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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无倦 第 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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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是生活,平淡、枯燥、无味。

  他没空和翎翎聊太多,因为,他有要追求的人。

  “师傅,你把她捏得快乐点,脸上要有笑容。”他一来,就眼晴一亮,蹲在泥塑师傅后面,要求多多。

  捏得好像,好可爱啊!如果笑容能多一点,就更好了。

  泥塑师傅看他一眼,“你确定”眼前的女人,可是忧郁型的!

  “把她捏成卡通样子也没关系。”他擅作主张。

  宁夜瞪他一眼。

  还玩!

  “小姐,你别动!”但是,泥塑师傅更乐意他的想法,制止她。

  “我也觉得她应该表情更丰富点!”泥塑师傅欢乐了,把那已经快捏好的脸部啃唇部位重新换了个样。

  在师傅灵巧的手艺下,泥塑娃娃的唇角扬高,整个人的风采都不同了。

  对啊,他觉得宁娃娃就应该这个样子!

  宁夜头皮发麻,毁了毁了!她什么纪念都毁了!

  “ok,搞定,成型!”泥塑师傅宣布。

  “我看下。”她想看,他把她毁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就是不给看,那个成型的泥娃娃死死捏在他掌心,好像生怕被她看到,就会夺走一样。

  “师傅,你也给我捏一个。”一有好玩意,他就很开心。

  算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反正被毁得也不是自己了,没意思。宁夜摇摇头,起身继续去看名胜古迹。

  果然,没多久,他又追了上来。

  他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多了一样东西。

  宁夜一看,发呆。

  一个笑得开怀的“他”。

  他是不是换错了

  “我觉得很有意思。宁娃娃就放我手里,展娃娃就让你保管吧,你让我追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要我,那你就把展娃娃丢进垃圾筒里吧。”如果努力后,他还是追不到她,宁娃娃就送他做纪念吧。

  当然,他的想法是,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两个娃娃一起摆在床头,不是很有意思

  生怕她反对,他把相机寒进她怀里,指着将军山:“我小时候来过鼓浪屿,在这里拍过照片,我要对比一下,现在,你替我拍一张吧。”

  哦。

  她接过相机。

  她调好位置,正想按下快门。

  “宁夜,等这张照片拷出来,我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拿给你看。”他这样笑着说。

  ……

  那天,他在很努力的追她,而她,后知后觉,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

  第五章

  “小姑姑,女孩子……要怎么追”

  他不想送花,那太俗,但是她一点被追的意识感也没有,也让他很内伤。

  他给她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但是,她居然和同事们一起分享,让他吐血三尺。

  于是,他只能请教和他一向比较聊得来的小姑姑。

  “你有对象了”手机里传来小姑姑兴奋地尖叫声,“快说,是哪家的姑娘!”

  他不想说。

  他知道自己的亲戚们都很恐怖,没有追到前,他不想制造她的困扰。

  大哥那边早就被他灭了音。

  “你只要告诉我,要怎么样,才会让女生有被追求的幸福感”这个很重要,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她觉得他是在不正经逗她玩。

  “按时接送,风吹雨打,都不例外!”

  “我有。”

  只是,宁夜的态度,突然变得有点冷淡。

  “你要常常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你无所不在。”

  “我有。”

  他很闷,事实上,他怕她嫌他烦,这两天,她没说几句就随便找个理由把电话挂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怕丢脸,你这款不是帅哥型的,玩不了坏男人套路,只能死打赖缠,烈女怕缠夫呢!”

  这句话,为什么听着这么怪——

  “小姑姑,你别骗我。”他很不确定。

  因为他认真的口吻,小姑姑愣了一下,然后闷着笑:“你几段啊”

  多年的默契,已经让他知道,小姑姑要问什么。

  “幼稚园。”他更闷了。

  老实说,他这方面经验不足,高中快毕业那一年,被班级里有个女生也电了一下,后来约了别人两次都被拒绝了,他也没放在心里,就这样不了而之。

  这次对小宁的毅力,连他自己都意外。

  “那继续、那继续——”小姑姑很乐。

  “我只是来问问你,小姑父那时候怎么把你追到手的”他小姑姑年轻的时候,可是大美女,身材又可媲美模特。

  “他啊——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管我口气多差,他就是笑脸回应,赶都赶不走呢!”小姑姑反应得很快。

  这样就能追到自己喜欢的人,那——

  他照做好了。

  “ok,我懂了。”他乖乖地认命。

  小姑姑笑了,果然幼稚园阶段的,这么好拐。

  ……

  宁夜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展岩的心意。

  而且,他做得太明显了。

  从厦门旅游回来以后,她就报名参加了考前培训班,替明年五月的考试做准备。

  反正,她现在再也不用为谁辛苦,为谁节省。

  但是,她没想到,会在培训班见到展岩。

  “我爸让我多学点财务知识,我就来和你做个伴了。”他嘻嘻哈哈。

  事实上,是她不肯给他上课表,他又怕掌控不好她下课的时间,她家住得比较偏僻,那条巷子一入夜就有点黑,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他根本就没报考考试,学什么学啊!

  宁夜有点彻底无语。

  下完l,拒绝他吃夜宵的邀请,坐在他小绵羊后面,她更是前所未有的拘谨。

  好像他们第一天认识一样。

  反正,她现在就是觉得别扭。

  他还是很体贴,把车直接开到她家的楼下,她下车的时候,他还一手撑车,一手还扶了她一把。

  “你手怎么这么冰!”他急忙脱下自己的手套。

  “不用了”她的手之所以被冻成这样,是因为以往坐他的车,她总是会很自然地把自己手伸到他衣服口袋里了。

  现在,她尴尬到做不出这种动作了。

  她不想变,但是,他的态度她不得不变。

  “要的。”明知道她已经到家了,还是把她冻僵的手,套上“保护”。

  手套很暖很暖,因为,有他手的温度。

  “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他问她。

  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事实上,她爸爸见到她就很烦,很暴躁、肝火很旺。

  她的父母都比较传统,认为她都跟别人那样了,就不该还弄到分手回来。

  以后,你要怎么嫁人被以后的婆家知道了,可怎么办母亲很担忧。

  与人同居过,真的不太光彩。

  父母都劝她慎重再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还好,自己家哪有习惯不习惯的。”她对他淡淡的笑。

  如果习惯的话,为什么黑眼圈会这么重而且,才短短几日,她就瘦了很多。她到底有没有吃好,睡好

  “那就好。”他也没有拆穿她。

  “明天早上七点十分,我来接你。”她的家去公司,坐公车要一个多小时,开摩托车还有,四五十分钟就能差不多。

  “展岩”但是,她还是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来。

  她上前,把手套摘下,默默帮他戴上,扣好。

  他刚有点露出笑容——

  “展岩,明天早上你别来了,我自己会去公司。”但是,她下一句话,冻住了他的笑容。

  “为什么你有事”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摇头,“大清早,坐摩托车很冷,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公车。”她没办法对他冷硬起来,他一直不是笨的男人,这种软性拒绝,她相信他能听懂。

  他被拒绝的一怔一怔。

  所以,她的意思是让他买车他清楚,如果自己这样想,那就是猪头。

  他去搞个车那还不容易,但是,未必她肯坐。

  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她已经奔进了家门。

  她现在对感情的事很抗拒,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进入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很多时候,她一直在装傻充愣,当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他真的太明显了。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她一点也不好!

  “回来了”姐姐刚好走出来,见她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好像很困扰的松子,于是,主动问她,“又是他送你回来”

  “恩。”她低头,在沙发上整理自己明天要穿得衣服。

  “其实,他很不错,不试一下”姐姐劝她。

  早上接,晚上送的,现在有几个男人有这耐心。

  “不要了,不想连朋友也做不成。”她摇摇头。

  姐姐有点无奈。

  “他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你连一声问候,或者一句道歉也没有”姐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真的丝毫不在意

  这次的“他”,换了一个对象。

  但是,宁夜却轻笑了出声,“姐,他不会打的。”她这样自作多情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宁夜,如男你想快点忘记前一段感情,那么就尽快投入下一段感情,爱情带来的伤,有时候往往只有新的爱情才能治愈。”宁夜一直在日渐消瘦,她这做姐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宁夜回家的那一天,只说自己和段驭辰分手了,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即使父亲怎么吼骂她,她也绝口不再提。

  自家亲姐妹,她自然知道妹妹对那个男人用情有多深,如果不是真的出事了,她又怎么可能回来。

  “姐,我不想利用展岩。”她叹口气。

  姐姐又想说什么,她急忙打断,“姐,你快去睡觉吧,姐夫等着你呢。”

  姐姐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那……我回房了……”

  姐姐嫁得男人很老实,但是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才会一洗如贫。

  结婚了以后,她们姐妹以前共有的房间,不得已变成了姐姐的新房。

  正因为如此,一年前,她才会搬出来。

  这些,段驭辰从来没问,她也不可能把家里的情况说得那么清楚。

  “宁夜。”姐姐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轻声道,“听姐姐的,什么爱情不爱情都不重要,你以后一定要嫁个有房子的男人……”贫贱夫妻百事哀。

  没有房子,老公又没有本事,真的很辛苦。

  她笑了笑,“我知道的。”

  但是怎么办现在,她对家的梦想,已经被那个人,一手打碎了。

  姐姐回房了。

  宁夜把沙发上的棉被掀开,对折,裹成桶状,然后,钻入被窝里。

  但是,她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客厅室温太低,冬天睡沙发,真的冷到够可以,她把自己的外套和毛衣一件又一件叠在被子上面,免得到半夜的时候,又发现被子有一半都挂在了地上。

  家里客厅很小,杂物又多,根本摆不下一张床的位置。

  而且,爸妈也在生她的气——

  楼上,才几个月大的外甥女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睡。

  然后,爸爸火大的咒骂声,妈妈的哄劝声,姐夫的道歉声……

  “宁夜,金静身体不好,她会在我们这里住一两个月。”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又毫不顾忌

  她淡淡地笑,一颗眼泪,滑下眼角。

  她不敢睡觉,因为,他的影子无所不在,每一次闭眼,她都能恍惚得看到熟悉的身影。

  每个夜晚,美梦和噩梦里都有他存在,而这些,她通通不想要。

  睁着眼睛,她继续度过又一个失眠的夜。

  第六章

  第二日早上六点半,她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出现,准备候车。

  但走,那早已经侯着的一道身影,谔住了她。

  只见,他正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冷饭团,一边靠着公交站牌在打瞌睡。

  “你怎么在这里”宁夜很错愕。

  正磕睡到快倾斜的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打了个激灵,直挺挺地站稳。

  “我在等你。”他揉揉尚未清明的双眼。

  是她说早上不要坐摩托车了,她怕冷,那他就来和她一起坐公车上班。

  “你怎么过来的”她看看旁边,根本没有小绵羊的踪影。

  “打的。”他老实回答。

  她家和他家离得比较远,他打的过来要五六十块钱的车钱。

  “你有钱不会去捐掉大清早的跑过来,无聊不无聊啊!”宁夜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还是被气到。

  他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中巴车刚好停靠入站,她气鼓鼓地上车,投了两元的硬币,然后随便找了个双人座坐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许,她只是不希望别人在她身上这么费心而已。

  被骂的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追上。

  投币机前,他开始摸口袋。

  糟糕!他刚才把所有零钱都买早餐了!惨了惨了!

  他求救地看向她,但是,宁夜冷冷地把目光别开,摆明一副他自己解决的样子。

  他掏出口袋的一叠百元大钞,在发呆。

  他要是扔大钞进去,会不会又被她鄙视

  “小伙子,没有零钱的话就下车,别挡着路。”司机不客气地捉醒他。

  考虑了几秒,有点沮丧,他转身准备下车。

  “我替他给。”清脆的投币声在身后响起,她依然紧绷着一张脸。

  她坐回位置上,厚着脸皮,他急忙跟上。

  别过脸,她看也不看他,但还是窝入了里座,腾了个座位给他。

  “我明天不打的了,行吗!”他拉拉她的衣柚,低声求饶。

  想依然不理他,但是,手心却被塞了一个暖暖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个尚温的饭团。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本还买了豆浆给你的,但是冰了,我就自己喝掉了。”他算不准她的时间,所以在公交站牌那等了好一会儿。

  她说不出话来。

  “将就着快点吃吧,我让加了双份料。”帮她剥开包装袋,递到她唇边,他催促着。

  饭团他放在自己口袋里用手捂着,这种鬼天气不容易保温。

  她抿紧唇,迟疑了半分钟以后,最终,还是接过了饭团。

  小口小口的吃着。

  突然,他靠过来,然后,枕在她细小的肩上。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想椎开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他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他只是枕着她的肩,享受着这份强赖来的温存,睡眼惺松地赖着她。

  去公司的路上有点远,这辆有点破旧的中巴车,颠簸地一路开着。

  她原本紧绷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有点放松下来。

  早上,她都有在公车上补眠的习惯。

  好困啊——

  垂着脑袋,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向了玻璃。

  而他,依然赖着她的肩,只是中巴车上人越来越多,一些上班族的男人不断挤过来时,悄悄地,他伸手,环住了她的细腰。

  ……

  第三日早上,六点半,他依然等在公交站牌前。

  她蹙着眉,刚上前。

  “你别骂我,我今天转了两趟车只花了三块五毛,坐公交过来的!”他马上申明。

  他五点就起床了。

  “我买了豆浆和糯米饭了。”他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保温瓶,今天他还很聪明地带上了器皿。

  她曾经说过自己家附近那家卖糯米饭和饭团早餐特地道,让当时不住家的她,怀念不已,他也清楚,她肯定没时间替自己买早饭。

  抿着唇,她上车,这次,他早一步投了币。

  “把昨天的钱还你。”他笑盈盈的。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很凑巧,还是昨天那个位置,还是她坐里面,他坐外面。

  她才刚一坐定,他很自然就环住她的腰,然后自动将自己的脑袋调到她的肩上。

  “你干嘛呀!”她受不了了,卡够油没!

  “先让你适应我嘛。”这句话,他只敢含糊在唇边。

  “你说什么”她问。

  “没有,我很困,这么早起床,很要命。”他揉揉眼睛,坚决不离开她的肩。

  他这是在撤娇正想椎开他的宁夜,被他搞得有点哭笑不得。

  “你好瘦啊,抱起来都不舒服。”然后,他居然还敢抱怨。

  她到底瘦了多少斤她父母都没照顾她吗

  “你抱够没”她冷笑。

  要命,她也很想睡觉了。

  但是,她发现,平时真被他那无害的笑容给骗了,她现在根本推不开他,展岩根本蛮起来,拥抱就象一座挣脱不开的铁牢。

  除非,她发狠放声尖叫,向其他乘客求助。

  “没关系,我会把你养胖的。”他继续抱着郁闷到一声不吭的她,闭着眼,自言自语。

  她发现,他根本是在欺负她。

  气鼓鼓地,她靠窗,又睡着了。

  ……

  他的追求计划又升级了,除了每天早上陪她坐公车,又将魔掌伸向了食堂。

  “你不是都在小食堂吃吗为什么要占公用资源”她很闷,闷到了极点。

  公司有个小食堂,专门替他这种皇亲国戚准备的,但是,他居然有好饭好菜不享用,硬跑来和工人们一起去挤免费的二元成本餐。

  “咦,赚到了,一周一次的大排日!今天的猪大排看起来不错。”他还是笑容满面。

  所以,他是为猪大排而来

  她实在已经无语了,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而他,就坐在她对面。

  同事们都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他们,但是,他居然神情自若的将餐盘里的大排夹给她。

  “我不吃太腻的东西,倒了浪费,你吃。”

  说完,他就着青菜扒饭。

  “展岩,你别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太复杂,可以吗”她直的受不了了。

  她很怕——

  和他做不成朋友啊!

  “你是不是又瘦了几斤不吃大排的话,我去食堂找点材料,烧几个菜给你别小看我,我有我爸的真传,简单的菜都难不倒我。”他充耳未闻,决心将厚脸皮功夫发扬光大。

  被他搞得一点法子也没有,她含恨,“我吃,我吃!”他如果再大费周折去食堂烧菜给她,绝对会成为公司的重大八卦新闻事件。

  他低着头吃饭,唇角浮现淡淡笑容,没有继续刺激她。

  反正,他会天天陪她吃中饭,日子还长着呢。

  ……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最近几天,妈妈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天天催着她去相亲。

  “我很忙!”她一口回绝。

  “你别骗我,今天开始,你厂里就放春节假了,明天晚上,我和对方约好时间了。”妈妈不准她摇头。

  时间都约好了

  “妈,你让我喘口气,可以吗”天天念,天天念,就连她上厕所,也跟在门口念,至于这样吗

  “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一定要乘别人还不知道那件事情前,早点把你嫁掉。”

  父母指得那件事情,就是指她与人同居过,又被别人甩了的家辱事件。父母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从最起初的强烈反对她和段驭辰分手,到现在的只能再想其他方法。

  “我为什么一定要找男朋友,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她烦躁地大喊。

  这世界是怎么了,让她清净几天也不行吗她压力真的很大。

  “不管怎样,你明天必须出现。”一向慈和的母亲,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却强硬。

  子女的终身幸福,永远是父母心头最大的担忧。

  “对方都35岁了,我们差了整整十二岁啊!”一轮是一个什么样的距离,她根本不知道该和比她大一轮的男人怎么沟通。

  “但是他条件很好啊,如男你们看对眼的话,二三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准备婚礼了。还有,你嫁过去以后,不仅不用和公婆住在一起,而且他另外还有套小房子在放租。”母亲苦劝,对男方条件相当满意。

  这样比的话,展岩条件更好!

  快冲口而出的话,她硬生生咽下,“妈,我不去。”

  她不想和不认识的人见面,她更不想和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交往,她更不想三个月内就把自己嫁掉。

  “哗”得一声,父亲从里屋猛得打开门,生气的粗暴大吼,“你不去的话,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家里没你住的地方!”去多认识一个人有什么关系相亲又有什么不好,起码感情是以结婚为前提,不是同居了还分手那么不认真!

  被父亲吼得,她刷红了眼。

  倔强地咬咬唇,她整理好课本,“爸,妈,我上学了。”挺直背脊,她出门。

  “明天晚上安排妥当,就算用打,也得把这臭丫头打去和男方会一下!”父亲已经决定好。

  妈妈在叹气,“唉,孩子她爸,你血压高,脾气不要这么火爆,要多注意自己身体。”

  ……

  第七章

  她聚精会神的望着讲台,时而振笔疾书专心记录着笔记,而他,亲昵地靠着她的左臂,在和尚念经般最佳催眠声中,光明正大的瞌睡着。

  “这章我们将讲到公司的财务与会计制度,请大家翻到65页——”老师的目光扫过讲台下每一张还算认真的脸孔,然后目光在他们这处停顿了几秒,最后还是别开目光。

  幸好,这是培训班,老师即使很不悦他的行为,最终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而几乎全班的同学,就连老师都知道,他上课的目的只是为了她。

  她的脸颊有点不自然的起烫。

  “展岩,你要不认真听课,要不回家好好睡觉!不要再靠着我的手臂了!”她低声警告他。

  她手臂都快让他睡麻了。

  不让睡手臂他睡眼朦胧的马上转了阵地,改卧她的肩膀。

  这个动作,他做起来熟练,而她,居然也有点习惯了。

  每天早上坐公车,她都被他枕到有点麻木,甚至常常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头靠头,在公车上睡过了站。

  一些同学们既暧昧又羡慕的目光,又投s过来。

  “宁夜,你男朋友很粘你哦。”初时,很多同学都误会他们是一对。

  “不是啦!”她解释不了,也有点生气。

  “她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他的态度,倒很坦然。

  他知道她还没答应,还每回“睡”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发闷。

  “你再靠着我,我要生气了!”她警告他。

  他不怕老师的目光,她很怕啊!

  “哦。”他乖乖爬回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睡觉。

  他很懒,在bsp;他不再干扰她了,她继续振笔。

  只是,一会儿,她的目光,还是悄悄被靠着一动不动的他吸引。

  他的头发不染不烫,又黑又柔软,让人被气到时,有点想揉乱它的冲动。象他这样硬件条件这么优的男人,虽然样子长得不俊美,但是绝对是抢手货,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知道好好把握住他。

  也许,他这样的男人,才会全心全意对待她,不会欺骗她,不会让她哭泣难受!

  她不断在想起父母的话,想起自己要被相亲。

  她知道父母的性格,只要有了这个念头,就不会死心,接下的生活,她会烦不胜烦。其实,如果她去相亲的话,不断面对那些陌生的男人,最后还被挑一个嫁掉的话,是不是不如干脆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还比较利落一点

  他今天是不是特别爱睡觉其实,她有听到他今天说话的声音有点鼻音,刚才好像也有看到他吃感冒药。

  这么难受还不早点回家,她当然清楚,他是因为谁。

  她从来没被人这样追求过,初时会觉得有点烦,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白日里的一幕一幕,会觉得胸口很暖。

  唉,但是,不行!她真的不想谈恋爱!

  她知道,她现在缺少的是温暖,而刚好,他在给予而已,这根本不是爱情。

  她想了一下,狠了狠心,撕下便条纸,疾笔写下几行字,扔给前座的同学。

  同学们看到纸条,有点意外,朝她扬扬眉,做了个明白的手势。

  ……

  被下课的喧哗声吵醒,展岩醒过来时,同学们不是在收拾课本,就是已经三三两两走出教室。

  旁边空空如已的位置,让他一惊,“宁夜呢”抓住前座的同学就问。

  “宁夜走了啊,她提早下课,走了都有二十来分钟了。”同学睁眼说瞎话。

  “啊!”

  该死!他今天吃了感冒药,睡得太沉了,居然让她跑了!

  “你现在马上开车追,开得快一点,兴许还能追上那辆公车哦!”这句话,同学不跟着版本来,自己加上去的。

  “好,谢谢!”他抓起车钥匙,就匆忙狂追出去。

  同学偷笑,整人非常有成就感。

  他前脚刚一走,同学就上厕所,“宁夜,可以出来了。”

  宁夜叹口气,步出来。

  明天开始,无论是公司还是学校都要放假了,也许她和展岩不联系一段日子,他对她的这种热度,就会降温了,这样对谁都好。

  独自走在街上,冷风吹着她的脸,身边少了一个老是怕她会冻着会冷着的人,觉得冷清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

  走了一段路,晚上的公车比较难等,幸好,今天只等了十几分钟。

  投了币,她上车,因为是夜班车,而且又是市区,上车的人特别多。

  她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站着,夜晚,只有她一个女子,她会特别小心那些特意接近的男子。

  待会儿坐几站,再转一个车,就可以了。

  只是,那站车,可能会比较难等,那个路段等车的人比较少,单身女子也得格外注意。

  这时,她的手机唱起音乐,不是那首《大笑江湖》。

  刚才,展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故意没接。

  她一手揽着扶手,她一手吃力地去翻包,是那位同学来电。

  “有事我还没到家,到家后,我再把笔记发给你——”她柔声道。

  基本对待身边的同学,她都态度不错,除了展岩。

  “不是啦,宁夜,展岩的麾托车车牌号码是多少”同学心惊的打断她的话。

  “09xx。”没有多想,她马上报出来。

  “啊,真的是他啊!”同学的声音都发抖了。

  “怎么了”她觉得奇怪,有股不安,马上涌上心头。

  “我刚才开车经过,惠民路发生了交通事故,有辆摩托车和大货车相撞,摩托车整个都被大货车压碎了,听说驾驶员被卷到了车底下,不知道有没有受重伤送到医院去了……”同学说得心惊胆颤。

  公车上很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车牌号码是多少”

  同学马上重复。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瞬间全身的毛孔,都开始寒颤。

  “司机,我要下车!”她使劲的拍打下车门。

  “姑娘,还没到站呢!”司机不耐的回答。

  “放我下车!”但是,她开始踹车门。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得很厉害很厉害。

  老天,千万别出事!

  ……

  他倒没怎么受伤,或者该说,他运气很好,只是被大货车卷到了车轮下而已,对方要是煞车迟那么几秒,他现在可能已经躺平在太平间了。

  “真是胡闹,吃了感冒药,还敢开这么快的车速!”闻讯赶来的父亲,气到发抖。

  交警测过的摩托车滑行距离,证明他当时车速起码在八十以上。

  “对不起,我错了。”他低着头,认错态度很好,因为,老妈赶来的时候,一张脸布满眼泪,惨白到可怕。

  “别骂他了,岩岩刚逃过大难,你让他喘口气。”展妈妈吓得现在还在双手发抖,但是还是制止丈夫继续呵斥下去。

  “是啊,是啊!”几个亲戚们,也急忙接口。

  一接到展岩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大家都吓坏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慈母多败儿!”展爸爸气到埋怨妻子。

  “哎呀,不关妈的事,都是我不好啦!”他乘乖上前,爸爸有什么怒气,冲着他来好了。

  但是,展爸爸却只是看了几眼他l露在外的手肘处和小腿的擦伤,“罗嗦什么,还不快上药!”转身,就去找护士。

  “岩岩,下次不开摩托车了,好不好”展妈妈还在眼泪汪汪。

  “对啊,这种人包铁的东西,多危险啊!”几个姑姑乘机劝道。

  “好的。”他点点头。

  “你就只知道扮乖巧!”展妈妈擦擦眼泪,不信他。

  自己的儿子,她够了解,什么都表面答应说“好”,其实一转过身该干嘛就干嘛,她的儿子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不是呢,我是真的准备买车了。”但是,他认真的态度,让大伙都愣住了。

  宁夜刚好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门。

  “岩岩,你不骗妈”展妈妈大喜。

  岩岩准备买车,那不就是——

  他准备在bsp;“太好了,岩岩你想买什么车啊”

  “岩岩你总算想通了,不再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岩岩,你准备买跑车还是买越野车”

  姑姑们兴奋到七嘴八舌。

  展爸爸回来了,听到他们在讨论的事,也很意外。

  “你确定你确定的话,我明天抽个时间陪你去买车!”这对全家人来说,真是意外惊喜!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我想过了,买辆二三十万的轿车就可以了,不用太贵。”车只是代步工具而已,他现在也没什么事业基础,开太贵的车,不称头。

  所以,他自己的积蓄就能搞定,不用老爸刷卡买单。

  他没有注意到,她就站在他的后面,因为他的亲戚们都在,不敢靠近。

  只有小姑姑问他,“怎么突然想到买车”她以为,他很喜欢自己工作,不会这么轻易留在bsp;他摸摸脑袋,苦笑,“其实也没什么,被卷到车轮下爬出来的时候,我在想,幸好今天我没载她,幸好她没等我,自己早走了一步,幸好她没陪着我遭遇这种危险的鸟事。”幸好,幸好——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买车好了。

  反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留在bsp;宁夜猛得转过身,抚着胸,大口大口的呼吸。

  幸好,三个很简单的幸好,让她听得很震撼。

  说一丝一毫都不曾被他打动过,其实,真的都是骗人的。

  孜孜无倦 第八章

  其实当时分手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无法面对,她就这样匆匆离开了那个家。

  宁夜站在那栋老房子前,深呼吸深呼吸,她的鞋踏着木质的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叮咚”她按下门铃。

  很可笑,住在这里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按门铃。

  她的包包里有钥匙,但是,她觉得已经不适宜再拿出来。

  “我饿死了,你总算回来了!”屋子里女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屋门已经拉开。

  随着开门,屋内一股暖气夹着浓重的烟味迎面扑来。

  四目相对。

  “他没料错,你还真回来了。”这么冷的天,金静居然只着了一间小可爱绒毛吊衫,和一条超短辣裤,一手夹着烟,仵在她面前,隔着铁门,露出嘲夷的神色。

  屋内的空气很差,金静的身后,“咯咯咯”一台老式空调,在吃力的不断运作暖气。

  她在这里度过了春夏秋冬,无论是再热的天,无论是无冷的季节,她却还是第一次次领悟,其实原来买一台空调就可以解决炎热与寒冷。

  “你开一下门,我来拿回一些东西就走。”她平静道。

  原本,她想找段驭辰正式谈一下,为所有的一切,划上一个句号,但是,她想,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果然,老天爷也认为多此一举。

  “如果你开得了这铁门,我很乐意。”金静耸耸肩膀。

  她有注意到这道铁拉门是新安的,上面还挂了个很大的锁。

  “你是想来搬东西,还是想见他”金静笑得很乐,“你是来搬东西我可以效劳,你来见他,那可以在门外等,他就回来了!”一副,她已经是女主人的样子。

  “不用等他了,你把电脑桌抽屉里的那个黄皮袋子拿给我就可以了,里面有我所有的证件,我必须拿走。”她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平静很平静,就像在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好啊!”金静扬扬眉头,将烟头往地板上随手一丢,扭动着蛇般的玲珑身躯,向屋内而去。

  隔着铁门,宁夜面无表情地看到,屋子里,就像个垃圾场,他和金静的衣服全部都丢在地板上,方便面的空碗堆得比山高。

  “给。”金静将黄皮袋塞出铁拉门。

  她收好。

  “衣橱里有双靴子,你还给我。”她又道。

  其他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便宜货,实在没要回来的必要。

  “你是指这双”金静指指自己的脚下。

  她的目光一凝,认出自己的靴子。

  “现在不行哦,这靴子挺配我衣服的!”金静还特意扬扬自己的脚下,“这样吧,等我穿腻了,穿坏了,我自然会送还给你!”她笑的得意洋洋。

  宁夜一窒,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漠回答,“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好了。”

  被别人穿过的靴子,即时抢回来,也是扔掉了。

  抱着黄皮袋,她转身,就想下楼。

  “喂,你要什么东西,一次性说清楚,别明天又跑来哦!”身后,金静幸灾乐祸。

  没有东西了,这里,已经没有她可以留念的东西了。

  她没有理对方,踩着地板,“咯吱”的下楼。

  刚走到一楼的时候,楼下的大爷拿着扫把蹦出来,“你个贱蹄,爷子我今天 可拦到你了!”话音刚落,老大爷的扫把就招呼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躲开。

  印象里,老大爷很难相处、很不讲理,但是,也没这么狂躁和乱打人。

  “别这么瞪着我,都是你这贱蹄坏透了,什么都往楼下丢,上个月把西瓜皮砸我头上,前几天又用烟头把我家棉被都烫出来一个d,我上楼评理,你居然还敢躲着不见!”老大爷开始大声开骂。

  她顿时明白了,老大爷以为她还住在楼上。

  “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天天在半夜的时候,一会像疯子一样到处摔东西,一会叫得像野猫发春一样,你让不让邻居睡觉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你家男人天天躲在屋子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老大爷一边呵斥着,一边拿扫把狂砍她。

  她凝住。

  “这是楼上的钥匙,你要打要杀找狗男女算账,别找错人。”她翻开包,把钥匙扔给老大爷。

  扔出钥匙的那瞬间,她觉得,自己也轻松了。

  说完,没有停留,她马上就冲出了老房子。

  走出巷子,手背被误抽过的地方,还在生疼,她站在公交车牌下,等公车。

  公车一来,她跟着人群要挤上车。

  “姑娘。”有个中年女人在她身后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来。

  “有个孩子偷了你的手机,你快去追!”中年女人提醒她。

  她看着自己的肩包,果然,拉链开了一半。

  她想了一下,继续上车,将手里的两元硬币投入投币机内,对中年女人平静道:“谢谢,偷了就偷了吧,手机值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也是时候该换新号码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被人偷了的“13”,留在原地的“14”,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一生一世,原本就是个可笑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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