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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的新娘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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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比一般人高了点、帅了点、壮了点、聪明了点……就整天跟那些小明星纠缠不清!
别以为她人在日本念书,就不知道他在外面——不对,是“里面”!他是明目张胆的把女人带回她家胡天胡地、胡搞瞎搞——的丑事!
轻咳了一声,海茵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奥谷,我问你唷……袁誫是不是每天都带‘人’回家?”
“少夫人,什么人?”奥谷为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露出一丝微笑。
海茵咬咬下唇。“就、就是网路啊、杂志上说的那些……玉女歌手、女明星什么的……哎呀,就是女朋友嘛!”
“女朋友?”奥谷偏着头,好像很认真的想着。“没有吧,‘应该’没有。”
“真的吗?”海茵才不相信!“一个也没有?那人家怎么会写!”
“少夫人,我是袁总的秘书,只在工作时负责他的需要,袁总的私生活我不便过问,不过,就我工作上的观察,袁总‘应该’是没有其他女朋友。”
“应该,应该!你就不能确定一点吗?”海茵嘟着小嘴抱怨着,伸手又倒了满满一杯香槟。“那……那你以后要盯牢他唷,我才不想管他爱跟谁在一起,不过,要是人家以为我……我管不住他,那——啊!”
车子一个急转弯后,停驻在信义路上某栋大楼后的停车场。这么一拐,害得她手上的香槟倾倒在她丰盈的胸口,冰凉的感觉侵上她敏感的乳尖,她惊叫一声。
同一时间,“碰!”冒失的司机突然用力的甩上车门,吓了海茵一跳。
“少夫人,到了。”奥谷随后下车,转身帮她打开车门。
起身前,海茵有点紧张的看了看表。“我迟到了,两点多了……他会生气的吧?”
想到袁誫可能会有的反应,海茵不禁后悔起自己小小的任性,她丧气的低垂着头,瞧着自己胸前一片湿的惨况。
“哎……啊!色狼!”哪里来的禄山之爪?!
海茵瞠目结舌的瞪视那只突然伸出的大手,不敢置信这人竟如此下流!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调戏她,还……还直击她胸前挺立的珠点!
“时间是紧了点,”低沉得几近邪恶的诱惑男声,突然自她头顶响起。“你上车的时间是一点五十九分,不算迟。”连同手指毫无忌讳的拉扯动作,夺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他!真的是他袁誫不但去机场接她,还为她充当司机开车?!
海茵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在她乳尖上肆虐的手指,脸上却不自觉的对这个她打从心眼底讨厌的坏家伙,露出无比艳美的灿笑。
她手心的温度令袁誫挑起了浓眉,那小手的包围紧得令他不禁想像起她身体的某处……他的目光转向她那张混合了天真的美丽、和任性的骄恣的小脸。
一瞬间,袁誫的心跳突然为她姣美的笑脸,和那一身令人无法忽略的女人味,猛然加快。
这样的性感美丽、这样的天真可人,混合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清纯女孩的诱惑,袁海茵的确有本事让全天下的男人为她丧神失志、沦为她呼来喝去的奴仆——
但,那是对大部分的男人而言,他袁誫,绝对是个例外!
面对挑战,袁誫的习惯,向来是彻底毁掉对方——不论猎物是男是女、是强是弱,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刺激,唯一的守则就是……
小心,别一次就玩死了这只待宰的羔羊!
“奥谷,没你的事了。”他低沉如野兽咆哮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怒意,但,除了奥谷听得出他的愤怒外,海茵对他的情绪一无所知。
“是。”奥谷淡淡的看了海茵一眼才离去,那俊美的嘴角有着几不可辨的笑意。
天真的海茵眼里只有袁誫的存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乐表现得有多明显。“我、我回来了!”
袁誫冷冷的开口说:“你不该逃避我的。”
海茵兴奋的等着他的回应,满腔的欣喜之情却被他冰雹般的冷言冷语,冻成一滩冷水,兜头淋下。
他的指控,使得海茵惊讶的小口微张,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她的水灿大眼对上他燃着骇人冷焰的黑眸。
袁誫抬起粗糙的指腹摩挲她光滑、小巧的下巴,突然,他低吼一声,望着她微张的小嘴道:“不作声、也不求饶?你张大嘴是在求我吻你吗?”
海茵感觉到他隐藏在俊美五官下的野兽狼牙,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露出来,咬她一口。
“求、求你的头!我才……”海茵的声音开始发抖,她顾不得解释自己的离开,并不是为了逃避他,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生气、还是……羞怯。“才不要跟你接……接吻!”
海茵不该瞪着他的双眼的!
因为这一看,不仅将她的思绪拉回她对他献出了初吻的那一夜,更将她深埋在心里将近十年的秘密,给无情的刨了出来……
午夜时分,天地都沉睡了,皎洁的月色下杳无人音,只剩下阵阵蝉鸣,吹奏着夏夜的催眠曲。
今天是海茵的十岁生日,为了博小公主一笑,让这场舞会能够尽善尽美,袁家上下整整准备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生日舞会终于在三个小时前结束了,疲惫的仆役们早已遁入久违的梦乡去了。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此刻有抹雪白的身影,大摇大摆的由主屋晃至后园那栋被人人视为禁地的树屋……
“喂!”海茵一手提着雪白睡衣的长裙据,一手攀爬在钉附在树干上的“阶梯”上。“喂……”
想了一整晚,她实在是气不过!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不懂礼貌?!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呢,他为什么不来参加她的舞会?为什么没有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太看不起人了吧?!
当她辛苦的跃上破损不堪的树屋,正准备一如往常的开口“教训”他一顿时,怒气加上适才的运动,让她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插腰,桃红的小脸上杏眼圆瞠的瞪视着眼前的袁誫——
“好……好帅啊!”枕着健臂沉睡在干草堆上的他,赤裸着肌肉贲张的上半身,只穿着一条破旧的蓝色牛仔裤。
黑色如丝缎的长发披散着,又长又浓的睫毛像墨黑的羽扇掩着那双让人看了心慌的眼眸,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启的性感唇瓣……
“哇……”海茵直盯着那红润、丰厚的唇瓣,咽了咽口水,一颗心不自觉的加快了律动的速度。
“我……我是来……来……”来做什么的呢?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她痴痴的走近他,窗外,暗沉的天幕闪烁着点点星光,又圆又大的月亮高挂在天边,照耀着他俊美的五官,也照耀着她眼里童稚的执迷。
“我……我是来要礼物的。”她伸出小手,轻轻的抚过那唇瓣优美的弧度,像是要宣告什么,却又怕吵醒了他般小小声的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唷,可是你没有来参加我的舞会……”她俯身靠近他的脸,长长的髻发搔弄着他线条刚毅的俊脸。
“……我好气好气你,所以睡不着。”她的唇离他的好近好近,这句话像是叹息般,温热的气息轻吐在他的唇间。
“一直睡不着……”海茵注视着那两片总是嘲讽她的唇,这一刻难得的乖乖任她掌控,心里却反而害怕了起来。
“因为……我一直在想你。”她踌躇着,竟无法像其他总是黏在他身边的女人们一样,大方的贴上他、亲近他。
突然,一阵潮湿的热风刮进了树屋,吹醒了她的理智,海茵猛然退离了他一些。
“我……我才没有想你!我是来骂你的,我……我是来要回我应得的礼物的!”她像是立誓般的说着,双眼慌乱的避开了那诱人犯罪的唇瓣。
“所以、所以你别以为睡着了,我就没办法整你了!”她像是要证明给谁看一样,急急将那刚开始发育的纤瘦身子贴上他精壮的上身,红唇毫无技巧的印上了他的唇。
虽然只是一个最单纯的碰触,但海茵的心里,却涌现了某种甜甜的、浓浓的沉重情绪……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不要?每个女人都渴望我的吻,你说你不要?”袁誫像匹猎豹般,优雅、性感,却充满危险的盯着她。
“你应该把你的评语,留到亲身体验过再说,言不由衷的蠢女人。”
“少把我跟其他女人相提并论,我可不是你那些用钱就可以买得到的荡妇女朋友!”红着脸,海茵皱皱可爱的小鼻,轻哼一声。“我偏偏不、喜、欢!”
“很好!我马上就会让你承认——”袁誫剑眉一挑,他伟岸的身体压向海茵。“你到底有多淫荡。”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袁誫拥紧海茵,恣意在她的唇上印下自己的烙印,霸道的唇舌吞下了她的惊呼和所有反驳的话。
“救命啊……”海茵直觉的害怕他的侵略,拼命地挣扎、抵抗。
“啊呀!你这个……嗯……”奋力抽出的双手,原意是想打他的,可几经挣扎,却变成拉扯他性感的发丝,那一句句不情愿的咒骂,也转为嘤咛娇喘……
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海茵放弃了反抗,开始享受这个挑逗性十足的热吻,袁誫烫人的、蛮横的舌头,肆无忌惮的翻弄着她潮湿的檀口,就像五月的炙阳,突然跃进了她口里,而那令人心神荡漾的男性麝香,醉人的盈满她所有的感官。
耳里是她的吟哦,手下是她的柔软,袁誫应该见好就收的,他不过是想在众目睽睽下亵玩她,让她明白激怒他的不智,但如今,他却想要更多……
“很舒服吧。”
“噢……”这狂佞的动作让她惊愕不已,不可思议的,却激起海茵心中里一常的喜悦。“好、好奇怪的感觉喔!”
“这么快就有感觉?”
“啊!不要啦……”海茵试图坚持脑中残存的意志,但她双腿虚弱得不得不靠在他的胸膛。她的小手漫无目的的游移着。
“你的身体,我喜欢。所以我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你。”
粗喘的气息应该令海茵觉得恶心的,可她却意乱情迷的晕眩了起来,为了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巨大影响而惊叹。“这……这样就是要了吗?”她是真的不懂。
袁誫却以为她是在抱怨。“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要我取悦你?”
“在你讨得我的欢心前,我不会要你不会以男人真正要女人的方式要你。”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残酷的北风,冷冷的咆过她的耳边。“还不遮住你自己,该死的荡妇。”
海茵一身狼狈,吃力的跳下车子,纷红的双颊上还挂着泪,那双晶莹灿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初生的欲望。
“变态……大变态!”嘴里咒骂着可恶的袁誫,手忙脚乱的拉整衣物,那甜腻的嗓音还未自刚刚的刺激中恢复,双腿更是抖颤个不停。
“袁……袁誫,你给我记住!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呜咽着弯下腰,想要捡起她已成破布一条的小裤裤。“你就不要栽在我手里……我……”
“少夫人。”奥谷早海茵一步为她拾起,那双温暖的眸子,正含着笑意望进她泪眼迷蒙的眼里。“奥……奥谷……”再也受不了委屈的她,无助的哭倒在他宽阔的胸前。
袁誫怒气冲冲的走进圆城集团的一楼大厅,沉重的脚步声像是猎人的枪响,惊怕了所有进出的职员。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所有人才放松的轻吁了一口气。
袁誫满脸的不悦,一部分是因为海茵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先是擅自逃离他身边,甚至要他开口叫她回来她才肯现身,如今,又一再侮辱他的智慧,考验他的耐心。
一部分是气愤自己对她的怜悯,他既然要惩罚她,又何必在乎场合、时间?何必在乎她是个没经验的小处女?
而他竟真的为了那个生涩的小处女兴奋成这样!
“该死极了!”他“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雪茄。
原本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罢了,可是一触及她柔软的双唇,他就发现自己错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了。
他是要使她哀求告饶的,没想到,竟反让自己陷入无法消弭的欲望之苦,太可笑了!
就像现在,袁誫每走一步,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双腿间那炙热的硬挺,是如何向他发出不满的抗议的。
他步入办公室,疲惫的走进空中花园想透透气,脚步却不自觉的走往她所在的方向,袁誫向下俯视,竟看到了两抹相互拥抱的小小人影……
心里一顿,袁誫迅速拨通奥谷的手机。
“奥谷,”黑眸瞪视着那几不可辨的渺小人影在同一时刻里拿出电话接听,他的声音变得很冷很冷。“送少夫人上来,马上!”
不等奥谷回答,袁誫立即结束了通话,他用力将手机掷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贱人!我何必怜惜这样一个贱人?”
那黑眸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仿如旭日焚身……
第四章
“碰!”昂贵的手机掉落在海茵的脚边,顿成一堆废铁,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能击中她的头。
“啊!”海茵惊愕的抬起头,除了气派的大楼和朗朗晴空,她什么都看不见……但,隐约的,她“感觉”到两道炙热的视线盯紧了她。
“唔……不、不会是他吧?”她喃喃的说,警觉的退开奥谷身边。
“少夫人,你的行李已经从机场陆续送过来了。”奥谷嘴角含笑,弯身捡拾毁坏的手机零件,十分绅士的帮她拿起包包和小外套,抬首仰望高耸气派的圆城大楼。
“袁总平时很少回淡水的,因为工作繁忙,他通常住在这里。今天请你到这里,是想先让你熟悉熟悉环境!”
“我才不管他要跟谁住在哪里!”她倨傲的抬起头,正想开口叫奥谷马上送她回家去——第二眼清楚辨识到圆城大楼傲人的华美之姿时,她不禁惊呼一声。“呵……好气派啊!”
虽然海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庭环境是“不差”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办公的地方,竟可以奢靡得像——宫殿一样!
不对!说宫殿太抬举袁誫了!这里根本就是袁誫那个浪荡、无耻的野兽,专门用来欺骗世人、哄骗女人的“巢穴”!海茵在心里咒骂着。
看穿她的心思,奥谷只是微笑以对。“少夫人,这边请,最好不要让袁总久等。”他有礼的领她进入气派非凡的圆城大楼。
圆城大楼——是圆城集团在台湾的总部。
它位于台北信义区黄金地段上,与台湾首富连家所拥有的连邦大楼正对面,两栋同样华丽、气派、楼高三十八层的五a办公大楼,如照镜子般,各占据信义路的左右两边,睥睨着来往的人群。
圆城集团原是台湾十大财团之首,但三、四十年前,袁家的二世祖袁峰因企业联姻,成为香港的女婿,于是将百分之八十的经营重心,由台湾转至香港,之后,袁家便一直定居在香港。
直到十九年前袁峰夫妻在香港意外死亡后,袁尚才将袁峰的养子袁誫和刚出世的掌上明珠袁海茵带回台湾。
袁氏最初是以民航业起家,客运、货运兼揽,且包办陆、海、空三线航道的民航界霸主,而政经关系良好的他们,也是第一支打入中国内地的民航先锋部队。
“圆城能有现在的成绩,主要都是袁总的功劳!在袁总的规划下,圆城已由最初的亚洲民航业,扩至投资点遍及美国西岸、为全亚洲唯一足以与连邦集团抗衡的大财团。”一边走,奥谷一边为她讲述袁誫的功绩。
“早在六年前,袁总便看出民航界的市场已趋于饱和,商机及获利率有限,率先提出跨国合作企划书,向老总裁要了一亿台币,孤身一人赴美,投入股市和金融圈运作。”
“什么?爷爷答应了?”海茵不信爷爷对他的信任,竟值一亿那么多!
“少夫人,不敬的说一句,我认为老总裁当初拿这一亿出来,是想看袁总失败的成分居多。不光是老总裁想不到,就连我们这些默默跟在袁总身边做事的人都没想到,短短的六年时间,袁总就由最初第一年前三季亏损累累的惨况,至如今称霸华尔街,成为美加地区华人之光!”
看着奥谷欣慰的表情,海茵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袁总利用活动资金,不断扩充圆城的版图,成功横跨影音娱乐媒体、及电传网络事业……等新兴产业。而圆城新大楼,就是老总裁当初答应袁总的企划时,所要求的报酬。”
“不……不会吧,这栋大楼看起来可不便宜哪!”
“当时,袁总将一亿资金拆成两份,八成投入股市运作,另外的两成进行标地,其余像大楼设计、建筑等等的费用,都靠每一年的盈余支付……他像是早就料定自己绝对稳赢的一样。圆城大楼的兴建甚至比他预计的早一年完工,正好赶上袁尚的七十大寿。”
看着奥谷无比骄傲的神情,海茵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因此,袁总绝对的降服了所有跟随在他身边共事的伙伴——与其说是‘伙伴’,不如说是‘部属’更为贴切,因为他天生的领导才能和王者气势,都注定了他只能站在第一位,享受掌声。”
“这件事更彻底击溃向来刻意打压他的老总裁……这一役,让老总裁不得不认同袁总的本事,同时也让他完全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与袁誫为敌!”
讲着讲着,奥谷不自觉的舍去称谓,直呼袁誫的名字,他的双眼瞬时精亮了起来。
“这就是袁誫——拥有野兽的直觉,让他可以一眼望断投资成果的优劣成败!拥有猎人的天份,让他一出手便是杀掠无数!就像是百发百中的鹰隼,眼光独到、动作狠准!任何人、事、物,只要他看上了,从没有谁能够逃得过他的猎杀。”那眸里迸散的光芒,像是在讲述他全心推崇的偶像巨星一样!
“这是袁誫的舞台,全世界都为他而精采,只要有他,太阳就不会下山。”奥谷讲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野兽……”海茵听得头皮发麻,心里既感动又骄傲,但不知为何……又有一丝丝难以分辨的感觉,好似……不舍?
本来,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真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再理袁誫的!
可是在听了奥谷的话之后,她不仅为了他的天才横溢和勇气而感动,更为了他在这些伟大成绩的背后,所承受的惊人压力而……
心疼?
即使狂傲如他,当时一定也为此,度过许许多多个担心受怕、无法成眠的夜晚吧?
不知为何,她的心,竟因这个可能而紧揪成一团……
“少夫人,请进。”奥谷跨步走进五座电梯中的最后一部——像是防人偷窥一样,圆柱状的电梯设计得乌漆抹黑,这部快速升降电梯可直达顶楼,圆城集团内能使用它的高级职员,寥寥无几。
海茵跟着他走进去,发现她能由电梯里清楚瞧见外面的一切。“真是诡异……”她看见电梯快速的升起,地面上的一切愈来愈小、愈来愈小,终至不可分辨,就像所有人在袁誫的眼里一样吧,都是那么微渺的存在。
踏上了顶楼,海茵见到的,是一座超乎想像的“黑色牢笼”,十分华丽的牢笼。百余坪的开放式空间,室内设计采黑白为主的冷色系,依功能划分各区的用途,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张非常刺眼的超级大圆床。
这座牢笼是以粗犷的黑色钢铁、衬以黑晶琉璃打造的,染上了黑色素的琉璃屋顶在阳光下仍是晶莹剔透,由于天然光线的折射,产生变化莫测的光影。
牢笼外是一整圈种满了花草和时蔬的空中花园,将它环绕在其中。
奥谷指着前方,一座u型的白色真皮沙发椅——“少夫人,请进。”他转过身,恭敬的退离总裁室。
“奥、奥谷,”海茵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嗫嚅的说:“你陪我进去啦,我会怕……”
奥谷隔开她的手,小心的不碰到她的肌肤,礼貌的说:“袁总在等,少夫人,请进。”
“可是,我——”她怕嘛!
“有必要这么难分难舍?”冷冷的嘲讽突然自沙发处响起,剑眉低敛的袁誫交抱在胸前的双臂暗暗收握成拳。“奥谷,下去。”
“是,袁总。”奥谷离去前,对她露出鼓励的一笑。
“还不进来!”低沉的声音像魔咒般拉着海茵提起脚步前进,她怯怯的踏向他的方向,心里充斥着满满的不确定感。
“袁誫?”她难得怯懦的小声唤他,娇嫩的嗓音像是在对他撒娇似的。
“过来。”
听到他的叫唤,海茵蹬着脚下的蛇皮半筒靴轻踏在墨黑色的长地毯上,向他走去。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一抬头,恰好迎上袁誫暗黑得如深潭般、几乎令她陷溺的眸中。
沉默的,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着,擦出一道道火花。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强烈得谁也无法否认!
海茵一双媚眼中春情初动、饱含无限邀请,她的注视,像充满了磁力般拉起了沙发上的袁誫。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起身离开座椅的,下一刻,就已经站定在闭上双眼,期待着他的碰触、爱抚、拥吻的她面前。
他的双手……甚至还掬起她柔软如黑海中美丽波浪的长髻发——缠绕着他的心神、缠绕着他的意志,缠绕着他的灵魂!
“嗯……”她闭眼仰首,小嘴里发出动情的轻吟,似在渴望他的垂爱。
想必她刚才就是用这么美丽的小脸,这么惹人怜爱的表情,在奥谷的面前展示她的魅力吧!袁誫的心里燃烧着一股骇人的焰火,他愤恨的想着,收紧了手劲,突然有想扼死她的冲动。
但瞪视着这张天真的娇颜,袁誫却迟疑了。
“杀了她有什么乐趣可言?我要的是折磨她、摧毁她。”转念一想,他倏地放开她,收掌握拳,转身走向空中花园。
等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有所动作,海茵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张帅得邪气、魅人的俊脸正张扬着了解的嘲讽,海茵轻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逃婚了三个月——”袁誫对她勾勾食指,沉声开口,眼角眉梢却带着笑。“你也该尽尽作妻子的责任了吧!”
“什么?”他又笑了!上次袁誫一笑,就害她在几百个人面前演出那么丢人的戏码,爷爷也在那天过世……现在他又笑了,还说了那句怪话!
海茵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正一根根的倒立起来。“你刚刚是说……”逃婚?谁?不会是我吧!
“少在我面前装可爱!我最讨厌装傻的女人。”他俊美无俦的倚在粗犷的黑色栏架边,挑挑眉,十足十的狂傲。
“我喜欢荡妇,她们虽然贪婪,却很诚实。”
“你……你已经跟我结婚了,还敢说这种话!”海茵站在他面前,娇小的个头尚不及他的肩膀,光是想像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模样,就怒气冲天。“你不要太过分了!”
闻言,袁誫却拍手大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你身为我的妻子,却一个人跑到日本三个月,到底是谁过分?”
“我……你明知道我是去念书的啊!”海茵气极了,纤纤十指已经绞成麻花状。
袁誫根本不把她混日子、混文凭的野鸡大学的学业当一回事。“你已经听说了吧,嫁我,是老不死的为你耗尽千亿家产求来的,但我要的不只是钱。”
“不准你侮辱爷爷!”她再也藏不住心里的愤怒,双手插腰,瞪着他愈来愈难理解、愈来愈莫测高深的眼神。“你要的不只是钱,那你还想要什么?”
“看来你的脑子不太灵光啊,你已经把我刚刚说过的话全忘记了吗?袁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我袁誫的妻子,”他拉扯着领带,声音低嘎、语调冰寒。“我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你的主宰。”
“我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海茵看着他的身影张扬着窒人的压迫感走到她身边。“你只能做,不能发问,当然,更不能有异议。”
顶楼的风很大,海茵的发丝被吹乱了,形成一种狐魅的性感。袁誫长指卷住一小段黑丝,将她拉近自己身边。“明白吗?”
“放手!”海茵张开小嘴狠咬了他一口。“我是你的老婆,我是袁家真正的继承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要是这么讨厌我,干嘛跟我结婚!”
她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个野种、贱啊!”
“你再说啊!”他扳过她的身子,对调了位置,让她的背靠在栏架上,再无路可退。
袁誫的手指像锐利的鹰爪,“涮——”的撕裂了旗袍薄薄的衣料。
大风呼呼的吹着,那自胸前延伸至下腹的裂痕,露出了里头那件引人遐思的黑缎小肚兜。
“你以为你回来做什么?继续当你的袁家大小姐、过着无忧无虑的公主生活?”袁誫用一只手轻松的制住她的反抗,另一只手邪佞的探进她的肚兜里。“做梦!你这个扫把星!”
“你、你叫我什么……扫把星?”海茵像是被狠掴了一巴掌一样,震惊得僵直了身体。
“你不知道吧?”他笑她的一无所知,“为了生你这个小妖精,你妈难产死在医院里,我妈和你爸为了去看你,在路上车祸死了,结果他们假结婚的消息也曝光了,老不死的乘机吞掉我妈留给我的所有财产!”
“现在,连命最硬的老不死也被你克死了!我真是苦恼,到底该不该谢谢你这个扫把星呢?”
他的嘴隔着肚兜吸吮着小小的珠点,激起海茵体内一阵快意,可她,却无法有任何反应。
见她不再反抗,袁誫的大手顺势剥除了她的遮掩,任那件美丽的旗袍像件破布一样随风飘去,海茵全身仅剩下肚兜及脚上的靴子。“娶你,是为了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财产,还有……折磨你!”“折磨我干嘛?是我的错吗?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该死!”他拧捏她可爱的小脸,痛恨她的天真。“你是始作俑者,凭什么活得这么自在!”
“如果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要叫我回来!”她护着不断遭他蹂躏的前胸,贴紧冰冷的栏架。“我……可以消失……我可以不再出现。”
“就是因为恨你,”他扯动嘴角,在海茵看见他的表情前,含进她软嫩的耳垂。“我更要你回来。”“说起来,我也许应该谢谢你!要不是十年前你那个‘吻’,我不会有机会离开这个地狱,到欧洲各国接受磨练。你,是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的原因之一,亲爱的‘妹妹’。”他潮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内,撩起海茵一阵阵快意。
“在那些孤寂的、痛苦的日子里,唯一陪我度过每一个几乎冻死、饿死的夜晚,就是我幻想着用各种姿势要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等你成为一个女人吗?”
“你感觉得到我有多急迫、多热切吗?”他勃然的下半身贴着她的肚腹不断磨蹭。
海茵的声音微弱,对于这个指控,她从没想过逃避,是她的错,是她害了他。“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她的小手怯怯的抚上他眼角的疤痕。袁誫暴怒的挥开她的手,俯首啃咬她性感的红唇,当她意乱情迷的配合他时,袁誫解下领带绑紧她纤细的双手。“现在道歉太晚了!”
他抱起她,让她张开双腿夹紧他的腰,袁誫用全身的力量将她压制在栏架上。“今后,你能做的就是赎罪,你只能任我予取予求——”舌头沿着她美妙的曲线来回巡梭。“直到我说够了为止。”
“好日子结束了。明天开始,你得去工作,”他眯着眼,无情的开口。“我很仁慈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日本的生活,我会让你彻底的‘乐在工作’。”
海茵紧咬着樱唇,就是不肯向他示弱投降。
“你放我下来,我会走的,那些财产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海茵怔怔的呢喃着。
“这些钱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还有,你敢再逃离我试试看!”听到她的话,袁誫气愤的揪住她的长发。“除非你死,否则别想离开我!”见她迫不及待想走的模样,袁誫气坏了,她以为她逃得了吗?“过来!”他扬声。
“什么过来……你在叫谁?”听得一头雾水的海茵纳闷着回过头,看见一个浓妆艳抹、艳光四射的成熟女子,包裹着床单由屋内走出来。
“袁总。”她顺从的站在袁誫身旁,低垂着目光看向几近全裸的海茵。
海茵觉得她很……面熟,她的外貌十分美丽,那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一时之间,海茵还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袁誫故意当着海茵的面,一把将女子拉向自己,宣告占有的夺取了她的红唇。“把嘴张开!”他在她唇上命令。
“你们……”海茵张嘴想骂他,却看见他忝不知耻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吸吮她口内的蜜津。
别开眼,海茵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啊唔……”女子逸出了一声呻吟,淫荡荡的叫声凌虐着海茵的耳朵。
海茵的反应让一直睁着眼看她的袁誫低笑出声。“吃醋了?难过了?”
“你很痛心吗?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嘲笑让海茵更加羞窘,绝美的脸上满是悲痛。“你是我的丈夫啊!”她的话显然取悦了他,带着满意的笑容,轻轻的在海茵赤裸的肩头落下了一个吻。
“丁柔,安排好她的事。”完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们。
海茵羞窘的任女子解开她手上、腰间的束缚,让她帮助自己踏回安全的地面,当海茵泪汪汪的大眼看见女子满是情欲的双眼时,海茵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
“……老师?”
第五章
北投 四季料亭
海茵被她无情的丈夫袁誫,和儿时的家教丁柔丢到四季料亭,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这座安静、高雅、纯日风格的温泉旅馆,座落在市郊边陲的山间小城里,不但可以临眺葱翠溪谷,旅馆里还有多座充满画意的石砌露天温泉。
全馆分为春夏秋冬天地日月八阙,再加上眠云闺、落云阁,每日仅接受十桌客人预订,由于它位置隐密、风景极佳、服务特别,经过明星政要的口耳相传,顿成达官贵人梦想一游的仙境!
“仙境个大头鬼咧!”海茵拉紧了浴衣的开襟,收拾着喝醉酒的客人打翻在桌上的菜肴,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咒骂道。
对她而言,这里是地狱,是监牢!
海茵在这里度过十几天,简直比她成长的这十九年还漫长。每天每天,除了庞大的工作量,她还得应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狼客人,和不时面对“同侪团体”给她的压力。
“打扰您了,各位请慢用。”温柔的声音,伴随刻薄的眼神,前辈们指导着海茵,恭敬的退出了客房。
“动作快一点!你真是笨死了,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搞破坏!”奈奈子指着她的鼻子恶骂着,跟刚才在客人面前和顺婉约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旁的裕子也开口了。“你这个智障,一定是靠关系,才让丁姐领你进四季的吧!”
嘴里骂着难听的话,她们两人快手快脚的将东西全堆上了摇摇欲坠的海茵胸前,一整晚下来,那件可爱的粉红色浴衣,早被油污染得污秽不堪……待会儿被丁柔看到,海茵又有得受了。
“赶快送回厨房去!真是的,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火!”奈奈子看到海茵那副娇滴滴的小姐样就有气!
裕子摇摇头,瞄了她一眼。“丁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把‘四季之首’的春色给这个小白痴穿,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嘛!”
海茵知道,她们是在气自己“抢”了奈奈子的衣服和职位,而原本眼巴巴的等着接收奈奈子晋级后,要递补她这空缺的裕子,自然更加讨厌她了。
天晓得,海茵比奈奈子更不想这样!可是,她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情况,向外人一一解释。
她试过跟这些人做朋友,可是她们根本不相信她“曾”是千金小姐,是大老板的老婆,更不相信丁柔以前是被她呼来唤去的小小家教,在每次开口都被嘲讽的情况下,她决定不再跟她们浪费唇舌。
“多说无益,我也不想跟你们打交道!谁稀罕什么春色、秋色、大便色,等我逃出去以后,你们自己去慢慢抢吧!”
“唉!我究竟要倒霉到什么时候?”海茵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一方面要小心满怀的杯盘碗碟、一方面又要维持标准仪态,海茵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缓慢前进。
“连先生、连夫人,这边请,您的房间准备好了,勒福先生说——”
“小心!”
“啊!”
被撞倒的海茵惊叫一声,错愕的瞪视着满地狼藉,她已经濒临爆发边缘了。“不要哭、不能哭,哭了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深呼吸了好一会儿,她爬过去收拾,沉重的眼泪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好甜的声音轻轻响起,那语气里的真诚和关怀,一点也不矫情。
海茵略略抬头,看到面前这大腹便便的美少妇辛苦的弯身想帮她忙。
“海凝,小心点。”美少妇身旁的大帅哥皱着眉扶住她,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莠。“丁老板,这么大的四季,请不起人吗?竟然虐待一个小童工。”
“我……连先生,不是的……海茵你……”丁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羿,别这样说话。”美少妇拍拍他,缓步走到海茵身边。“不好意思,害得你这么漂亮的衣服弄脏了,来。”她拿出手帕帮海茵擦拭,温柔的举措让海茵再也忍受不住的抽噎起来。
“别哭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葱白的手指轻轻拭去了海茵的泪水。“这样吧,丁老板,我们就指定这位小姐服务,这些……请麻烦其他女侍来处理吧。”
“可、可是这……好吧。”丁柔不安的望向高大的男子,不敢不答应。“海茵,送连先生和连夫人到落云阁。”
“落云阁?”虽然海茵初来乍到,可是她也知道眠云闺和落云阁,等级极高,相当于五星级大饭店的总统套房,听说里头的服务非常的“特别”?“喔……这边。”老实说,她对这两间房,也是挺好奇的。
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这一对好心的俊男美女,不但带她暂时脱离苦海,又带她去大开眼界,搞不好她待会儿好声好气的拜托他们,他们还会帮她逃出这个鬼地方!“好极了、好极了!”
脸上挂着眼泪、鼻涕,唇边带着久违的笑,海茵觉得她霉透了的人生,终于获得一线曙光……
时值初夏,山间的夜晚,还是带着些微的寒意,虽然说不上是料峭春寒,但月夜下,这栋弥漫着宁谧空寂之气的阁楼,还是冻人的。
“嗯……是这里吧?”海茵探头探脑的,在看到前方古色古香的阁楼里透出灯光时,开心的点点头。“有灯,是这里没错。”
“羿,她好可爱啊。”美少妇凌海凝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海茵的注意,她欣羡的看着连羿无限柔情的在妻子脸上落下一吻。
“哎……”海茵不禁为自己不幸的人生叹气。“不过,这个悲惨的局面很快就要全面改观了!”
是袁誫自己不要她,把她丢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受罪,她当然要逃,要逃得远远的,让他永远都找不到她、让他后悔一辈子!
走进木造阁楼,房内房外,举目四望,屋宇陈设虽有些陈旧?