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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毁天灭地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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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了,你休息一下,拿一些维他命就可以回去了,记得下个月要来产检,还有不要做太粗重的工作。”护士叮咛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林薇菱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等候领药,直到唤号声响起,她才赶紧上前拿药。
徐徐步出医院大门,林薇菱没发现一位身著白袍的医生站在角落看着她,像是想上前打招呼,又怕认错人似的。
直到看见外头的阳光,她才愿意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说她不快乐吗?不,其实她很快乐有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成形;但她又好害怕,害怕爸妈不原谅她,贺旸又不要孩子,毕竟自始至终他都没说过要娶她的话。
对了,她何不去找他,先看看他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眼看下班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昨天告诉她要她回家前先去他的事务所见他,她既然请了假就提早过去吧。
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她直接前往贺旸的事务所。
自从上回他允诺她可以常去找他起,她便三不五时跟他的那些助理穷哈拉,和每个人的交情都培养得挺不错的,所以在到达事务所前她又绕到小吃街,买了一些热腾腾的食物,现在这时间他们一定都饿了。
“嗨!”一进入事务所大门,林薇菱开朗地对众人招手,“快,快趁热吃,有什么事待会儿再做。”
但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人上前拿点心,众人还面面相觑,好像怕被她发觉什么似的。
林薇菱心中突然浮现怪异的预感,丢下点心就直接朝贺旸的办公室走去,透过窗她看见徐安娜也在里面。
“怀孕的事我看……还是拿掉吧。”贺旸冷著脸说。
“拿掉?!那可是一个生命呀,你就这么残忍?”徐安娜大叫道。
“残忍?怎么能说是残忍呢?激情时候是男欢女爱、心甘情愿,如果想要用怀孕来拴住男人的心,那是非常愚昧的事。”他边看文件边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徐安娜双臂抱胸,“没想到你也是这种男人。”
“你别再说了,以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件事。”他都快忙死了,她还拿别人的事来烦他做什么?
“好,你不想听我就不提。”徐安娜走上前,笑著将双手搁在桌上,“那我们呢?”
“我们?”他挑起眉。
“上回在珠宝展会场我看见你买了条钻石链坠,我问你是买给谁的,你说是给你表妹的。”
“那又怎么样?”真不知道安娜今天是怎么搞的,好像没事来找他碴似的。
“我还看见你另外买了一只好大、好美的钻戒。”她暧昧地一笑,“我知道那只钻戒一定是要送我的。”
“什么?!”他一愣,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你这家伙就会吊我胃口,可知道我等得有多心急。”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站在门外的林薇菱愈看愈生气,是谁说的,他们之间绝对没有男女私情?是谁说的,感情甚笃只在于友情?
“你……”贺旸甫开口,林薇菱已闯了进去,怒瞪著他。
“薇菱,你怎么来了?”他一脸错愕。
“不是你要我来的吗?就是要我亲眼目睹这一幕是不是?”林薇菱看着同样不解的徐安娜,“我告诉你,我不是他表妹,而是他的情妇。”她笑了,“有没有上当的感觉?如果你现在要把代理权收回去我也无话好说。”
“你这是在做什么?”贺旸站起来,攫住她的手,“你什么都搞不清楚,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乱说话?难道我不是你的情妇?”她忿忿地瞪著他,“你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还要安娜去拿掉,真是太过分了!”
她看着他又看向徐安娜,然后什么话也不愿意听便冲出办公室。
“薇菱……”贺旸追了两步,却被徐安娜挡了下来。“你干嘛?”
“没想到你这么居心叵测。”徐安娜笑了笑,表现出她不同于林薇菱幼稚、直接的成熟与大方。“不过,我并不介意你跟她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你今后心里只有我。”
“安娜,你什么都不懂,别再说了。”他用力推开她,大步追了出去。
“贺旸……你这傻瓜!”徐安娜用力一跺脚,真搞不懂这男人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无视于她的好?
贺旸赶回家,但林薇菱并不在,这时他才想起她说过今晚要回家的事,因此又开著车赶到她家。
来到她家门外,看着这间略显斑驳的眷村小屋,他顿时陷入了回忆里,片刻后才回过神,伸手按下电铃。
过了一会儿,出来应门的人恰巧是林雄。
“林伯伯,您好,我叫贺旸,请问——”
“你就是贺旸!”林雄看着他,客气地说:“薇菱告诉我说,我的官司之所以会赢全仰赖你的帮忙。”
“您快别这么说。”林雄愈是客气,贺旸愈是感到内心不踏实。“请问薇菱在吗?她是不是回来了?”
“她在屋里。”
“我可以见她吗?”
“呃……这个……”林雄回头看看妻子尴尬的神色,“可能没办法,她一回来就说了一堆怪怪的话,之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谁也不见,包括你。”
“这……”贺旸用力爬了下头发,叹口气说:“能不能请您劝劝她,只要给我十分钟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林雄摇摇头,“这孩子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变得很有主见,不是我们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尤其是她现在这副样子。”
“高二?”那不是他要她坚强、独立的时候吗?天,这么一来不就是他给自己找麻烦吗?
“真的不能让我见见她?我只想跟她说几句话而已。”贺旸恳求道。
林母将丈夫拉到一边,“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恩人,人家小两口在闹脾气,我们两老应该帮忙化解,怎么你还跟著那丫头胡闹?”
“说得也是,可是她一直把房门锁著。”林雄皱著眉说。
“就让他在门外与她说说话吧,说不定误会解释开了,薇菱会见他也说不定。”林母走向贺旸,指著屋里那扇浅绿色房门说:“我们只能让你在她房间外说说话,至于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了。”
“谢谢伯父、伯母。”他笑著道谢。
“老伴,我们出去散散步,让他们好好聊聊吧。”还是林母懂得不当电灯泡的道理,硬是将林雄给拉出去。
贺旸缓步走向浅绿色房门,先敲了敲门才说话,“薇菱,是我。”房里的林薇菱震了下,愕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爸和妈是怎么搞的?她不是要他们赶他走吗?
“我知道你在跟我呕气。”他背靠在门上,沉声的说。
“废话!”她小声咕哝。
“开门吧,我们有话可以面对面说清楚。”他转过身看着门板,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当你情妇了,这样可以了吧?”她流著泪,重重地吸吸鼻子,“就当我们扯平了吧。”
“扯平?”他的声音哽住了。
“对呀,难不成你还要我缴清律师费?如果真是这样……好,我一定会还清,你给我一段时间。”她一手抚著肚子,心痛地说。
他没辙一叹,“谁要你的律师费?”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想见你一面,真有那么困难吗?”一手撑在门框上,他瞪著门板说:“如果再不行,那我只好将门撞开了。”
“拜托,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身边不是有一堆美女吗?哪差一个情妇呀。”她满腹委屈地说。
“我从没拿你当情妇看!”他很用力地说。
“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那就是猪了,你走。”她两只小手紧紧捂著耳朵。
“薇菱!”好不容易进了屋,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的。“如果你执意不开门,我真的要破门而入罗。”
“你是强盗呀!”她气愤的叫道。
“对,就算被你告我也认了,今天要是不当面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回去。”他退后几步,“我数到三,就要踹开门,你闪旁边点。”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哦。”她吓得退到床边。
“一、二……”他不理会她的警告,开始数数。
“等一下!”她忙不迭的大喊,“我开门就是了。”要是被他这一踹,她房间会连门都没有,晚上偷哭还会被人听到,多难为情。
“好,那你快点。”他抱胸等著。
“什么嘛!欺负人真的欺负到家了!”林薇菱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一双核桃眼直瞪著他霸气的脸孔。
“是你要乱跑,为何不让我把话说清楚?”他目光锐利地质问。
“我不想听。”她固执地说。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贺旸一把抓住她的肩,强迫她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我跟安娜真的没什么,那些全是她一相情愿的。”
“她一相情愿?”连怀孕也是女人这方一相情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出去……出去……”她用力将他推到大门边。
“薇菱,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呢?”
“你什么都别说,把安娜给娶回去吧。”她流著泪说。
“你说什么?”他被她这句话给弄傻了。
“我有我的骄傲,不跟别的女人抢一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她指著外面,“你走,快走……”
他蹙起眉,“你真要我走?”
“嗯。”她鼓著腮帮子点头。
“我……”看着她那张怒意勃发的小脸,贺旸明白此刻他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耳里,与其在这里跟她耗,倒不如给她时间想清楚。
“算了,我就让你冷静一下,过几天再来找你。”为了将来,他只好暂时退一步了。
“不需要。”她早就想过了,这辈子没男人也无所谓,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抚养孩子长大。
贺旸摇摇头,“你好好想想吧,认识那么久,我真是那样的男人吗?”丢下这句话又望了她一眼后,他才颓丧的离开。
林薇菱在他离开后,忍不住大骂:“没恒心、没毅力,你多求我一下会死呀?”
唉……女人心,大概就只有女人搞得懂吧。
第九章
贺旸打算下班后再去林家一趟,这次无论她听不听得进去他的解释,他都决定要将她带回身边。
他摸摸口袋里的戒指盒,当初在珠宝展会场买下它就是要拿来向薇菱求婚用的,那天之所以要她到事务所找他,也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了安娜这个程咬金!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话筒,助理的声音传入他耳里。
“贺先生,有一位铁先生说是你的老同学,现在人在楼下,你要见他吗?”
“铁先生……铁旗!”贺旸眸光一亮,自言自语著,“这小子回国啦?”
“什么?”助理没听清楚。
“请他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自从十年前他离开台湾后,铁旗曾在考上医学院时到大陆找过他,两人见过一面,但等他回国想找铁旗叙叙旧时,才知道他已到美国一家大医院发展了。
没想到这家伙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当初在教他课业时,就觉得他挺聪明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
几乎是用跑的奔下楼,贺旸一看见他,立即笑开怀的说:“铁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曾找过你?你这家伙搬到美国也不说一声。”
“因为时间太急迫,所以我谁也没通知。”铁旗笑看着他,“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说起贺旸谁不认识,要找你易如反掌。”
“看来是我吃亏罗。”贺旸摇头一笑,“走,到外面谈去。”
铁旗点点头。
两人来到附近的啤酒小屋,合叫了一个小木桶,坐在角落闲聊起来。
“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铁旗轻松一笑,“半个月前,我在美国已研究出一些成果,所以回国发展。”
“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通常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再回来。
“取之于哪儿就用之于哪儿罗。”铁旗眯眼看着他,“你呢?这么多年了,一定还是老样子,有成群女人追在你身后吧。”
“唉,别一碰面就提女人好不好?”他现在正在为女人伤神呢。
举起酒杯,两人干了一杯,贺旸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泡沫,又说:“我一点都不花心,是那些女人看不清楚、弄不明白而已。”
“我却很明白,你一直在等她。”铁旗笑说:“现在发展的如何?”
“本来还不错,但前阵子她没事发脾气,弄得我也心烦了好几天。”说起这件事,贺旸就觉得苦闷。
“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快乐、有时浮躁,你要多体谅她。”
“孕妇?”贺旸眉心一蹙。
“你不知道吗?林薇菱怀孕了。”
铁旗这话真的把贺旸给震傻了,这……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我们医院做检查,刚好被我看见,所以我特地去问了她看的医生,才知道这个好消息。”铁旗认真地看着他一脸诧异,“喂,该不会你还被蒙在鼓里吧?哎呀,我这一多嘴不知是对是错?”
“难怪她会生气,难怪她会怀疑,原来她怀孕了,却听见我对安娜说的那段话,天,这下误会大了!”
“贺旸,你在喃喃自语什么?”铁旗好奇不已,这样仓皇又失措的贺旸可是他不曾见过的。
“铁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得离开了,改天再约你好好喝一杯。”
铁旗勾唇一笑,聪明的他自然知道贺旸得去忙什么了。唉……追女人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理当全力以赴。
“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谢谢。”对他微微颔首后,贺旸迅速冲出啤酒屋,开著车往林薇菱的公司而去。
下班时问到了,他站在对面,等著林薇菱下班,过了一会儿,他眼尖地看见停车场出口冒出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女人,骑著机车飞也似地狂飙出来。
那身材、那外套、长裤……就是薇菱没错!
他赶紧坐回车里尾随在她后面,但高级轿车偏偏在这种塞车时段英雄无用武之地,前面全堵著车,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她,偏偏这小妮子,还当自己是无敌女金刚,直在马路上冲锋陷阵。
天……她是在追死神吗?竟敢骑得这么快,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呀!
“该死!”眼看她绕进一条小路,他只好赶紧左转,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造成更大的堵塞。
幸好他还是闪过去了,急跟在林薇菱身后,突然他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她闯红灯,他只好把踩煞车的动作转为踩油门,火速跟进——真危险呀!
一越过十字路口,他发现自己跟丢了她,真不明白她骑这么快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简直是在玩命?
算了,唯今之计还是先回她家堵她才是。
贺旸踩下油门,朝林家驶去,当他赶到她家后不久,便看见她骑著车从老远飙到他面前。
林薇菱停下车,帅气地摘下安全帽,一脸狐疑地望著坐在车子里的他,“你怎么又来了?”
“你骑机车上班?”他开门下车,眯起眼眸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我没大车可以开,又懒得为了搭公车或捷运还得转车来转车去,骑机车最方便了。”她看着照后镜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深吸口气,已经快发狂了。
“不会呀,我觉得挺方便的,再说只要遵守交通规则就会没事。”她将车子架起,把安全帽放进座垫下的置物箱中。
“遵守交通规则?”他真不知道这句话她怎说得出口,“一路上你连闯好几个红灯,还拚命超车,这些叫做遵守交通规则?”
“咦,你怎么知道?”林薇菱愣了下,抬起眸子直望进他眼底,“哦,你心怀不轨,恶意跟踪我是不是?”
“心怀不轨?”他摇摇头,“我何必要对你心怀不轨?”
“谁知道?”她转身正要进屋,又回头说:“别跟著我了,你要的律师费我会筹出来的,明后天会先汇一笔给你。”
“林薇菱——”他大吼道。
“做什么?跟我比嗓门吗?”被他这一吼,她不禁有些怕了。
“你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行不行?”他眯起眸子,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干嘛?”她心跳加速。
“我说上车。”他受不了的拉高音调。
两人在门外争执的声音大得让屋内的人都听见了,就见林雄打开门往外一瞧,“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不进来谈呢?”
“他马上就要回去了。”林薇菱抢先道。
“伯父,您知不知道薇菱居然骑机车上班?”贺旸不理会她,迳自向林雄告状。
“她说骑车到捷运站坐捷运呀。”林雄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
贺旸扭头望著一脸作贼心虚的她,“当初我要你成长、要你学著照顾自己,是不希望你因为一点挫折就被打倒,更不想看见你落泪,可是你竟然还学会欺骗父母?”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薇菱怒瞪著他。
“伯父,她根本不是骑到捷运站,而是直接骑到公司,一路上还不停的超车又闯红灯。”
“什么?薇菱,你疯了!”林母闻言,吓得她一脸紧张。
“贺旸,你好小人,居然在我爸妈面前说我坏话。”她气得握紧拳头。
“若要人不‘说’,除非己莫为。”贺旸望著她一脸瞠怒,淡淡的说。
“你……你……”许是太过生气了,林薇菱突然蹲下双手抱紧肚子。
“你怎么了?”贺旸见状,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你别管我。”她推开他。
“我怎能不管你,你怀孕了不是吗?”他紧握著她的手臂,忧心如焚。
“什么?怀孕?!”林家两老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林薇菱慌了,伸手捏了下他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说出来?爸、妈……对不起……”她朝他们跪了下来。
“起来,快起来。”林母赶紧扶起她,“是不是哪不舒服?让贺先生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呀。”
“妈,我没事,只是被他气的。”林薇菱瞪著罪魁祸首。
“人家贺先生是好意关心你,是你自己火气太旺。”林雄摇摇头,“没事就进屋里吧。”
林薇菱噘著小嘴,不服气地走进屋里,贺旸当然是立即跟上,再怎么他也不愿丧失这次可以和她复合的机会。
“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林雄拿出做军人的威严,查口供似的问著。
“爸,我——”
“我的。”没等林薇菱说完,贺旸便开口承认。
林家两老相觑一眼,像是早料会是这个答案。
“那么贺先生,你对我女儿有什么打算?”
“我会娶她。”他很诚恳地说。
“你想娶我就要嫁?”林薇菱转身看着父母,“爸、妈,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们不要相信他。”
“伯父、伯母,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薇菱对我误会太深,我必须花点时间对她解释清楚,能给我时间吗?”
“不给。”她抢先说。
“我要先说说你这孩子,明知自己肚里有娃娃,怎么可以闯红灯呢?瞧你……简直气死我了,你说的话我看也得打个大大的折扣。”林雄终于说句公道话。
“爸,我闯红灯是因为左右都没看见来车。”她急著说。
“是呀,难怪几次汽车驾照都考不上。”林雄睨了她一眼,“从现在起,你别吵、别闹,听贺……贺……”
“我叫贺旸。”
“对,好好听贺旸跟你说。”林雄站了起来,“老伴,我们再出去散步吧。”
“伯父、伯母,不好再让你们让出地方,我开车载薇菱到附近逛逛,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贺旸说起话来谦恭有礼,让林家两老非常满意。
“对了,我怎么对你好像有点印象,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家?”林雄对他是愈看愈眼熟。
贺旸隐隐一笑,“还记得十年前薇菱第一次去爬山的事吗?那天也是我来这里接她的。”
“对,就是那小子!”林雄拍拍他的肩,“当初我就满喜欢你的,没想到你和我女儿有缘,好好待她,我会站在你这边。”
“爸!”林薇菱傻了,怎么她爸妈都倒向他那边去了?
“别再闹孩子脾气了。”林母也道:“快,快出去玩玩,最好吃顿饭再回来,家里没准备太丰富的晚餐,你怀孕得吃营养点。”
“我懂的。那伯父、伯母,我们走了。”贺旸朝他们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握住林薇菱的手,“我们走吧。”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睨了他一眼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跟著他坐进车里。
“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都带我去吗?”她闷闷地问。
“当然可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是不是每个为你怀孕的女人都有这样的优惠待遇?”她撇过脸,眼眶红红地看着他,“你还真会演戏,在我爸妈面前说得天花乱坠,现在约我出来是不是想告诉我,要我去堕胎?”
“堕胎?”他眉一挑,“你怎么会这么想?”
“安娜不是也怀孕了?我亲耳听见你要她堕胎,别再装了。”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狠心的男人。
“你误会了。”他轻吐了口气。
“我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没错,我当时确实这么对她说,但不是针对她,当事人也不是我。”贺旸将车子停到路旁,一脸正色的对她说。
“你的意思是?”她一颗惶乱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是我表弟和安娜的学妹交往,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他微眯著眸,凝睇著她,“我表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他不会认真对待任何一个女人,更不可能负担起为人父的责任,所以我才要安娜劝她学妹拿掉孩子,这样对彼此都好。”
“是这样吗?”她疑惑地看着他。
“我一向不发誓,但如果你要,我可以——”
“不用了。”她摇著脑袋,“尽管如此也与我无关,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厌恶做你的情妇了,不管你再给我几张金卡都一样。”
“我没有要你永远做我的情妇,而是希望你能习惯我,毕竟过去你是这么怕我、爱哭,所以我想给你一个熟悉我的人、我的心的时间。”
说著,贺旸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小盒,打开来放到她面前,“这是我买来要送你的,你愿意接受吗?”
好漂亮!林薇菱看得有些心动,但是心底仍像被一层雾给遮住,让她无法确定他的心是真或假。
“我不要。”她把盒子推还给他。
“为什么?”他眉轻蹙。
“就像过去十年没有你一样,我也可以过得非常好,所以我想……当个单亲妈妈也很不错。”她甜甜一笑地说。
“你——”他用力吐了口气,“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看来我真的错了,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爱哭鬼就好了。”
“所以罗,很多事都事与愿违。”她转首看着他,“不过我们可以是朋友。那现在我这个朋友好想去夜市吃蚵仔煎,你愿意带我去吗?”
“可以。”他微眯起眸,心底已有了决定。
“看来你不但是个好情夫,也是个好朋友。”她笑著说。
“要吃这些东西得去夜市,这附近哪里有?”他也露出迷人笑靥,但笑中带著一丝丝诡异,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过去那条街。”她指著方向说。
“好,马上过去。”
贺旸俐落地掉转车头,平稳地朝夜市驶去,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后,便搂著她的肩朝夜市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搂著我?”她斜睨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问。
“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他轻松扯笑。
“可现在我们只是朋友。”真是的,难道要她重复说上好几次吗?
“朋友也有亲昵的呀。”
“哪有?”她皱起眉。
“我认识的朋友中就有,你敢说你认识的朋友会比我多吗?”他得意的看着她,“这些年我可是走遍半个地球了。”
“我是没走过这么多地方,可是——”这样的论调对吗?
“反正我说的就没错。”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揽著她的腰继续走。
“这里有一家。”她眼尖的看见。
他摇摇头,“这家太脏了,你没看见地上都是水渍,会滋生蚊蝇。”
“那……那家呢?”她也想吃臭豆腐。
“你看他们的豆腐浸在那种发酵过的水里……那里头都是细菌,还是别吃吧。”他的坚持满多的。
“算了、算了,就那家好了。”牛排总可以吃了吧。
“你没看新闻吗?最近不是说那种拼装组合牛排会影响人体健康,夜市的问题更多。”
走了大半个夜市,居然没有他认为及格的摊子,林薇菱受不了了,站在路中间不肯再走。
“你故意找碴是不是?”
“你想吃蚵仔煎?”贺旸见她一脸怒容,笑问道。
“对。”她重重地点下头。
“那很简单,我刚刚看了下老板的作法,已经学会了。”他眉头轻蹙,细想了一会儿,“走,到我家去,我弄给你吃。”
“你说什么?”
“我说我弄给你吃。”他连物理数学、自然科学都没放在眼里,不过是拿锅铲挥两下,有啥困难的。
“就这么扫了两眼,确定你会了?”
“对,别对我这么不信任好不好。”贺旸拉著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等下我们先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材料。”
林薇菱疑惑地坐进车里,半推半就地被她载到超市,就见他快速且精准地挑了数样蚵仔煎的必备材料,接著又挑了些菠菜与吻仔鱼。
“你买这个做什么?”蚵仔煎里没这两样材料吧?
“这两样我是要煮汤给你喝,菠菜补血、吻仔鱼养骨。”
听他这么说,林薇菱一双眼愈睁愈大,看样子她当了他半年的情妇对他还不甚了解,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营养学专家了?
直到重返车上时,她忍不住问:“你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那是当然,而且不只是孩子,还有孩子的妈。”他温柔地撇嘴一笑。
林薇菱抿唇不语,她怎么搞的,居然会被他这几句话弄得乱感动一把的?不行,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一回到他家,贺旸就将她请到沙发上坐下,“你看电视,等一下就好了。”
“我就等著看你弄出什么玩意来。”林薇菱无聊地转著电视遥控器,突然被一部恐怖片吸引了目光。
“你不能看这个。”他拿起遥控器转台,“就这个吧。”
“啊!discovery——”她一脸错愕,“我为什么要看这个?”
“你现在肚里怀著小宝宝,要注意胎教,懂吗?”他笑著轻拍她的脸颊,“乖,听话哦。”
“什么嘛!”林薇菱气得想转台,可一想起“胎教”两个字,就让她不得不认命看了。
不一会儿,她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香味……对,这就是蚵仔煎的香气。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冲进厨房,看见桌上两盘看似色香味俱全的成品时,口水都快要泛滥成灾了。
“想吃了吗?”贺旸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嗯。”听见她在滴口水的声音吗?
“可以开动了。”他把盘子端到的餐桌上,“趁热赶紧吃吧。”
林薇菱早已忘了形象,她立刻坐下拿起筷子,只不过肚子却先行一步的大叫了声,让她难为情地垂下脑袋。
“如果冷掉变难吃了,可别要我重新做一份,已经没材料了。”他故意逗她。
听了他的话,她赶紧夹了一块,正要放进口里时却犹豫了,“虽然很香,但不确定成功了没,我还是夹小块一点。”省得等下如果吐出来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贺旸露出一抹笑痕,对于她的怀疑并不以为意,因为等她将他的精心杰作塞进嘴之后的结果才是重点。
“哇……好吃!”她突地睁大眼,露出天真的笑颜。
深吸口气,她似乎有点舍不得把那香溢满嘴的甜美滋味给咽下去,还想再回味一阵子。
“真是这么好吃?”贺旸坏坏地一笑……
“好好吃,真的好……”突林薇菱然住口,因为她看见他脸上挂著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咬牙低咒,“该死,我怎么被他给拐了?”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我还可以再做。”对她眨了下眼,贺旸脸上那抹胜利的微笑让她懊恼不已。
“你不是说没材料了?”
他眉一挑,“骗你的。”
“哼,劣根性。”林薇菱索性不说话了,乖乖吃著她爱吃的食物,不过从她脸上满足的神情看来,它还真的让她满意了。
贺旸也拿起筷子吃起自己的那一份,嗯……的确香滑诱人,难怪她会如此爱不释“口”。
“还要不要?”见她的盘子见底,他笑著问。
“不要了,好饱喔。”他的一份可是外头的三份这么多咧。
“那就休息一下,等下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反正你衣服都还在我这里。”他靠向椅背,抽起面纸优雅地拭著唇。
她皱起眉,“我没说要留下。”
“你没说没关系,我说了就算。”贺旸拿起话筒,按下她家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立刻说:“伯父,我是贺旸,这几天薇菱就暂时住在我这儿,等她心情好多了,我会将她送回去……哦,可以……住多久都不要紧是不?那我知道了,谢谢伯父。”他笑意盎然地挂了电话。
“什么呀!好没道理。”林薇菱站起来,以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肆笑著走向她,将她揽进怀里,“别气了好不好?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可是我……”
“别怕,这段时间我们分房睡,我不会去打扰你,早上我还可以送你上班,下午则去接你下班。”他很体贴地说。
“你晚上不是还得加班吗?”她才不信他会这么好。
“我可以为了你不加班。”额抵著额,他一对魅眼直蛊惑著她,“我送你到房间休息吧。”
林薇菱一与他走进房间,就见他拿出口袋的戒指放进抽屉里,转身笑望著她,“我的求婚被你拒绝了,但我不会死心,就把戒指放在这里,如果你自己戴上它,就表示答应了,到时候可别再赖皮罗。”
“你放心,谁会偷戴呀!”她撇撇嘴说。
“如果真控制不住偷戴了,就要说话算话。”贺旸邪气地笑著。
“哼,我说不戴就不会戴,你就算摆在我眼前也一样。”
听她这语气,好自满哦。
“是吗?但是我也不会气馁,我会等著的。”他扯唇一笑后便缓步走出去。
林薇菱看着他关上房门后立刻上前落了锁,但还是按捺不住心底对那枚戒指的喜爱,情不自禁地往抽屉的方向瞄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伸手抚著那红色小盒,心想:如果她现在戴上它,它就变成她的了,而且还附赠一个温柔好老公,可若真这么做就太便宜他了,再说她还想试试他的真心与温柔能维持多久。
虽然心动,可她还是决定不为所动,把红色小盒放回抽屉用力关上,眼不见为净。
躲在门外的贺旸听著里头传来抽屉关上的声音,顿时笑在心底。
薇菱,我就看你还能矜持到几时?
第十章
两个月后。
林薇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住在贺旸家里,似乎已变得理所当然了。
想起因为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每天上班都要接受许多关切的眼神与话语,就让她觉得烦郁。
不是问她:“薇菱,你哪时候结婚的,居然有小宝宝了我们都不知情?该不会他父亲其貌不扬吧?”
要不就问:“这是私生子吧,你怎么做出这种事?将来孩子要如何面对社会异样的眼光和舆论?”
哇咧,好像一夕之间,她成了全天下最不可原谅的坏女人兼笨女人,有个其貌不扬的丈夫也就算了,居然还害得腹中胎儿将来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除了小媛外,唯一真心关心她的竟是她的情敌——徐安娜。
徐安娜非但没有因为她是贺旸情妇的关系收回fl-z的代理权,还主动来找她,告诉她她已对贺旸死心了,因为在一个月前安娜无意间遇见了大医生铁旗,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深深地被他给吸引了,所以她立刻决定放弃贺旸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你说什么?贺旸曾经这么告诉你?”
一天晚上,两个女人约好见面吃饭。当徐安娜知道贺旸曾说过,若林薇菱主动戴上戒指就等于答应他的求婚时,简直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是呀。”这有什么好讶异的。
“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戴上那枚戒指,搞不好她们还会计划如何溜进他家,夺得她们心目中的葵花宝典!”
“我还笑傲江湖咧!”林薇菱撇撇嘴,一点也不信她的话。
“你不信?”徐安娜挑眉看着她。
“是不信。”
“那你就等著瞧吧。”徐安娜只手托著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让我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仍把我当情敌?”林薇菱眯起眸盯着她。
“喂,你这样说我可生气了,这样多对不起我的铁旗呀。”徐安娜双手叉腰,愠怒道。
“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别气罗。”她赶紧安慰这位大总监。
“这还差不多。”徐安娜撇嘴一笑,突然打量起林薇菱的脸,“你……你是不是怀孕水肿呀?”
“嗯,是胖了些,可我不知道有没有水肿。”真肿吗?那不丑毙了。
“瞧你,不但肚子肿、全身肿,连脸蛋都肿起来了。”她仔细看了看,又大叫出声,“天呀,手指……你看你的手指胖呼呼的。”
“真的耶。”林薇菱看了一眼,也同样吓了一跳。
“完了!”徐安娜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现在就算要戴那枚戒指也肯定戴不进去了。”徐安娜摇摇头,那模样像是为她惋惜又惋惜。
这话听在林薇菱耳里,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她现在就好像一个充了气的汽球,样子全变了形,如此一来,贺旸还会喜欢她吗?
戒指!她看看自己的肥短五指,别说无名指,就连小指戴不戴得进去都成问题了。
“那我该怎么办?减肥?”
“去你的,你要饿死宝宝呀。”徐安娜摆摆手,好像她已没救一样。“既然你这么不在意贺旸,肥一点也没关系,正好把他吓跑,他就不会再来缠著你了,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林薇菱一颗心沉到谷底。
“快吃吧,吃饱后我送你回去。”徐安娜瞧著她那张颓丧的小脸,嘴角不禁勾起隐隐笑意。
“我吃不下。”她丢下筷子。
“不能不吃,你可别亏待我干儿子。”徐安娜拿起筷子硬逼著她把面前的食物吃下去,“要减肥等生了再说。”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摸摸肚子,好奇的问道。
“我有预感他一定是个像极了贺旸的帅小子,你还不快吃。”她不能摸贺旸,等娃儿生出来就等著她蹂躏吧。
瞧著徐安娜一脸笃定样,林薇菱也不得不相信她腹中真有一个小贺旸,拿起筷子,她大口大口吃著,再怎么心情不好,她也不能饿了他呀。
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忍不住想哭……呜呜……好肥喔。
徐安娜载她回贺旸家便离开了。
林薇菱无力地踱回房间,低头看着凸起的小腹,喃喃自语著,“小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