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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兽系列之六] 色迷心窍2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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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乾净,一点也不乾净,他恶心死了!」

  一想起刚才被强吻的感觉,还有他说的那些下流至极的话,华清泉只觉得非常恶心,立难水用指尖抬起他被泪水沾湿的脸,在他洗得快要脱皮的唇上轻吻一个,低语道:「 这样就不恶心了。」

  华清泉呆了一下,立难水将他扶了起来,明明刚才辛汉宕的吻还让他恶心想吐,但是眼前既丑且瘸的男人,不过是轻吻了他一下,那种感觉果然消减了不少。

  「 到大厅去比较安全,至少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乱来。」

  立难水言之有理,华清泉拍了拍脸面,让自己哭过的脸比较整齐了些,他才敢走进大厅,这一次他跟石高野调换了位置,让辛汉宕的身边是石高野,而他的身边是立难水,他往立难水的方向靠近了些,现在能离辛汉宕多远,他都愿意,无形之间,他竟把三番两次救他的立难水当成了稳健的靠山。

  辛汉宕不只在外面对华清泉乱来,他现在登门入内,竟也跑到石家来,他露骨望他的身体的眼色,分明是想要他的身体。

  幸好他来时,石高野都在,他还不敢太过夸张,但是华清泉受够他的到访,他对石总管下了令,更对守卫下了严令,不准辛汉宕来访。

  石总管有点讶异他的命令,他深知他与辛汉宕过去的那一段情,而且辛汉宕日日来此,不就是为了要与华清泉再续前缘,虽然他不太相信石高野会成全这一件事,但是石高野竟也没拒绝辛汉宕的来访。

  「 是要说你不在吗?要不然老爷并没有拒见辛少爷……」

  华清泉为了这一件事烦心至极,他难得的摔了桌上的东西,什麽都好,他快受不了辛汉宕了,只要他用眼神看他,他就有那种衣服被他用眼睛脱光的奸淫感,感觉他就是在他脑子里对他做尽了下流的事,那种感觉恶心透了。

  「 什麽理由都行,就是不要让他接近我三尺之内。」

  石总管愕然地听了这一段话,看来华清泉对辛汉宕的厌恶非三言两语可以理清,他遵命而行,根本就不让辛汉宕进入石府。

  这让辛汉宕气得牙痒痒,甚至对他放话道:「 是你家老爷要我按时来了,你不放行,等我告上了石高野那里,你就有好戏看了。」

  石总管岂肯听他的废话跟谎言,一律把他驱赶出门。

  辛汉宕回了辛家大宅,石高野正在辛家等着他,阴沉的双眼没显露任何情绪的道:「 事情进展得如何?」

  辛汉宕说得口沫横飞,「 石老爷,您交给我办的事,一定没有问题……」

  石高野拿起桌上的东西朝他丢了过去,「 什麽石老爷,要叫叔父,我不准你在外头给我露了疑点。」

  辛汉宕急忙道:「 是,是,叔父,这事情当然是大有进展,华清泉迷恋我迷恋得要死,在酒楼的茅厕前他就已经对我投怀送抱,若不是那里没有床,我保证他已经脱了衣服,要我赶快上了他。」

  他歪扭了事实,石高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形如鸡爪的手心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就像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捏碎。

  「 不过那石总管真是可恶透顶,竟不让我进石家去,叔父,您帮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 这事我会办的,你给我办好这件事,只要你勾引得了华清泉,我说过了,不知这间宅邸送你,我还会让你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银钱。」

  辛汉宕连声道谢地送他出门,他只知道自己不但可以吞了那个又美又骚的华清泉,还会有无数的银钱供他挥霍,这世间上再也没有这麽便宜的生意了。

  至于石高野为什麽叫他扮作另外一个什麽辛汉宕的身分,来勾引自己的男宠?那有钱人的想法,他这种穷人怎麽搞得懂,反正他只要有钱进袋就够了。

  他脑子里早已想过,等他真的把那个骚到不行的华清泉给勾上了床,他一定要整得他叫哥哥,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的眼前拿乔。石高野回家询问了石总管辛汉宕所说的事,石总管没有

  隐瞒的道:「 泉少爷好像很厌恶辛少爷,还不准他来石家。」

  「 哼,他做做样子而已。」听了那假辛汉宕的话,他连连发出冷笑。

  「 但是……」

  石高野没让石总管有时间说完,他冷冷道:「 你把清泉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华清泉不知所以然的被叫来了书房,石高野问道:「 我怎麽听说你不准辛汉宕来家里?」

  华清泉柔弱着脸庞,眼里却含满了泪水,想起那一天他恶心的强吻,若是让他能够进入石家,说不定哪一天,他找着机会,就会趁四下无人之际奸淫了他,一想及可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他就全身一阵恶寒窜过。

  他宁可失身给又丑又瘸的立老板,也不要被那个辛汉宕碰上一根汗毛,若被他碰了,他宁可去死。

  华清泉跪在石高野的脚旁,想起自己的委屈处,哭道:「 老爷,我受不了他来,有些话我前阵子不敢说,现在我说了,虽不是叫老爷您找他报复,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对我毛手毛脚,他找着机会就是对我动手动脚,如果连家里都让他来,我怕我连在家里小憩都睡不安稳。」

  石高野阴声道:「 你说得好像跟辛汉宕素不相识一样,他也是你以前的老相好,我还想过要让你跟着他一辈子呢!」

  华清泉一想起来竟全身发毛,他光想起与那样的辛汉宕在一起一辈子,那一定是场无以名之的折磨,比下了地狱还要痛苦。

  「 我只说我要侍奉老爷,不侍奉其他人,若老爷强要我跟他在一起,我不是去死,就是出家去当和尚。」

  他说的立誓坚决,而且哭哭啼啼地说要拿剪子剪了头发出家去当和尚,来显现自己决不跟那个辛汉宕在一起的决心,他立刻就冲去拿了剪子,披散了头发就要剪下,被石高野叫下人给拦住了。

  他趴在地下哭的哀凄,显现他的认真决不是假的,石高野久阅人事,而且华清泉本来就是个诚实的人,他动容了,连声音也放柔了。

  他轻声道:「 那我怎麽听说他对你毛手毛脚,你全然没有拒绝?」

  华清泉一想起当时的危急,他哭得更厉害,「 我有挣扎过,他力气好大,我差点就被他……呜呜……」

  他哭个不停的道:「 幸好那时立老板进来茅厕,见他要对我来强的,及时喝止了他,老爷若不信我的话,那您问立老板好了。」

  他哭得眼睛红肿,石高野也心软了,要他站起来,轻揉着他的肩安慰,华清泉以泪洗面哭倒在他面前,怕的就是石高野真要叫他跟着

  现在的辛汉宕,他宁可去跳河死,也不要跟着他。

  「 求求您,老爷,别让他再来家里,我好怕他,他好恶心、好可怕,我……我这样求您,您也不肯吗?」

  华清泉这几句话让石高野说不出话来,他既要测试华清泉,又怎麽能不让辛汉宕来家里,他暗中去问了立难水,立难水也证实了华清泉的话,

  当初的确是辛汉宕强力逼迫华清泉,华清泉并不是自愿的。

  石高野闻言后脸色阴沉,这代表那个假辛汉宕一派胡言、满口谎话,让他差点就误信了他,误会了自己的清泉,险些铸下了大错。

  知道事实那一天,他搂着华清泉,答应不让辛汉宕来家里,华清泉这些时日担忧消瘦的面容才有了一点点的光亮,他感谢道:「 谢谢老爷。」

  石高野语重心长,这一次说的话全都是他从内心剖心剖腹的话,「 好孩子,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的心是真的,辛汉宕的事,我们再也不要提了,好吗?」

  华清泉连番的点头,他恨不得以后再也不见那个辛汉宕,他让他恶心害怕,更让他惊惧惶恐。

  但相对于辛汉宕的厌恶,他对另外一人的评价却霎时提高不少,他对石高野道:「 立老板人很好,他不是还想做点别的生意吗?老爷,您就帮帮他吧。」

  石高野以前本来听不得他说别的男人好,华清泉在他面前也绝不会犯了这个禁忌,但是立难水是个瘸子,脸又那麽难看,再加上他之前被辛汉宕骚扰,是他救了华清泉,也怪不得华清泉会多提这一件事。

  「 好,好,都依你,你想要让他做什麽生意,让你自己去跟他谈,老爷我不过问。」石高野这次难得的放松了范围,竟允许他独自跟另一个男人谈起生意。

  华清泉开心的点头,他请了立难水来到家里,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事情,却正事一点也没聊到,临走前,立难水从小包袱里变出了一朵新鲜的花朵送给他,哑着声音道:「 我走来这里时,见这野花长得很美,送给你的。」

  虽然这并不值什麽钱,但是华清泉脸色柔和,十分高兴的道:「 立老板,您真有心,这花真漂亮。」

  「 我帮你簪上好吗?」

  华清泉脸红的扭捏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或是小女孩,带着这样一朵花,好……好奇怪啊。」

  「 很适合你的,一点也不奇怪。」

  立难水跛着脚步,走到他身后,为他簪起了那一朵花,华清泉已经许久没有在石家笑得这麽开心,石高野对他的时时监控,让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心里毕竟不是那麽的快乐,今天他第一次这麽快乐过。

  「 我今天在市集里看到了一把木梳,造型特别,觉得适合您就买了,刚好现在可以梳你的头发。」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木梳,亲密的为他梳起头发,华清泉有点怪异的拒绝,这样被别人梳头,感觉太亲腻了。

  「 不必了,立老板,我自己来。」

  他接过了木梳,眼泪却逼出了眼眶,那木梳在他现在富贵逼人的环境里看来,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梳,甚至还可以说是下等货色,平日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手心,但是他却忽然睹物思起了以往。

  那一年他满了十八,华家说他不祥,也说他满十八了,不打算继续养着他,将他逐出门去,他无法可想,只能靠自己偷存的一些银两,以巧香哥哥的名义,来到即将迎娶巧香的辛汉宕家里。

  那一日迎接他的时候,辛汉宕带他去逛市集,他就是看了这一造型的木梳十分喜欢,却没有钱可以买下。

  往事如梦,思之却痛彻心肺。

  纵然他现在富贵了,吃的穿的都用最好的,但是当时最纯挚的情感却是最真诚的,他爱着辛汉宕,为了辛汉宕,他甘愿留在石高野的身边。

  只是为什麽,辛汉宕回来了,他却恐惧厌恶他,再也不想陪在他身边,甚至还觉得他让他恶心反胃,难以忍受。

  「 你不喜欢这木梳吗?我知道它不值什麽钱,但是……」

  华清泉打断了他的话,他将木梳紧紧搂在怀里,开心地擦去眼泪,「 没有,我喜欢,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个礼物。」

  立难水愣住了身子,他忽然声音嘶哑有些颤抖地道:「 比那枝花簪或双色凤簪更喜欢吗?」

  华清泉没听出他的颤音,点头道:「 比那些都更喜欢。」

  立难水脸上的疤扭曲了起来,眼里隐隐放着光,低声道:「 那一天逼你的人是辛汉宕吧?大家都说他回来了。」

  照理说,立难水应该不知他与辛汉宕过往的事情,但是他这样的问法,又好像很清楚他跟辛汉宕的旧事,华清泉傻愣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 那个人不是辛汉宕,我这样说,你能相信吗?」他柔声说出这麽一段惊天动地的话来。

  第八章

  听闻这一段几乎能把他世界翻搅的话,华清泉全身血液逆流,怪不得那个辛汉宕如此恶心下作,他一见他就讨厌恐惧。

  他颤声道:「 你……你识得辛汉宕吗?」

  他的说法好像他知道真的辛汉宕在哪里,而他也很笃定那个恶心的人并不是辛汉宕,立难水张开了唇,好像想要说什麽,继则他闭口不语。

  华清泉捉着他的衣袖问,楚楚泪眼地问道:「 你是不是识得辛汉宕?要不然你怎麽说他不是辛汉宕?」

  立难水捉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拉下,「 辛汉宕一直很感激你当初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他也知道当初与他相亲的不是华巧香,是你,他很后悔以前那样对待你,他一直很挂意你,若是事情可以重来,他不会让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几句话既道出了他跟辛汉宕的往事,而且每一字句都充满了悔恨与感情,华清泉肺里的空气就像空了一般,他吸着气,却颤抖的哭了起来。

  他哀痛欲绝,一想起当初石高野将辛汉宕打成一团血肉,辛汉宕一无所有,连巧香都背叛了他,他心里面总是为他觉得痛苦,每年到观音寺去上香,他求得都不是自己,都是求菩萨保佑辛汉宕平安无事、一切顺利。

  他心里最卑微、不敢言外的愿望,菩萨都知道。

  「 我……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他认识……」

  华清泉紧紧捉住立难水的手臂,指甲都刺进了他的手里,他抬起脸来激动道:「是我把他害成这样,我的心里……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挂意着他……」

  他因为感情太过激动,哭着无法再说下去,立难水也眼泛泪光,心情也大受激动,而华清泉几乎快哭晕过去。

  外面几声脚步声传来,华清泉马上惊慌地站了起来,他急忙的擦拭泪痕,推着立难水,石高野若知道立难水跟他谈辛汉宕的事,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什麽样恐怖的事情来,更何况他跟立老板忘我的谈得太晚了,石高野一定会生气的。

  「 立老板,您先回去,老爷不会喜欢有人跟我聊这麽晚的。」

  他送他出大厅,立难水脚步不便,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动,无法快速,他们在厅门跟石高野撞上了面。

  石高野望着华清泉好似刚哭过的脸面,他脸色一变,冷静问道;「 怎麽了?怎麽招待客人你却哭了,而且已快吃晚膳了,客人竟然还没有走?你们从中午聊到现在吗?」

  华清泉头上还簪了那一朵花,让他看了脸色更是十分难看,他将花朵拔起踩烂,拉着华清泉进入屋内,华清泉的声音低低的从屋内传来。

  「 老爷,您别生气,是立老板讲了一个可怜的故事给我听,我听了难过,所以才哭的,不关立老板的事。」

  石高野大怒道:「 谁要你帮那个死瘸子说话,有什麽好听的故事可以讲一整个下午,你讲来给我听听!还有在你头上簪什麽花,你该不会连对个瘸子都会投怀送抱吧!」

  华清泉不知回答了什麽,只是他的回答已带哭音,石高野吼叫道:「 说啊,我叫你说故事给我听啊。」

  立难水在外面听着他们间的对谈,他脸色激动,疤痕则不断的扭动,石总管冷澹道:「请回去,立老板。」

  立难水紧急道:「 让我跟你家老爷解释一下。」

  石总管脸色不变,照常冷澹道:「 请你快点回去,这不关你的事。」

  立难水拄着拐杖就要闯入,石总管挡住了他的来路,他道:「 石总管,别这样对他,别这样对清泉……」

  他的声音很暗哑,完全没像他认识的任何人腔调,好像他的声带毁坏了,只能发出这样沙哑难听的声音。

  但是那个口气,跟对华清泉的唤法,很奇异的让石总管有了奇怪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九年前,石高野看中了华清泉,将华清泉安排住在他房里,不住在仙房里,辛汉宕来此找华清泉,他找不到,惊慌又愤怒的声调。

  石总管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脸上带着三道长长短短不齐的疤,腿也瘸了一只,而且还瘸得十分厉害,他才需要拄着拐杖行走,因为脸伤成这样,所以看不出年纪,但他满头黑发,绝不可能年纪太老。

  他拿过辛汉宕的出生时辰,算一算辛汉宕现在若活着,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多一些而已,一定还是一头黑发。

  当初石高野要人将辛汉宕打成了一团模煳血肉,究竟辛汉宕伤得有多严重,除了带走他的辛总管之外,恐怕无人知晓。

  而再度回来的辛汉宕,脸上毫无疤痕,身手强健,不像曾被重打受伤,以石高野当时那麽嫉愤的心情之下,他下手绝不可能心软。

  他厌憎辛汉宕英俊年轻的男性英挺面貌,一下手一定是毁了他的脸,所以辛汉宕怎麽可能五官完好,而且一回来,老爷就奉送了宅邸给他,这是善人做的事,也就是说,这绝不是石高野的作风。

  若是辛汉宕大刺刺的回来,石高野只怕早已气得暴跳如雷,说什麽也要让华清泉跟辛汉宕见不着面,怎麽可能安排让他来石家,又怎麽可能安排带着他出席宴会,让他跟华清泉每日都见得到面。

  那日他拒绝辛汉宕进入石家,辛汉宕还放话说,他是照着石高野的命令来的,要他等着瞧,果然那一天石高野就为了不让辛汉宕进屋的事大发脾气。

  他愕然地理解到,眼前这个跛脚带着好几道疤的毁容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辛汉宕化名来的,他来到这里,就是要见到华清泉过得好不好。

  而那个住在新家大宅,自称是辛汉宕的男人,却极有可能使石高野叫人冒名顶替,要来测试华清泉是否对他忠诚,一心一意。

  「 辛总管身子好吗?他折的手臂接回去了吗?」

  他低声问出这二句话,立难水立刻脸色微变,石总管马上就确定他听得懂他在说什麽,这个人才是货真价实的辛汉宕,否则他绝对听不懂他提的人是谁。

  「 你快走吧,这一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若想泉少爷在石家好过些,就少来找他吧。」

  立难水放软了声调,他知道自己已被一向精明的石总管识破了身分,他担忧道:「 我只是很担心他过得好不好?」

  「 只要他不看别的男人,不对老爷起二心,老爷疼爱他都来不及,他不会过得不好,骂过就好了,若是你硬闯进去解释,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立难水了解的点头,他举步艰难地拄着拐杖离开,石总管替他开了大门,语重心长道:「 你别再来了,泉少爷对辛汉宕已经死心了,你别再波动他的心,若是你再死在他前面第二次,他就要崩溃了。」

  他说的就是若是石高野识破了他的身分,石高野这一次一定会真正杀了他,绝不会因为华清泉的哀求而心软放过他。

  立难水心头十分痛苦道:「 我已经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会暴露我自己的身分,他初见我时,还吓得脸色苍白,我现在真心的爱他疼他,难道愿意让他跟着我这副鬼样一辈子吗?我不是来要回他,我是来确定他过得是否快乐?」

  石总管默然不语了,立难水眼泛泪光,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那是未到伤心处,他悲哀带疤的面容望向空中圆月。

  他错失了初见面的悸动与机会,一连串的错事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以前狂妄自大的他,现在已经变得平凡卑微得多,如果他当初不是那麽妄自尊大,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难以挽回的这一步。

  「 我送你一程吧。」

  石总管默默地陪着他走了一程,立难水掩住了脸,却难忍热泪昂然而下,走到分岔路口,石总管对他多说了几句话,以释他的忧心。

  「 泉少爷受尽了老爷的疼爱,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千万个心。」

  从一般的流言,跟华清泉身上珍奇的配饰,他知道在物质生活上,石高野绝对是疼爱着他。

  但是他夜半到小溪去洗身,石高野在私处上竟对他抹了那种强烈东西,还有他被假辛汉宕轻薄难过的表情,又怎麽能叫自己真正放下心来。

  但他仍感谢总管这几句话,至少他是熟知石家内情的人,他的一句话,抵过任何流言,他比较能相信华清泉过得还算好。

  「 谢谢你,石总管。」

  他脸上带泪的道了谢,石总管递出了手巾给他,立难水摇手,自己拿出手巾拭泪,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悔恨,他往右边的岔路而行,一瘸一瘸的腿,跟疤痕遍布的脸孔再也不复见往日辛汉宕的风流潇洒。

  那一日立难水到傍晚才离去的事情,让石高野对华清泉大发了脾气,他虽然同意让华清泉单独找那个瘸子谈生意,但是没说他可以在家里陪他聊天聊那麽久,他怎麽可能忍受华清泉跟个男人讲那麽久的话,就算是个又丑又瘸的瘸子也不行。

  这件生意,当然石高野第二日就不肯再让他做了,华清泉那一天跟立难水话才说到一半,有个人可以告诉他辛汉宕的近况,不是那个恶心的辛汉宕,而是他心里思念的那个辛汉宕,怎能不叫他日思夜想。

  他求着石高野,反而让石高野更加生气,他勒令不卖立难水的金银饰品,那点蝇头小利,他看不在眼里。

  华清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他没帮到立难水,反而害了立难水,他良心不安,为了这一件事哭了许久。

  石总管对他晓以大义到:「 泉少爷,你这样做,只是让老爷更气立老板,你别再提这一件事吧。」

  他向来尊重石总管的意见,他收了泪水,从此不再提这一件事,石高野身体渐渐坏了下去,那个住在辛家的辛汉宕,还不知脸面,一听到石高野身体不好,竟成天只想往他们石家钻,还说是奉了叔父的命,来此照看华清泉。

  他是什麽下三滥的东西,石总管现在心里还不知吗?

  他将他乱棒打了出去,石高野病了后,也断了对他的资助,他还曾来石家乱闹,说什麽他是石高野派来装成是辛汉宕的,这话岂能传给华清泉知晓,就算是一点风声入了华清泉的耳里,石高野也是不许的。

  他暗地吩咐了人,不知做什麽手脚,那个辛汉宕就此消失了踪迹。

  石高野病得无法主事,事情全落在了华清泉的肩上,他瞒着石高野,将立难水的生意又接回来做了,反正立难水也做得有声有色,他漂亮无比的金饰、银饰全都是达官贵人下订的要件。

  他在公开场合见了立难水几次,但是立难水没再谈有关辛汉宕的事,他心里着急,可是难以在公开场合谈这些事情,只好作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高野不是急病,他只是身体太老了,该寿终正寝了,石家的掌理权全落在华清泉的手里,华清泉以前就处理过大半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驾轻就熟,但是他年纪轻轻,忽然掌理这麽大的产业,谁不眼红。

  开始有些风言风语道,若是谁能搞上华清泉,保证金山银山吃用不尽,再加上他那张美死人的脸孔,那窈窕动人的身段,得到他,不就是人财两得,一时之间竟一堆人胡乱送礼给他。

  华清泉没空理这些事,他照样是忙完了事,照着本分,就到石高野的屋里去待着,侍奉着石高野,一点也不因为石高野快死了,他快解脱了而有一丝一毫的欢喜。

  他眉间带着忧愁,好像也烦恼着石高野的病情,毕竟石高野是他再造的恩人,他就算是百般的禁绝他跟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对他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往常都有石高野处处保护着他,石高野没有出门,他不会出门。

  现在则是生意场上都要自己亲自去谈,偏偏一些不学无术,只想要石家财产的人开始蜂涌的缠着他,任他板尽了脸孔,就是驱不了这一群苍蝇。

  他气得搥心,那些人用尽了方法,也得不到他一丝回应,乾脆有人狠了心道:

  「反正上了再说,到时再软言安慰,不怕他不上勾。」

  几个人商议好,轮流来,人人有份,他到时怕丑事张扬出去,只好顺着他们。

  仗着人多胆大,他们约了华清泉到酒楼里,哄骗他喝下溷了药的酒,华清泉不疑有他,又是公众场合,他喝了酒后,全身虚软,竟再也爬不起身,这才知道上当受骗。

  几个人以他喝醉酒的名义,要将他扶下了酒楼,华清泉眼泛泪光,竟连呼救也叫不出来。

  立难水向来很注意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是会喝醉的人,一见他眼里泪花打转,立刻知道情况有鬼。

  他冷冷道:「 我叫了石家总管来带他了,你们谁都不用带他回石家,石总管等会就来了。」

  立难水此言一出,那些人反倒不敢动作,石高野虽然是个厉害的老头,那个比他年轻一些的石总管更是个冷面冷心的人能,岂容得他们乱搞,一群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的鸟兽散,谁都不敢担当责任。

  立难水脚瘸了,无法背负他回家,他雇了酒楼里一个壮小二,多给了一些银钱,让他背着华清泉,他则一瘸一拐在后跟着,将华清泉平安的送回石家。

  华清泉感激的泪水不断流出,他就算口不能言语,依然知道是立难水救了他,他将他送到石家后,与石总管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

  石总管问道:「 被下了什麽药?」

  立难水摇头,以示不知,「 可能是春药吧?那几个人早就心怀不轨。」

  他跛着脚要离开,石总管却不让他离开,他低沉道:「 你去帮他吧。」

  立难水闻言大惊,石总管道出考虑后的结果,「 老爷病着,就算老爷没病,也解不了这种事,随便找个男子,万一泻露口风,泉少爷不会死,但老爷现在病了,心思捉不得准,恐怕泉少爷也不可能好过,而那男的是必死无疑,看来看去就你口风紧,更何况你跟泉少爷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 我现在跟清泉……」

  「 那你要我来吗?」

  石总管问得十分不客气,立难水屈服了,他虽脸上带疤,脚也瘸了,但是他仍是个正常的三十岁男子,要不然那一天在小溪,他也不会情难自禁地拥抱了难受得一直哭泣的华清泉。

  石总管将他送进最偏远的房间,驱走了石府里在那儿的闲杂人,一等石总管关上了房门,立难水喘息的望向华清泉,他美艳的脸蛋已经绯红成一片,那一日在小溪夜色昏暗,他看不清他欢畅的表情,这一日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 对不起,清泉,这只是解你的药性,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华清泉无法言语,但是从石总管将他抱入房里,并且关上房门,他身子的发热状况,他渐渐了解情况,也了解那群酒楼上的人对他下了药,想要对他做什麽恶劣的事情。

  他的结扣被一颗颗的解开,他喘气着,无法动弹,他下身的那个部位,才刚脱下裤子,就已经胀热。

  立难水有些迟疑地脱下上衣,华清泉惊悚地看着他身上全是疤痕,到大腿、小腿处都是,那晚在小溪,两个人并没有完全脱了衣服,再说夜色昏暗,他也没看到这些恐怖的疤痕。

  他不知道要受到多重的伤,才会伤成这样,但是当初伤成那样,一定生不如死,必定跟当初辛汉宕伤得一样重了。

  想起辛汉宕,他又心如刀割,泪水再度落了下来,立难水以为他是害怕他身上的疤,他抹了他的泪水,低语道:「 不用怕,你眼睛闭上不要看,我会非常温柔的。」

  他扶起他的脸,轻柔地吻着他的唇,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非常的轻,快感渐渐漾上了华清泉的后背。

  他嘤咛着娇声,将唇微微张开,立难水犹豫了一下,却敌不过快感的诱惑,他舌吻着他,华清泉头都快昏了。

  他的舌尖跟立难水的纠缠在一起,立难水往下吻着他雪白的身体,就像在膜拜一样的亲吻着,从他的额头吻到他的脚尖,一寸寸都没放过,吻得华清泉热汗淋漓。

  他扭动着雪白的大腿,立难水爱抚着他仰起的部位,他许久没被男人这样爱抚过了,欲望在骨髓里狂烈的流动着,当立难水的手指插入他的密处时,他高昂的叫了起来。

  只是男人的手指,他却像久旱逢甘泉似的摇动着腰身,立难水捉住他的大腿,脸上流着汗水顶入时,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娇荡音响,那听起来是那麽的淫荡,却又那麽的快乐,他的密穴包围着男人的热物。

  又炙热又饱满,比小溪那一次还要美好,他捉住了立难水的肩膀,难以忍受地献上了吻,立难水的吻让他几乎昏眩过去,他在他体内的冲刺是那麽蛮横勇勐,让快感爆出了脑海,随着泪水泛流了下来,热潮也随着发汗渐渐的荡下。

  「 休息一下吧,这样应该就够了。」

  他昏昏欲睡,立难水替他拉起了被子,他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他轻声道:「 别、别走……」

  立难水穿起了衣物,跛着脚来到他床前,他道:「 谢谢你……」

  「 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不该说谢谢的。」

  华清泉知道,若不是立难水伸出援手,也许就是那些下药的男人占了他的便宜,恐怕他今日的下场还要更惨,立难水算是帮了他。

  他伸出手,轻抚着立难水疤痕遍布的脸孔,他心头挂意的问题,终于可以在私下问出:「 求你告诉我,辛汉宕的下落好吗?」

  立难水眼里被一阵悲伤笼罩,「 他很好,你付出了一切救他,他在最困苦的时候,想到你做的牺牲,他都咬牙撑下去。」

  华清泉听到这里,心里也同样难过了起来,他恳求道:「 能不能让我跟他见面?」

  立难水摇头,「 不行。」

  华清泉泪水滑下脸颊,他能明白像他这样地位的人,正派的男人是不会跟他相见的,他想见他不过是痴心梦想。

  「 他嫌弃我被石高野碰过了吗?」

  「 不,不是,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得他了。」

  立难水说得非常的轻,他合上了华清泉的双眼,泪水却从华清泉的双眼里流了出来,就算能抑止眼里的悲伤,也止不住泪水的滑落,不论立难水说什麽,他的身分已经不配跟辛汉宕见面了。

  他瘸着脚走出,石总管已在屋外等着他,他捧来了热水,准备要让华清泉洗乾净身子,再到石高野的房里去,以免石高野起疑。

  立难水没有多说什麽的离开,石总管也仅是向他微微致意,华清泉起身,洗净了身体,才换上新衣服,到石高野的房里去。

  他脸蛋带了些疲累跟憔悴,却又有一股艳红的迷魅风情,让石高野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他知辛汉宕不会再跟他见面,他自伤自怜身世,忍不住心情低落问道:「 老爷,您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华清泉想起刚才房里发生的事,他不太自在,却知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并不是真的有心背着石高野乱来,他小声道:「 可能是最近事情多,我累了吧。」

  「 你今天洗身了?」

  「 嗯,回来累了,所以先洗了。」他继续撒着慌,眼光却不敢看着石高野。

  石高野眼现厉光,却没有再问下去,他只问了有关于一些产业上的事,华清泉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了现在的利润有多少,生意有多少。

  「 就算我没管这些了,你也懂得管理了。」

  华清泉微微笑道:「 是老爷您教的好。」

  石高野没多说什麽,只道:「 你若累了,上床睡吧,我也倦了,想要睡了。」

  华清泉已经梳洗过了,他上了床,睡在床上的另一角,却左翻右覆的睡不着,他心情有变,石高野敏感的感受到了,他在黑暗里缓缓睁开双眼,他虽老了,要死了,但绝不是瞎了。

  第九章

  华清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到了半夜,终于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辛汉宕站在远处叫他,不是那个恶心的辛汉宕,是以前那个辛汉宕。

  他奔跑了过去,然后是石高野出现,辛汉宕忽然变成一团人不人、鬼不鬼的肉块,他尖叫起来,一直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时,立难水扶住了他的肩膀,他反身躲进他的怀抱里,那里很温暖‘很光明,让他忽然不害怕起来。

  然后石高野‘辛汉宕全都不见了,只剩他跟立难水,立难水低声道:「 你不要怕,没有事。」

  他愕然地看着他,他脸上还是有疤,腿依然是瘸着,但是他对他说话的声音不是立难水向来沙哑低嘎的难听声音,而是辛汉宕的声音。

  他勐然惊醒,心脏狂跳着,他不知自己梦见这个梦是什麽意思,他抚着心跳,口乾舌燥地下床喝了一杯水,他坐在床边,一时之间,竟没有了睡意。

  幸好天也亮了,他走到书房里,去做些日常该看的契约等等事情,等做完了这些,他陪着石高野一起吃早饭,但是他神思恍惚,连接好几天都这样,有一天早上起床竟连衣服穿反了都没感觉。

  石高野很久没有生气,但是他那天忽然拿着碗朝他的身子砸过去,他厉声狂怒的大声斥駡:「 你在想哪个野男人?饭吃不下,睡不着,连衣服穿反了都没感觉?」

  那碗里装的是热腾腾的汤,整个溅在华清泉的大腿上,他大腿红了一大块,被石高野骂得十分难听,忍不住哭了。

  「 你哭啊,再哭啊!你还来不及为我送丧,就开始哭丧了是吧,你在等我死,好跟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

  「 我没有,我没有,老爷,我没有!」

  他哭得更厉害,石高野捉住他的头发撕扯,简直要把他的头发拔离头皮,他疼得哭叫,石高野竟像九年前一样,用锁链把他锁在床上,用刀子割下他的衣服,让他全身赤裸,他一直怒叫着:「 我知道你有男人,我知道你有!」

  但是石高野已经没有九年前的体力,他昨晚这些事后,就累得直喘气,他苍老的手在他年轻有弹性的肌肤上抚触着,当日立难水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许多痕迹,就算有,这些天也澹了。

  也幸好澹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被盛怒的石高野打死。

  石高野不是在爱抚他,他就像在检查什麽似的,一寸寸的验着他的皮肤,一边怀恨念道:「 我知道你有男人,你背着我跟男人搞起来了,我闻得到你身上有别的肮脏男人味道,你别想瞒过我。」

  他甚至扳开他的私处查验,华清泉忍着羞辱低声哭泣,他还嫌检查不够彻底,拿起烛火在他私处一再查看,看有什麽不一样。

  他闹了两天,实在是检查不出什麽,再加上石家产业太大,不可能他不管,华清泉也不管的搁下去,石总管禀报了一些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决断,石高野才甘愿放了他,但他没像以前事后会赔小心。

  他一双利眼盯视着华清泉,恶语道:「 我知道你有,这次让你好运逃过了,下一次你没这麽好的运气。」

  华清泉委屈得泪水直流,他一心侍奉石高野,就算石高野病了,他仍是随侍在旁,他跟立难水发生关系都是姻缘巧合,并不是存心偷人,想不到石高野病得这麽厉害的时候,疑心病跟妒心却也更重了。

  他被石总管迎进了书房处理事情,其实事情没像石总管向石高野讲得那麽紧急,需要处理,可能是石总管救他出房的权宜之计,虽然石总管什麽话都没说,但是他知道石总管还是心里向着他、帮着他。

  他在书房一边落泪,一边批改这些东西,立难水又新进了一批货要在他们店里寄卖,还送到了家里让他验货,其实就是让他先看过货色,喜欢的先挑起。

  但他没心情验这些货,立难水傍晚来石家拿货,他道:「 都可以上货。」

  「 有什麽泉少爷比较喜欢的吗?」

  他根本就没看,但是他精神萎靡,哭了一整天,眼睛红肿,立难水关心道:

  「 怎麽了吗?泉少爷?」

  这一句关心的话,在石家人人忌惮石高野,就算知道他被关入房里,受着惨不忍睹的折磨,谁敢问他。

  在石家外,也是人人害怕石高野的权势,根本也没人是真心关心他好不好,对他问这麽一句话。

  他眼泪狂流,再也忍不住那两天石高野不断检查着他的私处,言语上又多是辱駡的折磨,他对他尽心尽力,石高野却是这样倒行逆施,他嚎啕大哭,再也顾不得是在大厅里失态,立难水急得拍抚他的后背,让他哭得顺气。

  他在立难水的怀里哭得颤抖声哑,好像有天大的委屈都可以在他怀里尽情的释放,他哭了半个时辰终于收声,立难水拿起手巾擦他的泪,他才惊觉他把立难水整片衣服都给哭湿了。

  「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

  立难水摇头担忧道:「 没关系,若有什麽不舒服,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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