光子束,光子的能量传给介质中的电子,产生所谓光子事件,辐射能转变为热能如热电偶电能如光电流和光电压化学能感光乳胶中银颗粒的生成,或者另一种波长的辐射荧光效应。虽然红外成像探测器也是将辐射能转换为可测信号的器件,但那些辐射尘的辐射波长能非常特殊,普通仪器甚至军用卫星根本无法探测到,不过”天才越讲越兴奋,说到这里,他扔掉手里的东西在键盘上一阵敲打,屏幕上出现一个卫星样的东西,“天文级探测器具有超越军用卫星数倍的宽敏感波段高量子效率高探测率高分辨率和快速响应度,对于其拥有的可以探测从红外线到γ射线价值亿万的光电器件,这些人身上的辐射就像灯泡一样显眼,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在不会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追踪他们直到藏身的老巢。”一群美国兵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两个亮点停在了地图上标示的一片巨大建筑群中,再不熟悉这些知识也能猜出结果了。
“你们真他妈的厉害”那名领头的陌生军官看着电脑根据敌人坐标调出的建筑群照片,一脸震惊地赞叹道:“这是我们cia和dhs美国国土安全局用来追踪俄罗斯解体后流入黑市的核弹头的办法,不过那东西的放射量要高于这些个体百倍。追踪单兵这倒是第一次见,而且使用的还是民用设备幸好你们追踪的是我们的敌人,如果”
第一五三章为何而战2
“没有如果”队长听到这里神色骤变,立刻打断了那名情报官的臆测,“阁下想太多了。”
“是是是,抱歉抱歉”那名挂着上校军衔的情报官马上为自己的失言道歉,“这么多年的合作了罗杰上校你又是我的老上级,希望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不会”
“呵呵”
“呵呵”两个人的笑声像阵荫风吹得所有人颈后发凉。大家赶紧把脑袋转回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座建筑上,佯装议论,实做恶心状。
妈的真是见不得这种场面。
我拔掉已经所剩无几的静脉注射器,转身看向那些阿拉伯面孔的军人。据说美国情报局已经宣称战争尚未开始,萨达姆其实就败局已定,因为通过收买甚至敲诈等手段,美国已经在伊军内部各个级别都安插了间谍。而面前这些人在伊拉克或是其他国家被征召前只是普通的平民,从事着各种普通的工作。他们也许是电工通讯公司职员建筑工人司机,甚至是掏下水道的。在平常状态下,他们这些低薪无权平头百姓根本不被政府人员放在眼里,可是到了战时,他们掌握的知识却成了摧毁一座城市最有用的武器。
“这些人是什么专长”我对那名正和队长皮笑肉不笑地套近乎的上校发问。
“这些人没有什么权力,只能负责情报收集编码和侦察,大部分专攻爆炸知识,包括如何炸毁装甲车坦克输油管电线塔和铁路。”上校听到我的提问扭头看向我:“你是刑天,对吗我叫威尔逊,威尔逊卡姆贝尔。”
“你可以称我ghoul”我不想提自己的名字,“先生”
“好”上校似乎对我们这些人都不陌生,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这些人将利用我们提供的卫星电话,将目所能及的公路机场每幢建筑和防空掩体,以及他们所见到的士兵数量和使用的武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战事展开后,他们将作为我们的弹着点观察员帮助引导美军轰炸。”
“嗯”小猫在边上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他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其实是这些人没有什么专长。这些不是专业间谍,只是奸细”
“如果他们潜入过程中被人看出一点点的纰漏或是喊上一句,我们就完了。”小猫是干间谍出身的,她比我们更了解这种光天化日下想瞒天过海的困难。
“不用担心”威尔逊上校满脸自信地冲我们摆摆手,“我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错误。他们在昆汀科受了一年的训练,我们的教官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关的。”看我们仍不相信的表情,他只得伸过脑袋低声说道,“cia也有投资核算部,我们不会让自己的钞票打水漂的。”
“那要看你付给他们多少钱了”我满是讥讽地笑了笑,“我大学学过会计课,上面有一说叫坏账准备。”
“15000”上校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告诉我,他同样在讥讽这些人叛国的价码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我感觉心中有这种想法的人潜意识里也为自己叛国开出了价码。
“我不相信为钱而叛国的家伙。”小猫看了看眼前这么多中东人,“只有强烈的情感才能稳定自己的意志。”
“强烈的情感”
“爱,恨,恐惧,信仰”小猫列举描述人性的单词,我在边上听着听着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这些词语描述的感情在我身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性使自己仿佛已经是个不完整的人偶。
“我的人中符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阿里兄弟。”上校回头指了指远处两个青年人,相似的长相让人一眼便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他们的父兄因为被怀疑泄露乌代私生活而被处死。如果不是两人机灵带着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光光。”
小猫向那两兄弟招了招手,两个人满脸疑惑地走到了我们跟前。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却留着满脸的胡子,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你们父兄是怎么死的”小猫问话非常伤人。
“被乌代处死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对小猫对他们说话的态度和内容非常不满,但考虑再三,仍言辞客气地作了回答。
“我是说用何种方式处死的”小猫定定地看着两个中东人。
阿里两兄弟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马上变得非常的难看。额角血管跳起,嘴唇抿紧,牙齿相锉的动静攥紧的拳头发出关节嘣响的声音,告诉所有人他们心中难以抑制的恨火。
没有人接过话头来打消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这种问题对两兄弟很残忍,可是大家必须对促使两兄弟做出叛国行径的根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评估。
“老虎他们被喂了野兽。”过了好长时间,两人中胡子较多的一位压下激动的情绪挤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是枪杀或是斩首你看到了”小猫一点也没有被两人的情绪影响,仍自顾自地发问。
“他们被押到了巴格达东郊外的别墅那里”说到这里阿里的泪水无声地顺着鼻窝流进了胡子丛,“那里是乌代的私人动物园他经常在那里处死犯人。我们为他工作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过。所以”说到这里阿里便停住了,任谁都能听出来后半句是什么。
第一五三章为何而战3
“你们在乌代手下的时候是负责什么的”小猫不管面前的大汉哭得有多难看,她只关心这两兄弟对于乌代的仇恨到了什么程度。
“我们负责管理他的投资。”阿里说到这里顿了顿解释道,“他管理着很多国有资产报纸电视台等我们的任务其实就是做账,将国库里的钱转成各种财产存到他的名下。”
“你们帮他转了多少”
“我不知道别人,但经我手的有数十辆名贵的跑车,数十匹宝马,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现金,应该有十亿美金左右”这些问题分散了阿里对父兄之死的哀伤,止住了他的哭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着”队长皱着眉头听完耳机里天才的汇报后问阿里。
“我是哥哥。穆罕默德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一长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苏莱曼尼阿卜杜拉阿贝德阿卜杜拉纳赛尔阿里。”又是一长串。
两个人的名字听得我们这群人头都大了。本来以为屠夫的名字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够长了,今天可算长了个见识。
“好了你们两个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办点事。”队长点点头,应该是天才通过自己的渠道印证了两兄弟的故事。
“你穆”队长想了半天没记起两人超长的名字,最后一挥手道,“哥哥以后叫大阿里,弟弟叫小阿里。你们两个去听小猫讲一下任务安排。如果你们表现得不错,我们会给予重赏。”
“我们不要钱,只要能亲眼看着乌代身首两处便满足了。”大小阿里虽然对队长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满意,但还是忍了,看样子真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好吧,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得不错,也许不只是亲眼看到,有可能还可以参与其中。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趟任务是非常危险的,你们也许会丢了性命。”队长对两个人非常满意。
“只要能报仇,下火狱我们也愿意。”两兄弟害怕但透着疯狂的眼神说服了大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话确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尤其是在从小没有忍气吞声这一教条的伊斯兰世界。
“用不着你们下火狱路上只要没有纰漏,用不了一天便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队长不再多说,和那名情报官走了出去,没被选上的其他伊奸们则有人悻悻,有人舒怀地纷纷离去了。
看着地图上标示的从这里到纳西里耶的两指宽距离,我心里七上八下,却又迫不及待地期望宰牲节的到来。
2月12日是伊历的宰牲节,在望眼欲穿中终于盼来了这朝觐的最后一天,虽然身上又多出了十数道刀疤,但看到今天升起的太阳,焚心的焦虑立刻转变成了强劲的动力,几乎撑爆我的筋肉。中午一过,便看到不少名贵的私家车驰过厂旁公路,开向巴士拉方向,而平民的队伍因为要关检,肯定被堵在了边境线上正在积蓄人流。是今天了
大家换上了波尔卡burqa,站在厂房车间里互相打量。为了增加可信度,美女和小猫做了易容后露出半张脸,打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样装成领队。而大熊等身材“过于显眼”的兄弟只能缓一步等我们安住手脚再说了。
身上的波尔卡重约三磅,全靠头顶的坚硬圆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鱼网设计,令耳目都不灵光,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为营。为了掩饰身高,我们都要曲着腿走路,加上没穿过长袍走两步便有可能踩到袍裾,练了一个星期才勉强能走上几百米。头盔和防毒面具顶在胸口撑起两座高峰,弹药只能缠在腰身腿侧,特选的模块式短突击步枪只能挂在两腿之间,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虽然负重不高,但由于全身上下连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经常性地发生氧气不够用的窒息现象。一排人全像是得了流感,鼻子堵塞,不时猛地一阵抽气,像打嗝一样烦人。
“小子们抓紧你们裤裆里的枪,碰见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队长十分稀罕地一语双关开起了黄腔。
“我要吐了”快慢机面无表情的回应比队长处心积虑的动员更有效果。一时间大家调笑着纷纷端着吊在胯下的武器互相戳起他人的屁股,队长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互相嬉闹也没有训斥。大家渲泄完心中的紧张情绪后渐渐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战斗,背后却没有国家,没有民族,没有信仰我们为了钱而战斗昨天我们已经完成了据守的任务。现在我们站在这里没有人出钱雇佣。但,今天我们仍要去战斗”队长淡淡地说到这里,眼神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对上我们坚定的目光后声调陡转奋力地吼道,“今天我们为自己而战今天我们为狼群而战今天我们为尊严而战”
“hooah”
“hooah”眼中闪过身旁士兵艳羡的神情,耳中回响着队友激动的吼声,我第一次感觉有了出征的尊严。为尊严而战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了军人的幸福
第一五四章忍耐,忍耐,再忍耐1
伊拉克是20世纪90年代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即使十年的封锁让举国上下生活资源贫乏到难以为继的地步,但透过它至今仍存在的非常完整的公路系统不难想象,这个世界第二产油大国当年基础建筑先进到什么程度。
坐在没有空调的破旧旅行车内,隔着厚重的布罩我努力地呼吸着。车窗外的嘈杂声虽然吸引人,但我却不敢扭头张望。隔着的一层铁皮外便是上万归国的朝觐者,虽然早有了路况拥挤的心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路两旁隐藏的地雷的威胁将十多里的车队拉得更长更挤,身边步行的人不时被挤撞到蜗牛般行进的车身上,如此近的距离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流下来的汗滴;但我却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粗大的假睫毛。
由于朝觐归来的穆斯林在伊斯兰世界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所以几个小关卡都毫无阻挠地让行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个好现象,说明我们的计划是可行的。但另一方面也让人越来越担心。如果对方早已经识破我们的把戏,那么把我们放得越深入,收网的时候成功率也就越高。
和锋线交火的全面肉搏与秘密渗透的零接触不同,这种蒙混过关的把戏,我确实不常用也不熟悉。透过坐在车前的小猫和阿里兄弟自在的表情,确实可以感受到术业有专攻的不同。
“呼吸放缓把精神集中在体内来控制心跳速度,能减少氧气需要。”快慢机坐在我身边轻轻地说道。不用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光是那种平稳如镜面般的语气便可以让人镇静下来。心一静下来面上越捂越紧的无形之手也逐渐消失了。
当完全沉浸到自我的意识中后,不但外界的声音会被屏蔽在感官之外,就连时间的流逝也似乎加快了。不幸的是,我这个境界不够的世俗之人,没有办法在入定的情况下保持灵台的清明。离去的redback;牛仔的死,悲惨的受刑无数的回忆开始倒带美国日本台湾
我如同坐在一个无人的剧院中独自看着自己的人生剧,无趣的是我已经知道下面的剧情。北国苏禄该死下面的内容便是我不想看不想看我拼命地在脑中喊叫着,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竟然困在了自己的潜意识中无法逃脱。谁来帮帮我
啪肩头一震力道虽轻但却如天神之锤敲穿了脑中的幻境,随着眼皮的开启,刺目的光线刺穿了剧院的帷幕,两重世界的重叠很快因凑过来的图像越来越清晰而消失。
“下车检查了”快慢机拍拍我的肩在脖喉上抹了一把后,便弯着腰从过道走到了前门,晃动的罩袍碰在他屁股上突显出手枪弹袋的轮廓。不过等他下了车站直起身体后,顺着肩和胸前支架撑起的罩袍便垂顺地掩饰了所有的瑕疵。
我也点了一下身上的衣装,半蹲着缓缓走下了破车,站在比我高一头的阿里兄弟身后,腿弯上的支撑架原来是给肢体缺陷的人平衡体态用的,它可以让我们的身体在帐篷似的笼罩下长时间地保持在半蹲状态,减低身高且不会在运动中改变体态。这东西成功地将我的身高从180减到了175,屠夫那家伙更狠,将自己185的身高减到了168,不过他用不着支架便可以将自己撑成大肚婆的样子。
我们几个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女人说话声,大家的喉管振动mic上都接装了原本只有我使用的声频转换器,把大家的声音都转换成女性的频率上。而且我们的喉mic发声器不并由我们自己控制,因为除了刺客和小猫,其他人都无法熟练地讲阿拉伯语,为了避免被人问了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由他们两人遥控我们来应答,而我们只需要做一个伊斯兰妇女最常用的姿势侧过身答话便行了。
他们的对话太快,听得我们这些半吊子来不及反应,只知道在说我们设计的家世,是阿里兄弟的母姐妻妹。伊拉克的士兵并没有为难我们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去朝觐的信士,只是简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