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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的盛宴/百合花传奇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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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齐科里尼神父把我送到家时,伯爵已经回来好一阵了。

  当他得知我一个人出门,并且一天未归,就感到事情不妙,马上把家里的临时仆人都打发出去满城地找我。此刻,他正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我的消息。

  我刚进门,他就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搂了在怀里。他很体贴我,既不责备也不询问我去了哪儿,只是命令仆人立即端上热巧克力,牛n和面包。

  我确实饿坏了,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伯爵道了声失礼后便礼貌地请齐科里尼坐下,没等他问,神父就将我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伯爵露出极为感激的表情,谢了又谢,并请神父一起共进晚餐。但神父以有事为名,客气地谢绝,略为客套几句后,他就离开了我们的住处。

  我真想扑在伯爵的怀中大哭一场,但最后还是没有哭,因为今天的意外给我带来的谜团远远大于屈辱。为何齐科里尼神父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放出来,而且不再追究之前的种种“罪状”

  伯爵告诉我,那些耶稣会的神父都很有来头,连皇帝国王们都得让他们三分,他们名义上只是执行教皇命令的宗教组织,实质上早已成为凌驾于国家和教会的团体。他们只服从会长的指示,并却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各个国家的统治者和政客。就算这个小小的贞洁委员会也不过是他们所控制的小喽罗罢了。

  至于这个biantai的贞洁委员会为什么成立,说来都好笑。伯爵说:现在的皇帝弗兰茨一世在年轻时做洛林公爵就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外公就是法国的风流摄政王——奥尔良亲王。在和特蕾莎女皇结婚后并生养一大群儿女后他仍本x难移,他整天和维也纳剧院的女演员厮混,甚至不惜屈尊去逛下等的剧院。而他的老婆特蕾莎女皇则是个标准的刻板女人,整天把j力放在治国安邦上,g本就不登什么较和谐幸福的婚姻。而且她的妒x十足,不管想尽办法控制丈夫的私生活,而且还要控制所有臣民们生活,随意他就异想天开地成了了这个“贞洁委员会”——一个旨在制止道德败坏现象出现的秘密警察组织。有传说女皇自己也是委员会的一员,她甚至亲自乔装打扮去花街柳巷寻找在外游荡不归的huaxin丈夫。

  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乍舌。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傻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制止住人类从诞生之日起就有的原始本能不过也不得不说一句,弗兰茨一世的原始本能似乎有点过于强悍,也难怪他老婆试图用如此biantai的手段加以控制。这两个人可真是绝配。

  以后的几天,伯爵仍旧天天进g谈判,而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再也不敢出去乱转悠了。

  这天,他回到家中,兴奋地对我说:“欧闲更舒服罢了。

  不然你还要怎样每当我想到这里,对立面的想法也马上跳了出来。你只是吃了几天饱饭,有幸见过几位大人物,就开始想入非非,难道你还想改变历史,亲自登上政治的舞台别说笑了,你连那几个纨绔子弟都应付不了,又怎能有能力解决国家大事

  于是我打算从小事做起,也算是为后在巴黎的生活作准备。刚回来的时候,我还和这个小城市的上流社会频繁往来,但也不过是听听戏,打打牌,跳跳舞,一直没能交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阿维尼翁是教廷的领地,神职人员比罗马少不了哪去,民风普遍保守,连个登徒子都少见。到后来我宁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点书,增加一点自己的修养。巴黎聚集着全国甚至是全欧洲的才俊,和他们交往可不是打一手好牌,跳一支好舞能办到的。

  就这样我的日子平淡清闲地过着,直到那件令人不快的事件的发生,我开始冥冥中预感这幸福安稳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巨大的风浪即将来袭,命运的漩涡将把我抛向更难预测的未来……

  那是六月的一个星期日,布里萨侯爵和洛奈小姐又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我和科萨诺伯爵在阿维尼翁的府邸。

  仆人通报完毕后,伯爵就带我来到前厅迎接他们的来访。

  我挽着伯爵的手,从大理石雕的西班牙式阶梯上走下,远远就望见布里萨侯爵和他的女友洛奈。

  侯爵仍旧那副打扮,三角帽夹在腋下,金色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深蓝色的外套,米色的马甲,和擦得锃亮的高腰马靴。随着离他越来越近,我隐约觉察到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反倒浮现出一股很不愉快的表情。以往这种时刻,他都要疾走两步,主动将褪下手套的手伸向科萨诺伯爵。但今天不同,我和伯爵走下楼梯向他走来,甚至几乎到了他跟前,他仍是纹丝未动,脸上生生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我心想,他这样还不如不笑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牙疼呢。

  “您好,我亲爱的布里萨侯爵!”我的丈夫倒没见怪,依旧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直到洛奈屈下身,侯爵才僵硬地伸出了他的手臂。“您好,我的科萨诺伯爵。”

  “周日您不去弥撒而来看我们,看样子您的女儿要比天主更受您的喜爱。”伯爵开着玩笑。

  侯爵薄薄的嘴唇向上翘了翘,我想,这就是笑吧。还是机敏的洛奈出来打得圆场:“那倒不全是,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府上应比教堂更受欢迎。”

  伯爵听到后笑了笑。“这一切都是天主的旨意,无论穷富。”说完,礼貌地吻了一下洛奈的手。我也向侯爵屈身行礼,他看我的目光倒没那么冷漠,带着温情的戏谑从他的眼中掠过,我忘不了这种眼神,他使我受到的伤害也毁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但我现已不再恨他,对于这种g本没有同情心,且毫无悔意的人来说,对他的恨其实是在惩罚我自己,所以我早就把他当作普通的朋友来看待,敬而远之。

  我们来到一间意大利风格巴罗克式的小客厅,护墙板上挂着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小型风景作品,墙板缝和拐角处用花纹细木镶嵌,三面巨大的装饰着金色涡卷纹的镜子使小客厅显得宽阔而豁亮。头顶上是一挂英国造彩色切花玻璃的吊灯,可惜现在是在白天,无法欣赏它点燃时发出的五彩亮光。客厅中央有一胡桃木长几,抛光的桌面下是嵌花式纹的弧形腿。两面各有一双联式长椅,边上置一小桌,上有银质的咖啡器具。

  四个人分别坐在两个长椅上,没过多久就海阔天空聊了起来。我发现几块n油点心下肚后,侯爵的眉毛渐渐舒展开,话语也多了起来,还不时讲了几个入时的笑话。难道他刚才的愁容是没吃早饭闹的

  时间一点点在我们乐此不疲的无聊新闻和流言蜚语中流逝过去,直到自鸣钟敲响了十二下。

  穿制服的仆人恭敬地将餐厅的大门打开,我们彼此互谦一番后便依次落座。按礼节,我坐在侯爵边上,而洛奈小姐则由她身边的伯爵来照顾。

  开胃汤,一道菜,二道菜陆续上桌,我们边吃边聊,到最后,科萨诺伯爵让人从酒窖里取出几瓶珍藏多年的上等佳酿。

  殷红的酒倒在有着花形柱脚的铃形玻璃酒杯中。侯爵捏起杯子,仔细地看着酒中泛出的泡沫,然后将杯送至嘴边,仔细地品味着。

  “怎么样这可是摄政时期入窖的。”伯爵说完用餐刀切下一小块牛r,放在嘴边:“上好的牛r应该佐以好酒。”他又举起了身边的酒杯,向右侧的洛奈笑了笑。

  “真是好酒!这酒没少让您破费。”侯爵慢慢咽下酒。

  “没什么,只要感觉好,钱不是问题。”我发觉伯爵说这话时表情颇为自负。

  “是吗”侯爵放下酒杯,勤快的仆人马上又给他斟了一杯。他拿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两下,仿佛是在将沉淀物搅起,使酒的沉香泛起。之后他没接着喝,反开口道:“我们这些乡下人就没这种福气,只能喝些山里人胡乱酿的酸酒。”说完,他一口气将酒吞了下去。

  意识到侯爵这句看似玩笑的话里却带着刺,我随即抬起头看对面的伯爵什么反应。

  伯爵可能没有听出来:“您可真会开玩笑,要是喜欢的话,明天我让人给您送一箱去。别客气,咱们可是亲戚。”

  “那我先谢谢您了,看样子您还没忘了我是您的亲戚。”侯爵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死死盯住了伯爵。

  我见伯爵的右脸微微颤了一下,同样锐利的目光g侯爵相交在一处,但随即恢复常态。

  “怎么会呢,是吧欧闲地坐在桌旁饮着酒。

  “人呢”我问。

  “都走了,你父亲的坏脾气真应该改改了。”伯爵说。

  “怎么了”

  “他投资的公司破产了,我也没法帮他的。”伯爵口气轻松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他其实并没有说实话。

  猝死

  风暴暂时没有来临,我和我的丈夫科萨诺伯爵又平静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静谧安逸的日子。其间,布里萨侯爵又来过两三次,再没有跟伯爵发生任何的冲突,两个人颇为异样地心平气和,我想,不是侯爵彻底投降就是两人已达成了互利的谅解。

  嘴上说希望看到侯爵倒霉,但我其实更希望什么也不要发生,因为再过一周我和伯爵就要迁往巴黎居住,这样就会彻底摆脱以往不快的回忆和现今平淡的生活,远远离开这片并没给我留下好印象的土地。

  然而,我这美好而天真的愿望却在那个早晨彻底破灭。

  那是1754年8月22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周三。

  “咚咚咚”一阵急促而又慌张的敲门声把我从香甜的晨睡中惊起。

  “谁啊”我从硕大的羽绒被子中冒出头。

  “夫人!老爷,老爷,老爷他出事了!”我听出这是老爷的男仆的声音,什么事这么慌张难道是伯爵得了什么急病想到这里,我披上睡袍,赶忙去打开门:“怎么了”

  “您去看看,老爷快不成了!”男仆话没说完就转身向伯爵的卧室跑去。

  我一怔,不成了这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时间已不容我琢磨,我马上跟随那男仆向伯爵的卧室跑去。

  门已被打开,我猛扑到伯爵床边。眼前的景象把我吓坏了:伯爵躺在床上,被子早被蹬到床下,他白色的睡衣前襟被鲜血彻底染红,紫黑色的血从口中一股股地冒出,他的嘴像缺氧的鱼一样张合不止,失血让他缺氧,但每一次徒劳的呼吸却又将粘稠的血重新吸进肺部,引起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咳嗖,并将大量的鲜血吐到身上和床上。

  我懵了,g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见了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尽全身之力将我拉到他身前,我看到他灰色的眼睛中瞳仁开始迅速收缩,那被血灌满的喉咙中汩汩冒出一个个不连贯的单词,我把头贴在他的嘴边,才模糊地听到:“有人……下毒……”说完,我感到他的手臂剧烈痉挛了一下,就停了下来。随之停下的还有他的呼吸和生命。

  我被他喷了一脸的血,眼泪也和着他的咸腥血从我的脸颊滚下。

  科萨诺伯爵的逝去也带走了我的生气,我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站他的尸体边,眼睛停在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身边仆人的痛哭声和女仆的尖叫声不会在我的心中激荡出任何波澜。

  我的一个女仆将我扶出了伯爵的卧室,给我洗净脸,我像机械地服从她的安排,坐在客厅中的长椅上。眼见全宅中的人忙作一团,可我的脑子里却空白一片。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群穿着黑制服,顶着黑色三角帽的警察凶神恶煞地出现在我面前。

  “夫人,贵府的仆人刚才报了警,说德科萨诺伯爵阁下被人下毒谋害了。”打头的是一位教士装扮的人。这并不使我奇怪,因为当时的阿维尼翁尚处于罗马教廷的管辖下,负责治安的都是一些神职人员。

  我缓缓抬起头,木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些人,看着他们chu鲁的面孔,杂乱的胡须和湿漉漉的靴子。

  “我再问您呢,夫人。”教士又开了口,枯黄的脸上浮现出轻蔑与幸灾乐祸相交织的表情。

  “嗯……是的……”我很疲惫,g本就懒得跟他搭话。只抬了抬手,意示刚才领他们进来的仆人带他们去勘验现场。

  那些警察骂骂咧咧地挤出客厅。没过多久,他们又回到了我面前,而且将仆人们连推带搡都轰进了客厅。

  “夫人,伯爵阁下确死于毒药,并且……”教士拉长了声,环视了一下屋中的所有人,接着说道:“而且我敢肯定,就是贵府中人下的毒。”他抬着下巴,一副x有成竹的样子。

  “您这话时什么意思”我被他这么一说,方缓过神来。

  “我的意思说,贵府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包括我”

  “包括您,夫人。”

  “您凭什么怀疑我证据呢”我非常生气。

  “您放心,马上就会有的。请您允许我们进行搜查。”教士生硬地说。

  我没有马上开口,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已使我的心智变得迟钝,脑中理不出一丝头绪。

  那些警察可不会耐心等我考虑,随着教士一声令下,他们就像一群正在搜寻猎物的猎犬,立刻蜂拥而出,冲向全府的各个角落。

  很快,我就听到隔壁和楼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嘈杂的响动,我甚至不用看就可以想到这些野蛮人如何翻箱倒柜,用自己的眼睛,鼻子和爪子搜寻这一切令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警察们再一次在我的客厅内集合。

  “夫人,您看,这是什么”教士手中捏着一个小玻璃瓶,y阳怪气地对我说。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没好气地回答。

  “别装了!”他的脸一沉,“这就是装毒药的瓶子,在您的卧室中找到的!”

  “什么什么!”我愣了,他们在我屋中发现一个装毒药的瓶子这怎么可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警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伸出毛烘烘的手要来拉我。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你们的脏手!”我厉声厉色。没想到那几个警察真的被唬住了,都停下了动作没敢碰我。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到治安法庭那里就都明白了。”

  “我不去!”我冷冷地说道。“你不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去抓杀害伯爵的凶手,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他的妻子么”

  “亲爱的夫人,我们有权带走任何有嫌疑的人回去审案,哪怕对方是被害人的妻子。”他特意在“有嫌疑的人”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瞪着他手里的那所谓的毒药瓶子,感觉全身的血y都涌到了头上。他们居然从这一个小小的瓶子上就认定我是嫌疑人,而且,这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件事似乎有太多的蹊跷和巧合,让我无法忽视。

  “劝您还是配合我们的好,不然您的嫌疑可就更难脱了。”教士又催促道,口气已经变得极不耐烦。

  看来现在任我如何辩解也没用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就算走也要摆出贵族的架子来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我是科萨诺伯爵夫人,我丈夫是教皇陛下的朋友,你们总得允许我换下衣服吧!”我眯着眼睛,冷冷地说。

  “……好吧。”那个教士沉默了一会,便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您可要快点,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说完,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并给我让开了一条通道。

  我站起身昂着头,在女仆的搀扶下走出客厅。

  门外,有一辆没有任何纹饰的四轮马车。教士假惺惺地将我扶上马车,然后他自己也坐了进来。

  随着一声鞭响,木制的车轮嘎嘎转动起来。

  “先生,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

  “去教皇g。”他说罢,把车上的窗帘忽地拉上。

  混蛋!我心里骂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们认定我是杀害伯爵的凶手。

  “那个药瓶您在哪儿发现的”我想问个究竟。

  “您的卧室中。”教士答。

  “卧室哪儿”

  “橱柜中。”

  “您觉得如果真是我下的毒药,我能把瓶子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吗”我问。

  “我劝您还是少说点话吧,到了治安法官那里,会让您说个痛快。”教士在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在逃避着我的目光。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之后便停了下来。教士和我先后下了车,车下戒备森严,站着好几个警察。

  一个巨大的y影罩在马车上,眼前只有巨大的石料堆成的土褐色围墙和一个将近四五米高的门洞,这就是教皇g。其实现在早已没了什么教皇,从1305年到1370年,在这个沉闷笨重的巨大城堡内一共住国七位法国教皇,他们全是法兰西国王的傀儡。那个时代已同颓垣断壁和修修补补的尘埃一起云散风流。如今,这个教皇g早已成为罗马教廷统治阿维尼翁——这块它在法兰西的飞地——的行政司法官衙和宗教法庭。

  我跟着教士边走边抬头望着这个光秃秃的庞然大物,它没有装饰,没有优雅,雉堞早已荡然无存,又被后安装的玻璃窗户搞得面目全非,它跋扈地挡住身后的多姆山崖,俯视着罗纳河和那上面的圣—伯纳兹断桥,与不远处菲利普勒贝尔的孤塔和阿维尼翁新城隔河相望。

  走进黑洞洞的城堡大门,我感觉就像被一头巨兽吞进了肚中,也连同我的未来也希望。

  墙壁,地板,天花板全市有大石块砌成,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回声,就仿佛那荒谬的命运之神如影随形地伏在我身后。

  “咣啷啷——”沉重的木门缓缓在我面前打开。

  “请进,夫人。”教士y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

  我走了进去,厅中有一把装饰还算j致的黑色天鹅绒面的扶手椅,我按指示做了下去,那个教士就如幽灵般迅速消失在厅中的另一扇门后。

  我坐在那里,静静一个人回忆着上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g本无法静下心。此刻,在这棺材般的城堡中,我的理智渐渐回归身体,它帮助我整理思路,思考着今早发生的事情。

  伯爵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是他的仇人但他的仇人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最后把思路的焦点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对,他是恨伯爵,但恨得一定要将伯爵置于死地而后快吗而且那个毒药瓶,如果真是他干的,他为何要栽赃给我难道他连我也一起憎恨不,不可能,我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他的事情,他没理由拉我下水。

  可在这个g本无法用现代人逻辑思考的时代,任何可能x都有。我头疼欲裂,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科萨诺伯爵夫人,好久不见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门开了,走进一人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治安法官德乌尔蒙主教,在本城贵族举办的沙龙上我见过他两面,但并不熟悉。

  “您好,乌尔蒙主教。”我客气地问候道。

  “真没想到在这里跟您见面,更想不到的是尊敬的科萨诺伯爵就这样死了,真是世事难料啊。”主教说完,拉出椅子,坐在了漆得乌黑的书桌后。随后,文书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法官也落了座。

  “嗯,直说吧,您为什么要谋害伯爵”主教向前欠过身,叉着手顶住肥肥的下巴,右手中指上金灿灿的戒指在y暗的厅中熠熠发光。

  “我谋害伯爵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他的妻子!”我惊诧地看着他。

  “亲爱的夫人,别再狡辩了,您看。”主教指了指桌上的那个小瓶子。“它可是不会骗人的。”

  “这、这g本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那个东西!而且我凭什么杀死我的丈夫”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冤枉,气得我浑身哆嗦。

  “唉,我的主啊,原谅这个可怜的女人吧,她肯定被魔鬼附了身。不过……”他看了看他的同僚,露出狰狞的笑容。“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拯救她的灵魂的。”

  我瞪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可是伯爵的妻子,杀他我有什么好处”我大声辩解。“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很爱我,有这样一个好丈夫,我为何会要杀他请您仔细想一想,您的推断完全不符合常理!”

  “您说得没错,这也是我正要好好问您的,那这样说吧,谁是您的主使者”

  他的话让我一愣,主使者我彻底糊涂了。

  “亲爱的夫人,我相信您,您年轻,漂亮,富有,科萨诺伯爵的死确实对您确实没有任何好处,但是这并不能排除您可能是受别人指使,或者说是教唆投毒的。”

  我无言以对,此时此刻自己g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抑或说是想让我说些什么。

  乌尔蒙主教看我一言不发,就开口说:“比如您的某位亲戚,好好想想。”

  亲戚难道他们想让我说他才是主谋我的确猜想过可能是他,但又搞不懂他为何栽赃给我。但如果真是他,那就太令人愤怒了!我到底哪点得罪了他这个魔鬼!唯利是图的混蛋!

  “……您是不是说德布里萨侯爵,我的父亲”我在盲目的感情驱使下说出他的名字。

  “太b了!夫人,就是布里萨侯爵。记上,伯爵夫人招供是他的父亲害死的科萨诺伯爵。”听完我的话,乌尔蒙主教的脸上顿时闪现出某种难言的兴奋之色。

  “不!等等!我没说就是他!”意识到他把我的无心之语当成了供词,我慌了起来。这个主教诈攻的本事真是可恶,竟然利用我一时的口误就想结案!

  “我的夫人,翻供可不好。好了,把她带下去吧,等抓到了侯爵就都清楚了。”乌尔蒙站起了身,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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