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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 第三十七回 魔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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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两个女子同声答应,便见门帘掀起,从外面进来一男二女,白玄眯眼瞧去,为首的俊秀男子,臂上挎拿一件皂色夜行服,果然是那个讨厌无比的武当冷然,后边跟着两个女子,年皆二八左右,一人身着杏黄衫子,红绫束腰,柳眉凤目,英姿飒爽,腰悬一把系着红绸的长剑;另一个身着淡绿衫儿,白绫束腰,明眸皓齿,光艳照人,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
伏于柜上瞌睡的小二听到声响,揉着眼睛抬起头来,见一下来了三位客人,个个衣鲜人俏,赶忙迎上前去。
冷然问道:“此间还有营业么”
小二堆笑道:“我们酒肆虽小,却也是都中老店,只要客来,通宵不打烊都有的,三位如想要些什么下酒菜,我叫厨房起来帮你们弄。”
冷然道:“无需烦劳,只要一壶淡酒,再来几样现成的小菜便可。”
小二趁机自夸道:“我们店中自酿的美酒,腴而不腻,淡而味绵,喝多了也绝不上头,便是城西的客人也老远坐车过来吃呢……”
冷然怕他吹个没完,点点头道:“就要这酒。”移挪椅子,招呼同来的两女坐下。
白玄见他斯文体贴礼数周全,心中大犯妒意,暗骂道:“最会装模作样地哄骗女孩子,难怪琳琳没见过他几回,便叫他给迷糊了。”
冷然正欲坐下,忽然瞧见坐在窗边的白玄,微微一怔,旋即立起与他招呼,远远就拱手道:“原来白师弟也在这里,何不过来同饮一杯”同来二女知他所交皆非俗人,又听他唤得甚是热近,忙随着一齐起身。
白玄冷哼一声,尚未作答,又听冷然为身后两女介绍道:“这是华山派的吕怡璇师妹与黄语伶师妹。”二女同时衽裣作福。
白玄心中一凛,原来这两女名号惊虹双剑,是华山派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一出道就诛灭了陕西九枭,后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皆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勇,这数月来在江湖上风头甚健。
白玄曾听殷琳说起过这两个甚是利害的小侠女,却仍把双脚高高地搁在桌子上,大咧咧地歪坐着,正眼不瞧她们一下,冷冷道:“我又不是武当派的,你凭什么叫我师弟”
冷然一怔,知他心里不舒服,微笑道:“我俩师门同为武林正道,称为师兄弟也没什么不妥吧。”转首又向两女介绍道:“这位是都中正心武馆的白玄兄弟。”言中还是将“师弟”一词换成了“兄弟”。
白玄哼道:“我也不是你什么兄弟,无名无份,怎敢与红极江湖的十大少侠称兄道弟!”意思是我才不屑沾你冷少侠的光。
二女自从下山办事,顶着华山派的光环,到哪儿谁不给几分面子,起先见白玄对自已不理不睬,脸上就已有些挂不住,但顾虑是冷然的朋友,才没有当场发作,继而见他对冷然冷言嘲讽,心中不禁大怒,皆想:“原来这人跟冷师兄没什么干系。”一时再难忍住,吕怡璇当即出言反讥:“伶伶,你可听说过正心武馆吗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大门派哩”
黄语伶与吕怡璇从小就同为师姐妹,两人感情极好,素来形影不离,自是默契非常,微笑道:“听说有个‘无’字辈的少林寺和尚,还俗后在都中办了个武馆,好象就叫正心什么的,平时馆中的弟子也帮人看看镖啦,当当护院啦什么都干,嗯…就是这样一个非同小可的大门派哩。”她话语清脆流利,却故意将“非同小可”四字拉得老长。
白玄一听,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又听吕怡璇道:“这么说来,那正心武馆也算是少林派一脉啦,但少林、武当同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最多也不过是平级,而那区区的支脉弟子,冷师兄跟他称一声师兄弟,怎么就辱没了”
黄语伶摇摇头,道:“这便是气量之故了,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冷师兄不计较人家是少林的孙子门派,人家倒自个急了,心里说不定倒在暗怪冷师兄,明明不是一个档儿的嘛,怎么偏来跟我称兄道弟呢莫不是想折死我呀”
白玄哑口无言,想不到这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嘴里竟是如此的尖酸刻薄,眼中喷火,恨不得立刻使出那不能示人的凤凰涅磐,把这两个尖牙利齿的小妖j烧烤成白骨j。
冷然见两女一搭一唱,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忙朝她们悄悄打了几个眼色,道:“白兄弟既然想独享安静,我们就不要打扰啦。”转身又对白玄道:“这两个小师妹喜欢说笑,白兄弟切莫往心里去。”
华山派素以武林正宗自居,加之前掌门沈观雨因悟华山五峰气象,新创出一套横空出世的神仙剑,一举击杀白莲教两位武功高绝的前长老,加之近年来广收门人,兴旺之势如日中天,已隐有追赶少林、武当之势,门下弟子,不少人便养成傲慢自大的脾气,而这惊虹双剑尤为如此,她们得掌门亲传神仙剑中的三式,年青一辈里罕逢对手,加上又生得如花似玉,江湖上鲜有人敢对她们如此淡漠无礼,恼怒之下,便对白玄丝毫不留情面,此刻见了冷然的眼色,这才悻悻作罢。
这时小二已将酒菜送上,冷然为二女斟了酒,道:“自龙盟主庄中一别,已有近月未见,不知两位师妹是何时入都的”
吕怡璇道:“冷师兄,因数日前东太师差人送信上山,报知本派的谢俊豪谢师叔在都中遇害,掌门便请罗顾、然并肩行来,她们本就不太会喝酒,今晚又意外的比平时过量了不少,只觉脚下轻盈无比,话语也藏不住地多了起来。
只听黄语伶笑道:“刚才冷师兄都说要回去了,姐姐怎么还往他杯里倒酒呢”
吕怡璇脸上一红,所幸黑暗之中无人看见,嗔声道:“那壶里不是还剩一点酒么,不喝光岂非浪费你呢,怎么老是盯着人家脸上瞧呢难道他脸上长着鲜花么”
黄语伶也羞了起来,嘤声道:“你才老盯着他瞧呢!人也似傻了,他问你的话,说了两次,有人都不知道回答。”
吕怡璇脸上一片滚烫,忽幽幽叹声道:“嗳,我不笑话你,你也别笑我啦,这样的人物便是人中龙凤了,万万中也难遇见一个的,我们这叫…情难自已。”
一时两人皆不说话了,脚下愈行愈慢,半响才听黄语伶道:“姐姐,你说他那样的人,心里边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吕怡璇耸耸香肩,微怨道:“谁能猜得出呢,你不知道有人背后叫他‘石头人’吗比‘木头人’还冰的,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连笑容都难得一见。”
黄语伶痴痴地出神,柔声道:“不过………我想象得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吕怡璇酒意撩心,陶醉道:“他不但样子好看,又有擒龙伏虎的本领,却一点儿都不骄傲,刚才那可恶的酒鬼那样损他,他竟然也不生气,同于世上为人,品质怎就差得这般老远。”
黄语伶也有感慨,接道:“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白玄听得妒火填膺,血y直涌上头,倏地从黑暗里窜出,恶狠狠地拦在她们面前。
二女吃了一惊,立握住腰间的剑柄,她俩已有不少江湖阅历,转眼间便镇定下来,凭着月色凝目瞧去,认出对面之人原来就是刚才在酒肆里遇见的白玄,只是身上粘满难闻秽物,远远地就令renyu呕,比先前更令人恶心讨厌。
吕怡璇皱眉道:“原来是你这酒鬼,拦着路做什么”
白玄骂道:“你们两个贱货,想捧那小白脸是你们的事,怎么又踩到我头上来了!”
黄语伶不屑地望着他,轻哼道:“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听了不舒服么!”出言犹如冰锥针刺。
吕怡璇却变色叱道:“你这厮竟敢骂我们!莫非活得不耐烦哩”
白玄咬牙道:“那倒要瞧瞧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丹田运气,手上聚劲,他恨极了两女,心中恶念陡生,暗忖道:“趁冷然此时不在,我用凤凰涅磐将这两个小贱人废了,再来个毁尸灭迹,过后谁又知晓。”
吕怡璇见他眼中凶光毕露,心中一凛,柳眉扬起道:“想打架么”白玄不再说话,倏地疾逼上前,双手先后飞展,分袭两人。
二女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剑迎战,腾挪纵跃轻灵捷迅,配合更是十分默契。
白玄手心暗现赤红,一上来就使出凤凰涅磐,只求能短时间内收拾了二女,谁知她们剑法却是j妙非常,斗过十几招,已隐约觉得二女的武功竟远在无极y君韩将等五盗之上,心中渐慌,额头冒出汗珠子来。
二女只道对手不过是个武馆弟子,原本以为数招内便能将其拿下,却见他五指叉开,手形似掌非掌,又隐隐夹带着rela辣的劲风,与所知的一切武功大相径庭,心中甚为骇异,不敢丝毫大意,一剑急于一剑地紧逼过去。
白玄内力虽然邪门利害,无奈招势却比二女差得老远,三、四招后已尽陷劣势,只听吕怡璇娇喝道:“中!”肩头已捱了一剑,血珠子从伤口飞溅而出,眨眼消逝黑暗之中,他却不惊反喜,心知机不可失,趁敌得手时稍为松懈,猛地飞掌击出,疾拍吕怡璇的脖颈。
吕怡璇万料不到白玄捱了剑后,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那中剑的肩膀耸动,反展其臂袭来,只觉脸侧一片火热,一只叉开五指的赤红手掌倏现眼前,已是避无所避……
黄语伶也想不到白玄竟能绝处反攻,刹那间就将她师姐置于险地,略一怔,便已救应不及,情急中一招“云海没日”从他侧后斩落。
白玄眼见便要得手,无奈黄语伶那一剑也劈得巧妙凶狠,若是硬要追击吕怡璇,只怕自已的另一边臂膀也得被卸下来,心中悄叹,遂放弃已到嘴边的猎物,朝旁跨步滑开,堪堪避过那一斩。
吕怡璇逃过大劫,连退数步,黑暗中悄悄舒了口气,忽觉脸蛋上滑腻黏乎,急忙用袖口一拭,原来却是被白玄身上的秽物甩到,不禁一阵极度恶心,x中大怒,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倏地朝敌人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飘渺无迹的弯弧,只听“哧哧”乱响声势极为惊人,竟是她掌门师父所授的三招“神仙剑”之一“过林烟雨”。
这招本就j妙绝伦,白玄又有八、九分醉意,思维难免迟钝,见对方这一招袭来,剑尖飘忽不定,竟不知要刺向自已何处,万料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能使出如此凌利的杀招,神智兀地慌掉,手忙脚乱地左躲右避,蓦地x口冰凉,一片利物已割进了r里,大惊之下踉跄疾退,直到一跤坐倒,那剑尖仍如附骨之蛆般地陷于他x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