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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那西色斯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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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爱她。
而他,真的爱她;以他的方式。他不是一个那西色斯,因为他爱她甚于他的性命。
但--
“婚礼?”她喃喃地。
“他没说?”安神父微笑。既然高医师已跟过去帮忙了,那么只剩他可以抱怨了:
“要在一个下午完成细节委实过分了些!没有庞大的观礼人,这点对新娘子来说毕竟不够气派,我承认黑宿原是猴急了些,但你是新娘可以要求--”也省得他对不起天堂的艾蜜。唯一的继子结婚,观礼人只有岛上人,没有任何的喜宴?上帝啊,等他上天堂肯定会被艾蜜给活活骂死。他眨了眨蓝宝石的眼:“等等,能请教你一下,你正在做什么?”
樊落穿上外套,换上布鞋,调整她的麻醉枪。
“神父,我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女人。如果我脆弱到连自己的性命也须要靠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一个时时生存在夹缝中的男人来爱。”她推开安皮斯,迅速从楼梯翻下。
“樊小姐,你去是麻烦。”笑话,要是她有任何损伤,别说对不起黑宿原,连上帝也对不住了。
樊落抬起脸看向他,笑道:“我不当麻烦,我只当后盾。”她一跃到一楼。
城门是打开的,她怔了怔,而后瞠目。
“那……是……”她哑然失声,但她的脚步很快,回头对着紧跟下来的安神父叫道:
“快上去!”
子弹飞过她的跟前,她跄跌而后摔至地面。见鬼的痛死人了,但现在可不是在这里喊痛的时候。
“神父!找地方藏起来!”她叫,看见野狮扑了进来。
安神父惊诧。古堡四周是养着一种花草,四季开花散发香味,能够隔绝那西色斯岛的天然动物园,怎么突然之间全涌进了狮子?
一头、二头、三头……天啊,有三头狮子!
“上楼去!”安神父捉着她就往上跑,枪声在他脚下响起,他跳了起来翻滚在地上。
“混帐!是谁开的枪?”
有人藏在楼上,存心逼他们往外走。
“走!从窗口出去,去车库!在岛另一头的停机坪还存放十来罐的香水。”那是外来的驾驶用的。噢,愿上帝保佑黑宿原!
“等等,我要找黑宿原!”头一只狮子像找到猎物般奔了过来,不得已,她翻窗而走。
门外是另一头狮子,眼也不眨地望着樊落。
啊,是她刚进岛时,那头试图咬死她的野狮,她认得出来是因为它挂了黑色的项圈,如同宠物一般。还来及不细想,她身后的野狮先扑了上来,樊落瞄准,而后狼狈地跌在地上。
“哎啊!”见鬼的她变没用了!才在那西色斯岛养了几天的病,就没力敌过一头野狮了,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在她上方响起。
她抬首。
“安神父!”她惊叫。
安神父无辜地耸了耸肩,确定野狮倒下后,他才收起枪来。
“来到那西色斯岛不带点防人的武器来,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平常聒噪的神父。他一把扶起樊落,嘴角一直微笑着。
樊落咳了几声,看见城堡里那头野狮闻声追了出来,而原先那头不动的狮子则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神父,你收枪干嘛?在生死存亡之际,如果你愿意奉献你的躯体让它们饱食,我是不介意你收枪的。”樊落冷汗直流,她的麻醉枪掉了,只剩匕首,同时发二把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呵呵,我无意吓你。”安神父始终微笑,但眼神锁住野狮。“枪里面的子弹只有一发。”
“一发?”他是不是疯啦?
“杀人是上帝所不容许的。我们的上帝为了众生而钉十字,而我怎能为了己私而残杀众生?枪一发是因为我毕竟是凡人,所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连这机会都用光了,那么就是上帝给我的考验。”汗滑落了安神父的额畔,他依旧谈笑风生地:“没有关系,在世界上我为神的子民服务,等我上了天堂,我可以直接服侍上帝了。”他的笑容开始显得有些苦了。
“神父,我确定你有病!”多放几颗子弹会死人吗?
安神父颔首。“我也是这么认为呢!”
蠢蠢欲动的那头野狮猛然扑了上来,另一头奔得更快,而后樊落以臂挡脸,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 ※ ※
“神父?”发颤的声音仿佛从幽黑的深洞里传出来。
“神父不在这里。”从光亮中走进黑暗,完全地伸手不见五指。黑宿原的黑眸眨了几回,在黑漆漆的酒窖里现出个淡淡的影子。他转开壁上的油灯,不是充分的亮光,但够了。
“宿原!”黑忍冬惊诧地大喊。
“不必喊得这么大声,我没有耳背。”黑宿原的嘴唇掀了掀,露出个野蛮的笑意。
他弹了弹手指,笑问:“这又是一个游戏吗?”
酒窖里,枪发抖地对着他,而猎刀贴在黑忍冬的颈子上。
冷汗如豆大的雨珠从黑忍冬的额头冒出来,他举枪的手不停地发颤,被汗湿的玳瑁眼镜滑下鼻梁。他的脸呈不自然的扭曲。
“我不知道你会来……”黑忍冬喘息。“我以为只有神父会顾及一条性命而下来。”
黑宿原略嫌不耐地挥了挥手。
“我没空在这里闲话家常。”枪声忽然从上方响来。他的瞳仁缩紧,弹了弹手指,直接对黑忍冬身后的男人撒下优渥的条件:“双倍价钱,为我效命。”
第九章
“啊啊啊--”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葬身在狮腹之下。这些日子她过得安逸,所以遗忘了三番二次“欺负”她的野狮;如果能活下去,她会、绝对会强烈地要求黑宿原将岛上所有毛绒绒的动物遣送出境!
啊,她会死吗?会死吗?为何会在这种时刻想到黑宿原?她……想见他,好想好想,想到心都揪痛了,这就是爱一个男人的感觉吗?天啊,她从不知她的爱有多深刻,甚至,从何时开始、有没有,她都不清楚,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他相处;她想要爱他,而在莫名其妙里她真的爱上了他!她想见他,至少在她的眼还没闭上时能看着他,这就是属于她的爱情吗?
野狮扑了上来,而后纠打成一起。
“樊落!”安神父的身手神速,一把拉过她避开是非之地。
樊落瞠目结舌的。两头野狮斗在一块……是其中一头救了他们吗?,“是路易十六!”安神父忽然说道。
“路易十六?”
“艾蜜提过。那是黑宿原从小的宠物,它谁都不理,只爱跟着黑宿原,一头野狮也叫他给驯服……”安神父看见樊落身上的黑外套,是黑宿原的,没有香水味的一件,但却有黑宿原的气味。“命不该绝是上帝的旨意。”安神父微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而后他目光精射,屋内有人在觊觎,而黑宿原将樊落交给了他,既然上帝要他这个神父命不该绝,那么他就必须为他俩谋求生存之道。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圣经,圣经里依旧没有纸张,而是五把小飞刀。
“神父,你讲道的方式都是如此吗?”樊落再次惊诧了。
“有时候。”安皮斯一贯地温柔微笑:“传道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只是选择适合人们的那种,别忘了我是爱好和平的安神父。”
樊落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地闪过什么,但无暇顾及了。她的耳听见某种细微的声音,十分地陌生,滴答滴答地响着;她迷惑,但警觉地叫声:
“离开这里!”
安皮斯显然也安注意到了,他的眉梢震动,而后几乎同时跟樊落奔了开--
“上帝啊,如果您要三番二次考验我,不如直接让我到您身边服侍吧!”安神父边跑边向天喊叫。
而后,樊落的身后响起巨响,轰隆隆地,声音并不大,然而她的背刺痛起来,她跄跌了一下,在趴进软泥的当口,眼角瞟视到伫在阴影下的一双眼。
那是高医生!
※ ※ ※
“我厌恶这一切,而我会寻求最快的方法解决。”黑宿原再度弹了弹手指:“三倍?”他扬眉,显然已不寄望黑忍冬身后的男人开口了。
“传说中的黑宿原并不谈价的。据说,他会直接一刀桶进对方的胸口,或者头也不回地离开。”男人开口了,他的左眼戴着黑色的眼罩。在眼罩的下方露出一道皮肉翻开的伤痕,很新,看得出是近几个月教人划伤的。
黑宿原耸了耸肩。“就当我心情好吧,今天有喜事,而我并不想杀人。”
“你认为你的命只值几千万?”男人嘴角逸出残忍的笑。
黑忍冬的心如鼓跳,无法理解黑宿原怎会……意外地好心?他应该眼也不眨地举枪,他黑忍冬在他眼里算什么?连个屁也不如的啊!他早该明白接近黑宿原,迟早十岁那年的事会再度发生!
“我开始厌烦了,我再问一次,你是要三倍的价钱,或者是继续为一个死去的主子作事?”
“杰尔……没死。”黑忍冬嗫嚅地说:“他……是我们的堂兄,我怎能看着他被一群佣兵给活活害死。”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从小你就是这样!你总是事不干己地看着一切,随意操纵人的生死,你以为你是谁?神吗?上帝吗?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活活被你害死!”
黑宿原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当他反应过度了。
当楼上再度传来声响时,黑宿原俊逸的脸庞化为妖野的邪气;黑忍冬喘息,他死定了!
他弹了弹手指:
“我已无耐心,既然你无意为我效力,那么你可以下地狱去了。”他的唇露出诡笑:
“你大概不知古堡下的酒窖在中古时期原是刑房,我嫌它太大了,所以刑房的另一头另作用途了。威力,现在该是你出来的时候了。”
忽然,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原该是石壁的墙像是自动门一样地打开了,男人闻声直觉回头;黑忍冬倒抽口气,紧贴着他颈子的猎刀轻轻割进他的皮肉,他的眼瞪着回望的黑宿原。他真不在乎他的生死?也许是肾脏腺素的发达,他拋下了枪,紧紧反抓住锋利的猎刀,而身后的自动门一开,出现一个蛋塔人……
哦,是长相像蛋塔,也许相由心生,他老想着蛋塔才会成为一个蛋塔人!
蛋塔人圆圆胖胖地,有些像圣诞老公公,他的身后是监控室,里头正站着一个瞠目结舌号称福尔摩斯的东方人。而蛋塔人的身手完全异于他的身材,他快速地逼近戴面罩的男人,在对方猎刀被紧紧抓住的当口,一脚踢中了他的心窝,一把抓住对方握刀的拳头;力道之大迫使对方痛松了猎刀……
在短短几秒钟,蛋塔人解决了他。
“威力,你做得很好。”黑宿原沉默了会,黑色的眸散发淡淡的柔。他并不想让樊落知道他杀人,在台湾她曾阻止过他;她是个善良的小女人,她拥有一般人的道德良知。
但他没有,他的心始终是黑色的,唯在体内有了她的身影,他才有了短暂的良知。“我的心情很好,他逃过一劫,我不希望他死在岛上,送他出去。”
威力点了点头。“城堡外头的监视器炸坏了,看不见外头的一举一动。”
黑宿原淡淡“嗯”了声,目光扫过黑忍冬茫然的眼,他转身欲离,黑忍冬忽然开口了;,“在你的心底到底曾经关心过什么?”他是他堂弟啊!连他的性命都不愿顾了,在这世上他还能关心谁?如果刚刚他没紧抓猎刀不放,现在死的就会是他了啊!黑宿原停步,唇边抹笑。“方才,你不是救了你自己吗?别要永远等着人救你,那是弱者的想法。忍冬,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须要你的保护,如果现在你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么你认为在你的将来里,你还能保护谁?”
※ ※ ※
“革命的真谛是和平,一如获得圆满之前,必先经过一番寒彻骨……天啊,我在干嘛啊?”樊落昏昏沉沉的嘀咕,软绵绵的身子好象起了熟悉的感觉。“我是后盾,不是麻烦……”她喃喃地,想要挣脱对方的锢制。
“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新娘。”
樊落的眼皮掀了掀,看见熟悉的男人。
“黑宿原?”
“不然,你期望谁出现在你面前?”
l“啊,你没死…:”泪水滚落颊腮,她用尽剩余的力量恶狠狠地抱住他。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哭,我……并不爱看见你脆弱的样子……樊落?”黑宿原才脱口的惊诧就教她给紧紧地堵住,修长的睫毛动了动,专注地凝视她。
她在吻他,而她的神智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她的脸颊上沾有泥块,微卷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但在他眼底依旧漂亮。
她的吻有些杂乱无章,攀住他的颈子胡乱亲着他的脸……
“出去。”黑宿原觑了个空说。
“不好吧……在婚礼前行使夫妻的义务似乎有所不妥,我个人以为那是再次玷污,我举强烈反对票,哦,还有上帝也投一票。”安皮斯答。
“神父,你看见了。这可不是我主动,是她打算玷污我。现在出去,然后关门。”
“咳,就算要做这种事,也不能在仓库里啊,多不方便……”显然有什么阻止了安神父的抗议,他乖乖地退出仓库,而后摇首关门,然而在他的眼角散播悄悄的笑意。黑宿原任她吻着,脱下长外套铺在地上,一把搂着她倒向外套上。反正他向来不是正人君子,他懂得把握住任何机会,即使明知她神智还不太清楚,但他没理由拒绝她的投怀送抱。啊,他的幸运!原以为他会抱着饥渴死在婚礼上。
“你还真成了小灰炭了。”他低笑。饥渴地吸吮她的颈,他的双手火热地探进她的内衣里,没人阻止的感觉真好,欲火悄悄点燃了他的身躯,他的吻如星星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唔,有些热……你在做什么?”樊落垂着迷迷蒙蒙的眼。
他的上身是赤裸着,记忆里只有一回看过,印象并不是很深,她的小手探索地摸了上去,她想亲近他,确定他是活着,而她也是……
“我爱你,黑宿原。”她主动缠住他的身躯,滚烫而火热,分不出是谁的体温,迷蒙的眼瞧见他布满情欲的脸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她感觉她的衣物尽褪,由少女的阶段跃升为女人……
※ ※ ※
天啊!
见鬼的痛!痛死人了!
她呻吟!痛死人,痛死人了!
“你不舒服吗?瞧你脸皱成那样。”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惊讶地睁开,而后几乎要跳起来。
“你怎么在这?”天啊,他的脸近在呎尺。
黑宿原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该在这吗?还是你忘了两个钟头前……”
“不不不,不要说,不要说!”她涨红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尤其在她这么地……
裸露后。肌肤贴着他的,她怎能不想起?令她承受不住的是她怎么那么的……
“放荡?”他读出了她的思绪,提供她适合的用辞。“狂野?粗暴?甚至咬破我的嘴?这还好啦,但是我的背毕竟不是铁壁,禁不起你的肆虐,我是没有性虐待的习惯啦,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接受的。”
噢,性虐待……他个大头鬼啦!“你……你……闭上眼睛!”
“喔?我的脸在这里,你在对哪里说话?”
“我在对你说话啦!”她抬首瞪着他,心头如小鹿直跳着。他的脸庞有些柔和,原本始终有些阴沉的脸似乎消失了,取而代的是促狭的神色。
“我的心贴着你的,而你的心跳得很快,会让我以为你在紧张。紧张什么?紧张我会嫌弃你?噢……还好啦,没有经验自然有些笨拙,但我想你的狂野可以暂时弥补一下……”他轻叫了一声,他的胸被人狠狠击中了,他并不是痛。“小心点。”
他抓住她的右手,她的掌心里有被刮伤的血口,是跌在软泥里被石头刮上的,幸而没划上脸颊,在她脸颊上已有淡淡的小疤,如果再加伤口,他会……十分地难过。“你……”她有些不自在,觉得他的身体似乎起了反应。“你闭上眼睛!我……我先起来穿衣服,有话待会儿再说。”
黑宿原扬起眉,一本正经地:
“你的意思是,在你玷污我之后,打算拍拍屁股就走?”
“啊……我……我玷污你?”还有天理吗?她……她没有记忆是谁先开始的,噢,真是见鬼了!不太爱人碰触她的小洁癖虽然没他的严重,但是她总觉得性行为很恶心,现在她的感觉是……还好啦。
“是啊,你的攻击能力几乎让我……招架不住。来吧,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在这里度过新婚夜。”他露齿一笑,看她使劲拉着他身下的长外套,想遮掩赤裸的身子。“原以为是头小母狮,原来兼具小绵羊的性子。”他调侃,倒是挺大方地站起来走向她丢弃衣物的地方。
樊落的眼当然不能乱瞟,她几乎僵硬地坐在那里,以长外套遮住全身。这绝对是她最丢脸的日子,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l“没什么好遮掩吧?”黑宿原扬眉。拾起她的衣物塞给她,而后背过身躯穿起他自己的衣物来。
樊落瞪着他的背影,紧张胡乱地套上衣裤!绯红的脸颊像是火烧,真是见鬼的丢脸死了!噢,愿佛祖马上赐给她一个地洞往里头钻吧!
她明白、也知道跟着他回岛,迟早会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但没想到这么早,真的,她……爱他,但那并不表示她立刻就能接受欲望的肆虐,噢噢噢,她真的记不起来,只记得她似乎真的很……攻击他。
衣服胡乱穿好了,她跳起来--
“哎唷!”她的全身像是散开了,双脚像是久未跑百米的感觉,痛死了!她的腿一软,差点跪回泥地上。
“你还好吧?”黑宿原及时抓住了她。樊落低低哀号一声:“我觉得我像个老太婆!”她甚至挺不起背来,酸痛死了!
黑宿原轻笑。“你睡的是泥地,当然有些不适。”他一手搂她进怀,还听见她埋在他的胸前惨叫连连。有这么夸张吗?
“你的身上有我的气味,我喜欢。”他俯下头低语。她的身子是有些僵硬地贴在他的怀里,他只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滑进她来不及塞进裤里的榇衫。
“你还想干嘛?”樊落抬起脸,低叫:“你还想虐待我吗?”她全身酸痛得都快哭了,还得依靠他才能站直,他还想……做什么?
他无辜地眨眨眼,手掌抚上了她的乳房。“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穿上内衣而已。”
“你--”她想推开他,又怕跌个四脚朝天,噢,真是、真是可恶!
“我……”他迟疑了会,俊美脸庞原本是轻松而易亲近的,但忽然凝注了起来。“我……很粗鲁吗?”“你是个大色鬼,黑宿原。”她连发根都是粉红色的了。“还好啦……那并不是……
呃,很愉快的经验……我必须承认。”她清了清喉咙:“但是……你的吻并不像是洗牙大夫的……”她瞟了他一眼,他的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干嘛?难道要她夸奖他吗?拜托!痛的是她,直不起腰的也是她耶!看看他,神清气爽的,像个……得到舒解的男人,而她就像是拧干的毛巾,难过死了!真不知为何女人都心甘情愿地献身,太没价值感了!
黑宿原专心地注视她不舒服的脸,而后确定她不像是故意造假。他显得有些不是滋味地:
l“这是你的第一次,不舒服是应该。我不打诳语,今晚之后你会喜欢的。”他一把抱起她,让尖叫连连的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臂上。
“我的骨头要散了……”樊落叫道,埋在他的肩窝处。呜,管它什么今晚之后的,作他的春秋大梦吧!回去之后,她要睡上个七天七夜,让全身上下三百多根骨头归回原位。
“别再叫了。”她的低嚷让他觉得他像是辣手摧花!他承认,想要她的念头积压多日,在要她的过程中也不免急切些,但她的反应像是……一点快乐也没有;坦白说,这令他有些灰头土脸的。他在她的狂野里得到满足,而他也难得顾虑到旁人的想法,他希望她也能同样的满足,但显然他还不够温柔。
“咦?”樊落越过他身后,瞪着这间仓库。“这是哪里?啊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明明记得有爆炸声,为何下一刻的记忆却是跟他缠绵?啊,他又在干嘛?隔着衬衫摩挲她的胸……这个超级大色狼!他得到的还不够吗?她的脸蛋绯红,推开他的头,而后她的身后差点往后掉去,不得不又拉住他。
“确定坐好了吗?”他扬眉笑。
“你……很喜欢捉弄我?”她的双手贴在他的脸畔上,免得他的嘴又靠在不该靠的地方。
他闭上眼,开始磨蹭她的软骨小手。啊,他看起来真不像以前的黑宿原,他像个普通的男人,懂得调皮、懂得幽默……懂得爱。
“想亲亲我吗?”不知何时,他张开了眼,发觉她的痴望。
樊落嗤之以鼻。“我不爱亲满脸胡渣的家伙。”
黑宿原一笑置之。“你也只能亲我而已。想想,以后岛上没了旁人,就只剩你我,你说,我们会有什么事情好做呢?”她只有十九岁,是年轻了点,但时常忽略了她的年纪,他可以守着她,用他的眼一点一滴地纪录她年岁的成长,看着她二十、二十一,甚至三十、四十岁成熟的模样……时间很长,长到他的心又开始流出那浓稠的液体。
“你的眼神很温柔。”她低语,而她爱这种眼神。
“你在诱惑我吗?”
樊落呆了呆,瞪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这个男人真是见鬼的连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我是怎么走到这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是走,是绑到这里的,而高医师救了你。”为此,他欠高医师一分情。
樊落见他不再多说,也不再逼问,她只问:
“那些莫名其妙来找碴的佣兵还会在岛上出现吗?”
“不了,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黑宿原十分认真,随即,他听见螺旋桨的声音。
这间仓库是古堡另一头停机坪旁的仓库,专门停放吉普车及外来驾驶临时过夜之处。这种时候会有谁敢来到那西色斯岛?
他抱着她,推开仓库大门,半空陆陆续续降落直升机,而远方尚有其它直升机的影子,看得出为数不少。
樊落目睹黑宿原的眼玻穑裆钜炱鹄矗缤酝暮谒拊
“黑宿原?”
“嗯?”妖野的脸庞心不在焉地,他的眼锁住从直升机下来的熟悉身影。
“好吧!我只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有些不恰当,但我要你知道,我想改变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要我的男人是个嗜血狂,因为我必须日日夜夜地担心他,你懂吗?”
黑宿原眨了眨眼,黑眸转向她,妖野尽褪。“你的男人?”
她十分不自在。“你要说你的女人也行啦……笑什么?很好笑吗?”
“不,只是在你说了那么多遍之后,还能害羞得像个小处女,这让我觉得相当有趣。”
第十章
“事情的真相就是:黑杰尔伙同黑色佣兵的漏网之鱼从南方的岸登陆,兵分两路,拿忍冬当人质对付黑宿原;,要他连最亲近的堂弟都不在乎的话,那你就是预定下的牺牲者了。黑杰尔原想绑你出那西色斯岛,在停机坪教高医师给拦了下来。”安神父详尽地大声解说:“我简直太没面子了!你知道的,好歹我也是上帝的代言人,也算值几个钱,偏偏就把我扔在城堡外面,万一路易十六被咬死了,我不就是下一个目标了吗?”还好黑宿原及时赶到,不然他真的要上天堂报到了。
樊落轻咳一声,嘴角浮现笑花。“我还以为黑宿原是救命英雄呢!原来救命英雄另有其人。”
“他啊,他只会占人便宜而已,咳咳。”安神父被两道炽热的光芒给烫伤,不敢再多一言。
“你的废话说够了吗?”黑宿原扬眉,面露讥讽。
“我个人建议这场婚事可以暂缓,毕竟很多事情都太过匆促,看看你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外套,樊小姐也只有一件牛仔裤,这太……太不罗曼蒂克了。”
“赞成!”近距离的严青秀眼睛红红地,显然找到了盟友。“宝宝,再等等啦,小爹……小爹会很想你的……”说着说着,又哽咽地埋在樊理丝的怀里。
没用的角色,安神父摇摇头。
夕阳西落,简单的婚礼是在城堡前的花园举行,原本观礼只有寥寥几人,如今却平空多了数十余人。
安神父环顾四周站满了人,多是严氏一族的人,据说是严清秀父系那方的后辈的小生,个何小有身手,之前黑宿原破天荒地允许在南方的大半土地上兴建道场、训练场,在每年夏冬两季可以住人。
那西色斯岛一向没有外人能够久居,是神秘之岛,然而为了一个小女人,他退了一步。
他不敢相信,但,黑宿原真的改变了。当时,他就在场,为了避免肢体冲突,所以他这个神父理所当然地必须在场,顺便纪录一点一滴好作实况报导。
记得在婚礼前的一个钟头,樊理丝是拿着工程图来谈判的,分明是有备而来的。
“小落才十九,你不可能一辈子留她在岛上,人不能离群而居,而我们也需要见到她。”当时,樊理丝是凭着这个理由坚持的,而她的老公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黑宿原,像要吃了他般。
黑宿原只是弹了弹手指。“我并不打算让樊落一辈子不出岛门,她会出岛,是跟我一起。”他能维持和平的口吻谈话,是因为她是樊落的母亲。
“你当然会跟她出岛,但时间必定不长,没有机会让小落接触更广的世界。如果你爱她,你会了解小落的个性,她的朋友十分的少,并不是她内向,而是她的感情太淡;如果是因为爱你而局限了她的世界,那么她认识的人会愈来愈少。你忍心看见一只小鹰永远栖息在你身边,而不再展翅?”
黑宿原沉默了会。依他一贯的个性,他是连理都不理她的。他能够花一辈子的时间与樊落对望而不生厌,外人是多余,这是他的随心所欲;可以说他自私,但如果事事都要顾到旁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为自己打算的?所以婚事不铺张,因为这是他跟樊落之间的事情;甚至有没有这个婚礼对他而言,并不是十分重要的。然而他忽略了樊落尚有亲人,是牵连不断的。她不似他,可以冷血到忽略所有人。“可以。”黑宿原淡淡地承诺:“但只能在南方,要进堡可以,但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这算改变吗?他的岛一向是个隐私,而他为了一个小女人接纳了一群人。
他的唇畔浮起诡异的笑。
“你笑得很贼!”婚礼上,樊落低语,拉回黑宿原的回忆。她怪……别扭的,在众人睽睽之下,而她甚至不认识那些人。
“我在笑,以后可有人当我们的保镳了。”往好的一面想,的确是如此。
“你肯定上老妈的当了。她老早就想去拜访小爹的爹了,八成拿你的岛当礼物送给人家。小爹的家族净是一些高级扒手,那西色斯岛的动物大观园是训练的最佳场所。”
她叹息。看他只是似笑非笑地,难道他不懂她想跟他独处在岛上吗?
婚礼上的黑宿原弹了弹手指,打断安神父不知扯到哪里去的话题。“我并不在乎是不是神父为我主持婚礼,如果换一个人上去也无妨。”
安神父立刻收起话题,清了清喉咙--
“我送你一份礼,好不好?”樊落忽然低语。
“你就是礼物了。”
樊落脸红地瞪他一眼,依旧上前。黑宿原皱眉,大概等婚礼结束已经半夜了。
“神父?”“嗯,新娘子要抗议吗?现在还来得及唷,不过你必须保证你的严家班兄弟姊妹们会护送我安然离岛。”
“嗤。神父爱说笑了,我只是想跟你讨个谜底。”她眨眨眼,在看见安神父一闪而散的惊诧后,问道:“‘受苦了吗?我儿。革命的真谛。’?”
黑宿原玻a郏锨啊
安神父不敢直视他。“真是……在这种愉快的时候,谈这种害死人的话题。”他叹息,而后苦笑:“‘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
“我问过你。”
“相信我,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但谜题要一道一道解,不能跳过,这是艾蜜的要求,失了原意,我可负担不起这责任。”安神父的声音十分的苦涩。
“答案就在我眼前,而我却没注意到。”是了,安皮斯是曾提过他的原名是和平之意,只是他心不在焉,一心放在樊落身上。而他也一直误会了“和平”是指地名。“有时候灵感就这么来了。”樊落扬眉,仿着黑宿原的模样。“是在爆炸之前,安神父的一句话让我起了感觉。而你相信吗?在我昏迷的时候,我梦到了谜题与安神父划上等号。”
“我以为你的梦里只能有我。”黑宿原坦白道:“至少,在你醒后,你那时的心里只能有我。”他的眼意味深远,樊落又脸红了。
她懂他指的是什么!噢,真是、真是见鬼的该死了!她怎能动不动就脸红?如果每听他一回调侃,她就必须脸红一回,那么她下半辈子不都要在红脸的状况下度过?她垂下脸。瞟视到后面的观礼群众逼了上来,像在伸长了耳朵,仔细听些什么……“让我想想,这不是最后一道谜题?”黑宿原依旧对解谜意态阑珊的,他还是弹了弹手指。“无妨,继续主持你的婚礼吧!”
然而樊落却是兴致高昂。自从对于晴的小说失了兴趣,把全副精力都放在谜题上,不解开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其实,我想这也不是最后一道谜题,我一直在想……”
“我以为你一直在想今晚的新婚夜。”黑宿原打断她的话,低语:“是我的错吗?
就因为我的不够温柔,所以你想尽办法拖延新婚夜?”
樊落瞪着他。这男人有没有一点情调啊?脑子里净塞着一些色情的思想!她想给他一个礼,而他却不知好歹地直想着新婚夜……噢,真想敲醒他的脑袋,也不想想她的骨头可是勉强在撑着呢!
黑宿原显然看出她的泼辣,耸了耸肩。“五分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过了之后,不论有没找出答案,都得结束这一切。”他想,他娶到了一个聪明的妻子,他的内心在微笑,但并不表露,他喜欢跟他的妻子玩游戏,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他的乐趣。
“我一直在想……”樊落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目光搜索,而后停在把玩手术刀,参加婚礼的高医师。“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和平’是地名,但显然不是,‘和平’是安神父的名字,那么接下来的谜是不见得是地名。不见得是人名,有可能是任何一样东西。而你曾想过当初为何在黑色佣兵试图谋杀你、在你打发了所有宾客之后,唯独有人不怕死地留下来的原因吗?”
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黑宿原的嘴角就露出诡异的笑。“我是曾这样想过,但我的心不在此。”他的目光亦锁住了停格的高医师。他弹了弹手指:“让我们尽早结束这一切。高医师,你的戏演得真好,我还真以为你打算赖在岛上白吃一辈子的饭。‘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你的职业是医师,现在,还有谜题就一块来吧!”他受够了艾蜜的鬼谜,而很不幸地他的妻子似乎迷上了这种猜谜。
“宝宝,你们究竟在玩什么?”严青秀暂把舍不得女儿出嫁的心给收起来,好奇地插嘴问道。
高医师的嘴形成上扬圆弧。“‘到你结束。断头台。’!”
黑宿原沉思了会,微笑:“法国大革命?‘奢华与靡烂、革命的真谛、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断头台’都指向法国大革命,而上断头台的……”他的笑容收敛。“路易十六?”
※ ※ ※
这一场婚礼大概没有结束的一天吧!尤痴武满头大汗地跟着众人一起跑。
“童,背我好不好?”
童晃云看了她一眼。“你的运动量太少了。”换句话就是不背。
太过分了!尤痴武恨得牙痒痒的!真是……早知道就不逃家了!当初是“为父报仇”那,虽然只是小小的仇恨,虽然只是当年老爸打输黑龙头一场架,但二十年来老爸都是郁郁寡欢,武道场也只收了二十个弟子,害她偶尔想鱼目混珠偷个小懒也不行,不报仇……她气不过啊!哪里知道童这个大嘴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爹,王八童,走着瞧好了!
“还要走多久?”她哀号。为何樊落是坐吉普车,而她却是用跑的追他们?这些姓严的家伙干嘛啊?个个都是好奇份子!身手都比她强,过分!
不远方,哨音响起。未久,一头野狮从林中奔了出来。严家年轻子弟个个睁大了眼,跑得比尤痴武还快,都闪至最远的距离。
“艾蜜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路易十六身上。”野狮环着少有的项圈,这是让岛内认出它的标志。黑宿原招来它,解开项圈。
“你的身上有我的气味,以后路易十六不会侵犯你。”
樊落看看狮,再看看他。“我初来岛上,就是你叫它来咬我的?”
黑宿原轻笑:
“如果我知道那个小女人会是我的妻子,我会亲自上去咬她。”项圈如意料中地藏有纸条。
他打开,迅速浏览了下,而后脸色变了,变得阴沉。
“怎么啦?”樊落拿过来读,上头写着:
dearmyson宿原:
在你读这些信之前,请容我偷笑几声。
忍了那么多年,总算,也该轮到我占上风,即使在此刻我已经向上帝报到了。
冬天之前,我的儿子能够找到这封信是我大胆的假设;我的假设对了吗?
身为你的继母,我时常在想,究竟有谁能改变得了你野蛮的个性?我曾以为是--
上帝派我来改变你,但很遗憾,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任何人。我的儿啊,我怀念那些跟你斗智的时刻,但我没时间了,在你与你父亲之间,我选择了去见他,因为我爱他,而同时我亦衷心渴盼有朝一日,你会遇上一个足以改变你的女子,一如我与你父亲。
最后,我必须说,当你看完这封信而还不知道你的谜题依旧未解,那么你就可以准备留下遗书,而后亲自来问我。
请容我再大笑几声,你的父亲不会介意的。
别了!我的儿,你是一个该死的坏男人,而当你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时我会在天堂的教堂里为你祈祷你的好运及时洒在你的身上。
爱你的艾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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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黑宿原的继母吗?
“她是个英国藉的四十岁女人。”黑宿原说道:“生平唯一的嗜好除了学习东方的知识外,就是喜欢找人猜谜。”他找错方向了吗?他玻鹧圩6幼判牛笏拇叫捌匦Γ骸坝霉衣穑俊
“嗯?”樊落抬起脸。“她以一个母亲的身分深爱你。”而他竟然不服输地还想着答案,这个冷血的家伙,这时候他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真、真不知她怎会爱上这家伙的!
黑宿原扬眉。“我敬重她,所以我必须把谜底找出来,好让她在天堂里趁早另找对象玩。忍冬?”
黑忍冬上前。他的穿着比新郎倌还要正式,他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