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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上(耽美)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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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明摇摇头:“老刘这辈子除了刘茂,就没别人了,现在忽然冒出一个雷正来,人又生的英俊,他
自然扛不住。我们现在都留心着,给他物色个好的,也省的他受了冤枉气。”
三人兴冲冲买了许多东西,老刘请他们喝饮料,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奶茶,自己要了一杯超大号的柠
檬水,他一吸溜,光头许小明就觉得酸得慌,牙根都软了似的。
老刘咬着吸管,愁眉苦脸地说:“那丫头去x城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光头马上接口说:“要不给你再找个?有个当兵复员回来的,在林业局,特别实诚,他坐了我几次摩
的,就熟了,看见我和小明在一起,还托我介绍人呢。”
老刘想了想,还是摇头了:现在自己用的都是那人的钱,现在女儿还要依靠他,背着他找人,那不是
找死吗?
许小明忍不住说:“雷正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家世代黑白通吃,干了不少缺德的事。我们这一片儿的
地皮都是他一手炒热的,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夷为平地,建他的商业中心了。”
第20章
老刘知道他雷正有钱,但从来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雷正从来不屑说,他也就老实不问,此时听许小
明说起来,心里就跟装了一堆上跳下窜的跳蚤似的,乱糟糟的。自己并没有想找个有钱人,现在却被
告诉,找了个超级有钱的。扬言要拆了这一片的,不是那个钱堆出来的天利是谁?
“他就是天利公司的总裁吗?”老刘嘴里干干的,喝再多的柠檬水,都觉得冒火难受,心里一片苦涩
原来他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这片地而已。其实以他的能力,只要查一查,很容易就知道那个公园属
于他老刘。只不过,是他自己天真,他只是想雷正花心而已,没想到他还这么狠。
许小明两人见他脸色大变,都只能心里叹气。
老刘回家后,从柜子里翻出土地证,还在,又摸摸索索地藏好。都多久了,他都忘记这件事情了,那
里原本都要建房子了,刘茂死后,变成了一片荒地,后来种了花种了树,就成了附近人们常去的地方
人们把它称作公园,他也就把它当做了公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在这片土地上打主意。
老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还是觉得冷,拉起被子将头也盖住,电话响了,他睡的迷迷糊糊地没有感觉
睡了一会,浑身都热起来,脑子更加懵懂了,他受不住心里的难受劲儿,蜷缩在一起,只希望有个
人能抱抱他,给他一点安慰,可是他知道,没有什么是谁该谁的。这该死的世界不就是这样?谁能白
白对谁好?
半夜老刘实在烧的难受,浑身一点都动不了,就像活活被捆着放在火上烤着,模模糊糊好像叫了刘茂
的名字,又好像叫了雷正的名字,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好了点儿了
发现自己身上干爽,睡衣也换了,想也知道是雷正来过了,老刘呆呆地坐着,现在他不想看见雷正
更不想看见雷正对他好。他觉得荒唐恶心,说不出来的悲伤。
可是这该死的人生,哪里是你想逃避就逃避得了的呢?
老刘挺有气势地往桌子前一坐,说:“雷正,那土地证我是不会给你的。”
雷正笑着看着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你有地不给我给谁?我现在是一家之主!
”
呸你的一家之主,有你这么不要脸自封的吗?当然老刘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说。
雷正在那骂开了:“你昨天怎么回事,一整下午都不接电话,害的半夜阿黛打电话给我哭。你病了不
会给我打个电话?一个人躺在床上呻吟,特别舒服是吧?怎么没把你给烧个偏瘫?”
老刘在他的凌厉攻势下,忘了自己准备的质问,只能低着头讷讷地说:“烧得糊涂,忘了打电话。”
雷正想了想说:“还是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昨天阿黛还说你得了什么
肚子胀的毛病,身边没人照顾很危险,到底怎么回事?这给你买了点退烧药,先吃着,等会回我家了
给你叫医生。”
看到青年一脸关切的样子,老刘就忍不住眼睛红了,吸吸鼻子说:“没事儿,她跟你开玩笑的。”刘
黛玉,不是跟你说不要告诉他了吗?你倒好,给你爹的弄了这么一怪病。看我以后肚子真的大起来,
这人也不会奇怪了。不过,他好像说让我跟他走?老刘那颗不争气的老心脏,又咚咚跳个不停,声音
大的像擂鼓似的,震得病着的老刘耳膜都痛了。他担心雷正也要听见,忙紧紧捂着胸口。
雷正哪里信他的话,但是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就不逼他了。
老刘做梦似的,看雷正掏出手机定了两张机票,雷正挂了电话了,老刘要闭上一直张着的可以放进鸡
蛋的嘴,结果发出啊的一声怪叫。老刘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头看鞋面,恩,这拖鞋该换新的了……
唉,怎么那么傻呀,表现得上赶着喜欢人家了不是吗?
“你跟你朋友说说,道个别什么的,中午十二点多的飞机,以后估计也难得回来了。”
老刘闷闷地说:“我不去。”
雷正说:“我知道你不想去,上次我让你跟我走,你倒好,闷不吭声给我就跑了。为了你去,我把什
么都安排好了,还安排了一场会亲宴,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朋友,可是你却跑了。我就这么让你讨
厌吗?那样急切地逃离我。我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想马上抓住你,绑也把你绑走!如果当时不是
老头子忽然心脏病犯了,去了几天国外,给我抓到,有你好果子吃。”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事情,老刘只是迷茫地看着他,低声说:“可是后来你就不要我去了啊,你说
黎小冒住在里面。”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正牌黎小冒住在里面,你才不让我去的吗?
雷正凶巴巴地捏着他的脸,说:“我是一个男人,说那样的话就是等于求婚,结果却把自己的新娘吓
跑了,这么丢脸的事,我当然要找个借口维护一下我的自尊了。你不愿离开这里,我后来不是也没有
勉强你。每次想你想的不行,只能两个城市来回过,一大半本该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都浪费在旅途
中。我每次这样来回跑,有多累你知道吗?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每天晚上都想抱着你睡觉,早上一
起来就可以亲独属于我的嘴唇……可是我不愿意强迫你。
雷正看着老男人眼泪直往下掉,心疼起来,不由将他按在自己胸口,紧紧搂住,柔声说:“跟我一起
去x城生活,我需要你!”
老男人哭的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现在他不是做梦吗?雷正竟然亲口告诉他,他需
要自己,告诉他那个黎小冒什么都不是。这个求婚,是那个求婚的意思吗?他一点也不敢想,趴在雷
正的胸口上,觉得那么宽广,是可以依靠的吧。
雷正安抚着他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说:“现在阿黛也过去了,你身边没个人照应,万一出了事,我
怎么办?”其实心里说的是,老子天天在那边忙活,万一你变心了,给老子带绿帽子怎么办?
老刘没有说话,只知道哭,雷正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只能说:“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去,你一周最起码
过去看我两次好不好?”用的是温软的商量口气,带一点宠溺的意思,听得老刘冰凉的心变得暖融融
的。青年长得这样好看,棱角分明的脸,深邃而黑的眼睛,结实的胸膛……这一切,都是可以属于自
己的。
在老刘冥想知识,雷正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轻轻地给他擦去满脸的泪水:“乖,我们
不哭了。”
老刘被他一声乖恶心得当场止住了眼泪,说:“别拿对付别的小孩那套来忽悠我。”
雷正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别的孩子?”
老刘其实本来想说黎小冒的,但那么指名道姓的,说出来倒像是自己专门拈酸吃醋似的,有多在乎他
呢。
“你就没有别的情人?”就你那要命的技术,傻的都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何况你是有钱的公子哥儿
这些恶心巴拉的事还能少?
可惜老刘不想让雷正知道自己吃醋,可是雷正是什么人哪?循着老刘那话里的一丝酸味,就知道老刘
在乎自己,迷上自己了,忙赌咒发誓,说:“从前有几个,那都过去了,以后就只守着你过日子。”
“黎小冒还住在你家里吗?”老刘被这青年的直白弄得羞答答的,蚊子哼哼似的问。
“我们家现在就缺你这个主人了。”雷正特别喜欢看老刘那羞赧的样子,面色晕红,真是别有情趣。
至于老刘为什么纠结于黎小冒,他就不管了,他也忘了管了。
“你还要不要我的公园?”老刘问他。你如果要我的公园,我也可以给你,本来我就已经忘记了。老
刘此时有点儿送嫁妆的感觉,又有点总算自己不是一无所有地进门的感觉。
雷正挑着眉毛问他:“什么公园?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啊,你还不清楚吗?”说着便低下头去吻
他。他的唇在鼻尖上停留了很久,那炙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老刘脸上,老刘只觉得一股酥麻从
脚心里往上窜,闪电一般到达五脏六腑,后背全部麻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饱满的双唇贴向自己。
雷正温温柔柔地吻着他,手劲儿可不温柔,恨不得将老刘那臀瓣揉碎似的搓着,老刘这一半在水里,
一半在火里,想推推不开,煎着熬着。老刘抱着雷正的脖子想:要跟这个人生活,以后就是喜忧参半
了吧。可是实在是渴望那一点儿的温柔,就是水里来火里去,我也认了。雷正不知道他那么多想法,
直接扛到床上去了。老刘嚷着:“中午还要出门呢。”雷正心急火燎地给他扒衣服,忙里偷闲把老刘
手往自己那里送,坏笑说:“你中午要出门,你老公一直关着呐!你摸摸,你再不放你老公出门,它
就要发疯了!”老刘这些混话听了一百遍,还是要脸红,触电似的收回手,那电似乎也击中了他的心
脏,咚咚咚乱跳起来。雷正的唇像是个导火线,亲过的肌肤都变得敏感不堪,大片大片的红了,他边
舔边抬头看老刘,“老婆,甜心,亲爱的,我的小猫咪……”中国的外国的昵称,都给他叫了个遍。
老刘仰头朝上,双手紧紧抓着枕头,只觉得身下的床要散架似的摇晃着,挨着床的小柜子上激烈地摇
晃着,花瓶、烟灰缸、润滑剂瓶子乒乒往下掉。汗水沿着那刚毅的轮廓往下滑落,剧烈的摇晃里,老
刘只觉得,这青年的一切都是那么年轻有力,让他忍不住想要尖叫。
第二天上午,从那豪华小车下来后,在一声声“刘先生,你好”里,老刘走进了那座巨大的豪宅,开
始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第21章
老刘第一次进雷家门,是独自一个人的。雷正刚下飞机,接了个电话就风风火火上了一辆车,在那飞
速滑动的车里探出头说话,汽车的轰鸣里,老刘就听到了个“回家好好休息”的话尾巴。
接老刘的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据说是家里的管家,姓白。他给老刘提着行李,老刘不让,他自己
有手有脚的个大男人,没必要叫人伺候。白管家看也不看老刘,动作粗鲁地夺过行李,冷淡地说:“
这是少爷吩咐的。”那样分明是说,若不是少爷吩咐,你这么个人也配叫我提行李?老刘尴尬地笑笑
坐上车。也不知道是什么车,坐垫很舒服,开得又稳,老刘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发出什么不合时宜
的声音。过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停下来。那冷漠的白管家下车给老刘打开车门,老刘觉得新媳妇嫁人
似的,心里像揣了好几只兔子,腿忽然也软了,有点提不动步子。早隔着玻璃窗,他就看到了那一座
花木掩映的大房子,也看到房子外面站成两排迎接的人。他也不知道雷正究竟想干什么,更加摸不透
雷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按说领自己回家,就不该中途撂担子跑了,可是这阵仗又挺正式。
两边鸦雀无声,但那一双双的眼神,绝对的热闹的很,一个个灼热地戳着老刘,仿佛要扒了那层普通
得不能再普通的皮,看看里面是个什么勾人的妖精。老刘心里没底,偷偷看看那白管家,就听他说了
一句:“这位是刘先生,以后就是家里的另一个主人,大家欢迎他。”那口气可真不像个欢迎的口气
都冰的掉冰渣子了。两边的人擦眼观色的,也就稀稀拉拉地几声:“欢迎刘先生。”老刘本来就没
见过这种大场面,又被那冷淡给冻伤,只能闷闷地喊着苦笑回答“谢谢”。白管家说了句 “散了吧
”,人就都散了,半点留恋没有的。
雷家真是大,就连一楼的客房都比自己的那一套房子大。进客房门,门边就是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面
铺了素雅的桌布,一个形状漂亮的玻璃杯里,满满地养着一大束百合花。地上铺的是地毯,踩上去软
乎乎的,像小时候做梦踩过的云团儿。
不苟言笑的白管家给他把东西放好,就走了,总觉得神色很是冷漠,连老刘跟他打招呼也是爱理不理
的。一米八几的个儿,顶着一个绝代风华的脑袋,是很帅没错,可是也没必要眼睛都长在天上啊。
老刘不去想这些,翻出自己的衣服来,想洗个澡,他想着这么大的客房,应该有配套的浴室才对。找
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浴室,只好把脱掉的衣服又穿上,匆匆忙忙边扣扣子边往外面走,途中碰到一
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里有太多的人,他除了接机的管家,一个也不认识。雷正一下飞
机就不见了人影,就剩下他忐忑不安地坐在豪华小车,一路糊里糊涂做梦似的到了这里。老刘想快步
走上去,问问她浴室在哪里。那漂亮的小姑娘飞快跑了,边跑边惊慌地大喊:“有流氓,有流氓!”
老刘还在疑惑,这么戒备森严的房子里,怎么能进来流氓?他不知道自己穿着大红裤衩,上面衬衫还
没有扣好,耷拉着人字拖,腆着肚子,在人姑娘眼里就是个流氓。
他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几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反扣住手,按在地下跪着,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一会儿就听见吵吵嚷嚷的,白管家也过来了,叫人放开了他,不冷不热地说:“这是少爷的贵客,
刘先生,大家都认识认识。”
刘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见稀稀拉拉地几声刘先生,他也只好微笑着问了好。天知道他们那一下的
袭击有多痛,雷正都养了些什么狼狗啊。
白管家看了眼老刘的穿着,吩咐旁边的人说:“你去给刘先生找几套衣服来。”仿佛老刘身上穿的都
是垃圾似的。老刘还要问他浴室在哪里,人家早就已经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远了。
这房子还真是大,老刘也没心情问别人了,自己走了圈,到处都是一样的门,一样的走廊,地上铺的
也都是一样的地毯。于是老刘很窘的发现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原来的房间了。
今天一直兴奋过度,现在又乏又累,只想找个地方睡觉。老刘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找着,想着等
雷正回来就好了,便躲在楼梯后面,一歪就睡着了,根本也没注意到旁边还睡了一个人。
老刘正梦见闻到一阵烤鸡的香味,循着看过去,却是那个白管家端着,冷冰冰地看着他。老刘饿的头
晕眼花,脸也不要就要走过去,腿动不了了!无论怎么用力抬,腿都压在石头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老刘实在饿的不行了,一个猛力站起来,就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孩声音:“怎么了,怎么了?”然后就
是一个人扑到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楼梯后面热闹起来,一双有力的手将身上人扒拉开,然后老刘就落进了一个怀抱里。老刘一看,那刚
刚压着自己的孙子,不是黎小冒是谁?感情雷正说的以后只守着自己一个过日子的话,都是放屁呢。
刚刚进门就给老子个下马威。一段时间不见,那黎小冒似乎更加清秀迷人了,衣服穿得也很时髦……
老刘只觉得心肝都疼了,恨不得立马就往回走。
雷正咬牙切齿地在那说:“就你事多,一下子没看紧,就给我找麻烦,为了找你,全屋子人都出动了
”
整个大厅,那么多的眼睛,都盯着老刘身上。靠,老子不是三岁小孩,你当那么多外人面,就这么训
孙子似的训我?不,也许真正的外人是自己。老刘灰心地想,他想过一百种在雷家的生活,也想过也
许有钱人家的生活,自己一个穷胡子不是那么好过的,可是真正面对时才知道那种心底破个大窟窿,
四处冒冷风的感觉。
雷正叫人该干嘛干嘛去,就见老刘脸色不好,明显的生气了。雷正也是一肚子火气:“我刚刚在外面
跟人谈生意,白管家一个电话说你不见了,我就赶了回来了,还不是怕你这老男人又作怪跑了?”
老刘推开他:“谁求着你回来了?”
雷正气的青筋乱跳,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老刘肚子忽然咕咕一阵怪叫,老刘别扭着脸,捂着肚子往外走。雷正一把拉住他:“哪去啊你?”
“回去。”老刘梗着脖子说。
雷正一把把他抽回怀中,紧紧箍住:“想也别想,进了我家的门,生是我的人,死那也是我的鬼。”
“放屁!”老刘毫不客气地回答他,还要往外面走。但是他那点子力气,根本不是雷正的对手,被他
连抱带拖,弄到饭厅里去了。
把老刘按稳在椅子里,雷正问他想吃什么?
老刘脱口而出:“烤鸡!“他实在饿的不行了,既然跟着雷正过来了,就打定了过日子的主意,还别
扭个什么劲儿呢?
雷正吩咐下面做了烤鸡上来,老刘狠狠地拿刀切着那烤鸡,跟它有十辈子深仇大恨似的。“你好歹给
我吃点啊。”雷正已经吃过饭了,没有什么食欲,见老刘吃的那么香,也觉得那烤鸡好吃起来,张着
嘴等老刘喂。
老刘拿叉子戳了一大快骨头,戳进雷正嘴里,白管家进来看的就是:少爷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老男人
老男人则不耐烦地给他喂饭。
白管家咳了一声,把饭后水果放在桌上,说:“少爷,小冒少爷今天又过来了。”
雷正皱皱眉:“不是说了老刘来了,就把黎小冒赶出去吗?”
白管家眼皮也不翻,说:“小冒少爷也不容易,他需要少爷,需要这个家,请少爷不要这么绝情。”
老刘一瞬间觉得那烤鸡腻得慌,都吃得他恶心了。看看,原配多得人心?抬头看看外面,就看见黎小
冒顶着他那个人见人爱的黄毛头,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探头。一见老刘看他,就赶紧天真无邪地笑了一
笑。
“他不容易,他有什么不容易的?一个月花我几千块,还把老刘家冰箱电脑都卖了……”雷正看了眼
老刘,闭上了嘴。
合着我家里的钥匙,你还给了那个小崽子?这可是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家里去了,亏我还蒙在鼓里。可
是这雷正未免也太不是人了吧,真要等我来那天才赶人走,感情这事中英交接香港政权呢,紧锣密鼓
的,一点时间不差的。老刘一个劲的觉得自己憋屈,脸上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雷正也不知怎么想的,搂着老刘说:“累了,睡觉去。”两人边走,雷正还警告性地瞪了白管家一眼
黎小冒则小兔子似的,看见他走过来,满脸惊恐又讨好地笑。
雷正带着他到了主卧室,才发现老刘的东西都没有搬进来,也不知道在哪个房间里,雷正本来就不乐
意他带那些破旧的东西来,这下正好找个借口给他扔了。
老刘进了主卧,才发现自己刚进那房间多么微不足道,一个卧室有必要弄得那么奢华吗?进了房间雷
正放开他,自顾自洗澡去了,老刘没事可干,坐在沙发上,一会就睡得迷糊了。半夜睡的好好的,忽
然被人吵醒可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心情糟糕不说,还会有头痛的后遗症。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切都会变得可以忍受,老刘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我到这里来,并不是要忍受生活的。
雷正顶着一身水汽出来,就看见老男人安静地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双手轻叠在小腹上,本来想跟他亲
热的想法,看到他那样,也就抱了放床上,亲了一会,完全没有反应。雷正恶作剧似的捏住他的鼻子
老刘在徒劳地在空中抓了几下,嘟囔着什么“臭小子,王八蛋”,雷正满脸乌云,不就是下午没有
陪你一起回来吗?至于连做梦都骂上我吗?你就不知道忽然听说你不见了,我心里多着急?活该,好
好的房间不睡,偏偏要跑到楼道里睡,好死不死还跟那黎小冒睡一块儿。想到自己趴下去看时,黎小
冒紧抱着老刘,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雷正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想着就气起来,这老男人是我!不
由负气把他抱起来,扔在浴缸里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洗着洗着就变禽兽了(此处河蟹一千字,泪奔
啊泪奔),等回到床上的时候,老刘只能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你……你……”因为他感觉两人那
连着的地方又不对劲了。雷正把老刘往床上一丢,扛着两条腿,又运动上了,说了无数的混话,边说
还配上动作,把个老刘弄得哭爹喊娘,几次要直起腰来捂住那臭嘴,无奈被雷正顶的手脚都软了,只
能恨恨地喊:“闭嘴……闭嘴……”声音也变得跟平常那大嗓门不同,又甜又腻,还夹带着呻吟声哼
哼声,雷正兴奋的不得了,拍着他的屁股说:“果然还是家里过瘾啊。”老刘无处可以着力,只能做
个投降姿势,用力攥紧手边的床单。雷正俯下身子前前后后亲着他,老刘被他咬的痛了,怒道:“老
子不是硬糖,别嚼个没完,他妈痛……啊……”雷正吸着他前面的红樱,说:“哦,你是软糖,我用
吸的。”那笑笑的样子,斜着看人的眼神,别提多魅惑了。老刘给他吸得受不住,恨恨掐他的背。
老刘在新家的第一晚,就这么荒唐糊涂的度过了。
第22章
早上老刘是被一大股子熏人的花香给弄醒的。正梦见自己掉进花丛里,一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大片
红艳艳的,吓了一跳,心想这梦做的,忙伸手推。原来是一大把红玫瑰,花朵繁复新巧,就是老刘这
样生活作风粗放的人,看了也不由得喜欢。
然后就是雷正放大的脸,接着一个早安的热吻,老刘被青年吻得手也不是自己的手、脚也不是自己的
脚了。
雷正扶他起来,把花塞进他怀里,笑着问:“喜欢吗?”
也不知道问的是吻还是花,不过两者对于老男人而言,都是喜欢的紧。老刘红着脸点头,心狂跳个不
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红玫瑰哪。老刘喜滋滋地看着花,玫瑰真是世界上最热烈的花朵,直接勇
敢,用玫瑰表达的爱情,是老刘不曾有过的境遇。雷正低声说:“my luve is like a red rose。”
老刘不懂英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能看到雷正温柔的面容,那棱角分明的脸似乎都变
得柔和了,全部在诉说着爱意。两个人沉静了许久,雷正亲了他鼻子一下,从他手里拿过花,把玫瑰
插进个水晶瓶里,挨着花那么站着,老刘忽然就想起那么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来。自己能得到这
么个高大英俊男人的爱,上天对自己还是不薄的嘛。老刘坐在床上,将西方的什么耶稣上帝还有中国
的如来玉帝感谢了一通,就看见雷正那厮开始扒衣服,老刘忙将被子往身上扯,颤声说:“你……你
要干什么?”好歹我是有孩子的人了,虽然我是男人,身体承受能力比女人强,可是也不能这么随时
随地就发情啊。
那人龇着牙说:“干你!”说完从柜子拿衣服往身上套,他有个专门的衣帽间,但是喜欢把自己的东
西和老刘放在一起,仿佛这样自己全身都可以染上老刘的味道。这是他对老刘说的。老刘捂在被子里
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又觉得自己这种看媳妇的心态很好笑,拿枕头往人身上丢。其实老
刘平常就属于那种压抑的性格,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开玩笑更是马上就红脸的,能这么跟雷正相处,
说明他已经把雷正当家人了。
雷正一把操住枕头,回扔到床上说: “我今天还得接茬谈昨天被你搅了的那生意,你自己在家好好
玩,他们都是我花钱请的人,由着你使唤,别昨天似的让我去楼梯后面找你。”他走到门口,又回过
头说:“你肚子胀的毛病是新近有的,还是以前就有的?我打电话请个医生来家给你看看。”老刘慌
忙摇头:“早就好了,你赶紧上班去吧。”真来个医生,不就知道我是个怪物了吗?这件事还非得从
长计议不可,先要给雷正一点心理铺垫了,然后才能说出来,否则被雷正暴龙扫地出门也很可怕的。
老刘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乌龟,明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瞒着雷正,可是就
是觉得暂时不知道就是好的,怕去想他知道的后果。刘茂的反应,一直是他的噩梦。
老刘在那一屋子的香气里,饱饱地睡了个回笼觉,这房子安静得很,不像以前自己那里住在,白天晚
上都是嘈杂的人声。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饿的揪心揪肺的,老刘穿着雷正的睡衣,鞋也没穿
就找东西吃去了。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个红玫瑰球蹦了上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小黄毛黎小冒,正美滋滋地抱着一
大捆玫瑰,在那艰难地往楼梯上跑呢。
黎小冒在花朵丛里看见老刘,笑嘻嘻地说:“呀,起来了?昨天睡得好不好?哥哥的床很舒服吧?”
一口一个哥哥的,你演棒子剧的么?哥哥的床很舒服,可是你这些该死的问题让我很不舒服啊。
见老刘一直死死瞪着那玫瑰花,仿佛恨不得冲过来,把花全掐烂了似的,黎小冒毫无心机地说:“玫
瑰很漂亮吧?哥哥最喜欢念那首诗,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我的爱人是一朵红红的玫瑰
他一定对你说过了吧?”黎小冒摇摇晃晃地抱着那么些花,口气娇嗔地抱怨说:“哥哥给我太多花
了,我都没地方放了,可是哥哥亲手摘的,用来泡玫瑰浴又太可惜了,哥哥房间里有很多水晶瓶吧,
插到那里去。”看着赤裸裸地现世呢。老刘没那么多功夫,陪人表演争宠的戏码。随便招呼了下,下
楼去了。
给我我一束,给人家的却是一捆,还专门欺负别人不懂英语,老刘酸溜溜地想,忍不住把那粥碗恨恨
地摔在桌上。
“这是xxx的碗,五千一个。”那一直看着老刘不雅吃相皱眉头的白管家,此时冷冰冰地提醒。
老刘慌忙固定住还在桌上滴溜溜打转的碗,在心里给自己抹冷汗,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一个碗也
贵成这样,那吃的这个味道不错的粥,不知道又怎样精贵了?老刘三下两下吃完粥,把碗推得离自己
远远的,又觉得吃得撑了,腹中不舒服起来,有点儿想吐,看着脚下那高贵华丽的地毯,心想:如果
自己吐在这玩意儿上面,雷正会不会气得吐血?白管家看着老刘在那揉肚子,鼻子里哼哼了一声,非
常不满地收了东西走了。老刘被他哼的垂头丧气,毕竟被比自己漂亮一百倍的人鄙视还是很伤人的。
老刘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只跳到华丽袍子上的跳蚤,怎么动弹,都难以招人喜欢,反倒要招人恨哩。他
没有什么立场让雷正和他过属于平凡跳蚤的日子,也不能因为白管家冷哼了自己,就叫雷正炒掉他,
况且雷正还不一定听谁的呢。老刘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雷正一辈子,可是内心里,却难以真正选择全心
全意地信任雷正。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大喜那里杀鱼了,现在呆着这华丽的大房子里,倒实在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了。
要是阿黛在这里,父女俩还可以玩玩斗地主、跑胡子,现在家里那些人,一个个冻僵了的白梅花似的
谁敢叫他们玩斗地主,不是自找冷哼吗?正在那儿伤春悲秋着,就看着那白管家僵着一张脸,领了
个笑盈盈的中年男子进来,那人看见远远就中气十足地说:“刘先生,久仰大名啊!”
你在哪里久仰我的大名啊?
老刘看着眼前高大壮实的人,穿着一身剪裁简洁的西装,生的是方面大耳,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
头发梳得溜光,很是体面的一个人。白管家见他自来熟,转身就走了。
那人小步子跑到老刘面前,伸出手说:“我是你们家的家庭医生——白愚,雷正说你得了胀肚子的病
特意让我过来给你看看。”老刘此时才看到他左手提着一个箱子,上面不是个红十字是什么?
“胀……肚子啊?”老刘欲哭无泪,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么?刘黛玉你个祸害,害死你爸了!雷正也
真是的,说了不用医生,非得叫个来,该体贴的时候不见你体贴,胀肚子倒是记得牢牢的……“那个
……那个是很久以前的毛病,已经好了,好了!”
“小刘,久病成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来,让叔叔给你看看。肚子胀这个可大可小,万万不能疏忽。”
说着就抓住老刘的手,给他诊脉 ,老刘哭笑不得:“你不是西医吗?”
白愚说:“中西医结合疗效好,别动,咦……这脉象……咦?”
老刘吓得心肝乱抖动,一动也不敢动,眼巴巴地看着白愚,既恨不得这高胖的人大嗓门里吼出“有喜
了”三个字,又怕他说“怪物怪物”。
白愚最终只是说:“哪里有雷正那小兔崽子说的那么严重?害得我巴巴地赶过来,早餐也没吃。不过
有点轻微的胃胀气而已嘛。”其实白愚在心里大喊大叫:怪物啊!怪物啊!雷家一个老怪物,一个小
怪物,现在小怪物的老婆还是个能生小孩的男怪物!这岂不是要乐死那一老一少两个怪物,老子偏不
让他们如愿,偏不告诉他们。
第23章
那心宽体胖的白愚和颜悦色地跟老刘聊天,许小明经常说老刘耳根子软,禁不住三句好话,果然白愚
笑眯眯地没几句话,就把老刘弄得知根知底了,白愚心里泪奔:为什么雷家小兔崽子搞同性恋,就能
找到这么个宝贝,我家那侄儿就知道成天阴着脸?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啊?
老刘送白愚出门,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了,才走回来。白愚在车上给雷正打电话
“兔崽子,你老婆没事,肚子胀那是正常的,过段时间还能胀得更大,像个西瓜似的。”
雷正黑线,胀得像个西瓜,那还正常?
“哈哈,你慢慢等着你老婆变西瓜吧。”那边说完就挂了,雷正气得冒烟,砰地站起身来,那开会的
一干人等吓得脸色变绿变青……
老刘送完白愚,才发现已经一点多了,那个笑呵呵的大叔,真是有一肚子的笑话和八卦啊,跟他说话
时间过得好快。那个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痒的大叔,性格可真是开朗啊,以后能天天跟他说话就好了。
无聊到发霉的老刘,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刚进门,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管家,在老刘身后说:“小冒少爷等你一起吃饭。”
小黄毛等我吃饭?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该不是摆的鸿门宴吧?
白管家径直走在前面,依旧是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老刘无奈,只能跟着到了餐厅,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那么丰盛的一桌,两个人哪里吃的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真是,老刘脑袋冒出一句诗,呸
呸呸,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念诗。黎小冒正一手抓着个鸡腿,一手拿着勺子吸溜吸溜喝汤,动静可够响
的,老刘侧头看白管家什么反应,谁知那白管家只是笑笑说:“小少爷,慢点儿吃。”老刘郁闷,这
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天生我就该得你冷哼,小黄毛就得微笑伺候着?老刘吞了苍蝇似的恶心,一
点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
这时候黎小冒看见老刘,一张小俊脸笑的一朵花似的,油汪汪的小嘴说:“嫂子,快来吃饭,凉了就
不好吃了。”那双乌七八糟的爪子也挥舞着,邀请老刘入席。
嫂……嫂子?老刘面部僵硬,他想起那种三妻四妾的家里,小妾妖妖娆娆叫正妻“姐姐”,然后在心
里得意的说:丑女人,老女人,你已经人老珠黄,老公不会要你了,以后这里就是我当家。好香港戏
的感觉啊。那我应该怎么回答他,妹妹,我们以后就一起好好伺候夫君?其实我才是那后来的小妾好
吧?
黎小冒把他那抓过鸡腿的手,放在嘴里吮了吮,殷勤地给老刘装饭夹菜,一个劲让他多吃,挺热情的
一小孩儿,要不是情敌,两人说不好就成了好朋友。自己能吃,光头能吃,阿黛更能吃,可是老刘从
来没有见过黎小冒这么能吃的。仿佛饭菜跟他有仇似的,那一通猛吃,吃到最后,老刘不得不夺了他
的碗,说:“咱不吃了,够了啊。”再吃下去,不是个胃出血就是个胃穿孔。
黎小冒挺听话地让他拿走了碗,猫咪似的舔着嘴角说:“哪,嫂子,吃了饭,我们一起午睡去吧,我
的床也很柔软哦。”
吃了就睡,你不怕变猪啊?再说,谁要跟你一起午睡?
黎小冒不依不饶地扑到老刘身上,哀声说:“嫂子,睡觉去啊,睡觉去啊,睡觉去啊……”老刘被他
念紧箍咒似的念得脑袋晕,正要吼他,黎小冒忽然蹲在地上,说:“啊……啊啊,肚子疼。”那声音
也哀哀的,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孩子似的。老刘吓了一跳,忙蹲下去,看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不像是装的,心想:糟糕,是刚刚吃得太多了。这都是什么没心眼的孩子啊。忙把人搀扶起来,问
他:“一楼哪里有洗手间?”黎小冒有气没力地点了个方向,老刘直接拖着人过去,把黎小冒固定在
洗手池边,撬开他的嘴开始抠,黎小冒给他抠的哇哇乱叫,终于吐了出来,老刘一个没留神,给他吐
了一身,那味道真是……老刘终于再也忍不住,吐了个痛快。
这洗手间真是黎小冒房间的洗手间,他吐了老刘一身,特别不好意思,又是给老刘放洗澡水,又是拿
自己的睡衣给他穿,还自我推荐要给老刘搓背。于是老刘让他给搓了背,搓得通体舒服。
两人洗得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睡午觉,黎小冒还小孩子似的喜欢挨着人睡,老刘退一点,他就靠近
一点,最后老刘无奈了,只能任他长手长脚地往自己身上搁。
睡了一个多小时,老刘挂心着过来这么久,还没有给光头他们打电话,也没有告诉阿黛,轻悄悄地爬
起身。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面蝉唱一片。
给光头打了个电话,是许小明接的,轻声细语地说:“他还在午睡呢,你跟着雷正走了是吧?自己想
清楚了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在这里,你有事找我们就是了。”
这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打定了主意自己跟雷正长久不了似的,可是许小明这人从来不说场面话
那颗心始终向着自己的。
给阿黛打电话,手机关机了。上次乐淘淘打电话地跟自己说,雷正给她买了个人间少有的手机,后来
就连短信都没一个了,以前一下子没看见自己就要到处找的小孩,现在已经长得那样大了,离开自己
的双臂,一个人生活都没有问题了。老刘在那安静的空间里,生出一点寂寞来,摸摸腹部,说:“你
啊,你快点出来吧,陪着爸爸,不要像你爸爸一样忙,也不要像你姐姐那么无情!”说着说着,自己
又笑了,才多大呢,都没成形,就能听老爸说话了?
不过老刘这点伤感实在难以继续,因为黎小冒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大嫂,大嫂,快下来!”精神
好得能比那上蹿下跳的猴子了,哪里还是中午那要死要活的搞法?老刘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