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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王妃酷王爷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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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桐说到这里,忽然神情变得极之严肃,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行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缓慢而清晰地道:“小雪,千万不要卷进这场事非中来。不要去管谁对谁错,永远置身事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置身事外笑话!他难道不知道,早在我代替林书雁嫁进昭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卷进来了,我怎么置身事外现在来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吗
“你的意思是叫我装聋作哑,坐山观虎斗哼!还真是肺腑之言哪!”我心中不忿,不禁连连冷笑:“林大学士亲手把我送到风口浪尖,现在何出此言怎么,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了”
“小雪,也许你与君默言朝夕相处,已对他产生了感情。而我,错误已造成,伤害也无可挽回。”林书桐白皙的俊颜染上了抹红潮,狼狈地瞧着我:“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被感情蒙避了眼睛。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且,他的感情世界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一片空白。他。。唉!总之,小雪,不要轻易地投入你的感情。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奢望你会选择我。可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所以,为了远离事非,我应该离开他让林书雁回来”我淡淡地回望他,心,忽然就凉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让我和林书雁互换身份。还不如直接挑明了的好,又何必辛苦地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
“如果你肯,那当然是最好。可是,”林书桐低叹一声,无奈地瞅着我:“以你的个性,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只怕都是听不进去了。那么,听我一句话,好好做你的昭王妃,不管谁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理。懂吗”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有谁想让我做什么吗”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纳闷地低语:“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j之力,能做什么”
“不是,我只是事先提醒你。”林书桐目光微闪,匆匆地一语带过:“总之,昭王身边龙蛇混杂,你小心为上。记住,别多事。”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进学校了。”说完,他把那叠试卷重新交回我的手上,掉转身形大踏步地走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究竟有谁会来找我”我跺足,不满地朝他的背影大喊。他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告诉我,君默言不简单提醒我,他还爱着萧若水怀疑他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挟怨报复而来甚至,暗示君默言想要拿回他失去的江山……
夺回江山这四个字一入脑海,我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这样,那将要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我并不是个卫道者,我也从不自诩善良。
可是,黑雪国目前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君惜玉聪明睿智,任人唯贤,又肯礼贤下士,不失为一个好君主。
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得失,而去打破这份平静,甚至不惜发动一场战争,导至生灵涂炭,让百姓流离失所。。值得吗
这一切,只为了一张可笑的雕着龙的椅子
就算日后成功,就算成功后有更好的政策出台,更贤明的君主在位,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可是,现在想来,除了林家父子持这种观点,朝中还有不少人是持着这种态度的。
反对君默言挂帅统兵的大臣,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怕君默言统兵,一旦得胜回朝,既得了民心,又拥兵自重,更加无法驾驭。所以,明知道他比萧乾更合适,却要持那可笑的理由坚决反时到底。
那么,君默言究竟有没有这份谋反之心呢
我忽然不确定了——他胸有成竹的淡定,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他静观其变的行为,他悠闲自得的气度。。
以前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沉着冷静,胸有韬略,有大将之风。惋惜满朝文武,竟无人看重他的能力,连君惜玉都缺乏眼光。可是,现在看来,居然都透着诡异,似乎是别有用心…
是,虽然他递了请旨的折子,好象是打算为国出力。可是,他表现得太置身事外了。就好象那个折子完全是做做样子,堵堵有心人的口,免得日后落个不肯为国效力的罪名。
就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别的。目的太过单纯,反而启人疑窦他,会不会是欲摇故纵所以,连君惜玉也是防着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做决断。。
“小雪姐姐,你干嘛呢失魂落魄的”晓筠气喘吁吁地跑来,奇怪地瞧了我一眼:“我叫了你半天了,一点反映也没有。”
“有事吗”我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呀,事情大讨夏杂,一时半会,真的想不明白曰算了,谁当皇帝,这事跟我也没多大的关系。林书桐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做自己的本份,少管闲事。
事情还未发生,我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试卷交给我吧,休息室里有你的访客呢,你快去吧。”晓筠接过我怀里的那一叠卷子,朝教员休息室呶了呶嘴:“都等了你快一个晌午了,你怎么才来”
“访客谁”我心中一动——会是林书桐要我不要管的闲事,找上我来了吗
晓筠微微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恩,你帮我把卷子发下去,我去看看就来。”我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教员休息室里,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曲着手指轻敲桌面。看上去神态悠闲,丝毫也没有久候不到人的焦躁。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微笑着转过头来,朝我露了个亲切的笑容:“好久不见,王妃一向可好”
“是,请问你是…”我满心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相貌普通,却落落大方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有些面善,可任凭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出关于他的一星半点的印象。
“在下丁富,见过小姐。”他朝我微微一躬身,面上神情略略有些讶异但他老于事故,极快地用一个浅笑掩饰了过去,态度不卑不亢:“看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千金之躯,府里那么多下人,哪可能一一记得”
“啊,原来是丁大叔,许久不见,变化好大。请恕书雁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我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叫丁富难道跟死去的丁贵是兄弟是,现在回想,他与丁贵虽然气质大相径庭,但轮廓上却大致有些相似。怪不得我觉得他眼熟。
“小姐言重了,在下离京半年,小姐已经贵为王妃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丁富微笑着朝我拱手一揖。
千想万想,想不到来的居然是林家人难道,林书桐要我拒绝的人,会是林征鸿那不等于是拆他爹的台他们父子,玩的是什么把戏
“丁大叔今日苦苦等候,想必不是专程来给我道贺的吧”我满腹疑惑,实在不耐烦同他兜因子。
“小的是替老爷传话的。”
“说吧,我听着呢。”我淡淡地点了点头——为了一句话,他不惜等了我一上午,想必是很重要的这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今日申时,老爷在品雨轩的沁芳阁特备香茗一盏,恭候小姐大驾。”丁富轻轻看了我一眼,欠了欠身子,加了一句:“事关重大,请小姐勿必拔冗相见。”
“爹有什么事情在家里不能跟我说还非得到外面见面”我微微皱眉,故做讶然地道:“咦,刚才大哥明明见到我,何以不说此事”
“许是忘了”丁富微微一笑,不肯透露更多:“话已带到,请恕小的先行告退了。”
切,这人的确比丁贵老道,口风极紧,竟是不上当,难怪活得比丁贵久。
“好,请转告爹爹,书雁必准时赴约。”我轻轻点头,毅然作答麻烦既然找上了门,躲是躲不过的,怕也是没有用的,瞎猜更是浪费时间。唯有迎上去,一个一个地解决。
好容易挨到未时末,我捏了一个借口,匆匆地离开了学校,赶到品雨轩,却正好是申时。
这里的茶是整个京城最著名的。我曾经跟着惜瑶和默言来过一次。那次正巧也是在沁芳阁,所以算是识途的老马了。
谢绝了小二的引领,独自往沁芳阁走去——心想着自己肯定是先到的那个,暗悔不该沉不住气,应该多拖一阵时间才来。
“小姐,你来了老爷正等着呢。”丁富立在门边,恭恭敬敬地行礼如仪,伸手替我推开了门,悄然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林大人,好久不见。”我静静地立在门边,淡淡地问候。
“恩,苏姑娘果然守时,证明我没有看错人。”林征鸿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将我引到内间,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严肃:“请坐,看看这雪峰云露可还合你的心意”
“林大人今日召见,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一杯茶吧”我轻轻揭开杯盖,低首嗅着茶香,状似随意地发问。
“苏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好,林某也不跟你绕圈子。”林征鸿朗笑一声,放下杯中清茶,正色瞧着我:“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苏姑娘勿必答应。”
“请林大人先示下。”我微微皱眉,不置可否,淡淡回答——看来,他还真的就是那个林书桐让我不要管的闲事。不知他要我做的到底是件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们父子产生了分歧
“苏姑娘不先答应老夫么”林征鸿挑眉,神情烦有不满。
“林大人,何必心急我总得知道是件什么事情,才好答复吧否则,若我冒然答应,结果却力所不及,岂不是失信于大人,反为不美”
“放心,一定是你做得到的。也,只有你才做得到。”林征鸿皱了浓眉,傲然地睨着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找上你。”
嗬,瞧他那傲慢的神态,竟是与林书雁如出一撤。我总算明白林书雁的性子象谁了。他明明是有求于我,态度竟还这么的嚣张,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请林大人先说说看。”我淡笑,不肯胡乱表态——就算我做得到,也得看本姑娘心情爽不爽,肯不肯吧
“听说苏姑娘与昭王如胶似漆,每日形影不离”林征鸿忽然微微一笑,转了话题,似赞实讽:“苏姑娘手段高强,居然能够抓住素以冷漠著称的昭王的心,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难道不是林大人费尽心机,不惜杀伤几条人命,把我送入昭王府的目的”我轻笑,不以为意地淡淡反讽了回去:“我只是幸不辱命罢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林征鸿被我抢白,面子挂不住,老脸一红,冷着嗓子:“传闻昭王勤于公务,夜夜埋首书房。不知苏姑娘陪伴在侧,可曾见过一副地图”
“地图”我微微一怔——他书房里书到是挺多,画也有几副,地图却好象没有看到过。
“没有”林征鸿瞧我的神色不似作伪,不由拈须沉呤,频频冷笑:
“哼,姓君的小子果然是心细如尘。看来,我还小看了这厮。他对你还未见得完全放心,竟是秘而不宣。”
“什么样的地图”我不禁心生疑惑 他掌管刑部,若只是平常的一副地图,哪里不可得到,又何需如此大费周折
“既然找上了你,我也不想再瞒你。不错,他的手上有一副大凉山的地形图,上面不但标有详细的关卡,要冲,河流,绝谷。。等地形,尚有临国在边境的兵力分布概况。”
“君默言在大凉山呆了近二十年,时那边的地形人情敌情,可说是了若指掌。若能得到此图,我军此番进军藏月,可说是稳c胜券,犹如添了十万兵甲。”林征鸿脸上神情复杂。
看得出来,尽管不跟君默言站同一条战线,他对于君默言还是发自内心的赞赏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让他领兵出征,何必那么麻烦,把希望寄托在一张地图之上”我哂然冷笑,对于他的自私很是不能谅解。
又想利用他的才能,又不想让他闯出名气在民间扩大了影响从而壮大了实力。于是想出这盗人成果的歪主意——还真是想占尽上风啊!
“苏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呢”林征鸿冷笑着盯着我:“君默言摆明了不怀好心,我身为辅政大臣,身负先皇的重托,理当竭尽全力辅佐圣上,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岂会放任君默言壮大势力,给他可乘之机”
“你,又怎知他一定有野心”我苍白了脸,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冷笑着反问。
这么敏感的一个话题,本应该是放在他心里的一个秘密,就算是事实也不应该对人吐露。何况,这一切都只是在推测之中
我与他并不亲厚,他却毫无顾忌地对我袒露,这说明了什么他凭什么有持无恐,认为我不会泄露半个字难道,他就打算象对付春红他们一样,把我灭口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苏姑娘不会不明白吧君默言如果资质平庸,甘于平凡与寂寞,或许还不会招人猜忌。”林征鸿面沉如水,话锋如刀:“你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君默言可以真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安心做一个王爷吧如果真是那样,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逆天帮,为什么既不交给朝庭,也不解散任它们在边境漫延滋生,不断壮大,继而成为朝庭的心腹大患”
我冷笑,咬着唇,默默地看着他,不肯再说。
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这群食古不化又自认是忠心为国的老臣在朝,君默言若真的交出逆天帮,黑雪国怕是早已没有他的立身之地了吧
只是,我也不禁心生好奇——逆天帮再强,到底也只是一群马贼。到底那帮马贼有多强悍,才能令堂堂的一国之君也心生惧意而这帮护主心切之人,更是切齿痛恨,极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苏姑娘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这副图,把它交到老夫的手里,明白了”林征鸿忽然提高了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我林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冷笑:“莫说我从未见过那副地图,就算真见到了,也不见得能偷出来啊。更何况,采用偷窍的手段,林大人不觉得有shishen份吗”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是教苏姑娘便宜行事,并未要你偷盗。”林征鸿被我剌得面色铁青,努力压制怒气:“况且,只要对社稷有利,对百姓有益,又何必计较手段”
“对不起,我只是个女子,并不懂什么社稷,也不关心朝政。所以,我只想过我的安稳日子,并不想卷进你们的党派之争。”我微微一笑,淡淡地拒绝。
“可惜,这仵事却由不得你做主。”林征鸿轻轻啜了一口茶,神情竟忽然变得悠闲了起来:“这是命令,你身为神机营的一分子,应该知道抗命不遵的下场吧”
“神机营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我什么时候成了它的一员,我怎么不知道”我乍一听这劲爆的消息,一时太过惊讶,竟忘了愤怒。
“桐儿没跟你说”林征鸿微微一怔,随即变得坦然:“不要紧,我来告诉你好了。神机营是专门搜集各种机密消息,监控朝庭要员的动向,直接受命于皇上的一个机构。它是由桐儿负贵一手创建起来的,职责就是清除对皇上,对朝庭有二心的不轨之徒。”
我明白了,说明了就是一个间谍机构——其功能类似于明朝的东厂西厂。我只是没想到,一贯文质彬彬的林书桐,居然是他们的头头
如此看来,林书桐此次随军,只怕也并非偶然了看来,那个君惜玉既要防着君默言又要怀疑逍遥王,还真有点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啊!
难道,做一个君圭,竟如此无奈吗不管是兄弟,还是岳父,哪一个的实力大了都是一种隐忧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足为奇——中国几干年出了几百个皇帝,哪一个不是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过来的君惜玉又凭什么比别人特别
奇怪的是——我,是什么时候加入神机营的
“当你代替雁儿嫁入昭王府的那一天,你就自动成为了神机营的一份子了。否则,那次在雪岭围场,桐儿也不会舍命护你,让你博得君默言的怜惜,从而取得君默言的信任了。”林征鸿老j巨滑,竟似d悉了我心中的疑惑,笑得从容而得意。
我脑中嗡嗡作响,脸色惨白——不,我不信!林书桐绝不是有预谋地欺骗我,那天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我亲眼目睹,他不会傻到以他的性命来相博!
而且,什么都可以怀疑,什么都可以不相信
但我怎么可以质疑林书桐对我的一片真心也许他为了林书雁,某些做法让我生气,令我失望。可是,我却不能抹杀他对我的感情。
“放心,这件事,桐儿事前并不知情。”林征鸿望着我,微微一笑:“那傻小子,若果让他知情,他是绝不会同意拿你的性命相博的。”
我不语,冷冷地瞧着他。心中百味杂呈,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已分不出他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你只要记住,这件事是皇上默许了的。”林征鸿放缓了语气,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道:“况且,只是一副图,你拿出来对君默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不会伤害到他半分。于国于百姓却有百利无一害。你何乐而不为”
“皇上那里,我也事先说明,你替书雁代嫁,只是为了方便获取消息。这欺君之罪虽然可以揭过不提,但是你身世成迷,来历不明,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虽然不想为难你,但纸包不住火,事情做得再机密总有泄露的一天。到时,只需一纸公文便可将你拿下。若是安一个图谋不轨之罪,谁也保不了你。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随便错过。”
好一个狐狸,几句话便把他们林家的欺君之罪轻轻揭过不提,却强调我的来历不明,紧紧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又以林书桐救了我的性命一事,挟恩望报。软硬兼施,恩威并举,让我想拒绝都难。
跨出品雨轩的大门,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在了街头。
天边斜挂着一轮惨淡的红日,冷冷地照s在我的身上,映着斑驳的树影。给风一吹,不但没给人温暖的感觉,反给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直冷入骨髓……
林征鸿真是只老狐狸,被他一说,我本来信心满满,突然变得疑神疑鬼了。事情也越来越扑朔速离,我陷在一团迷雾里,找不到真相。
我不信他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君惜玉——如果是真的,那么君惜玉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我也不信上次在雪岭围场遇剌的整件事情真是君惜玉一手策划——目的只是让我更好的接近君默言。
搞那么大的阵仗,费那么多的手脚,还几乎陪上林书桐的一条性命,却只为达成那么渺小的一个目的,不是一个君主的做为。
那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象是挟怨而来的报复。至于,君惜玉事后是否知情,是否利用这件事情做了些文章,那又另当别论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林征鸿借此大做文章,目的不外是想把水搞混,扰乱我的思维。使我无所适从之下,只能选择与他合作,我不能上当。
另外,我总觉得那次宫中赴宴没有那么单纯,君惜玉的迟到,当时不觉得。可现在细思起来,倒象是在刻意给君默言和萧若水制造独处的机会。
可是,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大胆。除非君惜玉疯了,否则没有哪个男人愿给自己戴绿帽。而君惜玉不但没疯,显然还很聪明——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我患了妄想症
还有萧若水看上去也不象是个蠢人,在太后给我的补药里下毒一事,表面看来非她莫属。细思下来,却值得推敲。
因为这事弊大于利。下的毒份量不大,毒不死人,还必须长期地做,极易被人发觉。而事情一旦败露,明眼人几乎都一猜就是她,她会不会这么笨
可是,如果不是她,好象又找不出比她更有理由下毒的人。唉!我想得头都大了,非但没有找到头绪,好象还越理越乱。。
真是人人有机会,个个都可疑。
甚至连君默言,我也开始怀疑起来了——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不是林书雁他隐而不宣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我,是不是真心他是不是真的想谋反…
“王妃,请上车。”一辆宽大的马车从我身旁滑过,稳稳地停了我的身边。冷无香从车上跳了下来,弯腰请我上牟。
我偏头一瞧,君默言斜坐在马车里,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朝我微笑。
说实话,我现在心情郁闷,脑子里乱成一团,理不出一点头绪,实在不想这么快就面对他。
“你要去哪里”我咬了咬唇辫,犹豫着站在街边。
“我回家,一起吧。”君默言挑了挑眉,讶然地瞧着我:“你不上来外面那么冷,有车你不坐,倒情愿吹风”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真的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我,想走走。”我垂眼看着脚尖,努力不去想那温暖的大车。
“王妃,还是上车吧,真想走走的话,让王爷陪你回府到花园里散散步。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多没意思”冷无香一本正经地瞧着我,慢条斯理地答了一句。
他向来惜字如金,今天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句,还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最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是在调侃我,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
“呃。。”我抱紧双臂,挣扎着暗忖——要是他再邀我一次,那我就先上去再说了。
“那我先回去了。”谁知君默言收了笑,淡淡地交待一句,放下车帘,缩回车里,不再理我。
冷无香向我投来奇怪地一瞥,转身跳上马车,轻叱一声,马车与我擦肩而过,绝尘而去。
这人怎么这样居然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哄一下都不肯人家是女生唉!我瞪目结舌地呆在街头,瞧着绝尘而去的马牟,忽然觉得莫名地心酸。
“好,都走好了,全走光了才好呢,眼不见心不烦!”我恨恨地跺了跺脚,赌气地一脚踢向树旁的大树,痛得呲牙咧嘴,抱着脚乱跳。
“好好的,干嘛拿树出气”
我霍地转身,君默言负着手,含笑立在风中,眼中半是调侃半是责备:“后悔了,是吧”
“谁说我后悔了我看它不顺眼不行吗”我用力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顶了回去:“不是走了干么又回来”
可是,心情却奇异地在瞬间飞扬,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翘了起来。
“是啊,本来是走了的。”君默言努力忍住笑,故做一本正经地瞟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可是,我怕我不来,这涌金路上的树怕要被某人给拔光。。”
“胡说,我才没有这么暴力。”我忍俊不禁,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气消了“君默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越过我:“现在可以回去了”
“谁生气了”我嘴硬,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
“原来我误会了那算我多管闲事好了。”
“本来就是。。”
就这么一路抬着杠,竟不知不觉就走回了王府了。这样的对话其实真的没有营养,可是很奇怪,它却合我心情大好。
只是,我也确实很好奇——那张引起别人觊觎的地图,究竟长成一个什么样它有什么魔力,被林征鸿说得好象可以扭转乾坤似的
书房我天天呆着,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地图。再说,既然林征鸿如此看重它,想必君默言也很宝贝,估计也不会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那间地下密室了——可是,上次我出于好奇,也已经搜了一遍,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地图之类的东西。
不过,王府这么大,他若有心想藏起一张地图,那也是一伴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到哪里去找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地图我是真的没看到,我就不信了,姓林的还能真的把我给杀了
“。。在想什么”
“嘎”
我猛然回神,君默言捧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有心事”
“呃,没有,这书我有些不明白,在想。”我胡乱地朝他扬了扬拿在手里当挡箭牌,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
“哧!”他失笑,抬起下巴朝我扬了扬:“倒拿着,你也能看懂才真是怪事。”
“嘎”我低头一瞧,不由窘得涨红了脸。
“觉得无聊了吧”君默言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本:“想不想出去走走”
“嘎”奇怪,今天的君默言太出人意表,真的让我不习惯。
“咦下午不是还说想走走的现在不想了”君默言挑眉,淡淡地瞧着我:“还是,你不希望我陪你”
“不是!”我脱口而出,发觉否认得太快,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微微红了脸。
“皇乃乃的生日快到了,不如,我们去看看你的茶花”君默言淡淡地笑了笑,慢慢地提出了建议:“总要先确定它们到底会不会开,才好当礼物送出去吧可别到时闹了笑话。”
这,算不算约会
我摒息瞧着他,脑中胡思乱想,心头竟开始怦怦乱跳——只是去一次温室而已,居然会让我如此雀跃
“去不去”他弯腰替我拢了拢衣襟,顺手将我牵了起来,却再也没有放开。那只温暖的大掌,紧紧地包裹住我冰冷的手,微微定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不冷。”我呆呆地瞧着他,下竟识地摇头,鼻间微微地发酸,眼睛里莫名地就起了雾。
“走吧。”他微笑,牵着我,慢慢朝温室走去。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如果可以这样牵着手,一辈子走下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从书房到温室,短短数十米的距离,我却希望它永远也没有尽头。
温室中,温暖如春,那几盆茶花青翠欲滴,长势喜人。椭圆的闲地笑睇着我:“这上面可标着我逆天帮所有的兵力布署,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我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我咬牙,狠狠地瞪他——可恶,明摆着诱惑我!
等等!林征鸿不是说上面标着临国的军力布署什么时候变成了逆天帮的兵力分布图了
难道那老狐狸骗我他想得到这张图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战胜藏月。而是要借这次发兵藏月之机,把逆天帮一举行灭,捣毁君默言的老巢
“来吧,我教你看。”君默言含笑向我招了招手。
看就看,谁怕谁不就是一张地图,只要我不为所动,它难道还能变成一只妖怪把我吃了不成
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我大踏步走到他身边,撇了撤嘴轻嘲:“既然你非要让我看,那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探过头一瞧,也就是一张普通的地图——既没有发出七彩的光芒,也没有显出神圣的力量。跟我在姐姐房里见过的无数张军用地图一样,绘制了各种山川,河流,峡谷……
不同的是,在某些关隘,要塞之地,用红字标上了一些奇怪地编码。那些参、商、角、亢、尾……瞧得我眼晕。
“这是啥”本来打定了主意是不开口乱问的,可这样一张让人一头雾水的地图,实在是让我忍不住好奇心。
“不明白二十八星宿啊。”君默言有些讶异地瞧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也不知你这个才女都学了些什么”
“二十八星宿没事把它标地图上干啥又不是天文图,神经!”我涨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靠!了不起,懂得几个星座!那我还知道狮子座呢,他听说过没切!
“呃,算我错了行不行”君默言瞪目以对,苦笑一声:“大凉山纵横几千里,逆天帮十数万帮众,不可能全部集中到一块。所以我把它分成了几十支小队,扼守在各个关卡要塞。而每一个星宿便代表了一支兵力。”
十几万人的……马贼
我彻底倒塌……
这么强大的一支兵力,隐藏在绵延几千里的大山里,神出鬼没,来无踪去无影的,时刻威胁着朝庭的安危。难怪林征鸿坐立难安,非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极力隐葳他的实力
这次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他想通过我去警告林征鸿,不要轻举妄动,从而收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那么多人,你怎么养活他们”我实在忍不住好奇。
“抢劫啊,我不是马贼吗”君默言撇了撇唇,很随意地答,双目灼灼地盯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